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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凯道:“死就死,不过我早就说过了,不会为你死,而是为武家堡,为了我们何家的祖先。”
李江南叹了一口气道:“何凯,你恩怨分明,人也勇敢,放心,就算我死,也一定要保住你地,你对曾敦儒来说没什么用,不过当着外人,千万别一付忠心耿耿,视死如归的样子,那样跟着我倒霉的机率就会很大的。”
谁知何凯立刻大声道:“不行,让我装孬种,我可做不到。”
李江南知道他是个宁死不屈的倔脾性,便道:“你忘了自己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了,那你爷爷和何家那些人连种都没有,那不是白死了。”
何凯咬了咬牙道:“就算武家堡被攻破,我们何家的人未必就会全死。”
李江南摇了摇头道:“我见过曾敦儒,他让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斩草除根’,你们何家对武家太忠心,只怕连刚出生的小孩子都保不住命的。”
何凯闻言,顿时浑身一震,道:“曾敦儒真有这么狠毒?”
李江南苦笑道:“应该说狠毒得可怕,何凯,听我的,现在柳家堡已经不可能救援武家堡,武家堡毁定了,你还是给何家留一条人种吧,这样才对得起你爷爷,对得起你何家的祖宗。”
就在这时,何凯忽然猛的将身子往铁柱上撞去,一边撞,还一边吼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回武家堡,我要和何家的人一起战死,开门,开门啊……”
李江南看着他这样,只好不停的摇头,然后靠在石壁看着。
果然,何凯吼得声音都沙哑了,还是没有人理会,何凯慢慢的没有了力气,想到自己的亲人有可能全部遇难,顿时跪在铁柱边“呜呜”哭了起来。
然而,此刻李江南忽然大声的唱起歌来,而且是相当欢快的那种。
何凯顿时回头对他怒眸而视,道:“武家堡就快完了,你还有心情唱歌,真是没有人性。”
李江南望着他,忽然用更大的声音道:“那你这么冲动,这么哭有什么用,就有人性了吗,你要有人性,就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命,然后出去多多泡妞,多多播种,多弄些小何凯出来,妈的,你运气好,还可能有命,我就差多了,那是非死不可,我家也只有我一个,我虽然播过种,可惜种子好像不算太优良,没有生根发芽,算是绝后了,我太阳你个烂西瓜,该哭的是我,还轮不到你。”
何凯听着他的话,觉得好像有几分道理,就收住了哭声,想到一事道:“堡主,夫人就是柳家堡的三小姐,你说她会不会来救你?
第二部 初露锋芒
第五十三章 冰释的误会
着柳柔瑶终于说出了“李江南”三字,那是承认了自李江南暗暗舒了一口气,真相柳柔瑶已经知道,无论两人之间结局如何,他都可以安心了。
柳如龙听着女儿问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责问,一脸的沉凝,在牢房里负手渡了一会儿步,才道:“因为你大伯。”
这个答案,李江南早就猜到了,自然毫不奇怪,而一边的柳柔瑶却惊诧起来,望着父亲道:“大伯,大伯已经很久没有回柳家堡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柳如龙道:“就是因为他很久没有回柳家堡了,现在忽然回来,所以才会有关系。”
见到女儿不解的眼神,柳如龙又叹了一口气道:“瑶儿,你已经长大了,其实关于柳家堡有些事,你也应该知道了,我问你,你知道为什么你大伯会离开柳家堡,这么长的时间不回来吗?”
柳柔瑶摇了摇头道:“过去我也问过你的,可你总是不告诉我。”
柳如龙沉默了一阵,才道:“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这事本不应该发生,瑶儿,现在我告诉你,当初你大伯走,是因为这堡主之位。”
柳柔瑶奇道:“堡主之位,爷爷临终前不是传给你的吗?”
柳如龙点了点头道:“不错,你爷爷临终前是传给我的,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你爷爷的堡主之位是大爷爷,也就是你大伯的父亲传给他的。”
柳柔瑶冰雪聪明,立刻就明白了几分,道:“爸,大伯只所以走,是不是因为爷爷没有将堡主之位传给他。而直接传给了你,大伯心里……心里不高兴,所以就离开了柳家堡,再也没有回来。”
柳如龙又一点头道:“是,就是这样,百年以来,我们柳家堡的堡主之位并非亲子相传,而是以柳家直系血脉中年纪最大者居之,这也是中国立长不立幼的道理。”
柳柔瑶道:“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爷爷没有把堡主这位传给大伯,是不是……是不是……”
她说了这话,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柳如龙自然明白女儿的意思,摇头道:“不,不是你爷爷起了私心,而是你爷爷有远见。”
柳柔瑶道:“远见?什么远见?”
