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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出面阻挡。”
……
被骂了一个星期,突然没动静了,车轩反而觉得有点不适应、心里没底了。当他听说兑振华也和世间的捉妖师勾搭上之后,一度非常畏惧,后来见兑振华干打雷不下雨,渐渐也琢磨出味道来,看来兑振华虽有靠山而且也布下了陷阱,但他勾结上的捉妖师恐怕也不是很靠谱,所以只是骂而已,没胆子主动来找他。
那就让兑振华骂吧,看他过嘴瘾能过到什么时候,终究是个怂货!车轩心里是这么想的,甚至又开始暗暗的嘲笑起来,他反而放下了心,这件事就让它这么过去吧,听人劝吃饱饭,让兑振华有个台阶下就算了。可他却没想到,兑振华突然又转了性子,竟决定上门来找他。
兑振华做出了言行如一的决定,但并不代表鲁莽冲动,行动的时候还是很谨慎的。他没有选择白天人多的时候去车轩的商贸公司,而是在后半夜直接去了车轩住处。车轩住在天津月光园,是市中心最繁华地带,就在火车站以北不远、地铁三号线旁边,该小区的环境却十分安静。
成天乐来到这里的时候,心中暗自感叹,在苏州遇到狼妖的地方是月光码头,而天津这头狼妖又住在月光园,怎么都和月光有关?难道是西方电影看多了、不由自主都想起那月夜人狼的传说,所以都喜欢往这种地方钻?
成天乐特意派訾浩打前站,他和兑振华、麻花辫走在后面。来到小区围墙外,訾浩从绿化带的阴影中钻出来道:“已经搞定了,我探出来一条路,破坏了几个避不开的监控设备,跟我来,直接去他家!”
訾浩是无形灵体,隐藏踪迹摸进去,那些保安监控设备对他无效。而成天乐也不想暴露訾浩的身份秘密,所以让他提前探出一条路来,几个人很顺利的就摸进了车轩家中。
……
车轩没有睡觉,这几天被兑振华烦得够呛,难得有清静的时候坐在电脑前整理业务资料,有些东西必须他亲自经手,所谓商贸公司里的员工们都不知情,他甚至不在办公室处理这些事情。住宅电话已经拔了手机也关了,就在这时,他敏锐的灵觉突然发现阳台上有动静,本能的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迅速抽出一柄弯月形的法器,跳起来冲出书房,一道弧光护住周身,无声无息没有发出一丝响动。他的反应虽然神速,想抢占先机却已经迟了。这栋住宅的阳台是封闭式的,与客厅相连,此时窗户已经打开,月光照了进来,客厅里站着四位各持法器的人。
有一条幽蓝色的长蛇状电光无声无息的环绕在天花板上,已经隔绝了内外的声息,訾浩站在兑振华的身后。兑振华左边站的是成天乐,身前有三枚飞石发着蓝色的电光静静的盘旋,右边站的是麻花辫,手握没有出鞘的蛟吻,但那法器发出了淡淡的红色光芒,在昏暗的客厅里看上去十分显眼。
294、困狼突,夜奔惊雷直撞鹿
车轩一眼就认出了站在中间的兑振华,没想到他竟然带着帮手突然出现在这里,再想转身逃走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站定脚步问道:“这不是兑老兄吗,您怎么大半夜到我家来了?来来来,快坐下喝一杯,这几位高人都是您的朋友吗?……何必这么剑拔弩张呢,我们以前有点误会,我一直想找机会向兑大哥认错道歉,您终于来了!”
还算他反应机灵,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讨不了好,立刻给自己找台阶下,先服软企图缓和气氛。兑振华却冷冷的答道:“车轩,少来这一套!这些年你做的孽还少吗,没想到我终于也有找上门来算账的一天吧?”
车轩觉得背后冷汗直流,仍然硬着头皮道:“兑老兄啊,我以前确实做过对不起您的事,这些日子一直在自责中,何苦如此呢?如果曾经得罪过您、给您造成了什么损失,我愿意赔偿,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吗?您有什么条件不妨都提出来。”
兑振华的声音透出一股悲愤:“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竟然也有脸说这种话!想当初你逼得我无路可退的时候,为什么不这么想呢?我从未伤害过你,是你在伤害别人,当遇到反抗、要付出代价时却说出这种话来?我今天就是来了结我们之间恩怨的,你是狼妖我是鹿妖,但我从此不会再怕你了。你不是说过有种就来吗?我来了!”
车轩握紧法器悄悄退后一步道:“诸位高人,我车轩今天认输,愿意补偿以前所做错的一切,请问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们满意?”他也是没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保命要紧!
