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的逆袭 第 4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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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车里,白娜打开视频文件,看到一个凶悍的男子推搡殴打管理员,气焰十分嚣张。

    这是一张熟悉的面孔,白娜知道此人,乃本市臭名昭著的衙内之一,市局一把手兼副厅长詹树森的公子,詹子羽,同时他也是市局的一名干警。

    一个大胆的设想出现在脑海里,“砍手党”能逍遥法外,是不是仗着这个詹子羽的包庇?很有可能,白娜决定把这个案子查下去。

    ……

    深夜,闹市区的糖果酒吧,段二炮带着手下趾高气扬的驾临,四名血卫都穿着黑色紧身T恤,胸口印着血手印,道上懂行的见了急忙退避三舍,经理亲自招待,给他们倒酒,上果盘。

    酒吧里射灯光怪陆离,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台上穿着三点的洋妞在跳着钢管舞,段二炮叼着烟,随着音乐晃动着身体,旁边一桌有四个女的,都是浓妆艳抹,穿着淘宝上买的暴露礼服裙,摇晃着苹果手机,时不时向这边瞄两眼。

    段二炮和血卫们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全然没注意身后来了一人,从裤兜里掏出一小截金属管,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瞄准段二炮的后背,用另一只手猛击金属管的尾部。

    第三十三章砍手党覆灭

    就在此人的手掌就要碰触到金属管尾部的一瞬间,段二炮忽然侧转了身子,这样就从瞄准后心变成了臂膀,杀手动作转换的极快,迅速匿了管子,装作没事人一样溜达开去。

    迪吧里喧嚣无比,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钢管舞女,没人留意他的动作。

    段二炮喝的有些多,迪吧里的芝华士兑红茶喝的膀胱涨得难受,需要去厕所放水,他带着四个形影不离的血卫前往洗手间,刚走到门口,从厕所里钻出来一个一手拿烟,一手打电话的小子,正撞上段二炮。

    “我草你妈的,瞎了!”段二炮勃然大怒。

    撞他的小伙子十七八岁,身板瘦的跟搓板一样,虽然也刺龙画虎,但气场明显较弱,他立刻服软:“大哥,不好意思。”并且掏出烟来敬上。

    段二炮一巴掌打飞他的烟,对血卫们说:“处理一下。”

    小伙子可怜巴巴的说:“大哥,我错了还不行么,我打电话没注意。”

    厕所里又出来三四个人,和小伙子是一起来的,都是二十岁上下的毛孩子,见状上前推搡,血卫们也不含糊,当即从包里把双筒猎枪拽出来了,顶着对方的脑袋说:“妈了个逼的,知道我们是谁么,血魂堂的人也敢惹!”

    小伙子们立刻吓尿,段二炮的血魂堂横空出世,极其霸道,专砍人手,绝非他们这种小痞子可以抗衡的。

    “妈的,都跪下!”血卫们喝道。

    小伙子们乖乖跪下,赔礼道歉:“大哥,对不起。”

    “自己囫脸,不许停!”

    厕所里,段二炮站在尿池子前,惬意的掏出老二放水,听着外面囫脸的啪啪声,心里充满了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霸气与唏嘘,没有敌手的人是寂寞的。

    血卫们是背对着洗手间的,而这个下跪的小子却是面对着厕所,他们一边扇着自己的脸,一边眼睁睁看着厕所大号隔间里出来一个人,手拿金属管朝着段二炮的后心拍了一下,管口喷出一股火焰,然后段二炮就栽进了尿池子。

    厕所里的声音惊动了血卫们,回头一看,大哥躺尿池子里了,一个精瘦的中等身材男子一跃就从洗手间窗户翻出去了。

    “抓住他!”血卫们一拥而上,从窗户探头出去,外面空调外机,各种排水管,电线,那男子竟然如履平地,蹭蹭几下就落了地,跨上一辆电动车不慌不忙走了。

    血卫们虽然能打能杀,但是不擅长轻功,只能隔空大喊:“有种别走!”

    “给我追!”身后传来段二炮的声音,他已经从尿池子里爬起来了,踉踉跄跄像喝醉了酒,伸手艰难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背,一手的鲜血,“妈的,中招了。”说着向外面走去,挤开迪吧里拥挤的人群出去了,血卫们赶紧跟上,只留下跪在地上的几个毛头小子面面相觑,今天他们算是开眼了。

    段二炮跌跌撞撞穿过人群走出迪吧大门,进电梯的时候还清醒,到了楼下停车场就走不动了,小弟们七手八脚将他架上车,风驰电掣开向最近的医院,五分钟就到,把伤员架进进诊室,小弟们亮出双筒猎枪和大砍刀,学着电影里英雄的作派直接顶着医生的脑壳说:“救活我大哥,不然爆了你的头!”

