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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儿与陈志鹏显然对这里很熟,便带着张浩天三人走了进去。
陈志鹏在张浩天的旁边。 一边走,一边告诉他,这是银座有名地“松田料理店”,已经有一百年的历史了,可说是银座繁华变迁的见证者,做的日本料理非常正宗,用料也很考究。 虽然价格比一般的料理店要高出好几倍,但生意一向很好。 经常是没有位子,不过他们已经提前预订了。
走进店内,却见并没有中餐馆的大厅,全是一间一间格子似的木制雅间,而雅间之中,还不时传来人声。
外面有一个小小地接待厅,瞧着一行人进来。 便有一个赤着脚,包着白色头巾的日本子敲着一种竖立着地小鼓,嘴里发了一声悠扬的叫喊,马上又有一名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过来,头上插着长长的发簪,年纪要大一些,而衣着更加艳丽。
那女人认识罗莎儿,便一边笑。 一边鞠躬,将他们一行人往里面引。
瞧着张浩天的目光注视着那日本女人的和服,陈志鹏告诉他,其实过去日本自己并没有什么传统的服装,但从公元三世纪开始,中国袍子传入日本并产生影响,而日本人不断吸收改进。 把中国江淅一带三国时流行地吴服以及唐朝衣饰结合起来,就形成了和服,不过在日本,仍然称之为吴服,所谓的“和服”,只是外国人因为日本多是大和民族才这么叫的。 刚才在店门迎客的,是两个未婚的姑娘,必须将衣襟全部合拢,颜色上要素雅一些,而这接待的店员。 则是已婚的妇女。 衣襟不必全部合拢,可以将靠颈部的地方敞开。 而且衣服一般颜色都要鲜艳些。
听着陈志鹏地话,张浩天更是深深的感觉到,中国对日本的影响的确是太大了,在中国,你很难看到日本的影子,但在日本,你可以处处看到中国文化,就像是那些店铺上的名字,好多都是汉字,有地通过一个字就很容易猜到是什么意思,中国人学日本的语言文字,应该不会很困难的。
思想之间,那日本妇女已经把他们带到了一间甚是宽大的雅间里,里面有一个矮木桌,但没有凳子,只有几个座垫,自然是遵循中国席地而坐的古风了。
五个人围着矮桌子坐下,罗莎儿对着那日本妇女用日语说了些什么,那日本妇女就再次向大家鞠躬走了出去,自然是准备端菜上来。
没过多久,另外有两名穿着和服的年轻女人端着菜肴走了进来,刚才听了陈志鹏的介绍,张浩天便瞥了一眼,这两人穿的和服颈部处是敞开着的,显然已经结婚了。
等到菜肴陆陆续续的上来,却见都是用精致地木盘装着,清清绿绿非常好看,而且摆放相当地艺术,无疑是经过精心设计了的。
C市与S市都有日本料理店,张浩天一直没有什么兴趣去吃,不过上官玉梅和夏玲儿是品尝过地,见到这些菜的品相比自己在中国吃过的瞧起来要好看许多,都很是感兴趣。
陈志鹏的任务就是让张浩天等人了解日本的历史文化,此刻当然要介绍一番,说是这日本料理也叫做“和食”,主食以米饭、面条为主,副食多为新鲜鱼虾等海产,常配以日本酒。 以清淡著称,烹调时尽量保持材料本身的原味。 在制作上,要求材料新鲜,切割讲究,摆放艺术化,注重“色、香、味、器”四者的和谐统一,尤其是不仅重视味觉,而且很重视视觉享受。 和食要求色自然、味鲜美、形多样、器精良。 所谓的“料”,就是材料与做法,而“理”就是盛放食物的器具,正宗与偷学借名的,那当然有天壤之别。
等菜上齐,日本妇女鞠躬退了出去,拉上了门,而罗莎儿就指着菜给张浩天介绍,她今天点的分别是神户牛肉、江瑶柱、生鱼片、鲑鱼寿司、天妇罗、石烧、黑根丝、土当归,最后是日本高汤,这些都是日本料理中常见的。
张浩天早听说过神户牛肉的大名,便挟了一块放在嘴中,只觉香而不腻,入口即化,除了鲜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回甜味,也赞不绝口起来。
第四百四十三章 初遇ri本黑帮
见到张浩天喜欢,陈志鹏立刻说起这神户牛肉的来历,原来神户牛肉产于日本的但马地区,那是块有山有溪的地方。 溪水中富含矿物质,山上生长的牧草中还夹杂着药草。 而神户牛就是如此喝“矿泉水”、吃“药膳”长大的。 可是,这还不是其美味的全部原因,当牛长到一定程度时,会出现食欲减退,所以他们会喂自家的爱牛喝啤酒以增进食欲。 而且为了帮助牛减轻“精神压力”、安心成长,养牛人还会定期用梳子给牛做按摩,用烧酒涂抹其毛皮,加强牛的血液循环,使皮下脂肪更均匀,这样喝啤酒,享受按摩长大的牛,其味道就可想而知了。
