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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这就是那母子俩定好的计策,等张芷兰带着张辰回到关中张家之后,开始的一段时间还不错,可是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张奉松就又开始恢复本性了,张芷兰正想着要不要再次回娘家的时候,张奉松则变本加厉的欺负张芷兰,骂她是人尽可夫的贱人之类,就连张奉松的母亲也开始恶言相向,张芷兰心里落泪,就要抱着儿子回娘家。
可这时候已经晚了,这张奉松母子俩就是为了要折磨他的,把她叫回来不过是为了让她感觉一下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就在那一天晚上,张奉松趁着张芷兰没注意,把张辰抱出去扔在了马路上,然后又把张芷兰赶回娘家,说她是一个不贞洁的女人,不配做他们关中张家的媳妇儿。张芷兰丢了儿子,快要急得疯了,到处去找孩子,张奉松母子俩却在那里看着笑……
张辰听母亲说完这些,抱着母亲痛哭,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母亲太难了,今后一定要百倍的孝顺她,补偿她当年所受的委屈。同时也心里暗暗誓,今生决不会见张奉松一面,更不会对他有只言片字。对于当初的帮凶,张辰一样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张辰不想让母亲多想过去不开心的事情,转移话题说道:“妈,你坐起来,我给你调理一下身体,我这可是独家秘技,别人不会的。”
这也是张彻刚刚想到的办法,意念力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对人体的好处,张辰就想着让自己身边的人都能得些好处,可总不能没有个说法。想来想去就想到了从小练习的太极,太极不只是拳法,还有修炼内息的功法,只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成就。那些略有小成的人,也微微可以有些劲气,那他就来装成一个已达大成的高手好了。
张芷兰依言坐起来,张辰假模假式的盘腿坐到张芷兰背后,双掌贴在张芷兰背上,开始催动意念力。张芷兰本以为是儿子为了哄她高兴的,可没想到真的有两股如同实质的热流从张辰掌心和她背部的结合处进入了身体,涤荡着五脏六腑和浑身的骨骼,感觉自己好像坐在云端被太阳照射,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那么舒坦。
等张辰收回双掌之后,张芷兰转过身来兴奋的看着儿子,问道:“儿子,你这是气功吗?可很多地方都说气功是骗人的啊。”
张辰笑着道:“妈,气功也不全是骗人,但是那些所谓的打着气功大师的幌子给人治病的人,多数都是骗子。我这不是气功,这叫太极内劲气,极难修炼的,我的师门所有人都修炼这个,但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我想我可能是因为小时候长在山上挖东西吃,不小心吃了什么宝贝,有了奇遇,才能做到这样的。”
“妈,您看。”说着张辰就操纵意念力让床头柜上的水杯飘起来,在虚空中转了一个圈,然后又回到床头柜上,里边的水一滴没洒。
张芷兰惊的捂住了嘴巴,俩眼瞪得老大,看着张辰,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如果这不是他儿子做出来的,估计现在她已经吓晕过去了。缓了一会儿之后,张芷兰指着那个水杯,说道:“儿子,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居然能让那杯子飘起来,你是神仙吗?”
张辰可不想吓坏了母亲,解释道:“妈,这就是内家劲气,您刚才感觉到从后背进入的暖流就是我的劲气,修炼到最高境界的时候还可以隔空打碎石头呢,我还不到那个时候,不过已经是很厉害的了,我现在已经可以做到疏导人体的筋络、脏腑和肌体组织,也算是能治点小病小痛什么的了。您明早起床后照照镜子,您就会现神奇了,您的白头已经没有了。”
是女人就会在乎自己的容貌,没谁会嫌自己漂亮的,张芷兰哪还能等到第二天,当下就跑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分开头来回的看,果然所有的根处都已经是乌黑色的了,以前即使染了头,隔个三四天就能看见根处露出白来,现在已经完全不见了。
高兴的跑回到床上,抱着张辰说道:“儿子你太厉害了,妈妈能找回你真是天大的福气啊,实在是太幸运了。儿子,你既然能够做到调理身体,那能不能帮你外公外婆也调理一下啊,你外公当年打仗落下了一身的伤病,随着年龄越来越老,对身体的影响也越来越大,他可是整个家的支柱啊,你就当是帮妈妈尽孝道,可以吗?”
