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鹰归何处 第 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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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远处的雪山,刘颖忽然感到一种遥远的距离,她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莫名的惆怅。她有点想家了。她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她知道自己期盼着很多事情还有很多人,她把自己的大包打开,拿出手机,打开电源。

    手机里的手机呼信息就像昔日泸定桥上的机枪子弹,呼啸着成群结队地窜了出来。她左手把握着方向盘,眼角一边看路,一边翻看着漫眼的短信。短信几乎都是王湖黎和妈妈的。她快速地翻看,她知道自己在找什么。翻了几版信息后,她有点着急了。她叫醒了躺在后排座上的浪哥,示意他来驾车。浪哥迷迷糊糊地做起来,在对讲机里告诉大家停车休息。他下车点燃一支香烟,好让自己从刚才的梦里快速醒来。刘颖并没有下车,她从前排座位的夹缝中挤到后排,急不可耐地翻看着手机短信。

    手机呼中最多的就是王湖黎。时间显示,湖黎几乎是从她出发到现在,除了晚上睡觉的几个小时,几乎每个半个小时就给她打一个电话,与湖黎一样,刘颖的妈妈更是如此。王湖黎还不断地给刘颖发短信,最新的一个是:“你个死丫头!我知道你还活着!你如果健在,赶快给我回电话啊!”。刘颖的妈妈不会发短信,只是电话不断,宝贝女儿失踪几天,没有一点音信,看起来她已经心急如焚了。刘颖飞快地按了家里的电话,电话刚刚接通,那边就传来妈妈的声音:“小颖,是你吗?小颖!”刘颖猛一听到妈妈的亲切的声音,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妈妈,是我!我是小颖!妈妈,我想你了!!”

    电话里传来了刘颖的妈妈的哭泣声:“女儿,你没事吧?你怎么也不给妈妈来个电话?你现在在哪儿啊?”

    刘颖强装笑声,为的是不让妈妈担心:“妈妈,我们现在在泸定,明天就到西藏了!您放心,我很好,我们一行好多人那!大家都相互照顾的很好!这里的景色很漂亮!妈妈,明年我陪你来啊!”

    刘颖的妈妈颤抖的声音:“小颖,那边冷吗?听说高原上缺氧缺的厉害,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刘颖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平时在家里,妈妈也无数次地用这样的话问寒问暖,她觉得那是上了年纪的妇女的一种通病——啰嗦。每当妈妈这样关心她的时候,她更多的是不太耐烦:“哎呀,妈妈,我知道自己的冷暖,您就别再啰嗦了,好吗?”在这个远离亲人的地方,当她再一次听到妈妈同样的语句的时候,她有一种深深的触动,她知道,这种母爱,会伴随她的一生,从她的出生,到妈妈的死亡。

    刘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故作欢快地回答:“妈妈,没问题,人家老太太们都上青藏高原了!这里没有您想像得那么恐怖!妈妈,我不和您说了!代我问爸爸好!电话费很贵的!拜!”

    刘颖着急着找那个电话。可是信息实在太多,她决定先给湖黎回个短信:“我很好,在泸定,晚10点网聊”,也不再看,把所有的湖黎的短信、手机呼一个一个删除,这下子信息少了很多,她可以一个一个地慢慢翻看了。

    刘颖所关心的人,最先翻到的就是封卫竹,封卫竹给她发的第一个短信是:“刘颖你好!那边风景不错吧?等着你的照片啊!”第二个短信是:“刘颖,市里的大学生辩论大赛非常圆满!祝贺你啊!这次活动影响特别大,市里边和学校特别提出表扬我们了。另外告诉你,你为学生会挣了很多经费!大家都等你回来一起祝贺那!”刘颖会意地笑了笑,她知道,她组织的活动,一定会取得空前的成功。

    浪哥发动了汽车,继续前进。刘颖听到浪哥给她说话,她只是“嗯嗯”地应付,心思只是在寻找她所关心的那个电话或短信上。短信和电话很多,几乎都是同学发过来的。她换上那张卡,仔细地盯着手机的屏幕,那个电话发的短信终于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禁不住一阵悸动,双手把手机抱在胸口,微闭上眼,头仰在车座得靠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她决定先让自己安静下来,再看短信的内容。