想不到日本人会用这种方式喂牛,并且形成了响誉世界的品牌,张浩天也忍不住佩服,而上官玉梅及夏玲儿各吃了一片之后,只觉又香又嫩,赞声再起。
这时,罗莎儿却笑着告诉他们,神户牛肉还分为大众级与国宾级两种,大众级的一般大型的日本超市都能够买到,但国宾级的神户牛要求非常严格。 首先它要出身“名门望族”,血统中一滴杂血也不能混入;其次,入选的牛必须是处女牛,否则吃起来会有轻微的乳臭;此外,还要经过脂肪混杂率、颜色、细腻度等项目的严格评定,喂养也更讲究,而他们吃的就是国宾级神户牛肉,也只有“松田料理店”这样的老字号能够得到供应,加上他们地烹饪。 这个木盘里不过只有十几片牛肉,但需要二万日元,折合人民币一千五百元。
虽然觉得这神户牛肉好吃,但二万日元的价格也让张浩天暗自摇头,不得不承认,日本人的确是聪明的,懂得怎么利用创新。 利用品牌去赚大钱,而中国的企业。 却还在靠做代加工等低利润低附加值的生意赚辛苦钱,这些都是值得深思学习的啊。
大家开始动筷吃起来,张浩天吃了一阵,渐渐感觉到了日本料理地精髓,那就是尽量保持了食物的原汁原味,非常地清淡,对他这种吃惯了重口味儿的人来说。 吃一两次还不错,时间长了,一定受不了,但是从科学的角度上讲,日本人这种饮食习惯是要健康一些的,难怪是世界上平均寿命最长的国家。
吃着菜,陈志鹏就给大家倒酒,吃日本料理。 当然要配合日本的清酒,不过据他说,日本古时候只有“浊酒”,这清酒也是从中国传入日本的,不过倒不是直接引进,而是由朝鲜古国百济地一些酿酒师傅在中国学会再传到日本来的。 如今与和服一样,也成了日本的国粹之一。
大家举杯相敬,上官玉梅与夏玲儿都是酒场高手,岂会没有喝过清酒的,都知道这种酒表面上清甜可口,但是后劲很强,不会喝酒的人,最容易喝醉的就是这种酒,因此都是细啜而止,张浩天倒是一杯一杯的喝。 不过没什么人强劝他。 喝的杯数并不多。
一边吃,一边听陈志鹏与罗莎儿聊些日本地风土人情。 就见到夏玲儿站起身来,在罗莎儿耳边说了一句,两人就同时拉门走了出去,张浩天知道夏玲儿多半是内急去了,也不在意,只是与陈志鹏喝酒,而陈志鹏不是一个好酒之人,酒量也不高,张浩天喝一杯,他只敢喝半杯,饶是如此,脸上也渐渐的红了起来,连连摇头说不喝,而上官玉梅见张浩天兴致甚高,就主动说要陪他喝,当下张浩天与她连干了好几杯,上官玉梅的酒量虽然比不上张浩天,但短时间内,绝不会落败。
然而,与上官玉梅一边吃菜,一边喝酒,七八杯之后,还不见罗莎儿与夏玲儿回来,张浩天觉得有些奇怪,就要陈志鹏出去瞧瞧。
又与上官玉梅喝了一杯酒,只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志鹏重新拉门进来,脸上却现出了慌张之色,望着张浩天大声道:“张……张总……不……不好了,我们……我们惹……惹上麻烦了。”
瞧着陈志鹏这个样子,张浩天立刻意识到罗莎儿与夏玲儿出了什么事,一下子就猛的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道:“别慌,你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惹了什么麻烦。”
陈志鹏这才稳住心神,一脸紧张的道:“夏小姐刚才去洗手间出来,碰到一群流氓调戏,夏小姐不知深浅,竟然搧了其中一人地耳光,现在被那些人围住了,他们……他们好像是白鸟家族的人。 这些人我们可惹不起,罗小姐本来想打电话给一个她认识的白鸟家族头目,但那个人的手机一直没办法打通,现在连罗小姐都被围住,麻烦了,真是麻烦了。”
见到陈志鹏一付手足无措,胆战心惊的样子,张浩天也懒得多问,一把抓住他的领口道:“她们在什么地方,你快带我过去。”
陈志鹏答应着,便在前面带路,而张浩天与上官玉梅就在后面跟着。
顺着走廊右侧走,快到尽头,就听到前面传来了一群男人的吆喝嘻笑声,而不时传来两个女人的尖叫,正是夏玲儿与罗莎儿的声音。
张浩天一阵焦急,寻着声音,大步走了过去,拐过了一个弯。 就见到七八名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将夏玲儿和罗莎儿围在了中间,这些人中有剃着光头地,头发染绿地,悬着耳环的,正在对夏罗两女动手动脚,而两个女人一边躲闪一边尖叫,旁边有一个穿着和服地女店员。 但哪里敢过去。
