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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桃花老张
新书之前，老张有话说
又是一本新书，又是一个新历程，又是一个新开始。纯都市，桃花派，只要你喜欢，就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收藏推荐点击广告，这些老张都想要。
两年多了，这是老张的第四本都市小说，也是老张的第五本VIP小说。这段时间以来，确实很辛苦，也确实经历很多尴尬，但同时有我最最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我最最忠诚的花粉们的支持，老张痛并快乐，也其乐无穷，人生不就是这样嘛！
老张是一位职业写手，以此生活，大家都是我的衣食父母。两年的光阴，老张无以为报，只能以更稳定更好的作品回报各位。说到信誉，老张已经不愿意再强调自己，否则难免王婆卖瓜，但是这两年来跟着老张的兄弟们都知道，如果说老张的信誉不好，那全起点你绝找不到第二个比老张好的，老张厚着脸皮就敢说这种话。
同时，这两年来，除了老张的读者外，还有很多很多的人给了老张太多的帮助，TZG大人、锐利大人、长天大人，他们都是老张的伯乐；还有柳暗花溟、叨狼、12重楼、扫雪煮酒、血苍穹、我们香雪海群里的姐妹们，他们都是老张的挚友。在老张每每困惑的时候，就是他们给老张以勇气、以力量、以信心、以鼓励，无谢可言，唯心中铭念。
这本新书也是老张的一次新尝试，一次文字变革，在思路上也颠覆了曾经的惯性，希望大家喜欢。
在这个初冬之季，且看桃花怒放，谁与争芳。
第一章 偷到一个美女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郭毅不到一岁的时候，就被遗弃在一家养老院门口。很奇怪吧？为什么会把婴儿遗弃在养老院，而不是孤儿院呢？电影里不都是演孤儿院嘛！
说实话，当初郭毅的死鬼爹妈也想把他扔到孤儿院，但是在城市里溜溜儿地转了三个多钟头，也没找到孤儿院在哪里，又或者中国根本也没有什么孤儿院。于是，郭毅就吮着手指头，抱着奶瓶出现在了养老院的门口。
养老院里的老人们，还都挺善良的，其实他们的生活也不好，好的也不去那里了。在指缝里留下一点吃的，总算把郭毅养到十几岁。等郭毅十几岁的时候，这些老人也基本全部离世，最惨的是，连养老院都黄了。
郭毅中学都没念就变成流浪儿，而且也走上了流浪儿大多都会走的一条路，那就是……贼。人想活着，有时候往往由不得自己。
这条贼路一走就是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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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在城市的东郊，那片老得不能再老的住宅区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有两对贼亮贼亮的眼睛，东看看，西望望，来回滴溜乱转。
“玫瑰哥，这么多房子，咱们干哪个啊？”
“当然是干有钱的，猪脑！”
“那哪个有钱啊？”
“嗯……别墅比楼里的单位有钱。”
“别墅？”
一道亮光出现，那是手电筒的光，在小区里扫了好几遍。
“玫瑰哥，我怎么没看到有别墅啊？游泳池、花园都没有啊！”
“笨蛋！”
“哎哟，你别打我的头！”
“看到前面那栋二层小楼没有？就是平顶的那栋。”
“啊，我看到了，那不是仓房吗？”
“仓你个头。这小区盖得早，那时候哪有什么游泳池花园啊，这种二层小楼就算是别墅了。你别看现在挺破的，以前那可是局级干部才能住的地方。走，跟我来。”
“好好。我们去干那个……别墅！”
平顶的小楼孤伶伶地矗立在小区的东南角，墙面已经斑驳成深灰色，在黑暗的衬托下，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仿佛在凭吊曾经的荣耀与显赫。
小楼里没有灯光，里面的人应该已经睡下。
两条人影，老鼠似的人影从更黑暗的地方蹿出来，跑到小楼下面，身体贴着墙，他们身上灰黑的衣服让他们与楼墙溶为一体。
“玫瑰哥，怎么进去？”
“嘿嘿，飞进去。”
“啊？飞进去？像蝙蝠侠那样？”
没有回答，只看到两条人影中的一个人从肩膀上摘下一捆绳子。他把绳子的一头拿在手里，掂了掂，向上猛地一扔，那个绳头就飞上小楼的二层阳台。
“叮”，一声轻响，绳头停在了二楼。原来绳子头上系着一个铁爪，爪勾正好就勾在阳台的栏杆上。
“小田，你在下面给我把风，我上去！”
“成，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吧！”
人影顺着绳子开始向二楼攀爬，他的动作确实矫捷，好像山猿，三下两下就消失在了二楼阳台上。
“玫瑰哥，我好崇拜你哦！”