成天乐终于说话了:“你若真知错,我们也不为难,自己带着资料去公安机关投案自首吧,将你建立的那个传销团伙亲手铲除。我封印你的神通变化。你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兑振华也说道:“车轩,你也有今天!那些在传销团伙中吃尽苦头的人,跑到天津来找我算账,今天终于找到正主了。你害过的人岂止我一个!……今天先别让他人插手,你我之间放手一斗,敢不敢和我单挑?”
车轩又悄然退后一步道:“诸位高人,这里可是居民小区啊!若是展开法力相斗,恐怕连房子都会被拆了、波及太多无辜,这不是你们在世间行事的风范。”
兑振华冷笑道:“怕伤及无辜?世上最可笑的就是你这种人,难道我不无辜吗。那些陷身传销团伙的人不无辜吗?你尽情残害无辜之人为己牟利,当受到惩罚时,又绑架无辜挡在身前,太可耻了!”
訾浩不耐烦的叫道:“别啰嗦了,快动手吧,有什么动静我们兜着!——别跑!”最后这句话是对车轩喊的,紧接着他的声音就被巨大的爆裂声淹没。
车轩说话时身形始终环绕着一道弧光,訾浩话音未落。他手中那柄弯月形的法器就飞了出去,在客厅中突然炸碎!强大的冲击波卷向四面八方,然而朝他的方向的冲击却奇异的被挡住了。那冲击波与护身弧光相撞仿佛都被瞬间吸收。车轩已经转过身,在这冲击之下口喷鲜血,人却借势飞了出去。
他穿过书房,撞碎窗户飞到了半空……
訾浩一直在警戒,电灵鞭早已展开,此刻运转法力首尾相接向内一收,企图压制住这股爆发的力量,鞭身却被炸裂成几十节,成为一段段骨片状随即化为虚影散开。那爆发的力量太强,他没有控制住!
麻花辫及时一挥蛟吻。一片红色的护盾升起同时护住了他和兑振华,而成天乐的飞电石也转出一片光影挡在了自己身前,无数道蓝丝飞射企图控制那爆发。客厅里所有能毁的东西几乎全毁了,家具成了一堆碎木头,液晶电视也炸开了,石膏吊顶成片的落了下来。墙纸被撕裂成一条一条,墙上的插座都噼里啪啦的闪着电火花。冲击波击碎了厨房的门,冰箱和橱柜也像被飓风袭击过卷得七零八落。
深夜里寂静的月光园小区,突然传出一声震憾的闷响,某栋楼六楼的一户人家所有的窗户都炸开了,断裂的塑钢条和碎玻璃片四散飞射。小区里停的很多车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附近好几栋楼还亮着的灯都熄灭了,也不知道这爆炸引起了哪里的电线短路,这片地方跳闸停电了。
那套房子的窗户大多是被爆炸的冲击波击碎的,只有书房的窗户是被撞碎的。幸亏訾浩的电灵鞭早就展开收束了这股力量,否则爆炸的威力会强得多,甚至连楼上楼下和隔壁邻居都可能受伤。
在爆炸声中,一条人影,不,应该是一只披着衣服的狼影从碎玻璃间飞到了半空。紧接着屋中伸出一根树枝状的尖刺,自后背刺透前胸硬生生穿过,又将之挑回了屋子里。
车轩是拼命了,他运足所有的法力不惜受重创,连手中的法宝都毁了,只想在混乱中争取一线逃生之机。而兑振华一直盯着他呢,爆炸发生时眼都红了,全然不顾那冲击力迎面而来,大喝一声挥动手中鹿角状的法器,一根树枝状的尖刺凭空伸展,朝着车轩飞遁的背影追刺过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訾浩与成天乐都是在尽全力控制这爆发冲击,麻花辫则是护住兑振华,无暇去追击车轩。看车轩的身形原本是能逃掉的,可是他冲过书房撞碎窗户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速度却缓了一缓,就像遇到了什么无形的阻挡,身体一阵痉挛化为了狼妖的原身,只是凭着惯性飞出窗外,紧接着就被兑振华飞出的角刺给扎透了。
当车轩被噗通一声摔到客厅地板上时,已经成了一具裹着衣服的狼尸。訾浩飞扑过去道:“怎么把他杀了呢,我们还没来得及审呢!”
麻花辫却说道:“杀就杀了呗,他逃走的时候还不惜伤人,假如不是我们能自保,连这栋楼的邻居都要跟着一起遭殃,这种妖物不杀还留着干什么?换我也是一剑宰了!”
兑振华却纳闷的说道:“好像不是我杀的,我的法器刺中他时自有感应,那时候他已经是一具狼尸了!”
