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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公司,开电动出租车。
开出租车相当辛苦,马凌没日没夜的干,为了给孩子赚奶粉钱,为了给自己存养老钱,本来她家没这么困难,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王玉兰被查出患上了乳腺癌,吃药化疗花钱如流水,马国庆要买菜做饭医院陪护,还得照顾小外孙,短短一个月头发就全白了。
好在孩子的奶奶一直在近江帮着照顾,能减轻不少压力,可祸不单行,已经百岁高龄的刘骁勇突发脑梗卧床不起,急需人照顾,水芹只好返回近江,和贺坚一起伺候老人,老人家昏迷中还念着东东的名字,水芹听了也是泪落不止。
刘汉东不知道这些事情,他正在迪拜机场转机回韩国,在贵宾候机室看报纸的时候,忽然进来一位女性旅客,正是阔别已久的郑佳一。
郑佳一没认出刘汉东,坐到他旁边,很自然的打声招呼。
刘汉东心情激动起来,不是他乡遇故知的那种激动,而是临战状态的肾上腺素分泌,他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起身便走,机场里人来人往,他左顾右盼,并未感受到杀气,或许是自己过于敏感了吧。
保镖走上前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刘汉东从不独来独往,无论去哪儿都带着四个人。
“没什么。”刘汉东踌躇片刻,回贵宾室去了,依然坐在老位子。
“去哪儿?”郑佳一对他嫣然一笑道。
“首尔。”刘汉东同样用英语回答。
“哦,我去北京,你很像我一个朋友,眼睛像,说话的声音也像,不过你比他帅。”郑佳一风采依旧,只言片语就泛起了刘汉东心中的涟漪。
“是么,那你的朋友现在哪儿?”刘汉东问道,他想清楚了,如果有人要抓自己,也不会用副国级领导人的女儿做诱饵,这是一次真正的美丽邂逅。
“他死了。”郑佳一黯然神伤,“因为一次意外,其实所有的人都误解了他,他是无辜的。”
“也许他没死。”刘汉东目光炯炯看着郑佳一。
“哦,上帝。”郑佳一轻轻捂住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那一年在我奶奶家,他捡了一个流浪汉回来。”郑佳一说,这回用的是汉语。
“流浪汉是朝鲜人,住在车库里,用酒精炉烧饭吃,你奶奶在府前街,省委家属院12号楼,你开朋友的黑色路虎车。”刘汉东接到。
郑佳一注视他几秒钟,猛扑过来,搂住刘汉东的脖子,两人紧紧拥抱。
贵宾室里的旅客们熟视无睹,迪拜是个人来人往的城市,每天发生的故事不计其数。
“我不去北京了,你呢?”郑佳一在刘汉东耳畔说。
“我也不去首尔了。”刘汉东回应道,“去酒店!”
两人出了贵宾室,保镖迎上来,刘汉东说你们按计划先去,我明天到,保镖还想说什么,看看郑佳一,会意笑笑,转身走了。
刘汉东帮郑佳一提着行李,出门打车,直奔卓美亚帆酒店。
一辆不起眼的奔驰旅行车远远跟着他们。
第四十一章上将之死
刘汉东在卓美亚帆酒店有个长期包房,侍者见到出手阔绰的韩国崔先生,立刻堆着笑容上前帮着拿行李,刘汉东递过去一张钞票,低语了几句,侍者忙不迭的点头。
两人进了电梯,郑佳一略有些紧张,似乎被自己大胆的行为惊到了,刘汉东很霸气的揽着她的腰,此时想逃都逃不掉了。
电梯没有去楼层,而是直上天台,这出乎郑佳一的预料,刚想说点什么,刘汉东抓过她的爱马仕手提包,从里面将卫星电话拿了出来,丢给服务人员,拉着她上了直升机,酒店天台上常备游览直升机,随时可以起飞,刘汉东一声令下,直升机拔地而起。
酒店停车场,奔驰旅行车刚停稳,车窗降下,露出劲装汉子戴墨镜的冷峻面庞,车厢里,特工的笔记本电脑上,显示跟踪目标正在酒店里。
“队长,要不要上去?”车厢里的年轻人问。
墨镜汉子面无表情地摇摇头,点燃一支烟说:“久别重逢,让他们聚聚吧。”
直升机飞了五分钟,降落在码头上,刘汉东拉着郑佳一上了一艘三十六英尺长的白色游艇,解开缆绳发动引擎,朝外海开去。
经过半小时的航行,游艇终于停止航行,四面都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刘汉东和郑佳一四目相对,没有多余的语言,再次抱在一起,滚到了床上,口口口口口(此处删减四千八百五十三字)。
四个小时后,夕阳西下,映红了海面,一丝不挂的郑佳一躺在床上,慵懒无比,媚眼如丝:“你多久没碰女人了?”
