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的逆袭 第 18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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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汉东说:“我们倒是掌握了刘飞不少铁证,而且送到了有关部门案头,可是依然于事无补,丝毫阻挡不了他递补中央委员。”

    第九章闹大

    沈弘毅说:“你把证据交给哪个部门的?”

    刘汉东说:“中纪委,怎么了?”

    沈弘毅陷入深深思索,半晌才道:“中纪委办案有他们的考虑,时机不对,证据送上去也是搁置,你们那步棋走的确实漂亮,但最终功亏一篑,因为在这个体制中,我们不是裁判者。”

    刘汉东沉默了,沈弘毅是官场中人,深谙政治规律,刘飞集团疯狂攫取财富,不惜以数十条无辜生命为代价,铁证如山,高层依然不动如山,只能证明刘飞背后的靠山太硬,想依赖明君清官伸冤做主,无异痴人说梦,其实这个道理他早就懂,只是不像今天理解的这样透彻。

    与他相比,沈弘毅更加绝望,刘汉东已经把家属转移到国外,钱够几辈子花的,哪怕把刘飞杀掉,从此远走天涯不在踏足中国也无所谓,但自己不行,事业前途全在这儿,一个卸任的公安局长,无权无职无资源,又背上了谋杀的黑锅,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从警多年,冤假错案听说过不少,只是从没想到自己也沦为其中一个案例,死刑外加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这才是自己的终点。

    “有枪么?给我一支。”沈弘毅说。

    “你想做什么?”刘汉东看着他。

    “闹大,哪怕死也要轰轰烈烈的死,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有正义。”沈弘毅坚定无比地说。

    刘汉东想了一下说:“近江没有美国领事馆。”

    沈弘毅一挥手:“开什么玩笑,就算死我也不会叛国,我有个计划,你想不想听。”

    刘汉东说:“我也有计划。”

    ……

    市委大楼,班子主要领导们面色严峻,听公安局长张俊涛汇报关于沈弘毅涉嫌杀人的重大案件。

    张俊涛开会的时候陈词滥调,向领导汇报的时候却言简意赅,直指要害,他分析说沈弘毅逼奸不成,杀人灭口,证据链充足,提请市领导作出决定,立即逮捕沈弘毅。

    周文意味深长的看了刘飞一眼,他有些幸灾乐祸,沈弘毅曾经是刘飞的得力干将,现在却沦为杀人凶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最强的堡垒总是从内部开始崩溃,刘飞自毁长城,距离覆灭也不远了。

    刘飞表情淡漠,其实内心在纠结中,下面人太过积极主动,错误领会了自己的意图,直接把沈弘毅打到万劫不复的境地,事情做得有些过头,但是作为老板也不好说什么,沈弘毅毕竟当过宋剑锋的秘书,而且这个人城府很深,留着也是个祸害。

    张俊涛目光炯炯,等待着领导的决断,陷害沈弘毅并不是他的安排,而是黑子派人搞的,张俊涛误以为刘飞的授意,主动配合,做戏做全套,把屎盆子彻彻底底扣在了前任头上,此刻他很有成就感,就像是捡回了飞盘的猎犬一般。

    证据确凿,性质恶劣,几个主要常委都没有异议,市委市政府做出决定,解除沈弘毅的党政职务,立即批捕。

    会议结束,张俊涛回去成立专案组,亲自组织抓捕,刘飞继续忙工作,丝毫不受影响,而周文回到办公室后马上打电话给徐宁,让他联系刘汉东,抢在警察之前找到沈弘毅。

    “沈很可能是被嫁祸,这是一个突破口。”周文一针见血的指出。

    可是徐宁按照预留的号码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

    ……

    刘汉东在近江市的安全屋就设在省委家属大院,这里保安森严,四通八达,最主要是高度安全,派出所查户口怎么也不敢查到这里来。

    沈弘毅用一部卫星电话遥控指挥,案发后四十八小时是黄金破案时间,必须争分夺秒,抢在真凶毁灭一切证据线索前查个水落石出。

    市局方面,张俊涛亲自挂帅抓捕沈弘毅,对于沈菲菲案倒是没有继续跟进,这就给了徐功铁等人可乘之机,沈局长在位五年,早已将公安局经营的铁桶一般,张俊涛虽然善于弄权,但毕竟时间太短,除了几个关于钱权的岗位抓在自己手里,整个公安局还是姓沈的天下。

    刑侦支队群情激奋,姓张的做事太龌龊了,把沈局长挤走也就罢了,还弄这种低级的栽赃陷害,刑警们干别的不行,就会破案,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沈菲菲到底是谁杀的,对他们来说就是一道二年级算术题。