瞧着夏玲儿被一个剃着光头的壮年男子拉住了衣服,一件紫色的风衣的前襟已经被拉开了。 张浩天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照着那光头男子背后就是一脚,那光头男子一下子就扑倒在地,身子在平滑地地面上掠了数米,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发出了“咚”地一声脆响,他立刻抱头乱滚起来。 而那雪白的墙壁上顿时多了一道血痕。
此刻,张浩天已经到了夏玲儿与罗莎儿的跟前,就像大山一样,把她们掩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些流氓瞧着身材高大彪悍的张浩天,也是一愣,但跟着目露凶光,哇哇叫着将张浩天一行人全部围住了,有几个人手中已经拔出了武器。 张浩天瞥了一眼,却见是那种狭窄的武士短刀奇﹕书﹕网,在灯光下透着寒气。
陈志鹏见到这样的场面,骇得脸色都变白了,不停地向那些人鞠着躬,用日语说着什么。 而那些人听着他的话,望着张浩天,目光里开始犹豫起来。
罗莎儿就在张浩天的身后,凑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天哥,这些都是白鸟家族最底层的成员,他们最畏惧的就是山口组,所以陈志鹏在给他说,你是他山口组的朋友。”
说到这里,她怕张浩天不懂。 又道:“在日本。 最崇敬的是美国人,中国人地地位是很低的。 也被他们看不起,所以你不要开口,让他们以为你是日本山口组的人,或许就没事了。”
罗莎儿不说这话还好,听到她说这话,张浩天已经暗暗捏紧了拳头。
这时,围着他们的人群里走出了一个三十多岁,中等身材,体格健壮,染着绿发,穿着一个耳钉的男子,到了张浩天面前,打量了他两眼,嘴里忽然说出了一串日语。
罗莎儿在他身后低声道:“这个人在问你,你真是山口组的人吗,是那一个分会地?”
陈志鹏当然知道张浩天无法用日语作答,赶紧想来替他说话,却被那绿发男子骂了一声“八嘎”,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脖子上,将他打倒在地。
张浩天再也无法忍耐,杀机己起,逼视着这比自己矮出大半个头的绿发男子,一字一顿道:“你记住,我是中国人,china中国,明白吗?”
听到“china”这句英语,绿发男子目光中凶光顿时盛炽了起来,嘴里不停的怪叫重复着一个词语。
张浩天立刻问罗莎儿,道:“这个小日本在说什么?”
罗莎儿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道:“他在骂,支那猪。”
这一句话传入张浩天的耳中,他浑身的血液顿时燃烧起来。 在来日本之前,他仔细看过一些历史资料,知道这句话的来历。
支那一词,原为隋唐时佛教僧侣对梵文中称谓中国的一种汉字音译,亦作至那、脂那,震旦等,一般出现在汉译佛教经典中。 这一汉字词汇于九世纪初通过佛教交流传入日本。 十九世纪初,日本学者在荷兰学习时,将“支那”一词与西方词汇“China”对应起来,作为其在日语中的梵音译词。 明治维新后,“脱亚入欧”的思潮在日本日益兴盛,“支那”一词开始在日语中大面积地替换原有对中国地各种称呼。 这一名词当时还没有什么褒贬意,但甲午战争令日本开始跻身东亚地区强权地行列,而中国的国力则进一步衰弱。 在承认中华民国之后,日本政府认为中华一词具有自尊自大地性质,决定以“支那共和国”来取代“清国”作为对中国的正式称谓(而不是“中华民国”),这日益引起了中国民间和官方的不满,中国的舆论渐渐觉察到日语“支那”所附含的不友善含义,发出了愤怒的谴责,日本政府才很不情愿的在外交正式场合弃用,但是,随着中国被日本侵占,日本人对中国到了极其蔑视的地步。 “支那”一词从此在日本上下广泛使用。 而至于称中国人是猪,也有一个来历,自从甲午海战之后,中国凡是与日本交战,是连战连败,并且是输得极惨,不仅被侵略掠夺。 还要向日本交纳战争赔偿款,日本已经从最初对中国地畏惧转为奚落不屑。 觉得中国人懒惰和不思进取,就像是猪一样。 清朝的时候中国人去日本都留着辫子,便被称为“猪尾巴” 当时的首批留日学生十三人中有四人中途退学归国,原因之一就是忍受不住“猪尾巴”之类的侮辱与嘲弄。
