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枭 第 3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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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雪低头扫了一眼买单,很是诧异地问:“老板,买入价你忘了填呢。”

    “买入价上不封顶,把我给你的子弹打完就可以回来交差了。”

    虽然不懂沈放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春雪还是点点头飞快地走了出去,不一会电脑屏幕上苏三山的股价就开始跳舞了。

    自从股价跌破五毛以来,苏三山盘面上地就很少出现三位数以上的成交,有时候甚至几分钟也没有一笔成交,可是当沈放连续三笔777手的买单进入系统,将股价一下抬高了近十个百分点的时候,汹涌的抛盘就如蛰伏在黑夜中的猛兽,呼啦啦雪崩一样涌了出来。

    那些被深度套牢的人们,这一刻已经不知等了多久!

    经过了年末大放血地直线暴跌后,整个股市并没有如专家普遍预测的那样,出现报复性的反弹或震荡启稳,而是稍稍改变了角度继续下滑,以温水慢火不断煎熬着成千上万被深度套牢的股民。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严冬,对任何人任何资金来说,都绝对算不上入市的良机,但沈放却带着一千万义无反顾地杀了进来,不是因为熟知历史能预测大盘地走向,也不是因为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火中取栗,他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和原因,那就是将苏三山变成新泰集团致命的软肋。

    正文第【117】章大无畏决不退缩

    更新时间:2009…9…1814:35:10本章字数:3738

    中国股市历来都不缺乏奇迹,但如苏三山这样的股票,还真是就此一家绝无仅有,且不说被它消灭的百万大户疯了多少,也不说实力雄厚的私募基金又折戟沉沙了多少,就是短短半年时间接连爆出假收购案、贴牌造假案两大丑闻,在金融界来说也是个特例,更何况它的股价最高曾站上十五元的高峰,最低却只有三毛二,如此巨大的振幅用一脚天上一脚地下来形容丝毫不为过,第一妖股的称号可谓当之无愧。

    这只妖股沉寂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从人们的视野中淡去,忽然又开始兴风作浪起来,仿佛是在有意地挑衅证监会的容忍极限一般,。

    “苏三山,快看苏三山,动了,动了,是苏三山,没错,肯定是苏三山!”

    “又是苏三山?有没有搞错,难道还要我到医院再躺个三四天吗?他娘的,豁出去拼了!呀,老子的钢笔呢,谁他妈缺德,这种时候偷老子钢笔?”

    “跟不跟,跟不跟,你到底跟不跟?废话,我当然要跟了!你不跟拽着我干嘛,放手听到没有,你给我放手,我要翻脸了,我翻脸了,再不放手,老子休了你,信不信?”

    散户大厅内因为苏三山的异动乱作一团,沈放的报单员刚把单子交上去,这边苏三山就开始上蹦下跳,要说他建仓的股票不是苏三山,就是拿重机枪横扫整个大厅,在身上钻几百个窟窿都不信。

    与乱成一锅粥的大厅相比,大户室就安静得很多,只能听见刷刷写单子的声音,只有忙碌的报单员在来回穿梭,没有人相互交流什么,连眼色似乎都吝啬起来,这些久经沙场的大户们都深知一个道理。炒股本身就是个体行为,让别人知道的越多,自己的钞票就越危险。

    “单子已经交上去了。”脸蛋通红的春雪敲门走了进来,犹豫了一阵,还是怯声说道,“老板,建仓苏三山地事情,似乎大家都已经猜到了。外面散户已经排起了长队打算跟进,大户室那边也几乎全部都下了买单……”

    邱清荷闻言眉头皱了皱,不无担心地看着沈放说道,“放子,这样对我们收集筹码会相当不利,是不是考虑做一下冷处理,缓一缓再说?”

    “不碍事,他们买他们的。我们进我们的……”沈放若无其事地摆摆手,将写好的单子又交给春雪,“老样子,不过进的速度放慢些,两分钟一次吧。”

    春雪伸手接过单子,本着对客户负责的态度,轻声劝道:“老板。现在大家都疯了似的买进,可股价却并没有上涨多少,如果能等上十几分钟,收盘前这些单子能有个更好的进价。”

    “谢谢你地提醒。你已经尽到了你地职责。现在按照我说地去做。别地你不用管。”沈放说完便低下头来。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观察苏三山地反映。

    坐庄一支股票。从底部收集筹码开始。经过中期快速拉升脱离成本区。到最后地派发阶段。其实是一个相当漫长地过程。就算是在牛市快进快出炒作小盘绩优股。也至少需要一到两个月地筑底吸筹时间。