“少废话，给我好好把风，出了事我爆你的菊花。”人影的头抻出阳台，不过只一下，就又消失了。
小楼二层阳台上很空，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扇老式的木头窗子，窗子上的玻璃还有很多是碎片拼成的，这里应该通向二楼的某个房间。窗子里面的窗帘很厚，挡得严严实实的，趴在窗口他什么都看不见。
人影突然伸手在怀里摸出一根铁丝，末端拗成勾形，顺着变形的木头窗缝小心地插进去，让铁丝能勾住窗锁，手再向上一提，窗子轻而易举地被打开了。人影没等到窗子全开，就贴着窗根拧腰翻进了房间，动作不但漂亮，而且落地无声。
房间里的光线比外面还要黑，鬼魂似的人影在里面足足静了一分钟，才让自己的眼睛适应过来。他看到房间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大床和一个衣柜，这不免让他有些沮丧，好不容易来一趟，看来收获恐怕有限。
但是他猜错了，他这次收获不但不小，而且还大发了。
从掩身的衣柜后走出来，他愕然发现房间里居然还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就屈腿绻在大床旁边的地上，身上被绳子五花大绑，嘴里面也堵着破布。
这是个女人，虽然绻着身子，但是仍然能看到她姣好修长的身材，还有白皙美丽的脸。
就在人影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睁开眼，两个人的目光对接在一起。女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开始剧烈地反应，她拼尽全力地扭动身体，还一个劲地想发出声音，秀目中流露出恐惧的目光。
“唔唔……唔……唔唔……”
在这种情况下，那条人影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到女人面前，蹲下身，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你……是一个粽子，还是一个人？”
“唔唔……”
“你在……拍电影？”
“唔唔……唔！”
“哦，我知道了，你被人绑架了？”
“嗯嗯嗯！”
女人终于点头，目光很急切，她也知道自己遇到了一线生机，这可是比中六合彩还要难。
人影苦笑，自己今天的运气真是太怪了，居然会遇到这种事。
“既然你是被绑架了，那绑架你的人在哪里？”
“唔唔……唔……”
女人扭着脖子，向房间的门口努动下巴，意思是绑匪就在房间外面。
“他们有多少人？”
“唔唔……”
“一个？”
“唔……唔唔……”
“两个？”
“唔……”
“五个？”
“唔……”
“十……十个？”
“嗯嗯嗯！”
“我靠！”
人影闻言被吓一跳，也不废话了，转身撒腿就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十个绑架妇女的流氓就在房间外面，要是被抓住，他肯定比这位美丽的小姐下场还要惨。人家可能会有人拿钱来赎，但是谁来赎他啊？
“唔唔唔……唔唔……”
看到自己唯一的希望居然要逃，女人急得差点昏过去，像条活鱼似地在地上乱扑腾。
“咣……”
也不知道她无意中碰到什么东西了，反正发出一个很大的声响。
人影顿时僵住，冷汗一刹那间就湿透了后背的衣服。他一动都不敢动，站在原地等了许久，好在房间外面的人不知道在干什么，又可能是全都睡着了，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人影慢慢地转过身，看到女人也不敢动了，只是在用极其哀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神情很凄楚。不过他也很无奈，他得量力而为，虽然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也很想做一次救美的英雄，但是内裤没穿在外面，说到底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小姐，我救不了你，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一个小偷！多了我也不想说了，这就是命啊，你认命吧！最多我出去以后，替你报警啊，你别为难我！”
听到他的话，女人咬着樱唇使劲地摇头，波浪长发来回甩动，粉脸上汗水和泪水像洗过的一般，构成一副让人很心酸的画面。
第二章 郭玫瑰和米洁
看到女人这样，人影也烦躁起来，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头。突然，他眼睛一亮，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
“这样吧，我们掷硬币来决定好不好？菊花就是救你，1就是不救。”
