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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大哥,我想让你去一趟阿拉伯。”陈杨考虑很久,当务之急是妥善解决伪海盗的事情,但目前抽不开身,只能派人去,可蛮子在亚马逊丛林历练,短期内很难归来,而西方人,并不适合与赤炎接触,思来想去,只能让赖宇抽出时间。
“兄弟,有什么事,说吧。”赖宇捧着电话很平静,天大的事,赖宇也会义无反顾。
“我希望你去一趟阿拉伯,帮我将那批老朋友接过来,就是当年跟我一起的那些人,有三个你还见过,我们一起在你酒吧里喝酒。”陈杨笑道。
“好。”赖宇想都没想,就应承下来,对于陈杨给出的相对模糊的联系方式,赖宇没有多想,找人,始终是一门苦差。原本打算收拾行李搭乘飞机,却在途中被强子拦了下来,似乎强子已经渐渐从怨念中走了出来,这让赖宇很高兴,一笑泯恩仇,才是大丈夫所为,强子与陈杨始终没有太大的矛盾,只不过是一些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演变的误会罢了,陈杨的人格赖宇清楚,否则也不会跟陈杨成为朋友,他清楚这其中有着天大的误解,所以才肯积极调和,并不是畏惧陈杨目前握着的权利:“强哥,想通了?”
“对,这事都过了三年,也算是陈年往事,可惜顾大哥在天有灵,会不会怪我?”强子愁眉道。
“不会的,顾大哥死之前,并没有任何怨恨,记得顾大哥自杀的前一晚,突然找到我,跟我说了一晚上的话,当时我根本没意识到他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这段人生,但我听得出来,他不恨任何人,包括他自己。”赖宇陷入到回忆的追掉中,淡淡道:“他临走时说过一句话,每个人选择人生的道路不尽相同,但并不是轰轰烈烈的驶向高点,或者庸庸碌碌掩土埋棺,就值得称颂或者批判,至少他认为,人生是一场赌博,赢了,自然皆大欢喜,输了,也无需太过计较,因为赌博本就是九死一生,既然选择了,就不该后悔。”
当天,赖宇乘班机前往阿拉伯,车场内的事,就暂时交给强子管理。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转眼,已经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云淡风轻,虽说那批假冒的海盗依然猖獗,但陈杨有了防备,将海上行走的路线稍稍改了改,虽说很安全,但这只是暂时性的,长此以往,肯定被人发觉,昨夜接到赖宇电话,还听到了司徒羽神经大条的问候,司徒拓热络的寒暄,江央饱含深意的禅理,好多好多熟悉的记忆从脑海中彻底释放,让陈杨颇为怀念。
原本大清早准备去机场等候,可是刚出门,就发觉一道既伟岸又熟悉的身影,彪悍的作风可谓生人勿近,陈杨不可思议揉着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景象,在确定不是做梦后,当即指着伟岸身影跳脚骂道:“操!你这头猩猩,怎么跑到加拿大来了?”
穿着跟要饭无异又挖鼻屎的伟岸身影对陈杨的开场白充耳不闻,扛着让过往行人为之色变的大灰熊,朝陈杨笑眯眯道:“嗨,臭小子,你这么长时间没来看我,我肯定要来看看你,都在忙些什么?天啊,难道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好多大奶子的女人!”
陈杨头皮发麻看着这个跟野人一样的男人,就连埃尔南德也破天荒的保持与陈杨足足百米距离,似乎对那个敢扛着巨熊在街上瞎转悠的男人相当忌惮:“你是怎么跑到加拿大的?”
伟岸身影一把将巨熊尸体撂在地上,理所当然说出一段让陈杨跟埃尔南德相当无语的话:“废话,当然是游泳游过来的!要不是得背着这头熊,老子只要三天就能游到这地方,但扛着这头熊,却用了老子足足五天时间,真丢人!”
丢人?
操!陈杨悄悄竖起根中指,这是人能做出的丰功伟绩吗?这不丢人,因为超人都不敢拍胸口说五天能从法国中部漂洋过海游到加拿大,而且还扛着数百公斤的巨熊!
在陈杨心目中,这男人压根就是传说中敢开着坦克闯收费站的盖世牛人!