刘汉东点燃一支烟,反问道:“谁派你来的?”
郑佳一剜他一眼,夺过了烟吧嗒吧嗒抽了两口,咳嗽了几声,眼泪都下来了:“这什么烟,这么呛。”
“咱们坦诚相见,有话直说。”刘汉东道,“我不相信巧合,能劳动郑大小姐出马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郑佳一沉默了片刻,拉过毛毯遮住的身…体,说道:“是我要来找你的,罗汉协助,他们的人可能还在酒店。”
刘汉东笑了:“我记得罗汉对你有些意思,他明知道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久肯定会发生些什么,还心甘情愿的在下面等着,这心够宽的啊。”
郑佳一冷笑:“他有的选择么?”
“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想起我这个逃犯了?”刘汉东警惕性很高,但他也能分辨出事情的性质,以郑佳一的身份绝不可能做“燕子”,所以这次针对自己的行动应该是善意的。重生:溺宠太子妃【完】
“事情很复杂,一两句说不清楚,先上岸吧。”郑佳一捡起衣服,背对着刘汉东开始穿,她身材匀称,肌肤紧致细嫩,双腿修长光洁,细腰丰臀,刘汉东按捺不住又走上前去从背后抱紧她。
“别闹。”郑佳一嗔道,“还来啊,都被你弄肿了。”
忽然细微的马达声传来,刘汉东急忙奔出船舱,抬眼望去,一艘高速摩托艇正从远处开来。
“是罗汉么?”刘汉东回望郑佳一,已经穿上内衣的郑佳一满脸疑惑:“我不知道。”
不管摩托艇上是什么人,都是来者不善,刘汉东把驾驶台下的海军7x50望远镜拿了出来,望过去不禁吃了一惊,摩托艇上有张熟悉的面孔,正是曾在美墨边境追杀过自己的四号特工。
“你来找我,还有谁知道!”刘汉东高声问道。
“行程是保密的,但是不一定瞒得住。”郑佳一也觉察到不妙,身体在微微颤抖,茫茫大海上,什么身份都不足以自保。
刘汉东启动了引擎,问郑佳一:“会开么?”
“会。”郑佳一忙不迭的点头,胡乱套了件睡衣,过来掌舵。
刘汉东从底舱拿出了一口箱子,里面装的是巴雷特重型狙击步枪,在海上作战必须使用这种威力巨大的家伙,普通自动步枪的射程根本不够。
风浪颠簸,目标又远,刘汉东开了几枪都没命中目标,对方蛇形机动,还拿出枪来反击,曳光弹在夜幕下格外清晰,能看得出弹夹里每隔三发穿甲弹加一发燃烧弹,这是要击沉游艇的弹药配置。
摩托艇船小速度快,和游艇的距离越拉越近,洁白的玻璃钢艇身上弹洞密密麻麻,不过随着距离的拉近,狙击枪的命中率也大大提高,刘汉东屏住呼吸,计算好提前量,一发子弹打过去,疯狂机动的摩托艇中弹冒起了黑烟,抛锚了。
郑佳一松了口气,紧张的战斗让她肾上腺素急剧分泌,高度紧张,终于逃出生天,精神一下松弛下来,才发觉腰部疼痛,伸手一摸,满手鲜血,顿时傻眼,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刘汉东一把扶住郑佳一,帮她检查包扎伤口,一枚子弹击中了她的腰部位置,是盲管伤,有进口没出口,伤到哪个内脏也不知道,但他知道如果不及时送医,郑佳一的命就保不住了。
“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刘汉东大声道。不灭神君
郑佳一嫣然一笑:“死在这里,也挺好。”
“别说傻话。”刘汉东将游艇马力开到最大,调转船头向码头驶去,同时用船上电台联络医疗救援直升机,阿拉伯人的效率低的吓人,直升机迟迟不到,游艇高速疾驰,港口隐隐若现。
栈桥上已经有救护车的红蓝灯光在闪烁,游艇一靠岸,救护人员的担架就抬了过来,刘汉东满是是血,抱着奄奄一息的郑佳一下船,将伤者放在担架上,如释重负。
周围人群中,有几张亚洲面孔,身上的杀气掩都掩不住。
刘汉东的手伸进裤兜,握住了手榴弹。
又有一群人围拢过来,领头的正是罗汉,他和先前那帮人面对面对峙起来,刘汉东就站在中央。
“罗队,这是军方要的人。”对方领头的皮笑肉不笑。
“国安也在找他,而且这个行动是我策划的,你们不要抢生意。”罗汉霸气十足,大手一挥,“带走。”
“等等!”对方按捺不住拔枪相向,双方都不是善茬,栈桥上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罗汉,你心里清楚,今天你带不走他,除非带走的是尸体。”对方态度相当坚决。
罗汉紧紧盯着那人:“我才转业几天,你就爬到我头上拉屎了。”
那人道:“对不起罗队,我是执行命令。”
刘汉东知道罗汉是来保自己的,可眼下的形式不妙,看起来非得火并一场才能解决问题了。
“既然这么说,就是没得谈了?”罗汉一摊手,突然拔枪,动作快如闪电,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枪响了。
刘汉东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前的血花,罗汉竟然开枪打自己。
他踉跄了几步,栽倒在海里,临死前脑海里连走马灯都没出现,全是错愕惊诧。
“现在可以了吧?”罗汉怒容满面,“尸体你们不会也和我抢吧!”
