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枭 第 2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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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窝着一团火地吴兆省恨声骂了句娘。不料电话却又响了。提心吊胆地拿起来。那头声音倒是很柔和。可却让他背脊发凉直冒冷汗。

    “又是什么人打电话来?”薛兴见吴兆省久久不说话。忍不住问道。“王淼。”吴兆省嗓子都哑了。“省政法委书记王淼……他给了我们十二个小时……”

    薛兴觉得事情有些大头,“十二个小时做什么?”

    “找沈放…………”吴兆省浑身一震,仿佛骤然从梦中惊醒,抓起电话一连拨通了几个号码,简单的只有一句话,“看场的、卖粉的、拉皮条地,统统给我派出去,找沈放,找沈放,今天傍晚之前找不到人,我把你们全埋了!”

    薛兴总算明白过来了,惊声问道:“沈放在我们这丢了?”

    “是的,丢了已经两天了……”吴兆省呢喃着,“丢了个沈放,连政法委书记都打电话来,我们要是不能在期限内找到,林贵和让我滚蛋就不是嘴上说说的事了。”

    毕竟是干警察出身,薛兴沉吟问道:“有没有什么线索?没线索的话我们动员再多人也是大海捞针。”

    “一会沈秘书就要过来,让人赶紧把会议室收拾好。”吴兆省咬着牙迈步往外走,从牙关挤出一句话,“今天哪个要敢跟我撒大爷脾气玩迟到…………”

    吴兆省话音未落,从外面冲进来一个手臂上绑着绑带的年轻人,他一进来就冲薛兴吼道:“薛叔叔,听说你把倩儿给抓起来了?你赶紧带我去把人给放了!”

    “吴晴,你不要在这给我添乱了,赶紧回医院去吧……”对自己这个儿子,吴兆省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勉强耐着性子过去。柔声劝道,“听话,爸爸这还有急事,你先回医院。等爸爸这边的事忙完,我在好好跟你谈。”

    “爸。你忙你的,我只要薛叔叔带我去放了倩儿就行!”吴晴两道厚实地剑眉挺着,倔强地挣开吴兆省地束缚,伸出那只完好地手抓着薛兴的胳膊。“薛叔叔,这事本来就是我不对,怪不得倩儿,你还是带我去把她放了吧,好不好?”

    “胡闹!”吴兆省猛地咆哮起来,“你薛叔叔也有急事要忙。哪有闲工夫理你?你赶紧给我滚回医院去!”

    从来没见过爸爸这样吼自己,吴晴鼻子一酸,委屈得就要哭出来,他用更大地声音喊了起来,“我就不走,不答应放人,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走!”

    “你个不孝子。我…………我打死你…………”吴兆省刚刚挥起拳头。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咳嗽,紧接着就见脸色焦急的沈筠带着一帮人走了进来。里头有他夫人,有姚齐理。还有两个女生,自然一个是姚玉,另一个就是邱清荷。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人家沈筠地儿子也是十五岁,可已经有了让人嫉妒的成就,自己这不成器的家伙,喜欢上一个妓女也就罢了,居然还被对方给扎了一刀,说出去都觉丢人。

    冲薛兴使了个颜色,示意他将吴晴带出去,然后领着沈筠他们往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内该到的人已经来了大半,安排沈筠他们在最前头坐下,吴兆省也等不及全部人到齐,翻来覆去强调了好几遍事情地紧迫性和重要性,便让沈筠跟大家详细描述沈放失踪时的情况。

    若是往常,沈放一两天见不到人影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偏偏邱清荷也在家里,她只知道沈放到东钢这边来找人,已经两天连人带车都不见了,于是沈筠越想越不对劲,猛然想起沈放正帮林贵和做的事情,心中顿时就慌了七分,再跟邱清荷一起将所有认识的人的电话打了个遍,最后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沈放被绑架了!”

    也不知薛兴使了什么手段弄走了吴晴,沈筠正介绍情况地时候,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到吴兆省旁边想要坐下,恰恰听到沈筠在说“开的是一辆银白色宝马轿车,七成新,车牌是沪587428”,不由当场就愣住,屁股还没来得及挨着座椅,手上拿着的钢笔和记事本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搞什么?”吴兆省压着声音嘀咕了一句,却见薛兴的脸庞瞬间失血,成了一片吓人的惨白,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

    薛兴着急忙慌地弯腰捡起地上的钢笔和记事本,声音颤抖着说:“刚才沈秘书说沈放开的是什么车?”

    “宝马呀…………”

    “什么颜色的宝马?车牌是多少?”

