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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的是孙中海,他终于打通了交警支队领导的电话,拿着手机匆匆而来,吴良海无奈,只好去接电话。
马国庆见事态向着不好的趋势发展,急忙走向群众,这时候刘汉东迎面而来,没和马国庆打招呼,直奔卡宴而去,走到副驾驶窗前,抡起手中带尖角的水泥块猛砸玻璃,这是钢化玻璃,而且很土鳖的贴了一层防爆膜,路边溅起的小石子根本损坏不了,但架不住刘汉东力大无比,水泥块上还带着一截凸起的钢筋头,三两下之后玻璃就呈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整体落进了车里。
刘汉东打开车门,将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家伙揪了出来,这小子个头挺高,起码一米八,但是瘦的像个猴子,穿着修身白衬衫和粉红色的裤子,爱马仕的金色H形腰带扣闪着亮光,大晚上的还戴着雷朋眼镜,鼻子上带着鼻环,这张脸看着就欠揍。
小伙挺牛逼,很快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抬手就打刘汉东,喝醉酒的人力气很大,被刘汉东一记直拳打得鼻血长流依然猛扑过来,嘴里骂骂咧咧,谭家兴上前用胡椒喷雾照着他的脸猛喷,刘汉东两记重拳下去,这小子终于老实了,坐在后排的俩妞尖叫起来,围观群众见有人带了头,顿时潮水般涌过来。
马国庆示意协警不要拦阻,嘴里却喊着:“大家不要冲动,不要砸车,不要打人。”
这话提醒了群众们,纷纷上前砸车,卡宴像是汪…洋中的一条船,被掀的晃来晃去,上下左右的颠簸,俩妞儿尖叫不停,群众们却更加兴奋,如同打了鸡血。
醉驾者被刘汉东拖到了警车前:“谭警官,让他吹!”
谭家兴拿出了酒精测量仪,刘汉东掏出手机拍摄视频,群众中的聪明人也拿出手机来进行拍摄,那小子拒不配合,被刘汉东揪住了鼻环一拽,疼的嚎叫一声,屈服了,吹了酒精测试仪,吓了大家一跳,居然是318毫克酒精值,超出醉驾标准三倍!
“打死他!”愤怒的群众发出吼声。
有人跳上卡宴的引擎盖,用木棍猛击前挡风玻璃,有人拿刀刺轮胎,更多的人拳打脚踢着车身,交警、民警、协警都苦口婆心的劝说,但群众情绪很不稳定,劝说无效。
孙中海急死了,夏董交代自己的事情办砸了不说,夏少的生命都受到了威胁啊,而且那个砸车揪出夏少的家伙,正是自己从公司带来顶缸的新司机!
夏少吹完酒精测量仪,立刻被马国庆戴上手铐押进了警车,醉驾是入刑的罪,而且还撞死了人,罪证确凿,这回够他受得了。
群众还在砸着卡宴,马国庆和吴良海打了声招呼,先带肇事者离开现场,警车驶离的时候,马国庆喊了一声:“小刘!”
刘汉东一扭头,坐在车里的马国庆给他敬了个礼。
刘汉东条件反射一般回礼,旋即想到自己已经不穿军装了,心头一阵落寞。
躲在卡宴后排的两个妞被群众揪了出来,不过并没有难为她们,而是继续砸车,有人拿出打火机准备烧车,这时候警察终于介入了,在大批增援人员的协助下,将群众驱离现场,不过此时卡宴已经面目狼藉,玻璃全碎,车身伤痕累累,真皮座椅也被刀子划破。
俩妞穿着齐B裙,波大腿长,一看就是夜店里勾搭的货色,哭哭啼啼正要走,被谭家兴拦住,这可是目击证人,哪能放走。
警察在卡宴车里找出了K粉,酒瓶子,安全套等物,这帮畜生在车里HIGH疯了开快车撞死人,简直该杀!
刘汉东悄悄离开了现场,消失在夜幕中,在一个偏僻的路口,跨上了马凌的摩托车。
“出什么事儿?”马凌问。
“大事,有个小子醉驾撞死人还拒捕,被我揪出来了,帮了你爸的忙,他还给我敬礼来着。”刘汉东颇有些得意。
“那你怎么不跟着去派出所做笔录啊?”马凌问。
“靠,我砸了卡宴的窗户,赔不起啊,我深藏功与名,闪。”刘汉东嘿嘿笑起来。
“你真不要脸,对了,新工作咋样?”