那绿发男子瞧出了高大彪悍的张浩天眼中**出的怒火,眼中也掠过了一丝畏惧,但是想到对方是中国人踩在自己的国家与地盘上,而且还被他地人团团围住。 嘴里又骂了一声。
然而,他这一声还没有说完,张浩天就出手了,他一拳挥出,已经闪电般的击在了绿发男子地面门之上,那绿发男子的身子顿时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时,脸上就像是开了一个红色的染坊。 门牙也掉了四五颗,鲜血淋淋在地上扭动痛呼着,吐词已经无法听清了。
这绿发男子是这些人中的头目,见到他被击伤,剩下的五个人就出拳的出拳,挥刀的挥刀。 怪叫着向他进攻。
张浩天杀意已盛,但怕伤着上官玉梅等人,脚步一跨,已经向前走了出去。
那些日本人见到张浩天这样,以为他害怕要跑,就纷纷在后面追赶。 上官玉梅等赶紧也在后面跟着,而夏玲儿见到被张浩天最初踹到墙上撞了头地那个光头挣扎着正在爬起来,骂了一声:“你**小日本。 敢调戏你姑奶奶,让你瞧瞧姑奶奶的厉害。”
她一边骂,一边伸手就脱下了自己的一只高跟鞋。 走到那正在爬起的光头身后。 高高举起,照着他的后脑勺。 用尽全力,狠狠一敲,那光头怪叫一声,就抱着头重新滚倒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
张浩天此刻已经到了走廊里,这走廊直径不过一米多,在这样狭窄的地方,正是对付多人进攻的最佳地势。
于是,他转过身来,伸出了一根中指,向着跟在后面地五个日本流氓做了一个示意他们上前的手势。
在这五个日本流氓之中,有三个是带着武士短刀的,而且冲在前面,瞧着张浩天停住,就怪叫着刺来,但是,由于地势所限,只有两人同时进攻。
张浩天看得明白,双臂陡伸,竟然后发先至,同时抓住了那两人握刀的右手腕,跟着向下猛的一拗,那两人的手腕处发出了“喀嚓”一声轻响,已然齐齐断折,两把短刀也落在了地上。
这时张浩天松脱了他们地双腕,欺身上前,双掌劈出,正中那两人的脖子,那两人的身子控制不住,立刻斜地里冲了出去。
这走廊两边都是雅间,全是木与纸做成的,那里能够承受两个人冲击的重量,听到“哗啦啦”一阵巨响,跟着惊呼连连,却是冲到了雅间中,把里面的客人骇得纷纷站起,而一些女客更是失声尖叫。
张浩天对这些声音恍若未闻,已经到了第三名拿着武士短刀的人面前,那人没想到前面的同伴这么快就摔倒出去,还在发呆,已经被张浩天一把握住了手腕,夺过了手中的短刀,然后一脚踹在小腹上。
那人吃了这一脚,身子向后飞出,顿时压在了另外两名赤手空拳的同伴身上,将那两人也击得仰倒在地,又损坏了一个雅间,引来了一阵尖叫。
上官玉梅一行人也到了走廊,陈志鹏见到张浩天顷刻之间就击倒了五人,顿时看得傻了眼,听到店外传来了急促地哨声,赶紧跑过来对张浩天道:“张总,快走,店老板在吹哨叫警察,要是他们来了,咱们谁也走不了。”
夏玲儿不服气地道:“怕什么,是这些流氓先动手动脚的调戏我和莎儿地,洗手间的店员全看见了,我偏要留在这里说清楚,让警察把这些流氓全部抓起来。”
陈志鹏焦急的道:“夏小姐,你就快走吧,你以为这是在中国,告诉你,在日本,黑社会掌控政客,警察受政客控制,他们是不敢惹黑社会的,而银座是白鸟家族的地盘,店老板只有孝敬的份儿,那里惹得起,他们叫警察来,只会把过错算在我们的头上,那就会得到全额赔偿了。”
罗莎儿此刻也道:“是啊,就算有不怕黑社会的日本警察,可是右翼份子居多,他们对中国人都是带着轻蔑与敌视的,到了警察局,我们根本得不到公正的待遇。”
张浩天知道两人说的都是现实,此时也不想多事,便扔下短刀,转身离去了,而上官玉梅等人就紧紧的跟着他身后,店里的人见他打倒了这么多人,那里敢来阻挡。
走出“松田料理店”,银座大街上人流如潮,很快就把他们淹没了,而陈志鹏仍然不放心,又带着他们拐进了一个商场,穿行了好一阵,才从后门出来,到了另外一条街上。
到了这条街,人流量明显的比前街少了些,但是,行走的大多数都是男人,街道两边处处是彩色灯箱,而灯箱上印着漂亮女人的写真照,不时可见“春”“汤”之类的中国字样儿,而一些商铺外,大冷的天还站着一些坦胸露乳,衣着暴露的女人在向街上的男人搭讪着。
瞧着这些情景,张浩天立刻明白,他们已经到了银座大街的后街,也就是日本有名的***。