第九章三个心愿
更新时间:2012…6…1017:40:05字数:3182
“我叫金。”这个从阿尔卑斯山脉跑出来的盖世牛人很‘礼貌’的跟陈杨办公室一位女职员搭讪,完全违背逻辑的逆向思维让目睹这一幕的卡琳极度无语,试问一个只穿着内裤的大男人跑到姑娘面前搭讪,而且又抠鼻孔又唾沫横飞,让这个不敢乱动的女职员脸色煞白,因为她无意中看见面前这个野人下体的高昂,满脸的委屈就如同遭到流氓的调戏。
“金,你就不能先穿条裤子?还有,满脸胡渣,头发乱蓬蓬,你这形象别说泡妞,会不会把人家吓死,都充满着悬念。”卡琳娜看不过眼,摇头道。
对于陈杨把这种难侍候的猛人交给她照顾,刚开始卡琳娜同样又惊又怕,尤其是那头好想死了,又好像还活着的巨熊,更是让卡琳娜对这位猛人退避三舍。当然,还有着那一身漂洋过海遗留下的腥臊味,加上那一头令人发指的蓬松毛发,不得不让卡琳娜质疑陈杨的交友观念。劳伦斯跟金可谓是两个极端,众所周知社交名流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攀比,陈杨以往出席各种场合,卡琳娜都理所当然认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有朝一日突然领着这么一位要素质没素质,要形象没形象,连体面都不懂的流浪汉让她照顾,给卡琳娜的感觉绝对是悲大于喜。
“臭小子可没跟我提过,跟妞搭讪要穿裤子,再说了,臭小子说过,这形象可是标新立异,绝对的吸引眼球!”盖世牛人很傻很天真道。
“是吗?你认为你该相信我,还是相信他?”气得浑身哆嗦的卡琳娜双眼一转,计上心来。见金似乎对这问题不太上心,笑眯眯道:“我先问你,你今年几岁了?”
“三十,问这个问题干什么?”金老实道。
“那么你有没有交过女朋友,或者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女性朋友?”卡琳娜继续道。
“没有。”金茫然的摇摇头。
“你以前是不是就这副模样?”卡琳娜仿佛一头循循善诱的狐狸,笑得异常璀璨。
“对,怎么了?”金的眸子更茫然了。
“我只是觉得,你交不到女朋友,似乎跟你这副形象有很大的关系,至少在正常人的审美观念中,你就是个乞讨者。”卡琳娜不咸不淡道。
“是不是只要我穿裤子,剪胡子梳头发,就能交到女朋友?”金仿佛开窍一般,双目放光。
“对。”卡琳娜捂着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美丽的大奶子小姐,请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就回来。”金很‘礼貌’的再次缠上那位女职员,说完后立马撒腿就跑。
“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到公司上班。”见女职员委屈无助的目光,卡琳娜安慰着将这位女职员送走,然后赶紧跑到陈杨临时给金搭建的狗窝,刚进门,就看见金对着镜子捣鼓着一大堆女性化妆品,卡琳娜瞧着眼熟,突然灵光一闪,整张脸彻底沉了下来,吼道:“天啊!这可是我从巴黎带回来的限量版化妆品!”
“你说的是这瓶奶油吗?只是感觉味道怪怪的,还不甜。”金伸出手,掌心有着一堆白色粘稠物,卡琳娜定睛一看,很快无力的捂着头,因为这是花了两万欧元才买到的顶级草本面膜。
“看来我必须对你普及一些现实社会的基本常识。”卡琳娜勾了勾手指,金会意,赶紧跟在卡琳娜身后,虽然很遗憾不能跟那位女职员再续前缘,但脸上依然那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好奇模样,三十岁的大老爷们,还跟个孩子一般好动,这让卡琳娜哭笑不得。