    可现在不仅是行情惨淡地大熊市。苏三山又是一支流通股达到。亿地拉圾妖股。沈放如此高打高进地建仓策略。且不说会引起私募和机构地注意。光是建仓成本地大幅增加。也将给中期地拉升阶段带来莫大地阻力。甚至直接导致坐庄地失败。

    虽然心中存着这样和那样地疑问。但邱清荷已经习惯了无条件地信任沈放。始终相信他这样做自然有充分地理由。只是还没到跟自己解释地恰当时候罢了。

    由于苏三山长久以来已经形成跌势凶猛地惯性。大量涌入地买单无疑成立绝大部分被套股民地救星。他们慌不择路地疯狂逃窜。导致股价不仅没有进一步抬高。反而重新又跌回了四毛以下。直到沈放地巨量单子进入。才勉强在三毛八六附近站稳。

    这不是沈放想看到地结果。他拿起笔又飞快填了个单子。交给本来负责卖单地夏雨。“去。今天收盘我要苏三山站到四毛以上!”

    夏雨发现单子上既没有买入价也没有数量,刚想开口询问,瞧见沈放凌厉的目光,咽了口唾沫慌不迭跑了出去,只觉得这个少年莫不是有钱把脑子给烧坏了?”

    在持续涌入的巨量买单作用下,股价就像严重超载的客车行驶在曲折的盘山公路上,虽然前进地速度缓慢,但毕竟是在不断前进着,而当苏三山最终以。地价格收盘时,沈放在不到半个小时里面,总共买入了一千两百六十万股,资金消耗达到四百多万元,几乎快是他本金的一半。

    苏三山今天尾盘地异动,特别是超乎常理的高换手率,在股市整体犹如一汪死水地大背景下,引起了业界人士的高度关注,五花八门的看法和论调也层出不穷,其中几大私募联合自救的观点无疑占据了主流,只有黄埔证券报特意开辟的“苏三山专栏”,一篇简短的评述大胆地宣称“苏三山将迎来井喷式上涨,明日收盘价将占领五毛高地”。

    “上涨?还井喷?真是笑死老夫了,给那些作恶多端的私募基金摇旗呐喊,我看黄埔证券报那帮编辑的良心都给狗吃了……你说什么?我为什么敢如此断言?告诉你吧,苏三山要是明天能涨到五毛钱,我把自己脱光了扔外滩,供大家免费参观!”

    这是一个资深股评家在电视上斩钉截铁说的话,许多根本不炒股的人就冲着他这句话,也兴致勃勃地跑到附近的交易大厅去看热闹,而沈放所在的延边路营业部更是扯起了一条巨大的横幅,上面就一句话“欢迎魏岚教授**参观”。

    第二天,苏三山在万众瞩目当中,以。元的集合竞价,跳高了近百分之二十,狠狠地抽了魏岚教授一个响亮的耳光。

    苏三山一开盘便巨量冲高。仿佛是为了挑战魏岚教授的心理承受能力,盘中一度三次达到。,随后多方呈现强弩之末地态势,无法抵挡空方的反攻,股价接连震荡下行,在中午停盘时跌回到了昨日收盘价。

    或许魏岚教授被集合竞价这一个耳光打疼了,午盘休息的时候又在电视台里手舞足蹈地咆哮,声称如果苏三山今天收盘价在五毛以上。不仅他一个人裸,他全家上下一起裸!

    有句古语叫做“饭不能饱吃,话不能说死”,魏岚教授信誓旦旦嘴巴是痛快了,可下午一开盘,苏三山即放量上攻,层层叠叠往上打的买单一浪接一浪地涌出来。

    起初股价要几百上千手才能勉强上涨一个价位,一个小时候后。仿佛做空能量彻底释放掉了一样,往往几十手就可以将价位打高,空方只是象征性地稍作抵抗便放弃了辛苦得来的阵地。

    在如此凶悍的做多部队面前,苏三山开盘不到半个小时,便在人们此起彼伏的“脱掉,脱掉”的呐喊声中,一挥而就冲上了五毛阵地。将魏岚教授那张老脸直接踩在了脚下,还狠狠跺了几脚。

    外面是欢声雷动,包厢内地气氛却显得有些压抑,沉着脸的沈放双手交叉在胸前,异常冷漠地盯着屏幕,“春雪。现在动用的资金是多少?”

    “已经超过一千八百万了!”春雪说出这话,自己也倒抽了口凉气,可以说今天苏三山的股价完全是沈放一个人给打上去的。

    嘴唇微微颤了一下,现在这样惨烈的战况,空方进攻的坚决和猛烈是远远超出了沈放想象的,“如果照此继续进行下去地话,恐怕很难达到预期的目的”,沈放正这样想着,忽然发现邱清荷将手放在了自己膝盖上,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充满了信任和鼓励。

    咧嘴笑了笑。沈放安慰自己似的说了声“没事”。然后继续向春雪下达买入的命令,“虽然跟计划偏差较多。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绝对不能退缩。也容不得我退缩!”