女人安静下来了，紧张地盯着他手里的硬币，女人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这么关注一枚硬币。
人影不再犹豫，一抬手就将硬币高高地弹向半空，让它在高速旋转中向下落。当硬币快要落到地上的时候，人影再出手把它拍在自己的手背上。
“唔唔……”
女人的紧张情绪到达极点，她昨天白天被人绑架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人影翻开手，只见手背上的硬币赫然就是菊花。看到菊花，女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目光中出现喜悦的神色。但是人影可不想她那么想，盯着自己手背上的硬币，突然摇摇头。
“这次不算，我刚才手抖了，我们重来啊！”
“唔……唔唔……”
女人愤怒了，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男人，竟然在这种时候耍赖皮。
“你知道的，这种事情很危险，所以我总得对自己公平一点！”
人影喃喃着，抬手再次将硬币抛上半空，再接，再看，赫然还是菊花。女人简直要兴奋死了，这真是天意，自己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当然绑架这事除外。
人影呆了半天，抬头看看女人，突然伸手指着她的脸。
“啊，你干什么这付样子，很高兴吗？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很不爽。”
“嗯？唔……唔唔……”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在骂我。我不能让你白骂，为了惩罚你，刚才这次也不算，我们再来一次，这次一盘定胜负！”
“唔唔唔……唔唔……唔……”
女人被气得脸都红了，如果她手里现在有刀的话，肯定能一刀捅死面前的这个王八蛋。她甚至已经不怎么恨那几个绑匪了，她现在更恨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无赖。
人影可没管她，自顾自地第三次抛硬币，硬币飞上天，硬币飞下来。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走得是什么狗屎运，第三次的结果仍然是菊花，没有任何变化。这一次，女人也十分意外，她连高兴都忘了，只是傻傻地盯着那枚硬币。半晌，胆怯怯地偷瞄向面前的人，不知道他这次还赖不赖了。
“你看什么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想我很糗是吧？”
“唔唔……”
女人拼命地摇头。
“三次菊花你了不起啊？我当年去澳门赌场连开三十二把同花顺，比你这威风多了。”
“唔唔……”
女人又拼命点头，生命关头为了活命，她只能奉承点人家。
“是不是以为我要玩第四把啊？”
“唔…………”
女人心里猛地一跳，预感到男人可能又要耍赖。连开三把菊花是运气，要是再想开菊花，那就得靠奇迹了。
“呵呵呵，放心吧，我说救你就一定会救你！我郭玫瑰在江湖上行走，靠得就是一个信字，人无信而不立，是从来不会耍赖的。”
人影得意地笑起来，还拍着自己的胸脯，一付十分仗义的样子。
女人这下子算是服了，心里连连叹气，叹自己这二十多年算是白活了，直到今天才算大开眼界，见识了一回无耻的终极奥义。而且还知道了这个终极无耻的男人居然叫郭玫瑰，她发誓这辈子以后再也不收玫瑰花了。
郭玫瑰这一次果然没有再耍赖，又或者他的脸皮实在是没有那么厚，探过身替女人解她身上的绳子。女人坐在地上，倚着墙角，而双手又是被反绑在身后，为了解绳子，他几乎是和女人紧紧地面对面贴在一起，双手还把女人环抱着。
一股女人的幽香飘进他的鼻子里，让他恍惚了一下，下意识地低下头看怀里的女人，只见她也很尴尬，头低得很厉害，粉脸好像是红了，只不过黑暗中看不清楚。
“你……你叫什么名字？”
“唔……”
“咳，方不方便给我留个电话，有时间一起喝喝茶？”
“唔唔！”
“哦，对了，忘了你不能说话了。”
郭玫瑰急忙先把绳子帮人家解开，又摘去她嘴里的破布，还不忘叮嘱她一句。
“千万别大声，不然谁也跑不了。”
女人终于重获自由，兴奋地猛然间蹿起来想逃离这个人间地狱。可是她刚站起来，就突然娇躯一晃，人又瘫软下来。
郭玫瑰眼急手快，双手搀住了她。
“喂，你被绑时间太长了，四肢僵化麻木，必须休息一会儿才行，不要急！”
虽然心里很急，但是女人也没有办法，只能和郭玫瑰肩并肩地坐在墙根下，她还得不断地活动自己的四脚关节，以求尽快恢复。
“咳，小姐，你……你……”
“我叫米洁！”
女人终于说话了，她的声音真好听，娇柔清脆，还扭着粉脸煞有兴趣地看着郭玫瑰。只是不得不学着郭玫瑰的样子，把声音压至最低。
“我……我叫郭……”
“叫郭玫瑰嘛，刚才你说过了！”
“不是，不是。我叫郭毅，身边的朋友们都开我的玩笑，叫我郭玫瑰，也叫我玫瑰哥。”
“一个大男人居然叫玫瑰……”