    刑警们立即调查酒店式公寓以及周边摄像头,近江实行天网工程,路面、沿街店铺所有摄像头都是和公安局指挥中心联网的,高科技设备下,犯罪分子无所遁形。

    一查就查出了问题,周边摄像头全部失灵了,案发前半小时的录像都是空白。

    这一手用来哄老百姓是没问题的,但是对刑警来说就太小儿科了,通过对沿街店铺工作人员的讯问,得知案发前有一组人员来过,这帮人开大型suv,都是便装彪悍男子,自称国家安全人员,要求他们临时关闭摄像头。

    一个店员用手机拍下了这些“国安”的照片,虽然模模糊糊,但徐功铁还是辨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刘飞的驾驶员兼保镖黑森。

    真凶呼之欲出,但谁都不敢说出来,除了沈局长的前车之鉴,禁毒支队的老耿也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一大堆证据汇聚到沈弘毅面前,如果他还在位的话,案子就可以宣告侦破了,凶手是黑子,幕后指使是刘飞,可现在黑白颠倒,真凶高高在上,触不可及,他一言九鼎,他的话就是法律,不,比法律还大。

    “抓捕黑子,劫出王海,去北京。”沈弘毅沉着的说道,“我们不是单枪匹马,高层一直在关注,只是缺少切入点而已,闹大了,谁也不能只手遮天,这就是我的计划。”

    “我喜欢。”刘汉东赞道,“沈局长斯斯文文一个人,没想到脾气这么直接。”

    沈弘毅自嘲的笑了:“我还有别的选择么,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破釜沉舟,在此一举。”

    “我的计划基本和你一样,不过稍微复杂些。”刘汉东说,“北京不是那么好去的,搞不好半路上咱们就被武警给堵了,要玩就玩大的,把所有人都牵扯进来。”

    “好!”沈弘毅一锤定音。

    ……

    市政府,周文的私人手机突然响了,是个奇怪的号码打来的,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

    “周市长,我是刘汉东,稍等一下,沈弘毅和你说话。”

    紧接着那边换了人,是沈弘毅的声音:“周市长,我是沈弘毅,我被人报复陷害,主使人就是市委书记刘飞……”

    周文听完,直接问道:“你有证据么?”

    沈弘毅说:“有,但是我需要周市长的帮助。”

    周文感觉到肾上腺素在分泌,扳倒刘飞的机会来了!他沉声道:“我以组织的名义向你保证,正义一定会得以伸张。”

    和沈弘毅通完电话,周文立即拨通了省委副书记韩珏的保密号码。

    “韩书记,有件事情很重要,需要当面向您汇报。”

    二十分钟后,周文赶到省委大院,在和韩珏密谈了半小时后,安排秘书打电话让市公安局副局长徐功铁和刑侦支队长胡朋立即赶来。

    徐胡二人接到通知在第一时间赶到省委,站在他俩面前的是省委副书记韩珏和市长周文,两位领导的表情都非常严肃。

    韩书记说:“据我了解,沈弘毅是被人陷害的,真凶有很深的背景,可以说只手遮天,老实说,我和周市长的压力都很大,但是身为一名党员,我们绝不能容忍有人凌驾于党,凌驾于法律之上,现在我宣布。”

    徐功铁和胡朋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膛。

    “秘密成立沈案专案组,徐功铁任组长,胡朋副组长,直接向我负责,查出真凶,绳之以法,党纪国法不容亵渎,你们两个人,有信心么!”

    “有信心!”徐功铁道。

    “万死不辞!”胡朋紧跟着道,两人已经凉了的一腔热血瞬间沸腾起来。

    “要注意方式方法。”周文补充道,“目前形势对我们不利,公安机关掌握在他们手中,广大干部群众是受蒙蔽的,所以我们还无法大张旗鼓的和他们斗争,只能采取秘密、灵活的方式,具体怎么办,我相信你们会拿出一个稳妥的方案的。”

    “明白!”徐胡二人异口同声道。

    “也不用过于谨小慎微,解放思想,放开手脚,记住,你们的背后是组织。”韩珏生怕两人忌惮刘飞的威势,又加了一句。

    送走了两位警官,周市长和韩副书记相视而笑,如同多年老友一般,事实上他俩曾在江北共事过,韩珏担任市长的时候,周文是市委常委,南泰县委书记,只是周文属于郑杰夫体系,韩珏则是韩家的千里驹,两人其实没什么交情,但在更加强势的刘飞面前,却成了天然的盟友。

    “韩书记。”周文笑道,“是不是向朱书记汇报一下。”

    韩珏拧起眉毛道:“等一等吧。”

    周文点点头,心照不宣,事情还闹的不够大,闹大了才好做文章,不怕乱,就怕不够乱,乱了敌人,锻炼了群众,刘飞啊刘飞,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回你不死也得褪层皮。

    第十章劫狱

    回去的路上,徐功铁将好消息告诉了沈弘毅,沈局下达指示,立即前往看守所,把王海提出来。

    “保证完成任务!”徐功铁兴奋道。

    刚结束通话,局里的电话就来了,说有个重要的会议让他去开,不得请假,不得迟到。

    “又出幺蛾子。”徐功铁嘀咕了一句,“知道了,我马上到。”