柳如龙道:“当初你爷爷要将堡主之位传给我时,我也觉得不妥,曾经推辞过,但你爷爷告诉我。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柳家堡这片基业绝不会永远安宁下去,而要保住这片基业,就不能再像过去一样默守陈规,立长不立幼,必须交给有才能地人打理方可以将柳家堡的基业延续下去,而他经过长期的观察,你大伯为人平庸无能,而且易听小人之言,自己没有什么主见。实在不适合做一堡之主,而我无论是武功、智力都比你大伯强,他才决定举贤不避亲,宁愿背负自私不义的骂名也要将堡主之位传给我。”
柳柔瑶好一阵没有说话,良久才道:“我觉得爷爷并没有做错,爸。这些年你辛辛苦苦,战战兢兢的把柳家堡打理得有声有色,比爷爷在时还强了许多,我看大伯多半做不到。”
柳如龙道:“我尽心尽力的做好这个堡主,是为了不辜负你爷爷的期望,也是不想让堡中的人说你爷爷和我的闲话,但是,你大伯心里始终是不服气地,这一次回来,我已经接到消息。他找了堡中许多老臣,私下里送了大批贵重的礼物,只怕是有所企图了。”
这时李江南再也忍不住,道:“你不救援武家堡,难道是怕那个柳富德在背后使坏。”
柳如龙点了点头道:“我很了解大哥,他虽然不服气,但生性胆小懦弱,又事隔了这么久,如果没有强有力的人在后面撑着。他是不敢回来打柳家堡堡主之位这个主意的,而且现在柳家堡的人也有一部分害怕得罪实力比我们大。与政府关系也比我们好的曾家堡,所以大哥能够找到支持者,我最怕的是,要是带领人去了武家堡救援,大哥在堡中宣布登上堡主之位,然后紧闭柳家堡大门,我腹背受敌,无处安生,那是什么都没有了。”
柳柔瑶有些急促的道:“爸,我们不去救援,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武家堡被曾敦儒占领,看着老祖宗还有蕾妹她们遭到曾家的毒手吗?”
柳如龙还没有回答,李江南却摇头沉声道:“不,柳堡主地决定是明智的,武家堡不能再去了,我曾经见过曾敦儒,他威胁过我,要我甘心为他做事,不必将希望寄托在与柳家堡的联盟上,还说安排了一着棋,要让柳家堡顾得了头顾不了尾,现在看来,柳家大伯就是这枚棋子了,柳堡主要是带人前往武家堡,那是一定无法回来的。”
说了这话,他顿了一顿又道:“而且,据我所知,武家堡的属民对于武家已经非常失望,要组织起来和曾敦儒拼命几乎是不可能了,柳堡主,就算你带着柳家堡的人马去,也只有送死。”
柳如龙点头不语,但柳柔瑶却着急起来,道:“那怎么办,老祖宗与蕾妹还在武家堡啊,爸,不如你赶快写一封信,求曾敦儒放过她们,她们都是女人,不会对他构成威胁的。”
李江南明白了曾敦儒所有的布局,心中已经是一片冰冷,因为他深深知道,任何的外力都已经无法救得了江蓉与武青蕾她们了,而曾敦儒是不会留着任何一个后患的,完了,完了,真地完了,他已经感觉到,就算是目前看来平静安宁的柳家堡,其实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唯一的活路,就是柳家让出这块地盘,弃堡而逃,然后找一个地方隐名埋姓,再也不要让曾敦儒找到。
这些事,他想得到,柳如龙自然也想得到,却见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了。又开始渡起步来,李江南明白他的心思与压力,但还是道:“柳堡主,你可要马上决定,曾敦儒这次动用了全堡之力,绝不会轻易收兵,武家堡一破,多半就要直逼柳家堡,到时候再想走就来不及了。曾敦儒对你们一定比对武家地人还要忌惮,柳家百分之一万会有灭门之灾。”
柳如龙这时已经停下了脚步,脸上流露出了坚毅之色,断然道:“不,柳家堡是我们的祖先抛洒了多少热血才打下来的,又有历代堡主沥血经营,才有现在这样地局面,绝不能在我手上拱手相让,我柳家誓与柳家堡共存亡。谁也不能走。”
听着柳如龙说“谁也不能走”,当然就包括柳柔瑶了,李江南真是好生着急,道:“柳堡主,我反对你的意见,不是有句俗语很流行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柳家的人要是全死在这里了,谁来烧这个柴?”