米洁对郭玫瑰的名字不以为然，甚至嗤之以鼻，不过想到他是一个小偷，也就见怪不怪了。
“小姐，你在哪里高就啊？”
“我没事了，我们快走吧！”
米洁没有回答郭玫瑰的问题，突然站起身，看来她真好了。郭玫瑰只能暗叹，这个女人也好得太快了点吧！否则的话，这该是一个多么刺激而又浪漫的场景，在十个亡命之徒的监控下，两个人谈谈风月。
米洁站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
“郭先生，我们怎么走？”
“郭先生领你跳窗户走！“
第三章 还有小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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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来时一样，郭玫瑰带着米洁跳过窗子，来到外面的阳台上。米洁跳窗户时遇到一点小麻烦，那个窗台对她而言，稍稍有些高，于是郭玫瑰就很纯洁地、心无杂念地托了一把米洁的粉臀。
站在阳台上，米洁又傻了，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可怎么走啊？难道有飞碟来接人？
“别看了，爬吧！”
就在米洁疑惑的时候，郭玫瑰把阳台栏杆上的绳子拎起来，笑咪咪地对她说。
“什么？靠这个……”
“不然怎么办？你要是能跳下去也行！”
“我……我恐高啊……不行，这绝对不行……”
米洁睁大了眼睛，又是摆手又是摇头，还后退了两步。她从小就恐高，在幼儿园的时候，连滑梯都不敢玩。
“没关系啊，你闭上眼，我抱着你下去！”
郭玫瑰倒是很大方。
“不用了，谢，谢谢你，我还是自己下去吧！”
思前想后，米洁也明白现在除了这个办法已经没有退路了。她长吸一口气，挺起娇胸，自己给自己打气，然后咬紧牙关接过郭玫瑰的绳子。
“你最好快一点，不然要是被人发现，我是能跑，你就不好说了。被他们抓回去，肯定先奸后杀，好凄惨啊！”
郭玫瑰忍着笑，站在一边说风凉话。
米洁狠狠地瞪了郭玫瑰一眼，不过她现在没时间和这个无耻的小偷斗嘴，定定神，她跨过栏杆闭上眼，顺着绳子渐渐向下滑去。
清冷的夜风吹在米洁的脸上，她的心跳得都要飞出来了，粉脸上的五官聚在一起，全身都在绳子上发抖。
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米洁一没留神，再加上手软，突然就从绳子上掉了下去，就像一个秤坨，结结实实地落向地面。
“啊……”
米洁忍不住发出惨呼，她甚至已经想像到骨折的痛苦。
女人就是女人，她掉下来的时候离地面只有两米高了，怎么摔也不可能骨折。
“呱叽！”
米洁落地了，她摸摸自己的脸，又摸摸身上，好奇怪，竟然一点都不痛。想像中的痛楚完全没有感觉到，难道直接摔出内伤了？
就在这个时候，米洁听到自己的身体下面传出一个细细的声音。
“玫瑰哥……你下来的时候……为什么不，不说一声！”
“哇！”
米洁被吓一跳，尖叫着跳起来，才看到自己的身体下面压着一个人，这个人趴在地上四仰八叉地。刚才米洁落下来的时候，正好砸在他身上，这才躲过一劫。
“这位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要不要紧啊？”
“啊？你……你怎么是个女人？这是怎么……啊……”
地上的人还没等说完话，米洁就看到一条人影从天而降，正好就降在地上的人身上，把他下截的话硬踩回去了。下来的人当然就是郭玫瑰。
下来的时候，郭玫瑰还特意施展了一套空翻外加千斤坠，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怎么样？米小姐，我的身手还不错吧？”
“咳，那个，你……”
“你不用崇拜我，我这也是多年练就的本领，没什么的。”
“不是，我是说你……”
“所谓夏练三九，冬练三伏，吃得苦中苦，方为贼上贼嘛！”
“郭先生，我必须……”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你的脚底下踩着一个人！”
米洁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地通知郭玫瑰。
“啊？哇……小田，你在我脚底下干什么呢？快快起来，我说的嘛，地面怎么这么软！”
郭玫瑰也吃了一惊，急忙伏身把小田扶起来，小田这时眼睛都翻白了，舌头吐出来好长，像吊死鬼一样。
“玫瑰哥……是你……让我，让我在这里……把风的……”
“神经病，我要是让你赏月，你还真飞天上去？”
“国家……神，神七不是，不是已经上天了嘛！”
“光荣啊，小田同志！”
“喂，我说你们别聊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米洁等不及了，这里还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必须赶快离开才行。
“小田，还能不能走？”
