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的逆袭 第 9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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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要不是耿大队信任,不就被他坑惨了么,想想就觉得憋闷,按说甩手不管也没人说什么,可是看到火家人备受煎熬,自己心里总是起恻隐之心。

    刚才他问过火颖,有没有沾毒品,火颖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说玩什么都可以,但哥哥绝对不让她碰任何毒品,哪怕是摇头丸,咳嗽糖浆这些,曾经有个混混拉火颖溜冰,被火雷知道后暴打一顿,肋骨都踹断三根。

    是帮,还是不帮,刘汉东难以抉择,不过他想到一个人,金樽的经理江浩风,火雷大部分时间都在给他帮忙,论起关系来,他俩更近一些,火雷出事,江浩风理应站出来才是。

    他给江浩风打了个电话,江浩风说已经从柜上支了十万块钱送过去,不过数字再大就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事情了,毕竟金樽的老板是葛天洪,再说火雷早就不在金樽帮忙了,他只是经常在金樽出没,做自己的生意。

    江浩风有些吞吞吐吐:“东哥,火雷的生意做得不小,他手里起码有几百万,不缺这三瓜两枣的,要不你找找看。”

    刘汉东说:“火雷做的买卖你也知道?”

    江浩风沉默了一会说:“夜总会少不了这种助兴的东西,他不干别人也会干,起初我也说过他,没用,他翅膀硬了,谁的话也不听,东哥你别生气,我夹在中间难做人,总之火雷不是你想象中的火雷了,他背后有别人。”

    刘汉东默默挂了电话,他理解江浩风的苦衷,娱乐场所的经理人混迹在黑白之间,哪边都能说上话,哪边都不得罪,指望他主动通风报信,大义灭亲那是不现实的。

    火雷背后有人,这句话让刘汉东毛骨悚然,火雷背后难道不是自己?他还有其他靠山,这个靠山头脑很不简单啊,拉大旗作虎皮,躲在幕后兴风作浪,敌在暗,我在明,他不由得看看周围,兴许哪个窗户里,就有瞄准镜盯着自己呢。

    他越想越害怕,贩毒分子交易都很隐秘,公安人员很难找到线索和证据,假如火雷不出车祸的话,继续这样作下去,和自己没关系都能扯上关系,到时候就是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他越想越害怕,冷汗都下来了,

    路虎车慢慢靠边停下,刘汉东给耿直打了个电话。

    “耿大队,火雷不是毒枭,他背后还有人。”

    “我知道,但到底是什么人在幕后遥控,我们还没用掌握,请你当卧底,就是想引出这个人。”

    刘汉东想了想说:“耿大队,我考虑过了,如果你能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帮你。”

    “你说。”

    “第一,火雷家里急需用钱,我想请你批准动用一部分毒资;第二,我想替火雷求个情……”

    “等等,第一个还好说,第二个条件免谈,他该什么罪是法院判,和公安无关,你要说放了他,你觉得可能么?”

    刘汉东说:“耿大队,火雷伤得很重,他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如果真的这样的话,我想请你帮我圆个谎,就说他也是警方的卧底,你看行不?”

    耿大队似乎在思索,半晌才答道:“你港片看多了吧,口头上说一下可以,你让我出具公章证明文件,那做不到。”

    “有你一句话就行,我是不想让他家里人太难过。”

    “好吧,还有其他条件么?”

    “最后一个条件,你要保证我的绝对安全和清白,别弄假成真了。”

    耿直笑了:“这个没问题,我以近江市公安局禁毒支队副支队长的名义向你担保,你是我们的特情人员,绝不是犯罪分子。”

    刘汉东一愣,随即想起方正的父亲称呼耿直为“耿支队。”原来不是口误,是耿大队升职了。

    “恭喜耿大队,哦不,现在是耿支队了,对了,我还需要一把手枪防身,92式就行,能弄来么?”刘汉东说。

    “门都没有。”耿直立刻拒绝,“你不是公安人员,不能配枪,不过火雷家里有一把77,你先拿着用,别乱显摆就行。”

    二十分钟后,刘汉东来到火雷的居所。耿直已经等在这里,他从毒资里拿了五十万给刘汉东,又把77式手枪递给他。

    “这些都是违反原则的,你知我知,懂么?”耿直目光炯炯看着他。

    “多拿点吧,五十万不大够。”刘汉东说。

    “不行,过几天要有一个大交易,需要用很多钱,五十万已经是上限了。”

    “那就五十万。”刘汉东将钱揣进包里,却看到耿直在脱衣服。

    “耿大队,你要闹哪样?”刘汉东纳闷道。

    耿直将外套里的防弹背心脱下递过来,郑重道:“穿上。”

    第七章超级大枭

    刘汉东将防弹背心推了回去:“耿大队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别万一你挂了,我弄假成真成了毒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耿直笑了:“你小子电影看多了吧,放心,子弹避着我走,再说我这里面还有一件。”

    刘汉东定睛一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耿大队穿了两件防弹背心。

    ”我连内裤都是凯夫拉的,信不?”耿直笑道,“干这一行经的危险多了,我们比普通刑警更注重保护自己,你的身份更加不成问题,别忘了,你可是沈副局长的特情。”

    刘汉东故作惊讶状:“这事儿你也知道?”