“还行,一个月六千块,五险一金全有,不过我把公司老总儿子揍了,工作怕是保不住了。”刘汉东说的漫不经心,其实也很郁闷,好不容易有了满意的工作,转瞬就没了。
“你啊,臭脾气就不能改改,不过这事儿做得对,换我一样出手,今天下午我还骂了卞旭强一顿呢,李姐都给我说了,是他故意引你出手的。”马凌道。
刘汉东笑了:“要不是我脾气臭打了指导员,也不会提前退伍了,也不能遇见你了。”
“油嘴滑舌,不要脸。”马凌轻轻打了他一下,发动摩托车,送刘汉东回了铁渣街,途经梅姐的十元休闲店的时候,坐在门口的失足看到他俩,对望了一眼,很有默契的没有向刘汉东打招呼。
来到108号楼下,刘汉东从摩托上下来,正准备和马凌卿卿我我一番,忽然车灯大亮,又一辆摩托驶来,是火雷和火颖兄妹俩,两人热情打招呼:“东哥,凌姐。”
“先走了。”马凌冲两人点点头,骑上摩托一溜烟走了。
“没耽误你事儿吧?东哥。”火颖恶意的笑道。
……
花火派出所,鼻青脸肿的夏少被投入了拘留室,戴着手铐的他依然嚣张无比,叫嚣着要让马国庆脱警服,要喊人来拆了派出所。
十分钟后,所长孟宪国风风火火赶到,夏少见了他如同见了亲人:“孟所长快把我放了。”
孟宪国理都不理他,对民警们交代:“这小子再狂就拎去水龙头给他醒醒酒。”
夏少的脑子还被酒精燃烧着,他撞着栏杆吼道:“姓孟的,我,咱一起喝过酒呢你忘了?”
孟宪国板着脸道:“依法处理,谁也不许说情。”倒背着手走了,副所长胡铁军凑过来说:“孟所,晨报记者来了,要采访醉驾案件。”
“谢绝采访。”孟宪国道。
“夏家打电话过来了。”胡铁军拿出手机。
“不要接,有事明天再说。”孟宪国走远了。
胡铁军心领神会,这事儿已经闹大,而且交警方面已经取证,谁也罩不住,夏家有能耐让他们走上层路线去,所领导是背不起这个黑锅了。
……
孙中海赶到尚风尚水别墅,敲开了一处院门,佣人将他领进屋,夏白石正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老婆在一旁哭哭啼啼,一见孙中海进门就喊道:“小孙,你一定要把舟舟救出来,不惜一切代价!”
夏白石道:“中海,到底怎么回事?”
孙中海道:“别提了,本来事态还能控制,没想到现场一帮地痞流氓把车砸了,要不是我协调警察把夏少保护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夏白石皱起了眉头:“你马上和市委宣传部的熟人打招呼,让他们压住报纸电视的报道,无论如何不能上舆论的风口浪尖,这回事情有些大,怕是不好处理,中海你多辛苦辛苦。”
孙中海挺起腰杆:“夏董,我一定尽心尽力!”
“行,你忙去吧。”夏白石摆摆手。
孙中海如蒙大赦,离开了别墅,他没告诉夏白石,是自己带去准备顶缸的司机将夏少从车里揪了出来暴打一顿,那样的话,先倒霉的是自己,如今只有全力营救夏少,将功补过。
至于那个吃里扒外的新司机小刘,管他是谁介绍来的,立刻开除,绝不姑息!
第四十章总裁办发飙
第二天,刘汉东还是按时上班,六点钟就到了青石高科,和苏强一起洗车,打扫车内卫生,七点钟出车,去市区接人,这次是刘汉东开车,苏强坐在旁边指点。
“伙计车技不错啊,不愧是部队出来的驾驶员。”苏强看刘汉东驾驶着碧莲在车流中穿梭,由衷赞道。
刘汉东说:“碧莲这车真不错,咱国家啥时候能出这么好的车。”
苏强撇撇嘴:“八十万一辆,能差了么,咱国家不是不想出,是出了没人买。”
一路闲聊,接了十几名员工,八点四十五左右,碧莲抵达青石高科,员工们上班去了,驾驶员工作完成,会休息室坐着,刘汉东问道:“我这算上了一天的班了,如果现在离职给工资吧?”
苏强笑道:“别扯了,才上一天班就要离职?你舍得?”
看刘汉东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苏强道:“小刘,你不会玩真的吧,这么好的工作说不干就不干?”
刘汉东道:“昨天晚上,孙中海拉我去给夏董的儿子顶缸,我没答应,还把夏少从车里揪出来揍了一顿交给了警察,你说这活儿我还能干下去?”
苏强倒吸一口凉气:“哥们,你狠!”
刘汉东道:“这个夏少,是不是有个妹妹叫小帆?”