    护士吓得尖叫,医生默默无语,开始救治,小弟们就等在手术室门口,只要医生胆敢说什么已经尽力,立马劈死他不带商量的。

    十分钟不到,接到报警的巡特警赶到医院,黑头套、冲锋枪、防弹钢盾牌,立刻将血魂堂的小弟们拿下。

    四小时后,段二炮才推出手术室,这颗简易击发装置射出的51式子弹经过改装,弹头挫开露出铅心,变成一颗杀伤力极大的达姆弹,段二炮的内脏被打得乱七八糟,好在送医及时,侥幸没死,但大量失血依然命悬一线。

    段二炮进入重症监护室,外面站了两名特警,他涉嫌数起故意伤害案,已经被巡特警支队控制起来了。

    这案子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巡特警支队长石国平本来在家睡觉的,接到报告后赶到一线亲自指挥,调集两个中队的特警,根据“血卫”的供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打掉“血魂堂”在郊区的总部,抓获犯罪嫌疑人二十五名,缴获管制刀具三十把,猎枪一把,火铳两支,雷管若干。

    段二炮是詹子羽的人,这在近江警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有这样的大靠山,派出所根本没法对段二炮立案调查,因为詹树森正在进行全市派出所长的竞争上岗,业务比武,名义上是提拔年富力强的新人,实际上就是洗牌,安插自己的铁杆,谁能巴结上詹家父子,谁就能上位,反之就滚蛋,但这一波风潮还没到达支队长级别,所以石国平暂时还有喘息之机。

    按说巡特警支队是不参与刑事案件侦破的,但也有一定的执法权,这回最先接警的是巡特警,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案子办下去,石国平很想借着这次机会扳倒詹树森,他脑筋一转,打电话给各路媒体,不经过市局宣传部门,直接发布消息,打掉了臭名昭著的“砍手党”。

    直到第二天早上,詹子羽才听说段二炮出事,被杀手打了一枪差点挂掉,现在已经被巡特警支队控制起来,血魂堂也土崩瓦解,气的他大骂段二炮不成器,又大骂石国平不讲究。

    不管怎么说,段二炮这枚棋子算是废了,但并不影响大局,目前最重要的是赶紧把龙开江留下的“金矿”挖空。

    ……

    段二炮被打成重伤的消息迅速传开,道上重量级的人物全都没当回事,这厮太狂了,肯定有人要收他,可惜的是一枪居然没干死他。

    消息传到江北,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卓二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轻轻松松就把段二炮给料理了,同时也给大家上了深刻的一课,江湖已经不是当年的江湖了,大佬们换了新玩法,直接找杀手解决问题。

    另一种解释是,段二炮先坏了规矩,怨不得他人下狠手,江湖自有游戏规则,违反规则的是必定被淘汰,这是自然规律。

    王星托人打听了一下情况,偷车的案子还是有挽回余地的,但老躲在江北可不行,必须回去把这事儿处理掉。

    于是他将妻儿安顿在江北,自己和刘汉东驱车返回近江,没敢回家,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然后联系了一些政法口的朋友商量,律师分析了情况说这根本不算盗窃,因为龙开江欠了一屁股债已经跑路,宾利车是遗弃在机场的,作为债权人的授权代理人,王星有权利取回债务人的财产,当然法律问题是很复杂的,具体情况还要具体分析。

    还是老朋友万旭东看的透彻,他说:“潜规则办事,明规则办人,现在是有人想借题发挥办你们,把这事儿处理好,官司的事儿就好弄了。”

    王星纳闷:“我没惹到不该惹的人啊。”

    万旭东说:“你是没惹,可你的搭档惹了,刘汉东在防暴大队的时候,打死李随风价值五百万的两头獒王,又抄了人家的场子,把人家儿子送进戒毒所,你觉得这事儿难道就算了?人家小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哩。”

    王星说:“这么说没我什么事了。”

    “你是被刘汉东牵连了,我早提醒你,别和他掺乎到一起,这小子就是个惹祸精……你想脱身也简单,作证把刘汉东的罪名坐实了,你就没事了。”

    “这事儿我干不来。”王星立刻摇头,从刘汉东单枪匹马营救自己的那一刻起,他就认定这个惹祸精是自己一生一世的兄弟了。

    “那就算了,你自己想办法吧。”万旭东悻悻走了。

    ……

    刘汉东暂时栖身在阚万林租住的房子内,他不敢回汽修厂,怕警察在那儿蹲坑守着自己。

    他也在考虑如何摆脱盗窃罪名,打了个电话给白娜请她想办法,白娜说我一直在跟踪调查龙开江非法集资的案子,听说你帮一些人讨回了欠款,正想采访你呢,约个时间吧。

    于是刘汉东就约她晚上见面,刚打完电话手机又响了,竟然是马国庆打来的:“小刘听说你回来了,你到我家来一趟,有话和你说。”