    耿直说:“这个特大贩毒案,是沈局长亲自抓的,请你出马也是他点的将,总之你放宽心,不会出现无间道里的情况。”

    刘汉东正要再询问一下细节,耿直裤兜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接了,道:“马上有俩人过来,是火雷的马仔,我离开,你留下,从现在开始你就进入角色了,明白么?”

    “来的是谁?”刘汉东问。

    “你认识。”耿直匆匆出门,没走电梯,从楼梯下去了。

    两分钟后,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刘汉东故作镇定,端坐在沙发上,门开了,进来的两个人果然是老熟人,暴走e族俱乐部的谭帅和申华伟,这俩人家庭经济条件都不差,竟然也成了毒贩,实在令刘汉东震撼。

    俩人鬼鬼祟祟进来,看到屋里有人,吓了一跳,手不约而同伸到腰间,认出是刘汉东才松了口气。

    “东哥。”两人招呼道。

    “坐吧。”刘汉东煞有介事,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两人规规矩矩坐下,也不敢多说话,在他们心中,火雷固然是大哥,但刘汉东才是真正的幕后老大。

    刘汉东说:“火雷出事,计划全都打乱了,这事儿弄得,真他妈晦气,对了,你俩过来有事?”

    两人对视一眼,欲言又止,眼神闪烁。

    刘汉东拍拍身旁装钱的袋子说:“这钱谁也不能动。”

    两人赶忙辩白:“东哥,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刘汉东淡淡的问,不怒自威。

    两人急的抓耳挠腮,胡言乱语,越描越黑,刘汉东两只手指在茶几上敲敲:“好了,都回去吧,等我通知。”

    “那我们先回去了,有事叫我们。”两人点头哈腰,转身走了。

    刘汉东关紧房门,拉上窗帘,把整套房子又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还是上次搜到的那些钱,粗略清点一下,大约二百五十万,他面对小山般堆积的钞票,点了一支烟细细思量。

    十分钟后,刘汉东拖着一口巨大的旅行箱进了电梯,他把所有钱打包带走,继续存在此处已经不安全,必须转移,下楼把箱子搬上车,一溜烟开走,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耿大队冲他招手,一踩刹车,耿直跳上了车。

    耿直戴着墨镜和棒球帽,即便有人看到也认不出是谁,他漫不经心道:“那俩人冲着钱来的?”

    刘汉东说:“对,所以我把钱换个地方放,耿大队你不放心我?”

    耿大队笑道:“我对你肯定放心,不过也得提醒你,这钱要没了,咱们就只能用伪钞进行交易了,万一对方发现你拿假钱糊弄他们,不得当场火并,那就不好了。”

    刘汉东说:“刚才还没谈完,你们掌握什么情况和我说一下,我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怎么当毒枭。”

    耿大队说:“走,去个地方。”

    两人来到江边一个小公园,路边停着一辆破捷达,二拿已经等在这里,耿大队晋升禁毒支队副支队长,大队长还兼着,但具体业务都归二拿负责,三人在江边长椅上坐下,开始讲述案情。

    耿直侃侃而谈:“目前毒品市场海洛因已经萎缩,只有个别老粉还在用,现在是冰毒的天下,本市毒贩进货渠道五花八门,各显神通,但基本都是从南方进货,广东海陆丰那边以麻黄素制毒的毒窝很多,这些年把冰毒的价格降了下来,门槛越来越低,吸毒人员越来越多,以前只有大城市的娱乐场所才有毒品,现在下面县区,乡镇,包括学校都有毒品出现,普通吸毒人员治安大队,派出所就处理了,我们盯得是贩毒数量超过一定规模的大毒贩,也就是毒枭,齐根斩断,才能减少毒品的危害范围。”

    刘汉东说:“这些你以前都给我科普过了,说点新鲜的,火雷到底是怎么当上毒枭的?”

    耿直说:“二拿,你给他介绍一下。”

    二拿点了一支烟,边抽边说:“火雷的崛起,和广东那边大力打击制毒产业链有必然的关系,南方的货骤然减少,这些道友急的嗷嗷叫,价格也一路上升,不知道火雷怎么搭上了西部来的毒贩,获取了廉价的货源,在短时间内占领了近江一半的市场,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刘汉东问:“什么,西部货源,价格有多低?”