张辰本就有这个打算的,说道:“妈,您就算不说我也会做的,但是仅限于家里的长辈,而且这事情不能说出去。您知道的,谁都怕病,谁都想多活几年,这事一旦传出去了,我可就没好活了,就算不被抓去研究也会不堪其扰的。”
张芷兰当然是以儿子为重,身在士族大家的她自然知道一些事情,像张辰这样有着特殊能力的人,一旦被现了,就很难再有自由了,就算是有老爷子和家族的势力镇着,儿子不会被控制起来,也会成为重点关注对象,中央那么多大佬,谁还没个病病痛痛的,那样儿子可就真的要被烦死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听女儿说了之后,也是一样的意见,这个外孙从小就不在身边,受了那么多的苦难,老两口可不愿意他再受一点委屈,都答应绝对保密。
两位老人在经过张辰意念力调理身体之后,都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混浊的眼睛变得清澈了,老花镜也用不上了,走起路来虽不能和年轻人比,但也是步履稳健,身体各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改善。老爷子身边的警卫和护理人员对二老的变化大为不解,老太太的借口是失散多年的外孙找回来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老爷子私下里也不禁的感叹,还是民间有奇人啊。
这还是张辰怕两位老人身体吃不消,不敢铆足了劲儿的弄,只能是一点一点慢慢的来,毕竟都是老身子了,接受能力也比年轻人差不少,来的太猛烈怕是真的受不了。
张辰和宁琳琅在玉泉山住了五天,除了去琉璃厂淘香炉之外就没有离开过那个院子,每天陪着老爷子、老太太和母亲承欢膝下。
其间,李天平来过一次电话,他要回上海去处理公司的事情,让张辰好好的陪陪母亲,尽尽孝道,几个师叔伯这边他不要担心,都不会有事的。
第六十二章名师高徒
几个舅舅和大表哥张淳都是工作繁忙的大人物,只是偶尔来看看,关心一下张辰。aa在天津做市委秘书张的二表哥张洰也抽空回来了一趟,一进门抱着张辰就哭,说了好多思念的话。大姨和三姨也带着两个姨父都回来看望张辰,替张芷兰高兴的同时也为张辰的遭遇而唏嘘不已。
比较清闲的是张湄、张沄和张沐三个表哥表姐,每天都会来看看张辰,尤其张沐,天天缠着张辰给她讲古玩行的故事,听得晚了就住在玉泉山不走了,还说要跟着张辰进古玩行。
第六天张辰接到马三立的电话,和他说一些关于家俱的事情,让他有空就过去看看,现在已经出来一部分开始打磨抛光了。张辰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也有点想出去了,可又担心母亲不高兴,就问张芷兰说想不想去看看他定制的家俱顺便看一下他的房子。张芷兰当然是愿意了,现在只要是关于张辰的事情,她都想去参与,沉积了二十多年的母爱一下子迸出来,很澎湃的。
张辰那天去琉璃厂的时候,就已经把林宝坚尼换了g55,要不今天出去这一趟可就坐不下了。三个人正准备出门,就撞上了刚刚赶到的张沐,听说要去看张辰定制的家俱,也要跟着一起去。
还是张辰驾车,四个人来到了马三立的家俱厂,因为只是生产受众很小的紫檀和黄花梨家俱,所以这里的规模不是很大。
张沐见这厂子不大,就问张辰:“小辰,这家厂的规模可不大啊,能不能做出好家俱啊,要不姐给你介绍个大点的厂家吧,很多明星都买他们的家俱呢。”
张辰这些天已经和她混得比较熟了,翻了个白眼说道:“拜托了小沐姐,你说的那些都是机器加工的,根本没价值好不好。这里虽然规模不大,但是都是传统工艺,所有的家俱上找不到一个钉子,这叫传统文化。这里的家俱不论件,都是论斤卖的,随便一把椅子都要万把块,和你说的那种流水线产品不是一个道理。”
“什么,一把椅子就要一万块?紫檀木有那么值钱,还是他们的手工那么值钱啊?”张沐虽然生在世家,但也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去研究这些物件的人,而且她一个女孩子家也不会对这些木料手工什么的感兴趣,对于一万块一把椅子表示很不理解。在她看来,如果是古董的话,万把块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一把全新的椅子卖这么贵就不合适了。