“应该……可以！”
“走，我们赶紧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告别风花雪月的日子，一起隐居去吧！”
郭玫瑰嘴里胡说八道着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词儿，一只手搀着小田，撒开腿就向住宅小区外跑。米洁对郭玫瑰的神经质已经有点麻木了，闭紧樱唇紧紧地跟在后面。
二男一女总算顺利地跑出小区，又沿着外面的大街跑出去好远，回头看看，没有人追上来，这才停下脚步。
安静的大街上，夜归人都很少了，靠着路灯昏黄的光线，米洁才算真真正正看清郭玫瑰的样子。
这是一个挺壮实的男人，身上蛮有肌肉感的，就是有点不修边幅，头发短就不说了，偏偏下巴上留着青渗渗胡茬，好像是故意不刮干净的。最可恶的是他的脸，总噙着一种似笑非笑，似鄙视又非鄙视的神情，反正就是传说中欠揍的德性。
那个小田就瘦弱多了，还带着一付圆圆的黑框眼镜，更像是一个学生，还是书呆子的那种。
“米小姐，你安全了，他们追不到了。”
“嗯，谢谢你，郭先生。”
“咳，你看这长夜漫漫的，天还没亮，要不我们找个地方……”
“不用了，我想回家。”
“回家啊？这个时候回家，会吵到家里人的！”
“我只知道我一夜未归，爸爸妈妈会很着急。郭先生，今天的事我再次向你表示感谢，多谢你出手救我，否则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米洁说这番话的时候，真地很有诚意，还向郭玫瑰行了一个礼。
郭玫瑰苦笑，摸摸下巴上的胡茬，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倒霉还是走运。
“我没有你说得那么伟大，你也知道的，刚开始的时候……”
郭玫瑰实话实说，他不想把那么大的一个光环带在自己的头上，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贼而已，而且还是一个有私心的贼。
第四章 贫民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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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米洁没有让郭玫瑰把话说完。
“无论如何，我今天都是你救的。但是很抱歉，天太晚了，我不想让家里人着急，必须马上回去。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如果有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米洁从紧身八分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郭玫瑰的手里。然后她毅然转过娇躯，跑到大街上，伸手拦到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望着载着米洁的那辆出租车的尾灯，郭玫瑰长长一叹，转过头，只见小田也在盯着看。
“你看什么？”
“啊？我……随便看看！哎哎，玫瑰哥，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变戏法？明明是进去干一票嘛，怎么弄出个美女来？”
“你管那么多？不如先管管自己，看你这德性，一付活不起的样子。”
“哎，我这可是公伤，现在还痛呢！”
“会不会死啊？”
“不好说啊，真的，有可能回家就吐血身亡。”
“呵呵呵，我正好最近想吃血豆腐了。”
“哇，你这么凶残？”
“哈哈哈哈哈……”
在路灯下，两个男人一边说笑一边互搭着肩膀向家的方向走去。灯光拖长了他们的影子，也拖长了他们内心的寂寞，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黑暗与危险，如果自己再不会自寻乐趣，那非疯了不可。
天亮了，漫漫长夜终于过去，整座城市都被朝阳披上一层霞衣。光明是任何人都向往的，它能带给人温暖，也能带给人希望。
很多喜欢晨练的人最先出现在城市里，为城市增添一分朝气。
新的一天开始了。
“咣咣咣咣咣咣……”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那扇本来就摇摇欲坠的木门差点掉下来，同时也敲醒了屋里面那张大床上正在熟睡的两个人。
“啊……小田……去开门……”
“玫瑰哥，我……好困，你去吧……”
“那你就一边睡觉……一边去开门！”
“梦游吗？”
“少废话……快点去……”
小田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揉揉头发，一脸倦意走出卧室，来到大门口拉开破木头房门。
门一开，就看到一个老女人站在自己面前，她很焦急，老眼还有些微微泛红。