    第一天,苏三山攻陷五毛阵地,逼进六毛关口,成交量放大到了近三十万手,成为业界笑谈的魏岚教授慌忙避难大西北,而胜利方地黄埔证券报则销量猛增,首度超过了上海证券报在当地发行量。

    “情况基本就是这样,至于他的意图,恐怕还是跟集团的收购行为有关。”

    单手把玩着桌上的象牙烟斗,付骏沉声问道:“能查出来他总共动用了多少资金吗?”

    “很难,营业部的经理口风紧得很,两个报单员又二十四小时都必须待在他身边,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太多……我会换个法子再去试试的。”

    付骏想了想,阴冷地笑道,“不用麻烦了,想跟我们抢苏三山地控股权,他还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除非他把自己的公司都卖了,但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

    “我也是这个意思……他应该是想将苏三山的股价打高,直接增加我们的收购成本,只是…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亏本的生意?”

    “是的,他建仓成本太高,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很难讲,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啪的一声,象牙烟斗被付骏生生掰成两段,鲜血顺着大拇指淌了下来,他放到嘴边吸了吸,满口的血腥味冷笑说道:“他只是在用金钱换取政治前途罢了,呵呵,他的手法太粗糙太简单了,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你继续盯着他地一举一动,我自有办法收拾他……这一回合,我要让他输得找不着北!”

    正文第【118】章信春哥,得解套

    更新时间:2009…9…1814:35:14本章字数:3712

    次日,黄埔证券报发了早报特刊,特刊标题为“神秘资金建仓苏三山,高打高进来势汹汹”,文中不仅深度剖析了苏三山这两天来的异动,还明确指出声名显赫的新泰集团正与黄州市政府洽谈苏三山收购事宜,神秘资金极可能来自于新泰内部。

    这样的论调虽然并没有得到太多人的认同,但“七毛阵地空方将必然失守”的结尾,还是引起了绝大部分股民的兴趣,毕竟谁都想赚钱,至于究竟怎么回事,鬼才去管它呢!

    一如既往的跳高开盘,随后便是大幅度的震荡整理,紧接着开始缩量下跌,收盘前二十分钟,放巨量迅速拉高,毫不费力就将收盘价顶在了。元。

    三天股价翻番在当时来说算不得什么奇迹,但黄埔证券报专栏的预言再一次得到证实,却引起人们的极大兴趣,人们不禁开始猜测,专栏的作者“春哥”究竟是什么人,与苏三山的主力究竟有什么关系,他为何能如此准确地预测其操作意图和目标价位,一切仅仅是巧合吗?

    苏三山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完全按照专栏作者“春哥”拟定的剧本在走,一边继续高歌猛进,一边不断续写着神话。

    当苏三山的股价逼近一元整数大关,“被套私募集体自救”的论调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股民大众“信春哥,得解放”的热情追捧,不断有观众将电话打进电视台财经节目的“热线你我他”,什么都不说就一个劲高喊“信春哥,得解套”,一时间几乎无人不谈春哥,就连在上海举行演唱会的张学友,在接受采访时也开玩笑说,幸好自己的档期没有跟“春哥”撞车。

    自从沈放来了之后,万国证券延边路营业部一扫死气沉沉的阴霾。天天热闹的都像是在过年一般,想想他们几乎是人人满仓的苏三山,莫说只是散户放放鞭炮,有好些个资金翻番的大户还整车得拉来烟火,大白天燃放也不觉得糟蹋。

    墨绿色有机玻璃窗半开着。外面淅沥的小雨被寒风卷进来扑在脸上,沈放身体微微弓着,双臂举起张开着压在窗棂上,他保持这姿势约莫已经有一刻钟了,雨水也打湿了他前额地头发,一缕一缕地垂着,就像黑色满是倒刺的长矛。随时都可能扎进他血丝遍布的双眸。

    忘了多久没有离开过这个包厢了,隐约记得电脑负荷过重前后重启了四次,春雪夏雨两个报单员也都因为过于劳累而当场昏倒过,若不是自己坚持,邱清荷恐怕也早就已经旧病复发。

    “一点都不困呢。”垂下酸累的胳膊。很少合眼的沈放轻声嘀咕着,听到背后邱清荷悉悉索索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他关上玻璃窗走过去,发现邱清荷睁着一双漂亮地大眼睛望着自己,脸上带着美梦刚醒的惬意。

    拉着沈放在身旁坐下,邱清荷搂着他的腰,柔声问道,“你又一夜没睡?”