这时候,陈志鹏才放慢了脚步,望着张浩天,叹了一口气道:“张总,想不到你这么能打,不过下次最好还是能忍就忍,这毕竟是在日本,那些家伙只是白鸟家族中最低级的人物,刚才你要是遇见带枪的,那就麻烦了。”
虽然陈志鹏一付孬种的样子,但张浩天倒也理解他,在日本这样的国度,中国人要想生存下去的确是很难的,而中国人向来有着忍气吞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传统,夹着尾巴做人的,绝不止陈志鹏一个,对于曾经比日本强大无数倍,作为日本的文化母国的中国来说,无疑是一种悲哀。 虽然中国人的生存适应能力号称世界第一,但是,如果没有了尊严,这又值得吗?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道:“陈先生,在日本有没有中国的帮会?”
陈志鹏点了点头道:“有是有,少的二三十人,多的也不过数百人,但无法团结,经常窝里斗,对付一些小流氓还可以,但对付山口组与白鸟家族这样的正规黑帮,只有望风而逃的份儿,有的干脆就归附于日本黑帮,接受他们的指挥,替他们卖命争地盘,然后从中得些好处。”
听着陈志鹏的话,张浩天也是一阵暗叹,窝里斗是中国人自古以来的陋习之一,而在日本这种性格强势的国家之中,如果不团结,那更只有被欺负一条途径了,就算是有特别悍勇的中国帮会,但势单力薄,没有后续力量支持,很快便会被日本黑帮消灭。
第四百四十四章 师父的遗嘱
默默的走着,街上一些男人见到上官玉梅、夏玲儿、罗莎儿三人个个长得年青美貌,如花似玉,有的就吹起口哨来,只是张浩天长得太过彪悍,而且不说话也不知道他是中国人,所以也没有谁敢来惹事,只是大家才到日本的一些好心情却被破坏了,夏玲儿更是一边走一边痛骂小日本,她口齿伶俐,把刚才调戏她和罗莎儿的日本流氓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而陈志鹏却显得很害怕,一边紧张的瞧着街道两边有没有人注意,一边劝夏玲儿说话小声些。
这时,张浩天已经感觉到,到日本来的中国人应该有两个极端,一个极端就是像陈志鹏这样,为了生存,舍弃尊严,尽量的避免事端,甚至干脆只用日本名字,说日本话,渐渐的忘记自己的根来自什么地方。而另一个极端,就像他这样,虽然在国内听到一些传言,但真的面对了这些事之后,那种我是中国人的民族自尊感反而更强烈更清晰了。
回到了停车场,陈志鹏先开车把他们送回了酒店,然后与罗莎儿告辞,并且约定明天过来,带他们去游览日本的各个风景区。
张浩天三人回到房间之后,心情都不怎么好,夏玲儿更是余气未歇,最开始说是要立刻回去,不再给小日本送钱,但后来想了想,就说还是要考察一下建材市场,尽量把生意做到这里来赚小日本的钱。
上官玉梅虽然也很生气,但比张浩天与夏玲儿要好些,便劝慰两人,大家是来旅游的,不管怎么说,还是开心些好。
这一晚,张浩天是和夏玲儿睡在一间卧室的,夏玲儿就不停的筹划到日本做生意赚钱的事,而张浩天默默的听着,思想里却是如何能够通过白鸟桓进得到田野三郎的下落,那白鸟桓进父亲被列为甲级战犯关押致死,他本人也参与过“山百合会”到过中国,手里面无疑沾满中国人的血腥,绝对是仇视中国的极右分子,要从他的嘴里掏出话,自然是极难的一件事,所以要有一个妥善的计划,只是在开始这个计划之前,上官玉梅与夏玲儿必须离开,而他也要熟悉一下日本的环境,多年在江湖上混的经验告诉他,无论做什么事,那都是要知己知彼,有所准备的。
第二天,陈志鹏果然开车来接他们了,经过昨晚的思索,张浩天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因此也暂时忘记了昨晚的不快,陪着夏玲儿与上官玉梅游玩起来,但没想到的是,夏玲儿还真是一个有性格的女人,竟然将准备去银座购物的计划搁浅了,而说是要先去看日本的建材市场,摸清同种材料的性能与价格,张浩天和上官玉梅当然不会反对,就陪着她一起去了,而陈志鹏的任务是做导游,自然不管他们去什么地方,很快就把车开到了东京都最大的仓田建材批发市场。
有陈志鹏作翻译,考察当然很顺利,在市场里逛了两天,和数十名经销商交谈过,夏玲儿心中就有底了,告诉张浩天与上官玉梅,“天玲高科技建筑材料有限公司”生产的新型材料无论是价格还是性能,在日本绝对是有竞争力的,只是无法与好的代理商合作。