“吴大娘……这么早……什么事啊？”
“小田啊，对不住你，这么早来吵你和小郭。但是，我有急事想问小郭，他在不在啊？”
“找玫瑰哥啊？啊…………你等着……”
小田拍着嘴，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梦游似地走回卧室里，一头扎在床上，还没忘记推推身边又打起呼噜的郭玫瑰。
“玫瑰哥，吴大娘在门口找你。”
“啊？吴大娘……找我？唉……”
郭玫瑰坐起身，叹口气，看来自己这个觉算是睡不了了。勉强打起精神，趿拉着拖鞋来到外面的客厅里。看到吴大娘还站在门口呢，见郭玫瑰出来了，她立刻就露出殷切的表情。
郭玫瑰冲着门外的吴大娘和蔼地一笑，向她招招手。
“大娘，进来坐吧！”
吴大娘这才赶紧走进屋，不过她没坐着，而是突然抓住郭玫瑰的双手。
“小郭啊，俺家顶针来信没有啊？”
“啊？顶针的信啊？哦……”
“哎呀，其实本来我也不这么急的，但是你也知道，他妹妹考上高中了嘛，家里没有钱，就指望他能寄回来一点。”
吴大娘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为难，不过钱这东西就是这样，由不得你考虑太多的矜持，慢一步都会出人命的。
郭玫瑰不知道该怎么说，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拉着吴大娘坐下来。
“吴大娘，顶针……一直也没来信，咳，这样吧，我回头打个电话告诉他，好不好？”
吴大娘闻言呆了呆，又看看郭玫瑰的表情，心里好像明白了点事。
“小郭，你实话告诉大娘，是不是我家顶针手里也紧啊？唉，我也知道，他一个人在外不容易，早就听说南方有很多黑心老板的。本来要不是他妹妹上高中，我也不想向他要钱的。他应该多留点钱傍身，将来还得说媳妇儿呢！”
“呵呵，大娘，你多虑了。顶针在外面混得好着呢，放心吧，他肯定能寄回来一大笔钱。一会儿我就给他打电话，他知道小扣子考上高中，还不乐疯了？”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顶针从小就孝顺，可惜家里困难，他爸长年有病在床上，不然的话，他学习比他妹妹得强多了。”
“没事的，只要有心什么困难咱们都不怕。”
“行了，小郭，打扰你休息了，那大娘先走了。”
听到郭玫瑰的一番话，吴大娘乐呵呵地回家去了。她是乐呵了，郭玫瑰可愁了，一个人苦笑半天，洗把脸，披着外套走出家门。
郭玫瑰住的地方是一幢二层公寓，这幢楼起码有三十年的历史。一楼都租出去当门市给人做生意了，这二楼就变成了公寓，住在这里的人都是这个城市里几乎最底层的公民，他们衣食不保，每天只扎挣在人生与命运的夹缝中，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苦楚。
郭玫瑰所住的单位在二楼走廊的最东端，他走出大门后，就漫步沿着走廊一直走。
因为大家的生活都苦哈哈的，没有人有懒觉的权利，他们几乎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有的出去摆小难，有的出去做苦力。没有事情做的人也不闲着，或者处理一些闹心的家务，或者帮助邻居解决一些困难。
别看这些人都很穷，但是却相处的非常好，像一家人似的，真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郭玫瑰出现在走廊里之后，那些看到他的人都笑着向他打招呼。
“小郭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
“小郭哥哥，你什么时候领我去公园玩啊？”
“哟，大懒猫也有早起的时候？哈哈！”
“郭子，上次你可不地道啊，骗我老婆说我出去鬼混，害得我一夜没上去床。”
第五章 金钱太万恶了
听着这些好邻居们的话，郭玫瑰的脸上也露出友善的笑容。
“吴大娘，你家大爷的轮椅上次坏了，还能修吗？”
“赵婶，小涛工作找到了吧？什么？给人家送快递啊？好啊，有公车的。”
“嗨，你个小淘气，是不是又把爸爸的西服弄脏了？你可小心点，你爸就那么一套像样的衣服，还是你妈亲手给他做的呢，上面绣的那只小鸟还真挺像品牌的！”
“我挡。我就知道你得偷袭我，臭小子，每次都来这么一手。”
说笑着，郭玫瑰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另一端。最西边的单位开着门，门口有一个年轻的少妇，看她的脸还颇有姿色，皮肤也很白，但却穿着一套很旧很脏的兰色运动服，神情怨冷，正在吃力地搬动着一个煤气罐。
看到她，郭玫瑰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他深深地叹一口气，也没说什么，冲上去就从少妇的手里接过那个重重的煤气罐。
“明姿，我来吧！”
“不要了，毅哥，我自己能行！”
这个叫明姿的女人还挺倔强，娇弱的玉手拢了拢鬓角的乱发，低着头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煤气罐。
