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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同一份报纸……”兰姨身子轻摇走到餐桌旁坐下来,端起咖啡捧在掌心,幽怨而自嘲地说,“附近的报刊亭都被我包圆了,仿佛只要我多买些,别人就永远看不到这报纸一样,想想还真是有些傻呢。”
沈放不知该说些什么,挪过去坐在兰姨右手边,两根手指在咖啡杯上轻轻滑动,良久听到兰姨叹息一声。这才勉强笑着开口问道:“兰姨这是知道我要来,特意泡了咖啡给我?”
“想着你肯定是会来的,这已经是热过的第五杯了……尝尝味道怎么样,那人是很喜欢的……”
捧起来喝一口,感觉唇齿间是那浓浓的苦涩,沈放苦着脸夸张地吐了吐舌头。刚想说什么,一小片碎报纸却飘起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杯子里,他一时竟然愣在那没有开口。
“很苦是不是?他总说人生百味中最值得慢慢品尝的就是苦,只不知这次地苦,他能不能一如既往地甘之若饴。”
搁下杯子抬起头来望着兰姨,沈放仔细思量着低声说道:“男欢女爱,你情我愿,两人又都是单身,这算得了什么。”
“是啊。确实算不得什么。”兰姨微微笑了笑,修长玉手拖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很明白。他真心爱着地那个人早已经不在,我,只是她的一个替代品而已……可人地情感真是很奇怪,明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偏偏就是忍不住想要跟他在一起,哪怕陪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做,只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就好……放子,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沈放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知道兰姨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听她说说话的人罢了。
“有时候我会想。他或许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喜欢我的,因为有好几次我去见他都故意没有化妆,让自己看起来并不像那个女人,可他也什么都没说……他曾提到过你,说你可能知道我们俩的事情,说是最近大概不能常见面了,可过了两三天,呵呵,他还是给我打了电话。说很想我,说要见我。想想,我在他心里,起码应该是比官声稍微要重要些地。”
“林市长是个性情中人,当初我特意提醒他要格外注意小心些,不料还是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
兰姨无所谓地摆摆手,非常认真地看着沈放,“你爸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别的可能我不清楚。但他绝对没有在你爸和姚齐理之间做过什么选择。他始终秉持的都是不干涉的态度,你爸被赶下台怪不得他。你是真的误会了。”
很多事情跟兰姨是说不清楚的,沈放也不想花大功夫去跟她解释,只叹口气问道:“兰姨觉得那些照片是我送到报社去的?”
兰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怎么都无所谓了,可能我跟他地关系公开了,对我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误解就误解吧,兰姨都误解自己,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这不是自己目前最希望看到的么?
看见兰姨松开拢着长发的毛巾,沈放起身到卫生间拿了把木梳出来,走到兰姨身后轻柔地为她梳理着头发,慢声说道:“兰姨觉得林市长是个怎样地人,他会甘心被政敌用这种龌龊手段击倒吗,丢了官没关系,可这回是里子面子都丢了。”
“就是个花边新闻而已,至多对他的仕途造成一些不利影响,我还从没听说过哪个副市长会因为这点小事而下台的呢。”
看来林贵和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跟兰姨讲的,起码这次风波背后的厉害关系,兰姨明显没有抓住重点。
“说的也是……”沈放附和了一句,将手里木梳上的水滴甩干净,“兰姨,我能求你帮个忙吗?”
兰姨回过头来瞟了沈放一眼,带着几分责怪地口吻答道:“是不是要挟他没能成功,想要我帮着你说说话,好让你老爸重新回去当副厂长,甚至取代姚齐理当厂长?放子,兰姨劝你一句,以你现在拥有的资产来说,已经是几辈子都花不完了,又何苦对权力如此执着,你不知道当官的活着有多累有多苦吗?”
误解果真很深,不知林贵和是不是也跟兰姨一样……
“兰姨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求你这个,我是担心林市长一时想不开,主动提出辞去副市长职务,如果这样地话,那可就真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主动辞职?他为什么要主动辞职?”
兰姨不清楚这件事背后复杂的关系,沈放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但以自己对林贵和性格的粗浅了解,此时他对王淼应该是心怀愧疚的。那主动请辞表示自己的歉意,也并非不可能,这正是沈放最担心的,也是他来见兰姨的最根本的目地。
“官场上这些道道有时候很难讲清楚,总之这次是有人专门冲着林市长去地,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我发誓,绝对不是我!”沈放真诚地望着兰姨的眼睛,“兰姨既然是真心爱着林市长,那就应该多为他想想……林市长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心血才有今天的成就,你真愿意看到他因为你的缘故而被人整垮吗?”