记得当时问陈杨,是如何认识到这么一位奇萌,陈杨坦言,当初在法国的期间,慕名参加一次野外生存活动,因失足掉落悬崖,当时骨头都有断裂,就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陈杨自己都说当时已经彻底绝望,但这位盖世牛人却突然出现,背着他下了山,找了一家医院治疗。后来为了感谢这位丝毫不逊色人猿泰山的男人,就跟着他在山里住了一段时间,据说这位救命恩人是阿尔卑斯山脉的原址住民,简单说,就是深山野人,完全不懂人情世故,还是经过陈杨教导后,才懂得一些基本常识,包括金这个名字,都还是陈杨取得。
金在接受地狱式教导的同时,陈杨已经来到多伦多机场,身边只跟着埃尔南德,虽说多伦多是陈杨的地盘,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半个月的平静不足以麻痹陈杨的神经,尤其跟维格尔秘密通话后,玛索设下的毒计也昭然若揭,现在玛索的名声可谓臭名昭彰人见人打。原本那些伪海盗在玛索曝光后应该停手,可惜相隔千里之遥,这群伪海盗根本收不到风声,再说了,就算清楚玛索在哥伦比亚的悲惨境地,也不会收手,毕竟人性的私欲无外乎贪婪可憎,尝到甜头后,就算只是逢场作戏,也会假戏真做。
“臭小子!你终于舍得找我了!”陈杨静候半个小时后,只见机场通道一道绚丽的身影迎风而来,陈杨定睛一看,是风尘仆仆中的司徒羽。时隔三年,这位当初不懂阉了却时刻嚷着阉谁谁的女孩,愈发动人,并没有饱经风霜后的古朴依稀,反而有着某种醉人的脂粉朦胧。
“陈少,这次联系我们,不会只是让我们这帮老朋友来看你的风光吧?”司徒拓紧随其后,淡笑道。
“有重要事需要劳烦你们,不过诸位刚下班机,先休息调整时差,晚上吃饭时,我再告诉你们。”陈杨望着眼前十一位赤炎雇佣军的妖孽怪胎,司徒拓、司徒羽、程家兄弟、东方若冰、李师师、江央、唐东、思思、周媚,还有一个只见过一次的神秘男人,红炎。往昔一幕幕场景迎头直上,陈杨一时间唏嘘不已,当初落魄到颠沛流离的悲惨再也不复存在,此时此刻,上位者这种身份或许套用在陈杨身上仍有些不足,不过这不三不四的身份却要比太多自诩为上位者的夜郎还要高出一筹。
思思亲昵的攀着陈杨肩膀,撒娇道:“大哥哥,你好呀。”
“思思长大了,快认不出来了,小女孩都快长成大姑娘了。”果然女大十八变,三年过去,思思已经亭亭玉立,虽说依然那般青涩,但陈杨依然不会小看这位拥有太多辉煌战绩的超级妖孽。
“人家本来就是大姑娘!”思思撅着嘴满脸不高兴,让陈杨苦笑摇头,但很快,思思突然朝着那位叫红炎的英俊男人喊道:“红哥哥,你去哪?”
红炎冷冰冰转过身,仅仅扫了一眼思思跟陈杨,就不动声色走到埃尔南德身旁,语气冰冷道:“我见过你,在罗德纳山那所学校。”
埃尔南德刚开始还一副玩世不恭的无所谓,但听到罗德纳山这个地名后,整张脸彻底冷了下来,冰冷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当年学校盛传的蝴蝶枪,据说你曾用十八秒的时间,拆枪装枪后连杀九名叛逃者,彻底刷新十年前所罗门家那位全球公认的枪神保持的记录。”
“记得学校的规矩吗?”红炎对埃尔南德的话置若罔闻,依然那副冷冰冰的态度。
“什么时间?”埃尔南德阴冷道。
“就在今晚。”红炎摸了摸手腕上的军表,冰冷的眸子闪过一抹让陈杨疑神疑鬼的腥红。
“红炎就这性子,这几年陆续有八个人被他用这样的奇怪方式邀请过,可惜我们始终没能亲眼见过一次,似乎从那所神秘学校走出来的人,都有着独立的联络方式,以及约定见面地点的方式,不是从那所学校走出来的人,是不可能发现这些痕迹的。”陈杨欲言又止,司徒拓赶紧小声安慰陈杨。
红炎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平静的退回之前站着的位置,对他来说,埃尔南德即便点个头,在红炎心目中都是最实在的答案。之后,陈杨将赤炎一行人安排进了希尔顿酒店,这才赶着回去处理金的事情,途中想起红炎与埃尔南德的约定,担心道:“你真打算去赴约?”