    二拿说:“以往毒贩从南方进货的价格在冰毒每克一百元左右,拆家拿货就涨了五倍,大约在伍佰元上下,卖到夜总会,ktv,链条最终端的消费者吸食的费用高达每克八百到一千元,有时候拆家还会往里面掺假,利润更高,这个先不提,西部嘛,就是大西北欠发达地区,甘肃青海一些偏远地方,以前造枪卖钱,现在与时俱进,也整村整村的制毒,地方也很难管理,他们的价格压得比海陆丰那边还低,批发量大的话,每克几十块钱而已。”

    刘汉东说:“这不是低价倾销,搅乱市场么。”

    二拿笑道:“可不是么,现在制毒不比以前了,还得种罂粟,收割炼制,卫星遥感一查一个准,现在都是化学制毒,技术也比较普及了,没上过初中的文盲都能学会,化学原料从市场就能买到,生产很简单,出手就是暴利,据青海省厅,广东省厅,香港警务处情报显示,流入近江的冰毒数量以吨来计算,这绝不是近江市场能消化的数量,所以我们怀疑,近江只是一个中转基地,这边潜伏着一个真正的超级大毒枭,把西部生产的冰毒,转运到南方,乃至香港市场,找你做卧底,就是想抓出这个幕后黑手。”

    刘汉东都听傻了,案子比自己想象的复杂的多,原以为冒充毒贩在旅馆和上线交易,双方带着铝合金的密码箱,一箱子钞票换一箱子毒品,打开箱子指甲调一点嗅嗅,猛然拔出手枪,臭屁无比说一句,对不起,我是卧底,警察们从四面八方冲进来,案子告破,立功受奖,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道道。

    “照你们这么说,火雷就是小打小闹,和这个超级大毒枭没法比,那我有什么作用,帮你们抓出上线,严刑逼供审问出大毒枭是谁?是这样操作么?”刘汉东问道。

    二拿摇摇头,深吸一口烟:“没这么简单,西部来的毒贩也只是马仔,并不知道这个超级大枭是谁,我们请你帮忙,是引,注意,不是抓,是引出超级大枭,这个人反侦察经验很丰富,不用手机通讯,没有固定落脚点,神龙不见首尾,不设计高明精巧的局,没法引他出来。”

    刘汉东道:“这么麻烦,事先说明啊,我还有其他本职工作,你们耽误我的时间不要紧,得给我补偿。”

    耿直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小刘,这个案子非同一般,是公安部和国际刑警督办的特级专案,如果你帮我们破获了此案,那影响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大,沈局长,包括省厅领导都得感谢你,给你发勋章,你琢磨琢磨,反正绝对亏待不了你。”

    二拿也跟着忽悠:“特情津贴也有,而且比以往都高,足足十万块,买房子首付都够了,要不是就你最合适,我都想干一把。”

    刘汉东抽着烟,望着波光粼粼的江水发呆,他是天性喜欢冒险的人,这些年来血雨腥风的事经历的多了,神经也变得超级大条,杀人不会扎眼,挨枪不会害怕,没什么事都吓倒他。

    金樽大包间里乱扭的花白身影,火雷躺在医院的惨状,还有学校小树林里排队等着溜冰的学生,一幕幕闪现眼前,毒品带给人最原始,最直接的快感,比什么烟酒,网游,网文都来的彻底,打击贩毒,人人有责,别人没这个能耐也就算了,自己手握金刚钻,不揽这个瓷器活都浪费。

    “具体怎么干,有方案么?”刘汉东终于开口。

    二拿兴奋起来,“是这样计划的,你以近江黑社会大佬的身份和西部毒贩交易,提出要做总代理,以更高的价格,更大的进货量抢下这个生意,这样就能引出幕后那个人了,只要他稍有异动,我们就能发现,接下来就是警方的活儿了,你就是配合演一场戏而已,危险性不大。”

    刘汉东问:“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人家生意往来多年,我一句话就能抢过来?”

    二拿说:“其实他们合作也没多久,毒贩之间的信任好比半路夫妻,脆弱着呢,你的公开身份很牛逼,大学校长,地产公司老板,还当过警察,又是近江黑社会知名人物,黑白两道通吃,你在明处,而那个大枭在暗处,西部朋友当然更愿意相信你,和你打交道也更放心。”

    刘汉东说:“我倒不这么理解,以我的身份,根本用不着贩毒就能过的很舒坦,我干这个掉脑袋的买卖图啥啊?”

    二拿说:“因为你也吸毒,这个理由会让他们更加相信你。”

    刘汉东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是说,为了做戏,我还得染上毒瘾?”

