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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淡淡地鱼纹。 但肤色白皙,柳眉弯弯,细鼻子细眼儿,有江南水乡女子那种温柔之韵,别有一番吸引男人的地方。
听着她的话,张浩天心中竟然莫名一跳,但跟着就笑了起来,道:“惠珍姐,你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说实话,这次回来,我应该给你加薪水,要不你招了那么多有素质的小姐过来,‘天宏夜总会’还未必开得成。”
袁惠珍当然不会解释是不是开玩笑,闻言却一摇头道:“你把我提拔成KTV包房部的经理,薪水已经不少了,用不着再加,至于管理小姐这边,其实我也没什么功劳,要知道现在夜天堂的生意本就是就C市最好的,小姐想赚更多地钱,当然会到这边来了,而你在道上的名气大,那些小姐跳槽,别的老板不敢吭声,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袁惠珍的能力,张浩天当然有数,见她不愿居功,心里更是暗敬,虽然决定要给她派发红包,不过却不提了,只是道:“对了,惠珍姐,‘帝豪夜总会’现在的生意怎么样?”
袁惠珍立刻道:“不好,特别是高端消费这一片儿,基本上是到‘夜天堂’来,帝豪地生意已经在渐渐走下坡了,只是还没有到无法经营的地步。”
张浩天道:“有没有帝豪的小姐到这边来?”
袁惠珍摇头道:“我知道你和帝豪的人有过协议,不许相互挖角儿,所以帝豪的小姐来我都婉言谢绝了,不过那些顶尖儿的小姐不愿意再留到帝豪,到外地去捞金,我们也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她望着张浩天,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担忧,道:“老板,这件事其实我还很担心,帝豪的背后是三联帮,他们的名气我听人说过,就算是你……你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说,他们的生意要是再差一些,会不会又打我们地主意?”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帝豪夜总会是三联帮在C市地据点,他们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生意一点儿一点儿地被‘夜天堂’吃掉,不过现在他们的精力基本上都放在G省,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大举出手,弄成两败俱伤的局面,所以多半会在后面搞些小动作,倒是不得不防。”
说到这里,他的大脑里却忽然一动,他这次回来,明显的感觉到刘源比过去嚣张多了,最起码的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做,此人心里不会不清楚,自己还是C市道上的大哥,绝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人物,他和苏志强如此张狂的想要从自己手中拿回“夜天堂”,背后很有可能有强大的势力支持,而在C市有这股势力的,除了三联帮,他还真想不到有其它。
这个想法,他当然不会给袁惠珍提起,随便聊了一阵之后,就离开了。
到了晚上,张浩天与赵劲峰、江阳、胡庆、洪老2相聚在了只离“夜天堂”数百米远的“和记大酒楼”最豪华的包间里,见到老大回来,江阳等人自然高兴,连连给他敬酒。
张浩天要探这些手下的口气,也不想再隐瞒自己在G省的事,酒过数巡之后,便放下了酒杯,将自己化名张天狼在G省加入万洪帮的事大概给四人讲了。
老大离开三年多,而且一付古惑仔的打扮回来,众人心中当然都甚是诧异,现在听他说出了这几年的经历,渐渐的从诧异变成了惊喜,虽然万洪帮的势力范围集中在G省,基本上没有向外发展,但是其帮众之多,影响之大,无论南北,道上的人谁不知道,真是没有料到,短短的三年多时间,老大进入了万洪帮不说,居然还当上了行四的红旗大爷,这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但从张浩天的嘴里说出来,自然不会半分有假。
还好四人中最年轻的江阳也有三十三岁,虽然兴奋难禁,但还不至于像王彬等人一样砸碗摔怀,很快就重新端起了酒杯,来敬张浩天,恭喜他进入了南方第一大帮,而且身居要职,来日的前途,那是无可限量了。
到S市去发展的事,龙头大爷那边还没有宣布,张浩天当然也不会说,只是提起自己在G省需要人手,在坐的四人之中,赵劲峰、江阳、胡庆都表示愿意追随张浩天前去,不过洪老2却面露犹豫之色,张浩天知道他在C市土生土长,现在除了协助赵劲峰管理道上的弟兄外,自己也在做生意,不想离开也在情理之中,自然不会勉强。