柳如龙紧紧的抿着嘴唇。却没有说话,看来决心已下,十头牛都拉不回了。
此刻,柳柔瑶向来温柔的面容上也透出了罕有的刚烈之气,点了点头道:“爸,我明白
家的人堡在人在,堡亡人亡,我们就和曾家堡拼了。
柳如龙瞧着女儿地神情,大是欣慰,抚了抚她的头发道:“好,我要让曾敦儒知道,他吞下武家堡容易,但要得到我们柳家堡,就必须付出惨重地代价。”
李江南心中牵挂的只是柳柔瑶,现在她也不走。真是暗暗叫苦,但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不过柳如龙对曾敦儒早就有了戒心,刚才说话的口气又甚是自傲,必定是有些准备的,目前来说也只有一拼了。
当下他不再多说废话,急忙道:“柳堡主,你既然决定与曾敦儒一战,那就事不宜迟。要立刻布置了才行,说不定这个时候武家堡已经被攻破了。曾家堡的人正要赶过来。”
柳如龙道:“这倒不必担心,其实柳家堡早就是外松内紧,而且我已经在前方派出了许多暗哨,曾家堡的人只要逼近,我立刻就会知道,而堡中守城的器具,我也在半年前就准备好了,我一声令下,只需半个小时,柳家堡就能够进入战时状态。”
这柳如龙果然不是平庸之辈,李江南微微松了一口气,道:“柳堡主,你准备拿你那位大哥怎么办?”
柳如龙听他提起这事,眉头紧锁,露出了为难之色,道:“李江南,现在我给你松绑,带你到聚义堂去,你就将武家堡发现了曾敦儒地阴谋,然后骗你到中国来的一切给大家说说,我要见机行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来给李江南松了绑。
就在这时,却听柳柔瑶轻轻地道:“爸,你能不能先出去了一会儿,我有话想对李江南说,就几分钟,不会耽搁太久的。”
柳如龙望了望女儿,微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却转身走出了牢房。
等到柳如龙走远,柳柔瑶默默的将目光投在了李江南的脸上,是那么的清澈,那么的温柔。
李江南瞧着她这样的目光,心中顿时为之一颤,因为这目光,是他曾经熟悉的,是他与柳柔瑶恩爱时常常感受到的,现在再次见到,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柔瑶,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我地父母更没有什么权势,我可以说什么都没有,我们之间的关系,由你决定。”
李江南在喃喃的说着话,他在等待着柳柔瑶的审判,不过他也暗下了决定,即使柳柔瑶不承认这段婚姻,不愿意跟着自己,他仍然会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帮这个女人,陪她一起面临即将到来的劫难,他怕死,真地很怕,好想立刻离开柳家堡,离开Y国,但又不忍心在如此的关头离这个女人而去。如果在中国,可以想像,他甚至还在为工作奔波,就算是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找到一个女朋友,但也绝对不可能超过柳柔瑶的美貌与温柔,能够与这样的女人同床共枕过,妈的,就算是死,也值了,太值了。
柳柔瑶静静的凝视着他,却道:“李江南,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摸着你的良心,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可不可以?”