    他还好吗?他的短信会给她发什么内容?那天晚上他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他肯定会给她道歉,然后一定要解释清楚那天晚上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的原因。她知道他的应酬很多,那天晚上肯定是喝醉了,她知道,他的酒量总是不行,可是总是不断地喝酒,每次都是被别人灌醉,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或者是手机没电了,找不到电话!也可能是手机被人偷了!她想像着,他当时一定很着急,满大街找公用电话的样子——可是深更半夜的,那里有卖电话卡的啊!如果他给她打电话,第一句话会说什么?肯定是嘱咐她一路多加小心,注意身体,还有祝她玩得开心!他还会说什么?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总是刻意地掩饰自己,尤其是他的感情世界,她看得出来,也猜得出来,他对她的那份感情,真挚而且不用一丝的矫情和粉饰。他对她的关怀和呵护都流露在他的一举一动中,她不需要听,更不需要去琢磨猜测,只需要慢慢地细细地体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会觉得安全、温暖,可以躺在他的怀里胡思乱想而不觉得没谱或者荒唐。

    短信的时间显示是今天早上刚刚发过来的。刘颖双手捧着手机,像是怀抱着十世单传的婴儿,生怕手机有什么闪失从手中滑落,她不自主地先确认了一下手机的电量还充足,这样她可以反反复复地仔细地看和体会短信的内容。她甚至感到自己的双手开始轻微地颤抖。

    “颖,爱你!注意身体。我很好”刘颖的泪瞬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说爱她。她反复地把这几个字仔仔细细地看了十几遍,心里边的感觉很复杂,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各种味道刹那间充满她的胸腔!刘颖双手紧紧地握着手机,泪眼朦胧地望着窗外。浪哥从后视镜里瞟见了刘颖在哭,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刘颖赶紧似是而非地应了一声“嗯”,迅速地用手背拭干了泪水,幸福地眼望着窗外,慢慢地从新关闭了手机。

    她就要他担心她,就是要他这样,不断地给她打电话而没有她的音信。她要好好地享受一下被他关心时的幸福。她想像着他每天得不到她的消息时那种心急如焚的感觉,她微微地笑了,轻轻地吐出声来:“活该!”

    浪哥猛一回头:“怎么啦?”

    刘颖:“浪哥!我想喝酒!”

    浪哥看着后视镜中流着眼泪微笑的刘颖,纳闷无语:“……”

    进入雅江县以前的几十公里路段路况很差,刘颖在电台里告诉大家这里是“动感地带”,让大家好好找找“屁颠屁颠”的快感,大家随着汽车的颠簸不停地大喊:“爽!”。出了出雅江县车队开始翻越剪子弯山口,这一段柏油路中间有几处山体滑坡路段,好在十几分钟后,路况就开始好转。过了卡子拉山口后一个半小时时间,就到了“世界第一高城”——理塘。从泸定到理塘,车队足足走了6个多小时,晚饭大家都在车上对付着随便吃点东西,女士们都开始有了高原反应。脑袋疼痛欲裂,浑身开始乏力,有人呼吸开始感觉难受。车队在路上停了两次,感觉不舒服的人开始吸氧。刘颖还没有太大的感觉,这和她经常锻炼,有着良好的身体素质有关。她只是昏昏沉沉的一路睡到理塘,到达理塘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半天了。浪哥带领大家找到他的老根据地,一家很不错的家庭是旅馆,大家都累得够呛,也不想出去吃饭,随便泡了些方便面,各自回屋休息。

    这家旅馆条件还不错,和三星级宾馆房间设施没什么两样,而且每一个房间都配有电脑,可以上网,刘颖高兴极了,她下午足足睡了一路,这会儿反而来了精神。她首先迅速地打开电脑,然后迅速地脱掉所有的衣服,冲进卫生间,她要先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然后去网上找王湖黎。

    王湖黎果然在网上挂着等她。小窗中湖黎的留言瀑布似地流淌出来。

    “死丫头!你还健在吗?!”

    “不会半路和帅哥私奔了把你?!”

    “你还活着吗?先别牺牲啊!你赖好留句遗言,下半年的党费还没交那!”

    “死人!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要急死我啊?!”

    “……”

    刘颖嘿嘿一乐快速地在键盘上打到:“死妮子,我来啦!你还健在吗?”

    不到十秒钟,湖黎的回话就过来了:“你终于出气儿啦!说!在哪里?”

    “四川理塘,明天到西藏!想我啦?”

    “不光我想你!想你的人多啦!都快想疯了!我都准备好寻人启事了,你再不出现,我明天就去川藏线上往电线杆上胡贴了!”

    “就怕你还没贴几张,就被藏族阿妈们给捆个人仰马翻,扔到派出所被当作宠物拉出去游街展览哩!”

    “少贫嘴!快说说,有什么奇闻异事?感觉如何?有PP吗?快发过来让JJ瞧瞧!”