张辰怕她等下见到马三立还会这么说,就赶紧给他补一下常识,说道:“那我给你讲讲吧,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吧,可这紫檀木要想成材最少也得百年,而且还是十木九空,以空心的居多,所以就有一个说法叫做‘一寸紫檀一寸金’。而这里的加工手艺就更没得说了,这里的老板是祖传的手艺,他家祖上常常给王公贝勒那类的人打家俱,手艺不好能用他吗。虽然这些手工家具不用铁钉螺丝,但是要比那些机器流水线的家俱结实很多倍,国外有很多豪华轿车都是手工定制的,像世爵、劳斯莱斯什么的,这样的家俱就是那个级别的。”
待见到马三立之后,对方听说是张辰的母亲和姐姐,更是招待的殷勤,张辰可是大有来头,收藏协会最年轻的理事,四十岁以下的理事就他一个,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不能怠慢啊。
后来又应张沐的要求,带着他们参观了制作车间。张沐看着那些木料,经过裁切,雕刻,打磨等一道道繁琐工序之后,变成了美轮美奂的仿古家具,眼中也露出了深深的喜欢,原来这些东西还真是不简单啊。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也搞一套这样的家俱,看着古色古香的,摆在家里一定很有文雅气。
张辰谢绝了马三立的午餐邀请,说以后有机会他来请客,他还要带着母亲去看一下自己新买的房子呢。马三立也没有坚持,人家要陪家人,自己掺合在里边也不是个事儿。只是在送张辰出大门的时候,问张辰下午有没有时间,他那里又有几件物件断不了代,上次张辰就帮了他一个大忙,这次还想请张辰过去给看看。
张沐早就想跟着张辰去古玩市场见识一下了,就催促着张辰答应下来,张辰看了看母亲,见张芷兰微笑着点头,就答应了马三立,也正好去潘家园看看,好些日子没捡漏了,心里怪痒痒的。
上了车,几人又往长城尊邸驶去。张沐在车上就问张辰:“小辰,你在古玩行是不是很有名气啊,刚刚那个马老板好像很巴结你的样子,还要请你帮他的忙,看来你能耐不小啊。我不如拜你为师,跟你学习收藏古玩,你看怎么样?”
张辰已经受不了了,说道:“你是我姐姐好不好,怎么能拜我为师呢,再说这个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学会的,必须得长时间泡在里边,最少也得有十几二十年才能有所成就的,你受得了吗?”
“切,有什么啊,就凭本小姐的聪明才智,三两下就全部学完了,你不想带我就直说,是怕我给你和琳琅当电灯泡吧?”
张辰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真是被你打败了,就是琳琅生在收藏世家,宁爷从小就开始培养她,也是十年多才有点成绩的。你还想把我的本事全部学完,那我问你,一部《红楼梦》,你多久能全部看完,并且记住和理解?”
张沐不知道张辰为什么这样问,想了想回答说:“我当初看的时候,断断续续的看了三个月看完的,但是不可能完全记下来,理解嘛倒是还将就,怎么了?”
宁琳琅不想让张辰驾车的时候太分神,就代他回到道:“小沐姐,师兄可以做到一目十行并且过目不忘的,一本书他看完就能差不多全部理解。”
“天呐,小辰你是个天才啊,这样的话我更要拜你为师了,不是都说名师出高徒吗。小辰,姐没跟你开玩笑,是真的想学的。”张沐是真的佩服张辰了,而且她这些天听张辰讲古玩上的事情,也对这个行当产生了兴趣,是真的想学习收藏。
张芷兰也觉得这个侄女不是随便说说,反正有儿子这么好的条件,就有心帮她说话,对张辰道:“儿子,你小沐姐要是真想学你就教教她吧,省得她每天弄那些什么娱乐圈让你外公说她。”
张辰搞不懂她好好的怎么就想要学这个,不过母亲都开口了,看她好像是真的想学,就说道:“不是我不教,这行刚刚开始入行的时候都是很残酷的,小沐姐你要做好准备,先从基础知识学习开始,我不同意之前你不许收东西。”
张沐是真的对收藏这个行当有兴趣,自然是张辰说什么她答应什么,张辰见她真想学,就提出了要求,说道:“小沐姐,我过两天要去一趟欧洲,先给你几本书看着,里边的内容要吃透了。还有就是把你的眼睛养出来,这行最重要的就是知识和眼力,想练眼力就得多看真东西。你别总想着往潘家园报国寺跑,那里边的一百件东西最少就有九十九件是假的,眼睛非得看坏了,要去就去博物馆,故宫和都博物馆是选,竹竿胡同有一家观复博物馆也是不错的选择,最不济也得去琉璃厂的槐荫山房和荣宝斋这样的地方,保证你看的都是真东西,一周最少去两次,去了什么也别管,就找东西看就是了。”