李江南闻言,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居然真地将一只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道:“我摸着自己的良心了,柔瑶,你就问吧,要是我撒一丝一毫的谎,就让我死了之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轮流受那些酷刑,连畜牲都变不了。”
柳柔瑶咬了咬樱唇,这才道:“李江南,我问你,你到底爱不爱我,过去对我好,是不是一直在演戏,在做你的替身。”
听着柳柔瑶问出这个问题,李江南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道:“我爱你,柔瑶,这时真的,但用武世光的身份来爱你,却让我一直非常痛苦,因为你并不知道,爱你是李江南,而不是武世光,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一件让人发狂的事,好多次我都想告诉你实情,可是,我怕失去你,真地很怕,所以每次话到嘴边都吞了回去,对不起。”
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时,柳柔瑶忽然笑了,笑得是那么地快乐开心,那么的绮丽灿烂,霎时之间,整个冰冷的牢房,就像是百花盛绽一般,处处都充满了明媚的春光。
然后就听到柳柔瑶道:“李江南,你说自己没有钱。”
李江南点了点头。
柳柔瑶微笑着道:“可是我不缺钱,也不喜欢钱。”
接着她又道:“你说你的父母没有权没有势。”
李江南再次点头。
柳柔瑶一笑道:“你的父母有没有权有没有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跟着她道:“那你在中国是不是一个坏蛋,就像武世光过去一样坏。”
这一下子,李江南无法沉默了,立刻大声道:“当然不,从小到大,我虽然没做过什么大善事,但也没有害过人,比起武世光,我纯洁得简直就像是一张白纸。”
便在这时,柳柔瑶忽然一下子就投入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笑靥如花的道:“那就行了啊,江南,我喜欢的也是你,而不是武世光,正相反,我一直都很讨厌他,只是后来和你在一起之后,才渐渐原谅了他的过去,现在,你不是武世光,而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没有害过别人的人,真好,我好高兴,江南,你别担心,我嫁的是你,是真正的你,并不是武世光,我的老公,叫做李江南,李江南。”
没想到一向沉稳娴静的柳柔瑶会有这样的举动,李江南还真愣了一下,直到听着她最后叫了自己两声,才一下子反应过来,一颗心兴奋得“砰砰”狂跳,差点就要蹦出胸膛来,猛的摇着柳柔瑶的肩,不住的道:“柔瑶,你原谅我了,真的原谅我了。”
柳柔瑶使劲儿的点头,然后又使劲儿的摇头,道:“不,江南,你没有什么需要我原谅的地方,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对我很好,我自己也很幸福,可是后来……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原来我恨你的,怨你的,一切都是假的,江南,江南,我好开心,好开心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将李江南的腰抱得更紧,原本甚是苍白憔悴的脸贴在他的右肩头,已经泛起了桃花般的晕红,想来是激动异常。
万万料不到柳柔瑶对自己平凡的身份居然毫不在乎,而且依然如此的亲热,李江南此时幸福得就像是坠入了云端,觉得好像这是一场美梦一样。
为了分辨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场景,于是他就将柳柔瑶搂在了怀里,然后俯下了头,向着她的樱唇印去。
柳柔瑶的唇是柔软的,也是火热的,她甚至没有丝毫的设防,而是任由李江南的舌头探了进去,然后就和他紧紧的含吮缠绕在了一起,久久不愿分开,比过去两人在一起时所有的吻都主动缠绵。
第二部 初露锋芒
第五十四章 李江南的口才(1)
然没有丝毫的语言,但在这个吻里,李江南已经彻底柔瑶的心,自己不是武世光,其实是解开了她的心魔,就好像自己表明了真实的身份很放松一样,柳柔瑶也可以完完全全的放开心怀来爱自己,而不必去想自己的丈夫过去是一个多么狠毒多么卑鄙的一个人,她全部的痛苦与怨恨,都随着自己身份的公开消失了,所以她才会这么开心,这么欢愉,也这么投入,悔啊,早知道她是如此的反应,自己应该提前说才对,那时候趁着曾敦儒还没有对武柳两堡发动进攻,带着她到中国去,就能够避过这场大难了。
也许是男人总是比女人理智,一想到柳家堡就要有一场惨烈的血腥杀戮,李江南燃烧的激情就被浇灭了许多,不,柳柔瑶不能死,他也不能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能够帮柳家堡渡过大劫,幸福的日子绝不能就这么到头了,他的父母,还有同学,甚至是华宇俊那小子,还没有见到过美丽,温柔、而且属于富婆族的柳柔瑶哩,带着大美女回去耀武扬威,是他的梦境,他也实在太想将这个梦境变成现实了。而现在,还不是忘情缠绵的时候。
于是,李江南就轻轻推开了柳柔瑶,道:“柔瑶,我们先出去,你爸还在外面等着哩。”
柳柔瑶在这长长的一吻之后,整个脸色已经红润娇艳起来,点了点头,含笑微嗔道:“什么你爸你爸的,江南,我是你的妻子,你还是像过去一样叫爸爸好了。”
李江南摇头道:“这可不行。柔瑶,你虽然承认我们的这一段婚姻,但你爸爸可不一定,等到他同意了再说吧。”
柳柔瑶嗯了一声,道:“只要我喜欢,他一定会同意的。”
李江南笑了笑,牵着柳柔瑶细长滑腻的手走出了牢房,走了一截,却见何凯贴在前面一间牢房地铁柱上正向这么不停的张望。便哈哈一笑道:“何凯,脑袋伸这么长干什么,你不知道有些东西儿童不宜观看吗?”