“先生,多谢您的关心,具体的事我不能说,请原谅我的自私,因为若让先生知道这所学校,会招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埃尔南德红着脸,在陈杨眼里,这位花了十美元换来的使枪高手始终是一个腼腆的大男孩,可在敌人眼里,却是无所不能的索命恶鬼,两者可谓极端中的极端,但此刻埃尔南德却破天荒的流露出一抹沉静,低沉道:“先生,这是学校的规矩,我不能说,不过我保证,我一定能平安回到先生身旁。就算他是那届魁首,拥有集速度、精准以及美观于一体的蝴蝶枪,我也有信心打破这个神话。”
“我相信你。”陈杨最后严肃的望向埃尔南德,沉吟道:“我还有三个心愿未了,我等着你保护我,去实现这人生中的三个夙愿。”
“先生,能告诉我,您还有什么心愿?”埃尔南德似乎并没有任何触动,但悄悄擦拭眼角的小动作,却骗不过聪明人。
“一份感情、一份人情,还有一份残念。”陈杨的话仿佛迷雾一般,让埃尔南德苦思半晌,依然捉摸不透。
“别想了,你只需要记住,好好活着,这份答案,就能亲眼见证。”陈杨笑道。
“先生,我答应你。”埃尔南德重重点了点头。
第十章四方动(1)
更新时间:2012…6…1119:27:52字数:3576
“什么?许叔叔,您是说,那个很有价值的替罪羊没死?”沙滩上,李怡与许苍林正惬意散步,对于许苍林不合时宜的话题,李怡明显有些惊讶。
“对,我在美国意外撞见他,还与他交谈过,所以我很肯定,他就是你口中的陈杨。”许苍林悠然的望向海域的壮阔斑斓,海风拂面,让这位立志打拼出一座商业帝国的华夏骄子缓缓闭上双眼。
“这么说,倒是能说动赵家把这替罪羔羊从美国弄回来,现在徐家不知动用什么关系,愣是让徐静生迟迟不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三年了,赵家那个疯女人可谓吃不好睡不好,何必呢?”李怡高深莫测笑道。
“小怡,这替罪羔羊四个字就别再提了,你可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许苍林沉吟道,李怡的神色,只要熟悉她的人就知道,这位丝毫不逊色汉后吕雉的女人,又在想着一些或阴或阳的毒计。
“许叔叔,您不会是想说,他现在早已今非昔比?三年,三年能让许叔叔说出这话,看来他在国外,似乎过得很好。”李怡不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脸色的惊愕要比先前得知陈杨未死时还要入木三分。
“确实不错,我托关系打听到,他现在是加拿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新一代教父,隶属于地狱天使,当然,这只是他身份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许苍林的话,让李怡满脸阴晴不定,一个国度说一不二的人物,从许苍林口中说出来,明显没有那么简单。生活在中国的百姓,总认为父母长辈有一位在中央政治局任职,就能在大半个中国横行无忌,可惜真到了这种层面,除了极个别上不得台面的公子哥,都会理性的将目光放眼整个世界,到头来,就出现了两极分化,其一,信心不足志向不远,就会结党营私在中国这块土地作威作福。其二,利用身份人脉切入欧美各国,谋求一个身份。但后者明显要比前者困难百倍不止,资本家的国度,容不下无产阶级,这是本质上的区别,也恰恰是中国的国情所在。
能够在加拿大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李怡这位立志宏远的精明女人自然能掂量出这其中的份量,但就是这份可望而不可及的份量,却只是最不起眼的一项,这一刻,她对这位印象中毫无痕迹的可怜人,多了一份浓郁的好奇:“许叔叔,您是说,他还有更恐怖的身份?”
“对,相信你也听说过韦迪特家族,嘿嘿,这年轻人不知怎么认识了韦迪特族长的女儿,还成了韦迪特家族的上门女婿。”对于李怡不可思议的表情,许苍林打心眼觉得有趣,但似乎打算语不惊人死不休,不等李怡回过味,继续道:“这还不算,兴许韦迪特家族确实有着让人忌惮的底蕴,但跟接下来这个家族相比,也就有些小巫见大巫,你猜猜,会是谁?”
“猜不出来。”李怡很理智的坦白道。
“罗斯柴尔德。”许苍林突然神色一整,语气冷冽:“而且,似乎共济会,对这年轻人也产生了兴趣,如果这年轻人真进了共济会,那么,如你们这代的精英,将出现太多这年轻人的盟友,包括北京党与上海党,都会有一大群人主动巴结他。”
发觉李怡不可思议到了木讷的程度,许苍林长叹一声,平静道:“你在北京党也有一些年头,应该清楚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我就不重复了。清华北大那些毕业学子,每年出资赞助学弟学妹的头几位,应该每年都掏出至少上千万人民币,或许赞助者很多都来自草根,目的或出于炫耀或出于感谢母校,但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就是头几位,都心照不宣酝酿着一步步宏远的计划,这或许会间接颠覆中国未来在欧美市场的热胀冷缩。”
“许叔叔,小怡不明白您的意思。”李怡掌心处泛起一片汗雾,她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这些人都是经济体制下支撑的巨人,但他们不忍心在国外苟且偷生,人,始终要将眼光放到更长远的地方。譬如那些所谓的世界级富豪,又有多少人顶着这个光环尴尬万分?墨西哥那位电信产业大亨,你认为他真心想博取这份名誉?比尔盖茨顺风顺水,二十年来一直被公众念叨,但谁敢保证,这其中就没有共济会在背后推波助澜?”许苍林道出的事实很耐人寻味,至少李怡不敢打扰许苍林这份感慨,只是沉默着汲取这里面蕴含着的世间险恶:“进入共济会,就代表整个家族获得了一张免死金牌,富不过三代,就永远成为传说,陈杨,他的前途无法预料,就仿佛当初我们每一个人都将他视为替罪羔羊,可是,他却用他今时今日取得的骄人成就,狠狠扇了我们所有人一个脆脆的耳光!”