对方是罗汉的后辈,在气势上要弱一些,况且他们的任务就是消灭刘汉东,既然罗汉帮着做了,那任务就算完成了,看着海面上飘起的血迹,这帮人悻悻撤离。癫然浮生
……
刘汉东做了很多噩梦,梦到自己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挣扎,亲人们就在眼前却无法相认,脚下是万丈深渊,无数的骷髅挥舞着双臂,张着扭曲的大嘴无声呐喊。
他从噩梦中醒来,满身是汗,喘着粗气,低头看胸前,绑着绷带,按一下,伤口还在疼,周围环境静谧,白色的床单和墙壁,百叶窗,看不出是在哪里。
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在转动,一分钟后,罗汉推门进来了,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
“你敢开枪打我。”刘汉东咬牙切齿道。
“你活该。”罗汉说,“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刘汉东不傻,他当然能猜到罗汉开枪是为了救自己,他穿着病号服跟着罗汉穿过走廊,来到另一间病房,这是一个大套间,设施齐备,隔着玻璃墙能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床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皮肤皱的像树皮,面色灰黄黯淡,老人斑密布,正是许久不见的罗克功上将,心电监护仪上,生命体征很弱。
罗汉换了罩衣,在登记本上签了字,和刘汉东一同进入无菌病房。
罗克功虚弱的摆摆手,算是打过了招呼,目光转向罗汉,后者会意,戴上手套,从医疗器械箱子里拿出针筒和针剂,娴熟的吸取,用棉球消毒,给老人注射了一针吗啡。
针剂很有效,上将脸上泛起了病态的潮红,招手让刘汉东上前。
刘汉东走到床前。
“我快要去见马克思了。”罗克功说话气喘,说一句要停顿几秒钟,“情报系统有特务,我不安排好,不能走。”
“被渗透了……自毁长城……死不瞑目……”罗克功断断续续说了一些话,气就喘不上来了,护士进来给他吸痰,加大氧气浓度。
上将喘息了一阵,挣扎着坐起来,罗汉急忙搀扶他:“叔叔,不要急,慢慢说。”
“刘汉东,恢复军籍,给他军衔和待遇,上尉,不,少校,人力物力管够,让他查,从中情局方面查,查内奸……查叛徒,查……”老人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罗汉按了铃,医生和护士们涌进来一阵抢救,终于还是宣告不治。
刘汉东和罗汉站在玻璃墙外,看着监控仪上微弱的心跳轨迹变成了一条直线。
第四十二章未列入名册
罗汉一针吗啡透支了上将最后的精力,终于灯枯油尽,与世长辞,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死在病榻上,医生护士们例行公事,心脏起搏,注射肾上腺素,按照规定继续抢救了一阵,正式宣布病人死亡。
罗汉看了看手表,记下了叔叔去世的时间,背转身去,悄悄擦了擦泪,进入病房,亲手为叔叔合上眼睛,拉上床单,盖住了罗克功的脸,然后和医生护士握手表示感谢,又低声说了些什么,抢救人员表情严肃,一一点头。
刘汉东默然看着罗克功上将的遗体被推了出去,白被单下的躯体轮廓很瘦削,他记得罗副总长是个身材魁梧高大的老人,在病魔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老军人的死给了他很大触动,默默举手敬军礼。
罗汉走了出来,平静的对刘汉东说:“叔叔是癌症晚期,他能撑到现在,就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军队内部有叛徒,而且身居要职,我们的任务就是揪出这个人。”
刘汉东说:“我有这么重要么?”