    马国庆说完就挂了,语气不是很和善,刘汉东立刻给马凌打电话问怎么回事,马凌也不明就里,说既然我爸找你那你就过去呗,老老实实听他骂,千万别顶嘴。

    于是刘汉东就去了黄花小区,刚走到楼下,从单元门里出来几个陌生面孔,穿便衣,挎着包,别人兴许察觉不到那种警察味道,但刘汉东可是当过警察的,立刻察觉不妙,回头便走。

    车棚里又走出来三个人,也是同样打扮,将刘汉东围住,亮出证件说我们是机场分局的,识相点别反抗,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刘汉东看看楼上马家的窗户,知道被准丈人给卖了,六个便衣把自己围住,真想跑估计也没多大问题,但跑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没有选择逃跑,乖乖跟着机场分局的便衣走了,上了一辆民用牌照的轿车驶出出小区。

    五楼上,马国庆望着汽车远去,心情非常复杂,他是不愿意诱捕刘汉东的,但身为一名老公安,一名党员,他没有其他选择。

    第三十四章黄花大侠

    机场分局的刑警并没有难为刘汉东,没给他上铐子,也没搜他的手机钱包,公安系统就这么大,刘汉东的英雄事迹被好事之徒传的全系统闻名,大家敬他是条汉子,自然不会当成一般毛贼对待。

    可是到了分局之后,境况发生了变化,一个四十多岁面无表情的女一督倒背着手来查看了一番,下令将刘汉东关进拘留室,隐约听到她和别人的对话中提到“害群之马”,“社会渣滓”之类的词儿。

    分局的拘留室条件简陋,空间狭小,刘汉东的手机被收走,腰带也被没收,暂时没人提审他,冷板凳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

    黄花小区,王玉兰买菜回家,见马国庆惆怅无比的在阳台抽烟,忍不住骂道:“闲着没事不知道扫扫地,擦擦桌子,就记得抽烟,我看你连小刘都不如。”

    马国庆说:“以后别提小刘了,他又被抓了,盗窃罪,数额特别巨大,怕是没有十年下不来。”

    王玉兰吓呆了:“十年!那凌儿怎么办?”

    “这不还没结婚么,就怕闺女发傻啊,死心塌地的等他,一辈子就毁了……”马国庆狠狠抽了最后一口,将已经烧到过滤嘴的烟屁股掐灭。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王玉兰道。

    “还不是帮你们讨债闹得,他和别人合伙偷了龙开江几辆车,光那辆宾利就价值超过五百万,妥妥的盗窃罪,铁证如山,赖都赖不掉。”马国庆解释说。

    王玉兰急了:“那汉威欠我们钱算什么,小刘帮着我们讨回血汗钱,合着还犯罪了?”

    马国庆鄙夷的摇摇头,和家庭妇女谈法律真是费劲:“那是另案,知道不,不一码事,欠钱你可以去讨,去法院起诉,但不能自己偷偷摸摸拿回来,这就是犯法。”

    王玉兰好歹是警察家属,隐约明白了一些,一拍大腿道:“幸亏凌儿没和他结婚,这回小刘算是完了,出来也得有三十七八快四十岁了,活生生就废了一个人啊。”

    外面传来许多脚步声,还有沉重的喘息,马国庆纳闷,楼上住户乡下亲戚又来了?不应该这么多人啊,正想着自己的门被敲响,透过猫眼一看,好家伙,连楼道里都站满了人,看打扮都是劳苦大众,普通市民。

    赶紧打开门,外面这些群众就问王大姐在家么,王玉兰上前疑惑道:“你们是?”

    众人自报家门,原来他们都是汉威的投资者,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得知公交公司退休职工王玉兰王大姐特别有路子,能帮人讨回投资款,于是几十号人组团来求王玉兰。

    王玉兰抓瞎了,她自己都是受害者,哪有这个本事,可是群众们不好打发,他们苦苦哀求,不惜下跪。

    “王大姐,给两成的辛苦费都行,只要能把钱要回来,那是我父亲看病的钱啊。”

    “对,王大姐,我们懂规矩,该给的必须给,求你千万答应。”

    王玉兰都快哭了,百般解释人家就是不听,正难以脱身,马国庆出现了,他回屋把警服穿上了,对大家说:“同志们,听我说,都听我说……”

    大家看他是公安,便静下来倾听,马国庆将事情原委简短介绍一下,说:“这个讨债的人,已经被我公安机关控制了,所以帮不到大家了, 我也给大家提个醒,讨债要通过合法途径,千万不要以身试法。”