    “银白色地,车牌好像是沪…………”吴兆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地记录,“沪587428。”

    “我的娘咧…………”薛兴连抽几口冷气,也顾不得这么多人在场,跳将起来撒腿就往外跑,连靠椅都被他给撞翻了。

    发现沈筠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吴兆省在心里狠狠骂了薛兴几句,说了几句抱歉地话,追在薛兴屁股后头也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发现薛兴正在那飞快地走来走去,拿着大哥大放在耳边,嘴上不停地嘟囔着,“赶紧接电话,龟儿子,赶紧接电话呀……”

    “你他娘的搞什么飞机?没看见沈秘书脸都黑了吗?”吴兆省到了跟前沉声骂了一句。

    薛兴紧张地答道:“我见过上海牌照地银白色宝马,我见过……”

    吴兆省神色一喜,一把抓住薛兴的胳膊,“你在什么地方见过?能确认是沈放的车吗?”

    “我,我…………”薛兴吞吞吐吐半天,电话那头却是无人接听,他手忙脚乱地重新拨号,呼出口寒气答道,“在派出所门

    “派出所门口?谁派出所门口?”吴兆省一头雾水地追问。

    “就在区镇派出所门口停着,已经停了两天了,我进进出出见了好几次…………呀………

    薛兴话还没说完。忽然明白过来的吴兆省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老大的耳刮子,面目狰狞地骂道:“你他娘地疯了,你又不是没见过沈放,怎么会把他给抓了?”

    “不是我抓得呀!”薛兴捂着火辣辣的半张脸。“我手下那帮混蛋说抓到捅伤吴晴的同犯了,我也没有多想呀。我哪知道那人会是沈放呀!”

    吴兆省气得脑门都快冒烟,手指头戳着薛兴的鼻子,“你,你。你他娘地还饿了他一天一夜,你就祈祷那帮龟儿子还没动手吧!还傻愣在这干嘛,赶紧回所里去放人呀!”

    节二

    被关在临时禁闭室内,沈放已经饿得头昏眼花,感觉虚弱得抬抬手臂都很困难,他是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既可气又可笑的事情。无缘无故被关了起来不说,昨天要不是自己手上功夫好,还指不定被他们给折磨成什么样,一早就知道东钢是吴兆省地天下,可也没有白道忽然变黑道的道理呀。

    外面飘进来一股诱人直流口水的方便面香味,沈放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浑身无力地叹了口气,勉强爬起来靠着墙壁坐着。缓了一会才轻声喊道:“有没有还活着的呀。进来跟我聊聊天,我都快闷死了……”

    咔嗒咔嗒地开锁声。来的居然是那天到了更年期的女警,她拖了张椅子隔着铁栅栏在沈放对面坐下。捧起饭盒有滋有味地吃着方便面,还不忘寒碜沈放几句,“你怎么不横了?昨天不是还横得很吗?”

    “没力气……”沈放咧嘴笑了笑,“大姐,你今年多大了?”

    “干嘛?想认我当亲妈?告诉你,晚了,呵呵……一会等他们喝完酒回来,有你龟儿子好看的!”哧溜哧溜吸着面条,女警满嘴都是油花花,“昨天你要是乖乖挨上几顿拳脚,至多废你一跳胳膊,今天你要是还能站着,我把裤头脱下来吃了!”

    “你把话说这么绝,就不怕万一?”沈放微笑着问。

    “老娘怕个屁!”女警被沈放眼中的轻蔑给惹毛了,筷子敲得铁栏杆梆梆直响,咬牙切齿地说道,“肚子饿了吧?爬过来老娘给你点汤喝,爬过来呀,爬呀…………你妈的倒是给我爬呀………

    女警此时脸上地表情,简直就像想要倒贴却被人暴打一顿扔进臭水沟再泼上一桶泔水却大叫干我呀的老淫妇,她将手里饭盒内的热汤朝沈放泼了过去,却不料沈放身子忽然弹了起来,一个箭步就窜到了面前,她还没来得及尖叫,脖子一紧就被扼住了咽喉。

    沈放仍然带着那轻蔑的冷笑,不紧不慢地说:“倚老卖老没关系,我敬你年纪大,但象你这样的老女人,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当自己是王母娘娘了。”

    女警挣扎着不停拍打沈放锁住自己喉咙的胳膊,一张脸也很快就浮出一层青紫色,她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惊恐地瞪着大眼睛求饶地看着沈放。

    叹口气松开手,沈放慢腾腾回到铁床上靠墙坐好,看着女警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沉声说道:“为了你好,你还是去把薛兴叫来见我吧。”

    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听到外面传来说笑声,女警怒气冲冲地爬起来躲到一边,指着沈放破口大骂:“你个爹娘死得早的畜生,畜生,畜生,今天老娘非把你给废了不可……”

    女警正在那骂着,陆陆续续就有警察进来,他们一个个酒气冲天,谁都没忘帮着女警骂上几句,等到人都到齐了,便摩拳擦掌地关上门,抄起警棍,就等着牢门一开,冲进去将沈放往死里打。

    薛所长交待过了,只要不闹出人命,可劲揍就没错!