柳柔瑶听了,脸上顿时羞得通红,悄悄的用手捏了他一下,意思不让他乱说。
李江南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既然他做回了李江南,就不想再虚伪隐藏下去,自己是什么人。是什么性格,柳柔瑶应该知道,要一本正经的做人,实在太累了。
何凯是个老实人,闻言脸上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嘟噜着道:“我……我没看,堡主,夫人既然来了,就一定能够救我们出去,我在等你们。”
两间牢房有一段距离。而刚才三人说话都不大声,何凯自然听不真切了,李江南一边松开柳柔瑶的手,示意她上去叫人下来将何凯的牢门打开,一边道:“何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不过你千万不要太激动,我不是你们的堡主武世光,而是叫做李江南,是方太夫人和武世光请来的替身,假地那种,现在我要公开身份啦。”
这说一出,何凯果然瞪大了眼睛,失声道:“什么,你不是堡主?”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你们那个真正的武堡主,现在还在中国平平安安、舒舒服服的享福哩。我只是替身,长得像那种,你懂替身的意思吗?”
谁知何凯立刻点头道:“知道,我看过一本二战的书,希特勒与斯大林都有好几个替身,你和那个一样吗?”
李江南伸手就拍了拍他的肩道:“嘿,算你还有些见识,对,我和那种差不多。都是属于非常时期被牺牲的对象,武家的人可不怎么厚道。亏得你们这些人还这么忠心。”
何凯虽然憨厚,但绝不笨,这时也明白过来,可又很快想到什么,指了指正走上台阶去外面叫人来打开牢门的柳柔瑶道:“那……夫人。”
李江南呵呵一笑道:“柳小姐当然还是我地老婆,与武世光那小子没有什么关系,我不是你的堡主,她当然也不是你们的堡主夫人了,你可以叫一声大嫂。”
何凯摸了摸头道:“那你多大?”
李江南道:“二十二。”
何凯立刻不服气的叫了起来道:“我都快满二十四了,你又不是我大哥,我怎么叫夫……叫柳家小姐大嫂。”
李江南心里挺喜欢这个憨厚、至性、勇敢的何凯,便一瞪眼道:“我说你笨,你还真是笨,你难道不知道这人的大小不能单纯衡量,是分为生理年龄与心理年龄两种,我生理年龄比你小两岁,但心理比你大至少三岁,这两方面加起来,我当然是你大哥。”
何凯还是不服,道:“什么生理年龄与心理年龄,就算是心理年龄,那你凭什么说比我大三岁。”
李江南道:“就凭我能够把你从这个牢房里放出去,好好,你心头不服我这个大哥,就自己想办法出去好了,再见。”
说着这话,他真的转身就走。
何凯见状,想到自己要在这个冰凉寂静的牢房不知关多久,顿时急了,连忙道:“别走,别走,好……好吧,我……我叫你大哥行了吧。”
李江南笑呵呵的道:“这还差不多,算你懂事。”
说话间就走了回去,而此时柳柔瑶也带着一名堡丁下来了。
见到那堡丁打开了牢房,正给何凯松绑,李江南与柳柔瑶先走了出去,却见柳如龙还在外面等着,李江南便对他笑着点了点头,道:“柳堡主,我们可以走了。”
柳柔瑶只想拉近丈夫与父亲之间的关系,便道:“江南,快叫爸爸,我反正永远都会是你地妻子,他当然还是你的岳父啦。”
听着女儿很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选择,柳如龙凝视着外表看起来毫无英雄气概的李江南,眼神一阵闪烁,很快沉声道:“不,李江南还不是我的女婿。”
柳柔瑶听着这话,身子一震。急忙道:“爸,这是为什么?”