    回到局里,还没把车停稳,一个小年轻就奔来过来,扒住车窗急促道:“徐局,张俊涛要停你的职,还找了一帮人要把你控制起来。”

    “他妈的凭什么!”徐功铁暴怒起来。

    “说你干扰办案,包庇沈局。”小年轻是警官学院毕业生,因为家里没关系无法留在省城工作,本来调令都开好了,回乡下派出所当户籍警,是徐功铁发了话,把他留在近江刑侦支队当刑警,这年头虽然全民道德大滑坡,但是知恩图报的好人还是有的。

    胡朋劝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走。”

    徐功铁调转车头,出了市局大门,门卫大爷还问他呢:“徐局,怎么刚到就走?”

    “哦,回来拿东西。”徐功铁说。

    楼上办公室,有人看到徐功铁的车出门,赶紧向张局长报告,张俊涛一时间竟然束手无策,他本来安排了四个人想以开会的名义把徐功铁软禁起来,没想到这家伙嗅觉比警犬还灵敏,竟然跑了。

    再打电话,徐功铁的手机已经关机。

    根据张俊涛掌握的情况,局里有不少人同情沈弘毅,暗地里给他帮忙,徐功铁和胡朋就是领头人物,可是暂时不掌握这两人的违法乱纪证据,也不好采取断然措施。

    徐功铁驾车直奔看守所,现在他要和时间赛跑,在张俊涛没把自己一撸到底之前,把王海弄出来。

    “老胡,你还记得在平川的时候么?”徐功铁点了一支烟,抽着,眼睛眯缝着,单手掌着方向盘说道。

    “记得,那一次咱们跟着沈局干了一把,咸鱼翻身了。”胡朋道。

    “要不是沈局,咱俩现在还趴在平川半死不活呢。”徐功铁沉浸在回忆中,半辈子风风雨雨,最风光的就是这几年,沈局长在,什么都好说,沈局不在了,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像耿直那样,双开,批捕,起诉。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刘书记要办一个沈弘毅,不知道多少人跟着倒霉,徐功铁和胡朋首当其冲,既然现在有翻盘的机会,作为血性汉子,肯定不会束手待毙。

    胡朋道:“干不干,老徐你一句话,我跟你走,大不了豁出去这条命了。”

    徐功铁一踩油门:“干!”

    ……

    安全屋,沈弘毅打完电话,对刘汉东说:“老徐他们去看守所提王海了,咱们也该动起来了。”

    刘汉东说:“按计划行事,直接去欧洲花园把黑子控制起来。”说着打开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九宫格画面,是黑森林开发公司的全景图。

    画面中,一辆造型狰狞的巨型suv驶出欧洲花园大门,刘汉东急忙切换画面,电脑屏幕上出现街道地图,一个亮点在上面不停移动着。

    “黑子出动了,向南去的,他不会是去……”刘汉东倒吸一口凉气。

    “他要去看守所。”沈弘毅急了,“肯定是去灭口的。”

    “事不宜迟,堵他去。”刘汉东说完合上电脑站了起来,迈步就往外走。

    “就咱们俩?”沈弘毅道。

    “不然呢?”刘汉东一回头,“你还指望有战术小队支援么?”

    黑子确实是在赶赴看守所的路上,沈弘毅的失踪让刘飞感到一丝危险,因为沈手中很可能掌握着录音,如果再加上王海这个人证,将会造成极大的麻烦,为安全起见,必须让王海永远闭嘴,黑子就是领了老板的旨意前去执行的。

    这次任务至关重要,黑子特地借了大哥的骑士十五世超豪华防弹越野车,六米的车长,两米五的车宽,6。8升v10的发动机,动力澎湃,冲锋枪打上去也只是一串火花而已,谁想半路劫人就得好好掂量一下,即便能拦下车辆,也要面对黑子的怒火。

    刘汉东驾驶的是一辆低调的哈弗h9,在马路上也算是庞然大物了,因为安全屋处在最繁华的地带,开出去之后就遇到堵车,一望无际的全是车,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

    沈弘毅给徐功铁打电话,让他们尽快赶到看守所,抢在黑子之前把人提到,徐功铁说不巧,我们也堵在路上了,不过可以给看守所方面打个电话,只要张俊涛还没公开解除自己的职务,那徐功铁就还是分管看守所的副局长。

    “也只能这样了。”沈弘毅黯然道,他预感行动要失败了。

    刘汉东猛按喇叭,前车司机冒头喊道:“有本事你飞过去啊。”

    近江交通堵塞一贯严重,就算是刘汉东这样的也只能被憋得没脾气,只恨安全屋选址有问题,忽然一辆交警摩托车路过,刘汉东眼睛一亮,推门喊道:“吴警官。”