    牢门哐当着打开,沈放摇摇晃晃下来走到正对着门两步远的地方,很不屑地看着他们,“哪个先来?还是一起上?”

    毕竟每个人都喝了不少,昨天沈放凶悍地模样也被酒精冲得七零八碎,很快就有两人一左一右冲了进来,警棍没头没脑地就朝沈放身上招呼。虽然眨眼功夫放倒了他们两个,但积攒地那点体力一照面就耗了精光,沈放不得已抓起警棍噗噗两声。不偏不倚地插进了倒在地上的两个家伙地咽喉,阴冷地瞪着涌进来的其他人,却是连威胁地话都懒得再说半句,只要有人朝自己挪动哪怕一点点。他手里的警棍就会朝喉咙深处陷进去一些。

    “你,你不要胡来。不要胡来……”一个三十多岁地老警察算是还有几分清醒,推搡着其他人退到铁牢外面,这时只听禁闭室的门被砸得砰砰直响,薛兴狂暴地声音也传来进来…………“住手。快住手,把门给我打开,听到没有,快把门给我打开!”

    禁闭室的铁门一开,薛兴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眼瞧见里头的沈放。脑门嗡的一声就是好一阵冰凉,他不知自己该不该庆幸,看情况沈放除了虚弱些,并没有大碍,可是沈放那阴冷地眼光,却让他本来凉了半截的心彻底瓦凉瓦凉了。

    “薛所长,你来得还真是不巧,再晚上个几分钟。我就已经走了。也不用跟你照面了。”缓慢起身,将手里的警棍往地上一丢。沈放走到角落往铁床上一坐。

    “沈放,你看这事闹得。闹得……”薛兴哈着腰钻进来,不料地上有个家伙却缓过劲来,翻身爬起来吼叫着就朝沈放冲过去,薛兴急忙抬腿一脚将他踹倒,还好似不解恨地又在他肚子上狠跺了几下,直到他哀号一声昏死过去,这才抹着脸上的汗,走到沈放跟前。

    “沈放,这,这个……唉,我都没脸跟你说,总之是我手下这帮人瞎了狗眼,我替他们向你赔不是,跟你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啊……”

    外面那些警察全都愣了,不知道今儿所长发什么神经,这家伙不是捅伤了吴区长公子的同犯吗?不是只要不出人命就可以往死里整的吗?怎么你老人家跑来低声下气了半天,好像他是你老子似地?

    毕竟都是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老油条,这些警察包括那个女警都没有出声,一个个灰溜溜地偷偷往门口靠,可沈放却看见了,摆摆手止住薛兴不迭的道歉,漠然地说道:“你们就这样走了?不跟我打声招呼?”

    薛兴急忙抓住机会,“还愣在那干嘛,赶紧过来赔礼道歉!赶紧给我死过来呀!”

    虽然搞不清状况,但所长说的话他们也不敢不听,隔着铁栏杆都低着头嘟囔着,鬼知道是在骂人还是在道歉呢。

    沈放也没心思跟他们计较,毕竟这两天他们也没在自己手上讨过好去,唯独指了指那个女警,问道:“大姐,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女警含含糊糊不敢搭腔,气得薛兴过去拽着她的胳膊扯到铁栏杆上贴着,她才结巴地回答道:“我,我四十

    “四十三了呀,再混上些日子就能退休了,有国家给你养老,幸福啊。可惜,可惜………”沈放摇摇头,冲薛兴说道,“让他们走吧。”

    薛兴这老江湖还不明白沈放的意思,指着那女警喝道,“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为什么?为什么?”女警尖声叫道。

    “你还问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不用薛兴使颜色,女警很快就给架了出去,久久还能听到她疯子一样哭嚎着“为什么”。

    无缘无故被关了两天,说实话沈放真是憋了一肚子气,对着薛兴哪里能有好脸色,“问一下薛所长,我犯了什么事,你们把我抓起来关了五十多个小时?”