訾浩也纳闷道:“他搞这么大动静,不惜拉我们陪葬,就是想掩护自己逃跑。可那冲击力太大了,我亲眼看见他的护身光环被击碎、人被撞飞出去口喷鲜血,是不是没有控制好法力把自己给震死了?”
麻花辫皱眉道:“有这种可能,那样的毁器之法就是搏命手段,以他的修为岂能轻易施展?他认为不逃必死才会那么做的,结果还是送了一条命。”
成天乐却摆手道:“肯定有不少人报警了,用不了多久消防队和派出所的人都会来。我们赶紧搜查一下,看看还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车轩死了,可那个团伙的资料呢、更重要的是哪些捉妖师与他有勾结?时间有限,动作快点,訾浩,你去检查电脑!”
整套房子里已是一团糟,唯一还算完好的地方就是车轩的书房,因为朝这个方向的冲击都被车轩凝聚到背后化为飞遁的力量。这栋楼已经停电了,可车轩的电脑还亮着,笔记本是带电池的。訾浩有些惊喜的叫道:“他还没关机!”
成天乐:“防止有开机密码,趁着开机你赶紧重设一下,我们把电脑拿走。”他和兑振华又在屋子里搜了一番,可惜现场已经一塌糊涂,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麻花辫好奇的问道:“你们在找什么?”
成天乐:“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什么来往的信件、支付的单据,可能发现他和那些捉妖师有联系的证据。”
麻花辫在桌边的地上摸起一样东西道:“这个算不算?是一封信,旁边连快递单子都填好了。”
成天乐:“收起来拿走!”
訾浩也将电脑收了起来交给成天乐,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兑振华走到破碎的窗前向外望了一眼,訾浩突然喝道:“小心!”那已经收起的电灵鞭诡异的凭空出现,向着兑振华身前奋力挥出。只听嗖的一声,一道碧光从远处飞来将电灵鞭打断成两截,直射兑振华的眉心。
訾浩的法力在四人中是最弱的,但他的灵觉是最敏锐的、反应也是最快的,而且电灵鞭是无形之器可随时出现,在第一时间挡住了偷袭。那一道碧光因为电灵鞭的阻挡,速度和力量都有减弱,警醒过来的兑振华一声怒吼,额角生刺交叉在脑门前,堪堪迎住了这道碧光的袭击。
碧光打在角刺上,化为一片爆发的光环,将兑振华震得飞出书房、摔倒在客厅的地板上。但这后飞之势也卸去了最大的冲击力,兑振华收起受了些许损伤的角刺,揉着脑门又爬了起来,一时间有些晕头转向。幸亏是訾浩啊,否则刚才他也得送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95、归穷泉,留墨遗珠犹在匣
成天乐与麻花辫同时退到了客厅里取出法器,訾浩飘过来叫道:“有人暗算,追不追?”
成天乐听着渐渐接近的警笛声,心有余悸道:“那人已经走了,追是追不上了,我们小心点,也赶快离开这里。……兑振华,你没事吧?”
兑振华:“受了点伤,但没什么妨碍,刚才太惊险了,幸亏訾浩老弟!”
成天乐:“你力气大,把这狼尸也带走。”
……
首先赶到月光园的是消防队,紧接着大批警察也到了,出了爆炸事故的那户人家却空空荡荡的,除了地板上的一滩血迹之外并没有半个人影。警方很快就查到这里住的人叫车轩,而车轩就在这天夜里失踪了,宛如从人间蒸发。
在消防队检查那栋房子时,成天乐等三人也到了附近的公园里,寻了一片无人的树丛,在月光下检查那头狼尸。仔细看才发现,狼尸的额头上有一道焦黑的痕迹,形状就像细长的叶片。再联想到射向兑振华的那一道碧光——车轩应该就是这么死的!
这狼妖撞碎窗户飞出去的时候,迎面楼上有一道碧光击中了他的眉心,带伤逃命的车轩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狼妖死了,却留下了一个最大的疑问——谁杀了他?若是他的仇家,后来又为何暗算兑振华?几人一分析,答案已不言而喻——“刺客”是为了灭口。
如此说来,暗杀者十有**就是与车轩有勾结的捉妖师,害怕被查出来。也许是因为麻花辫亮出了白少流的信物,他们不敢对成天乐等人动手,却把车轩给宰了。可他们为什么又要杀兑振华呢?分析了半天,原因只有一个——兑振华曾在车轩的公司里见过那两位捉妖师!
訾浩问道:“鹿鸣大仙啊,你知道那两名捉妖师的身份吗?”