罗汉说:“有,你是继金无怠之后第一个打入中情局内部的我方人员,十年动乱后,我国的对外情报工作毁于一旦,最近才有所进展,但是被别人也渗透的千疮百孔,你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双料王牌,有你帮助,就能挖出变节分子。”
刘汉东苦笑,心说你们高估我了,但是事到如今,他已经被绑在战车上,没有其他路可选了。
“内奸是姚广,这还需要问么。”刘汉东道,“冼辉的死,姚广脱不开干系,查他就行。”
“不,姚广是小角色。”罗汉面带忧色,“他能力有限,破坏性也有限,我们怀疑上层有叛徒。”
刘汉东道:“那就一查到底呗,你又不是白吃干饭的。”
罗汉说:“叔叔死不瞑目,当然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过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敌人很强大,很阴险,我们是在孤军奋战,能得到的支援很有限。”
刘汉东说:“等等,我们怎么就成了孤军,罗总长……”话没说完,他已经回过味来,人走茶凉,老将军病了这么久,离开领导岗位,谁还认他,现在又去世了,更帮不上忙了。
罗汉黯然道:“叔叔一生耿直,从不破格提拔身边人,就算是我,也是九死一生全靠战功才升上来,现在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
刘汉东说:“一定有预案的,罗总长这样的人,肯定未雨绸缪。”
罗汉紧紧盯着他,刘汉东心里发毛:“你别告诉我,预案就是我。”
“你说对了,宝就押在你身上。”罗汉道。
刘汉东苦笑:“看来你们手上真没几张牌,不对,郑佳一不也是被你们利用的么,还没来得及问,她还好么?”提到这个,刘汉东心里就是一阵绞痛。
“伤的不轻,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了。”罗汉拍拍刘汉东的肩膀,出去了,他要送叔叔最后一程。
刘汉东如释重负。
……
罗克功上将因病去世,秘不发丧,遗体存放在冷库中,病房依然保持三班倒的全方位特级医疗陪护,这里不是北京,而是位于海南岛的一处对外宣称是部队疗养院,其实是特战训练基地的地方。
刘汉东的伤势不重,罗汉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局面的出现,用了一枚减装药的特殊子弹击中了他,落水之后立刻被早已埋伏在下面的蛙人拉走,并且推出准备好的尸体,瞒天过海的计策之精巧周密,令人叹为观止。
总之,刘汉东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连军方的通缉名册上都把他划掉了,在罗汉的掩护下,他人间蒸发,销声匿迹了。
罗上将去世了,基地依然保持着正常运行,没有丝毫变化,按照将军的遗愿,罗汉拿出一份绝密档案,当着刘汉东的面拆封,这是t部队的花名册,里面的名字全都是被迫转业和退役的战友,不过却没有刘汉东的名字。
“你不在名册里,现在把你加进去。”罗汉说,“不过暂时得不到组织的认可,你是编外队员,没有军衔。”
“无所谓,我想知道,下一步怎么干?”刘汉东问道。
罗汉晃了晃手上的名册道:“猎龙计划正式启动,这些雪藏的人员全都要解除预备役,进入现役。”
刘汉东说:“猎龙?这计划名字是谁起的,太抬举他们了吧。”
罗汉说:“不是中国那种代表吉祥和尊贵的龙,是西洋那种恶龙,九个头的,专门吃熊孩子的。”
两人相对而笑。
“那么,找出证据之后,就能把叛徒绳之以法了么?”刘汉东提出了一个根本性的问题,这个内奸一定是位高权重的高级将领,绝不会束手待毙,他在党内的地位,未必高得过罗克功,但是碾压罗汉还是绰绰有余的,很多时候,真相即使查出来也不一定大白于天下。
罗汉沉吟片刻道:“我们也不是真的孤立无援,正义的力量比想象的要大得多。”
……
刘汉东搭乘国航班机飞往中东,猎龙计划的周期相当漫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事情,现在要做的是夯实基础,剪除对手的羽翼,而他的任务则是尽可能地接近巴恩斯,打入中情局内部。
在迪拜的一家私人医院,刘汉东再次见到了郑佳一,那颗子弹差点要了她的命,重伤初愈的郑大小姐脸色依然惨白,躺在床上读着狄更斯的原版英文小说。
刘汉东手持花束走进了病房,推开窗户,外面是蓝色的大海,湿润的空气。
郑佳一放下书,绽放笑容:“你迟到了。”
“有些事情耽误了。”刘汉东坐在床头,帮郑佳一削平果。
“罗汉把事情都告诉你了?”郑佳一没有倾诉儿女情长,而是直奔主题。
“是的。”刘汉东沉重的点头,“罗克功病逝了,形势很严峻,不过还好,我们至少有一位副国级领导人的支持,你爸爸身体还好吧。”
郑佳一苦笑:“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一直没找到机会,半个月前,佳图出事,他在香港和一帮投机客搞了个什么基金,其实这完全是个骗局,是个惊天丑闻,好在被压住了,但在党内影响极坏,有人拿佳图的事情做文章,对郑杰夫同志进行逼宫。”
刘汉东拿着苹果的手停住了,形势果然比预想的还要严峻,郑杰夫自身难保,怪不得郑家大小姐义无反顾的投怀送抱,看来这两件事情之间肯定有联系。
郑佳一接着说:“郑杰夫党内的对手是谁,大家心里都清楚,佳图这个孩子是贪玩了一些,也贪心了一些,但是脑子不笨,不会惹火烧身,这本身就是精心安排的一个局,引他入瓮,政治斗争是残酷的,是你死我活的,我们现在有着共同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你,罗汉,是同一阵线。”
刘汉东沉默不语,自己不知不觉被绑在了巨大的战车上,但是又无法脱身,只能杀出一条血路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刘汉东沉吟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从外围做起,一颗颗的拔掉钉子,哪怕做局也是可以的,斗争不讲究道德和法律。”
郑佳一说:“对,就从铁三角开始!”