    “误会,纯粹是误会,我现在愧疚得连死的心都有了……”薛兴哭丧着脸,蹲在沈放脚边,“对不住你呀,沈放,我是真对不住你呀!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只要你一句话,我薛兴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狗娘养的。”

    沈放沉吟着,良久才叹道:“罢了,林倩儿是我朋友,你把她放了就是了。”

    “已经放了,已经放了,她现在就在外面。”薛兴悬着地心总算放了回去,要是沈放不肯罢休,恐怕自己这所长干不下去还是小事,以他对吴兆省地了解,自己能不能安度晚年都成问题。

    “沈放,你算是救了我一命啊,今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哪怕刀山火海,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呵呵……”在道上混过的薛兴这一高兴,倒是把自己这所长地身份给忘了,“你放心,今晚我一定会郑重地登门道歉,一定,一定的……”

    所谓登门道歉,无非就是给些精神损失费,可现在地沈放压根就不缺钱,他微微笑了笑,晃晃悠悠站起来往外走,冷不丁丢下一句话,“要登门道歉可以,让吴区长来就是了,你帮我带句话,就说今天这人情,是卖给他吴区长的。”

    正文第【104】章对不起真的病了

    更新时间:2009…9…1814:34:51本章字数:7136

    节一

    见到林倩儿的时候,她正慢条斯理地吃着一碗饺子,旁边小心翼翼笑着哄她的则是吴晴,当沈放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时,一个是冰冷表情下掩饰不住的激动,另一个则是诧异中带着莫名的崇拜。

    林倩儿放下筷子,起身走过去扯着沈放的衣袖,什么都没说,也看都没看目瞪口呆的吴晴一眼,只静静地跟着沈放往外走。

    暗自担心吴晴会暴走,薛兴已经做好了随时扑上去将他摁在地上的准备,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一向敢爱敢恨的吴晴居然坐在那一动不动,仿佛把魂魄给丢了似的。

    自从那次在学校跟沈放卯上之后,吴晴就一直想找个机会跟沈放来一场光明正大的单挑,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听说了越来越多关于沈放的事情,他不自禁地开始将自己当作沈放,幻想着白手起家成就一番让无数人赞叹的奇迹,少年总是多美好,少年也总是多偶像,哪怕吴晴绝不肯承认,但他已经将沈放看成了想要去模仿和追逐的目标。

    失踪了两天,回来时身边还带了个冰山般冷艳的女孩,自然少不了要被紧张自己的人好生教育一番,就连邱清荷也忍不住私底下埋怨,埋怨沈放这次无缘无故的消失居然瞒着自己。倒是姚玉表现的有些反常,除了一开始扑到自己怀里哭了一阵,从头至尾她都安静地坐在那一言不发。

    原本就觉得邱清荷比自己漂亮,比自己丰满,比自己有女人味,还比自己有本事能帮着沈放做事,似乎除了年纪之外,自己就没有一样能比得过她的地方。跟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抢沈放,姚玉已经非常郁闷了,偏偏沈放这次居然又带回来个不言不语连表情都没有却美得跟冰雕一样的女孩。她心里能不难受吗?

    幸好沈放妈妈有经验,直白地问林倩儿“你是不是喜欢我家放子”,得到林倩儿摇头的否定回答后,又揪着沈放的鼻子问“你小子是不是对倩儿有非分之想”,再次得到否定回答,这才偷偷搂着姚玉,细声细气地说了句“你看,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那晚吴兆省带着儿子吴晴登门拜访,跟沈放两人在书房密谈了许久。出来时意气风发红光满面,就连儿子说以后想经常过来看看林倩儿,他都没有再骂“不孝子”,只半开玩笑的让沈放帮忙盯着他们两个点。

    一场风波就这样消弭于无形,似乎除了那个嚣张跋扈的女警之外,其他人并没有什么损失。但没过多久,区镇派出所地所长薛兴就病退提前离开了岗位,而参与了围殴沈放的所有警察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主动辞职。对于这些会妨碍自己前程的人,吴兆省自然不会客气,而沈放接连卖给他的两个大人情。除了尽快提拔姚齐理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回报。

    节二

    公司正朝着计划中地目标稳步前进。先是第一批饮食车正式上市。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城市引起巨大轰动。有些餐饮城甚至是几十台几十台地购买。市场地需求果然如纪风地销售部预计地那样。若非采取了沈放提到地外购分包地方案。哪怕机械厂二十四小时运转也无法满足。

    于此同时。随着左宏斌地技术部杀回黄州。不断有纪风挖角来地技术人员赶去报道。门锁生产线地改造也终于进入了最后地攻关阶段。而张妍地团队在王若琳公关部地协助下。斩风披靡无往而不利。根据沈放地指示。先后使用股权置换和资产注入等手段。在黄州相邻地几个市县成功控股了三家规模中等地锁具生产厂家。为自行车用锁项目打下了坚实地基础。

    在黄州度过新年迎来一九九四年第一场雪地那个正午。沈放整理好苏三山股票交易情况地研究报告。装进牛皮公文袋中。夹在腋下顺着楼梯来到客厅。瞧见邱清荷正美滋滋地在那卷着水饺皮。便微笑着过去用手指帮她擦去脸上地少许面粉。轻声问道:“我妈跟倩儿人呢?”