    路过的是谭家兴的搭档吴良海,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还开着摩托车在街上执勤,一张老脸都晒黑了,他差点没认出刘汉东,但是却认出了刘汉东旁边的沈弘毅。

    “沈局长。”吴良海惊呼道,虽然沈弘毅已经调职,但在广大基层干警心中依然是他们的好局长。

    “有紧急任务,把摩托车借我们用一下。”沈弘毅说道。

    吴良海有一点犹豫,刘汉东道:“车你帮我保管着,就这样。”说着跳下车,从后备箱拎出两个双肩包,自己背了一个,丢给沈弘毅一个,推开吴良海,跨上了摩托车。

    沈弘毅也背上双肩包,包沉甸甸的,可以想象里面装了些什么,他抬脚跨上摩托车后座。

    “头盔。”刘汉东冲吴良海招手。

    鬼神神差一般,吴良海就把警用头盔摘下来递过去了,还交到了一句:“注意安全啊。”

    刘汉东戴上头盔,一拧油门,马力强劲的雅马哈摩托车前轮翘起,差点把沈弘毅掀下来。

    虽然主路被堵死,但是自行车道是通畅的,刘汉东拉响警笛,绝尘而去。

    “记得还我摩托。”吴良海在后面喊道,心中嘀咕着,这是啥紧急任务啊,局长都亲自出马了。

    ……

    近江市第二看守所位于南郊,高墙电网,武警背着自动步枪在哨位上执勤,森严的铁门外,开着一排烟酒店小饭馆,靠着看守所这个财源,他们的生意红火的很。

    一辆庞大霸气的越野装甲车驶到门口,驾乘人员递过证件,门岗验了之后打开电动门放行,看守所分前后院,前面是办公楼,装潢的富丽堂皇,要不是挂着警徽,还以为是招待所。

    黑子和云东、路朝先从车里跳出来,走路都横着,霸气十足,放眼近江,谁不知道黑哥是刘书记的贴身人,他的话,比副市长都管用。

    看守所的一把手不在,副所长颠颠跑来接待,一口一个黑主任,客气的不得了,黑子也不和他客套,直接说,我们是来提王海的。

    “提嫌疑犯是要有相关手续的。”副所长陪着笑脸说,王海是什么性质的犯人他很清楚,刚才徐局打电话来说要提王海,现在黑子也要提人,哪边他都得罪不起。

    “你给张俊涛打电话。”黑子硬邦邦说道。

    副所长才不敢直接给张局长打电话,他给在外开会的所长打了电话,所长语焉不详,不说同意也不说不行,总之就是推诿,这边黑子又催的急,副所长无奈,只好让他写个条子,说警卫处把人提走了。

    云东是市委警卫处的人,他有官方身份,负责签字画押。

    五分钟后,王海被押了出来,短短几天,王海的精神已经垮了,萎靡不振,好在有人打招呼,看守所里没人欺负他,还穿着自己的西装,头也没剃秃瓢,看起来像个生意失败灰头土脸的暴发户。

    王海最近被提审了无数次,已经麻木了,但是看到来接自己的人之后,被惊得连退几步,拔腿就跑,他是重刑犯,带着三十多斤的脚镣,稀里哗啦根本跑不动,立刻被管教干警按住。

    黑子走过来,蹲下,板起王海的脸看着他:“你跑啥?”

    王海哆嗦着,他明白自己的死期到了。

    那边云东已经签了字,路朝先上前,一把提起王海,众人看到地上一滩水渍,王海居然吓尿了。

    “别让他们带我走,他们要杀人灭口!”王海歇斯底里的喊道看守所干警们都很尴尬,王海的身份他们清楚,是刘书记的管家,此番被提审,八成会意外死亡,但是谁能阻拦,谁敢阻拦,这是领导的家务事,又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反正手续齐全,就算追究责任他们也有话说。

    黑子就这样把一滩烂泥般的王海提走了,丢进骑士十五世的后备箱里,豪华防弹越野车发出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排气管喷出一股烟雾,驶离了看守所。

    越野车刚走没一分钟,徐功铁的车就到了。

    第十一章狭路相逢

    挂着市局牌照的轿车驶入看守所前院,徐功铁和胡朋夹着小皮包匆匆下车,甩上车门,蹬蹬蹬上台阶,副所长等人还没离开,见到徐局立刻诉苦,说警卫处的人强行将王海带走了。

    “你们这是渎职!”徐功铁板着脸毫不客气的训斥道,“我不是提前打了电话么,怎么还能交给别人。”

    副所长为了撇清关系,拿出云东签字的文件说:“有手续的。”