兰姨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沈放用手顺了顺她的头发,将木梳放在她手中,才呢喃道:“放子。你地手段我听说过也亲眼见识过,你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你自己说。我应该相信你吗?”
“无论如何,我始终都是站在林市长这边的,你相不相信都没关系,总之劝劝林市长不要请辞,对你们总不会有坏处吧?”
“那对你有什么好处?”兰姨反问。
沈放耸耸肩,咧嘴笑道:“想要在黄州商界闯出属于自己地一片天空,没有强硬坚实地后台是不行的,所以我希望能成为林市长地嫡系部队,为自己找一个后盾。也为林市长达成自己的政治抱负尽一份力。”
“为什么是他?我听很多人在背后称他为林龟壳,他应该不是你最好地选择吧?”兰姨疑惑不解地问。
“说出来兰姨你不要笑话,我爸经常把林市长是个好官这句话挂在嘴边,而跟着一个好官,虽然不能利用政策的偏袒捞偏门来一夜暴富,但我并不是一个缺少脚踏实地真本事的商人,我也并非没有选择性地寻找投靠对象。”
对沈放地话有些似懂非懂,但兰姨琢磨了一阵子,还是凝视着沈放的眼睛。仿佛想要看穿他的心思,“那些照片真不是你拍的?”
“确实不是我拍的,而且我也是看了报纸,才知道兰姨的真实身份,否则也不会到现在才找上门来。”沈放表情严肃地回答,“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希望能有机会跟林市长单独见上一面,不知道兰姨能不能帮忙安排。”
“这算是你求我的第二件事吗?”兰姨忽然噘起嘴巴,有些不高兴地说。“发生这种事。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呢,他现在应该正被这事情烦得焦头烂额吧。”
节三
怀里抱着足有半尺厚的公文袋。安静而肃穆地站在书房门口,跟着林贵和已经几十年,什么样地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可黄汪炳这还是头一回发现,自己对林贵和的了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透彻。
前两天市委市政府的几个领导私下找林贵和谈话,拐弯抹角地提醒他要注意个人的生活作风,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林贵和不仅克制了自己往常一点就着的炸药脾气,还坦然承认自己在外面的确有个相好,正计划着什么时候结婚。
这已经不像是林贵和了,他绝不是能够容忍别人干涉自己私生活的人,可他偏偏就忍下来了,还大方地邀请在场地诸位给他做证婚人,这无形中就瓦解了市长邢怀斌的企图,他们原本是想利用这次机会将市委书记等几个中立派拉上战车的。
书房里隐约传来轻轻的“噗噗”声,时缓时急、时轻时重,黄汪炳知道这是林贵和在对着沙袋练拳,他一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就喜欢练拳,所以书房里特意挂了个足有一百公斤的大沙袋。
在一连串“砰砰砰”强而有力的组合拳之后,满头大汗的林贵和就从里面走了出来,黄汪炳退到一旁跟在他身后,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背影,快而不乱地说道:“三山机电厂地财务报表今天晚上就能整理出来,我已经让李辩勇抓紧时间送过来;西城区工业园区地建设招标委员会,邢市长希望能尽快拟出成员名单,经市委讨论后再上报给省里……还有一件小事,听说下午东钢召开了职工大会,会上全票通过了开除原副厂长沈筠的决定。现已向区里递交了报告,估计明天就能到市政府了。”
“这唱地是哪一处?沈筠无非就是跟姚齐理管理意见相左,又没什么大过,至于把他开除吗?姚齐理究竟在搞什么东西,不知道现在对东钢来说最重要的稳定吗?”林贵和皱着眉头用毛巾擦汗,“东钢那帮小兔崽子也太乱来了。就算那片报道真的跟沈筠有什么干系,也犯不着把他的饭碗给砸了吧?”
“东钢地职工到现在可还都始终记着你的好呢!这样确实是有些冒失了,但他们愤怒的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者说,沈筠落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咎由自取,实在怨不得哪个。”黄汪炳微笑着说。
林贵和笑笑没有搭腔,坐在沙发上拿起那份报纸又看了一遍,漫不经心地说道:“一会你给吴兆省去个电话。报告就不用交到市政府来了,直接驳回这个决定就是……沈筠这人对东钢的贡献不比我们差多少,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地给开除了。”
黄汪炳神色不动地点点头。将怀里的公文袋放在茶几上,“这是三山机电厂股价最近两年来地变动情况,还有专业人士的分析报告,以及与之相关联的各类新闻报道。”
“嗯,你放这吧,我有时间再看。”
黄汪炳犹豫了片刻,弯下腰压着声音说:“刚才我跟袁保国市长的秘书通了个电话,听他说今天下午汇报工作的时候,政法委书记王淼无故缺席了……”
林贵和愣了愣。只“嗯”了一声,好半晌才叹了口气,呢喃道:“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咯,要是再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这一辈子都会寝食难安啊!”