    “PP没照多少。这才走到哪里啊?都没有时间拍照,净赶路了!明天估计有照片,我都发空间里了;你自己看吧!”刘颖回答。

    “我说你个死丫头,你就逗我玩吧你!敢情我天天守着这破电脑等你等到半夜鸡叫,人家还以为我得了相思病了,半夜三更对着墙壁乱发情那!”湖黎没好气地回应她。

    “嘿嘿,你这会儿是躲在被窝里吧?你那破笔记本还能无线上网啊?好吧,我把今天的照片倒出来压缩一下发给你。不多,但是别看完照片就发情啊!”

    “去你的,看我撕你的嘴!哎,说点正事!封卫竹这两天天天找我啊!搞得我和同学们都开始误解了!我这会儿还在自作多情地胡思乱想哩!”湖黎回击刘颖。

    “那你不是正好借机迅速地把他给搞定了,也好给咱校园的美女们吃一颗定心丸?告诉她们都别再做春梦了?”

    “可惜啊!,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这一往情深,天天怀春,人家就是不冲我来电,你说我命苦不苦?”说实话,王湖黎对封卫竹的感觉,就是一种征服的欲望,这是她的本性。只是碍于好朋友刘颖凭空横在这里,她不便下手而已。她内心的那种冲动不止一次地涌出来,有时候不可自制,这些都可以从她和刘颖平时的谈话中不自觉地流落出来,刘颖看在眼里,也不断地逗她。王湖黎并没有看中封卫竹硬朗阳光的外表和他的才气,她觉得这些她都已经得到过,而且很多,多的有时候她反而觉得那些是垃圾,她不需要这些,她需要从男孩子和男人那里得到快乐。可是这些快乐是现在的封卫竹不可能给她的。她更注重那种在别人克服不了的重重困难之中,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封卫竹青睐的那种感觉。她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有足够的智慧和封卫竹形影不离地以恋人的身份在校园里牵手漫步,享受众多女生羡慕的眼神。

    刘颖非常清楚湖黎的心思,在湖黎面前,谈及有关封卫竹和她,她总是似是而非地不置可否。刘颖不想让她轻易地出手,更不想让王湖黎轻易地得逞。她觉得封卫竹很可能架不住王湖黎的攻势,她可不想让封卫竹成为湖黎的私人藏品时不常地拿出来招摇过市。在她自己搞不清自己对卫竹的感觉之前,至少他不能是别人的。她有时候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很荒唐,但是她很不由自主。

    刘颖快速地敲击键盘:“命苦咱去找政府啊!对了,辩论赛怎么样了?”

    湖黎回复到:“很成功!按照你的方案,这次辩论大赛影响很大,为咱学生会挣了将近10万元的经费!校领导很满意,把封主席好好地表扬了一顿!”

    刘颖笑了:“那可要好好祝贺一下啊!”

    湖黎回答:“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大家都盼你回来好好庆祝一番哩!”

    刘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些天奔波的辛苦,她不想再回味这些事情:“好了,不说了,我瞌睡了,拜拜了先。到西藏再给你汇报!”

    十一

    十一

    浪哥和晓玥一大早就离开了雅安,他们的目标是:芒康。

    芒康县是个很有特色的小县城,县城的周围有很多农庄,藏族的民居多为两到三层的庭院。主人一般都住在二楼以上,下边是羊圈,建在旁边。每座民居都绘有类似图腾一样的美丽的图案,看起来这里的人们生活还是十分的富裕。政府招待所很干净,价格很便宜,浪哥和晓玥就决定住在这里。心情的喜悦已经被旅途的疲惫所替代,晓玥开始有了高原反应,虽然她事先做过好多准备,吃药吸氧,还是架不住连续的奔波和劳累。她感到脑袋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那种疼痛像针扎一样从头顶向全身发散。胃里是虚的,满满的都是胡乱逃窜的气体,让她觉得闷得发慌。浪哥很有经验,出发时就带了很多水果,他知道,有了高原反应肯定是吃不下饭菜,这时候各种各样的水果就会成为主食。浪哥安排晓玥躺在床上,悉心地照料着她,晓玥斜倚着床头,细心地感受着这种幸福。