第二天,张浩天开车去了C市北郊的“香林”见阿细姐,他必须知道,对于“夜天堂”,阿细姐是什么态度。
“香林”离着市区有四十余里路,没到一个小时,张浩天便开到了那山丘之下。
这时已经是盛春之季,还没有下车,行驶在一条修整过的小道上,他的满眼里已经全是姹紫嫣红,开启的车窗外,不时有醉人的花香袭人而至。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争风吃醋
当张浩天将车停到了“香林”下面的停车场,双脚刚站在地面上,仰望山丘之上,一股子泥土的气息有如山泉从山上轻快地流泻,新鲜的花草正将自己的芬芳借着细细的春风播散到每一个角落。
瞧着山丘上一片一片整齐的花圃与绿林,张浩天心中不由得一叹,三年前,这里虽然已经叫做“香林”,但不过是一个杂乱种着些花草的山丘罢了,但是,现在已经成了花的世界,树的海洋,517Ζ可以想像,阿细姐在这里不仅是倾注了所有的心思,也花费了大量的资金。
正走着,一个中年男子便走了过来,张浩天认得此人,叫做崔大元,是“香林”的一名管理人员。
当初张浩天与义兴堂争斗时曾经在“香林”里呆过一段时间,那崔大元自然认识他,老远就笑着叫了起来:“哎呀,我就说今天早晨喜鹊怎么叫得那样大声,原来是有贵客来,张总,都有好几年不见你啦,真是稀客啊。”
张浩天见他渐渐走到了自己的前面,精神很是不错,微微一笑道:“老崔,气色不错啊,三年多不见,你比过去还年轻了。”
那崔大元赶紧道:“那是,现在‘香林’终于成气候了,风景优美,空气新鲜,住在里面心情舒畅,人当然就显得年轻了,张总,你要是不相信,就在这里住两个月,我保证你舍不得走。”
张浩天道:“这我当然相信。 可是没有时间,对了,老崔,阿细姐在上面吧?”
崔大元点头道:“在,张总,你跟着我,我带你去找老板娘。”
说话之间。 崔大元便顺着一条石梯向山丘上而去,张浩天在他后面跟着。 一边走,一边欣赏沿途的景致,却见在山丘地中下段,以花圃为主,而山丘的中上段至山顶,全部是成片的树林,这些树在短时间内是无法长大的。 当然是从别的地方移植而来。
二十分钟之后就上了山顶,过去的几个简易工棚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幢两层高地木楼,那木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设计,虽然简朴,但却和周围地绿树融合在了一起,有着一种自然和谐之美。
此刻。 张浩天的目光已经凝视着到前方一百米远的地方,那里有一块玫瑰园,各种品种都有,红的如霞,白的如玉,黄的如橙。 而一个身材瘦削,穿着素衣的中年妇人正站在花中剪枝。
见到这个中年妇人,张浩天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叫了一声:“姐。”
中年妇人自然就是与张浩天有过结拜之情地阿细姐了,见到张浩天过来,并不惊奇,而是微微含笑道:“浩天,你回来的事我已经听人说了,估计你今天也要来的,走吧。 进屋去。 尝尝我亲自采的春茶。”
张浩天答应了一声,跟着阿细姐进屋去了。 虽然阿细姐当初与张浩天结拜有拉拢他卖力之意,但以她的年纪与身份,肯与那时还初出茅庐的张浩天结拜,实在是破格了,这个赏识之恩,张浩天是至今未忘,不过和她也没有什么交流,三年来,只是春节之时打电话向她问候过,而阿细姐也从来没有问过他在做什么事,唯一叮嘱的就是要他一切小心,做事不要太拼命了。
进了木屋底楼的一间屋子,却见里面放着茶几与木椅,正是一间小型地会客厅,布置得非常简单,阿细姐让张浩天坐着,自己去里屋洗净了手,然后亲自给他泡了一盏茶出来,这才坐在他的旁边。
张浩天望着阿细姐,已经感觉到她改变甚大,过去的阿细姐,有着一种江湖大姐头的气质,苏志高去世之后,面对着强大的义兴堂敢于傲然挑起大梁,不在义兴堂的压力下屈服,可是现在,在她地眉宇间,完全看不见丝毫的江湖气,有的只是一种超越物外的淡然平静,这自然是三年多的隐居生活带给她的。
喝了一口茶,只觉香泽浸喉,张浩天忍不住连声称赞,阿细姐微微一笑,然后凝视着他道:“浩天,你我已经有姐弟之份,虽然你离开C市三年多很少联系,但我知道你一定能在另外的地方能够露出锋芒来,听姐一句话,在道上混,要想名气大,只能靠狠和硬这两个字,但这两个字,会沾太多的血腥与凶气,你的未来,要是一直笼罩在暴戾之中,那是很难得到善终的。 记住,所谓果报,在于前缘,前缘未清,果报难消啊。”
听着阿细姐地这一席话,张浩天立刻明白,这个曾经在校园里称霸地大姐头也开始在领悟禅理了,而且已经有了心得,这自然与她经历有关。
当下他连忙点头应是,这些道理,其实他是明白的,可是要做到,却真是非常不容易。
聊了一阵之后,阿细姐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浩天,苏志强和刘源有没有找你地麻烦?”