刘汉东的人马已经齐聚迪拜,他在棕榈岛上租了三套大别墅,购置了超级计算机,从全球重金招募电脑天高手,金融操盘手,他还亲自去了瑞士一趟,三顾茅庐,将隐居在此的李思睿请出了山。
棕榈岛外围一圈的棕榈叶子尽头有一座独栋别墅,警卫森严,到处遍布摄像头,私人码头上停着九十英尺长的游艇,网球场旁边的机库里,停着直升机,如果从空中俯瞰,就像是普通中东富豪的宅邸,但是内部截然不同。
别墅的地下室经过特殊改造,能防500磅口径的联合制导攻击武器的空袭,一般巡航导弹更是不在话下,宽敞的地下大厅里摆放着机器框架,水冷管道穿梭其间,这是刘汉东的服务器机房。
电脑高手和操盘精英们的任务很单一,对付冯庸。
铁三角之一的冯庸号称股市狙击手,纳斯达克,伦敦证交所、香港股市、沪深证券交易所都是他施展才华的舞台,他名下的投资公司、证券席位、股票账户隐秘而众多,当然他赚钱的本事只有一个,并不是空手套白狼从外国人手里捞钱,而是想方设法采取各种高明招数,从国家和股民手里攫取利益。
打垮冯庸的办法很简单,做个套让他钻进去,然后用巨量的资金压垮他,但是要考虑的是冯庸背后的家族能量,光是刘飞掌握的青石高科,就能给冯庸提供数十亿的资金。
打金融战,刘汉东不在行,他只能提供硬件设备,给郑佳一打个下手。
作为哈佛商学院的高材生,高盛投行前雇员,郑佳一对金融证券期货业务熟稔无比,她坐到了电脑前,有些犹豫:“打击冯庸,势必给国家造成重大的经济损失。”
刘汉东说:“国家的钱,和老百姓又没关系。”
第四十三章黑吃黑
刘汉东等人秣马厉兵的时候,冯庸和姚广正在夏威夷度假,他俩穿着雪白的裤子和花花绿绿的夏威夷衬衫,戴着大墨镜坐在游艇甲板上大快朵颐各种海鲜和美酒。
“知道么?”姚广大嚼着生鱼片说,“刘汉东死了,被当众处决的。”
冯庸抖着那条钛合金的假腿,皱着眉头说:“这货属小强的,怎么弄都不死,你确定他真死了?”