    借着帮沈放分析苏三山股票交易地机会。邱清荷这一个多月来几乎天天都会过来。她知道阿姨喜欢吃三水麻婆店地卤鸭掌。故而每次来都会带上一些。久而久之。渐渐得也算得了阿姨地欢心。虽然还不能跟姚玉相提并论。但这样已经让邱清荷很满足很开心了。

    “阿姨说中午姚局长他们一家也要过来。准备地饺子馅不够。刚带着倩儿出去买了。”邱清荷淡淡地笑着。毕竟跟姚玉隔三差五就要见上一回面。脸上已经不会再有太明显地尴尬和拘束。至于心里。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打开电视挨着邱清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沈放发现正播放地是关于鑫泰集团总经理付骏当选为省十佳青年企业家地报道。不由拍着大腿嘲讽道:“清荷。你说要是过些日子新泰突然垮了。政府会不会收回他这十佳青年企业家地称号?要是收回去地话。那不是狠狠地打自己地脸吗?”

    “从目前苏三山的情况来看,至多就是牵涉到幕后交易,而且也不能断定新泰肯定就参与了呀……”邱清荷专心致志地包着饺子,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似乎想起什么来,扭过头来看着沈放紧张地问道,“放子,你说要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就是跟新泰有关的?”

    沈放微笑着摇摇头,并不是有意瞒着邱清荷,只是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恰好这时家里电话响了,他便挪到沙发那头拿起电话,却是爸爸打来的,说林贵和有急事想跟自己商量一下,问自己能不能现在赶到市政府去。

    放下电话跟邱清荷打了声招呼,说是中午自己跟爸爸可能赶不回来吃饭,让他们不要等了,然后腋下夹着准备好的研究报告就出了门。

    开车来到市政府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半,大楼内没什么人。上到三楼七拐八绕来到林贵和办公室门口,刚刚抬手想要敲门,房门却咿呀一声开了,显然林贵和是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

    办公室内爸爸正在接电话,林贵和笑着问了问诸如“最近怎么样”之类的话,领着自己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打开公文袋取出研究报告递给林贵和,沈放慢条斯理地说道:“林伯,苏三山上市共发行流通股3。46亿,每股面值一元。发行价为2元,上市交易首日的收盘价为6。54元,刨去发行成本和各种费用,三山机电厂共募集资金6。5亿元,而机电厂自身资产折算成1亿流通股,也就是说。市政府控股百分之二十二点四二,在国内来说也是少有地个例。”

    林贵和仔细地翻阅着研究报告,虽然对证券不是很了解。好在沈放写得通俗易懂,看了一会就惊讶地问道:“怎么有这么多恶意操纵股价和幕后交易?”

    起身从爸爸手里接过茶水,沈放淡声答道:“当前国内股市还不够完善。操纵股价也好,幕后交易也罢,都算是正常的,至于新泰有没有牵涉其中,没有直接的证据不好说,但报告里有一家公司我用红线标出来了,它是五家承发公司当中唯一非证券类的。”

    林贵和飞快翻了翻,看那红线标出来的公司名称不由愣了愣,“深圳万家外贸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我找人调查过。是一家以出口各种艺术品为主的皮包公司。注册资金不到两百万……”喝口热茶润了润嗓子,沈放接着说道。“一家注册资金不足两百万的公司,却能承发价值1。2亿元的流通股。这背后要说没有猫腻,谁都不会相信。”

    林贵和沉吟着说道:“苏三山上市的事情是由邢市长亲手主抓地……你觉得这个万家外贸,跟新泰有没有关系?”

    “表面上似乎风马牛不相及,也没有直接证据能表明他们有什么关联,但让我好奇的是,万家在承发的过程中,总共谋利至少在五千万以上,但承发之后不到两年时间,万家就宣告破产、请求清算,试问什么样的败家手段能如此凶猛,短短两年时间就将五千万的利润挥霍一空?”

    邢怀斌也很好奇,等不及沈放解释,急忙翻阅手中的报告,约莫一盏茶地功夫,他抬起头来表情兴奋地说道:“我就知道这件事交给你来办铁定没错!”

    沈放摆摆手,笑道:“林伯,你见过败家的,没见过像万家这样简直是在抄家的公司吧,呵呵……万家地主营业务是艺术品出口,艺术品这东西,最大的好处就是有市无价,花多少钱购买都不过分,可问题是,万家只进不出,够来的商品囤积在仓库,直到资金枯竭才低价将它们卖出,如此循环往复,想破产实在是太容易了。”

    林贵和懒得再去看报告了,径自问道:“万家为什么这样做?”