张浩天这趟来就是想听听阿细姐对于“夜天堂”有什么话说,见她主动提出,明白苏志强与刘源多半找过她了,便一笑道:“姐,这两人到你这里是怎么说的?”
阿细姐闻言,原来平静的脸上渐渐的泛起了黯然之色,低声道:“我也不瞒你,他们两个对于当初我和你签的那份五年协议非常不满,希望我向你提出取消这份协议。”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我一回来,就听到这消息了,阿细姐,我只想听听你的意见。”
阿细姐的脸色虽然黯淡,但眼神却坚定起来,摇了摇头道:“苏志强与刘源心胸太窄,妒忌之心太强。 岂能掌握志高辛辛苦苦创下的事业,我与你签定这协议地时候,虽然没有特别的把他们找来说过,但他们当时是清清楚楚知道这事的,并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现在,夜天堂上了正轨。 而且经营得比志高在世生意最好时还要繁盛,他们居然来说生意是苏家的。 我不该擅自作主送给外人,这实在太无道理。”
说到这里,阿细姐又掠过了一丝怒色,道:“我与你虽然签了五年后将‘夜天堂’送给你的协议,但是上面也说明白的,需要你支付每月八十万的租金,也就是说每年九百六十万。 五年时间差不多有五千万,这些钱,我只留了很少一部分布置‘香林’,其余地全给了我的公婆与苏志强,想不到他们还不知足,当时义兴堂要用两千万买下‘夜天堂’,也不见他们两个吭声,浩天。 你不用管他们,那份协议,我不会更改地。”
阿细姐能够说出这席话,已经让张浩天感到了欣慰,当下道:“姐,你和你的公婆关系如何?”
阿细姐摇头道:“非常不好。 我和志高结婚的时候他们就反对,根本不认我这个儿媳,后来见我没有给苏家留后代,更是不愿理睬我,所以我才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无法替志高敬孝道,这事到现在都是我的遗憾。”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这里面就有问题了,按国家的法律,苏大哥去世之后,他的遗产除了你之外。 父母也是第一继承人。 他们要是听了苏志强与高源的话不认这协议,依然是无效地。”
阿细姐的文化并不高。 对法律也不熟,听着张浩天这话,脸色微变道:“那怎么办?浩天,‘夜天堂’是你才撑到现在这个局面的,怎么能拿给他们。”
说实话,张浩天这一趟来,要是见到阿细姐也反悔那五年之约,那么,他的心会马上刚硬下来,将“夜天堂”捏在手不会放弃,不管苏志强与刘源来黑的还是白的,都跟他们耗着,然后想办法对付两人。
然而,现在阿细姐仍然承认那协议,不过她明显的还念着丈夫的旧情不愿与苏家人作对,张浩天就不想她为难了,于是一笑道:“这事今后再说吧,对了,姐,再过三天是你五十岁地生日了,我一定得好好替你操办。”
阿细姐闻言,连忙摆手道:“不用,我想过了,到时随便找家酒店包几桌做个形式算了,不必那么麻烦。”
张浩天断然道:“只包几桌,那怎么行,就算我同意了,赵劲峰他们那帮兄弟也不答应啊,姐,这事你就不管,我们已经安排了。”
大家的好意,阿细姐当然不会拒绝太过,只得点头道:“好吧,我听你们的,只是千万不要太铺张。”
张浩天笑着应了,话题一转,便与阿细姐开始聊一些轻松的事来。
这一天,他一直呆在“香林”,欣赏着这里百花盛开的丽色,呼吸着泥香,花香与树香,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开车回市区去。
三天之后,就是阿细姐五十岁的生日,张浩天将C市最豪华地“富丽大酒楼”全部包了下来,除了阿细姐与苏家的一些亲戚外,来的大多数都是原来跟着苏志高的兄弟,另外道上的各位大哥也前来贺寿,在中午之时,一共三层楼三百余桌已经是人头攒动,座无虚席,当真是好生的热闹鼎沸。
作为阿细姐的结拜兄弟,张浩天当然是今天最忙碌的人,迎接客人,发表祝贺演讲,向客人敬酒,脚下几乎没有停过,而已经平静澹淡的阿细姐穿着大红色的旗袍面对着数千宾朋,脸上也难得露出了开心地笑容。
苏家地人一共坐了六桌,张浩天在暗自观察着他们,却见这些人的确与阿细姐极是疏远,除了礼貌上地敬酒祝寿,基本上没有别地交谈。 而对于自己,更是明显的可以看得出戒心,刘源与苏志强坐在一起一直在悄悄的聊着什么,多半与“夜天堂”有关,只是瞧着他的眼神,仍然有畏惧的神情流露。