姚广说:“错不了,尸体我过目了,dna也检测过,确实是他,再说了,他顶多算是反一号,主角光环不在他头上,在咱们老大头上。”
对于冯庸来说,刘汉东就是个嗡嗡嗡挺讨厌的苍蝇,不配称为敌人,死了也就死了,他关心的是怎么样赚更多的钱,买更大的游艇,更新式的私人飞机,更豪华的别墅和庄园。
“对了,老大啥时候才能执掌一省啊,我都等得不耐烦了。”冯庸放下刀叉,拿起了雪茄,用松木火柴点燃,煞有介事的抽了一口。
姚广说:“我给你盘一盘,老大现在才四十岁出头,就是省委常委,省会的市委书记,下一届就能兼任副省长,下一步就是省长、省委书记,然后……”
“然后调到重要的省份去当一把手,或者直接进中央当个副总理,再往后就是进常委了,当储君,二十年后,老大就是全国的老大了。”冯庸满怀憧憬,无限向往。
姚广也一副神往无比的样子:“到时候我就是军委副主席了,上将军衔,不,让老大给我设一个元帅军衔扛着,多威风,死胖子你也发达了,全国的生意都归你做,沪深股指随便你玩,说多少点就多少点,呼风唤雨,日进斗金。”
冯庸搓着手:“你这么一说我都心动了,你当军副,我起码也得弄个证监会主席,央行行长吧,还炒什么股,哪个企业想ipo,先给我送礼,孝敬一个亿,不然免谈。”
姚广说:“死胖子你他妈的太黑了,不过我喜欢,到时候我也做点生意,谁想晋级当师长军长的,先过我这一关。”
两人对视,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连眼泪都出来了。
“老大不会让咱们这么干的,他是真正要留名千古的人。”姚广正色道,“所以咱们也得收敛一下,别被人抓到把柄,不能像郑杰夫的傻儿子那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到这件事,冯庸就洋洋得意:“郑佳图那个傻比,被我卖了还帮我数钱呢,论智商,我赶他八个,论魄力,我顶他八十个,这货可把他爹坑惨了,现在郑杰夫在党内的地位已经不如徐伯伯了,能源安全领导小组名存实亡,他的自留地中炎黄也被咱们拿下了,宋剑锋靠边站,他们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姚广从冰桶里抽出香槟酒瓶,满上两杯,和冯庸干杯:“为了老大的宏图霸业,走一个。”
“走一个!”冯庸豪气万丈,一饮而尽。
……
伊拉克南部,刘汉东应邀来到此处,与巴恩斯会谈,如今的巴恩斯不再是可怜巴巴的为孤家寡人,身边跟了十几号人,外面架着天线,供电车提供电源,帐篷里摆着军用级别的笔记本电脑,可以直连卫星,联络第五舰队,控制挂载制导武器的无人机,手下更是能调遣数支精锐特种小分队。
这一切都拜刘汉东所赐,巴恩斯终于开窍,和他心怀鬼胎的上司心照不宣,沆瀣一气,把科林内战打得如火如荼,左手拿美国纳税人的钱,右手接埃克森美孚的钞票,只要仗打一天,他就多赚一天的钱。
“中国人增加军事援助了。”巴恩斯忧心忡忡道,“他们给科林政府军装备了一个中队的山鹰式战斗机,这是一种很廉价的高级教练机,但是用于反游击战,费效比相当只好,所以我们需要便携式防空导弹。”
刘汉东说:“好吧,我联系一下上家,看能不能提供防空导弹,不过价钱方面……”
巴恩斯做了一个ok的手势说:“我相信你的价格无论如何也不会高过美国货吧,那些家伙倒是极力推销毒刺导弹,可是价格过于昂贵,就算是中情局也买不起,卡扎菲倒台之后,军火库几万枚萨姆式便携导弹流落在外,现在黑市价格不过五千美元,只是售后不好保障,你的价格可以略高于五千,但不能太离谱。”
刘汉东拿出卫星电话联络了远在釜山的小崔,让他组织货源,价格尽量压低。
小崔说:“如果要的量大,价格可以做到最低,据我说知,北面有不少面临淘汰的萨姆7,报废也报废,不如拿来卖钱,咱们能吃多少货?”
刘汉东盘算了一下,他现在生意做的大,不光给科林反抗军供货,中东几个军火掮客都找他拿货,虽然比不得中美英法俄这些大军火贩子,但是在中东也算一号人物了。
“要一千枚。”刘汉东说,“价格压到最低,我要把中东便携式防空导弹的市场垄断。”
“好嘞。”小崔乐颠颠的去办了。
崔正浩仗着身份特殊,和北面的老朋友做起了大生意,他收购军火的同时向北面兜售三星手机、平板电脑,液晶电视、韩国连续剧的光碟,动静不小,韩国国家情报院盯上了他,差点全军覆灭,后来还是中情局给打了招呼,韩国反间谍机构才网开一面。
经小崔协商,北面的朋友同意以两千美元的超低价供应一千枚萨姆7便携式防空导弹的仿制版,交易额两千万美元,按照老规矩,必须现金交易。
隔了几日,朝鲜以东海域,两艘船又碰头了,今天海况不好,风高浪急,天色灰暗,小崔坐镇船桥,用望远镜观察对方船只,一切正常。