“老北京人,始终有先祖坐过皇城中那张椅子,当年洋务派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这归根结底没有错,但却错误低估了别人的长处,而忽略自身的软肋,这就好比同样是火药,到了中国人手里,成了烟花爆竹,到了外国人手里,却成了见血封喉的杀人利器。”许苍林豁然睁开双眼,低声道:“这,或许就是老一辈人醒悟后总结出来的经验,其实无非四个字,知易行难。”
“许叔叔,小怡知道该怎么做了。”半晌,回过神来的李怡望着不远处那道不算伟岸的斑驳身影,低声道。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许苍林欣慰的低吟着,自始自终都没转身离去,而是迎着海风,怔怔出神。
事后,以李家为首的声讨派,联名退出这场苦苦挣扎三年的攻坚战,一石激起千层浪,赵家的赵桓生第一时间领着女儿赵玉茹前往北京,质问李家为何在这节骨眼上退缩。结果相当耐人寻味,李家人竟然全部前往欧洲度假,家中只留下一众佣人,还有几名看家护院的保安,时过不久,退出这场鏖战的家族接踵而来,不少人嗅出风声,以为徐家找到了强硬的后台,这种以讹传讹的谬论因为没人站出来澄清而不能不告自破,而徐家一方阵营在不明所以的前提下,可谓痛打落水狗,将三年积攒下来的一肚子怨气全部释放,矛盾日新月异,却始终无人关注仍在铁锁房软禁着的肇事者,徐静生。
三年已过,徐静生以往的虚浮之气早已消散,整个人显得异常沉稳,丝毫没有阶下囚徒的怨天尤人,丢下一张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小纸条,然后悄悄从口袋摸出一个火机点燃,彻底焚毁这张罪证,只不过目光相当茫然,喃喃自语道:“到底是谁?拥有这样恐怖的份量,竟然让北京党与上海党全部缄默其口?”
“李怡,我相信你。”一个纯情得一塌糊涂的腼腆男孩,笑眯眯站在李怡身边,语气轻柔,却有着不失真的奶声奶气。这位比李怡还高出半个脑袋的腼腆男孩,在外人眼里,无外乎只是一名未成年的中学生,但熟悉内情的人,却知道,这位纯情男孩,是北京党年轻一代当仁不让的指引道标,当然,依着寻常百姓的理解,可以将这名姓阳的腼腆男孩,理解为老北京那种太子摄政的太子堂太子爷。
“阳延庆,看来你并不信任我,别人或许看不出你在说一套做一套,但我跟你出生在同一个大院,你的为人,包括习性,都骗不了我。”李怡淡淡道。
“被你看出来了,不过你也不需要点破,毕竟情面上过不去。”男孩腼腆的脸庞依然毫无变化。
“言尽于此,阳延庆,你好自为之,这事情继续闹下去,对你不一定就是好事。”李怡冷笑道。
“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李怡,你认为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因为一个既飘渺又不稳定的炸药包,就让我放弃全盘计划?实话告诉你,做梦!就算他在国外万人之上,但那也是他的事,跟我毫无瓜葛,即便他回到中国,我也要让他知道,过江龙的下场,无非只是龙入浅滩遭虾戏,再说,你难道认为我只是小虾小蟹?”阳延庆即便撕破脸开腔,脸上依然那副腼腆男孩的嘴脸,这份万钧不乱的沉稳,李怡即便不想承认,但也私底下偶感钦佩,阳延庆说完便转身离去,但没几步停了下来,头也不回道:“徐天赐,欠我一个父亲,徐怀仁,欠我一个爷爷,我不能再让我的儿子重蹈覆辙,让他认为,徐家,欠他一个父亲。一世缘一世孽,一世情一世怨,由我而起,也由我而终。”
“或许这只是一场误会,却成了让你放弃走向世界甘于偏安中国的枷锁,你始终迈不过这道门槛。”阳延庆走后,李怡重拾哀漠,喃喃自语道:“延庆,或许这是你的宿命,徐家,或许欠了你们阳家三代情仇,但何尝不是欠了新中国一门忠烈?”