    第八章看不见的黑手

    二拿解释道:“冰毒化学名称是甲基苯丙胺,最早是军用兴奋剂,用来提高特种部队士兵的作战能力,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不吃饭,还能保持充沛体力和精神,其实这是一种透支,药效过后人会极度疲惫,对中枢神经的损害也很大,我们缉毒人员在和毒贩的较量中,有时候不可避免的要接触毒品,量少一些的话,不会染上毒瘾的,就怕尝到甜头,一发不可收拾……”

    耿直说:“你小看汉东了,他的毅力远非常人可比,我相信他不会染上的,当然了,这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别碰。”

    两人一唱一和,刘汉东听着好笑,“好吧,我豁出去了,谁让咱们是过命的交情呢。”

    刘汉东虽然在缉毒大队工作时间不长,但是参加过三次行动,回回动枪,共同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兄弟,说话就没那么多官司门道,既然答应下来,就全力以赴。

    耿直拿出一个手机递过来:“以后用这个专线联系,我和二拿的号码都在里面,这个手机技术部门处理过,关机也能发送信号,我们可以随时掌握你的行踪,保证你的安全。”

    刘汉东接了手机,“那么,关于西部朋友有没有什么需要提示的?”

    耿直说:“掌握的信息不多,你等通知就行了。”

    “那我先走了。”刘汉东起身告辞。

    望着他背影离去,二拿说:“头儿,你说他能行么,我有种预感,这回要出大事。”'

    耿直说:“这次是省厅领导亲自过问,国际刑警都参与的大案子,当然是大事。”

    二拿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右眼皮老跳。”

    耿直说:“撕个纸条贴眼皮上,让它白跳。”

    ……

    刘汉东驱车来到医院,打电话把车祸死亡的女孩家长约来,双方律师在场见证,不通过法院审理私下解决,火联合代表儿子向女孩家人表示了歉意,然后支付赔偿款项,对方打了收条,这件事情就算了结。

    火联合没问这笔巨款的来源,因为他知道刘汉东是能人,筹措几十万不是难事,但祸是自家儿子闯下的,哪有让别人掏腰包的道理,他流着泪说:“大东,大叔没脸了,生个儿子不学好,成天在外面混社会,我也没管教好他,害人害己啊,这钱算大叔借你的,等卖了房子就还你。”

    刘汉东说:“叔你可别这么说,外面都说我是黑帮老大,火雷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也不解释什么了,黑帮怎么了,重要是不是黑,而是帮,兄弟们有了难处,就得互相帮,帮来帮去就成了黑帮,扯远了,不管怎么说,火雷是我的亲兄弟,他有事我不能不管,钱是大家凑的,不是我一个人出的,大叔你就安心吧。”

    江浩风代表金樽也拿出了二十万,用来给火雷支付医疗费,社会上的朋友来了不少,你一千我两千的捐了大约十余万,医院一楼大厅内聚满了光头汉子,搞得保安们紧张兮兮,得知不是医闹后才松了口气。

    事情圆满解决,社会上的朋友渐渐散去,刘汉东在人群中看到了小刀,便上前问他:“你妹妹医疗费解决了么?”

    “还差钱。”小刀说,拍拍裤兜,“我已经筹措不少了。”

    刘汉东把脸一板:“胡闹,医院是你干活的地方么,这都是救命钱!”

    小刀说:“我拿的都是那些开豪车来的人的钱,穷人我不碰。”

    刘汉东也不和他计较,老鬼的徒弟就是靠手艺吃饭的,能做到盗亦有道已经不错了,他宽慰道:“你别着急,飞基金的慈善捐款马上就要到位了。”

    小刀撇嘴道:“指望他们,吊毛都没一根,这帮狗曰的说人话不干人事,要这要那,户口本身份证病历医院证明,还要父母的低保收入证明,街道社区盖章,民政局出什么证明,我妹连户口都没有,也没爹妈,这些证明根本开不出来,有时间折腾这个,我还不如洗几个皮子了。”

    刘汉东略一沉吟,带小刀来到停车场,从后备箱里拿了五万块给他。'

    “这些先用着,不够再找我拿。”

    “叔……”小刀言,拿手背擦了擦眼睛,“我知道错了。”在金樽他和别人一样称呼刘汉东为东哥,私下场合喊叔,毕竟差着辈分呢。

    “你错在哪儿了?”刘汉东反问他。

    “我不该在医院洗皮子。”小刀诚恳比,但是刘汉东知道,这小子只是哄自己高兴而已,对这个来自社会底层,从小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来说,首要的是活下去,他根本不会同情别人。

    “小偷小摸不成大器,指望这个发家致富是行不通的,最大的可能是自己先进局子。”刘汉东淳淳教诲却让小刀更加迷茫:“叔,那我该干啥?”