    群众们本来也就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的试探心理来的,听马国庆说的言之凿凿的,便也就散了。

    楼道里恢复了宁静,王玉兰开始叹气:“可惜了,挺好的小伙子。”

    马国庆很惊讶,老婆一直以来对刘汉东比较反感,怎么这回转了性?不但没幸灾乐祸,还唉声叹气的,不像王玉兰的一贯作风啊。

    他却忽略了一点,其实女儿的性格不是随自己,而是随母亲,想当年王玉兰身为公交系统一枝花,为啥嫁给他一个普通民警,还不是崇拜那一身蓝警服,而崇拜警服的背后,是对英雄的爱慕,对嫉恶如仇、潇洒不羁、侠骨柔肠的向往。

    王玉兰跟马国庆过了二十几年,早就受够了他的蔫脾气,啥本事没有,对上级唯唯诺诺,胆子又小,干了一辈子还是基层民警,王玉兰说让女儿找副科级公务员,一心想把吕建贤收了当女婿,全都是出于对丈夫的失望,她对世界的认知水平比较有限,觉得副科级就顶天了,吕建贤那样的就老牛逼了,可是刘汉东讨债这事儿却给她上了深刻的一课。

    有胆魄,有手段,这才是好汉子!好女婿!

    当然王玉兰五十多岁的人了,早过了做白日梦的年纪,她知道这回小刘是真完了,得赶紧把女儿劝好才行,别苦等他出狱。

    ……

    直到第二天早上,刘汉东才被提审,聚光灯照着他,坐在小笼子里,双手拷在笼子上,面对着的就是昨天那个铁面女警官,她先例行问了姓名年龄籍贯这些,然后出具证据,机场停车场监控显示刘汉东和王星曾去踩点,然后伙同他人将宾利车偷走。

    “王星已经投案自首,帮你运送赃车的程鸣也被我们控制了,你老老实实交代问题,不要有什么侥幸心理。”女警官严厉无比的说道。

    刘汉东自然有他的一套说辞,帮人讨债云云,女警官一拍桌子:“你不要扯其他的,偷没偷车!”

    “没偷,是取回龙开江欠老百姓的财物。”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也当过警察,应该知道我们重证据轻口供,你拒不交代没关系,一切证据链就指明你就是盗窃巨额财物的元凶,你知道盗窃五百万财物能判多少年么?”

    女警官冷笑着,居高临下看着刘汉东,略带怜悯地说:“你这个情况,二十年是跑不了的。”

    刘汉东说:“能给我一支烟么?”

    女警官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让手下给他一支烟,并帮他点着,刘汉东吧嗒吧嗒抽完,将烟屁股一吐道:“去你骂了个比,二十年你说了算啊?你是法官啊?你抓我,检察院批捕了么?”

    “你!”中年女警官大怒,一拍桌子:“给我带下去!”

    刘汉东被带回拘留室,两只手拷在暖气管道上,站也不行,坐也不行,开始难捱的时光。

    他说的对,检察院并未正式批捕,不过这只是程序问题,即便一两天之内无法走完流程,先办他一个治安拘留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

    黄花小区附近的居民健身小花园内,往日一直喧闹到半夜的老年健身舞和红歌会都停了,这些退休下来百无聊赖的老头老太太都在谈论同一件事。

    火联合提着鸟笼子路过,看到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伙计坐在棋盘前也不下棋,唾沫星子横飞的说事儿,凑过去一听,原来是说龙开江跑路,欠了近江人民十几个亿的事情。

    “指望政府,万辈子也要不回来了,我算看透了,现在咱国家就是资本主义,不,比资本主义还黑暗,还腐朽!”一个穿老式铁路工作服的老头愤愤然道,身边摆着一个同样老式的咖啡罐改成的大茶杯。

    “龙开江就是仗着政府做后台,才骗了这么多人的钱,结果龙开江和金沐尘的合影,政府说是PS的,我屁他祖宗,那天我就在旁边,亲眼看见他们握手,好的跟一个爹似的。”另一个老头情绪也激动起来。

    又一个围观棋局的老头摇着蒲扇,压低声音神神秘秘说:“听说民间有一个人,专门帮咱老百姓讨债,不少人已经收到钱了,半夜把钱丢进你家窗户,一分不少。”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我闺女单位同事的朋友的二舅,就收到钱了,这搁在古代,就是大侠啊。”

    “对,就是大侠,这事儿是真的,听说那个大侠就住在咱黄花小区呢。”

    火联合忍不住插言:“不对,大侠明明住在我们铁渣街上,就在我对门,我和家小子姑娘平时一起玩的。”