见张沐有些不解,就接着说道:“我和琳琅都是这么看出来的,琳琅的外公宁爷是华人收藏大家,她从小就是看着古玩长大的;我那时候除了上学的时间基本都泡在古玩市场和博物馆了。其实道理很简单,你为什么知道中国字和日本字的区别,就因为见太多了,不需要仔细分辨,一眼就知道是不是。”
张沐停着张辰的话,若有所悟的点着头,这句话她记下了,看来收藏行当里边的学问深得很啊。
四人又去了张辰位于长城尊邸的新房子。让张辰没想到的是,这里的改造度居然这么快,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完成了一半了。张辰还特意看了一下地下一层那两个房间的改造质量,各方面都很不错,张辰也就放心了。
出来以后张辰就和张芷兰说道:“妈,我这边再有半个到一个月就可以住了,到时候您搬来和我一起住吧,总是住在外公那边很不方便的。”
张芷兰当然想和儿子住在一起了,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她也知道住在玉泉山那边比较麻烦,进进出出的规矩很多不说,想接待一下朋友都不好办,以前是她自己一个人,住哪里都无所谓,现在儿子回来了,自己有这么大的房子,肯定是住在这里比较合适了。
出门后张沐就问张辰搞那么大个带密码防盗的房间干什么,张辰就笑着说:“等你搞上几年收藏你也会用到这样一个房间的,有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必须妥善保存,不但要防盗,还要小心注意避免摔了碰了什么的。”
张沐就想,是不是自己也买一套这样的房子来备着。
午张湄请客在她的度假山庄吃饭,她老公听说今天是请张辰,也专程赶来了。张湄的老公张辰见过,叫胡云峰,是京城卫戍区一个警卫师的副师长,身高体健浓眉大眼的,很有一股子阳刚气,标准的军人形象。胡云峰人很不错,对张芷兰很尊敬,张辰对他的印象也很好。
第六十三章妖怪
一顿饭吃的大家都很开心,这样的环境和气氛是很容易拉近彼此关系的,而且效果很不错。听说张辰要去潘家园给人家鉴定,张湄也很感兴趣,想要看看这个弟弟到底是怎样的神奇,这么小的年龄就被人请去鉴定。
胡云峰也属于公务比较繁忙的人,饭后就要回部队了,还邀请张辰有时间去找他玩。张辰是真想去部队上见识一下,尤其是这素有禁军之称的卫戍区,就问胡云峰:“姐夫,到时候能不能让我开两枪啊?我打小就特羡慕那些军人挎着枪的神气劲儿。”
胡云峰笑道:“这还不是简单的事啊,只要你去了,别说开两枪,就是开两百枪也没问题,只要你别想着把枪带走。”
一句话把众人都给逗乐了,这铁血军人也是有幽默的一面啊。
胡云峰走后,几个人去喝了一会儿茶就动身往潘家园去了。虽说马三立是请张辰去的,可张辰还是个晚辈,摆不得谱,人家请你是看得起你,给你面子。作为一个晚辈,该有的尊敬必须得有,如果传出去一个张辰年青青就嚣张跋扈,不把人看在眼里的名声,那对他今后的道路会有很大影响的。
也不知道马三立有多少无法断代的物件,想来应该不会太多,毕竟马三立也是这个圈子里很有名气的,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马三立的眼力还是很过关的,估计就是一些比较为难人的东西。
到了潘家园马三立店里,马老板亲自迎接,把众人让到里边坐下泡了上等的好茶招待,可算是给足了张辰面子。
两泡茶过去后,张辰就问起马三立是怎么样的物件能把他这个行家难住了。马三立把张辰带到几件家俱跟前,说道:“只有三件是拿不准的,有人说是清早期的,有人说是明晚期的,也有说清中期的,什么说法都有吧,我这也是毛了,就请你过来给看看。”
张辰走到近前,先去打量一张炕桌。这张炕桌边角圆滑,尺寸协调,线条流畅;束腰处浮雕缠枝莲纹,造型简练,轻巧大方,典型的明代家俱,应该是明晚期到明末。张辰再用意念力去观察,六层绿色光芒,确实为明晚期无疑了。
确定之后,张辰就问马三立:“马前辈,这很明显是一张明晚期的炕桌啊,您在哪处看到问题了?”