    晚上八点钟,到该给妈妈打电话的时间了。从晓玥离开妈妈上大学开始的那一天,每天晚上的8点钟,都和妈妈通电话,6年多了,几乎天天如此,从没间断。有时候电话一接通,她几乎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上学和上班她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生活,一天天地重复。她只是想,每天听一听妈妈的声音。妈妈的声音很柔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她很喜欢听妈妈的唠叨,这和她在家时的感觉迥然不同。在家的时候每当她听到妈妈嘘寒问暖,就被她迅速地打断,她总觉得自己长大了,无需这种日复一日的细心关怀,现在妈妈的这种常常唠叨给她一种温馨的感觉,她感觉十分的受用。有时候她也会酸溜溜地对妈妈温存几句而没有觉得像以前那样有任何的不自然。晓玥想着,人其实是个很奇怪的动物,每当爱在眼前时,都不会珍惜,感觉那是应得的,无动于衷甚至麻木不知回报。而当爱离你远去,你就会感到落寞惆怅,若有所失。晓玥离开妈妈的第二年,她的这种感觉越发强烈。爱是相互间的一种付出,不是单向的,她现在已经明白了,珍惜她所得到的所有的爱,从妈妈那里学会了爱其实就是一种无私的不求回报的付出。她愿意把自己所有的爱给她的妈妈还有她的丈夫还有所有爱她的人。

    妈妈带着晓玥,两个人生活在一个安静的江南小城。听邻居们说妈妈做姑娘时出落的很漂亮,标准的一个苏杭美女,当年追她的男生真是多如星辰,不乏又帅又有文化小伙。当然,那个年代最有文化的也就是高中毕业。文革的最后一年,按照毛主席指示,初中刚毕业就到了安徽农村插队落户,接着就是毛主席他老人家逝世、粉碎四人帮,改革开放。妈妈家没有什么关系,当国家落实知青返乡政策的时候,大部分知青都回到了家里,找到了工作,她还是没有着落。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刻,晓玥的爸爸出现了。晓玥的爷爷是当时县里边新上任的县委副书记,晓玥的爸爸是妈妈初中时的同学,高她一届,在学校是个有名的捣蛋分子,在学校的时候不好好学习,对晓玥的妈妈明目张胆地穷追不舍,为此不少和男同学们打架。晓玥的妈妈对他是十分地厌恶,只是天天上学放学躲着他。妈妈一毕业就迫不及待地报名下乡插队,就是想早一天躲开他的无休止的纠缠。爸爸最后也被安排插了队,是离家很近的一个乡里,他几乎就没有到过位,天天躲在家里和一帮无业游民小流氓们玩耍、打架。知青返乡一开始,爸爸首先就回到了县里,到了县供销社供应科,又开始了新的游手好闲的生活。整天无所事事的爸爸就开始打妈妈的主意。他首先让晓玥的爷爷在城里农资公司给妈妈找了个工作,然后亲自跑到晓玥妈妈插队的那个村讨好妈妈,让她回城。一九七八年的夏天中国已经开始改革开放,下乡的知青几乎都已返城,就剩寥寥的几个人,要不已经和当地人结婚生子扎根异乡,要不家无门路,在城里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迟迟不能回去。晓玥的妈妈就属于第二种类型,外公外婆都是老实巴交的小学教师,就因为老实本分从不招惹是非不参与任何运动,小心翼翼地过平头百姓的寻常生活,从不犯什么错误,也不和任何人拉关系套近乎,所以也没有任何社会资源可以利用,对妈妈的处境是爱而心有余力不足。妈妈又是那种天生不爱去求别人、看别人脸色的那种人,自己也从没想过找关系回城。她觉得:人的命天注定,争来争去没有用。晓玥的爸爸在妈妈插队的村子里碰了一鼻子灰,遭到了妈妈的藐视和奚落,可是爸爸并不以为然,他决定要得到的,就想尽一切办法去得到,哪怕是不择手段。他又频频地跑到晓玥的姥姥姥爷家,以老同学的名义,不断买东西,买煤买米,不辞辛苦,花言巧语,极尽能是,把一辈子干的活在那短短的一个月里全给干了。两位老人家就这一个闺女,突然觉得这个孩子这么懂事又这么能干,不由得产生了好感。晓玥的爸爸时机把握的非常好,在一个非常恰当的时候,他把给妈妈安排工作的事告诉了晓玥的姥爷姥姥,并且几个人说定,怕妈妈个性倔强,只是说是一个远房亲戚给安排的,先回城再说。

    就这样,妈妈就回到了城里并且到农资公司当了会计。

    说实在的,自从妈妈回来以后,那时的爸爸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温文尔雅、举止得体,我那全看不出原来的那种小混混的摸样。在姥姥姥爷的极力撮合和爸爸的苦苦追求下,很快,妈妈和爸爸结婚了。结婚后的第一年,爸爸还能极力地掩饰自己粗暴的性格,但是晓玥的妈妈很快就发现他身上诸多恶习:抽烟酗酒打牌打架。每次妈妈数落他的时候,就会感觉到他那股隐藏在骨子里的的暴躁,她感觉到他不知那一天就会突然爆发,为此妈妈经常晚上从噩梦中醒来,看着声旁躺着鼾声如雷的丈夫,不寒而栗。他们结婚后的的第二年,就有了晓玥。