“林市长,有些话,我不知道该问不该问?”黄汪炳似乎有些惶恐,见到林贵和不置可否地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为什么林市长从一开始就认定三山机电厂有问题?其实贴牌造假这种事,全国各地到处都有发生,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贴牌造假呀……只是个不起眼的小问题罢了。”林贵和明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低下头去继续看报纸,忽而又抬起头来吩咐道,“让小马把车开过来,晚上我要出去一趟……哦,对了,你儿子不是从日本回来今天到家吗。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节四
忘了家里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其乐融融的氛围了!
老婆系着围裙坐在桌边用开水给自己暖黄酒。特意装扮过的脸蛋隐约带着盎然春色,一双抹平了鱼尾纹地眼睛看着自己。仿佛几十年的冷漠在一瞬间冰消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浓情化不开地缠绵。
儿子眉飞色舞地说着他在东京的见闻,不停地跟自己碰杯痛饮,一扫过去的沮丧和颓废,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让人欣慰的生机,他眼中也不再有受了委屈却不敢声张的愤懑,他的言行举止似乎在一次短暂的日本之行后,完全脱胎换骨一下长大。
这就是金钱和权力的魅力,准确地说,应该是能肆无忌惮使用权力的魅力!
一杯滚烫地黄酒滑过咽喉,胃里暖暖的,心里暖暖的,可不知为什么,黄汪炳总觉得脊梁骨一阵一阵发寒,茫然地回过头去,看到的只有墙上那副与林贵和的合影。
“是该把它取下来了……”
黄汪炳酒酣脑热,起身拒绝了儿子的搀扶,摇晃着来到书房,拿起电话飞快拨了个号码,“付总,是时候了……林贵和这边没问题,他连给王淼去电话的勇气都没有……嗯,你放心吧,只要那边一投案自首,林贵和肯定会引咎辞职……放心,没人比我了解他……”
从林市长到林贵和,一个人的忠诚,其溃散的速度,真地是超出想象!
正文第【094】章相同境遇人已非
更新时间:2009…9…1814:33:51本章字数:7185
节一
暴风雨是傍晚时分停歇的,东钢那条宽敞齐整的大斜坡上,积水汇聚成溪流潺潺地流淌,仿佛一张满是沟壑的大脸正恸哭着流泪。
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觉时空似乎又回到上辈子那个悲惨的时刻,路旁灯光依旧婆娑,四周人们的目光也是那般冷漠,指指点点中传来的窃窃私语声,钻进耳朵尽是对自己的嘲讽、骂喝,而身后不远不近缀着的那一群七八岁的小孩,时不时会齐声大喊,“叛徒叛徒大叛徒,沈放是个大叛徒……”
这样的待遇对沈放来说并不陌生,上辈子父亲被捕后,他也曾深刻地体会过,但此时的他已经不会再去慌张,更不会暴跳如雷,进行徒劳的抗辩,他只是从容不迫地走到他们身边,等他们都讪讪地安静下来,才看着一个剔着寸头的小青年,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是叫汪亮吧,你高中都没毕业,怎么顶替的你家老头子的班,你不会忘了吧?”
寸头青年胀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公是公,私是私,你出卖林市长就是不对,就是叛徒!”
“好一个公私分明,我爸当初没白替你去求情……”沈放戏虐地挑起大拇哥,懒得跟他纠缠,转向另外一个中年男子,“嗯”了一声问道,“唐豹,是吧?你爸的病好些没有,每天化疗要花不少钱吧,要不要再上我家门前跪一趟?”
唐豹说不出寸头青年那般不要脸的话,叹口气摇摇头,“沈厂长对我们家的恩情,'奇·书·网'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只是,沈放你这回做的事情太不地道了,林市长对我们东钢可是有大恩惠的人呀。”
沈放微笑着耸耸肩,视线慢慢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背着手很无所谓地说道:“人要有自己的脑子,不要别人说什么就跟着鼓噪什么。有那功夫跟在某些人屁股后头瞎起哄,还不如多用用脑子,好好想想今后应该怎么改善自己的生活。”
说完沈放刚要走,就听一把阴冷的声音说道:“你口中的某个人,不会指的是我吧?”