苏强道:“这也你知道?不简单啊,不过夏少和大小姐是堂兄妹,不是亲的,夏少叫夏舟,是夏白石的儿子,大小姐随母姓叫舒帆,是总裁夏青石的女儿,上个月出了点事,就去了美国,夏总裁患了肝癌,在美国做手术,现在家里是大哥夏白石当家。”
刘汉东点点头:“原来这样啊。”
内线电话铃响了,苏强接了说了两句,挂上道:“小刘,行政部叫你上去。”
刘汉东出门上电梯,来到十七层行政部,一个女文员面带歉意地告诉他,试用期未能通过考核,核发一天工资,交回门禁卡和工作服,人可以回家了。
财务部支了二百元薪水,刘汉东将两张大钞塞进兜里,门禁卡丢在桌子上,正要转身离开,女文员冲他挑出大拇指,低声道:“好样的。”
看来事情的原委大家已经知道了,刘汉东有些小小的得意,下到更衣室换了自己的衣服,来和苏强告别。
“保重。”苏强拍拍他的胳膊。
刘汉东大步流星的走了,孤单单的身影走在空旷的园区道路上,十八层总裁办窗前,安馨正戴着蓝牙耳机与美国的夏青石通话,夏青石又问起刘汉东的事情,安馨回笑答:“才一天能看出什么?你是总裁啊,又不是行政部主管,怎么管的这么细?”
耳机里传来夏青石的笑声:“小帆的恩人,自然要关照嘛,不然女儿会生气的。”
安馨望着楼下的风景,忽然看到一个穿T恤的男子,边走边舞动手中的衬衫,肢体语言很夸张,办公室里有一架单筒天文望远镜,其实是个装饰品,但充当一般望远镜还是合适的,安馨眯起眼睛凑到望远镜旁,想看看这个嚣张的小子是哪个员工。
刘汉东上了一天班就被辞退,心里还是不大舒服,他猛然一回头,冲办公楼竖起中指。
安馨刚巧透过望远镜看过来,镜头里是刘汉东不羁的面孔和竖起的中指,惊得她往后退了一步,她看过档案,这个人就是刘汉东,上班时间穿便装朝外走,出了什么事?
“青石,先挂了,有事。”安馨匆匆挂了电话,拿起内线电话按了几个数字:“行政部,我是安馨,我看到新来的司机刘汉东穿便装离开,他请假了么?”
“安总,刘汉东被辞退了。”
“什么,谁辞退的?为什么没有通报给总裁办?”安馨大怒。
“孙部长批示的,行政部工勤人员的离职,按规定是不需要上报总裁办的……”对方弱弱的回答。
“让孙中海上来!”安馨狠狠放下了电话,想了想又抓起电话按了保安部的号码:“通知大门,不要让刘汉东离开,把他带到总裁办来。”
行政部,文员通知副部长孙中海,安总请他上去一趟,大概是辞退刘汉东的事情,孙中海想了想,拿了一份公司人力资源规章上了楼,一进总裁办的门就遭到安馨劈头盖脸的训斥:
“谁让你辞退刘汉东的?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孙中海不慌不忙呈上规章,笑眯眯道:“我是根据人事规章辞退他的,他的工作很不合格,不能胜任驾驶员的工作。”
安馨怒容满面:“你是怎么确定他不能胜任驾驶员工作的?”
孙中海道:“不服从管理,这一条就够了。”
安馨很生气,下面人阳奉阴违惯了,而且处处和自己对着干,他们无非仗着夏白石撑腰罢了,辞退刘汉东,应该是夏白石的授意,故意和自己作对,以此降低自己的威信。
孙中海确实有恃无恐,行政部归夏白石分管,安馨只是总裁助理,真较起劲来,斗不过夏白石。
“请你具体说明一下,刘汉东是怎么不服从管理的?”安馨冷冷道。
忽然总裁办的门开了,夏白石领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中层管理人员走了进来,傲然道:“安助理,行政部什么时候归你管了?一个区区司机也用得着大动干戈?你是不是太闲了没事干,故意找茬?”
孙中海恶意的笑了,站在了夏白石的背后。
对面站了十几个人,安馨一个孤零零的女子面对他们,不由自主抱起了膀子,这是戒备的肢体语言,她加重语气说:“夏青石总裁授权给我,在他治病期间,管理公司一切事宜,行政部的事情我要管,刘汉东的事情我更要管,因为他救了舒帆,是夏家的恩人,夏总有明确要求,关照他,可他只来了一天,就被孙副部长辞退,我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难道不可以么?”
夏白石径直走了过来,坐在安馨的椅子上,腿翘上了桌子:“安助理,这个人是我让辞退的,他不是夏家的恩人,是他妈的仇人!”
安馨一愣,心中下意识联系到舒帆被绑架事件,难道说刘汉东也是阴谋中的一环?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可能性太低了。
夏白石又说:“昨天晚上,这个刘汉东把我儿子给打了,还把他送进了拘留所,把我一辆一百五十多万的卡宴就砸了,我辞退他怎么了,我辞退他算轻的,我还想找人打他呢!”