    从晓玥出生的第二个月开始,听妈妈说,爸爸就开始对这个小生命给他带来的琐事和“麻烦”表现出了及其地不耐烦。可以想象,当时的妈妈肯定是要求爸爸多在家照看孩子,不要整天在外边喝酒滋事。爸爸不可能是守着家庭养儿育女的那种人,面对孩子给这给家庭带来的更多的内容,还是个大男孩的他显然无法适应这种变化,况且他的个性就不是属于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的人。他开始夜不归宿,和一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后来发展到和外边的女孩子鬼混。妈妈在一次寻找他的过程中发现了证据,两个人爆发了一次大战,从此晓玥的爸爸就离开了这个家,丢下她们孤女寡母,再也没有回来。晓玥的爷爷也因为文革一结束,在那场浩劫中站错了队,被开除党籍,锒铛入狱,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被关在了哪里。从晓玥开始记事起,就再也没有听妈妈提起过爸爸的事,只是从姥姥姥爷那里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描述。

    晓玥是在妈妈的儿歌声中长大的。她所接收到的妈妈的教育就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爱和被爱。但是爱对她来说是不完整的,她总觉得妈妈给她的只是一种义务,她需要的,无法得到,尽管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到底需要什么。

    第二天早上,浪哥和晓玥起的很早。经过一晚上的充足睡眠,晓玥已经没有了高原反应。这一天的阳光特别的好,一大早就从山坳里慢悠悠地爬了出来照射在雪山、林海、草原之间,茶马古道悠远绵长,象一首古诗一样,穿透古今,纵吟生辉。

    出了芒康县城12公里,翻越拉乌山(行车海拔4358米)下山到澜沧江边上的竹卡兵站后开始一路下坡,浪哥小心翼翼地驾驶着汽车,前方一辆大客车拼命地加着油门,发出一阵阵的巨大的“哼哼”声音,摇摇摆摆地急速前行。浪哥心里很明白,这种情况就是因为海拔过高,空气中含氧量较低,车辆发动机燃烧效率很低,感觉没有力量。雨季的这段路经常发生塌方,路况多为沙石,很不好走。晓玥紧张地拉着副驾驶门上的把手,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这是一段长长的沟谷,身边流淌的河是绒曲河是澜沧江的一个支流。大客车紧紧地占据着路的中央,浪哥也不着急,嘴里哼着小曲紧紧地跟随。

    突然,前边的大客车加大了油门,排气筒发出“突突”的声音,看起来它要超前边一辆慢速行驶的货车。对面的一辆越野车也飞速过来,眼看没有了超车距离,大客车猛地紧急刹车,浪哥眼疾手快,跟着一个急刹车,晓玥在副驾驶位置上一个踉跄,脑袋猛然往前一栽,被安全带紧紧拉住,接着她就听到浪哥一声大叫:“哎呀!坏了!”等她抬起头来再看,前边的大客车已经不见了踪影,留在眼前的是一股烟尘,从路边的崖壁下乱蓬蓬地飘散开来!

    晓玥立刻意识到,那辆满载旅客的大客车掉下了河谷!她几乎和浪哥一起打开了车门,跳下了汽车,直冲对面的峭壁。

    顺着那股青烟往下看去,大客车已经翻落下去距路面七八米深,车的中央刚巧横在一块横出的巨石上,距离河谷还有大概10几米的距离。车身已经扁了一半,能看到的车窗玻璃已经全部破碎,整个箱体只有中间的一段横亘在巨石上,车厢的两头悬空,发动机还在运行着,一股巨大的烟尘顺着悬崖向上升腾。晓玥清晰地听到车里有人在痛苦地呻吟,有人在大喊救命。晓玥心里一紧,快速地扫了一眼周围的地势,找了一处自认为可以下去的山崖,头也不抬,就要下去救人。

    浪哥一把抓住她的胳臂,两眼狠狠地瞪着她:“我不许你动!这里的山石都很松动,不能下去!我去拿绳索和急救包,在这里等着我!赶快先给110打电话!快!”