马三立道:“从外观造型上看,肯定是明晚期的东西。可收藏协会老王说,明晚期嘉靖万历两朝之后基本就没有黄花梨家俱了,再兴起就应该是清朝的事了。我也偏向于明晚期,但是老王可是博的鉴定师,见识的更多一些,所以我这儿就诶难住了。”
就怕这样的所谓专家啊,一句话就能害死人。张辰就笑道:“马前辈,他说的是没错,但那是指明晚期的宫廷家具,因为皇帝的个人喜好和当时社会的流行文化不同,所以那时候的宫廷家俱都是以漆器为主的。可也不能说让民间也全按着皇帝家里的喜好来啊。”
张辰又指了指桌子束腰处的浮雕,说道:“您看这束腰,这样的缠枝莲纹在清早期是几乎没有的,清早期国家初定,经济也不景气,人们还没时间讲究艺术方面的东西,那时候的纹饰没有这么精致,而且都是有些瞌睡的样子。再者清早期的黄花梨家俱都是官办,专供皇家使用的,也不会出现这么简单的纹饰。我认为,这的确是一件明晚期的物件。”
马三立听张辰一说,也就明白了,心里还在怪那位说明晚期没有黄花梨家俱的老王,连具体问题出在哪里都还没清楚,就说的那么肯定,要不是张辰能说出问题所在,这玩意儿还真就得当清早期的了。
张辰又开始看下一件,这一件是因为雕刻的图案被定为明代,其实是一件明末清初的东西,鉴定者还是那位老王。
张辰问清楚那位老王的鉴定之后,就说道:“其实关于这对大柜,他并没有完全说错,但也没有完全说对。”
这句话让所有的人都有些听不懂了,店里的服务员、马三立的徒弟,包括马三立自己都不明白张辰这话是什么意思。张芷兰和张湄张沐两姐妹也是一头雾水,怎么就叫又对又错,也不对也不错呢?
宁琳琅倒是在看了这对大柜之后,对张辰的说法有了那么一点明白了,就问张辰:“师兄,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对大柜只是在形式上属于明代,但是本质上却不是明代的,那就是明末清初了?”
张辰看着宁琳琅笑了笑,这丫头越来越厉害了,说道:“你说的不错,这对大柜的年代应该是在清早期顺治年间左右。马前辈,您来看,这对大柜上面的雕刻是明代装束不假,这雕工也非常的精美,应该是明皇家造办的。但是您看这些热带植物雕刻,这些本不该是出现在皇家器物上的东西,却偏偏出现了。所以说这应该是南明时候的东西,是永历帝逃到滇缅那会儿的。”
马三立真的是服了,笑着说道:“细节处见成败,小张,我老马今天真是服了。”
张辰并不以为这算什么本事,只要细心谁都能做到,笑着说道:“马前辈您太抬举我了,咱们还是看下一件吧。”
第三件是一只暗八仙的多宝阁,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在是否宫廷家俱上边有些出入,张辰看过之后也给马三立指出了细节,证实这是一件民用家具。
告辞了马三立,张辰决定在市场上转转。张沐在经历了刚才的现场鉴定之后,更是下定决心要入这一行,张辰要逛市场她是绝对的支持者。张芷兰或者宁琳琅都是以张辰为骄傲的,张辰表现的越好他们就约开心。张湄则是觉得这个表弟还真有两下子,看他刚才一副专家的派头,被别人敬着,也为他高兴。
张辰左手拉着宁琳琅右手拉着母亲,后边还跟着姐妹俩,在这潘家园市场里倒也很惹眼。不少的摊贩都招呼他看东西,估计是把他当成带着家人来看热闹的了,四个女人穿着打扮都很讲究,一看就是有钱人,这样的人可是最好的顾客,钱多又好骗,最后现东西不对也会碍着面子不好意思说出来。
可他们今天偏偏就打眼了,这位是真正的火眼金睛,骗了谁你也骗不了他。很快,一个跟屁虫就蹭上来了,要给张辰推荐宝贝,张辰没空搭理他,直接跟他说:“你要是真有空不如去糊弄糊弄外国人,老盯着自己人有意思吗?就没见过你这么大年龄的跟屁虫。”
这位知道遇见行家了,也不吭声,扭头就走了,张沐有些不解,宁琳琅就告诉她刚才那个人在古玩行里就叫做跟屁虫,又给她讲了跟屁虫是怎么回事,逗得张沐咯咯直笑。
张辰走着走着就看到一个摊子上有一件不错的东西,一只道光年间的青花梅瓶。张辰就走过去蹲在摊子前面,拿起那只梅瓶看了看,问那摊主:“老板,这玩意儿怎么卖啊?”