门又开了,刘汉东站在门口,身旁站着一个表情局促的保安,总裁办里这么多管理层,气氛剑拔弩张的,实在吓人。
“谁要找人打我?”刘汉东问道,他已经被辞退,干啥都无所谓了,从兜里掏出一包红梅来,弹出一支叼在嘴上,用一次性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走进来,看着桌子后面的夏白石,直视他的双眼。
“你就是夏少的爹?”
夏白石大怒:“谁让你进来的,保安!”
保安下意识要进来,被安馨被目光阻止。
“你儿子酗酒驾车,酒精度超过醉驾标准三倍,撞死无辜路人,小女孩才三岁!你他妈的就想着找人顶缸,把你儿子捞出来继续害人是不?没错,是我打了他,我不但要打他,还要打你呢!”刘汉东扬起了拳头。
“住手!”安馨喝道,虽然她很讨厌夏白石,但在总裁办打人实在不是那么回事。
刘汉东悻悻收起拳头,虽然他性格冲动爱打架,但也分场合。
“你们这些人,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为所欲为,记住一句话,天不藏奸!”刘汉东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说出,自我感觉相当良好,掏出酷派手机看了看时间,又指着夏白石道:“我赶时间,到派出所作证去,让你儿子牢底坐穿,走了。”
转身离去,留下满屋惊愕。
今天的事态完全失控,安馨也没料到这个刘汉东脾气如此暴烈,本来她还打算如果夏白石坚持,就把刘汉东调到总裁办给自己当司机,现在看来,这已经不可能了,且不说他把夏白石得罪深了,这种性格的人也很难驾驭。
……
刘汉东再次失业,他走在北郊的公路上,刚才是快意恩仇,慷慨激昂了,这会儿的心情却很低落,眼瞅着就要过中秋节了,该回家看看妈了,买盒好月饼的钱都没有,上次骗妈说自己在交通职业学院开车,其实现在连摩的都开不上了,混成这样,没脸见人啊。
如果不是这臭脾气,就不会上着好好的大学跑去参军;如果不是这臭脾气,就不会当了八年兵才是中士,还被提前退伍;如果不是这臭脾气,就不会找不到工作至今失业,兜里没有几张大钞。
“刘汉东,你后悔吗?”心底一个声音问道。
“我不后悔!”刘汉东默默作答,如果没有这黑白分明嫉恶如仇的性格,那刘汉东还是刘汉东么!
前路笔直平坦,让人不由自主产生了奔跑的,他撒腿跑了起来,越跑越快,仰天长啸,路过的汽车里,人们都为之侧目。
第四十一章中秋
刘汉东就这样从城市的最北端走到了最南端,回到铁渣街出租屋开始收拾行李,给马凌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准备回家过中秋节,然后去陈八尺修车铺把崭新的三轮摩托推出来,连同二百块钱一起还给了张大姐。
“再开两天就是,你王哥明天才出院呢。”张大姐把钱往回推,看看车,有些惊讶:“咋换了一辆?”
“原来那辆让交警没收了,我又弄了一辆新的。”刘汉东解释道。
张大姐坚决推辞:“怎么能让你破费买新车。”
刘汉东说这车没花钱,是自己用废旧零件拼起来的,张大姐才勉强接受,还请他中秋节一起吃饭。
“不了,我回江北过中秋。”刘汉东又和张大姐聊了一会,走到朱小强屋里,想借他电脑上网买火车票,今天朱小强没再打DOTA,而是聚精会神的写小说,见刘汉东进来急忙将WORD最小化,讪笑道:“东哥啥事?”
“写的咋样了?”刘汉东掏出红梅丢给朱小强一支,坐在床边饶有兴趣的看电脑上17k的网页,朱小强的大作已经建立,名字很大气磅礴,叫《穿到明朝当皇帝》,看点击成绩还不错。
“一般一般,快签约了。”朱小强赶紧将页面关掉,似乎很不好意思。
“借电脑用用,买张火车票。”刘汉东道。
朱小强急忙让出电脑,刘汉东上了12306网站,买了一张回江北的普通列车硬座票。
傍晚时分,马凌下班过来,带着两盒月饼两桶花生油,还有几袋红枣木耳等物,让刘汉东拿回家孝敬父母。
“我还没上你家送东西呢,怎么能收你的东西,我替我妈谢谢你了。”刘汉东腆着脸收下了“未来媳妇”孝敬婆婆的礼物。
马凌打了他一下:“想上我家送礼,先找到好工作再说吧,对了,青石高科把你开了吧?”
“开了,给了二百块工资,这帮人渣,我才不稀罕跟他们干呢。”刘汉东道。
“按说你救了夏青石的女儿,好歹该给你三瓜两枣的酬劳,他们不但不给还开除你,确实不讲究,那个喝酒撞死人的小子,已经保外了,你知道用的什么名义么?”