    大巴车摇摇欲坠,车里的惨叫声连成一片,晓玥回头望了望正在往车的地方飞奔的浪哥,毅然感觉自己的决定没有问题,旁边的石头看起来很安全,下到客车旁边应该没有问题。浪哥转身回去拿绳索的瞬间,晓玥已经攀着崖壁的石头径直地下去。晓玥很灵巧,她充分利用着悬崖上突出的石块和树杈,很快就到达了那块承担着客车重量的悬在半空中的巨石。等她艰难地选择好落脚的地方,她面对的是黑乎乎的汽车变形的腹部和还在不由自主地转动着的四个轮胎,她急速地寻找着进入客车内的途径,车内的呻吟声她听着令人心碎。她一边冲车内大声喊着:“车里有没有能活动能说话的人?请告诉大家千万不要乱动!要不车子会摔下去的!大家要小心!我们来救你们!”这时候她才想起来浪哥交代她打110报警,她掏出手机,迅速地拨号,没有声音!再拨,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她仔细地看了看手机屏幕:没有任何信号!这时候她才觉得一个人势单力薄。这时候浪哥的身影出现在崖顶,他冲着晓玥大声地喊叫:“晓玥!你千万不要动!客车现在很危险!我马上下去!你先告诉司机关掉发动机!要不会爆炸的!听到了没有?110什么时候赶到?”

    晓玥仰起脸看到浪哥在呼喊她,双手做成喇叭状向上大声回应:“明白!关掉发动机!下边手机没有信号!你在上边打打试一试!车里边听起来受伤的人很多,我喊了里边没有回应!怎么办?”

    浪哥着急地看看自己的手机,同样没有信号!他俯身告诉下边的晓玥:“晓玥!听我命令!不许乱动!客车随时有掉下去或爆炸的危险!上边也没有信号!等我拦车让他们想办法报警!”浪哥一边拎着手机风车一样转着寻找信号,一边焦急地站在路的中央等着过往的车辆。那辆对面开来的汽车早已杳无踪影,清早的公路上不但没有人,连一个车也没有,最近的有人的地方就是十几公里外的竹卡兵站。浪哥着急地不停地搓着手,正在他准备自己开车回头去兵站的时候,前边的那辆货车倒退着开了回来,浪哥快速地跑过去,和司机寒暄几句,就站在路的中央指挥着那车掉头。还不错,车头掉了过来,车上下来了一男一女。浪哥迅速地带他们看了翻下深沟的客车,二人迅速发动汽车,往兵站方向驰去。浪哥迅速地跑到悬崖边,低头向下望去,晓玥没了踪影!

    浪哥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的一声就爆炸了!他声嘶力竭地冲下边喊道:“晓玥!晓玥!!”车里边传来晓玥清脆的声音:“我在车里!车里的人伤的很严重!”听到晓玥的声音,浪哥“扑通一声”蹲坐在地上,长长地出了口气。他迅速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找的了悬崖边一个比较坚实的岩石,一边系着绳索,一边大声地往下喊道:“晓玥!一定冷静!听我命令!先看看司机能不能活动!让他把发动机现关掉!再数数车里有几个人!几个伤者,几个还能活动?!先组织能活动的人从车厢两头等比例的向中间集中!注意动作要慢!减少震动!否则车会坠落下去!我已经拦了一辆车回兵站报警!你要注意安全!我马上就下来!听明白没有?”

    晓玥是沿着车的中部被摔得突起的横梁爬到了车顶,然后小心地顺着破碎的车窗玻璃进到了车里。她听到浪哥的喊声,一边快速地在一片狼藉中找到落脚的地方,观察着车里的情况,一边回答浪哥:“明白了!你也注意安全!”她首先看到客车的司机歪倒在方向盘上,车座紧紧地向前,变形的方向盘紧紧地顶在他的腹部,破碎的车窗玻璃不规则地粘合成一片一片地覆盖在他的脸部,左手无望地直直地伸出窗外,悬在半空中。客车的下边断断续续地传出:“咔咔吱吱”的声音,感觉随时都会坠下河谷。晓玥也不敢轻易地向驾驶位置运动,怕影响客车的平衡。车厢里横七竖八地躺了很多人,血、衣服、散乱的行李、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的人乱成一片。她大声地叫喊着:“有没有没有受伤的?还能活动的人?请说话!大家千万不要乱动!一定要听我指挥!客车随时都会失去平衡掉下深谷!”她大概数了数摞在一起的人,大概有20多个人。她脑子里边急速地盘算着怎么能够组织车里的人迅速撤离。车里的呻吟声里边也传出人的说话声,可是晓玥竖起了耳朵听也没有听明白这些声音都说些什么,她忽然明白了!从车里边人的穿着来看,都是藏族人,他们都说着藏语,自己肯定无法听懂!有几个人从人堆里抬起头,冲她伸着手,嘴里边嘶哑地说着话,显然是在求救。晓玥拼命地比划着又喊着,不让他们乱动,可是没有人听她的,冲着她胡乱地爬来!车身在晃动,越来越明显!晓玥着急着大声地喊叫,拼命地摆着手,可是无济于事,车里边没有人能听明白她在喊些什么!浪哥这时候已经沿着绳索下到了车的旁边,他听到了车里边晓玥着急的喊声,急切地喊:“晓玥,我下来了!他们可能都是藏族的,听不懂你的话!你想办法稳定住他们的情绪,千万不能乱动!我马上就进来!”老浪迅速地解下绳索的安全扣,把绳索系在了车上,拿着急救包找到车的中间位置爬上了车,从破碎的车窗里进入车内。他看到晓玥满脸满身的划痕,一阵心疼的感觉涌来,他使劲拥抱了下晓玥,用他知道的简单的藏语告诉车里的人不要乱动,现在就救他们。大家似乎都听懂了,呻吟声开始变小,都呆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这两个天外飞来的两个年轻男女。