    大家鄙夷的看着他:“老火,吹牛打个草稿先。”

    火联合急眼了:“谁吹牛逼谁死一户口本,这小孩叫刘汉东,以前当过警察的,前段时间报纸上登的,亿万富翁家的藏獒咬死环卫工人,就是他开枪打死的藏獒,因为这事儿还被公安清退了。”

    见他说的有板有眼,大家也就信了,纷纷感叹世风日下,权贵当道,党和政府都不替老百姓说话了。

    火联合吹足了牛逼回家了,他却不知道,自己又在“黄花大侠”的传奇故事上添了几块砖头。

    ……

    九月下旬,依然是秋老虎肆虐,刘汉东被捕已经半个月了,警方始终没让探监,也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马凌驾驶着公交车行驶在拥堵的大街上,途径市政府的时候,惊鸿一瞥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只拿纸牌的中年妇女,还没看清楚牌子上的字,那妇女就被附近巡逻的便衣控制住了,掐着脖子押进了面包车。

    为了防范上访,重要机关门口都有便衣,市政府门前执勤的是附近派出所的几个民警,他们将上访者抓进警车,倒也没有难为她,就问你有什么冤屈,怎么不通过正常途径起诉或者信访啊。

    妇女眼神直勾勾的,说我没有冤屈。

    警察就纳闷了:“那你举着冤枉的牌子是干啥的?”

    妇女说:“我为黄花大侠喊冤,你们不该抓他,他是穷人的大救星。”

    警察就明白了,这位大姐精神上有些问题。

    经过一番联系,得知这位大姐早年下岗,丈夫是开出租的,日子过的很不容易,去年在汉威投了五万快老本,结果打了水漂,导致大姐精神失常,后来“黄花大侠”把钱给找回来了,但精神疾病尚未痊愈,听说大侠被警察抓了,所以大姐跑到市政府门口喊冤来了。

    最终大姐被花火居委会领走,警察们把这个当成笑话说,不过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有一百多个举着牌子的退休老人浩浩荡荡来到市政府门前静坐,要为黄花大侠击鼓鸣冤。

    第三十五章龙爷的电话

    这帮老人是市政府的常客,他们全是汉威非法集资的受害者,隔三岔五就来闹腾一回,其中不乏离休干部以及身患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的慢性病人,打不得骂不得,稍微动作粗暴点,人家来个当场犯病就赖上你了,所以便衣们束手无策,立刻退的远远的。

    老人们倒也很有分寸,不往大门里冲,不堵路,而是站在大门两侧,张开标语向马路上的行人展示,这回的主题是民间讨债英雄黄花大侠,老人们还特地请人绘制了大侠的形象,一身古装,仗剑飞檐走壁,看的路人们莫名其妙,老人就给他们讲解,讲的口沫横飞,义愤填膺,说政府怎么能把这样的大侠抓起来呢。

    一辆小号段的奥迪A6驶了过来,车上坐的是金市长和秘书,司机很机灵,看到大门口有情况立刻改走后门,金沐尘瞥见老人们拿的标语牌,有些纳闷:“什么黄花大侠,这是怎么个情况?”

    秘书一头汗,他也不掌握情况,赶紧打电话让人查。

    市政府有三个门,平时只有大门开,侧门和后门用来应付突发情况,今天就属于这种情况,金市长进了大院,秘书那边也收到汇报,向市长报告说:“所谓的黄花大侠就是一个民间讨债人,帮人讨回汉威集资款的一个人。”

    金沐尘冷哼一声:“什么大侠,分明是犯罪分子,对这种人一定要运用法律武器狠狠打击,这人被依法逮捕了没有?”

    “已经被逮捕了。”

    “一定要从严,从重,从快打击。”

    “是。”

    马凌开回程的时候,天已经下起了雨,市政府门口的老人们撑起雨伞,穿上雨衣,继续无声抗议着,他们手中黄花大侠的标语让女司机鼻子一酸,这些人中,没有一个人认识刘汉东,全都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母亲那些讨回了部分欠款的老同事,则没有一个凑热闹的。

    刘汉东被捕的经历马凌已经知道,是父亲打电话把他引到家里,在楼下逮捕的,父亲是公安,他有自己的苦衷,但马凌还是无法原谅父亲,这些天她都是住在朋友家的,她不愿意再回那个家。

    ……

    公安厅家属院,王星正在宋剑锋家的客厅里坐着喝茶,他现在也是戴罪之身,经人指点投案自首,加上有人说情,所以保释在外,有机会为刘汉东奔走。

    宋剑锋现在是省委政策研究室的主任,级别还在,但权力大不如以前,空闲时间倒是大把的有,在家练起了书法,泡起了功夫茶,对于王星的来访他并不吃惊,不让他说话,先喝功夫茶。