柳如龙道:“自我们柳家堡创立以来,柳家之女联姻地对象都是有身份、有地位地青年才俊或者英雄豪杰,那武世光虽然人品差些,毕竟还是一堡之主,不算辱没你,可是这小子一介白丁,一无所有,凭什么来做我们柳家的女婿。”
柳柔瑶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大声道:“我不稀罕什么钱,也不稀罕什么权,我喜欢的只是李江南这个人,他是不是青年才俊,是不是英雄豪杰,我统统的不稀罕,不稀罕。”
柳柔瑶的性格温驯,说话向来也是柔声细气的,这么大声激动的说话。而且是对着自己的父亲,李江南还是第一次见到,想到她对自己地情,心中暖流真是汹涌澎湃,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和这个女人生死与共。
柳如龙不理会女儿的话,却望着李江南道:“李江南,你虽然一无所有,但并不是一无所是,你的身手很不错,而且能够在武家堡做替身这么久不露出破绽。智力也绝不会低,这次柳家堡将面临一场前
的大难,我希望你能够有所建树,让我知道你有做柳格。”
李江南何等机灵,听见柳如龙说出这一席话,心中就暗忖道:“靠。柳如龙这老小子是在对我用激将法啊,想让我替柳家堡尽心尽力的卖命。”
不过他已经决心与柳柔瑶不离不弃,共赴大难,自然要竭力相助柳家堡了,便笑着点了点头道:“柳堡主,放心,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
柳如龙嗯了一声道:“你明白就好。”
柳柔瑶自然不知道父亲的意思,听着他的口气还没有完全回绝,赶紧道:“爸。你放心,江南不会让你失望地。”
柳如龙微一颔首道:“但愿如此,对了,瑶儿,我和李江南还有大事到聚义堂,你先回去,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柳柔瑶明白他们要去商量及说服柳家堡其他人对付曾家堡,就答应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望了李江南一眼,轻声道:“江南。我在房间等你,你办完了事,就马上来。”
瞧着李江南点头,柳柔瑶这才走了,而柳如龙吩咐站在不远处的几名堡丁安排好后面出来的何凯,就带着李江南向聚义堂的方向走去。
到了聚义堂,却见所有的人都还在,由那柳富德领着正在闲谈,完全看不到大难将至的紧张气氛。
瞧着柳如龙带着李江南重新回到大厅,柳富德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不悦之色,道:“二弟,你怎么又让这个无耻之徒到聚义厅来了。”
柳如龙沉着脸没有说话,而是坐在了自己的堡主之位上,然后才道:“李江南,你就将刚才对我说地事对大家再说一遍,要仔细一点儿,大声一点儿。”
李江南答应着,果然用很大的声音把自己的经历又详详细细的复述了一遍,不过出于激发众人同仇敌忾的目的,对于曾敦儒地阴谋与狠毒,他自然是添了些油,加了些醋,他的口才本来就好,再有一些姿体语言配合,讲得那真是绘声绘色,听得众人是惊心动魄,不时发出惊呼之声。而柳如龙望着李江南的眼神,也隐约透出了一丝欣赏。
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李江南才以自己突围到武家堡求援收尾,柳华健第一个就站了起来,一脸焦急的对柳如龙道:“爸,照李江南这么说,曾家堡的野心绝不止于武家堡,要是他们攻破了武家堡,只怕立刻就要调头攻向我们柳家了,我们可要立刻准备才行。”
李江南刚才的话,实在是铿锵有力,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听着柳华健这么一说,柳雪峰及其他一些管事都一脸紧张的连声赞同起来,聚义堂上顿时响成一片,皆是主战之声。
就在这时,却听到一个男人大声道:“胡说八道,曾堡主宅心仁厚,这个人在胡说八道,蛊惑人心,离间我们柳家堡与曾家堡的关系,来人啊,快把他绑起来,关到牢里去。”
李江南一直在留神着那柳富德的神情,却见自己说话的时候,他地脸也一直阴晴不定,而且微微带着恐惧之色,看来对于曾敦儒也不是很了解,只是不知这次来,那曾敦儒给他许了什么愿,交了什么底。
瞧着柳富德终于发言了,李江南是哈哈大笑,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瞪着他道:“柳大爷,那你还是认为我是武世光,却故意要冒充别外一个人了,对了,你说你小时候见过武世光,不如再好好的想一想,我和武世光到底有没有区别?”
柳富德面对他的目光,眼神一阵闪烁,过了一阵才道:“我见你的时候,你不过八九岁,长什么样子,我都记不清楚了。”
李江南听柳如龙说过,他这位大哥生性懦弱,没什么主见,而且自己观察他的神色,的确也不是那种深藏不露的人,此刻倒也不防试一试他,当下就将脸一沉,大声吼道:“柳大爷,你在撒谎,胡说八道的也是你。”
他这句话,略动用了些丹田之气,当真是声如洪钟,柳富德显然被骇了一跳,身子微微一震,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道:“你,你说什么,我怎么在撒谎了?”
李江南道:“你刚才说已经记不清武世光的容貌了,是不是?”