    “练好基本功,将来跟叔干一票大的,就什么都有了。”刘汉东拍拍他的肩膀,驾车离去。

    刚出医院大门,电话就来了,刘汉东身上三部手机,一部智能手机曰常使用,一部用来和亲人联系,第三部是耿直给的,响的是曰常使用的那部,来电号码是本市手机,接了,是个陌生男声。

    “东哥你好,我是雷子的朋友,雷子出事,我们场子的货没人供了,东哥能派人送点过来么,我钱都预备好了。”

    “你哪里?”刘汉东隐隐兴奋起来,进入了毒枭模式。

    “大富豪夜总会,我叫小涛。”

    “要多少?”

    “和以前一样。”

    “知道了。”刘汉东没细问,挂了电话,直奔庆丰地产公司,毒枭只是客串玩玩,他的主业还是地产公司老总。

    目前要解决的问题是欧洲花园用电纠纷,矛盾焦点在于用电手续不齐全,供电公司拒绝送电,手续不全的原因是配套费没交完,按照规定,建筑面积每平米要缴纳一百四十元的用电配套费,以欧洲花园的规模来计算,这笔钱在文学网也不多,可是房子卖不动,款收不回来,交不起配套费,供电公司就卡脖子,业主就闹事,形成恶姓循环,矛盾积累越来越大,越拖越难解决。

    刘汉东首先想到的是庆丰地产的大金主卓力,卓二哥不是庆丰地产的股东,他只是在欧洲花园项目上注资而已,建筑队是他找的人,建筑材料和工人工资也是他垫付的,如今正是该坐收红利的时候,却还要找人家借钱,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仔细想了一番,刘汉东还是放下了电话,他要靠自己的能耐把事情摆平,公司里有专门跑电力口的业务人员,刘汉东让他们联系电力公司的相关领导,晚上鲍翅楼吃饭,又从火雷的毒资里拿出二十万来,准备晚上行贿用。

    这事儿安排下去了,他又给谭帅打了个电话,让他速到欧洲花园找自己报到,不到半小时,谭帅骑着摩托车赶到了,刘汉东没在办公室接待他,电话通知他上顶楼天台,天台是卧底们出没的场所,做戏做全套,在这儿谈事儿,显得专业。

    刘汉东说:“火雷一时半会醒不了,我又太忙,原来的业务必须有人扛起来才行,你有什么想法么?”

    谭帅激动起来:“东哥,你要信得过我,就把这一摊子交给我,我保证一年,不,半年之内统一近江所有的夜总会,洗浴中心,歌厅舞厅酒吧网吧,让他们全部用咱的货,谁不服,直接干死丢江里去,他们都说我做事有东哥的风格,绝对的霸气。”

    刘汉东赞道:“有魄力,我相信你,对了,大富豪的小涛你认识不?”

    谭帅说:“小涛啊,他是大富豪的领班,没事也帮着散点货。”

    刘汉东问:“这边的客户都是谁维护的?”

    谭帅挠挠头:“哪有那么专业,有时候我去送,有时候是华伟,不得空的话,就派下面小弟去送,都是当面钱货两讫。”

    刘汉东说:“他那边缺货了,按老规矩给他送点过去,货在火雷家马桶水箱里,你自己去取。”

    “好嘞,收了钱我马上送过来,雷哥看病需要钱。”谭帅兴冲冲的走了,刘汉东却陷入思索。

    小涛只是大富豪的领班,小拆家而已,居然能主动打电话找自己要货,这不正常啊……

    火雷并不是那种粗中有细的智慧型混混,而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打手型混混,他背后肯定有其他人,而这个人的狡猾程度超乎想象,不能细想,越想越担忧,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正向自己伸来。

    晚上,刘汉东在鲍翅楼宴请电力公司一帮中层领导,吃的龙虾鲍鱼,喝的是法国干白,一顿饭就花了两万多,事后每个人又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具体管事的塞了十万,办事员也有五千,连司机都拿了两条中华烟,喝的醉醺醺又去金樽唱歌,刘汉东让江浩风安排素质最高的公主和小姐,所有开支计在自己账上。

    “东哥。”江浩风挤眉弄眼,“要不要给他们弄点提神的。”

    刘汉东想了想说:“你看着办吧。”

    不大工夫,几个公主端着冰壶进了包间。

    ……

    同一时刻,大富豪夜总会内,领班小涛躲在更衣室里打电话,他的衣柜里放着一包冰毒,是刚才谭帅派人送来的。

    “发叔,我按照你说的,先给刘汉东打了电话,他晚上就派人把货送来了,好,我知道了,行,挂了。”