“什么?”
“年龄未满十八岁!”
“我靠!”刘汉东郁闷之极,夏白石的能量果然够大,年龄都能做手脚。
“算了,你别管这些了,什么时候的火车?”
“夜里十二点。”
“那我不送你了,路上小心点,我走了。”
刘汉东赶紧挽留:“再坐会呗。”
“坐什么坐啊,你的狗窝真邋遢。”马凌撇撇嘴,转身就走,门口正遇到火雷,小伙子刚上来,看见马凌急忙打招呼:“凌姐,没打断你们吧?”
“打断个毛,没看我已经出来了么?”马凌绕过火雷匆匆下楼,刘汉东想送,被她一句话堵回去:“别下来了。”
火雷说:“东哥,有事找你。”
“啥事?”刘汉东望着马凌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的离开,心旌荡漾。
“世峰的南强,就是一只耳,放话说要整你。”火雷递上一支烟,是中华。
“哈哈,他要是一只耳,我就是黑猫警长。”刘汉东不在意的大笑。
火雷挠挠头:“东哥,你还是小心点好。”
刘汉东拍拍火雷的肩膀:“谢了,我晚上就走了,回江北老家。”
火雷急了:“东哥你要走啊,嫌住的不好么,我给我妈说一声给你换个房间,带空调的。”
刘汉东说:“不是,我回家过中秋,过两天就回来。”
火雷松了一口气:“这样啊,回头我送你吧。”
夜里十一点,火雷开摩托将刘汉东送到了火车站,用身份证取了车票,登上列车,刚放下行李,马凌的信息就发来了,问他有没有赶上车,两人你来我往发了几十条信息,终于没了动静,估计是马凌睡着了。
次日清晨,刘汉东回到了江北,先回博爱路上的家,继父退休前是煤机厂的保卫干事,这栋五十平方的旧房子是厂里分给他的,刘汉东不喜欢这里,但因为母亲的原因,第一站还是到了这儿。
母亲在市场卖鱼,家里只有继父,桌上摆着早点,小卧室里的床上铺着新床单,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刘汉东吃着早饭,没和继父说话。
七点半,母亲回到家里,带着一篮子新鲜蔬菜和鸡鸭鱼肉,还有二斤散装月饼,看到桌上摆着的月饼盒子花生油,忍不住责怪:“东东你回家还买什么东西,都是些包装样子货,浪费钱,还不如市场的散装月饼好呢。”
刘汉东说:“这不是我买的,是朋友给的。”
母亲两眼放光:“女朋友?”
“算是吧,公交公司开车的,人挺好。”刘汉东有些不好意思。
“公交公司好啊,效益好,不管什么年月,老百姓总得坐车。”继父插了一句。
没人理他,母亲拉着刘汉东坐在沙发上问长问短,问女朋友长得什么样,问在单位干的怎么样,工资有多少,过节发福利了么。
刘汉东有些尴尬,为了不让母亲失望,他只能将谎言继续下去,敷衍道:“
工作还行,不大忙,钱不多够花,不过没攒下来什么钱。”
母亲说:“刚上班肯定工资不会太高,你又谈了朋友花销大,攒不下钱很正常,没事,妈赞助你。”
刘汉东怕妈妈追问,赶紧拿出手机调出马凌的照片给母亲看,这一招果然有效,母亲眉开眼笑,拿着手机看个不停。
继父在一旁呵呵笑着,问了一句:“你们校长姓什么?”
刘汉东迟疑了一下,答道:“姓王。”他当然不知道交通职业学院的校长姓什么,只是随口杜撰而已,好在继父没有继续追问什么,只是淡淡笑了笑。
今天是中秋节,照例都要去老爷爷那儿吃团圆饭,母亲刚改嫁那几年还过去,后来就不大去了,毕竟已经不是刘家人了,但刘汉东依然每年都去,母亲给他预备了一堆礼物,吃过午饭就提着东西过去了。
刘汉东来到滨河小区的时候,爷爷刘骁勇正在打扫房屋,他一个人独居,家里井井有条,据说爷爷是黄埔军校出身,解放前叱咤风云,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垂暮老人而已,刘汉东放下礼物帮爷爷拖地整理床铺,把八仙桌搬到客厅中央,然后祖孙俩一起预备晚饭。
刘汉东有个伯父,患肾衰竭已经很多年,做过换肾手术后还要长期服用价格不菲的药物,爷爷的离休工资大部分贴补了大儿子,这会儿大伯一家人还没到,爷爷问起孙子上次的事情。
“已经解决了,夏家女儿去了美国,青石高科聘我当了司机,可我又惹了祸,他们把我开了……”刘汉东把最近的境遇向爷爷诉说了一遍。
爷爷凝神沉思:“小东,你打算怎么办?”