兑振华很惭愧的答道:“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甚至连样子都没看清。”
成天乐叹了口气道:“做事可真干净啊,连你都想灭口!……你连名字都不知道。相貌也没看清,那都清楚些什么啊?”
兑振华想了想答道:“我记住了他们手中的法器,在车轩的办公室里,那两位捉妖师亮了出来。……还有我虽然没看清他们的五官。但假如再见面的话,应该能认出来。”
成天乐:“这么说,将来不是碰巧能遇见,你是找不到他们喽?”
兑振华默默的点了点头,成天乐又说道:“看样子你也有危险,不能落了单,就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麻花辫:“我们现在去哪里?”
成天乐:“先去车轩的办公室。看还能不能找着有用的东西,然后再回兑振华的院子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訾浩:“这头狼尸怎么处理呢?”
成天乐:“埋了或者烧了吧。”
麻花辫对着那头狼尸行了一礼,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在嘀咕什么,然后一挥蛟吻,一道红光飞出就似凝聚的火焰,眼见这狼尸在红光中化为灰烬,却留下了四根没有烧毁的狼牙、两长两短。訾浩叫道:“他的原身也经炼化,这四根牙也算是天材地宝了。带走吧!”
……
几人又摸进了车轩的办公室,可他们已经来迟了,这里显然有人来过。连保险柜都是打开的。在车轩的班台上却放着一摞整齐的现金,不用清点,正好十捆总共一百万,上面还有一张字条:“妖祟已伏诛,此传销组织我等将尽力铲除。成总千里迢迢而来,区区问候不足敬意,请笑纳。”
訾浩惊叫道:“成天乐,有人来过了、也知道你会来,给你送了一百万啊!还说要铲除那个传销组织,这钱你收不收?”
成天乐皱眉道:“他们这么快就知道车轩已经死了。显然就是刚才在窗外暗算的人。杀车轩灭口却暗算兑振华不成,干脆送一笔巨款劝我见好就收。”
訾浩:“那你收不收呢?”
兑振华下意识的摸了摸脑门,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又不好说。那些人刚才是想杀他的,幸亏訾浩出手才救了他一命,兑振华本人绝对不愿意就这样算了。但这笔钱毕竟是送给成天乐的。如果成天乐收下就此了结,兑振华也没法劝阻。
成天乐是帮他报仇的人,訾浩也是救他的人,如今车轩已死,对方也承诺收拾残局,就是想息事宁人的意思,就看成天乐是什么态度了?成天乐拿起那张纸条道:“这封信我就收下了,钱还是留着吧。”
訾浩问道:“你真不拿钱?”
成天乐:“你喜欢的话就自己拿,我当做没看见!”
訾浩叹了口气道:“假如没有射向兑大哥的那一道碧光,我说不定就真劝你收下了,一百万啊,能买多少套衣服?……可现在好像不能收,假如拿走了这笔钱,我们成什么人了?今后这件事被传出去,还混不混了?就算不传出去,还怎么和那些人打交道?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成天乐:“你既然不拿,又在那里摸什么?”
訾浩有些惋惜的说道:“一百万现金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就算不贪财,摸一摸过瘾还不行啊?……放心,我不会留下指纹的。”
兑振华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笑道说道:“訾浩老弟啊,虽然这几年生意大受影响,但我毕竟还有些身家,回头就送你一百万现金,让你放在家里没事就摸着玩。……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
他们又离开了车轩的办公室,只带走了那张字条,却留下了一百万现金。当第二天警察来到这里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这笔现金。既然成天乐不收,将钱放在这里的人自然不愿白白浪费这笔巨款,又拿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成天乐在元神中对訾浩悄然道:“你是不是在那些钞票上做了手脚?”
訾浩有些得意的答道:“是的,我做了独门记号!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呢,你是怎么发现的?”
成天乐:“我根本没发现,看你那么摸来摸去突然猜到了,你做的记号容不容易被人察觉?”
訾浩:“照说很难被发现,但如果真的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就算白费功夫呗。如果没被发现的话,将来可能还是一条线索。”
成天乐:“你要怎样才能察觉到那些钞票的存在呢?”