一听这声音沈放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他咯咯笑了两声。直到鼻梁上贴着绑带地霍东阳出现在自己眼前,这才摸了摸下巴,用手指了指霍东阳的鼻梁,调侃道:“你就别冷笑了,再笑的话,鼻血又要从你嘴里喷出来了。”
霍东阳脸上的阴森瞬间转变成愤怒,极力按耐着,梗着脖子大声说:“你爸已经被厂里开除了,我是来通知你。你们必须在三天内搬走,否则厂里会派人过来把房子里的那些破烂统统扔掉。”
“你们父子两个还真是从不吸取教训地……”沈放瞧见霍东阳两个鼻孔又开始冒血。忍俊不禁地放声大笑。“赶紧擦擦。你又流血了。呵呵……”
霍东阳地人缘那不是一般地差。沈放话音刚落。其他人也立刻哄笑起来。
看着霍东阳因为恼羞成怒。鼻血流得那叫一个欢。沈放好半天才算止住笑。有些气喘地说道:“老实说吧。我现在有地是钱。哪怕临时买地盖房子都不成问题。原本也是有搬家地打算地。但是既然现在你都这样讲了。我反而不想搬了。我倒要留下来看看。三天后哪个骨头犯贱地家伙敢上我家来!”
知道斗嘴、斗拳头都差了沈放好几个数量级。霍东阳也没脸再留下来给人嘲笑。扔下一声带血地冷哼后扬长而去。直到走出去好远才敢回过头来骂一句“小畜生”。
自己正不爽地时候。霍东阳这个活宝很体贴地送上门来给自己解气。沈放地心情瞬就间愉悦了不少。也懒得再去一个个点名。让彼此都难堪。摆摆手扭头就朝家里走。走了十来米。忽然发现身后那只烦人地小尾巴居然不见了。回头去看。唐豹正挥舞着拳头赶得那群小孩四散逃开。沈放脸上不由露出一丝会心地笑容。
可惜这样会心地笑容并没有持续太久。走过岔路口下到前生活区。拐过那个自行车棚就看见自家门口朦胧灯光中。一个娇小地身影正不断弯腰忙碌着什么。沈放加快脚步走到近前。映入眼帘地是一片狼籍。各种各样地拉圾扔地到处都是。仿佛把整个垃圾堆都搬到了自家门口。而那个卷着衣袖和裤脚地身影正是姚玉。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想是大雨还没停歇地时候就已经在这了。
看着姚玉不断弯腰将地上的拉圾捡起来塞进手中的塑料袋,看着她手臂上、脚踝上脏兮兮的污渍,沈放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来。
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正聚精会神干活地姚玉直起腰偏过头来,一眼瞧见沈放,顿时脸上的表情万般变幻,高兴难过、兴奋悲伤都掺杂其中,手里的垃圾袋更是扔得老高,撒开双臂大喊着“放子”朝沈放冲了过去,隔着一两步整个人就跳了起来,一头扎进沈放怀里。
搂着姚玉冰凉的身子,听着她在自己怀里嚎啕大哭,沈放眼中的泪水终于也是没能忍住,他轻轻拍着姚玉的背部,柔声说道,“玉儿,别哭了,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里疼……”
姚玉梨花带泪地仰起头,目不转睛地望着沈放,视线再也舍不得离开,带着哭腔撒娇地埋怨道:“你死哪里去了嘛,这些天人家到处找你,担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到底死哪里去了嘛……”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看,浑身上下也没少一块肉。”用手轻轻擦去姚玉脸上的污渍,沈放在她额头深情地吻了一下,“玉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呢,这些拉圾扔在这就由它去好了,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在这儿收拾?”
姚玉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很不甘心地说:“那些小兔崽子我全都记住了,下回要是让我待着,非狠狠踢他们的屁股不可。”
会干这种事的也只有那些不懂事地小孩,也就姚玉还想着要讨回来。
看见姚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沈放也顾不得再说什么,赶紧搂着她往家走,很是心疼地说:“你也是的,小孩子不懂事就由得他们去好了,要是觉得不甘心,大不了找他们家长麻烦就是。你看现在着凉了吧?”