摊主很利索的报了价:“五十万,少一分不卖,那可是光绪年的官窑。”
得,这地摊上也开始钓鱼了,这么高的价钱人家就是没准备卖啊。张辰笑了笑,说道:“您眼看就能自己开店了吧,买卖做到这份儿上,应该上一个档次了。”
这就是规矩,你问了价人家也给了你价钱,不管买不买,你得还个价。当然张辰明白他的意思,不还价问这么一句也没问题,这就是在告诉对方,这买卖没法子做,我也知道你是钓鱼的,祝你早日开店吧。
这位也知道张辰懂行了,但是还有点不死心,说道:“兄弟,这件不要您看看别的啊,我这儿还有好东西。”
说着从身后包里掏出来一个用报纸裹着的物件,放在床单上把报纸打开,是一只青瓷僧帽壶。摊主把这玩意儿亮出来之后,和张辰说道:“兄弟,你看看这件,这可是正宗的哥窑,你看这开片,百圾碎的啊,看这釉色,这可是刚从南边过来的好东西,我这儿还没捂热呢。”
张辰看了他一眼,带着点戏虐的味道,道:“这玩意儿还用得着你捂吗,你就不嫌它烫手?你这玩意儿就是个妖怪啊,你还敢拿出来现眼?”
说完留下一脸迷茫的摊主,起身和众位美女飘然而去。走远几步之后,张芷兰就趴倒张辰耳边小声的和他说道:“儿子,你的功夫既然那么厉害,刚才那个妖怪你为什么不把他制服了呢,他会不会害人啊?”她自从那天见识了张辰让水杯飘起来之后,就开始有点相信这世上有神神鬼鬼的了,这会儿听到妖怪这两个字,很是敏感。
“噗”张辰真笑喷了,感情是给误会了啊,就和张芷兰说道:“妈,我所说的‘妖怪’并不是指什么妖魔鬼怪,而是说他的东西不对。他拿出来那件东西叫僧帽壶,是从元代才开始有的瓷器造型,可是他那东西的表现却是宋代哥窑的。他所说的“百圾碎”开片,就是哥窑瓷器的一个特点,而这种在历史上没有的东西,我们就叫它妖怪。”
张芷兰一听也笑了,感情不是真妖怪啊,这古玩行还真是有点意思,居然有这么有意思的新鲜词。笑着问张辰:“儿子,那买了妖怪是不是就叫打眼了?你买过妖怪没有啊?”
张辰很谦虚的笑了笑,说道:“这您可是问对人了,我从九岁入行,学习了十一年,从二十岁第一次出手到现在,收了有几百件东西,从没打过眼,能让我打眼的东西还没做出来呢。”
宁琳琅对于张辰这点也很佩服,对张芷兰道:“张妈妈,师兄真的很厉害的,而且师兄还有一个习惯,那就是非漏不出手。”
这些天总听张辰讲古玩行的事情,张芷兰也多少知道点古玩行里的行话,惊讶道:“那他说收了几百件东西,都是捡漏的吗,不是说捡漏都很难,机会也很少的吗?”
宁琳琅一说起张辰捡漏来,脸上掩不住的那种为张辰骄傲的神色,说道:“师兄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而且他又很细心,什么样的漏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就像刚才那个马老板,师兄在他店里也捡过漏,只不过是我们不好意思说出来,您知道脱胎吗,就是一种古玉,经过很多年的掩埋之后会有颜色渗透到玉石的里边形成一种沁色,这种脱胎级别的古玉放倒水里边之后,可以把整盆水都变成玉石的颜色,属于无价之宝。师兄就是从他那里用一千五百块买到一尊弥勒像,然后从弥勒像的肚子里边找出了两只脱胎的玉蝉呢。”
张芷兰和张湄张沐听了都暗暗乍舌,一千五换来两件无价之宝,这便宜可真是逮大了。
宁琳琅接着道:“师兄的故事可多呢,他有一幅王维的真迹,也是目前经鉴定存世的唯一一幅带款的王维真迹,就是他八百块买笔筒搭来的;而师兄的那两幅王羲之真迹也只是花五万块收来的。当然,这些都和师兄他的努力分不开的,师兄学习好刻苦的,他会八种外语,而且通晓各国的历史,熟知世界各国地方和民族的风土人情,所以无论什么样的宝贝都不会被师兄放过的。在我看来,作为一个收藏爱好者,和师兄生活在同一个年代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因为他好像永远都不可能被越。”虽然她也是收藏圈的人,可是却看不到她哪里感觉到悲哀了,完全就是幸福嘛。
转了一圈都五点多了,还是没有什么收获,这么多人也不适合淘宝捡漏,张辰就不打算再逛下去了,提议大家去吃火锅。
到了停车场门口的时候,张辰看到一个年轻人抱着一个竹筐子坐在路边上,神情比较落寞,脸上是忧郁的表情,好像什么事情不顺心的样子。张辰就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当看到他筐子里的东西时,张辰猛地就停住了脚步。
想了一想,转身朝那个青年走了过去。张芷兰几人都不知道他怎么了,还以为张辰有什么不对,就都跟在了他后面。
张辰到了那个青年面前,蹲下身去再次看了看他筐子里的东西,问道:“你这些东西卖吗?”