訾浩:“需要离得很近才行,至少也得是十步之内,我的法力有限也不敢做得太明显,能维持的时间不超过半年。”
成天乐暗赞道:“耗子,你的反应确实比我快、也比我聪明!这条线索无论能不能用得上,有总比没有好。”
……
几人回到远郊的院落,訾浩开始研究车轩的电脑,里面乱七八遭什么东西都有,既有网上下载的各种动作片,还有会所小姐的艳情照。看来这位车总平时娱乐场所没少耍,也是一头大色狼啊。
在一个加密的文件夹中,他们发现了很多记录文档,都是一些代码和数字,看上去很可疑,却又搞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只能分辨出有些数字应该是银行账户,对应的数字是资金往来的金额与日期。
以訾浩那两把刷子,这个文件夹本是打不开的,可是他拿到电脑时并没有关机,车轩自己已经打开了,訾浩趁机就将里面的东西做了一个备份出来,回来后正好慢慢研究。他们不是执法或监管机关,查到这一步就没法再查下去了,只得暂时作罢。
而从车轩家中带出来的一些东西,首先引起注意的是麻花辫在地上捡的那封信,应该是车轩刚刚写好准备第二天叫快递。只见上面写道——
“郝墨兄惠鉴:
同为红尘中妖修,京城偶遇相交至今,君远幸于我,能拜在燕山宗门下传习大道。弟仰兄之风采已久,无奈俗务繁忙难得拜谒,且自知身份也多有不便。今逢春暖花开,心中思慕,特奉冉遗鳍珠一盒,谢郝兄历年指点相助。望神交永期,不甚感佩!
弟车轩遥拜”
这应该是一份送礼时附的短信,就像成天乐看见那一百万现金上面的字条。车轩要送一盒“冉遗鳍珠”给一个叫郝墨的人,这郝墨也是妖修出身,却和麻花辫一样,属于一个世间修士门派,而这个门派叫燕山宗。
他们应该是偶尔认识的、后来就有了联系,车轩很羡慕郝墨能拜在修行门派中,所以刻意结交、找借口给他送礼,而这个郝墨也应该帮过车轩的忙。成天乐要找的就是这样的人,当即说道:“这郝墨很可能就是与车轩有勾结的捉妖师之一!”
兑振华有些不解的问道:“看信上所说,那郝墨也应该是个妖修,却被燕山宗收服,怎么会是捉妖师呢?”
成天乐解释道:“我不是说过吗,所谓的捉妖师既可能是世间修士、也可能是其他妖修。看这封信中的语气,那郝墨与车轩也是私下里的交往,并不想被所属的门派知道,所以车轩才会说自知身份多有不便。”
296、拜山门,是非公道当明问
兑振华恨恨道:“那是当然,勾结车轩助纣为虐,肯定不能到处宣扬!……麻花辫,你怎么这个表情?”
麻花辫一脸困惑的说道:“这个燕山宗我是知道的,而且还认识他们的掌门。”
訾浩追问道:“原来你认识燕山宗的人,什么状况啊?”
麻花辫:“我也不清楚燕山宗是什么状况,但是去年燕山宗的掌门欧阳海与他的道侣方秋咏到坐怀山庄拜山,还带着女儿欧阳麦,我陪着欧阳麦在坐怀山庄里玩了好几天呢。”
訾浩:“那欧阳麦修为如何,你们切磋过道法吗?”
麻花辫摇头道:“当然没有,麦麦今年只有五岁,我想她与这件事肯定没有关系,至于别人我就不熟了。”
成天乐笑了:“我们当然不是说那欧阳麦与此事有关联,这封信不是写给郝墨的吗,该上哪里去找燕山宗?”
麻花辫:“燕山宗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当时是他们到坐怀山庄来不是我到燕山宗去。……但是想找郝墨很容易啊,这不是有顺丰快递的单子吗?地址都填好了,上面还有手机号呢。”
訾浩皱眉道:“我总觉得这事有点太巧了,车轩恰好写了一封信让我们给拿到了,让我们知道他与燕山宗门下郝墨有勾结,连地址电话都写好了。还有啊,妖修之间传递物件也用顺丰快递吗?”
兑振华却说道:“那你以为用什么呢?要是方便的话就自己开车送过去,不方便的话当然叫快递或者托人捎。他事先也不知道我们那天晚上会去啊。估计是被我们吓着了,想找帮手来。”
麻花辫:“可是信里并没有提到要郝墨来帮忙啊?”
兑振华:“嘿,你真不太懂,这种事情怎么好在信里直说呢?等郝墨收到东西了,再打电话说一声不就完了?先有人情再求人嘛!”
麻花辫:“知道有这么回事就好办了,我们直接去燕山宗拜山,把这封信拿出来。让欧阳掌门把郝墨叫来,当面问清楚不就得了?”
訾浩:“我们不直接去找郝墨吗?”
麻花辫眨了眨眼睛,回忆着答道:“我出门之前白总特意吩咐过。遇到有些事情该怎么做。……比如这种情况吧,第一步不是私下里起冲突,而是直接拜山放到明面上说清楚。如此显得光明正大,先让燕山宗自行处理,他们既不好偏袒,也不伤其声望。”
成天乐一琢磨,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又问道:“可你不知道燕山宗在哪里啊?”