姚玉居然没有反驳,偎在沈放怀里很甜蜜地咯咯直笑,骄傲地指着门边堆放的三四个鼓囊囊的塑料袋,“你看我都已经快要收拾好了……哈欠……”
沈放是既心疼又感动,搂着姚玉的手紧了紧,飞快掏出钥匙将门打开,一进屋就跑进自己房间拿了毛毯出来给姚玉裹上,然后又去厨房找了点生姜和红辣椒熬姜汤。
一向好动的姚玉这回安静地缩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沈放跑来跑去忙碌的模样。脸上绽放出灿烂地笑容,她用力揉了揉痒痒的鼻子,大声喊道:“放子。你能不能先过来抱抱我啊,人家身上冰凉冰凉地,裹着毛毯也没用呀。”
姜汤架在了火上已经好了,沈放用湿毛巾捧在手里走出去放在茶几上,然后快步过去关上门,脱掉西装和衬衫,光着上身钻进毛毯内将姚玉整个环抱在怀里。
由沈放喂着自己喝完姜汤,姚玉感觉无比地幸福,脑袋枕在沈放肩头。双手抱着沈放的胳膊,想起什么来用手指了指窗户,“可惜当时小兔崽子太多,我一个人顾不上来,家里地玻璃窗户都被他们用石头给砸碎了。”
“没事……”下巴轻轻摩挲着姚玉地额头,沈放轻声说道,“下回装上防弹玻璃,给他们一人发一把弹弓,能打碎玻璃的奖给他一台任天堂。”
姚玉笑得浑身发颤。很开心地说:“他们做梦都想要一台游戏机,咱们要真这么干,肯定能把他们全都给活活累死,呵呵……”
渐渐能感觉到姚玉的身子开始发烫,沈放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担心地说道:“玉儿,你可能真的着凉了,要不你先洗个热水澡,我出去给你买感冒药去。”
“不要!”姚玉侧过脸来趴在沈放胸口。紧紧搂着沈放的脖子。“这几天见不到你,人家着急得都快疯掉了。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说什么都不放你走了,你得陪着我!”
“那我抱你到卫生间去洗澡吧,好不好?”
沈放故意色迷迷地说,不料姚玉居然很不在乎地“嗯”了一声,眼睛还眨巴着问道,“你家新买的热水器我还没用过呢,有没有蓬蓬头呀?要是只有一个你可得先帮我洗好,再给自己洗……”
沈放听得直冒热汗,想想跟姚玉洗鸳鸯浴的情景体内就开始冒火,这时外面忽然有喧嚣的嘈杂声由远而近,不一会就到了家门口,很快房门就被人砸得乒乓乱响,间或还有人高喊“沈放滚出来”。
姚玉紧张地从沈放怀里挣扎着站了起来,压着声音焦急地说道:“都怪我,都怪我,见到你一高兴什么都给忘了,他们下午就来过,是锻造车间那帮混蛋!放子,你快走,从后院翻墙出去,这里我帮你拦着,你快走呀,快走呀……”
被姚玉用力地拽着,看着她为了自己担惊受怕地模样,沈放心里顿时腾起一股怒火,心想泥菩萨还有几分肝火呢,你们这样找上门来,真当我沈放是好欺负的么?
用力将姚玉按在沙发上坐下,沈放柔声说道:“我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安静地坐在这看我怎么教训他们。”
“可是他们那么多人…………”
“人多就够凶了吗?”沈放冷笑着摸了摸姚玉地脸颊,“乖,听话,坐在这不要乱动,好不好?”
姚玉怎么能够不担心呀,拉着沈放的手死活不愿松开,这节骨眼只听“砰”的一声,房门竟然被人从外面给踹开了。
乘着姚玉惊慌的一刹那将胳膊抽了出来,沈放面无表情地弯腰从沙发底下抽出哥哥唱着的钢管,拎在手里转过身朝前走了几步,瞪着当先被挤进来的几个青年,寒声说道:“当年东钢武斗第一的工人兵团,说出来都能吓哭小孩,没想到了你们这一代。出来打架都不知道抄家伙的么?”
那几个青年双手空空,色厉内茬地吼道:“我们这么多人吐口唾沫也能把你淹死,识相的就赶紧跪在地上给林市长磕三个响头!”