    小涛收起手机,从柜子里拿出冰毒,拆开小包装,全都倒在一个托盘里,掺进一堆白色粉末,搅匀,再装进小包装,结果比刚才多出了好几包,掺假多挣钱是场子里公开的秘密,不过小涛还是留了两包纯正的冰毒,供自己享用。

    蕴山脚下某别墅,前近江大亨李随风手下军师吴兴发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说道:“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简直天衣缝,刘汉东把火雷留下的这一摊子接过去了。”

    第九章刘总的手段

    金樽夜总会,四楼最大的包房内,灯火昏暗,乌烟瘴气,大理石茶几上摆满了洋酒、啤酒、果盘,香烟,冰壶,电力公司的领导们都喝高了,一人楼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姐,拿着麦克风鬼哭狼嚎。

    刘汉东全程作陪,甚至亲自倒酒,点烟,拿纸巾,殷勤客气,微不至,以至于让这些小领导看走了眼,忘了面前这位汉子不是威震近江的黑社会老大,而是任由他们拿捏的地产公司职员,一个喝大的中年科员甚至直呼其名,问他刘汉东你到底杀过几个人,江湖上传你挺厉害的。

    “都是谣传,谣传。”刘汉东笑的很和善,他将戾气尽敛,书卷气释放出来,再加上跟祁庆雨耳濡目染学的那一套拍马溜须巴结人的手段使出来,若是熟悉他的人,比如马凌看到,肯定认不出这人是自己的老公。

    领导们终归是正当职业人士,虽然喝的醉醺醺的,但依然没人动冰毒,刘汉东也不勉强,这些毒品全让那几个粉妹享用了,吼歌吼到十一点,刘汉东建议去洗个澡,去去酒气。

    “就不去了吧。”电力公司营销部迟经理故作矜持道,他四十来岁,大腹便便,酒糟鼻子,一看就是老油条了,“不去了吧”和“不去了”一字之差,但区别甚大,领导加一个“吧”以探寻的口吻来说这句话,其实就是在卖味,希望下面人再强烈要求一下,以便自己顺水舟,刘汉东岂能不明白这个,立刻说道:“迟哥,就是随便泡一下,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项目,要不然回家一身酒气,嫂子不得罚你跪搓板。”

    大家就都笑了,迟经理爽快道:“那就去,简单泡一下。”

    一干人等乘坐电梯下到大厅,大厅里人头攒动,收银台前正在发生纠纷,似乎有几个喝醉酒的在闹事,还把收银员妹子给打了。

    刘汉东说:“迟哥,您稍微一等,我处理一下,马上过来。”

    众人就在大厅沙发上坐下,笑看刘汉东如何处理闹事者。'

    刘汉东打了个手势,立刻从楼上下来十几个服务员,黑色唐装打扮,胸前一排丝绣小字“莫使金樽空对月”,耳朵后面挂着空气耳麦的线,手里拎着带打击头的强光手电,二话不说就把几个闹事的家伙拖走了。

    五分钟后,刘汉东才出来,笑吟吟的请迟经理等人上了一辆碧莲客车,有个科员问他:“刘总,刚才什么情况?”

    刘汉东说:“没事,几个小痞子玩的太嗨了,已经处理了。”

    “怎么处理的?”

    “给他们醒醒酒,不行就报警。”刘汉东说。

    问话的人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说这样太便宜他们了。

    刘汉东微笑道:“一点小事,总不至于把脚筋挑了。”

    到了水文化会所,刘汉东给他们单间洗浴,至于是不是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只有个人自己清楚了,总之他们进去的时候,陪浴小姐说买的是通票,大保健什么的已经包含在内,就算只洗素澡,也是这个钱。

    当他们洗完穿衣服的时候,每个人都在更衣柜里发现了一个信封,里面是背面写着密码的银行卡。

    当最后一个人洗完出来的时候,看到刘汉东正和迟经理谈笑风生,此时已经是深夜一点钟,刘汉东又提议去打两圈麻将,这回迟经理是真的敬谢不敏了。

    “老了,顶不住了,眼皮直打架,下回吧。”

    “迟哥咱们说定了,下回咱们再一起玩。”刘汉东安排司机一一将他们送回家,这才打个电话,让阚万林来接自己。

    火雷出事之后,刘汉东把阚万林调到庆丰地产给自己当专职司机,老板经常有迎来送往应酬的业务,避免不了喝酒,身边没个靠谱的司机真不行。

    回去的路上,阚万林忍不住嘀咕:“东哥,张艳找了个男人,可能是通缉犯,你说我要不要报警?”

    刘汉东酒劲一下醒了:“什么?通缉犯?”'