    徐功铁接过看了看,意识到这是重要证据,叠起来放进了自己的皮包,副所长想说点什么,还是忍住了,毕竟徐局分管看守所,这一摊都是他的事儿。

    “走了多久,什么方向,开什么车,什么号牌?”胡朋问道。

    副所长心惊胆战,一个副局长,一个刑侦支队长,两位大员亲自出马提王海,另一边是市委书记的身边人抢先一步把人带走,其中发生了什么故事,谁也不敢胡思乱想。

    一名年轻的干警说道:“刚走没两分钟,向东去了,一辆很大的黑色越野车,一眼就能认出来,牌照四个八。”倒不是他记性好,实在是黑子开来的这辆骑士十五世太过扎眼。

    徐功铁和胡朋交换一下眼神,恶狠狠对副所长说:“回来再找你算账。”

    两人又急匆匆的出了办公大楼,上车,一溜烟的开出去了。

    副所长擦了把冷汗,预感到一场警界大地震即将发生,而自己正位于震中位置。

    这回换成胡朋驾车了,他开车风格比徐局猛烈多了,一出大门就是个甩尾,向东疾驰而去,徐功铁从手包里拿出配枪,哗啦一声推弹上膛,他是副局长,不适合用大型手枪,所以配备的是一把六四式,弹匣里只装了五发子弹,也没带备用弹匣,用来对付一般犯罪分子是绰绰有余的。

    “这回要玩命了。”胡朋单手掌着方向盘,右手拔出配枪在腰带上蹭了一下上膛,他是刑侦口的,配的是九毫米92式,装弹十五发,攻击力极强。

    两人心里都七上八下的,到底不是年轻小伙子了,对方可是刘书记的贴身保镖,特种兵出身,射击格斗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和他们对抗,凶多吉少,但事到如今,不上也得上了。

    徐功铁给沈弘毅打电话,可是打通了没人接。

    此刻沈弘毅正坐在摩托车后座上赶路,风呼呼从耳边吹过,手机响了根本听不到。

    胡朋心急火燎,大脚油门,警车在乡间公路上掀起一道尘烟,忽然徐功铁喊道:“看,就在前面!”

    前面不远处,骑士十五世停在路上,两米五的车宽占据了大半个路面,刚才黑子开车的时候,前面有一辆巨力三轮农用车慢吞吞的开着,任他怎么鸣笛都不让路,其实这也不怪人家,路就这么宽,两边都是水沟,农用车能往哪儿开,可是黑子不管这些,他急着要把王海处理掉,猛按喇叭不管用,索性一脚油门撞过去,把农用车撞了个人仰马翻,倒在路边排水沟里。

    把农用车撞了,黑子还不满意,一脚刹车停下,要下去教训人,云东劝他:“黑哥,算了,咱们还有事儿。”

    “一会就好。”黑子说,他跳下车来,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就打。

    农用车上是一家三口,好在沟里没水,摔得不重,妇女和小孩惊魂未定,就看到一个铁塔般的汉子用蒲扇般的巴掌抽自己的老公和父亲。

    “你聋还是瞎啊?”黑子一边掌嘴一边骂道,在他的魁梧身躯前,这个车轴汉子如同孩童般毫无还手之力,被抽的满嘴流血,牙也崩了。

    正是这段小插曲导致徐功铁追了上来,坐在副驾位置上的云东不经意瞄了一眼后视镜,发现有辆江o牌照的黑色帕萨特追过来,心生警惕,拍着车门喊道:“黑哥,有人过来了。”

    黑子这才停了手,眯着眼睛看着后方,不由得啐了一口,骂道:“操,沈弘毅的人。”

    这时徐功铁从车窗内探出头来,大喊道:“站住,别动。”

    黑子强忍住开枪的冲动,急忙跳上车,启动,挂档踩油门,骑士十五世呼啸而去。

    水沟里的一家三口目瞪口呆,看着徐功铁的警车追过去。

    黑子猛踩油门,骑士十五世巨大的身躯在乡间公路上疾驰,车后排躺着的王海奋力挣扎,用头去撞车窗,黑子怒道:“弄死他。”

    路朝先从兜里拿出一条细细的钢索来。

    “等等。”云东喊道,“现在不行。”

    “怎么不行,全都弄死不就结了。”黑子怒火中烧,他当然明白徐功铁和胡朋为何而来,如果王海落到他们手里可就完了,如果有必要,得把这两人也除掉。

    云东是个有主见的人,路朝先也不算黑子的部下,两人都不动手,黑子扭头拔枪,打算亲自毙了王海,正巧此时前面拐弯处一辆改装过的五菱宏光面包车开了过来,黄色的车身上涂着两个大大的黑字:校车。