麻花辫:“这好办,不是有郝墨的电话吗?打电话告诉他我带着坐怀山庄的信物要去燕山宗,让他告诉我们怎么去。”
成天乐笑了:“确实是这样啊,我刚才倒是想复杂了!而且这个郝墨究竟有没有问题,还不清楚呢。不能轻易诬陷人。”
见兑振华的神情有些踌躇,麻花辫又说道:“兑大哥,我带着你去,不必怕什么,你又没有做坏事。那燕山宗虽然不大。但也传承数百年,有名有姓又跑不掉,若是不讲道理的话也谈不上传宗立派了。别的我不清楚,但麦麦绝对不是坏人。”
兑振华心里确实有点打怵,他是山野中自悟灵智的妖修,天生就对世上的捉妖师有深深的畏惧心理。更何况跑进捉妖师聚集的“老巢”找人算账呢?能得到世间修行门派的指点是好事,但妖修的天性也是不喜欢受束缚的,更何况世间各派的传承法诀都是指点人的,而不是为形形色色的妖类所创。所以妖修在这些修士眼中,要么不去理会、要么驱使为用、要么就是监督其行止,兑振华有回避心理很正常,但麻花辫这个小狼妖就是要带他去。
訾浩琢磨了半天又说道:“车轩已经死了,我们就拿着这封信也无法证明真假啊?信里面还提到了一盒冉遗鳍珠,东西在哪里呢?我们带回来的物件中确实有个盒子,打开看看是不是,你们有谁认识吗?”
成天乐、兑振华、麻花辫一起摇头道:“我们也不认识,先打开看看吧。”
刚才他们先看了这封最重要的信,其他东西还没来得及仔细查验呢。此刻打开那个巴掌大小的木盒,里面有金色丝绒做的衬垫,装着十八枚珠子。这些珠子直径八毫米左右,似是半透明的骨质、经过了法力的炼化,内部还有一条条水纹。以法力激应,这些水纹居然是流动的,就像变换的光线。
成天乐不禁点头道:“有点意思,此物蕴含水势精华,物性还有扰动元神之妙,看来也是一种天材地宝,值得研究研究,可能就是信中所说的冉遗鳍珠,好怪的名字啊。”
麻花辫:“别管名字怪不怪,我们就带着这封信和这盒珠子去燕山宗,要燕山宗的门中长辈去查问是怎么回事。”
……
住在北京石景山的郝墨,这天突然接到了坐怀山庄弟子麻花辫的电话,说是带着白少流的信物要到燕山宗拜山。郝墨虽没见过麻花辫,但听过她的名字,知道她也是妖修出身,因机缘巧合被白少流带出山野成为坐怀山庄的弟子。
白少流赐其法号赤莲,而她在世间的名字麻花辫,竟是当今昆仑盟主、三梦宗掌门石野给取的。这只小狼妖虽修为不甚高,但知名度不小啊。
同是妖修的郝墨对麻花辫很是羡慕,甚至有些仰慕,接到麻花辫的电话很激动,甚至忘了问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号码的?麻花辫要到燕山宗拜山,谁都不找偏偏找到了郝墨,也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啊,可能是同为妖修的关系吧,郝墨还有些暗暗得意。
他忙不迭的告诉麻花辫,掌门欧阳海与门中两位太上长老方方、陈智,如今都不在燕山道场,就住在北京,问麻花辫是要到传承道场中去拜山还是就想求见门中尊长?麻花辫则说道,既然就在北京那就更方便了,麻烦转告一声,她想见他们一面。
郝墨兴冲冲的将这件事禀报给了欧阳海,浑然不知麻花辫是来找他麻烦的。欧阳海接到电话很重视也有点疑惑,如果白少流有什么正经事要找他,应该不会只派一个懵懂无知的麻花辫,可能是麻花辫出山游历、顺道来拜访,他们夫妻上次带着孩子也去过坐怀山庄。
欧阳海立刻就给麻花辫回了电话,问她白掌门有什么指教、来燕山宗又为何事?麻花辫答道:“白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代,只是命我与人结伴行游。我在天津遇到一些事情,可能与贵派弟子有关,想找您问问,顺便也拜望一下燕山宗各位同道。”
欧阳海:“哦,与我燕山宗弟子有关?燕山宗小门小派、人丁奚落,门中弟子不多,不知赤莲道友说的是哪位啊?”
麻花辫:“电话里不太方便说,当面谈吧,我还有东西给你们看。……就是问点事情,这次去北京我还想顺道旅游呢,去看看国家博物馆。”
欧阳海一听她这个语气,应该就是顺道拜访,还有点事想问一问,而不是去宗门道场中正式拜见,于是笑着问道:“欢迎道友来北京一游,什么时候到啊?”