    沈放竖起两根手指头,“就两个字,洗钱……万家从新泰控股地贸易公司那高价购进艺术品,然后再低价倒卖给仍旧是新泰控股的企业,以这样低劣的手段,将承发苏三山股票的利润名正言顺地转移到了新泰名下,而万家破产清算后,别人就算要翻旧帐查苏三山发行的问题,也无从入手。”

    “好手段!”林贵和叹声道,“那就是说,我们想从股票上拿新泰的死穴,几乎是不可能得咯?”

    沈放颔首道,“起码很难抓住他的什么把柄。”

    林贵和抹着下巴上浓浓的胡茬,沉思良久说道:“新泰收购三山机电厂的事情,市里前后已经讨论了有一段时间,按照我们当初商量好地,我并没有太过为难新泰,可是在今天上午刚刚结束地会议上,有一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尼日利亚有一家华裔开办地贸易公司,想通过机电厂从国内采购大量机电设备,目前初步的合同额已经高达三百六十多万美金,据机电厂厂长李辩勇介绍说,后续还有将近五百万地采购意向……”

    沈放聚精会神地听完,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林伯伯是不是怀疑,这所谓的尼日利亚贸易公司,就像万家那样,也是新泰布下地一颗棋子?”

    林贵和点头道:“起初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但现在的确是有这样的担心。”

    沈放歪着脑袋想了想,摇摇头说道:“这个时候冒出来巨大的采购合同,只会大大增加新泰收购的成本,对新泰的收购应该不利,所以我觉得。林伯伯倒是应该尽力促成这笔买卖。”

    林贵和隐约觉得沈放似乎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可又不好意思当面问出来,只得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只要不是新泰在搞鬼就行了……叫你来除了这件事以外,主要还是市里基本上已经通过了新泰的收购袁,剩下的就剩资产核算了。”

    “以新泰迫切的心情。资产评估差不多除夕前后能完成吧?”沈放问道。

    “是地,长则两月,短则月余……”林贵和顿了顿。表情严肃地问道,“既然股票'奇·书·网'上找不到新泰的漏洞,那你是不是考虑一下别的突破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机电厂落入新泰的腰包。”

    沈放轻声答道:“已经着手准备了,等有眉目了再跟林伯伯汇报,总之你交给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到。”

    “小沈,看看你儿子,居然还对我保密,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呵呵……”林贵和伸手挠了挠沈放的头发,“好吧。赶紧跟你爸回家吃饺子吧。我也得回去了。”

    沈放笑呵呵地说:“林伯伯,过两天我有事要去上海。你见着兰姨帮我问一声,看她有什么想要地。我给她带回来。”

    林贵和拍了一下沈放肩膀,咯咯笑着说:“这种行贿的事情啊,你自己打电话跟她说去。”

    跟爸爸回到家,饺子居然还没有下锅,姚玉跟她爸妈也没见来,沈放觉得有些奇怪,还没来得及问妈妈怎么回事,邱清荷却拽着自己来到厨房,悄声说道:“你走了没多久,玉儿就来电话了,说中午不能过来吃饭,要去医院看望她外公……放子,听玉儿伤心哽咽的模样,怕是她外公…………放子,你要不赶过去陪陪她吧……”

    沈放吓了一跳,闭着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确认付希文并不是这个时间过世地,这才松口气说道:“应该只是有惊无险……”

    “放子,你还是去陪陪玉儿吧,这段时间她过来你都没时间陪她,我想她心里一定很难受吧。”说这话时,邱清荷低着头,不让沈放看见自己的眼睛。

    沈放“嗯”了一声,刚拉着邱清荷的小手,妈妈就闯了进来,咳嗽着说了句“一会饺子煮好了,你给玉儿带些过去,医院里没什么吃地”。

    “妈,饺子这东西放得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而且路上稍微颠簸一下,饺子就都糊在一起了。”沈放哭笑不得地说。

    妈妈可不管这些,“糊了那也是你的心意”,将沈放往外推,回头冲邱清荷道,“清荷,帮阿姨把保温壶拿出来洗洗……”

    饺子端出来囫囵吞枣吃了两个,肚子还没垫底呢,就被妈妈赌气似的将保温壶塞在了手里,沈放无奈放下筷子,冲邱清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自己一块,不想邱清荷居然假装没看见,还是林倩儿有良心,夹了个饺子送到自己嘴里,还不冷不热地问了句“好吃吧”。

    出来到了车库,刚刚钻进汽车还没发动,就从后视镜看见邱清荷也拎了个保温壶跑了过来,沈放笑眯眯地打开车门,见邱清荷红着脸在副驾驶位置上坐下,感动地说道:“我就知道清荷你心疼我,不会让我饿着肚子的。”