    浪哥迅速地做着决定:“晓玥,你去车尾,查看一下有几个能活动的,几个轻伤,几个重伤不能动的?我去前边,先关掉发动机,然后听我命令在开始下一步动作!注意,咱两个要保持一致,以免车发生晃动。好,开始!”晓玥很钦佩浪哥在关键时刻所表现出来的那份镇定和从容,这是一个久经生活磨练的男人所积累起来的内涵,有条不紊,从容不迫。晓玥以疼爱的眼神看了一眼浪哥,答应一声:“嗯”,两人相互配合着往车厢两头移动。

    到达车头时,浪哥是处在车厢的地步,车是侧躺着的,司机的位置悬在远离悬崖边的半空中,浪哥指挥着晓玥拉着车里另外一个还能活动的人朝车尾对角线方向移动,以保持车的平衡。半分钟不到,浪哥就迅速地关闭了汽车的发动机,他摸了摸司机,他还在呼吸,可能已经失去了知觉。他拉起一个受伤比较严重的妇女,指挥着晓玥和那名乘客,慢慢地向车厢中部靠拢,晓玥迅速地在手所能及的范围内收集衣服被单,撕成布条拧成绳索。几个人靠近车厢中部浪哥让晓玥两个人帮忙把妇女驮在后背,用被单紧紧捆在身上,二人一起用力,浪哥手扒车窗,艰难地爬出客车。他告诉晓玥,让她在车里边先把伤员包扎一下,自己马上回来。浪哥背着那名受伤的妇女艰难地爬下汽车,把她放在了大石头仅有的一处落脚之地,记好了绳索,等待上边救援的人到来,自己又反身爬到车内。

    这时候车里边又有两个没有受多少伤的男旅客集中到了车的中央。大家比划着,决定先把受伤的妇女儿童救出去。10分钟过去了,车厢外边的巨石上已经躺了三个妇女,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上边的悬崖上出现了两个人影伸头向下张望。浪哥冲他们打着手势,要他们帮忙往上边一起拉绳索,两人示意明白开始配合他们救人。第一个妇女被拉了上去,第二个、第三个…抢救的速度明显地加快了起来。

    车厢里边尾部的一个年轻藏族妇女手里边紧紧地拉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怀里便还抱着一个看起来没有几个月大的婴儿,显然是被吓坏了,卡在座椅中间瑟瑟发抖,任凭晓玥他们怎么动员,就是不动,紧紧地搂着两个孩子惊恐地往回缩。晓玥没有办法,组织大家先救其他人,最后再来救她。

    110、120的人还没有过来,车里边就剩下卡在驾驶座里的驾驶员和抱着两个孩子的年轻妇女。司机卡的很紧,浪哥试了几次,因为不敢太用力无法把他从驾驶座上拉起来,只有等着营救人员到来。年轻妇女在浪哥他们两个的连比划带说的劝说下终于被浪哥慢慢地拉了起来。两个人分两次分别把大人和孩子就出车外,年轻妇女两腿看起来已经骨折,躺在巨石上紧紧地搂住她的孩子痛苦地呻吟。晓玥也精疲力竭地蹲坐在客车与峭壁之间的缝隙里不停地喘息。浪哥安排晓玥先休息一下,照看住那个几个月大的婴儿,自己则扶起受伤的妇女和他的稍大一些的儿子,把她们用救生索紧紧地捆在身后,系上锁扣,旋紧上边的螺丝,上边的人一起用力,把他们慢慢地拉了上去。