麻花辫:“明天下午。”
欧阳海:“晚饭想吃什么?”
麻花辫想了想道:“我想吃羊蝎子,还想吃烤鸭。”
欧阳海呵呵笑道:“好的,好的,我来安排!明天吃烤鸭,后天吃羊蝎子。”
成天乐等人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对方是一个修行门派的掌门,原以为麻花辫会说什么高深玄妙只有他们这种人才能听懂的话,甚至还口占一首诗什么的,就像电视剧里演的或者封神演义里写的一样。
不料他们与普通人说话没什么两样,有点像唠家常。挂断电话之后,兑振华有些不安的问道:“我们是去告人家的状啊,你怎么还让人请你吃饭?”
麻花辫不解的反问道:“这有什么不对的吗?我是客人,这很正常啊。他的门中弟子若有过失,我上门提醒,这也是好事,又不是去找麻烦的,吃顿饭怎么了?”
成天乐拍着麻花辫的肩膀道:“高,实在是高!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才是真正的大人物。要调查郝墨的事情,却要郝墨本人去通知掌门,那么见面的时候,郝墨肯定也会在场的,正好可以当面质问。明明是查人家门中的事情,却大大方方的去做客,啧啧,佩服佩服!”
麻花辫却有些奇怪的说道:“有什么好佩服的啊,这就是修行人的举止啊,假如是白总,肯定也会这么做,我虽然不太懂事,但也都见过。”
訾浩却问道:“刚才的电话我也听到了,那位欧阳掌门怎么叫你赤莲道友?”
麻花辫:“赤莲是我在坐怀山庄的法号,白总给起的。”
訾浩有些羡慕的说道:“法号?原来你们还有法号!成天乐,给我也弄个法号怎么样?”
成天乐笑道:“你的姓名叫訾浩,法号就叫耗子,你看怎么样?”
訾浩摇了摇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
兑振华却在一旁笑道:“我也有啊,法号鹿鸣,至于那大仙两个字,以后也算了吧。”(未完待续)
297、访仙居,凡街常客应知味
第二天下午,几人到了北京,来接他们的就是郝墨。这位妖修中等身材,剃平头一张圆脸,相貌大概二十多岁,大眼睛、嘴角微微上翘,总是笑眯眯一团和气的样,对麻花辫等人非常客气,跑前跑后的招呼着,显得既热情又有礼貌。想到自己是来找他麻烦的,成天乐甚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郝墨本人好像还蒙在鼓里呢!
成天乐也在注意观察郝墨的生机律动特征,发现与刚遇到麻花辫时不同。麻花辫当初要么把气息完全收敛,要么不在意展现狼妖的特征,而这位郝墨也学过收敛气息一类的法诀,却又不是完全不留痕迹。成天乐能够感觉到他的生机律动特征与常人不同,但无法分辨他是何种妖修,如果事先不知情的话,甚至不能确定他就是妖修。
由于他们到的时间有点早,郝墨便说道:“晚上的吃烤鸭的地方已经定好了,就在王府井附近,从天安门广场过去很方便,我们先去参观国家博物馆吧。”
中国国家博物馆就在天安门广场东侧、人民大会堂对面,国宝级文物荟萃之地,展品历史涵盖数十万年,有很多传世重器是在别处见不到的。修行人感应物性沧桑、天人造化,也很喜欢来这种地方,往往终日流连忘返。国家博物馆免费对公众开放,凭身份证领参观券,进门还要过安检。
訾浩有些为难的说道:“我没带身份证啊!”他确实没带身份证,因为根本就没有
郝墨很大方的说道:“你拿我的身份证进去就行。反正发票的地方也不会仔细看。国博我已经参观过很多次,就在外面等你们。广场附近不好停车,你们要出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参观完博物馆,干脆就没让郝墨开车,他们步行约两站路去王府井吃饭。穿过步行商业街的时候,郝墨有些抱歉的解释道:“欧阳掌门下午还有些急事要处理,不能来陪你们逛博物馆。让我把你们接到饭店,他随后就到,我们燕山宗的两位长老也会来。”
话刚说到这里。郝墨的电话就响了,接起来听了几句,挂断后冲麻花辫等人道:“真不好意思。我待会儿送你们到饭店就得先走了,掌门等人已经在路上,那边还有点事没办完,让我回去处理。”
麻花辫:“什么事啊,连饭都来不及吃?”