    邱清荷低眉顺眼也不去看沈放,自顾自拧开保温壶的盖子,等车子驶出了别墅区,平稳行进的时候,她才夹了个饺子送到沈放嘴边,“不是我心疼你,是阿姨心疼你,怕你饿着,所以让我追出来喂你吃。”

    二十几个饺子吃了大半。路上让邱清荷也吃点,她就是不出声,直到自己说吃饱了,她才慢腾腾地吃着,那模样不像是在吃饺子,倒像是在吃难以入喉的苦药。

    到了医院,沈放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干脆下车走到邱清荷那边,捧起她的脸强行索吻。然后什么都没说就快步走进了住院部。

    在接待处问了一下付希文的病房,在二楼楼梯口却撞见姚玉坐在地上不声不响地流眼泪,沈放赶紧过去陪着她,柔声安慰了半天,才勉强哄着她把眼泪擦掉。

    也不知是谁跟付希文说自己来了,这边姚玉好不容易张开小嘴愿意吃东西了。那边姚齐理就跑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拽着自己和姚玉地手,紧赶慢赶地进了病房。

    虽然知道付希文至少还能活两年。可病房里地气氛以及付希文回光返照似地精神焕发,让沈放也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记错了。

    靠坐在床头的付希文鹤发童颜、满面红光,招手让姚玉跟沈放到跟前。目光恋恋不舍地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打转,最后视线落在沈放处,久久才轻声问道:“沈放,你可喜欢我家玉儿?”

    沈放握住付希文伸过来地手,感觉他的手掌柔软而有力,用力点头答道:“我喜欢玉

    “可是真心喜欢?”付希文微笑着。

    沈放不知这老人家忽然问这些做什么,见姚齐理夫妇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仿佛生怕自己答错一句话似的,于是又点了点头。“我是真心喜欢玉

    付希文目光深邃地望着沈放的眼睛。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忽而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女儿。笑道,“你挑老公地眼光不怎么样。但这女婿,却是挑的不错……就这样吧,两天时间用来准备够不够?”

    在自己这个声名显赫的岳父面前,姚齐理始终是能忍则忍,平常也尽量少说话,可这回却毫不犹豫地沉声道:“爸,这种事情怎么也要先问过他们两个孩子吧,而且沈筠那边也要…………”

    付希文抬手止住姚齐理的说话,偏过头来问沈放道:“别人都说你年纪还小,还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可是我却不这么看……你愿意娶玉儿为妻吗?”

    老人家的心情,沈放是明白地,可这也太突然了些,偏偏他又听见自己的声音铿锵有力地应了句“我愿意娶玉儿为妻”,接下来的就只看见姚玉扑在付希文身上嚎啕大哭,好像自己地魂魄已经离开了身体,四周的一切忽然都变得模糊起来,就连付希文跟姚玉说了些什么,姚玉又哽咽着回答了些什么,沈放都没有听见。

    等到魂魄终于回到身体里,却是已经到了病房外面的走廊,姚玉地手就握在自己掌心,肩膀不知何时被她的眼泪湿透,不远处姚齐理正拿着大哥大给爸爸打着电话,而付阿姨则在公用电话那儿悲喜交加地说着什么,不用想,电话那头肯定是妈妈。

    “放子…………”姚玉搂着沈放的腰,脸贴在他肩头,“我们结婚了,清荷姐怎么办?”

    沈放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答,想起在车里等着自己的邱清荷,想起跟邱清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里痛得就跟刀绞似的,感觉仿佛都快要窒息,可是他却更加用力地将姚玉抱紧,呢喃着说道,“玉儿,我喜欢你,我愿意娶你……”

    节三

    车内暖气明明在呼呼吹着,身子却感觉越来越寒,闭上眼睛天地仍然在飞快旋转,仿佛要将鲜血从体内全都甩出来,呼吸也变得愈发困难,每次呼吸都会扯得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而肺里似乎烧着一团熊熊烈火,烧得喉咙发烫发干发疼,烧得脑袋也一阵阵轰轰作响。

    “是病了么?”邱清荷意识模糊地嘟囔着,“马上就要去上海了……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生病……放子会担心我的……会担心我的……”

    勉强推开车门,邱清荷脚步轻浮地走了几步,她想要找医生给自己开点药,她不想让沈放知道自己病了,可是,天和地怎么会剧烈地晃动,怎么四周地一切都在晃动,门诊部在哪,在哪……在那…………

    朝前迈了一步,天与地瞬间反转,摔倒在水泥地面上却似乎一点都不疼,邱清荷嘴巴张了张,泪水顺着两鬓淌了下来,“放子,对不起呀,我是真地病了……”