柳富德只得点头道:“是,我是说过这话。”
李江南紧接着又道:“好,既然你已经记不清武世光长什么样子了,凭什么说我在撒谎,而你自己无法确定就说出这话,那岂不是你在撒谎,而你撒这个谎,是何居心,还有,柳大爷,我听说你好多年都不回来了,现在曾家堡一有动静,你老人家就跑回了柳家堡,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柳富德被他这绕口令般地话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不去回答,而是对一旁的柳如龙道:“二弟,二弟,你身为堡主,难道就容许这么一个臭小子在聚义堂上撒野吗,还不把他抓起来。”
柳如龙听着他这话,却在座位上一言不发,既不说抓,也不说不抓。
李江南深知柳如龙是不便出面对付这位年纪比他大的堂兄的,看来只有交给自己了,当下大声道:“柳大爷,你不停的让人抓我,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封我的口吗,对了,曾敦儒曾经告诉过我,他给柳家堡布了一步厉害的棋子,能够让柳堡主顾得了头顾不了尾,这枚棋子,不知道柳大爷知不知道是什么?”
柳富德见到这小子短短的几句话,就将矛头引到了自己身上,而且众人目光随之向他瞧来,眼神中也多是疑惑,顿时嚷道:“你,你这臭小子,胡说些什么,我怎么知道曾敦儒在柳家堡布了什么棋。”
李江南不给他思索的时间,立刻又道:“不对,你和曾敦儒很熟,怎么会不知道?”
柳富德立即道:“谁说我和他熟,这些年我一直呆在索亚省,和曾堡主很少接触。”
李江南再道:“真的很少接触,你确定吗?”
柳富德咬着牙道:“当然。”
李江南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蓦地一指柳富德,大声道:“柳大爷,你又在撒谎。”
柳富德又被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指着鼻子骂自己撒谎,气得更厉害了,道:“好,你说我撒谎,就找出证据来,要是找不出,我就要你好看,这柳家堡,还不是你武家的天下。”
李江南仍然笑道:“我当然有证据,柳大爷,你刚才说曾敦儒宅心仁厚,可是你们既然根本就不熟,怎么能肯定他宅心仁厚,既然不能肯定,岂不是你又在撒谎。”
柳富德那里想到这小子会如此狡滑,后面问的话,是为了指责自己前面的语言设的一个圈套,一时间顿时张口无言,过了好一阵才道:“我……我也是听说的。
第二部 初露锋芒
第五十五章 李江南的口才(2)
富德这话一出,李江南立刻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付很吃惊的样子道:“听说?柳大爷,你老人家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曾家堡现在顷全堡之力在攻打武家堡,很有可能要挥师转攻柳家堡,你一句听说的,就确定我在胡说八道,蛊惑人心,还要和曾家堡结盟,你老人家的高瞻远瞩,我这样的黄毛小子真是无法理解,佩服,佩服。”
柳富德老羞成怒,指着他道:“你……你……”
指着半天,却偏偏想不到反驳的话来。
柳如龙见着柳富德被李江南讥讽得甚是狼狈,而且李江南每一句话都打在了他的三寸之上,似乎松了口气,望着李江南,微微向他点了点头,这才喝道:“李江南,这是我们柳家堡大爷,你不得无理,还不快退下。”
李江南就笑嘻嘻的向着柳富德鞠了一个躬道:“柳大爷,我这人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见,我给你道歉啦。”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退了下去。而两旁柳家堡的主管却纷纷交头接耳,想是在议论他与柳富德的对话。
此刻就见到柳如龙很威严的挥了挥手,让众人不必再私议,跟着道:“各位,曾家堡既然已经对武家堡动手,而据我估计,武家堡守不到一天,从此这块华裔地界就只有柳曾两堡了,无论是战是和,我们必须立刻拿出策略来,大家说说看吧。”
他的话音刚落,柳华健与柳雪峰两兄弟就站了起来。由柳华健道:“爸爸,当然是战,李江南的话大家都听到了,曾敦儒处心积虑的对武家。岂会放过我们柳家,再不布置防务,就来不及了。”
随着他的声音。立刻就有一些主管赞同附合起来,呼战之声响成一片,不过也有一小部分人露出了畏惧之色。一言不发,眼光却不时地望着柳富德,想来这些天柳富德的礼物并没有白送。
此刻柳如龙点了点头道:“如果李江南说的都是真的,曾敦儒想要利用武家堡种植罂粟,竟下毒杀了武家几乎所有地男人,真是残酷可怕,而且种植罂粟,人神共愤。向来为我们的祖先所不耻,所以无论曾敦儒对我们柳家有没有野心,这样的人,我们都绝不能结交。”
李江南退下之后,头脑里一直没有停止过思考。他最想不通地是,为什么曾敦儒会让武家堡的车畅通无阻的就到了柳家堡。以他地智力,在接到森林被烧的消息后,岂会不知道自己的意图。猜到武家堡一定派人通过森林到柳家堡求援去了,而他这么放过来……
忽然之间,他的脑袋里掠过一丝东西,一丝过去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东西,而此刻,他的心中也蓦然一亮,顿时失口大声道:“不,曾敦儒没有种罂粟,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没想到李江南会陡然间说出这样地话,柳如龙眼中射出了惊诧之色,沉声道:“李江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曾敦儒暗中种植罂粟的事,其实我也有耳闻,怎么会是假的?”