张浩天心中明白,这两人虽然垂涎“夜天堂”的生意。 但是更顾忌他如今在C市拥有的势力,真要对自己下手。 那必然是身后有了强有力地支持。
转到了另外一个大厅,这里坐的都是C市道上地大哥,范勇等过去支持张浩天的大哥全都来了,看见他前来,立刻纷纷过来主动敬酒,张浩天酒量虽好,每人也只能喝一小口表示意思。 饶是如此,从开席到现在,也至少喝了大半瓶茅台下肚。
正喝着,却见洪老2匆匆的走了过来,到了他面前,压低着声音道:“大哥,玲儿与上官小姐都喝了些酒,似乎闹得有些不愉快。 你快去看看。”
张浩天心中有数,脸色却是一沉,一边跟他走,一边道:“洪老2,到底怎么回事?”
洪老2赶紧道:“我也是听我女人说的,她说玲儿与上官小姐都在兰花厅里用餐。 不过坐的并不是一桌,两个人都喝了一些酒,开始的时候本来没什么,后来上官小姐说替你敬大家的酒,玲儿就有些不高兴了,好像是讥讽了上官小姐一句,说她……说她脸皮厚,不过是你地一名员工,居然好意思说代替你敬酒这种话来,没有搞懂自己的身份。 而上官小姐讥笑她现在当了女企业家。 就忘了过去在‘夜天堂’的经历,唉。 女人家的事你也知道,这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话就越来越难听了,大哥,你快去吧,这么多的人,吵得太厉害,影响……影响可不好。”
张浩天听在耳中,心中却亮如明灯,这一场戏,便是上官玉梅给他出的主意,以女人之间最常见地争风吃醋开场,然后由张浩天的发怒无情告终,在这种场面下,想不传出去都很难了。
没过多久,便到了楼下一层的兰花厅,这里有十余桌宴席,安排的全是各位大哥的女眷,而上官玉梅与夏玲儿就在里面。
还没有推开门,就隐隐约约听到了女人尖厉的争吵之声,洪老2见到张浩天地脸色越发难看了,连忙将门推开。
这门一开,里面的情景立刻印入眼帘,十余桌宴席已经没有人吃,上百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围在一起看热闹,好多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兴灾乐祸笑容,而上官玉梅与夏玲儿的声音正从人群中间传来,竟然已经到了水火不容,谁也不让谁的地步。
瞧着张浩天板着脸走进来,女人们不由自主的让出了一条路,而洪老2连忙又将门关上。
此刻,穿着白色蓝梅旗袍的上官玉梅与穿着高档粉红色时尚韩装的夏玲儿正在怒眸相视,美丽的容貌都各自罩在一层寒霜之中。
这场戏,当然必须演得逼真,但绝不能太过夸张,张浩天走到了两人跟前,并没有马上发火,只是脸上阴沉得骇人,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今天是我姐过半百寿吗?”
夏玲儿看见他,指着上官玉梅,第一个大声叫了起来:“天哥,这不能怪我,都是上官玉梅,她……她当着这么多人地面羞辱我。”
上官玉梅立刻道:“夏玲儿,你撒谎也不脸红,是谁先挑起事端讥讽人地,我对你是一忍再忍,要不是你太过份了,我也不会提起你过去的事。”
夏玲儿立刻又道:“上官玉梅,我问你,你是天哥地什么人,有什么资格代表天哥敬酒,这里面要代表天哥敬酒的,还轮不到你。”
上官玉梅顿时冷笑起来道:“哦,轮不到我,难道还轮到你了,夏玲儿,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上官玉梅与夏玲儿私交极好,不过同时抛头露面的时间并不多,外面的人当然不知道,而女人为争男人吵架的事情实在是平常不过,在场的女人谁会明白这只是表演,见到张浩天露面了,而两个女人还在争吵,大家当然不好意思再袖手旁观,便有一些女人去各自劝住两人。
谁知夏玲儿竟然十分要强,指着上官玉梅道:“好好,你说我自作多情,那我问问天哥,是谁在自作多情。”
上官玉梅马上道:“问就问,谁怕谁。”
说了这话之后,她便望着张浩天道:“浩天,你去告诉夏玲儿,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夏玲儿却一把拉住张浩天的胳膊道:“对,天哥,你去告诉上官玉梅,你喜欢的是我不是她,让她别痴心妄想的想替你敬酒。”
张浩天还是没有立刻发火,只是沉声道:“你们两个立刻回去,别在这里闹。”
上官玉梅与夏玲儿的任务就是要让张浩天发火,当然不会罢休,夏玲儿一付不依不饶的样子道:“不行,天哥,我再也受不了这个女人了,今天你必须说清楚,到底要我还是要她?”