    正文第【105】章玉儿知心乐融融

    更新时间:2009…9…1814:34:53本章字数:3766

    急诊室内,打过点滴没多久,邱清荷便醒了,睁开眼睛发现沈放忧心忡忡地守在床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仿佛生怕会失去自己一样,不由心头暖暖的,听他柔声问自己“醒了”,轻轻“嗯”了一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浑身上下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医生说你有些贫血,一定要好好注意休息,不能累着……”沈放伸手探了一下邱清荷额头,觉得不那么烫手了,微微松口气,微笑着帮邱清荷理了理头发,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可不要故意瞒着我,我会很担心的。”

    “已经好多了,就是,呵呵,肚子有点点饿了……”

    “不饿才奇怪呢,你看看外面,天都已经黑了,你睡了都快八个小时,可把我们给吓坏了!肚子饿我先帮你揉揉,玉儿已经出去买吃的了,妈妈也在家里炖了鸡汤,一会就送过来。”

    幸好这个时候急诊室没什么人,沈放的手钻进被窝温柔地揉着自己的小腹,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只是害得大家替自己担心,邱清荷心里有些不过意不去,微微红着脸说道,“放子,大冷天的就别让阿姨赶过来了,我又没什么大病,就是有些头晕而已。”

    “你也不早说,这个时候妈妈差不多都已经出门了,呵呵……没事的,我妈成天待在家里也闷坏了,就当给她个借口出来透透气,一会等吊完这瓶水,我们一家子都去鸡鸣山看夜景去。”

    邱清荷开心地点点头,将沈放的手抱在胸前,撒娇似的说道:“人家正发烧呢,还要去看夜景,你就不心疼我啊?”

    “心疼。所以我特意让倩儿把我的大衣带上了,到时候将你裹在怀里,出出热汗,感冒一下就能好了。”

    微微起身在邱清荷脸颊上亲了一下,沈放咯咯笑着说。“你看,脸上一下就热乎了吧,都快红透了。”

    抓着沈放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咬了一口,面若桃花的邱清荷侧过身子,用下巴摩挲着沈放的大拇指,情不自禁地说道:“能这样无拘无束地跟你在一起。什么都不用去想……生病真好……”

    “傻瓜,生病有什么好的,想跟你亲热一下都不行。”

    邱清荷刚想说沈放小流氓。忽然沈放被自己抱着地手往下一哧溜。不偏不倚地在自己**上捏了一下。“呀…………你地手老实点嘛。乱摸乱捏地。人家还在生病呢。”

    好不容易禁锢住沈放地魔爪。邱清荷看见急诊室地门口。姚玉拎着一大袋东西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急忙将沈放地手搁到被子外面。

    “清荷姐醒了。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这馄饨放一会就凉了呢。”

    姚玉走到床边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一边高兴地问着邱清荷好些没有。一边手脚麻利地将吃地都拿了出来。然后一手拿调羹一手端着热乎乎地馄饨递给沈放。“我肚子都快饿扁了。一路上是流着口水跑回来地。呵呵。拿着呀。你喂清荷姐吃。我得先把自己地肚子填饱咯。”

    “我自己吃就好了。”躺了一阵子似乎有了些力气。邱清荷松开沈放地手想要坐起来。却是姚玉跑到病床另一头帮她把枕头竖了起来。还瞪了沈放一眼笑骂了一句“坐在那跟木头似地”。

    一个沈放邱清荷就已经招架不住。更何况还有姚玉在旁边帮腔。她只得烧红着脸低眉顺眼地让沈放一勺一勺喂自己。

    姚玉则捧了一盒烧卖坐在床边,自己吃一个,喂沈放吃一个,然后扭着腰野蛮地塞一个到邱清荷嘴里,别人不想吃都不行。

    “我,我嘴里还有…………”邱清荷窘迫地捂着嘴巴,她吃东西喜欢细嚼慢咽,哪架得住沈放跟姚玉两个同时伺候,“等我吃完好不好,你们两个是不是存心想把我噎死啊?”

    三个人有说有笑,又吵又闹,一时间屋内欢快的气氛很浓,就连护士进来查看情况的时候,也忍不住露出一脸羡慕的表情。当姚玉买回来的东西刚刚吃完,还没来得及收拾,正一个个捂着肚子相互开着玩笑,妈妈跟林倩儿就一人拎着一个保温壶走了进来。

    “清荷,你也真是的,我都跟你说最近天凉,让你多加件衣服,你就是不听……”妈妈将沈放拽了起来,凑过去又是摸额头又是捏被角的,对邱清荷就像自己女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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