沈放不屑于跟他们做口舌之争,回头冲睁大了眼睛地姚玉说了一句“别怕”,弯腰横着钢管就朝他们几个冲了过去。
工人兵团在文革时期确实声名显赫,在整个东钢区搞武斗。就是当时地武警部队也要惧上三分,可现在挤进来的几个家伙一看沈放的彪悍,脑海闪过的第一个画面,就是霍鸣被打得包成木乃伊的惨状,哪里还有胆量嚣张,惨叫着朝两旁闪开。
沈放随手两三下就将他们全捅倒在地上,这杀伤力仅次于板砖的钢管,果然威力巨大。
看见进来地几个人或抱肩或抱膝盖,全都躺在地上惨嚎。门口的那些不仅不敢进来,在沈放地鄙视下还挣扎不断后退,偏偏外围叫骂声此起彼伏。人群涌动着将他们又推回到了沈放的钢管圆口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可进到屋里来的总共还不到十个,沈放也没有杀出去的意思,只竖着钢管盯在门口,而外头那帮人总算反应过来,都彼此吆喝着让人去抄家伙。
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其中有副厂长也有车间主任,他们也就象征性地劝几句。有没有效果压根就不在乎,而急匆匆赶来的姚齐理最是焦急,偏偏又被人群给挡在最外围,大声喊话都没人听见。
找来的铁棍钢管等武器不断朝里面传递着,但这丝毫没有改变什么,仍旧有人被挤进去,扯着嗓子吼两声然后就变成哀号,闻讯赶来地工人兵团的老家伙们,一个个铁青着脸在那张牙舞爪地大骂儿子没用。
姚齐理急得如热锅上地蚂蚁。已经拿来扩音器,可怎么喊话解释都没有用,反倒将原来跟着沈霖地那帮家伙给招来了,一时间场面彻底陷入了混乱,姚齐理只好赶紧让人给派出所和公安局打电话,这个时候只要能保着沈放没事,其它的他已经一概顾不上了。
跟锻造车间这帮人比起来,沈霖结交地那帮子兄弟朋友倒是硬气狠辣许多,就听徐谦在队伍最前面一声呼喊。三十多人嗷嗷嚎叫着就直接撞进了两倍于自己的人堆。顷刻间团团围住沈放家门口的工人兵团似乎就要被冲散,不料旁边看热闹的老一辈气不过他们的不争气。一个个居然挽着袖子加入了战团。
“都给我住手!”铿锵有力的怒喝声猛地在人群上空炸响,“工人兵团的都给我蹲在地上,哪个要是还敢站着,别怪我林贵和下手不容情!”
哗…………人群顿时沸腾了,听惯了林贵和骂声地老一辈工人兵团全都乖乖蹲在地上,那些没见过林贵和的年轻人也都被身边的长辈给拽了下来,毕竟曾经也是正规的部队,这一执行起命令来,现场倒是一下子静了下来。
怎么说大家都是厂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平常甚至还一起喝过酒打过牌,所以徐谦那一群人也没有继续动手,听到说是林贵和来了,纷纷还偷偷往人堆里扎,以免被迁怒给抓进号子关上几天。
房间里沈放累得连胳膊都举不起来了,走到门口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不想儿子残废的,赶紧进来把人抬走。”
闹哄哄的人群在林贵和的连声喝骂下很快散去,姚齐理一进屋也顾不上说别的,抓着沈放地肩膀上下打量了半天,见他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叹道:“放子啊放子,你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沈放无所谓地耸耸肩,“是不是自作孽,还要见过林市长才知道,他只要还有心继续当这个市长,那再如何被人冤枉也无所谓。”
“估计林市长不会见你吧?他刚才驱散人群后就坐车走了,都没顾得上跟我说句话。”
沈放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没有搭话,回到兴奋不已的姚玉身边陪着她说了会话,就将她交还给了姚齐理,临出门还不忘叮嘱一句,“今天的事情要想办法瞒着我爸。要是被他知道了,铁定在老家待不住。”
节二
象今晚这样大规模的武斗场面,在东钢约莫已经有五六年没遇到过了,尽管斗殴的双方早已被驱散,但马路牙子上、树荫底下,仍然随处可见脸色胀红、神情激动的青年。他们或许并不是武斗的参与者,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手舞足蹈、面红耳赤地争论诸如“要是打下去最后哪边会赢”“一个人就敢单挑整个工人兵团,沈放恐怕比他哥还要凶残”等等问题,而当脚步匆匆的沈放拐过岔路口出现在他们面前,所有人又齐刷刷地安静下来,眼中或佩服或崇拜、或嫉妒或愤怒地对沈放行着注目礼。
别人看自己的眼神是善是恶,此时地沈放压根就没心情和精力地理会,只低着头不断加快步伐,眼看出了厂区。穿着灰色连衣裙的兰姨就站在电话亭旁边等着自己,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在“放子,放子”地喊着。只好无奈地停下脚步,冲兰姨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转过身去就看见徐谦跑了过来一脸憨笑,不远处刚才给自己助阵的家伙也全都在冲自己挥手。
用力拍了一下徐谦的胳膊,沈放微笑着说道:“没兄弟受伤吧?”