而上官玉梅也拉着他的手道:“是啊,浩天,像夏玲儿这样的女人,我实在无法忍受了,你快给她说,让她死了心。”
张浩天一阵沉默,胸口慢慢的起伏得厉害起来,扫了扫这满屋子的女人,脸上现出越来越挂不住之态,忽然大吼了一声:“**,两个贱人,给脸不要脸,在这里来给我丢人献眼,老子女人多的是,一个都不要,那又怎么样。”
说着这话,他双手向外一掀,上官玉梅与夏玲儿顿时重重摔倒在地上。
想到这两个女人对自己的情深意重,在骂出“贱人”两个字的时候张浩天心中莫名的一痛,而且上官玉梅和夏玲儿摔在地上久久没有爬起来,也不知道她们是在演戏还是自己刚才真的用力太大了,更是充满了愧疚,但是,这场戏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为了这两个女人今后的安全,他必须狠下心来。
于是,尽管两个女人倒地,看来摔得不轻,他仍然做出一付余怒未息的样子,一伸手,伴随着大厅里一帮女人的尖叫,已经将最近的一张桌子掀翻在地,骂道:“操,我告诉你们两个,要跟着我张浩天,就少他**的吵来吵去让人心烦,看不惯老子有另外的女人,那就给我滚,老子不稀罕。”
洪老2和夏玲儿与上官玉梅都认识,见到张浩天震怒,赶紧用眼睛示意周围的女人去把她们两个扶起来,然后对张浩天道:“大哥,算了,别生气了,今天高兴,大家都喝了酒,说话做事欠缺思考,你还是出去吧,别放在心上,过了今天就心平气和啦。”
夏玲儿与上官玉梅被扶起来之后,脸上露出了畏惧之色,果然不再说话了。
张浩天发了火之后,看也不看两女,就沉着脸向厅外走去,洪老2赶紧在后面跟着。
在穿过人群之时,张浩天看到了所有女人望着他都有惧意,心中明白,这场戏绝对是成功的,在这些女人的心中,他已经成了一个虽然长得英俊迷人,但用情不专,充满了暴戾的男人,从她们嘴里传出去的情景,只怕还要经过“艺术加工”夸大其辞,而且估计还有不少女人在幸庆,自己找的男人虽然人长得不行,钱也赚得少些,不过最多瞒着自己到外面偷偷腥,那是比上官玉梅与夏玲儿强多了,可叹这两个女人,无论是能力还是容貌都是上上之选,只可惜爱错了男人。
第二百七十八章 离地狱如此之近
从兰花厅上去,张浩天一付余气未消的样子,不停的找人喝酒,洪老2只能连连叹气,却不敢来劝。
到了晚上用宴,上官玉梅与夏玲儿当然不会出现了,不过张浩天放不下心,还是悄悄的给她们打了电话安慰了一番,上官玉梅倒是没什么,不过夏玲儿却撒了好一阵娇,直到张浩天在电话里响亮的亲了她两下才罢休。
寿宴一直到晚上十点钟才结束,张浩天便安排客人们到夜天堂去,数以千计的人要是唱歌喝酒美容全部免费当然无法承受,不过他已经让人发了贵宾卡,愿意去的人今晚一律五折优惠。
等客人走得差不多,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张浩天要到夜天堂去看看,问了阿细姐,知道她想要清静下来,不愿跟他回‘夜天堂’,自然不会勉强,只是吩咐跟着她开车兼保镖的司机老黄小心驾驶,注意安全,这才一起下楼到停车场去。
到了停车场,与阿细姐告了辞,上了他的那辆悍马车。 就向着“夜天堂”而去,这“富丽大酒楼”离“夜天堂”虽然只有数百米远,但属于市区,行驶甚慢,而且有两个红绿灯口,差不多要十来分钟才能够到。
开着车进了主街道,在车流中缓缓而行。 张浩天大脑里仍然是今天与上官玉梅及夏玲儿演地那场戏。
在晚上用餐的时候,他已经听到了背后的议论。 当然是通过那些女人的嘴传开了,大家必定会把这事当作趣闻传播,不出十天,C市道上的人基本都会知道,而三联帮虽然表面上退出了C市,但是绝对安排了众多的暗探,这事很快也会传入他们的耳中。 更会相信他是一个冷酷无情地人了,无论是上官玉梅还是夏玲儿毫无疑问的都会安全许多,估计三联帮要知道张浩天与张天狼是同一个人还需要一段时间,对他将会采取什么样地报复行动就难以预料了。
正在思想之间,到了一个红绿灯口,过去拐过一个弯,驶半条街便是“夜天堂”了。
前面已经有车停住,张浩天也正准备停下来。 西服中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估计是先去“夜天堂”的那些大哥在催自己了,便拿起来接听,瞧着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刚“喂”了一声,手机的另一端就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道:“张浩天,你好好好听着。 车子不要停,往右拐进去,那里有一个厕所,你快进去。”
这样莫名其妙的话,让张浩天忍不住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地?”