    浪哥很快地把救生索连同锁扣一起放了下来,大声地交代晓玥:“先把孩子用床单裹在胸前!然后把救生索系上!记住!在腰部,多绕几圈!双手拉紧绳索,我们把你拉上来!”晓玥觉得脑子里边昏昏沉沉地,手脚有点不听使唤。她慢慢地站起身来,一种胜利的喜悦从心里升腾起来,她感觉似乎有了点劲,她看了看被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的婴儿,正冲她傻乎乎地笑哩!小圆脸红彤彤地多么可爱啊!她亲了亲这个还不谙人事的小家伙,看见他额头上渗出了一丝血迹,赶紧从兜里边掏出急救纱布和药棉,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把他用撕碎的床单紧紧地捆扎在自己的胸前,亲了亲他的小脸:“乖,咱们现在就去找妈妈,好不?”晓玥把垂下的绳索在自己的腰间缠了又缠,确认没事,然后取下锁扣,扣在两条绳子的两端。她抬头望了望上边的浪哥,浪哥高声喊道:“晓玥!准备好了吗?!”

    晓玥觉得自己简直没有力气回答,她抬头看见了浪哥那张沉着的脸,冲他笑了笑,抬起右手对着上边的人上边作了个“OK”的手势。

    上边的几个人开始一起用力,晓玥觉得绳索一下子收紧,双脚立刻就离开了大石,她双手紧紧地抓住绳索,她开始觉得自己在半空中晃荡慢慢地向上。

    突然,晓玥怀中的孩子放声大哭起来,晓玥感觉可能是缠在晓玥腰间的救生索缠住了孩子的脚,她冲上边的人大声喊叫:“先停一下!缠着孩子了!”她赶快让自己的脚踩到峭壁上,松开一只紧握绳索的右手,试图打开锁扣把缠在腰间的绳子稍微松一下把孩子往上提一下。可是绳索太紧,一只手实在是无法打开锁扣,她就决定同时松开握住绳子的左手,这样会容易一些。就在她松开左手的一刹那间,悲剧发生了!她在一瞬间突然发现,固定绳索的锁扣的安全螺丝她没有拧上!突然的重力下坠,锁扣开口处的活动挡舌被上边突然拉直的绳索向外弹开,绳子瞬间从她的腰间飞了出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忽”地一声开始旋转,救生索刹那间从她的腰间一圈圈地脱离,她本能地尖叫起来,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孩子,无助地、飞速地向深谷坠落下去!

    峭壁上边的人们被这一幕突然发生的变故惊呆了!浪哥突然感到手中的绳子猛然一轻,然后光溜溜地在半空中晃荡,再看晓玥已经瞬间跌到了车上,随着大客车的晃动滑落,一起飞速坠入谷底。从绳子滑落的一瞬间开始,周围人的耳膜就被他的一声凄厉的尖叫几乎震破,他绝望地呼喊着晓玥的名字,不断地用拳头捶击身子下边的石头和自己的头,他的头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已经是一片空白,脑袋像是被瞬间强大的电流击中,各种思维集中向空中发散,麻木和撕裂感顺着他的脖颈过电一样传遍他的全身。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狂喊着什么,他只觉得自己的周围“嗡嗡”地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浪,尖利而刺耳。他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又觉得脚下的大地在不停地哆嗦、抖动,腿一软,“扑”的一声趴在了悬崖边上,失去了知觉。

    旁边的人立即围过来过来搀扶浪哥,一边往下边放绳索下去救人。下边的河道里,一片紫色的衣角像盛开的睡莲一样随着河水向下游漂浮,慢慢地向下沉去。

    消防车和120急救车鸣着凄厉的警笛先后赶到。开车回去报警的人是先到达了兵站,可是兵站就剩下一个值班的人,他们在兵站打了110、120,消防官兵和医护人员一个多小时后才赶到现场。120救护人员首先对地上躺成一片的旅客进行紧急救护,消防官兵在听了周围群众的简单讲述后迅速组织人员下到山崖下边,一路去抢救卡在驾驶室里的客车司机,一路下到河谷底部寻找晓玥。周围的群众越聚越多,大家纷纷自发地沿着河谷,拿着工具去寻找晓玥和那个孩子。

    晓玥的遗体是五个小时以后在河谷的下游发现的。那个婴儿还紧紧地裹在她的胸前也已经停止了呼吸。看得出来,从跌落谷底的一刹那,她已经失去了知觉,她把自己永远地留在了西藏,这块让她魂牵梦萦的地方。

    老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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