    “嗯,就是在花火村杀人的那个,我不敢百分百确定,七成把握是有的,张艳还藏着掖着,怕我看见,其实我是关心她,唉,不识好歹呀。”阚万林一脸痛心。

    刘汉东心里一动,莫非崔正浩没走?这家伙倒是个好手,看着不起眼,其实比谁都狠辣,当做贴身保镖再合适不过了。

    “这事儿你先不要乱来,我会过问的。”刘汉东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睡着了。

    进家的时候已经一点半了,刘汉东的三处伤口虽然愈合,但元气大伤尚未恢复,白酒洋酒啤酒掺着喝,到底喝了多少天知道,反正他一进门就觉得难受,冲进洗手间扶着马桶狂吐一气。

    忽然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回头看去,正是马凌。

    马凌穿着睡衣,头发随意的绾着,雪白修长的颈子后面生着细细的绒毛,面容恬静安详,和平时雷厉风行的彪悍女司机大相径庭,刘汉东不由得痴了,最近他太忙,以至于把自己老婆都差不多抛在脑后。

    “看什么呢?”马凌嗔怪的打他一下,却双手环绕过来,将头靠在他背上。

    刘汉东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温馨一刻,可是持续不到两秒钟,马凌就厉声喝道:“你身上带的什么!”

    原来是火雷那把77式手枪,刘汉东直接别在腰带内侧了,这种枪体型小便于隐藏,衣服遮着看不到,但贴身紧靠在一起,不发现才怪。

    刘汉东把枪抽了出来,两只手指捏着说:“不是我的。”

    马凌怒喝:“坟头上烧报纸,你骗鬼呢,不是你的难道是我的!整天身上别这玩意,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能让我安安心心过几天踏实日子么!”

    刘汉东举手投降:“我招。”

    “说!”

    “这枪是缉毒大队给我临时配备的,火雷吸毒后出了车祸人快不行了,我痛恨毒品害人,所以答应耿大队配合他抓捕毒贩,就是演一场戏,枪不是抓捕用的武器,而是显摆身份的道具,就这样,爱信不信。”

    马凌愣了,刘汉东这番话逻辑性很强,有理有据的,不信都不行,火雷就在医院躺着呢,吸毒之后开摩托出车祸,还害死一个女孩,这件事传得很广,她当然知道。

    “你不骗我?就是配合演戏,不让你打头阵?”马凌问道,语气恢复了平和。

    刘汉东说:“当然,我又不是在职警察,凭什么让我打头阵,还有,以前在缉毒大队的同事小方牺牲了,留下一个周岁的孩子,我不能动于衷,所以就答应了。”

    马凌重新趴到刘汉东怀里,“千万注意安全,你看看自己身上多少伤疤了,都没好地方了,你不为我着想,也要为咱们将来的孩子着想,人家丢下周岁的娃娃,你也想让我当寡妇啊。”

    刘汉东拍着马凌的脑袋瓜安慰道:“不会的,我向你保证,绝对不冲锋在前,一有风吹草动我就钻桌子底下去。”

    马凌噗嗤笑了,打他一下:“我还不知道你,枪一响,你比兔子都快,不是跑,是往前冲,咦,这是什么?”

    她好奇的看着刘汉东衬衣里贴身穿的防背心。

    “耿大队给的防衣,我正想上网查查呢,淘宝上有没有凯夫拉的料子,咱买几丈,找裁缝做一套衣服,从裤衩到风衣,全防,多拉风。”

    “拉风呢,拉倒吧你,快去洗个澡,臭死了你。”马凌笑了,刘汉东注意自身安全,让她很放心。

    “一起洗。”刘汉东将马凌拽进了浴室。

    ……

    第二天,电力公司营销部办公室,科员小李打开电脑,浏览微博,发现一条新闻,他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叹“靠!”

    “怎么了?”同事凑过来看。

    “昨天金樽夜总会发生斗殴事件,三名青年被斩断脚筋,幸亏送医及时,不然肯定留下残疾。”小李声音有些颤抖,这不就是昨晚上他们亲身经历的事件么,刘总说挑脚筋不是开玩笑啊。

    迟经理腋下夹着报纸踱了进来,昨天刘汉东给他安排了双飞,其中一个还是俄罗斯大洋马,体验了小小竹排江中游的感觉,也算不虚此行,最让他满意的是那张卡,里面竟然有十万块之巨,这个刘汉东出手大方,为人讲究,懂事。”你们聊什么呢?”迟经理春风满面道。

    “迟经理,那个刘汉东还真是混黑社会的,昨天金樽闹事的那几个,被挑了脚筋了,新闻都出来了。”小李指着电脑屏幕夸张的挥舞着胳膊。

    迟经理顿时觉得那十万块比烫手。

    刘汉东不好惹,拿人钱财给人消灾,多个朋友多条路,虽说卡欧洲花园脖子是上面施加的压力,但总归不是红头文件,甚至连打招呼都不算,只是暗示而已,硬着头皮顶住也不是难事,总比惹恼刘汉东强。