    骑士十五世实实在在撞到了面包车的车头,满载小学生的校车被瞬间撞翻,打了几个滚栽进庄稼地里。

    “我操!”黑子大骂一声,也来不及枪毙王海了,猛踩油门驶离现场,他是属猛张飞的,粗中有细,撞了校车不打紧,回头把责任推给徐功铁他们就行了。

    云东回望庄稼地里的校车,心中五味杂陈,因为他看到徐功铁的车停下了。

    在重大车祸面前,胡朋和徐功铁都选择了停车,但是救人的同时也不能放弃追击犯罪分子,徐功铁留下救援,胡朋继续驾车追击。

    黑子瞟一眼后视镜,赫然发现警车已经追了过来,胡朋也是急眼了,左手持枪伸出窗外,连开三枪鸣枪示警。

    路朝先打来钓鱼包,拿出一支折叠托的五六式冲锋枪,对黑子说:“减速。”

    黑子放慢了速度,警车追了过来,前轮贴住骑士十五世的后轮,胡朋用力打方向,如果对方是普通民用汽车,这一招兴许有用,可是骑士十五世的吨位太大了,公路撞击占据绝对优势,除了军用装甲车,连重型卡车都干不过骑士十五世。

    豪华越野车的窗户打开,路朝先探出身子,黑洞洞的枪口瞄准胡朋。

    胡朋下意识的俯身躲避,一串枪响,再抬起头来,风档玻璃上七个弹孔,弹着点非常密集,能打出这样效果的必然是训练有素的枪手。

    警车急刹车停下,路朝先继续开火,密集的弹雨倾斜在警车上,将风挡玻璃达成了马蜂窝。

    一个弹匣瞬间打完,胡朋再次抬头,看到骑士十五世已经远离,他的肾上腺素急剧分泌,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的画面,庄稼地里被撞得变形的黄色校车,哀鸿遍野,不知道多少小学生无辜死伤,鲜红的血和刺鼻的硝烟刺痛着人民警察的心,什么官场倾轧政治斗争,此刻胡朋全都抛诸脑后,他只记得一件事,就是抓住罪犯,绳之以法。

    骑士十五世里,黑子问:“打死了么?”

    路朝先换着弹匣:“妥妥的,没人能躲过我的长点射。”

    云东表情复杂,没说话。

    忽然黑子大骂道:“我操,又上来了!”

    后视镜中,胡朋已经将千疮百孔的风挡玻璃推了下去,开足马力紧追不舍,一边追一边开枪射击,子弹打在防弹越野车上叮当作响。

    路朝先想探出身子开枪,哪知道警车已经靠了过来,两车摩擦出一长串火花,声音无比刺耳,剧烈震动之下,路朝先的枪也脱手了。

    黑子大怒,猛打方向盘撞击警车,两车互相碰撞,警车吃了大亏,被撞得面目全非。

    “停下,把这个疯狗料理完了再走。”路朝先喊道。

    黑子猛然醒悟,这里地处偏僻,选地方不如撞地方,干脆在这儿把全部业务都解决算了。

    骑士十五世戛然而止,横在道路上,周围升起一股尘烟。

    胡朋察觉到危险,迅速倒车,停在十几米距离外,他额头上流着血,眼睛看什么都是红色的,但依然轰着油门,死死盯着越野车。

    他火气上来了,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坏人好过。

    黑子面带鄙夷的笑容,拔出了手枪,路朝先捡起了五六式,云东也端起了79轻冲,在他们密集的火力下,这只疯狗绝无生路。

    忽然一阵马达轰鸣传来,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从骑士十五世边驶过,谁也没有看到,骑士手中的卵形手榴弹以俯冲轰炸机投弹的形式落到了超豪华越野车的底盘下。

    滴答,滴答。

    两秒钟,手榴弹轰然起爆,将骑士十五世掀翻,虽说是所谓的防弹装甲车,但毕竟是民用车辆,又不是专业防雷车,底盘更是车辆最虚弱的地方,当即炸的他们人仰马翻,无数细小的钢珠从底盘下射出,三人满身是血,遍体鳞伤。

    摩托车停下,刘汉东和沈弘毅跳下车来,迅速扯开双肩包,原来这不是简单的双肩包,而是特制的特警战术背囊,打开来形成两个组成部分,用战术搭扣连上就是一个防弹背心外加携行具,短突击步枪,备用弹匣、手枪、手榴弹,一应俱全,背上还有四个硕大的字母:swat。

    第十二章冲撞

    刘汉东和沈弘毅快速向越野车包抄过去,前者是标准战术动作,后者身为公安局长,却业余了很多,好在骑士十五世里四个人都被炸的七荤八素爬不起来,失去了抵抗能力。

    沈弘毅持枪警戒,刘汉东探身将半死不活的王海拖了出来,手搭脉搏,还好,没死。

    黑子、云东和路朝先身上血迹斑斑,纹丝不动,不知死活,刘汉东将他们手边的枪抽过来抛在沟里,刚转过身来,忽然有人从背后扑过来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

    是路朝先,他双眼凸出,脖子上青筋乍现,天知道他怎么这么大力气,勒的刘汉东说不出话,两人倒在干涸的沟里打着滚,由于车辆残骸遮挡了视线,沈弘毅并没发现这边的险情。

    沈弘毅冲胡朋挥手:“老胡,没事了。”