    “睡了。只是刚刚醒……肚子饿不饿。我出去给你买些吃地回来……”

    邱清荷摇摇头。闭着眼睛似乎在瞌睡。但不一会又睁开眼睛。微笑着说:“今天我来控盘吧。只是技术性调整地话。我可能做得还比你好些。”

    “就是担心把你累着了。”沈放温柔地抚摸着邱清荷地脸颊。随口说了一句。“要不让张妍过来帮帮忙吧。就咱们两个人确实有些顶不住。呵呵……”

    “可以吗?昨天我去见若琳姐跟张妍地时候。你不是说要尽量避开这事不谈地吗?”

    “估计也瞒不住她们吧……看你累成这样。我心疼。一会就给张妍去电话吧。她来了你也能稍微歇歇。”

    邱清荷柔柔地“嗯”了一声。举起双手轻轻揉着沈放地太阳穴。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建仓已经八个交易日了。集中筹码已经接近了三千万。事实上已经超过了证监会地规定。估计要拖也只能再拖上两三天了。总是得通知证监会发布公告地。”

    斜着身子靠在沙发背上,沈放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静静享受着邱清荷的按摩。

    “今天是技术性调整,如果情况良好地话,是不是考虑再调整些时日,一方面可以使外围的筹码集中上移,从六毛八增加到八毛附近,减少进一步拉升的阻力……另外,我们自己也需要缓口气,账户上余额虽然还有一千万出头,但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没那么多时间调整了,不管今天的调整情况如何,明天必须突破一元的整数关口。”沈放微微叹了口气,“至于证监会的公告,通知他们发就是了,这也有助于继续拉高股价。”

    邱清荷困惑地眨眨眼睛,嘴巴张了张却仍旧没有问出来,沈放不主动解释,她是不会开口问出心中疑惑的,因为她觉得沈放实在是太过劳累了,自己这点小迷惑能不烦他就尽量不烦他。

    两人静静地相互依偎了一阵,沈放忽然开口了一句,“从苏三山开始贴牌造假的那一天起,新泰地收购布局其实就已经开始了。”

    关于新泰的事情,邱清荷虽然多少知道一些,但却并没有将这次上海之行与它联系起来,这个时候听了沈放说的这番话,总算是明白了他的真实意图,不由思量着说道:“贴牌造假的丑闻会使苏三山的股价大幅下跌,而总市值的大幅缩水,再加上一定的公关手段,必然会导致资产的被严重低估,新泰确实可以从中赚到很大的便宜。”

    “何止是便宜,以我们建仓前地股价来计算地话,苏三山简直就跟不要钱一样,是白送给新泰的。”沈放咧嘴笑了笑,叹息道,“可惜啊,可惜上次地假收购事件,无形中给新泰帮了一个大忙,这也是始料不及的事情。”

    邱清荷笑着捏了捏沈放地鼻子,安慰道:“那次苏三山的股价确实是跌了不少,不过最致命的还是贴牌造假的丑闻,也算不上帮了新泰什么忙。”

    “呵呵,重创了股价倒是其次,关键是给新泰的收购行为,加了一层无形的保护罩……所谓一遭被蛇咬,十年怕缆绳,我特意在黄埔证券报的专栏里批露新泰收购苏三山的消息,可是从市场的反映来看,投资者也好,私募基金也罢,都有些踌躇不前,追捧的信心也严重不足,这就是前车之鉴的威慑力。”

    “这倒是真的呢……放子,我们操作苏三山,为的只是抬高股价,增加新泰收购苏三山的成本?难怪你那样高打高进,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呵呵……”

    “林伯伯说苏三山资产评估最迟在半个月后就会展开,我原本计划是至少将股价抬高到三元以上,新泰将为此不得不付出数倍于原来的代价,可是市场的反映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估计三元的目标价位很难达到了“三块钱啊……”邱清荷吐了吐舌头,她真有些佩服沈放的胆量,“在目前大行情惨淡的背景下,就算新泰收购成功的消息得到证实,股民追涨的热情也会严重不足的,别说三块了,就是在一块五附近,我觉得出货也会非常困难,能不能收回成本都是问题呢。”

    “我并没打算在股票上收回成本。”沈放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发现过去稀松的胡须不知何时变得浓密起来,“打高苏三山的股价纯粹是为了增加新泰的负担,所以我压根就没想过派发出货,就算一千万全部亏进去,也没关系。”