一座装潢奢华的私人会所,阳延庆顶着天大的包袱,神色如常倚在沙发上,这家私人会所是专供名流精英齐聚的会员制场所,据说不少富豪挤破头皮想要成为会员,原因只有一个,能进入这间会所,就代表拥有成为如胡雪岩一般红顶商人的契机,虽然概率微乎其微,但并不妨碍富豪们的热情。
“把这条消息散播出去,我倒要看看,徐家会做出什么反应,希望别让我失望,一个羔羊突然成了任何人都头疼的虎狼,徐家欠了他,可阳家没有,这次我一定要把握机会,将这枚关键棋子逼到我的棋盒里。”阳延庆将一份打印好的资料交给身边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双鬓泛白,却驻颜有术,看不出年轮,但总能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存在感。
“好。”男人惜字如金,接过资料后,便离开了这间私人会所。
第十一章四方动(2)
更新时间:2012…6…1219:13:56字数:3272
赵玉茹心情一直乱糟糟的,对于李家莫名其妙的倒戈相向,虽说没有足够明显的形迹证明,但持中立冷眼旁观的行为无异于是一种明显的挑衅,赵玉书这些天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赵玉茹偷偷去看过两次,发现弟弟总是对着伤残的双腿怔怔出神。赵玉茹有些心疼,跟父亲赵桓生苦思计策却无功而返,加上当前局势对反徐派极为不利,偌大的赵家,即便偶有言笑,也只是些苦中寻乐。
就在赵家沉浸于患得患失的氛围时,一则令人意外的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到赵玉茹耳中,陈杨,没有死!
其实不少人都觉得陈杨在这件事情上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就算真能提供一些确凿的证据,在近乎铁证如山的前提下,也只是锦上添花,甚至不少人认为,陈杨在这件事情上的整体价值,远不如徐静生一些心腹,诸如高升之类的保镖。但陈杨之所以被逼到这份上,恰恰在于他毫无背景,容易对付,而且他还去过徐静生的私人军火库,甚至可能接触到不少台湾政坛的通天人物,当然,这都是某些人以讹传讹闹出来的误会,但恰恰是这份误会,势必会让整盘棋更加混乱。
以徐怀仁为首的徐家,势必不能容许陈杨这种卑微卒子翻江倒海,而值得相信的高升等人,早已被秘密送往各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只要这条线彻底掐死,那么反徐派即便声势浩荡,依然是雷声大雨点小,至少不足以影响到某些关键人物的思维判断,甚至还会认为反徐派是在做着落井下石的勾当。
可一旦让陈杨搅合进来,徐静生即便不死,也会让某些关键人物改善态度,而明显这种态度转变绝不是徐家乐于见到的。
陈杨没死的消息如飓风一般彻底席卷整盘局势,每个人心怀鬼胎,因为即便是最卑微的棋子,依然拥有见血封喉的能力,当消息传到徐怀仁耳中时,这位拥有最纯正红色血统的老人第一时间把儿子徐天赐给叫了回来,共商对策,目标很简单,就是不能让陈杨落在反徐派手里,尤其是赵家,纵然动用一些见不到光的手段,也要维持住目前的局势。
至于赵家,同样在重蹈着徐家的举动,只是交谈的内容却南辕北辙。
可是,自始自终,消息都没透露陈杨当前的情况,只是说了一个决定性的消息,还有身处的地方,就全无下文,但就是这么一个即暧昧又模棱两可的消息,却彻底让沉寂三年的暗战由暗处走向明处,只不过,身处多伦多的当事人,却对此事一无所知。
“先生,我回来了。”陈杨一宿没睡,办公室地面散落的烟头充分说明陈杨内心的不安焦躁,当那扇门帘被推开之后,陈杨整个人就仿佛脱力一般倒在沙发上,埃尔南德满脸苍白走进办公室,脚步没了往昔的铿锵有力,显得异常虚弱。
“回来就好。”陈杨似是不在意道,但埃尔南德能听出陈杨的言不由衷。
“先生,您答应过我,要带我去探索您的三个心愿,对吗?”埃尔南德冷不丁冒出一个问题。
“对,但这不是我对你许下的承诺,而是交托给你的任务。”陈杨笑道。
“先生,谢谢。”埃尔南德泛起一抹微笑,然后就在陈杨大惊失色下,重重倒在地上,陈杨急忙起身,靠近后,才发觉埃尔南德已经陷入昏迷,俊秀脸庞上残留着因疼痛而微微扭曲的印痕,看来之前一直凭借意志强撑着不至于让身体垮掉。
陈杨首先考虑的问题是打电话叫救护车,但很意外一道人影疾速走进办公室,并伸出大手阻拦陈杨的行为:“臭小子,他只是昏过去而已,休息半天,就能恢复。只是看情形不能将他的身体擅自挪动,否则会出现不必要的副作用。”
“是你,金。”陈杨惊讶道,自从回到办公楼,就没看见卡琳娜跟金的身影,但陈杨很放心,有金在的地方,卡琳娜毫无疑问,是相当安全的。
“这小子以前总喜欢摆出一张臭脸,倔脾气比野猪还臭,想不到会有这种下场,果然伟大的主是仁慈的。”一听埃尔南德没有危险,陈杨悬着的心渐渐放下,可听到金在那自顾自的感慨,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金,要不我在这守着,不让人打搅埃尔南德。”陈杨担心道,他的办公室一般都人来人往,先不说会不会磕磕碰碰绊到埃尔南德,就说发现一个男人躺在地毯上,肯定会闹出不少流言蜚语。
“当然,最好把门也锁上,至于照顾他,我觉得比较适合我。”金理所当然点着头,深深望了一眼伏在地毯上的埃尔南德,沉吟道:“好重的伤势,到底是谁,能将这头变态弄得如此狼狈?”