那男人的声音此时已经急促起来,道:“你还记得秦安山监狱一位姓白的朋友吗,是他叫我打给你的,三联帮的人知道张浩天就是张天狼了,你的车上已经被安了定时炸弹,还有三分钟就会爆炸。 你要是还想要命。 就听我的。”
张浩天心中猛的一跳,脱口道:“白智华。 是不是白智华让你打给我地。”
口里虽然说着话,他已经转过方向,开着车向左飞快的转去,他的两个身份,知道的人并不多,而对方又说出了出狱之后就一直杳无音讯的白智华的名字,那么这件事地可信度应该很高了。
那人似乎在什么地方看着他的车,手机里传来声音道:“不错,我是白智华的朋友,看在他的面子上救你一命,不过你也要让我好交差,在你右手的街道上有一个厕所,你马上进去,表情自然一点儿,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
说了这话之后,手机里再无声音,对方显然已经挂断了电话。
张浩天此刻已经看到了右手边的一个厕所,而且旁边就是一个临时停车处,当下再不犹豫,停了下来,不过刻意与另外一辆车保持了距离。
用最快的速度下了车,张浩天照着手机中那男人说的,向厕所走去,而此刻,他也加强了戒备,防着刚才的电话是敌人的诡计,他地车上并没有炸弹,而是在这厕所里设伏袭他。
然而,就在他正要走进厕所之时,忽然一声“轰”地巨响,地上强烈的颤抖了一下,连厕所地玻璃窗也“哗”的被震碎落了下来,一道火光冲天而起,他的那辆悍马车,竟真的爆炸了,车窗的玻璃四下飞溅,还好他事先停得稍偏一些,并没有伤着人,不过附近的一些人已经骇得抱头乱窜,尖叫起来。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目睹到这样的情况,饶是张浩天素来胆大,心中也狂跳不止,禁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离死亡是如此之近,要不是白智华的那位朋友,他必然会随着这辆悍马车粉身碎骨,化为焦炭了。
这时,他的大脑中顿时想起电话里那人说过要他配合自己好交差的话,也就是说,他车中的炸弹多半就是这个安的了,白智华在什么地方他是一定知道的。
于是,张浩天立刻掏出了手机将那个人的来电号码拔了回去,然而手机里却响起了系统提示对方已经关机的语音。
一阵失望,但张浩天的手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打给了赵劲峰,告诉了他自己发生的事。 让他通知所有地弟兄加强防备,三联帮的目标有可能并不止他一人。 不过在说起为什么能躲过爆炸时,他就照着那人安排的,说自己忽然内急上厕所,才逃过了一劫。
赵劲峰已经在“夜天堂”里安排客人,听到张浩天说车上被人安了定时炸弹,他凑巧才逃过一命。 也惊得静了十数秒钟才反应过来,答应立刻通知下去。 让手下全部警惕,防着三联帮的再次进攻。
挂断电话,张浩天并没有走,而是等待着警察前来,这时,他已经不再惊诧这颗定时炸弹,而是对于三联帮这么快知道张浩天就是张天狼感到有些不解。 莫非是他被安了微型窃听器之类的东西,不过他回来是将衣服换完了的,这种可能性实在不怎么大。
没过多久,有两辆警车飞驰着到了现场,下来七八名警察,张浩天便向一名中年警察做笔录,那中年警察听说他是“夜天堂”的总经理之后,特意打量了他两眼。 跟着摇头道:“张总经理,你最好还是跟我们到市刑警队去一趟,说明白到底得罪谁了,一天晚上两辆车同一时间爆炸,对方下手还够狠啊,不过你地运气实在是好得顶天了。 居然中途上厕所,没有被炸死。”
张浩天本来已经平静下来,闻言身子顿时一震,失声道:“什么,两辆车同一时间爆炸,另一辆车是谁的?”