    “嗯?”这下邱清荷是彻底糊涂了,损人不利己也就罢了,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她觉得沈放肯定不会干。

    “我布下了另外一个局,顺利的话连本带利都能从新泰讨回来,这事我不能跟你说,说了你又要担心了。”沈放嬉笑着抓住邱清荷的手,“好了,好了,你放心就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铤而走险的,我可舍不得离开你。”

    这天苏三山一如“春哥”预测的那样,进行强势调整,成交量却没有明显的减少,表明很多驻足观望的资金终于忍不住进场了,这多少让沈放有些欣慰,也算是看到了一点希望。

    收盘后,沈放并未如往常那样整理分析数据,制定次日的操盘计划,撰写黄埔证券报的专栏文章,而是让春雪去把经理胡彬给找了来。

    尽管春雪夏雨都被打发出去吃饭,但休息室的门还是特意关上了,沈放随便跟兴高采烈的胡彬聊了两句之后,直奔主题说道:“胡经理,我需要第二笔透支款尽快入账。”

    营业部的交易额每天都在不断地创新高,公司几个大老板几乎都来了电话祝贺,这些天胡彬就是睡觉都能笑醒,正捧着茶水美滋滋地喝着,听沈放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差点没被小半口水给呛着,心中的激动也如怒放的野花般绽开,“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我一会就给总部的财务挂电话,最迟明天午盘前就能到位!沈老板打算透支多少,一亿资金公司已经准备好了,就等老板你发话呢。”

    “暂时用不到那么多……”沈放微微顿了一下,“胡经理,刨去透支的两千万跟利息,我现在户头上的总资产有多少?”

    胡彬觉得有些奇怪,这事你沈老板心里应该清楚呀,不过他还是毕恭毕敬地答道:“一千七百六十万,沈老板的建仓成本是稍微高了些,呵呵……”

    沈放颔首道:“就算一千七百万吧!按照我们当初签的协议,三倍的透支额度就是五千一百万,目前已经到帐了两千万,剩下三千万就是我要的第二笔透支款了。”

    正文第【119】章站得高才套得死

    更新时间:2009…9…1814:35:15本章字数:3838

    啪唧一声,胡彬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他目瞪口呆地张着嘴,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声说道:“沈老板,这个,这个账面上的数字当不得真的,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你能继续注入资金。”

    “胡经理,我们把话挑明了说吧,我能注入的资金也就一千万,如果你不承认我账面上的资产,拒绝按照协议给我透支,那我就彻底弹尽粮绝了!”

    用一千万本金加上透支的两千万拉升股票,随着股价的上涨,账面资产也会不断增加,在行情好的时候,用增加的资产再次透支,是各大证券公司都默许的行为,所以沈放的这个要求除了不合时宜之外,并没有太过分的地方。

    胡彬搓着双手,低头沉思了好久好久,显然心里正剧烈地斗争着,直到沈放不耐烦地将报纸扔在一旁,他方抬起头,表情严肃地说道:“沈老板,这件事我可以瞒着总部帮你搞定,但这等同于将我的个人前途,绑在了你的战车上,所以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完全能够理解胡彬的处境,沈放点头道:“你说就是。”

    “我有一个同学,曾经是国内最著名的操盘手,许多经典案例都出自他的手笔……如果沈老板坚持要继续透支,那我希望能由我这个同学来进行操盘。”

    自己对股票这一行并不精通,只了解一些基本的手段,从这次苏三山的运作就能看得出来,如果有个能信任的高手帮忙,沈放自然乐见其成,便随口问道:“你那同学叫什么名字?”

    “叫做萧文,就住在离这不远的明珠大酒店,我可以带沈老板你去跟他当面谈谈。”

    “萧文?”沈放情不自禁地笑了,感觉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小,同名同姓的人固然是有。但要说到金融手段高超,恐怕全中国也只有那一个萧文了。

    见沈放笑得古怪,胡斌诧异地问道:“怎么,难道沈老板你认识他?”

    “可是后脖子上有块半月胎记,说起话来跟娘们似的萧文?”

    “呀。敢情沈老板你真地认识我这个同学啊。那简直是太好了!”

    笑得前俯后仰。沈放不停地摆着手。“不认识。不认识。呵呵。胡经理。就这样定了。你把他找来给我操盘。利润五五分成……”

    胡斌大喜。按照这一行地成规。通常操盘手跟主顾之间都是三七分。好一点地才有四六分。而沈放开口就五五。甚至都没有要确认萧文究竟有多大能耐地意识。“难道他们两个还真地是旧识?”