    王星耐着性子喝了几杯功夫茶,忍不住说:“宋主任,您得出面压一下啊,这案子分明就是冤案。”

    宋剑锋气定神闲道:“人走茶凉,我说话不管用喽。”

    王星又磨了半天,宋剑锋才正色道:“你们两人只能保一个。”

    “花钱疏通还不行么,大不了我把房子卖了。”王星下了血本了,下定决心不让刘汉东蹲监狱。

    宋剑锋摇摇头:“不是钱的问题,有人要针对刘汉东,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把牢底坐穿,本来还能想想办法,少判几年,现在又闹出一个黄花大侠的事情,把某些人惹怒了,发了话一定要严办,你可以按照从犯处理,判二缓三这样,刘汉东起码十年徒刑。”

    “什么黄花大侠?”王星一头雾水。

    客厅外支着耳朵偷听的宋双也溜回屋子,打开电脑百度黄花大侠,可是没有任何线索,只能再去偷听他们说话。

    宋剑锋解释道:“自古以来,咱们中国老百姓就期盼三种人的出现,明君、清官、侠客,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明君就不说了,清官这种东西就和下水道里的鱼一样难以存活,所以老百姓就渴望能有侠客出现,黄花大侠其实只是一个由退休老人,社会底层人士口口相传,虚拟出来的人物,但原型却是落在刘汉东身上,侠以武犯禁,自古就是和官府作对的,自然触动当权者的神经,所以刘汉东无辜中枪,这回真的是谁也救不了他了。”

    王星叹口气,没说话。

    宋剑锋继续说:“负责这案子的是机场分局刑警大队的魏炜洁,她弟弟是临江区法院的魏炜浩,魏炜浩是詹子羽的把兄弟,詹子羽又是李随风的座上客,而李随风最近筹集了大笔资金,准备从市政府手里把北岸生态城这快地接过来,这里面的关系你绕清楚了没有?”

    王星点点头:“我懂,我们挡了别人的财路,新仇旧恨,撞枪口上了。”

    “你回去吧,取保候审期间,别到处瞎跑,不然自己也保不住,你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父亲啊。”宋剑锋语重心长的说道。

    ……

    机场分局的魏炜洁向来有女神探之美誉,这回破获了所谓的“黄花大侠”盗窃案,更加得到市局领导的欣赏,从偏远的机场分局调到了市局刑警支队,荣升副支队长。

    砍手党的案子交给女神探侦办,经过一番操作,血魂堂的几个倒霉蛋当了替死鬼,真正的元凶段二炮却堂而皇之的保外就医了。

    刘汉东在看守所住了一个月了,这回他不是治安拘留,也不是刑事拘留,而是羁押候审,据说这案子要在临江区法院审理,检察院方面已经取得了充分的证据,政法委也牵头召集公检法开了会,定了调子。

    王星是同案犯,只不过罪行较轻保释在外,他请了律师来辩护,律师也没什么好招,按理说这案子很有辩护空间,但上面铁了心要办成铁案,换什么律师都一个吊样,所以干劲也不是很大。

    刘汉东的妈妈在贺叔的陪同下来到看守所探视儿子,马凌也陪在旁边,一家人隔着有机玻璃窗户相对无言,唯有泪两行。

    “你不该做傻事啊,挣钱要走正道……”母亲说了一句就哽咽了,儿子将在监狱里渡过漫长的时光,做老人的心里不好受。

    贺坚叹气,走到一旁将两条烟几件衣服交给警察,却被告知,看守所不收东西,只收钱,于是又拿了三千块钱出来,存到刘汉东的户头上,供他在看守所里买烟、打牙祭之用。

    “小马,你来说吧。”妈妈含泪将位置让给马凌。

    马凌坐过来,两眼红通通,拿着电话说:“我等你,不管多少年都等你。”

    探视时间到了,刘汉东被押回了监室,坐在铺上心情复杂,屋里二三十个犯人没人敢来触他的霉头。

    忽然铁门开了,警察带进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青年,夹着铺盖卷,眉眼似笑非笑,贱兮兮贼溜溜的,一看就让人不舒服。

    “老大,来新人了,要不要过个堂,开心一下。”一个犯人凑过来,在刘汉东耳旁低语。

    刘汉东打量一下新来的人,这小子一副欠修理的嘴脸,便道:“先让他蹲一边去,等我心情好了再过堂。”

    没想到新人还挺懂规矩,立正报告说:“报告,我叫余晓栋,酒驾进来的,各位老大给个面子,我大哥是城南刘汉东,人称黄花大侠!”