那中年警察显然明白“夜天堂”地背景,也听说过张浩天的名字,便道:“这事也用不着瞒你,张总经理,刚才我们还接到了另外一桩报案。 说是有一辆黑色的奔驰往北部方向开的时候忽然爆炸起火。 然后引起了连环撞车,现在死伤的人正在统计之中。不过我相信你应该明白吧。”
这话一入耳,张浩天便如浸入了冰窖之中,黑色的奔驰,往北部方向开,那还有谁,唯一的答案就是阿细姐,三联帮地另一个目标,居然会是她。
阿细姐在五十大寿之际居然会粉身碎骨而死,张浩天完全无法镇静了,身子微微颤抖起来,眼睛渐渐湿润,跟着忽然大吼了一声:“**你**三联帮。”一伸手,便抓住了那中年警察的领口道:“带我过去,我想看看。”
看见张浩天血红着眼,大吼着抓住自己,就像是野兽要吃人一般,那中年警察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惧之色,连忙道:“这……这怎么行,那边的现场已经有人出警,我们还是到市刑警队去,希望你能够提供有效的线索。”
张浩天知道爆炸现场此时一定被封锁了,只有警车能够进去,咬着牙,狠狠的瞪着他,再次重复了一遍道:“带我过去,我想看看。”
那中年警察是这两辆警车的负责人,其余地警察见到张浩天抓住了上司,纷纷的围了过来,想要把他拉开,但无论怎么板,张浩天的手指仍然抓在他的领口之上。
中年警察非常有经验,知道张浩天在C市是有身份的人,此时只是受害人,而且在愤怒之中,要是用强,自己多半要吃亏,带他过去看看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当下挥手制止住了手下,对着张浩天点了点头道:“好吧,张总,我姓杨,你跟我上车,我带你去现场,不过看了之后,希望你配合我们警方,毕竟尽快抓住凶手对你也是有益地。”
张浩天没有说话,而是松开了手,然后坐进了警车的副驾驶之中,那杨警官吩咐着手下维护好现场秩序,便上了车,亲自开车往北部方向而去。
鸣着警笛一路急驰,二十分钟之后,见到前方的车辆在纷纷调头向另外的路而去,自然就是案发现场了。
杨警官径直驾着车向前而去,通过了一处警察设的封锁钱,张浩天立刻看到了一付惨景,在街道之上,此时正横着四辆车,后面的三辆因为撞车受了损,不过这里还没有出城区,大家的车速都不是太快,车辆受损的程度并不十分严重,车上的人最多轻伤,估计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
然而,第一辆的情况就让人惨不忍睹了,完全被炸成了一堆废铁。 一辆消防车已经开了过来,几名消防队员正围着车灭火,而车子之内,根本无法辨清有人没人了。
那杨警官已经停下了车,张浩天匆匆走了过去,他此时已经看清了那车子后面还没有被炸毁地尾牌,正是阿细姐地。 而她与司机老黄无疑已经遇难,尸骨难寻了。
张浩天的脸部在剧烈地抽搐着。 紧紧的握着拳头,但是,他没有大吼大骂,而是默默的对着那堆还在冒烟的废铁跪了下来,伏倒在地,缓缓的磕了几个响头。
此刻,他虽然愤怒。 但没有失去理智,三联帮地人想杀他,这并无奇怪之处,至于同时对付阿细姐,只是报复他的可能性是极小地,要知道他既然也被炸死了,三联帮就不可能考虑到底杀谁让他更痛苦,所以。 阿细姐的死,还有一个阴谋,而这个阴谋,最大的可能便是“夜天堂”的所有权,只要他和阿细姐同时死了,“夜天堂”的主人只会是苏志强与刘源。 而这两个人,无疑已经得到了三联帮人的支持,所以“夜天堂”最终还是会落入三联帮之手。
一连磕了九个头,张浩天这才站起身,这时的他越来越清醒了,想到地也更多,三联帮要的,绝不是一个“夜天堂”,他们需要的是整个C市的黑道,“夜天堂”只是一个突破口罢了。
一念至此。 张浩天的拳头已经越握越紧。 他明白,和万洪帮签了一年的停战之约后。 三联帮的力量已经缓和过来了,G省正在扫黑,他们完全可以将力量抽出来反扑C市,今晚,是三联帮的奇袭之战,如果自己与阿细姐同时身亡,无论是赵劲峰还是江阳、胡庆,都不具有领导才能,相信不出一个月,三联帮便会完全占据C市地地下王国,然后借势累积财富,为来日与万洪帮的大决战提供充足的粮草。
一场血雨腥风眼看又要将临C市,张浩天长长的吸了口气,压抑着满腹的悲伤,现在,他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去仔细地思考对付三联帮这个狠毒凶残的庞然大物的办法,阿细姐的仇,他不能不报,但是,让自己的这条命坚韧长久一些,然后积聚实力去与打击直至彻彻底底的消灭对方,那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瞧着张浩天默然而立,那杨警官已经走到了他的旁边,低声道:“张总,我在C市已经做了二十年的警察,对道上的情况非常熟悉,几年前你与义兴堂地恩怨我也知道,你是一条了不起地汉子,凭良心说,这是C市道上最平静的几年,我们做警察地也轻松一些,所以,我真希望你能够与警方配合,不让外面的势力重新进来。”