“每个人多少都挂了点彩,不过都是小意思,就王大胖子跑路地时候把脚给崴了,肿的跟馒头似的,呵呵……”看见沈放伸手到裤子口袋。徐谦赶紧上前一把摁住,“放子你别客气,这不还有我在呢吗,你放心,我不会让兄弟们吃着亏去的。”
直到沈放微微点头,徐谦才松开手,踮起脚来瞟了一眼电话亭旁边的兰姨,咯咯笑着问道,“还有急事要去忙?”
“嗯……今晚的事情你帮我好好谢谢兄弟们。你,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徐谦高兴地抹了抹嘴巴,凑近来压着声音说:“放子,你让我打听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厂里的那些谣言,百分百是霍东阳带人散播的!这几天乘着你家没人,霍东阳四处活动、到处挑拨,职工大会上他更是声泪俱下,说你们为了一己私利陷害林市长。更把你家说成是东钢第一大害。”
“他们父子两个就那德行……”沈放无所谓地瘪了瘪嘴。“霍东阳背后是什么人,你从霍鸣口中打听出来没有?”
徐谦尴尬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回答:“也是放子你下手太快,我才问出一点儿眉目,霍鸣就被你揍得进了医院,听说昨天晚上才醒过来。”
见沈放微微皱了皱眉头,徐谦假装嗓子不舒服地咳嗽一声,“只知道是个叫付骏地家伙,好像跟霍东阳是多年的老朋友……这些天我托关系四处打听,可愣是到现在也没弄清楚这个付骏到底是什么人。”
“付骏?你确认没听错,确实是叫付骏?”沈放眼睛亮了起来,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才是最可怕地!
“我绝对不会听错!”徐谦拍着胸脯回答。
微微沉吟了片刻,沈放高兴地说道:“这件事就这样吧,不要再去打听了……明天我会给姚厂长打个电话,让他尽量给你爸多批些钢材,至于你,你是愿意到我公司来做事,还是自己闯?”
“放子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听你的。”难得徐谦还能保持镇定,换做他老爸听到这话,估计要高兴得跳起来搂着沈放亲一口。
“我公司饮食车的项目你应该知道吧,如果你有兴趣的话,跟饮食车配套的特制香料可以交给你做。”沈放看见徐谦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忍俊不禁地捶了他一拳,“饮食车虽然短期利润极高,但使用寿命却很长,配套的特制香料只要找到好的配方,那可是一年能给你带来至少百万的利润,而且六七年内不用担心没有生意可做。”
咕隆一声,徐谦夸张地咽了口唾沫,脸上的肌肉都僵硬着,明明想笑却比哭还要难看,只能慌不迭地点头。
“再过些日子,我哥就要从俄罗斯回来了,这生意交给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你跟我哥各占百分之五十地股份成了一家香料公司吧。”说完沈放又拍了一下徐谦的肩膀,冲聚在台球厅门口的那帮人挥挥手,转身走了开去。
正文第【095】章雨夜密谈启布局
更新时间:2009…9…1814:33:52本章字数:7141
节一
当出租车抵达沿江路大桥,几度欲言又止的兰姨总算是没能忍住,歪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放,一字一句地问道:“沈放,当时那么多人堵在门口,你真的就一点害怕都没有吗?”