    胡朋没有回答。

    沈弘毅心一沉,提着枪跑过去,只见胡朋端坐在驾驶位上,胸口血迹斑斑,中了两颗步枪子弹,躯体都穿透了,人虽然睁着眼睛,但已然没了呼吸。

    “老胡!”沈弘毅喊道,眼眶瞬间湿润。

    那边刘汉东还在和路朝先缠斗,两人在坑里翻滚着,互相掐脖子,抠眼睛,眼瞅着路朝先不敌刘汉东,可是车里又爬出一个人,正是黑子。

    路朝先被刘汉东扼住喉咙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向黑子求援,如果此时黑子上前助战,刘汉东凶多吉少,可是他却只是看了一眼,就连滚带爬的扎进了庄稼地。

    传说中牛逼的不行的黑子,居然临阵退缩,路朝先气的直翻白眼,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一口气泄了,哪还有活命的机会,他倒是条硬汉,眼瞅着要被俘虏,干脆不抵抗了,伸手从刘汉东战术背心上摘了一颗手榴弹,拔掉保险销,手一松,紧紧抱住了对方,他要同归于尽。

    刘汉东当然不肯和他一起死,捞起手榴弹塞进了路朝先的裤子里,一招兔子蹬鹰将他踹出了河沟。

    路朝先穿的是511的战术裤,裤脚束在高筒战斗靴里,手榴弹顺着裤管滚下去落不出来,急的他手忙脚乱,刚把裤子拉出靴筒,手榴弹就炸了。

    一阵血雨落在刘汉东头上,他处在反斜面上,弹片伤不到他,沈弘毅站在汽车残骸后面,也伤不到,正在逃窜的黑子却被一枚乏力的钢珠击中了屁股,疼得他趴倒在地,紧跟着又爬起来,一瘸一拐往前跑。

    黑子是条汉子,但是一物降一物,他被刘汉东打怕了,见这货就心惊胆战,而且对方人多势众,明摆着打不过,有路朝先顶着让他逃之夭夭是最合适的,傻子才留下来硬拼呢。

    他的选择是对的,刘汉东顾不上追他,因为云东也醒了过来,抽出手枪向刘汉东射击,两人你来我往打得热乎,哪还有空顾及其他。

    最终刘汉东一枪击中了云东的手腕,解决了战斗,此时远处警笛声响起,黑子也已经窜出了庄稼地,惊魂未定,气喘吁吁,忽然耳畔传来一阵熟悉的农用车马达轰鸣声,一辆红色巨力三轮农用车停在他面前,驾车的汉子脸上淤青,冷眼瞅着他。

    “你瞅啥!”黑子恼羞成怒,虎落平阳也不能被犬欺负了啊。

    那汉子没说话,车里的农妇尖声喊道:“揍他!”

    汉子猛拧油门,巨力三轮一头撞过来,把黑子撞翻在地还不拉倒,一家三口齐上阵,又踢又打又抓又挠,黑子虽然身负重伤,但是对付老百姓还是很有把握的,他大吼一声我操,扬起了拳头。

    小孩一把沙土撒来,迷住了黑子的眼睛,农妇递过擀面杖,汉子抡起来,夹着风声劈下,正中黑子脑门,打得他晕头转向,晃了两圈栽在地上。

    几百米外,徐功铁从侧翻的校车里救出了十几个受伤的儿童,但依然有几个孩子受伤过重没了呼吸,警笛声声越来越近,附近村民的农用车、派出所的警车,乡镇医院的救护车都来了。

    刘汉东击毙了路朝先,生俘了云东,成功截获王海,但是也付出了代价,他身上中了一枪,要不是穿了防弹衣,这条命就没了。

    胡朋就没这么幸运了,一句遗言都没留下就壮烈牺牲了。

    沈弘毅抱着胡朋的遗体欲哭无泪,刘汉东走过来说道:“不宜久留,警察马上就到,按计划行事,去北京。”

    “不!”沈弘毅说,“我们为什么要走,这里不是刘飞的私人王国,闹出这么大事情,我不信他能一手遮天!”

    刘汉东沉默了一会,说:“你说怎么办,我配合你。”

    最先赶到现场的是当地派出所的民警,随后赶到的是徐功铁召唤来的看守所管教民警,现场之惨烈让所有人震惊无比。

    徐功铁现在还是市局副局长,他负责现场指挥,先将受伤的学生送去急救,枪战现场谁也不许乱动,王海和云东押进车里,严加看管。

    民警们看到前任局长沈弘毅也在现场,而且穿着防弹背心拿着冲锋枪,都惊讶万分,意识到案件的严重性和复杂性。

    一辆农用车驶来,立即被民警拦住,驾车的汉子表功说:“撞校车的坏蛋让俺逮到了。”

    众人过去一看,黑子躺在车厢里,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手脚也被绑住。

    徐功铁知道黑子的勇武,急忙安排干警回看守所去拿脚镣来,这种猛人就得上重刑械具才消停。

    陆续又有分局和防暴大队的警察赶到,单位多,人员杂,但都统一接受徐功铁的指挥,而徐功铁又是直接听命于沈弘毅。

    警察们正在忙碌,几辆闪着警灯却挂民用牌照的轿车驶来,车上下来一群便装男子,亮出证件:“警卫处的,我们的人在哪里?”