郝墨:“门中的杂务而已,我在燕山宗就是个跑腿打杂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有什么事。”
成天乐:“郝墨道友辛苦了,很抱歉还要让你继续受罪。”
郝墨:“这算什么受罪,都是应该的!不必叫我郝墨,叫我小郝或者小妖就行。同门或相识的同道都是这么叫我的。”
晚上吃烤鸭的地点并非是北京有名的全聚德,而是王府井旁边一家门脸不太起眼的饭店,名叫做四季民福。麻花辫掏出自己的小手机看收到的信息,包间是全福厅,可是饭店里却没有这个包间。郝墨的手机短信上也是这么写的,看来是搞错了。
饭店里倒有个金福厅,他们想当然认为就是这间,推门却发现里面坐了一桌不认识的客人,赶紧道歉出来。又找服务员去查预定记录,包间是燕山宗总管、欧阳海的道友方秋咏定的。原来是满福厅。
来到包间里坐下,欧阳海等人还没到,郝墨匆匆告辞离去。成天乐悄然道:“看这郝墨的样,好似完全不知情。如果他真与车轩有勾结,也应该收到消息对。那天晚上可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还企图出手暗算,后来又在车轩的办公室里留了一百万现金想收买我,他们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兑振华分析道:“也有可能车轩所勾结的捉妖师不止一拨,他们互相之间并没有联系。车轩还没有来得及把信寄出,我们就找上门了,这是前天夜里发生的事,郝墨有可能还没得到消息。”
訾浩:“我刚一直在提防他,怕他把我们带进什么陷阱去,但今天到的地方包括这家饭店都不应该有什么问题。……看此人的反应,要么是真的毫不知情,要么就是深藏不露的大奸大恶之徒。”
麻花辫:“可惜今天晚上他不在,本来我还想让燕山宗的尊长当面质问呢。”
正在说话间,燕山宗的人到了,方秋咏领着麦麦先进来的,后面跟着方方与陈智这一对老夫妻。欧阳海停好车后进来的,抱歉的解释路上有点堵、所以来晚了点。方方与陈智是方秋咏的父母,看这场合倒不像是什么修行同道拜山,而是亲朋好友之间的聚会,欧阳海夫妇连女儿麦麦都带来了。
五岁的麦麦一见到麻花辫就很亲热的打招呼,燕山宗几人先做了自我介绍,并问麻花辫随行的几位同道是谁?麻花辫其实也不清楚成天乐是干啥的,只是告诉欧阳海——这位成总来自苏州、是白少流的朋友,一介江湖散修,而兑振华与訾浩都是成天乐的朋友。这一次她出山行游,白少流特意吩咐她与成天乐结伴而行。
欧阳海礼节性的道了一声久仰,然后坐下来点菜开席,他很客气的说道:“这家饭店看着不太起眼,包间也不算宽敞,但是烤鸭做的不错,评价很好。”
成天乐问道:“欧阳掌门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经常来吃吗?”
欧阳海很随和的答道:“叫我欧阳师兄就行,我与白总是平辈。……我是在大众点评网上看见这家饭店的,网上评价不错,赤莲道友说想吃烤鸭,我就想到了这里。”
大众点评网?看来这世间修行门派的掌门,并非隐居深山不问世事,在红尘中你若不知他的身份,就和平常遇到的人没什么不同,这样的气氛显得很放松。烤鸭现场片好端上来,吃法还挺有讲究,有服务员在桌边演示。
第一盘是酥皮和略带肥的那层腻肉,酥皮蘸糖、腻肉蘸蒜泥,不卷荷叶饼空口吃。第二盘是片好的肉,服务员现场示范,一片荷叶饼要包几片肉、酱往什么方向抹、加什么调料、包成什么形状、吃的时候有什么口感等等。
成天乐叹道:“同样一盘菜,也分怎么吃、会吃不会吃,听服务员这么一讲,食欲都勾起来了!”
先吃了一会儿菜,敬过一圈酒,欧阳海这问道:“赤莲道友,你说有事要问我,还有东西要给我看、与我燕山宗门下有关,究竟是什么事啊?”
麻花辫一指成天乐:“是我跟随成总行游时遇到的事情,与白总好像还有点关联,我也说不清,还是让成总介绍吧。”
成天乐放下筷道:“此事说来话长,三言两语讲不尽啊。”
欧阳海笑道:“成师弟不必着急,慢慢吃、慢慢讲。”
想讲清楚这件事,还要从三年前从头说起。成天乐忽略了一些无关紧要、也不太好解释的细节,只说自己当年曾偶尔在一个传销团伙里停留,结识了同在团伙里见证世间人欲的白少流。从传销团伙出来之后,他便联系执法部门端掉了苏州的这个团伙。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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