陈杨脑海中依稀想起那道冷如冰寒如铁的孤傲身影,红炎,一直被司徒拓誉为最神秘的男人,一个只喜欢躲在暗处,极少出现在人前的怪物。就算当年逃命加拿大,红炎也是深居简出,当初陈杨甚至没听过红炎的嗓音,昨天肯乘坐飞机,已经是给足了陈杨面子。
但就是这么一位孤僻的人,却能让埃尔南德伤到这种程度,陈杨或许无法想象这场战役的激烈,但曾亲眼见证过埃尔南德的变态,怎么也想不出这个世界还会有着这么变态的存在。
陈杨只睡了两小时,就匆忙起身,因为昨晚,陈杨已经将伪海盗的资料交给司徒羽,而凌晨五点,是双方约定的时间,陈杨需要提供一艘货船交给赤炎,同时,这次任务,陈杨不能擅自干预赤炎的一系列决定。陈杨当然对赤炎的一众妖孽放心,自然不会反驳,毕竟这条命能留到现在,始终是当初落难时得到赤炎众人的庇护,要说见面时有些别扭,多少与脸色奇差的红炎有关,但两者都心照不宣没有提起不愉快的事,不过陈杨临时决定,希望一同前往那座不知名的岛屿,但却被司徒羽一口回绝,就连最听话的程家兄弟,也一个劲规劝陈杨千万不要踏足涉险,虽说那群伪海盗战力平平,但始终有着一大堆重型武器,倒是思思一个劲在旁起哄,让周媚这位又当爹又当妈的女人哭笑不得。
“他的安全由我负责,你们也别吵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红炎略微扫了眼陈杨,淡淡道。
“好吧。”一直坚持的司徒拓原本想要拒绝,但鬼使神差点头答应,原因无它,只是很单纯的信任红炎的实力,再者傻子都能看出红炎目前身体的糟糕状况,也不希望红炎轻易涉险:“不过你们必须待在船上,等我发出信号灯后,才允许下船。”
“好。”陈杨忙不迭点头,之所以坚持上岛,也是临时改变的初衷。自从这件事发生后,这群伪海盗肯定搜刮了不少财物,但目前周边各国内海紧张,这伙人肯定无法将财物转移,而这些财物,作为将阻击维格尔顾客为主旨,那么毋庸置疑肯定是毒品居多,陈杨没道理有便宜不占,尤其这便宜还不低。
“他还好吧?”货船由地狱天使提供,看样子威廉对那伙阻碍他赚钱的绊脚石相当上心,而自从上船后,陈杨与红炎自始自终都沉默寡言,两个人都怀着一份心事,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交谈。但船行驶大概一个多小时后,红炎却很突然的开始打探埃尔南德的近况,目光清澈如水,但却有一缕关切没有逃脱陈杨的捕捉。
“只是昏了过去,估计还要几个小时才能从深度昏厥转为浅昏厥。”陈杨淡笑道。
“恩。”红炎微微点头,就默不作声耸着头把玩脖颈上的玉观音,眼神忧伤。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还是想说一句,谢谢你。”陈杨的感谢无疑是红炎的手下留情,这场暗战孰胜孰败一眼便知,红炎能够坦然若定坐在这,陈杨丝毫不怀疑这个男人还能不能拥有那一手蝴蝶枪的绝技,换句话说,埃尔南德虚弱到陷入深度昏厥,陈杨敢保证,只要红炎愿意,埃尔南德绝不可能靠着意志走进他的办公室。
“别谢我,这是他自己赢来的胜利,记得最开始,他告诉我,他会走着离开,而不是爬着,更不是躺着,因为某个地方,有一个男人在等他,等他去实现梦想,了却心愿。”红炎轻轻握住玉观音,抬头望向陈杨,淡淡道:“想来,那个男人应该就是你,其实最后的结果,是我输了。”
红炎没有任何值得玩味的情绪变化,似乎对胜败看得很淡,与其说像红炎这种人不在乎个人荣辱,倒不如说这类人都是些活脱脱在乎过程的疯子!因为过程让他们成长,让他们拥有化失败为力量的先驱动力,当他们疯狂汲取这些财富时,往往预示着实力的与日俱增,这,或许就是一种成功之道。
货船行驶足足三个小时,才来到一座表面上看完全与藏污纳垢毫无关联的美丽岛屿,依照约定,陈杨与红炎将会与货船上的海员一起留在船上,对此陈杨不以为意,目送赤炎一行人下船,直至消失在视野之中,对于能否取得完胜,陈杨有着充足的自信,可是,就在陈杨构想蓝图之时,地球另一半,却也在渐进有序对这位懵懂不知的当事人发起一场针对性的阴谋交锋。
“想办法抖一点消息让这小子知道,别到最后给人卖了还一个劲感恩戴德。”一位老人背着手吐纳秋风,星空下依稀映射出一张平静到吓人的苍老脸庞,伏枥老骥,杨家,杨清照。
第十二章袋子
更新时间:2012…6…1318:59:07字数:3341
安静的小岛突然泛起一片惊鹭,隐隐传来一阵爆破跟枪鸣,站在甲板上的陈杨情不自禁眺望远方,这预示着战起的讯号即便来自大自然,也充分说明前线的激战何等壮阔。可惜高潮来得如此迅猛,却又无声的疾速消退,渐渐的,受惊的鹭鸟逐个回巢,海平面只余下些微波澜。
是胜?是败?