    徐功铁红着眼睛喝道:“把他们给我扣起来!”

    来的是地下飞办的年轻人,他们向来以警卫处特工自居,事实上也差不多,但是没有正式编制,徐局一声令下,在场民警立刻剑拔弩张,双方拔枪相向。

    徐功铁从民警手中抢过一支冲锋枪,冲地上扫了一梭子,子弹溅起一阵尘烟。

    “放下枪,否则当场击毙!”徐功铁沙哑着嗓子喊道,老战友牺牲了,他也豁出去了,都是百八十斤的纯爷们,人死鸟朝天,谁也不怕谁!

    地下飞办的增援力量全部缴械投降,当场上了背铐,勒令蹲在地上不许抬头。

    沈弘毅一直在联系北京,如此十万火急的情况,宋剑锋却打桥牌去了,手机也没带在身边,真是急死个人。

    好在徐功铁将事件向周市长做了汇报,周市长当即命令他务必保护好现场,直接向市政府和省委汇报,这就是说,徐功铁可以不接受张俊涛的命令。

    果不其然,张俊涛的电话打来了,徐功铁接了,暴风骤雨般的训斥扑面而来:“徐功铁,你怎么搞的!闹出这么大乱子,我也保不住你,你什么也不要做,我马上就到。”

    五分钟后,张俊涛到了,他身披风衣,带着一帮部下气势汹汹而来,见面就道:“徐功铁,我现在解除你的职务!”

    “对不起,我是直接受省委领导指挥的。”徐功铁生硬的顶撞道。

    “省委哪个领导?”张俊涛道,他也知道这里面水深,但是既然认准抱刘飞的大腿,就不能中途换人,不然谁的腿也抱不到。

    “张局是吧,这里没你的事,别瞎掺合。”有人在背后说道。

    张俊涛猛回头,看到一个挎着自动步枪的彪悍男子居高临下看着自己,他旁边站着的,竟然是同样打扮的沈弘毅。

    “你哪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张俊涛身后的小科长喝问道。

    “我是刘汉东。”那人不屑一顾的答道。

    张俊涛当然听过这个名字,刘汉东是刘书记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且有着来头很大的官方身份,想办他都办不动。

    来的人更多了,刑侦支队来了,法医来了,电视台来了,倒不是因为发生了枪战大案,而是重大群死群伤交通事故,主管维稳工作的省委副书记韩珏和近江市长周文不约而同的亲临现场,两位大领导一到,自然没张俊涛的发言权。

    张局长虽然是刘飞的人,但见到市长和省委副书记也得乖乖听招呼,但周市长和韩书记都没搭理他,而是和徐功铁对话交流,询问情况。

    周文说:“这起案件性质非常恶劣,案情相当复杂,必须马上成立专案组,韩书记,你的意见呢?”

    韩珏说:“我同意,专案组就让徐局长负责吧。”

    张俊涛脸上挂不住了,走到一边去给刘书记打电话。

    刘飞刚结束一个会议,独自一人来到窗前伸懒腰,窗外是傍晚时分的万家灯火,远处的跨江大桥灯光璀璨,淮江两岸霓虹闪烁,这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属于刘飞的城市。

    秘书不合时宜的打断了刘飞的思绪:“刘书记,市局张俊涛电话。”

    刘飞接了电话:“喂。”

    “老板,我是张俊涛,有重要事情向您汇报。”

    第十三章巨震

    听了张俊涛的汇报,刘飞心头巨震,发生如此剧烈变故,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知情者,连韩珏和周文都跑到现场去了,自己还傻乎乎的开会呢,不行,必须立刻挽回局势。

    一小时后,刘飞也抵达了事故现场,近江电视台的现场直播车也开过来了,但是已经没什么供他们表演的“道具”了,死伤人员都被送走,车辆残骸被拉走,枪战现场也勘察完毕,连围观群众都散场了。

    这种尴尬局面对于有着丰富经验的电视台编导来到不成问题,一招移花接木足以应对,现在重要的是弄点干货,刘飞毫不掩饰自己焦躁的心情,马不停蹄的赶赴医院,探望受伤学童,并做出重要指示,不惜一切代价抢救伤员,最好群众安抚工作。

    面对摄影机镜头发表完重要讲话后,刘飞亲自和张俊涛 (:

    ) ( 匹夫的逆袭 http://www.xshubao22.com/2/21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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