张浩天知道于光中管理下的外贸公司与日本方面有合作,不过是些食品皮鞋之类的物品,但他应该认识一些日本商界人物的,答应夏玲儿,等回去她把“天玲高科技建筑材料有限公司”的总部移到S市后,就让于光中组织外贸公司的骨干专门商讨一下这事,自然比夏玲儿没头绪的乱撞强。
对自己的产品心里有了信心,夏玲儿的兴致又高起来,便要求游玩日本的名胜,陈志鹏就带着他们游览。
最开始的行程,当然是东京都,浅草、上野、池袋、新宿、涩谷、日本桥都逛了一遍,而且还到亚州最大的迪尼斯乐园去游了一天。另外还去了金龙山浅草寺、回向院、高尾山、秋川丘陵、泷山瀑布山、羽村草苑等,但有两处很有名的地方,陈志鹏虽然建议前去,但被张浩天谢绝了,这两位地方就是日本皇宫与靖国神社,是日本精神的象征,但是,对于中国人来说,只有耻辱与仇恨。
游完了东京,在陈志鹏的介绍引导之下,又去了富士山,北海道,名古屋这些名胜,足足花了半个月时间,而在这半个月里,张浩天一直在熟悉着日本的风土人情,并跟着陈志鹏学了些简单的日语。
结束了所有的行程,一行人便回到了东京,重新住到了丽思卡尔顿酒店里,陈志鹏完成了任务,也告辞离开了。
晚上在酒店用了餐回到房间,张浩天给酒店的总机打了一个电话,要求订两张到中国C市的飞机。
听到张浩天只订两张机票,夏玲儿觉得奇怪,就问他怎么回事,张浩天便借口说他也准备在东京做生意,想单独考察一下,让她们先回去。
夏玲儿已经知道张浩天准备做S市最大娱乐城的计划,以为这段时间有些情色场所张浩天陪着她们不方便去,便点头表示明白了,说自己回C市后就马上准备把公司搬迁到S市,工厂当然不会动,但一些销售人员会带走。
上官玉梅心中是有数的,等到夏玲儿洗澡去了,便走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的张浩天身边,伸手挽住他的一只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一脸担心的道:“浩天,你老实告诉我,你不走,是不是想留在这里继续追查田野三郎的下落?”
张浩天对她不会隐瞒,点了点头道:“是,罗莎儿已经告诉了我,田野三郎的下落有一个叫白鸟桓进的人知道,而这个白鸟桓进就是我们吃料理那天晚上遇见的日本流氓最高的当家人。”
上官玉梅连忙道:“我记得陈志鹏说过,白鸟家族是日本的第二大黑帮,而且有政治背景,浩天,你……你还是算了吧,在这里,你惹不起他们的。”
张浩天微微一笑,眼神却坚毅起来,望着她道:“玉梅姐,难道你也不能理解我,我有今天,都承蒙师父所赐,可以说他给了我第二条生命,而他的遗愿,也是我亲口承诺要完成的,要是这趟到日本来没有任何的线索,我当然只能放弃,不过现在还有线索,那么无论如何,我都要去完成。”
瞧着张浩天的眼神,听着他斩钉截铁的话,上官玉梅咬了咬嘴唇,然后长叹一声道:“你是一个重承诺的男人,我是不应该劝你,但这一次我真的害怕,这可是在日本。”
张浩天抚了抚她的脸,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道:“不是给你说过吗,我这条命硬得很,小日本是拿不去的,你还是回去准备到S市去的事吧,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的。”
上官玉梅当然知道他要在异国它乡办成这件事有多困难,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什么性格,决定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转,更何况重信守诺,无畏艰险也是这个男人让她痴恋的地方啊。
于是,她没有再劝下去,而是凝视着他道:“浩天,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你记住,你的生死安危,关系着几个女人的幸福,你不为我,也要替玲儿,静茹她们想想。”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我就要拜托你这件事,玉梅姐,你的年纪最大,做事也最沉稳,所以我才把师父遗嘱的事情告诉了你,我会小心,但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出什么意外,真要出了什么事,你要替我安慰玲儿她们,让她们去寻找新的幸福,跟着我,其实是让你们都很委屈的。”