“还是我来吧，你是女人。”
郭玫瑰稍微用力，硬是把煤气罐从她的手上抢下来，一只手拎着很轻松地就送进她的家里。
她的家里比郭玫瑰的家里还惨，只有两个房间，一个住人，一个太小只能当厨房。厨房里虽然干净，但是只有一套煤气灶；住人的房间里也只有一张大床和一台很小很小的黑白电视机，还带天线的那种。
这就叫家徒四壁。
帮明姿把煤气罐安装好，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大床上有一个小姑娘睡得正香。这个小姑娘长得非常漂亮，像芭比娃娃一样，看来母亲的血统还是很重要的。但是小姑娘的小脸却显示出一种病态的白，她的呼吸声听着也很微弱。
郭玫瑰径直地走到床前，像个父亲一样，慈爱地轻吻小姑娘的额角。
“小格格最近怎么样？我这几天忙，也没来看她。”
“挺好的，就是偶尔还会发烧，还有……就是总吵着要找你玩。“
“嗯……有时间我就来陪她玩！”
“毅哥，这两年多亏了你，大成要是地下有知，肯定也会感谢你的。要不是你，恐怕……小格格……”
说着说着，郭玫瑰身后的明姿突然哽咽起来，她转过身，一只玉手掩着嘴，眼泪刷地就流下来了。
郭玫瑰听到哭声却没有劝，一个女人惨到这种地步，劝说已经不再有任何意义，反而会更像是嘲笑。
“不用这么说，我刚来这里的时候，都是大成哥照顾我。我现在为你们尽点心力，也是应该的。行了，我走了，有什么事你就直接来找我，不用客气。”
郭玫瑰站起身，连看都没看明姿一眼，逃一样离开了这个惨淡的家庭。他每次来明姿的家里，都是来去匆匆，他实在是没办法在这里久留，只要看到这对母女，他的心里就像被一座大山压着，会憋得喘不过气来。
回到自己家里，郭玫瑰倚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双手置在脑后，一个人呆呆地出神。
小田起床了，刚出卧室就看到郭玫瑰像失恋似的样子，他就知道肯定又有麻烦了。小田倒了一杯水，递到郭玫瑰的面前。
“吴大爷的轮椅散架了？”
“不是。”
“小涛又被王八蛋老板拖工资炒鱿鱼了？”
“不是。”
“戚家的二丫头被男朋友甩了？”
“你怎么这么烦啊，都说不是了。”
“啊……玫瑰哥，不会是小格格她……”
“闭嘴！你把乌鸦嘴给我他妈闭上，你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弄死你。”
郭玫瑰一激动，差点把那杯水泼小田脸上。
小田果然闭上嘴，他干脆不理郭玫瑰了，自己跑去洗脸。洗脸的地方其实就是卧室，这种单位根本不可能有洗手间，所有的人家也都是共用同一个公厕。
“小田啊，吴大娘家的小扣子考上高中了，缺钱啊！”
“啊？”
小田匆匆擦两把脸，就从卧室里又跑出来，紧张地带上自己的眼镜。
“玫瑰哥，那怎么办？你都骗吴大娘一年多了，这次还要骗？”
“我不骗她怎么办？难道让我告诉她，她儿子已经人间蒸发快一年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吴家大娘和大爷还不当场就得送医院？”
“这一年多来，你可替顶针给他们不少钱了，还说是顶针孝敬他们的。玫瑰哥，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好人……不是你这么做的。人这辈子怎么样，自然有命运来安排，你不是神啊，不可能照顾到每一个人的。”
小田这话听着挺残酷，却是大实话，同时也是废话，这些道理郭玫瑰早就明白。可是明白归明白，看到吴家老两口老来无依，他就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撒手不管。
“算了，我再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啊？咱们现在也没钱，本来昨晚想干一票嘛，你还偷个女人出来。”
“你说什么？”
突然，郭玫瑰双眼放光，猛地瞪向小田，好像诈尸了一样。
“啊？我……我……我说……昨晚……”
小田被郭玫瑰吓坏了，还以为郭玫瑰要吃人。
“对啊，昨晚我没弄到钱，但弄到个女人嘛！哈哈哈，小田，这下有办法了！”
郭玫瑰并没有行凶打小田，而是脸一变，眼睛里冒出诡异的目光。他大笑着起身跑进卧室里，从自己昨晚穿过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一张名片。名片已经有些皱皱了，但仍然感觉很精致，小小粉红色的纸上清楚地印着米洁的名字。
郭玫瑰愉快地哼起小曲，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拿着米洁的名片，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拨打了名片上面的号码。
一段怀旧的钢琴曲彩铃过后，电话通了，里面传出米洁的声音。
第六章 你能借我点钱吗
“喂，我是米洁，您是哪位啊？”
在电话里，米洁很客气，但是却有些虚弱。