刘汉东说:“我牛皮都吹出去了,只能在省城先赖着,要么跟人家开货车,要么找个修理厂干着,我只有高中学历,想找好工作不容易。”
爷爷回房间,拿了一张存折出来:“小东,大货司机和维修工都不适合你,爷爷建议你自主创业,这里面钱不多,有两万,权当你的启动资金吧。”
刘汉东嗫嚅道:“爷爷,我不能拿你的养老钱。”
爷爷笑道:“爷爷身子骨硬朗着呢,用不着这么多钱,说说你的计划吧。”
刘汉东道:“我想先买辆二手车开着,等退伍补助款下来,自己开个修车铺。”
爷爷道:“自食其力,自谋职业,好,爷爷支持你。”
爷俩聊到傍晚时分,大伯一家人终于到了,大伯面色晦暗气色不好,大伯母倒是心宽体胖,大伯家有个儿子叫刘汉南,比刘汉东小一岁,在本市一家企业工作,每月三两千收入,日子紧巴巴的,至今没有女朋友。
刘汉东看到门外停了一辆灰色长安悦翔,问弟弟:“你买的车?”
“怎么样,很帅吧,和宝马一样的宝马灰。”刘汉南得意洋洋,掏出烟来,居然是四十五一盒的苏烟。
“日子过得不错啊。”刘汉东接了一支。
“瞎混,贷款买的车,如今没车泡不到妞儿啊,我们单位同事全都有车。”刘汉南神气活现,吞云吐雾。
大伯他们带了一些熟菜过来,刘汉东又下厨炒了几个菜,八仙桌上摆满酒菜,一家人其乐融融过起了中秋节,酒过三巡,大伯开口了:“爸,和你商量个事儿。”
“你说。”
“我想换房子了,把您老这一套卖掉,添点钱买个电梯房,大家住一起也有个照应,您老年纪大了,身边没人不行。”大伯斟酌着语言,小心翼翼道。
爷爷摇了摇头:“我老了,经不起折腾了,这房子住了三十年,有感情了,不想换了。”
大伯母干咳一声道:“爸,我们也是为您好,再说了,汉南要结婚,没房子不行啊。”
刘汉东明白了,大伯一家人打爷爷这套房子的主意呢,说是卖掉换电梯房,但是真买了未必让老人家去住。
爷爷很淡定,端起酒杯,一句话就打发了:“等我走了再说房子的事儿吧。”
第四十二章重操旧业
这顿团圆饭吃的不太开心,因为房子的问题,大伯母一直拉着脸,刘汉南情绪也不高,吃完饭就蜷缩在沙发上玩手机打游戏。
爷爷和大伯进了卧室,不知道在谈些什么,刘汉东竖起耳朵想听,大伯母立刻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将甄嬛传的声音开的很大,小主长小主短的聒噪的厉害。
过了一会,大伯出来了,手里捏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大概是爷爷留着看病的钱,大伯母一看目的达到,干咳一声:“不早了,爸该休息了。”
刘汉南从沙发上跳起来,出门发动汽车,刘汉东和爷爷一起将大伯一家人送了出去,回来后爷爷说:“我是一碗水端平,给你两万,给你弟弟也是两万,贴补他买车,但房子不能卖,这房子是留给你结婚的。”
刘汉东道:“爷爷,没房子就不能结婚了么?我不信这个邪,再说给我了,您住哪儿去,您这体格,再活五十年没问题。”
爷爷笑了笑:“我这身子骨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自个儿清楚的很。”
刘汉东去厨房洗碗,忽然大门敲响,原来是刘汉南回来了,他说晚上小区里车太多,倒不出去了,请哥哥去帮个忙。
刘汉东擦擦手,来到小区路上一看,弟弟的悦翔被夹在车流中进退不得,唯有倒车才能出去,黑漆漆的晚上,两边停满汽车,以刘汉南的车技确实很困难,刘汉东二话不说上了车,不用回头,看着后视镜就一路倒了出去,大伯赞道:“小东,车技不错啊。”
“当兵的时候曾经夜里在山路上倒车,一倒就是三十里,方向盘打错一把就得掉沟里去。”刘汉东说。
“那沟多深?”刘汉南问。
“也就几百米吧。”刘汉东随意道,车里大伯一家面面相觑。
说话间,悦翔已经倒到了小区门口,刘汉东下车,向大伯一家道别,回爷爷家继续刷碗。
当晚他就住在滨河小区,陪老人家说说话,夜里十一点的时候,接到一个奇怪的号码打来的电话,怀疑是吸费电话,直接挂掉了。
第二天,刘汉东去银行取出两万元,来到二手机动车交易市场,花八千块买了一辆老掉牙的电喷8V1。6富康轿车,停在滨河小区空地上,又去电脑城买了一台国产品牌的笔记本电脑,用自己的手机做无线热点,上网买了一堆东西。
网购物品陆续到来,期间刘汉东又去汽配城采购了一番,物资备齐之后开始大修富康,三滤、正时皮带、火花塞、刹车片、全车油水换一遍,又用四氯化碳和三元清洗剂给车打点滴,清洗进气系统、燃烧系统、排气系统,十几年的积碳清理干净,启动引擎听听声音都轻快许多。
这辆车手续已经过期,没年检,没买交强险,不过刘汉东向来不在乎这个,把车的外观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交警和路政一般不会查,至于交通意外,他有这个把握不碰别人。