从张浩天掌握C市黑道以来,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抢地盘,更没有人敢大肆贩卖毒品,对于治安的稳定来说,绝对是起到重要作用的,这杨警官能够亲口说出来,倒也不失是一个明白人,但是,张浩天心中更明白,三联帮对于警方的上层是很有办法的,而且早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关系网,一个命令下来,像杨警官这种人,也只有服从,这个世上,永远是凭实力说话的,无论这种实力是来自那一个方面。
这时,他拿起了手机,将阿细姐被炸死的消息通知了赵劲峰,然后就沉肃着脸,走进了警车之中,跟着那杨警官到市刑警队去了。
两个小时之后,张浩天重新回到了“夜天堂”,阿细姐的死讯此刻已经传开了,除了赵劲峰、江阳、胡庆、洪老2,就连范勇等十余名过去与苏志高有交情的大哥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了五楼的会议室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无比的愤怒。
张浩天刚坐在了会议长桌的主座上,在他左侧的洪老2就叫了起来:“大哥,这件事一定是三联帮干的,下命令吧,我们要替阿细嫂报仇。”
听着洪老2这么一吼,在座的二十来人全都叫嚷起来,要求连夜召集弟兄,与三联帮开战,就连赵劲峰也血红着眼叫着要报复。
这时的张浩天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任众人吼叫了一阵发泄激烈愤懑的情绪,这才挥手让他们静止下来,扫视了大家一圈,缓缓道:“阿细姐和我在关二爷面前结拜过,今日出了这事,我比你们更伤心,这件事,的确是三联帮干的,不过我想知道,召集弟兄,你们想怎么报复?”
洪老2跟着苏志高夫妇的时间只在赵劲峰之下,满脸的怒色一直无法抑制,听着张浩天这么说,立刻大声道:“‘帝豪夜总会’是三联帮的,我们去砸了它,这口气,我们一定要出。”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帝豪夜总会’是三联帮的没错,不过他们既然做出了这事,就不可能没有防备,我要是三联帮的负责人,今晚根本不会对‘帝豪夜总会’加强防备,只需要通知警方有人来搞乱,然后让警方的人设伏,我们拿刀拿枪的进去,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大批的武警增援,进‘帝豪夜总会’打砸的兄弟没有谁能够平安归来,三联帮的人会通过在警方的关系把这事做大,要不了几天,只怕我们这些人没有谁能够脱得了身。”
在他的这一席话之后,整个会议室里一阵的寂静,在座的都是在道上有经验的大哥,谁都明白,张浩天的猜测可能性极大,今晚要是大举带人冲到“帝豪夜总会”去,别说报仇,自己这一边反而要惹来麻烦,处于被动的局面。
洪老2胸口起伏着,一拍桌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阿细姐的仇就算了,让三联帮的人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是孬种。”
张浩天良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阵,才忽然很平淡道:“这件事情,不必再讨论了,大家都回去,明开我会去和警方交涉,将阿细姐的遗体厚葬,具体的时间,会通知你们的。”
这么大的事情张浩天没说几句话就叫散会,众人顿时流露出了失望之色,不过谁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骂,纷纷散去。
张浩天一言不发出了会议室,却到了六楼苏志高过去的那间卧室。
正坐在沙发上掏出一支烟吸了两口,就听到了敲门之声,他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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