    犯人们就都哄笑了。

    “拉几吧倒吧,叫你装,黄花大侠在这儿坐着呢。”

    “这逼欠修理,老大,让我揍他一顿吧。”

    余晓栋眼珠一转:“我可不是吹牛,东哥的事儿我都知道,他是江北人,当年高考全市第二名,后来放着大学不上当兵去了,在十四军汽车团,干了整整八年,因为惹了当官的被提前退伍,今年初当了特警,因为打死人家的藏獒被清退……”

    刘汉东一抬手:“别说了,你过来。”

    余晓栋嬉皮笑脸的走过去,刘汉东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按在水泥大铺上,犯人们自动散开,帮老大望风。

    “说,谁派你来的。”刘汉东咬牙切齿道。

    “大哥,别发飙,我没恶意,确实有人派我来,你接个电话行不?”余晓栋丝毫无惧,淡定无比。

    刘汉东放开了他。

    余晓栋身上的手机响了,拿出来接了:“是,我到地方了,刘汉东就在我面前,好的。”

    将手机递过来,示意刘汉东接电话。

    刘汉东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接过手机:“我是刘汉东,你哪里?”

    “我是龙开江。”对方的声音沉稳有力。

    “你找我什么事”刘汉东一摆手,所有犯人鸦雀无声,不影响老大通电话。

    “你把我的宾利车给开走了是吧。”

    “对。”

    “你知道那车值多少钱么?”

    “没你欠的债多。”

    “小子挺横啊,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死,一句话也能让你活,你信不?”

    刘汉东深吸一口气:“你想干什么,直接说。”

    “宾利车,是我放在机场车库,后来委托你变卖的,你不是盗窃犯,是经过我授权合法处理我的资产。”

    刘汉东就觉得脑子懵了一下,龙开江几个意思?这是要给自己脱罪啊,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老王八蛋肯定憋着什么坏主意等着自己往坑里跳。

    可是事到如今,就算万丈深渊也得往里跳了。

    他镇定无比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第三十六章高难度任务

    龙开江说:“先别急,出来再谈。”随即挂断了电话。

    余晓栋接回手机,挤眉弄眼道:“怎么样,是好事吧。”

    刘汉东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小子,你唬我是吧,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龙开江。”

    余晓栋憋得喘不过气,挣扎着说:“等你出去不就知道真假了。”

    刘汉东丢下他,盘腿端坐,闭目养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怕头。

    ……

    第二天下午,刘汉东被取保候审,由于消息来的太过突然,家属朋友都不知道,办完手续后他一个人走出了看守所大门,外面停了一辆黑色奔驰,车里伸出一只手冲他勾了勾。

    刘汉东走过去,只见驾驶员戴着墨镜,扶着方向盘的粗壮手臂上纹着龙,后排坐着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香云纱褂子,手里捏着佛珠。

    “上来。”男人说。

    刘汉东坐进车里,奔驰掀起一股尘烟离开了看守所。

    “事情龙爷电话里已经和你说过了,你帮我们做事,我们放你一条生路,买卖公平,就看你做不做了。”男子点起一支雪茄,自顾自抽着,并不给刘汉东上烟。

    “做什么。”刘汉东问。

    “别管做什么你都得接着,这是材料,你看一下吧。”男子递过来一个牛皮纸档案袋。

    刘汉东打开档案袋,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张印满字的打印纸,照片上是个二十来岁的妩媚女子,分别拍于小区内、大街上、停车场以及美容院。

    “这个娘们叫辛晓婉,是金沐尘的二奶,家住锦江豪庭10楼B座,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她的嘴撬开,我要金沐尘贪污受贿生活腐化的证据,你要是弄不到,就接着坐牢,弄到了,龙老板一句话你就是自由之身,就这样。”

    “我考虑考虑。”刘汉东眉毛一扬,他觉得这个少妇似曾相识。

    “你没的考虑。”男子冷哼一声,“摆在你面前的只有这一条路,想跑也行,你家里情况我们摸得一清二楚,你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自己掂量一下吧。”

    刘汉东的拳头握紧了,但旋即又松开:“你们自己怎么不去撬开她的嘴?何必找我。”

    “你干这个更专业,你不是挺会偷车的么,这回偷个人试试吧。”男子拍拍司机肩膀,“前面停车。”

    奔驰停在路边,将刘汉东放下,继续绝尘而去。

    艳阳高照,四下荒凉,身上没钱也没手机,刘汉东一步步走回了市区,在三环路附近拦了辆出租车开到铁渣街,停在汽修厂门口,厂子大门紧闭,敲也没人应,只好再去牛肉村,先借了钱把车资付了,再用山炮的电话通知了家里和马凌,说自己取保候审了。

    打完电话,想了想又拨打王星的手机,王星显然不知道刘汉东取保候审的事情,吓了一跳:“你越狱了?怎么用市话打的?”