这不需言语的答案只要偷偷朝红炎脸庞瞄上一眼,便可耳清目明。
果然,岛上突然传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同时海岛上空出现一道光亮,讯号灯,陈杨展颜轻笑,当即道:“效率真快,这才二十分钟。”
对于陈杨看表的动作有些无语,红炎自顾自道:“对付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需要二十分钟,之前听到一些爆破,我就猜到这次行动完全是小丫头的恶作剧,也就是说,摧毁这群乌合之众,完全是小丫头的行为,至于队长,还有其他队员,估计都在一旁看热闹。”
“你说什么?岛上的人都被思思给收拾了?”陈杨惊讶道。
“大概是这样,因为执行任务时,每一次都不会弄出这么大动静,这次如此反常,应该是小丫头的所作所为,这种事以前也有过,都是些任务难度很低的差事,所以都会容许小丫头胡闹。”红炎说得云淡风轻,让陈杨一阵腹诽,这伙将地狱天使以及维格尔搅得昏头转向的伪海盗,没想到在赤炎众人眼里,竟然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货色,想到这里有些自嘲,又有些郁闷。
“走吧,第二盏讯号灯已经出现,这说明经过勘察,已经确定没有任何活口,我们可以上岛了。”红炎端起一个寸步不离身的长木箱,思思曾偷偷附在耳边说过,木箱里面装着一杆红炎改造过的巴雷特M95,重量要比原产更轻,但威力至少要高出六成,子弹的口径达到惊人的25毫米,就算这么变态的阻击枪,单说后座力,就比原产低了三成。
陈杨不懂枪,至少在军事狂人面前,连学徒都算不上,不过这并不代表陈杨就不懂思思这段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外表冷漠的红炎,实际上是一名理论与实践结合的双料人才。能将巴雷特M95改造到这种程度,至少在技术上,红炎已经超越了美国巴雷特制造公司太多所谓的科学界人才!
陈杨跟着红炎上了岛,但诡异的是,红炎脸上云淡风轻,而陈杨却是小心翼翼,因为红炎亲口告诉陈杨,赤炎雇佣军有个毛病,就是担心没了后路,所以往往所过之处,都会或多或少埋伏一些陷阱,有唐东擅长的毒药,有程家兄弟擅长的竹签刃,还有周媚擅长的暗雷,以及东方若冰这个神经病最喜欢的C4,当然,这些都是正常逻辑的产物,最需要担心的,莫过于思思这头小狐狸的即兴之举,她可能会很乖很正经的埋下五百公斤炸药,也可能偷偷挖出一个能填满五头大骠野猪的窟窿,里面全是蛇虫鼠蚁,当然,在时间紧迫以及陈杨亲眼看着思思不可能携带炸药锄头这些‘作案工具’的前提下,这些都能忽略,但怕就怕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会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弄一条头发一样细的引线,将岛上所有热兵器全部激活!
真要是将唐东、周媚、东方若冰这三个布置的陷阱全部激活,恐怕这座岛要平掉一半!
这也难怪陈杨会胆颤心惊如履薄冰,因为这段不算长不算短的路程,每一步,都是在疯狂的玩命!
“小心,那地方有唐东亲手调制的毒液,别说寻常人沾上会怎样,就算岛上最毒的蛇舔上一口,都会被毒液腐蚀掉整条身体。”对于红炎友善的提醒,陈杨暗暗摸了摸额发,类似这样的提醒,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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