此刻,李江南的思路已经越来越清晰了,点头道:“柳堡主,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请问你,你是不是在曾家堡买通了一名管事,是他告诉你曾敦儒在种植罂粟的事?”
柳如龙嗯了一声道:“不错,有这回事。”
李江南道:“你知道了这个消息,而在武家堡,方太夫人说她也买通了另外一名管事,同样地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才会让我将计就计,去收集曾敦儒的准备种毒制毒地罪证。”
柳如龙道:“这就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曾敦儒终究是百密一疏。”
李江南摇头道:“错,大错而特错,柳堡主,你错了,方太夫人也错了,你们都上了曾敦儒的当。”
柳如龙一愣道:“上当,上了什么当?”
李江南道:“自从我和曾敦儒接触之后,就发现他比我想像的还要狡滑,还要毒辣,所以对于他,我想大家还是低估了,所谓地百密一疏,别人可能会,但曾敦儒绝不会,曾家堡的矿产的确应该是挖掘完了,他也的确是在想别的生财之道,可是,我们都想到了他的狠毒,他的无所不为,却忘了同时他也是一个稳重的人,就算是他利用武家堡的人出面种毒贩毒,要知道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国际刑警也不是个个都是酒囊饭袋,他自己必然还是有风险……”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道:“因此,如果换成了我,为了自己更安全,为了曾家堡能够千秋万代的传下去,就不会碰那玩意儿,别忘了,曾家堡的
完了,但他们过去赚的钱却一定远远超过了柳武两堡个‘花都大酒楼’非常赚钱,也是曾家的,至于其余还有些什么赚钱的产业,就不是大家能想像的了,总之一句话,曾敦儒并不缺钱,还没有到要冒大险的地步。”
柳如龙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大段话,似乎也明白了一些,神情也是一变,道:“你是说,我和方太夫人得到的消息,都是曾敦儒有意让人放出来的。”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一定是这样,因为曾敦儒完全算准了你和方太夫人不会和他正面交锋,方太夫人想将计就计,让我通过与曾敦儒接触收集他的罪证,但是曾敦儒却用了更高明的一计,那就是让武家堡真的种上了罂粟,而他这次进攻武家堡,打的就是反对植毒,匡扶正义的招牌,这样一来,政府会支持他,武家堡的人会觉得理亏,而如果我没有猜错,柳家堡与武家堡联姻,当然脱不了干系的,他会用同样的理由来进攻柳家堡的。这叫一箭双雕,厉害,好厉害啊。”
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此时全部讲出。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中禁不住对曾敦儒布地这个局暗叹起来,只觉太完美了。简直是算无遗策,面面俱到。
柳如龙显然也没有想到曾敦儒会有这样的机心,计谋会如此的高明。坐在座位之上,良久无语,但显然李江南的分析深深地影响了他。
这时,却听到柳富德道:“李江南,这好像都是你的片面之辞,你说曾堡主这样那样,可是都没有证据,谁会信你。”
李江南望着柳富德。他知道,曾敦儒必定找过此人,说了柳如龙的父亲当年将堡主之位传给儿子而没有传给他太自私太不应该之类地坏话,然后承诺帮他得到柳家堡堡主之位,这柳富德仗着有曾敦儒撑腰。自然就回来了,而且也一定拉拢了一些人。
当下他点了点头道:“是。我说的都是片面之辞,也的确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但是。我还想说一句片面之辞,那就是在不久地将来,就再也没有什么武家堡堡主,也没有什么柳家堡堡主,这在块地方,只会有一个堡主,那就是曾堡主,曾敦儒所做的一切,也就是这个目的,他要的是地盘,有了这块三堡相加的地盘,他做什么都可以,而其余的人,只会是他利用的工具,当这个工具利用完了之后,就一定会被消灭,中国有句俗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尽,走狗烹’,说的好像就是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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