第六十四章败家仔
那人听到张辰的话,双眼都亮了,忙说道:“卖,怎么不卖,都卖,两万块你拿走。”话语中还带着一丝兴奋。张辰就心想,这该不会是偷来的赃物吧,可别真买了赃物,到时候再给警察拿走了,那就真是亏大了。问道:“你这东西怎么来的啊,你都知道这些是什么玩意儿吗?”那青年不屑的道:“切,你当我什么啊,这些都是玩蛐蛐儿的东西,是我爷爷的宝贝,要不是老头子死了,我能拿出来卖吗?只不过那些人都不识货,只给那么一点点钱,这东西在我爷爷手里留了几十年了,怎么也算是古董了吧。”张辰就乐了,这家伙还真是个棒槌,这么好的宝贝不认识,还说别人是瞎子。不过听他这话,好像是背着家里人拿出来的吧,这可得问清楚了,道:“哦,这些东西有点意思啊。你爷爷留了几十年,应该很喜欢这些东西吧,你家里人不留着当个念想儿啊?”“屁的念想儿,老头子活着的时候就没打算留下东西,家里的瓶瓶罐罐都给他卖了,可卖了的钱也没给我一分啊,都***捐给希望工程了,那些山里的小屁孩儿难道比我这个亲孙子还亲吗?前些年我也就是拿了他一只碗换点钱花,就要和我断绝关系,真是气死我了。”青年气急败坏的数落着他爷爷,又道:“这不是老头子死了吗,临死就给我留下一套房子,还要我好好努力,将来赚了钱把家里房子好好修整修整,钱都没有留下一分,让我怎么努力啊,真是气死人。翻来翻去也就找出这么点东西,是老头子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的,可这玩意也是最不值钱的,我就寻思着买个两万块算了。过两天再打个广告把那些空房子都租出去,也算能落个活口。”张辰这就明白了,这丫的父母都不在了,就他和爷爷俩人。这小子不老实,偷了他爷爷的宝贝去卖钱,老头为了教育他就吓唬他要断绝关系,可老头儿最终还是舍不得他,临走把老宅子留给孙子了。而孙子是恨爷爷把东西卖了捐给希望工程也不给他,就报复性的把老人的遗物拿来卖。这可真是个王八蛋啊,如此不孝,怪不得他爷爷什么都不给他留下。估计平日里也是好吃懒做惯了,不知道靠自己生活,就知道败家。张辰是绝对不会同情这样的混蛋的,他手里的这几件东西一定要压了价格收,这么好的宝贝要是这小子卖不出去,一气之下给砸了,那可就造孽了。想罢这些,张辰就拿起他筐子里的东西,对他说道:“你这也够可怜的啊,老家儿都没了,你也算是孤苦无依了吧。我倒是有心帮帮你,可你这玩意儿是真的不值钱,顶到头也就是明国时候的东西,加到一块儿也不值两万,怕是上万都困难。你要真是愿意卖,我出一万块买你的,也算是咱们交个朋友帮你一把,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可就真是爱莫能助了。”张芷兰听这青年如此不孝,张辰还要帮他,就准备说说张辰,还没开口就被看出她不对的宁琳琅拉住了,对她悄悄的摇了摇头。张芷兰看这宁琳琅的眼神,好像是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样子,就想到张辰说的捡漏,难道这就是在捡漏?可这都是什么东西啊,看起来很不起眼的样子,不过儿子应该不会看错的,他还从没打过眼呢。张芷兰不知道这是什么,可宁琳琅知道啊,虽然她还没有上前去细看,但也能猜个差不多,如果不是特别好的精品,师兄是不会这么关注的。要说这青年的筐子里还真都是宝贝,三河刘的蛐蛐葫芦,赵子玉和万礼张的蛐蛐盆,过笼、水槽什么的一样不少,整个就是全套的斗蛐蛐精品荟萃。青年筐子里都是好东西,他在潘家园赚了两天了,就是没人收他的,这些东西要想凑这么多这么全出来基本不可能,他的态度又不太好还不懂行,所以人们都把他当骗子了。张辰也不信有人能凑这么全,要不是使用意念力观察,他也会错过的。这么一筐子,最多有人出价五千块,现在张辰出一万,青年也不想再耗时间了,万一这位一走,怕是连一万都够不上了。想了想就说道:“兄弟,就冲你这句话,一万块钱卖你了。”张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整一沓给了他,又拿出合同来让他签字摁了手印,这才算完事。这个必须摁手印,这小子不是什么好鸟,哪天现卖便宜了难保他不会来找张辰闹麻烦,现在白纸黑字的合同有了,就不怕他有什么想法。