上官玉梅是一个经历很多,性格坚强的女人,听着张浩天说出这话,眼圈一红,一串泪珠已经滚落下来,摇头道:“浩天,你……你真有什么,我一定会劝她们的,可是我会终身不嫁,你不是有一个养父吗,我会替你给他老人家养老送终,把身子给你的时候,我不是完整的,但是,我会为你守住一生。”
见到上官玉梅不易流淌的眼泪,听着她如此情深的话,张浩天再也控制不住,头一伏,已经吻在了她的唇上,而上官玉梅则紧紧搂住他的脖,激情而主动的含吮缠绵着,这是一个充满悲伤与决别的吻,但同时是一个让她心怀恐惧的吻,她只希望这个吻能够永远持续,让自己感觉到这个男人还在她的身边。
但是,没多久,张浩天却结束了这个吻,用手指轻轻拭去了她脸颊上的泪痕,低声道:“玉梅姐,别哭了,我说的只是假如,好不容易让你们几个见了面,而且大家都相处得不错,有了一个好的开端,上天对我们不会那么残忍的,我一定会尽快回到S市,下个月银行的贷款就要到位,天宏山庄的建设也会加速,别墅的图纸我会打电话叫人好好设计,我们一大家人住在一起,和和睦睦,开开心心,然后生儿育女,我想总不会有人来告我犯重婚罪吧。”
上官玉梅知道夏玲儿很快就会出来了,点了点头,取出了纸巾,将脸上与眼角的余痕拭干净,跟着展颜一笑道:“是我不对,对你应该有信心,你一定会没事的,浩天,你知道吗,我最想给你生一个大胖儿子,长大了像你这样英俊健壮。”
张浩天却摇头道:“我倒希望你能够生个女儿,像你一样美丽懂事。”
正说着话,脚步声响起,夏玲儿已经从卧室走到了客厅,房间里有暖气,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月白色睡衣,见到他们两个搂抱在一起,笑着道:“好啊,你们两个居然瞒着我讨论生儿子还是生女儿的事,也不怕我吃醋吗。”
张浩天明白自己刚才与上官玉梅说最后一句话时没有控制声音,被正走出来的夏玲儿听见了,便一把拉住她的睡衣下摆,用力一带,将她拉在了沙发上,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然后在她脸颊上使劲儿亲了一口,道:“那你现在还吃不吃醋?”
夏玲儿得意的一扬脸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你们都没有说对,我说啊,最好是生双胞胎,一男一女,男孩子可以替天哥传宗接代,长大后也能够接替他的事业,让他多抽出时间陪我们,至于女孩子感情细腻一些,更心疼妈妈一些,有什么事可以给她说。”
上官玉梅明白张浩天不想让夏玲儿知道他将去做一件危险的事,便站起身笑道:“好好,我去洗澡,那你和浩天聊聊如何才能生双胞胎。”
一边说着,她一边走进了卧室,而张浩天就跟夏玲儿说一些轻松的话题,夏玲儿要回国了,心情极佳,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上官玉梅洗了澡出来,秀发披散,穿着一件浅蓝色睡衣,但衣襟未紧,露出了那雪白幽深的沟壑,而她一出来,便把夏玲儿拉到一边,低声说着什么,夏玲儿开始露出羞涩之态,不停的摇头,但很快就低垂着头默然不语了,而上官玉梅不停的催促张浩天去洗澡,说有女人之间的话要说,不想让他听到。
张浩天也懒得去猜两个女人说什么悄悄话,便进夏玲儿住的卧室洗澡去了。
十余分钟之后,他穿着一条内裤,赤着上身走出来,却见两个女人都不在客厅,而上官玉梅住的卧室却传来了优美轻柔的音乐之声,于是便走了进去。
一进卧室,却见灯光已经调成了朦胧的粉红色光线,而在大床上,却躺着两个盖着薄毯,露出雪白香肩的女人,一个艳丽性感,一个娇美精致,便如玫瑰与百合一般。
这样的音乐,这样的灯光,而床上的两个美女都情深款款的凝视着他,张浩天立刻明白待会儿要发生什么事了,心中顿时一愣。
其实,过去在C市的时候,张浩天和两个女人之间是有一次同床共枕的经历的,但那是在他的强求之下,当时的夏玲儿年纪也不大,更没有成为现在的女强人,而且那一次之后,两女极是羞涩,都避免再发生那样的事了,想不到今晚她们会主动躺在一起,对自己发出无声的邀请,从她们光滑的香肩来看,似乎已经脱去了睡衣里面的罩裤。
见到张浩天站在门口没有立刻上床来,上官玉梅微微一笑道:“浩天,我想要儿子,玲儿想要双胞胎,你在日本办事,很难讲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可等不了那么久,今晚可要辛苦你满足我们的愿望了。”