    迟经理立刻给刘汉东打了电话,给他指明了解决办法,找出当初的原始合同,根据条款可以分期支付配套费,虽然一分钱不能少,但大大减轻了压力,一旦房子正常销售,资金压力就立刻消散于形。

    “迟哥,谢谢你了,晚上有空么,我安排。”刘汉东热情洋溢。

    “免了,晚上还要开会,你忙吧,再见。”迟经理挂了电话,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电老虎变成了电老鼠,还是钻进风箱的电老鼠,两头受气啊。

    庆丰地产总经理办公室,刘汉东信心百倍,精神焕发,正要给法务部打电话让他们查找原始合同,第三部手机响了。

    “汉东,青海哥们后天到近江,你预备一下。”耿直的话就像催命符一样,让刘汉东骤然紧张起来。

    第十章神枪手是子弹喂出来的

    刘汉东摸了摸腰间的七七式手枪说:“耿大队,我还有一个要求。”

    “说。”

    “我想找地方练枪。”

    “江滩野地随便你练去,不用向我汇报。”

    “我需要子弹啊,不打个几百发根本找不到感觉,当场火并的话,没感觉会要命的,耿大队你不希望我牺牲吧?”刘汉东趁机要挟,他想过枪瘾又没条件,逮着机会不得狠狠勒索一把。

    “好,你下班后到警官学院来一趟。”耿直答应的很干脆。

    刘汉东先去了一趟交通学院,学校业务一切正常,没什么风吹草动,他这个校长就是个甩手掌柜,一下午都在校长室坐镇,找了几个主任、教师,学生代表谈心,批了一些支出申请,报销了一些发…票,好不容易挨到快下班的时候,借口去总部开会,夹着包离开了学校,去往警官学院的路上,忽然想到阚万林说的事儿,于是拐了个弯去铁渣街看看。

    铁渣街一如既往的脏乱差,张艳的店面还开着,不过生意明显不行,因为对面开了一家同类型的保健品店,门头很大,外面摆满庆贺开业的花篮,老板娘倚在门口嗑着瓜子和人打情骂俏,那骚劲,那架势,一看就比张艳放得开。

    张艳认识刘汉东,见他下车就过来招呼,校长长校长短的,殷勤客气的有些不自然,刘汉东没进店,在门口瞧了一眼,电磁炉上炖着菜,小桌子上两副碗筷,柜台上还摆着烟灰缸,里面有几个烟蒂,分明是小两口过日子的节奏。

    “招伙计了?”刘汉东随口问道。

    “没有,朋友刚来坐了会。”张艳急忙掩饰。

    刘汉东也不揭穿她,崔正浩是黑户,见不得人,况且自己身份比较“官方”,张艳如此反应情有可原。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找万林就行。”刘汉东回头就走,张艳如释重负,在后面客气道:“进来坐会吧,吃了饭再走。”

    刘汉东走后,崔正浩才从货架后面出来,和张艳嘀嘀咕咕一阵,现在他的汉语已经说的不错了,基本沟通没障碍,加上那副土鳖气质,融入铁渣街的氛围毫无违和感,这儿流动人口本来就多,除了阚万林这样别有用心的,谁也不会注意张艳店里多了一个男人。

    ……

    刘汉东回到了曾经学习和战斗过的地方,近江警官学院,老教官张亚森在地下射击场等着他,陪同的还有一个五十来岁头发花白的枪械库保管员老王。

    射击场的长条桌上摆了几把手枪,十几盒子弹,都是常见的警用手枪,刘汉东拿起一把五四,哗啦啦摆弄着,不满道:“膛线磨的差不多了,这枪快报废了吧?”

    张亚森说:“枪破点无所谓,主要是找感觉,这和用破车练驾驶是一样的,神枪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你摸枪的机会不多,就别计较这个了。”

    刘汉东挑了一把成色七八成新的七七式,压满子弹,戴上耳罩,开始进行二十五米胸靶速射,他在部队的时候是汽车团中士,只打过八一杠,虽然手枪也会玩,但娴熟程度比这帮老公安差远了,七发子弹打完,虽然都上靶,但分布很散。

    七七式的枪柄很短,刘汉东手大,几乎是用三根手指握住手枪,握持很不舒服,扳机没有二道火,很生硬,总之很不好用。

    张亚森皱起眉头:“你怎么选这个枪,出于隐蔽的需要么?”

    刘汉东苦笑:“没得选。”

    一直沉默的老王开腔了:“这话说的,什么叫没得选,咱警校库房里就是枪多,只要你能说得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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