    “龙开江给我的办的取保候审,让我帮他办件事,这事儿你也有份,一起商量商量吧。”

    半小时后,王星驾车来到铁渣街,两人来到郊外僻静处商量。

    “这一招叫借刀杀人,龙开江是想拼个鱼死网破啊,他现在被詹树森盯得很紧,手底下人也都抓的抓,跑的跑,能干大事的人不多了,所以瞄上你了,不对,还有我一份,这案子咱俩一同背的。”王星道。

    “那干不干?”刘汉东其实已经下定决心,他在等王星的决定。

    “还有其他选择么?”王星苦笑一下,“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了。”

    王星是开私家侦探所的,盯梢跟踪安装个摄像头什么的本来就是业务范围,不过都是以抓小三为主,这回是要扳倒政府大员,难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还需从长计议。

    “从二奶打开突破口扳倒金沐尘,这个龙开江身边有高人指点啊,可就苦了咱哥俩了,要是扳不倒,可比盗窃罪严重得多,对付金市长,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啊。”

    “干就干吧,豁出去了。”

    两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开始行动,王星把刘汉东送回去,自己也回家去了。

    刘汉东推开汽修厂大门,里面依然保持着那晚的狼藉局面,机器设备上贴着工商局的封条,地上扔着税务局的罚款通知书。

    他弯腰捡着地上的钢条、盘子、筷子,忽然察觉背后有人,回头看去,马凌的身影被夕阳笼罩着,镶上一层金边。

    马凌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刘汉东丢下手中的东西,将她紧紧抱住,两人激吻数分钟,刘汉东拦腰抱起马凌进了屋子……

    一番疾风骤雨之后,两人横卧在凉席上,马凌在刘汉东赤…裸的胸膛上画圈圈,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中。

    “不是说要等到结婚么,怎么想开了?”刘汉东道。

    “想给你留个种,等你出来就当爸爸了。”马凌幽幽地说。

    刘汉东心里一疼:“别那么坏,我这回不会坐牢。”

    “怎么?”

    “龙开江说不告我了。”

    “我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情,肯定有其他的条件,他让你干犯法的事情了?”马凌一骨碌爬起来,忽然意识到没穿衣服,赶紧找个枕巾遮掩一下重要部位。

    “只要不是杀人,我什么都干!”刘汉东恶狠狠地说。

    “那不行,有的事能干,有的事就不能干!”

    “废什么话,我先把你干了。”刘汉东一个饿虎扑羊又上去了。

    ……

    第二天早上,马凌从梦中醒来,一摸身边是空的,刘汉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富康也不在了,她知道男人是去替龙开江做事了,心中一阵担忧,怅然半天,穿上衣服出门,到大门口又担心被别人发现,犹豫了半天才出去,还好,街上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她。

    刘汉东驾驶富康来到锦江豪庭,将车停在路边,上了王星的哈弗。

    王星拿着望远镜,嚼着面包,他在这儿守候几个小时了。

    “辛晓婉的车停着没动,保姆刚才出去买菜了,估计主人还在家里睡觉,咱们得想办法进她家,安装摄像头和窃听器,最好能搜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外国银行存款单,大额现金什么的。”王星说。

    “费那劲,等她出门逛街,把门投开进去不就行了。”刘汉东很想速战速决。

    “傻啊你,她家有保姆,时刻在家,就算买菜也就出去一会儿,我可不想再惹出什么麻烦来,再说这个小区保安措施极严,把警察招来,吃不了兜着走。”王星道,举起望远镜窥视着锦江豪庭。

    这是近江有名的高档社区,两座江景豪宅,单价上了五万,住在这儿的非富即贵,门禁很严,因为住户少,都是熟面孔,所以很难混进去。

    刘汉东灵机一动:“要不这样,咱们化装成煤气公司工作人员,进去维护设备,然后直接敲门进她家检查煤气泄漏,顺便安装摄像头窃听器。”

    “可以试试。”王星立刻开车找了一家劳保用品商店,买了两套蓝色工作服,回到公司自己打印了“煤气检修”的不干胶,贴在衣服和车身上,拎了个工具箱,带上窃听监控的间谍设备,大摇大摆来到锦江豪庭,出示了假的工作胸卡,果然顺利进入。

    辛晓婉家住10楼B座,门前有可视对讲,王星头戴安全帽,按响门铃,和保姆通话后,门开了。

    两人换上鞋套,进入室内,家里还有另一个保姆正在打扫卫生,拿着抹布擦拭着边边角角,连桌子下面都不漏过,卧室内传出女主人的声音:“好好打扫,任何旮旯都不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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