自从回C市之后,张浩天和上官玉梅及夏玲儿欢爱,就再也没有像过去那样采取避孕措施,一个月没到,谁也无法知道到底有没有成功,但是,张浩天明白,是上官玉梅说服了夏玲儿,三人一齐欢爱,而她的目的,就是害怕万一自己出了意外,连一个血脉都没有。
猜到上官玉梅的心意,张浩天一阵感动,但有夏玲儿在场,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笑道:“好啊,就看你们谁先中奖,我重重有赏。”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快步走到床前,一跃而上,跟着将那薄毯一掀,霎时之间,两道雪光就印入张浩天的眼帘。
上官玉梅与夏玲儿已经商量好,反而坦然了,不像过去那么羞涩,赤luo的胴体尽展于心爱的男人眼前,谁都没有去遮挡躲避。
张浩天深知此行的危险,也有了极强烈的留下自己血脉的心思,目睹着两具雪乳粉弯,香肩圆臀,各显美态的娇躯,完全放开了自己,伸手就在两个的躯体上抚摸起来,三人之爱,那是别有一番刺激与享受的。
这是一个不眠的夜晚,一男二女的躯体上下翻腾,极尽欢爱之事,上官玉梅与夏玲儿的喘息呻吟之声是此起彼伏,交织缠绵,而且到了后面,越来越自然,甚至会帮着对方抚摸敏感之处,在探索之中,得到了一场淋漓尽致的情爱之潮……
到了第二天,三人午后才起床,昨晚的激情缠绵,仍然让他们回味无穷,而上官玉梅与夏玲儿完全没有上次的别扭害羞,只是窃窃私语着谁能够先怀上。
打电话给总台让送三份精致的午餐来,没过多久,就有年轻的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张浩天三人经过昨晚的消耗,都感到饥饿,很快就吃完了。而这时总台又来了电话,去中国C市的机票已经订好,时间是晚上八点钟,请他们作好准备,到时酒店会派专车送的。
在房间里一直呆着聊天,晚餐是在下面的餐厅用的,回到房间没多久,客户部的经理小田横一就带着两名服务生到了,像是奴仆一样,鞠躬送上官玉梅与夏玲儿离开,而张浩天则陪同她们一起去机场。
到了千叶县的成田国际机场,没多久传来了请去中国C市的旅客登机的通知,两女便和张浩天依依不舍的告别,夏玲儿什么都不知道,自然好些,但上官玉梅却深知张浩天留在异国它乡要去完成一件极端危险的事,将要惹极端危险的人物,满腹的担忧,可是当着夏玲儿又不便流露出来,只能在最后告别时,在张浩天脸上一吻,轻轻说了声:“小心,我等着你。”然后就和夏玲儿拖着皮箱进入登机口。
乘着酒店的车,重新回到房间里,张浩天没多久就睡去了,从现在起,他要养精蓄锐,保持最佳的体力与反应,去完成自己的计划。
三天之后的上午八点,日本第二大城市横滨市山下町地铁站的出口处,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灰色牛仔裤的男子提着一个蓝色的皮箱走了出来,他虽然衣着普通,但身材高大,随着人流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而俊朗英武的外表更是引来一些日本女人的留眸。
这个人,就是张浩天了,他留在日本,第一步的计划就是要接触白鸟家族的人,但是,他是一个中国人,而白鸟家族又是仇恨中国的日本右翼,是完全没有机会靠近的,所以,他准备采取和当初接近三联帮义兴堂同样的办法,成为白鸟家族的敌人,一样的是可以了解他们,然后再想办法接触到白鸟桓进的。
第四百四十五章 一盘散沙的中国帮会
在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的日本,是绝对不可能单打独斗的,而是需要像过去张浩天参入苏志高一样,去帮白鸟家族的仇敌,而这个仇敌,当然最好是中国帮会。
陈志鹏虽然胆子小,但对于中国帮会还是很熟悉的,他告诉张浩天,曾经有一个叫华威帮的帮会到东京发展过,而且和白鸟家族的人干过几次,但死伤了不少人,后来就退出了东京。而这个华威帮的总堂并不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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