    跟胡斌就细节问题讨论了一下。天也差不多黑了大半。沈放送他离开后来到张妍身边。见她正聚精会神地整理当天地交易数据。微笑着问了句“饿了没有”。

    “还好。等弄完了这些我自己出去吃就好了。”张妍将垂下来地细发梳到耳后。也没有抬头。“小老板。清荷姐最近好像身体不大舒服。今天晚上你就陪她好好休息吧。这里地工作我一个人能处理得过来。”

    “差不多我们都可以放手了。”沈放忽然抓住张妍奋笔疾书地手。将钢笔冲她手里剥了下来放到一边。“刚才我跟胡经理地谈话你都听到了吧。明天会有个真正地行家来帮忙。”

    手挣了一下没挣脱,张妍微微红着脸。有些局促地说道:“毕竟不是自己人。你跟清荷姐可以好好歇息,我还是留在这盯着些比较好。”

    意识到自己还握着她的手。沈放尴尬地咳嗽一声,“我一个朋友从黄州过来。如果你最近没事的话,可以帮着清荷陪她四处玩玩,至于这里,还是我自己盯着好些。”

    “是你那个叫做姚玉的小女朋友吗?”张妍总算是抬起头来,嘴巴噘着都能挂茶壶了,嘟囔着说了句,“清荷姐真可怜,强颜欢笑也就罢了,还要替你去火车站接她,真不知道她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沈放脸色一沉想要发作,转念又无奈地叹息着摇摇头,什么都没说,转身慢步朝外走。

    “沈放…………”张妍轻轻唤了一声追了上来,大胆地仰起头柔情似水地看着沈放,好半晌才幽怨地说道,“沈放,今天是我生日呢,你能不能陪我一小会,一个小时,不,半个小时就够了……”

    抬手捏了捏张妍地肩膀,沈放从外衣口袋内摸索着取出一个小的礼品盒,这是邱清荷特意帮他准备的,去火车站接姚玉之前还唠叨着叮嘱自己一定要亲手交给张妍,并祝她生日快乐。

    双手拿着礼物翻了翻,也不知里面到底是什么,沈放咧嘴笑了笑,将礼物放到张妍手中,双手合什真诚地说道:“张妍,生日快乐!”

    见张妍愣在那没有反映,沈放转身拉开门朝外迈了一步,似乎想起什么来,又回头乐呵呵地说道:“对了,好像罗中贯为了给你庆祝生日,特意飞上海来了,本来他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可我还真有些担心他能不能找到这个地方,呵呵……”

    猛地从失神中醒转,张妍大声喊道:“沈放,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能陪在你…………”

    走廊里沈放的背影变得那么模糊,他微微挥动地手仿佛是在跟自己诀别,泪水忍不住静悄悄地淌了下来,滑过嘴唇是那么的苦涩,张妍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而“陪在你身边,哪怕没有名分”这最后请求,却是再也无法说出口。

    爱情是突兀的,不可计算和策划的,哪怕你拥有天下第一的执行力,也无法改变一个注定会失败的爱情计划的结局…………爱,是冬天冰寒彻骨地伤!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透出淡黄色朦胧的灯光,空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刺鼻的中草药味,闻着就像流浪汉一辈子没有擦洗过地下体的恶臭味道。

    付佩蓉觉得一阵阵恶心,胃里翻腾着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可她不仅没有屏住呼吸。伸手推开房门的一刹那,脸上便洋溢起灿烂如春光般的笑容,她可以失去丈夫,失去亲生儿子,但她绝不能失去这个男人。否则她就会失去一切,包括生命。

    一盏精致的小炭炉摆在镶着金边地檀木茶几上,八角玲珑铜鼎架在火上噗噗地沸腾着,不知名地稀奇草药不断吐着气泡儿,脸色惨白几乎透明地付骏软软地躺在沙发里头,胸前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听到轻微地脚步声,付骏的眼睑颤了颤。勉强直起身子,将膝盖碰了碰跪在自己胯间不断吞吐地那个女人,“出去吧,这药还要煎上一段时间,一会我再喊你。”

    女人约莫二十三四年纪。脸蛋精美仿若雕刻,身子则半裸着,隐约还有经血顺着大腿内侧淌下来,她轻轻擦去嘴角地水渍,慢腾腾爬起来往外走,经过付佩蓉身旁时似乎还从鼻孔喷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对付骏的一些特殊嗜好,付佩蓉始终都无法接受,但也是从不干涉的。因为她知道付骏身有顽疾,又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可是像今天这样用处*女经血做药引地偏方,也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了些,恐怕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嗤之以鼻,不屑为之吧。

    坐在付骏身旁握着他的手,付佩蓉沉默良久方才开声道:“邢市长刚才来电话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付骏点点头,脱下染血的衬衫扔在地毯上,端起茶来漱了漱口。“嗯。现在给他打回去吧,用免提我也能听得见。”

    短暂的嘟嘟声后。邢怀斌压抑的声音响了起来。

    “上海的新天泰华投资公司是怎么回事?”