崔正浩的老朋友金太玄出现在甲板上,冲这边招手,距离太远,小崔没有看道老金帽子下脸上的一片淤青。
两条船越靠越近,对方的船员热情招手,面黄肌瘦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每次交易他们都是如此的开心,因为崔正浩总会给他们一些额外的礼物,比如香港出的杂志,日本的光盘等。
但是船离得太近了,已经超出了安全界线,两船间水的流速加快,压力降低,外舷的流速慢,水压力相对较高,左右舷形成压力差,推动船舶互相靠拢,就是所谓的船吸现象。
崔正浩隐隐觉得不安,这时候他终于看到金太玄的表情有些古怪,他身后跟着一个阴鸷的中年人,是个生面孔,但船员们似乎都看他眼色行事。
“左满舵。”崔正浩对船长说,他太清楚同胞们的尿性了,中国运送援助物资的火车皮都能扣留几千节,中朝贸易更是经常玩些无耻的伎俩,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哪怕中国外交部门出面都不好使,他们最惯常用的一招是先和你交朋友,让你占足便宜,失去警惕性,生意从小到大,从几万美元到几百万美元,最后把你先前占的便宜连本带利全拿回去。
自己面临的情况怕是如此,只是军火交易不像民间交易那样简单,二百万美元货款,是值得杀掉十几口人的。
他猜得没错,眼见着对方有所察觉,朝鲜人们索性撕下面具,从船舱里冲出十几个拿着武器的汉子,用班用机枪和火箭筒猛射,火力相当猛烈,打得货轮舱室外火星四溅,不少船员猝不及防,中弹倒地。
这边也不是吃素的,海面上讨营生,没有点过硬的家伙可不行,亮出自动步枪打过去,一时间弹雨横飞,一场朝韩之间的小型海战在日本海域展开。
但是普通黑社会终究斗不过国家背景的黑社会,朝鲜船上亮出了迫击炮和双联装14。5毫米大口径机枪,跟不要钱似的泼洒过来,打得货轮千疮百孔,船长说崔哥顶不住了,跑吧。
小崔知道好歹,对方显然是奔着钱来的,被他们撵上谁都别想活,仗着自己这艘货轮比较新,柴油引擎够劲,开足马力,烟囱里冒着滚滚黑烟,向着韩国海岸线狂奔。
可是预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后面那艘锈迹斑斑的朝鲜船速度一点也不慢,突突突的撵了上来。
小崔突然醒悟,这些执行特殊任务的朝鲜船都是经过改造的,加装了马力强筋的日本产引擎,外壳老旧,里面却藏着动力澎拜的心脏,这回算是栽了。
距离越来越近,双方杀红了眼,海面上水柱滔天,不过由于海况较差,大多数子弹都落在了海里,打不到人。
追着追着,朝鲜船速度渐渐慢了下去,船长喜不自禁:“他们的船出故障了。”
小崔举起望远镜看过去,似乎不像是出故障这么简单,那艘船在解体,在下沉。
所有人都停止了射击,眼睁睁的看着一艘船在眼前消失。
“金属疲劳,散架了。”船长擦擦冷汗,给出一个解释,又问:“要不要救人。”
崔正浩依然端着望远镜,镜头里,船员们抱着救生圈和木板垂死挣扎,有不少空的木头箱子在海面上漂浮,上面印着朝鲜文字,注明是便携式防空导弹,这些本来是用来忽悠自己的道具。
“让他们自生自灭吧。”小崔冷冷道。
交易失败,小崔损失了几个弟兄,船也要大修了,这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无法及时供货,科林法抗组织被政府军的山鹰攻击机狂虐,损失惨重,一度退回伊拉克,巴恩斯急的尿血,一天打五个电话给刘汉东。
刘汉东也没招,只好找罗汉帮忙。
罗汉说你不早说,国产红缨五号,一千五百美元一枚,管够。
第四十四章军火商
刘汉东从伊拉克南部乘一架破旧不堪的苏联造安26运输机飞往巴基斯坦,在伊斯兰堡和罗汉介绍的军火商人见面。
军火商是个中等身材的汉子,吃的脑满肠肥,剃着寸头,脸上油光锃亮,不过握手的时候能感到是个练家子。
“幸会,我姓赵,赵钱孙李的赵,光辉的辉。”胖子拿出名片,双手奉上,印刷精美的名片上印着永昌工贸的字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日用品进出口公司。
双方都是爽快人,生意做得很顺利,红缨五号是苏联萨姆7的仿品,六十年代技术已经落后于时代,军队淘汰不用,库房里压了一大批,价钱便宜点也很正常,一千五百美元一枚,这是出厂价不包含运费的,简直廉价的如同白送,合同很快签好,货物从巴基斯坦的陆军仓库里发出,空运伊拉克。
原来这批中国造防空导弹是当年援助巴基斯坦的军事物资,按说所有权应该是巴军方,不晓得永昌工贸路子怎么这么野,居然能把军火倒腾出来卖。