把富康收拾好之后,刘汉东先去了民政局打听自己的退伍补贴款啥时候下来,工作人员回复说你这是提前退伍,得等今年冬季退伍这一波人回来再一起核算,慢慢等着吧。
刘汉东无奈,回家和母亲告别,妈妈让他下次回来把女朋友带上。
“妈给小马预备了见面礼呢。”
“行,下次争取带来。”刘汉东下楼开车,妈妈在门口目送他离去,到了街口,忽然看到继父站在那儿抽烟,刘汉东把脸一别想装看不见,哪知道继父拦住了汽车。
“有事么?”刘汉东面无表情的降下了车窗。
“找工作不容易,这个先拿着。”继父将一个牛皮纸信封丢进车窗,扭头走了。
刘汉东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是一叠钞票,大概两千多块,看来心细如发的继父已经知道自己并没有在交通职业学院上班,他回头看了一眼,继父蹒跚而行,张口想说点什么,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富康驶向省城,为了节约路费,刘汉东走的是国道而不是高速公路,数小时后,抵达近江东南郊铁渣街。
刘汉东准备重操旧业,当一名黑车司机,趴活的地点他都选好了,就在大学城的交通职业技术学院门口,这里地处郊区,学生云集,市区的出租车很少见,黑车生意很好做,平时校门口马路上停满了奇瑞、比亚迪等国产车,基本上都是拉生意的黑车。
中午时分,富康停在校门口正对面的马路上,刘汉东熄火拔钥匙下车,靠在车上招呼来往学生:“走么?市区三十。”
大中午的没人去市区,刘汉东坐回车里拿出手机想给马凌发信息,忽然电话铃响了,依然是那个奇怪的01开头的号码,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准备骂骗子一顿。
听筒里没有人说话,只有呼吸声。
“谁?说话。”刘汉东道。
依然没有声音。
“不说话我挂了。”刘汉东觉得有些蹊跷,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问了一声:“是小帆?”
“哥哥……我……我”声音终传来,看来小帆的语言障碍尚未完全恢复。
“我以为是骗子呢,原来是美国越洋电话,土鳖了没看出来,小帆你过得还好吧,啥时候回来啊?”刘汉东乐呵呵的问着,忽然车顶被人重重敲了两下,窗外站了一个人,粗壮的身材,通红的脸膛,满脸的不高兴。
刘汉东降下车窗,手机夹在肩膀上,问那汉子:“有事?”
“下来!”汉子厉声喝道。
“不说了,哥哥有事。”刘汉东挂了电话,从容下车,只见四周围上来几个人,穿着打扮都挺土,手里拎着家伙,貌似附近趴活的黑车司机。
红脸膛问他:“你新来的?懂不懂规矩?这儿是我的地盘知道不?”
刘汉东抱起膀子,居高临下道:“你的地盘?谁批准的?有土地证么?”
红脸膛一个饿虎扑食过来,死死抱住刘汉东的腰,大呼道:“弟兄们上啊!”
其余人等紧跟着扑上,拳打脚踢,他们用的是最笨的打架方式,但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刘汉东虽然悍勇,但是被红脸膛铁钳一般的双手环抱住,有力气使不出,转瞬间头上背上就挨了几下,情急之下他猛击红脸膛的头部,一下,两下,终于松动了,紧跟着一膝盖顶起,红脸膛终于松了手,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刘汉东猛回头,头上血流下来,狰狞无比,黑车司机们也是经常打群架的,愣了一下便继续冲上来,被刘汉东踢翻了两个,抢了一根棍子,大杀四方,将这帮农村来的黑车司机打得抱头鼠窜。
不知不觉道路两旁已经站满了学生,交通职业技术学院是一所连读三类大专,生源来自全省,基本上都是中考落榜生这个级别,花钱就能上,不良少年占了大多数,旷课抽烟喝酒泡妞打架是他们的最爱,如今大街上演出真人街霸,自然乐得观看,不但看,还跟着叫好呢。
黑车司机们狼狈逃窜,红脸膛佝偻着身子试图站起来,被刘汉东走过来一脚踹翻,将木棍一丢,扬长而去。
大街上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刘汉东回到车里,拿起手机调出刚才的号码想拨回去,可是语音提示未开通国际长途业务,只好暂时作罢。
打跑了盘踞交通学院门口的黑车帮派,刘汉东并不离开,而是简单处理了伤口,继续坐在车里等生意,那帮人将红脸膛扶起,搀到马路对面去休息,一边咒骂着一边恶狠狠看过来,但却没有勇气过来动手了。
街头恢复了平静,学生们三五成群,该干什么的干什么,两个女生跑过来敲敲车窗:“帝豪网吧去不去?”