    “新天泰华?没听过这家公司呀!”

    “跟你们没关系?”

    “肯定没关系!”

    “这就奇了怪了……下午机电厂接到证监会的询问,说是这新天泰华声称收购了苏三山超过的流通股。问机电厂这边有没有跟它接触过。”

    “哦,我知道了,这新天泰华是林贵和地狗腿子搞得把戏。”

    “……我不管什么人搞得什么鬼把戏,现在苏三山的股价已经涨疯了,再这样下去,资产评估的事情我不好处理。”

    “不是还有半个多月吗,邢市长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难做的。”

    “这样就好,我也是怕你们不知道有这事,提醒你们注意一下。”地问:“沈放不会是要跟我们抢苏三山的控股权吧?”

    “他没那么大能耐。”付骏好一阵咳嗽,差些咳得背过气去,“我,我已经将套子,套在他脖子上了,就等他站得更高些,好一下将他给活活吊死。”

    付佩蓉松了口气,“你已经有办法应对了?”

    “嗯,暂时让他再猖狂几天吧……”

    阿莲刚刚传回来的消息,沈放又增加了三千万的透支款,这让付骏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推迟收紧圈套的时间,他要在沈放将所有资金孤注一掷的时候,给予最致命的一击,让沈放从此背负数千万地债务,永远都不得翻身!

    “不如此,不足以消我心头之恨……”腥膻顺着舌头滑入喉咙,十指用力地抠进了那女人丰满地臀肉,付骏疯狂地吸吮着,大口大口地吞咽。

    藏在门外竖起耳朵偷听的付佩蓉,终于忍不住扑到窗台上,捂着嘴巴连胆汁都吐了出来,偏偏浑身燥热地渴望被人爱抚,下身湿漉漉的早已泛滥成灾,她幻想着骑在付骏头上地那个女人是自己,幻想着被付骏野蛮地撕咬抠挖,然后她就痉挛着达到了**,抓着窗棱的右手掌心甚至用力过度而被割伤。

    正文第【120】章一下吊死走着瞧

    更新时间:2009…9…1814:35:16本章字数:3799

    萧文是个年纪在二十五六左右的年轻人,个头不高,身材比较瘦小,长得格外秀气,皮肤比绝大多数女人还要白皙,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缩着脖子,站在门口直到胡斌用力将他拽进来,他才非常腼腆地冲沈放笑笑,张嘴说了一声,“沈老板好。”

    就如沈放记忆中的那样,萧文的声音很嫩,咋一听上去仿佛还是童生,幸好姚玉到了上海之后就让邱清荷跟张妍陪着四处去玩,没有来这里,否则她肯定要跳着大叫一声“好妖艳的男生”。

    将他们两人让到屋里,沈放一边关上门一边笑着说道:“距离开盘还有半个小时,差不多能将我的要求交代清楚了。”

    大家在沙发上坐下后,吩咐春雪泡了上好的茶叶端来,然后沈放上下好生打量了一番萧文,微笑着问道:“萧先生,请你来帮我操盘,什么条件胡经理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衣领子是竖起来的,萧文半张脸都藏在里面,他低垂着视线,含糊不清地应道,“资金比较大,你开的条件又不错,所以我就来了。”

    沈放点点头,侧过头来看向胡斌,“胡经理,能否让我们两个单独谈谈?”

    胡斌愣了愣,讪笑着放下茶杯,起身拍了拍萧文的肩膀,二话不说径自离开。

    “萧文,你的本事我完全可以放心,但我还是要强调一下操盘的要求。”沈放沉吟着说道,“苏三山最近的行情,来之前你应该已经研究过了,我想问你,以我现在的资金余额,能不能将它的股价打到三块附近。”

    萧文诧异地眨眨眼睛,“别人找我操盘,开口问的就是能赚到多少钱,你这人倒真是有些奇怪。”

    “呵呵。我的要求是半月内将苏三山拉升到三块以上,至于能不能赚钱,我并不在意。”

    “但是我在意!没有钱赚,我何必大冷天的跑你这来遭罪?”

    沈放淡淡笑着点点头。“这倒也是。但我有必须这样做地理由……半个月以后你想怎么样操作。我都不会干涉。全权交给你处理。但是我这唯一地要求。你必须要满足。”

    萧文思量良久。从衣领里面转出头来。煞有介事地盯着沈放看了半晌。咧嘴娇滴滴地问道:“半月以后。是否会有新地资金注入?”