“这批物资是以废品名义采购的。”赵辉是个实诚人,这样解释,还补充了一句,“我和拉希勒将军是好朋友。”
刘汉东花钱租了一架伊尔76货机把第一批物资运回伊拉克,以水暖器材的名义报关,实际上伊拉克混乱不堪,海关形同虚设,军火走私猖獗无比,有不少军火通过正规途径流入isis手中,刘汉东做的这点生意,算不上大。
不过问题来了,这批红缨五号废品率较高,十个里面有六个打不响,可是在巴基斯坦试射的时候好好的,刘汉东打电话给赵辉,向他提出索赔。
赵辉慢条斯理说:“兄弟,我已经告诉过你,这批军火是报废的,要不然会那么便宜给你?我给你个解决方案,其实导弹是好的,就是热电池过期了,你再花钱配一批热电池不就得了。”
便携式防空导弹下面的热电池是一种保存时间极长的军用储备电池,保存状态下是不导电的固体电解质,击发后引燃内部加热剂使电解质熔融成为离子导体而被激活,技术并不算先进,但是耐保存,有效期在十年以上,这批导弹是八十年代进口的,已经超期了,妥妥的报废物资。
“那么,电池什么价钱?”刘汉东耐着性子问,他感觉被对方忽悠了。
“你知道,萨姆7已经停产了,军工厂不可能重新开生产线,所以这种电池有价无市,我只能从别的地方帮你配,这样吧,算你便宜点,三千五百美元一个电池,权当交个朋友吧。”赵辉说的轻松而诚恳。
刘汉东想了想说:“我考虑考虑。”放下电话破口大骂,骗到老子头上了,这是标准的商业欺诈,不过赵辉说得对,配件比整机贵,4s店不都是这么耍顾客的么。
这种阴招奈何不得汽车兵出身的军火商,刘汉东找了个汽车用铅酸蓄电池,研究了半天,把导线接到了导弹上,开机工作,果然管用。
“赵经理,吃屎去吧。”刘汉东开怀大笑,不过蓄电池只能解燃眉之急,自己用尚可,拿来当军火往外卖就不行了,一千枚导弹这个量太大了,科林反抗组织肯定吃不下这么大,装备一百枚足矣,剩下的还得想办法倒腾出去,搭配汽车蓄电池太不上档次。
他思来想去,想到了安馨,这女人不是在搞新能源项目么。
刘汉东给安馨打电话,向她描述了自己的需求,安馨答复说可以,但是需要研发周期,设计模具,安排生产线,起码半年时间,而且订货量太少,直接导致单价增加,恐怕花费不会低。
“急用,越快越好,价钱不成问题。”刘汉东说,他渠道有限,还做不到呼风唤雨,朋友熟人遍天下的地步,遇到难题只好土法上马,凑乎着用。
隔了一日,安馨发来邮件,说想出一个替代方案,用高能量锂电池组配上一个建议的接口,连接在用电器具上,虽然达不到军用级别,对使用环境有一定要求,储存期也不够长,但一周时间就能供货。
刘汉东说好,直接打开电脑给安馨划了五万美元的研发经费过去,一周后,果然产品到位,经过一番辗转,配套电池发了过来,好歹能凑合用,于是刘汉东成了中东地区便携式防空导弹的最大卖家,价格便宜量又足,五千美元一具,包教包会,一时间来自巴勒斯坦、叙利亚、黎巴嫩等地的客户蜂拥而至。
沙漠地区昼夜温差大,白天艳阳高照,晚上却很冷,刘汉东不经常在军营过夜,因为担心遭到轰炸,这年头太空中有卫星,天上有无人机,分辨率都是厘米级别的,完全没有秘密可言,科林抵抗组织充当中情局的马前卒给赛义德政权添乱,实际上对付的中国,现在的中国可不比当初被美国人炸大使馆都得忍气吞声的时代了,保不齐哪天巡航导弹就飞过来了。
所以刘汉东除非迫不得已,一般都是回迪拜去坐镇协调买卖,今天风沙大,直升机无法起飞,所以暂时留在营地,住在一座单人帐篷里,下午没吃饱,饿的肚子咕咕叫,于是安排勤务兵做饭。
十分钟后,一个士兵端着托盘进来了,刘汉东接过面条,不禁有些惊叹,这厨子手艺不赖啊,拉的一手好拉面,毛细标准,撒上牛肉片和鲜绿的香菜,能在沙漠中吃到这样的兰州料理,堪称享受。
士兵身材矮墩墩的,帽檐压得很低,转身出去了,刘汉东低头闻着拉面的味道,这是家乡的味道,一清二白三红四绿五黄,配上精心调制的辣椒油,香的吓人,阿拉伯人不用餐具,吃饭用的是右手,所以刘汉东总是随身带一副银筷子,也附和自己“韩国人”的身份,他取出筷子正要吃,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对话,而且用的是汉语。
“那逼大半夜的挺能折腾人啊。”一个人说。
“是啊,我在汤里吐了口痰,让狗日的吃去吧,他妈的死棒子。”
刘汉东猛然掀开了帐篷帘子,其实那两个人距离挺远,风将他们的对话传了过来,见到事主出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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