沈放起身付了车费,下了车后帮兰姨打着雨伞,晒笑着回答:“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总不能因为害怕就退缩吧,更何况当时还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在屋里……”
“是小玉吧?”兰姨忽然挽着沈放的胳膊,“难怪他总说你喜欢趟着地雷阵冲锋,这话是一点儿都没说错。不过,跟在你们这种人的身边很有安全感,可惜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象你保护小玉那样保护我。”
沈放没有回答,安静地望着沿江路大桥的桥头,那儿蒙蒙细雨中站着一个身形瘦高的男子,他双手负在身后高昂着头,明明轿车就停在旁边不远处,可他却似乎很享受这种淋雨的感觉,不仅没有回到车内,还清唱着一首低沉却让人热血沸腾的军歌。
这就是林贵和,身处漩涡中心即将要被暗处的政敌嚼碎,却仍然能够秉持着自己独特个性的男人。
将雨伞交到魂儿已经飘走的兰姨手中,看着她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着过去,小鸟依人般偎在林贵和身边,沈放不由被这副至情至性的画面所感动,真心虔诚地祈祷起来,希望能够顺利帮助林贵和度过这次难关,也祈祷这一对恩爱却苦命的鸳鸯能最终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
林贵和跟兰姨说了一阵悄悄话,又贴在她耳边交待了几句什么,便独自步进雨中,脸上带着微笑和欣赏,慢慢朝沈放走了过去,那表情倒是象见着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完全没有被出卖却假装无所谓的虚伪。
这是沈放第二次见到林贵和,跟第一次比起来。此时的林贵和不仅没有消沉和沮丧,反而显得更加的威严和霸气,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迫人的锐利锋芒,就像一把锈迹斑斑、封藏已久的宝刀,在敌人肆无忌惮的摔打和敲击下,层层铁锈纷纷脱落。重新迸射出夺人心魄地寒光。
“这就是我要找的人!虽然他已入暮年,但这股气势和磊落正是我所期望在盟友身上看到的!”沈放无法克制内心的激动,下意识用力地捏紧了拳头。
林贵和走到身前,还是一如既往地上下打量着沈放,忽而豪爽地大笑起来,拍着沈放的肩头说道:“你小子要的,真是要地,被近百人围殴你都敢叫板,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沈放并不是来听林贵和夸奖自己地。闻言只是苦笑着摇摇头。试探性地问道:“林市长。不知道特意专程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信步朝大桥地另一头走去。直到沈放紧走两步追上自己。林贵和才沉吟着不答反问:“我听兰兰讲。你有些事情很想当面跟我说道说道?”
“原本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但见到林市长以后。我就觉得很没必要了。”习惯性地背着双手。沈放微微叹了口气。“一直担心林市长会主动请辞。做出亲者痛仇者快地决定。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以林市长久经磨练地韧性。自然是不会轻易向敌人低头地。”
“呵呵。没想到你也有这般谦虚地时候……下午听人说你爸沈筠被东钢给开除了。你就先跟我说说他和姚齐理之间那点破事吧。”
沈放稍微梳理了一下头绪。不紧不慢地将事情地原委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唯独略过了对黄汪炳地怀疑。“说来说去。是我谨慎过头导致了现在这种尴尬地局面。幸好林市长信任我。否则这个大黑锅我就背定了。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并非是我信任你。只不过……”林市长顿了顿。没有接着继续往下说。而是停下脚步单手抓着沈放地肩膀。表情严肃地劝道。“沈放。为了我地事情你跟你爸已经背负了骂名。刚才还被工人兵团堵在了家里。这已经足够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年纪还小。将来绝对能够干出一番大事业。我地事情。你就不要再牵扯进来了。安心做你地实业吧。”
怎么大桥才走完一半。林贵和就突然判若两人。这话里已经隐隐有了退却之意。
“不知兰姨跟你提过没有,到目前为止我所做的,都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考虑的,我渴望能帮助林市长度过这次难关,也渴望将来能成为你的嫡系部队,能为你的政治抱负尽一份心力。”
“我哪有什么政治抱负……”林贵和讪笑着摆摆手,眼神却似乎在向往憧憬着什么,但很快他又叹息着摇摇头,“事情不是你如想象中那般简单的,总之听我一句话…………”
“是因为省政法委书记王淼吗?”沈放很没礼貌地打断了林贵和地话,飞快说道,“如果林市长是担心这个,那请放心将事情交给我来办,我有绝对的把握将这次的风波化于无形!”
林贵和头一回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可面前的这个沈放,实在是笼罩着太多谜团了,就像藏在浓雾中隐约能看清轮廓,可究竟体内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除了沈放自己,恐怕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足足呆了有半分钟,林贵和才狐疑地问道:“这个,你是听王叔说的吗?”
“王爷爷怎么会跟我说这些?”沈放不打算将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来,毕竟这多少会让林贵和觉得难堪,他只是抬起头,表情坚毅地望着林贵和,“林市长,我不需要你在暗中支持,我需要地只是你绝不主动请辞的承诺。请相信我,我能做到的,而且就算最后我失败了,对你来说。已经不会再有别的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林贵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身便往回走,而沈放也并不催促,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到了轿车旁边打开车门,林贵和指了指后车座上一大摞公文袋,“你如果真心想帮我。就用最短的时间,从这些文件中找出破绽来。”
沈放凑过去拿起一份随手翻了翻,“苏三山股票的交易明细?”
“是的。”林贵和下意识深吸了口气,语调沉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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