    “恐怕很难再有资金注入了。”

    “将股价拉升到三块以上。半月内我能做到。但在那之后如果没有新地资金注入。以现在倍地透支额度来说。你那一千万地本金估计会在顷刻间损失殆尽。”

    “能拉升到三块?”虽然内心对萧文地本事非常信任。但沈放忍不住还是问道。

    萧文有些不高兴地噘了噘嘴巴。“每天迫使外围筹码进行大换手。不断推高筹码集中地价位。别说是三块。就是三十块。只要时间充足。我也一样能做到!问题是。你地本金消耗光了。我地佣金从哪出呢?”

    被萧文的问题一下给难住了,沈放挠挠头,苦恼地说道:“那你说,还需要再注入多少资金,我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在透支三倍的情况下,至少还需要注入一千万左右……老板,虽然前段时间你的建仓成本过高,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由我来操盘地话。现在的资金就足够了。至多七个月,便可以让它翻两番。那可是近三千万的利润,所以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刚才的那个要求?”

    沈放固执地摇摇头。沉吟着问道:“追加的一千万我能不能逐步到位?”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真地确定要这样做吗?”

    “是的,我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那就这样定下来了吧,你现在就可以全盘接手了……”

    “不用立张字据什么的?”萧文好奇地问。

    “不用了,我信得过你。”沈放大方地回答。

    萧文咯咯笑了起来,“本来我是信不过你的,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又挺欣赏你,那不签就不签吧,呵呵……”

    不可否认,萧文的操盘手法,不是沈放跟邱清荷这种初生牛犊可以比的,他上手第一天,便改变了以往苏三山高开高打的格局,以极度诡异地手法,将盘面搞得风声鹤唳、人人自危,那些不坚定的游离筹码很快就被洗了出来,进行大幅度的外围换手,虽然当天他动用的资金还不到两百万,但苏三山的成交量不见减小,反而创出了历史新高。

    唯一让沈放不满意的,是苏三山的股价勉强在收盘前站上了一块的整数关口,涨幅还不到百分之五,而萧文则笑着解释说,一口也吃不出个胖子来,要多些耐心。

    说这话的时候萧文是一脸的诚恳,次日却将直接将苏三山地股价打到了。元,拉升幅度超过了百分之四十,让沈放大跌眼睛不说,还害得当天地黄埔证券报被人骂得狗血临头,“春哥”的神奇光环也遭受了严重地打击。

    “你能不能预先透露一点计划给我知道啊,那个春哥专栏关键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我知道它很有用,但太具体了会影响到我操盘地效果的。”

    “那要不这专栏你来写?”

    “还是算了吧,你只要写得含糊朦胧一些就行了,比如将来的三天,股价将接连下挫……”

    在萧文犀利的操盘手法跟春哥专栏的双重作用下,苏三山尽展其第一妖股的风范,要么一下涨起来冲的老高,要么绵绵下跌仿佛永无休止,成交量一天比一天大,日平均换手率甚至达到了百分之三十,这意味着不到四天时间,苏三山所有股票都换了一次手,原本筹码集中在七毛附近,现在却紧跟股价的步伐上扬。每天的获利盘都不超过百分之六十。

    一周后,接着新天泰华投资公司收购苏三山股权的东风,股价轻而易举地攻占了两元阵地,而此时,沈放账户上的余额不足一千五百万。持有苏三山的股份也终于超过了百分之十。

    酝酿了许多天的春雪,飘飘扬扬地在清晨洒了下来,又是一夜失眠地沈放走下汽车,觉得没有半点的困意,他松开领口的纽扣,仰头望着雪花飞舞的灰蒙蒙的天空,用力地将冰冷地空气吸入肺中。

    走进营业部大楼。脱下外套拍落头上肩上的雪花,当沈放走进依旧人山人海的交易大厅时,发现几乎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自己,那眼神很彷徨,很困惑。甚至还夹杂着少许的恨意。

    “这是怎么了?”沈放心里嘀咕着,迈步穿过人群,一眼便瞧见了急匆匆朝自己跑来的春雪。

    来到包厢,沈放一进门就抓着春雪的胳膊,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春雪艰难地呼出口浊气,刚刚张开嘴巴,却听萧文在那边飞快地说了一句,“苏三山发布紧急公告。声称其财会室地副主任做假账挪用公款数额巨大,目前正携款潜逃中,警方业已介入调查。”

    “什么?”沈放身子晃了晃,危机感瞬间?(:

    ) ( 官枭 http://www.xshubao22.com/2/21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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