那小子也痛快,签字画押之后,拿着他的一万块,高高兴兴的就要走了。张辰想起什么似的,又把他叫住了,问道:“哥们儿,你们家老爷子留给你那是多大的房子啊,怎么还要往外租呢?”青年收了张辰的钱,觉得张辰这人还不错,比别人给的价钱都要高,心里也没了防备,说道“哦,就是一套四合院,本来我们家有好几套,分私产的时候都给分出去了,那时候家里人多,还给留了一处,大概有个三亩地的样子。我爷爷兄弟好几个都没儿子,就我爷爷这边是单传,我那太爷爷就把院子给我爷爷一个人了,其他兄弟都分了点财产就四处落户去了。可这有什么用啊,又不当吃不当喝的,现在人家都住楼房别墅,哪像这样啊,冬天上个厕所能冻得你半死。”“呵呵,也是啊,老房子是有些不太合适的地方,毕竟是多少年以前的了。不过你这院子没有规划拆迁吗?”张辰又问他。“拆不了了,政府不让拆了,说什么要划成保护区,这不是把人往坑里推吗。好巧不巧,我们家那院子正好就在鲜鱼口街,被划在保护区里边了。原本还指望着能把院子卖了过几天好日子呢,这下可好了,就是有人想买,那手续也办不下来,看来我是没指望了,就在这破房子里窝着得了。”“哦,这样啊,那我看你那院子地段可是不错啊,如果能利用起来的话,倒还是真有点搞头,你那院子卖吗?”张辰是动了这个心思了。“卖啊,早就想卖了,谁要给我五百万我当下就卖,就是现在手续太难办了,没人愿意费这个心思。你要买是可以,但是手续得你自己想办法,我可是没那能耐。”这小子还真是败家,可他这话张辰喜欢听啊。张辰心里暗爽,这样的棒槌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极品啊,说道:“这样啊,那你卖给我吧,手续什么的我来办理,我给你五百万。你要是觉得还行,那我一两天就去看一下,如果都合适的话,我肯定买了。”张辰又问了那青年家里的电话,说好了就这两天给他打电话过去看看,青年保证这几天都会在家里等着电话,然后就乐呵呵的走了,好像已经看见了五百万在对他招手。张辰抱着竹筐子,和张芷兰等人上了车,把筐子交给了坐在副驾驶位的张沐,说道:“小沐姐,你可拿稳了,这都是好东西,一旦毁了可就再也难找了。”张芷兰刚才就想问问张辰这是什么宝贝,现在总算是没外人了,就道:“儿子,这都是什么宝贝啊,你这是又捡漏了吗?”张辰笑嘻嘻的说道:“妈,您说的没错,是捡漏了。您知道老年间的人都玩斗蛐蛐吧,这就是一整套的斗蛐蛐精品,流传到现在的可谓少之又少。能凑成一套的,最少也得值个三四百万,这筐子里的可都是精品,而且有的可能都是孤品,价值是没法算清楚的。”说完也不管几人如何的惊讶,对宁琳琅道:“琳琅,你来说一下吧,我开着车先往饭店走,这一路差不多也能说清楚了。”说完就点着火把车开出了停车场。宁琳琅接过张沐怀里的竹筐子,看了看里边的东西,就开始给张芷兰三人讲解:“张妈妈,这三个桶状的东西叫做蛐蛐盆,是用来盛放蛐蛐的,这个橙色的是明末清初一位很出名的匠人万礼张制作的,万礼张这个人是蛐蛐盆从宋代开始的瓦盆向后世的泥盆过渡的关键人物,他的作品存世量很少,蕴含着当时的历史文化,是很有价值的一件东西。但是由于它的功能性,并不适合斗蛐蛐使用,所以只是一只养盆,就是平时用来养蛐蛐用的。”随后又拿起另两只蛐蛐盆看了看,说道“而这两只就不一样了,这两只是清代中期的一位制盆名家赵子玉所做,古代的斗蛐蛐分为南北两派,而这位赵子玉就是北派的顶尖式人物了,他的作品一直到明国时候都还有人在仿制。他制作的蛐蛐盆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普通的产品叫做子玉十三种,是供大众赏玩的;而另一类叫做特制八种,就是现在所谓的高端产品了。这两只盆都是特制八种里边的,这只看底款和盖内的款识,应该是永战三秋盆,属于当时的精品;而这一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韵亭主人盆,从底款和盖内的款识看,这上边有‘荣郡王雅玩’的字样,这只盆应该是乾隆皇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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