“我是郭毅啊，哦，郭玫瑰啊，你还记得吗？”
“啊？郭玫瑰？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看今天天气不错，有没有时间聊一聊？”
“我不是……很方便，你要聊什么？”
“人生啦，理想啦，事业啦，咳咳，感情啦……”
“你来找我吧，我在市医院3009病房。”
米洁没有拒绝，虽然她知道郭玫瑰这个人很无聊，不过好歹是她的救命恩人。
“医院？你住院了？”
“嗯，身体不太舒服，你来吧，有什么事我们可以说清楚。”
“那好，我们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郭玫瑰一个人发了一会儿呆，在犹豫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份。米洁做为一个女孩子，经过昨晚那么大的惊吓，生病住院也是很正常的，这时候去打扰她确实不礼貌。
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感情的世界就是红尘，很多事完全由不得你。
郭玫瑰无奈地站起身，走出家门口。
“小田，你在家把屋子扫扫，我出去一下。”
“哎，玫瑰哥，我又不是保姆。”
“你就是保姆。”
“保姆？保姆……有我这么文质彬彬的吗？”
米洁静静地半躺在病床上，那些精灵似的阳光透过窗子，在这间病房里欢舞，也照亮米洁那张姣好的粉脸。想起昨天的事，她仍然心有余悸。
昨天米洁下班之后，还像从前一样开着她的红色奥迪A4回家。结果在半路上，却无意中“撞”到一位老大爷。米洁本来是要送老大爷去医院，可是这位“慈祥”的老大爷却执意要回家。米洁无奈，只能亲自开车把他送回家里。
他的家就在那个小区，那栋二层小楼。
进了家门，老大爷就变成了老大狼，突然间无比狰狞。小楼里还有十几位彪形大汉，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拥上来，把米洁绑得像只粽子。还有一个歪嘴的男人看到米洁就流口水，想和同伙先把米洁扒成小白羊轮暴一番，幸亏米洁惊慌之下不失机智，声称如果他们敢行凶，她就立刻自尽，让他们得不到钱。
歹徒们被米洁唬住了，为了钱，就暂时压抑住自己的兽性，让米洁安全一晚。然而他们也没想到，就是这一晚房子里居然遭贼了，让郭玫瑰把米洁偷偷地救了出去。
想到郭玫瑰，米洁感觉怪怪的。这个男人让她琢磨不透，就好像一个不见底的黑洞，怎么也看不清里面。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门被人敲响，打碎了米洁的回忆。
米洁病房里还有一个老保姆，在米洁家里专门侍候她起居的，现在米洁病了，她也只能来这里照顾。听到敲门声，她走过去开门，来的人当然就是郭玫瑰。
郭玫瑰的胡子还是刮不净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牛仔裤和花格子衬衫，怎么看都不像好人，让老保姆直皱眉头。
刚进病房，郭玫瑰就异常热情地向老保姆打招呼。
“哎，你是伯母吧。你好你好，我姓郭，我叫郭毅，是米小姐的朋友。”
“啊？我是……”
“你别客气，都是自己人，我听说米小姐生了病，特意来看望的。还买了些水果，你收下，收下，本来还想买点香蕉，但是现在香蕉挺贵的，就没买。”
老保姆顿时无语，心里在怀疑这个像流氓一样的男人是不是有毛病。
米洁在病床上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还好留在身边的是她的保姆，爸爸妈妈早晨的时候就被她劝回家休息去了，不然她宁可死。
“王婶……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朋友有事谈。”
“哦，那小洁你们谈吧，我去医生那里看看检查结果出来没有。”
老保姆走了，郭玫瑰还看看人家的背影，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
“她不是你妈？”
“我有说过她是我妈吗？”
米洁粉脸微冷，要不是看在郭玫瑰救过她的份上，真不爱理他。
“嘿嘿，算了，无所谓的。米小姐，病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啊？”
“谢谢你关心，就是有点发烧。”
“你可能昨晚惊吓到了，所以才会这样，放心吧，调理几天就没事了。”
“郭先生，你来找我什么事？”
米洁不想和郭玫瑰闲扯，于是她直奔主题。
“米小姐，你看今天的天气真好，万里无云的。”
“啊？天气好……”
“美国又发现UFO了，哎，你说地球上能来外星人吗？”
“这……”
“他妈的，汽油居然又涨价，现在一升都六块多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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