帝豪网吧是铁渣街上一个有上百台机器的网吧,学生们经常去那儿包夜,距离不远,如果打正规出租车的话大概是刚过起步价,也就是十元出头,十一二块的样子。
“十块。”刘汉东道。
俩女生嫌贵,换了另一辆比亚迪,上车走了。
黑车司机们很纳闷,这新来的家伙怎么到手的生意不做啊,他们以看傻逼的目光看着刘汉东,直到几个学校的刺头儿走到刘汉东车前。
这几个小子是人高马大一脸骄横,走到富康前正要拉门进去,忽然看见刘汉东,彼此交换一下目光,客客气气问道:“这位大哥,你认识火雷么?”
刘汉东说:“认识啊,那是我小弟。”
少年们恍然大悟:“没看错,就是东哥,那天在地地道道见过的。”
火雷当年就是交通职业技术学院出来的,现在没工作,依然在学校一带厮混,这些学生都喊他老大,那天晚上就是这帮人杀到才吓退了南强他们。
刘汉东拿出红梅来,一人发了一支烟,少年们受宠若惊,先摸出打火机帮老大的老大点燃,才自己点上,和刘汉东聊了起来,说说笑笑的样子让红脸膛为首的黑车司机们大为惊诧,这货是出来混的啊。
电话铃又响了,却不是01开头的美国长途,而是一个陌生的本市手机号,接了,听筒里传出一个男声:“刘汉东是吧,你小心点,有人出钱要卸你一条腿。”
第四十三章技术学院门口的群殴
这不是提醒的语气,是威胁的口吻。
刘汉东很光棍的回答:“我现在交通职业技术学院大门口,你不是要卸我的腿么,赶紧来,我等你。”
对方也不含糊:“行,你等着,马上到。”
挂了电话,几个学生问:“东哥,谁要过来?”
刘汉东道:“不知道,说要卸我一条腿,我让他们放马过来了,有家伙么借使使。”
学生道:“别的没有,就家伙多,东哥等着啊,我回去拿。”说吧一人飞奔而去,五分钟后从学校里出来,手里拎着一根空心铝合金棒球棍,刘汉东接在手里挥舞了两下,感觉很趁手。
街对面黑车司机们看他抄家伙,顿时紧张起来,红脸膛摸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
刘汉东分析了一下,自己这个新手机号知道的不多,除了家里人就是马凌了,除此之外只有青石高科行政部有自己号码,八成是夏白石找人来报复自己。
半小时后,十余辆蓝绿相间的捷达出租车从北面开了过来,都是空驶状态,没拉人,齐刷刷在学校门口停下,车门*开,穿白衬衣打黑领带的司机们下了车,手里都拎着家伙,为首一人二十来岁,大男人留着马尾辫,一根镀锌钢管抗在肩上,满脸的桀骜。
刘汉东很纳闷,这不科学啊,青石高科混这么惨?雇佣一帮的哥来揍自己。
他没动,红脸膛等一帮黑车司机先下来了,手里也拎着链子锁、木棍、砖头等家伙,双方剑拔弩张,开始互相叫骂。
刘汉东忽然明白过来,这是的哥和黑车之间的战斗,与自己没关系,为免殃及,他准备发动汽车离开,忽然手机响了,再看那个抗镀锌钢管的马尾辫司机,正拿着手机打电话。
靠,还是来找自己的啊。
刘汉东接了电话:“喂。”
“你个逼养的行啊,找了一帮黑的来帮手,你给我出来!”对方厉声喝道。
再看马尾辫,也是对着手机声色俱厉,就是他了。
刘汉东挂了电话,提着棒球棍打开车门,左脚还没落地呢,那边已经开干了。
两帮司机打在了一起,砖来棍往十分热闹,刘汉东拎着棒球棍有些郁闷,他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马尾辫的哥和红脸膛对战,他出手相当凶猛,钢管挥舞如风,打得红脸膛节节败退,脚下一个踉跄栽倒了,的哥高高举起钢管正要砸下,刘汉东喊了一声:“傻逼,哥在这儿。”
的哥弃了红脸膛,用钢管指着他:“你就是刘汉东?”
“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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