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枭 第 4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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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鐾飞希讲蚶腔⒈街卸罚罕方锘叮说昧松贤菲?*十个太爷,上上头一揽子太祖宗狗咬狗咬出脑浆子来也是球事。

    袁保国拉着沈放的手在那谈笑风生,仿佛林贵和走了,他们关系将会更加亲近,便有那脑子只转一个弯子的,前脚挥手送走林贵和的座驾,转过身来就大张旗鼓地要搞一场官商新年大联欢,增进政府与企业家之间的交流和情谊,说白了,就是为袁保国和沈放架起一座勾肩搭背的桥梁。也有脑子转好几个弯子的,既不敢拿起棒子来给沈放当头一下,做袁保国农奴把身翻雷霆一怒的急先锋,也不敢跟沈放走得太近,以免被打入旧党断了自己的前程,他们大多表面上客客气气,一双眼睛、一双耳朵却使出了最大功力,殚精竭虑地分析一点一滴蛛丝马迹。

    这当官的,是真累!

    好容易才拜托几个官员的热情纠缠,沈放急匆匆回到银色宝马车旁,罗唐出来帮他把车门拉开,刚来得及坐进去,就见袁保国的秘书踩着一地泥泞朝这边跑过来,只得重又下车,等他到了近前,才微笑着喊了声“王秘书”。

    “小老板,袁市长让我来问你一声,今天可有什么安排,要是得空的话,上我们那坐坐去,喝杯茶聊聊天。”

    沈放扫了一眼四周,发现绝大部分在场的官员都假装不经意地看了过来,那眼神有恍然大悟、有困惑不解、有暗中窃喜、有懊恼着慌,知道袁保国这是一番好意,以免某些急功近利的家伙跳出来找不自在,自己倒不是怕麻烦,主要是大过年的,弄得不痛快也实在没必要,于是感激地点点头,弯腰招呼车里的罗唐,让他跟着袁市长地车,然后随在王秘书身后,一边说笑着就进了袁保国的座驾。

    袁保国跟某些党领导的不大相同,他喜欢坐副驾驶的位置,故而说话时总是拧着脑袋侧过身子来,搞得沈放怪不好意思的,干脆在车子出了两条街后,笑着说:“袁市长,我就在这下吧,年尾政府要处理地事情本来就多,林市长又走得很急,我就不去给你添麻烦了。”

    袁保国呵呵笑了两声,示意司机将车停在路边,然后冲王秘书使了个眼色,等王秘书掏出一份精致的请柬递给沈放后,温声说道:“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也忙得连轴转,不过市里年三十的晚会,你能不能抽点时间来一趟,今后黄州的发展,还有很多地方要依靠像你这样的青年企业家呀。”

    随手翻了翻请柬,一眼扫过出席名单,沈放见自己地位置赫然安排在袁保国旁边,而市委老书记的旁边则是盛世地产的董正和,立刻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袁市长你都发话了,我哪敢不去,呵呵……”

    “那就这样说定了,届时我会让王秘书开车去接你,免得你忙起来给忘了。”

    下了车站在十字路口。沈放抬头望了望阴沉沉地天空。嘀咕了一句“又要下雪咯”。冲罗唐招招手。待他从车里出来。说道:“连夜从上海赶回来。肚子都饿扁了。咱们先随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

    罗唐腰杆挺得笔直。毕恭毕敬地说道:“小老板。你应承了窦天易上午九点半地约会。要不我去买点东西。你路上垫吧垫吧。”

    沈放笑眯眯搭着罗唐地肩膀。径直往路边地小店走。“罗唐。跟你讲了多少遍。这又不是在部队。你成天到晚板着个脸。不知道地人还以为我成天带了个杀手出门呢。呵呵……”

    想想沈放一个月给他开了近六千地薪水。又放手让自己去成立一个新地完全独立于公司之外地隐秘部门。说实话。罗唐确实是有了士为知己者死地心。沈放可以跟他随意地开玩笑。但他却觉得自己怎么也要有个忠心耿耿地样子。

    小店前后加上厨房也就而二十来平米。纵深长些。宽度堪堪放下一张四人坐地方桌。由于过了吃早饭地时间。又还没到午饭地点。小店里看不见一个人。只是厨房里头传来老板骂自家婆娘“丧门星”地吼声。

    沈放也懒得去打扰他们夫妻俩地小生活,拽着罗唐在身旁坐下,掏出烟来刚要递过去,罗唐就动作迅速地摸出打火机帮他把烟点上,然后才双手接过烟,勉强挤出点笑容来说道:“小老板,人手差不多都已经物色齐整了,是不是什么时候都叫到黄州来,你偷偷挨个见一见把把关?”

    沈放抽着烟,心不在焉地答道:“用不着这么麻烦,我相信你的眼光,这段时间也是把你给忙坏了……我会让老关给你单

    个账户地,以后这一块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你打理,具我是不会过问的。”

    沈放让罗唐干的,就是他过去的“情报”老本行,确实不宜让手下的人知道后台老板的身份,罗唐抿着嘴巴想了想,压着声音问:“小老板,窦天易那,我是不是让人打个桩?”

    眼睛眨了眨,对罗唐突然关照窦天易,沈放有些困惑,“早上林市长偷偷跟我说的话,你听到了?”

    罗唐嘴角微微上翘,摇头答道:“那么远的距离,不可能听到的,但我见林市长神态有异,便多注意了一下,唇语这东西虽然不一定准确,但多少还是能猜出些来的。”

    “你居然还会读唇语?特种部队难道还教这个,厉害,厉害,呵呵……”沈放乐了,拍着罗唐的肩膀,若有所思地说,“窦天易也不简单呀,省委的马书记听说是有军队背景的,历来都独立于苏临的各派势力之外,这样硬地关系都能让窦天易找到,看来确实是低估他了,不过这样也好,我跟窦天易毕竟是同一阵线的,多一份仰仗总是有益无害。”

    罗唐颔首道:“小老板,那要不要——”

    沈放不置可否地笑道:“你自己决定,我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罗唐嗯了一声,这时他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窦天易,便用目光询问沈放的意思。

    厨房里老板想是发现有客人来了,丢下婆娘跑了出来,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站得远远地问了句:“两位吃点么?”

    沈放笑着说:“下两碗牛肉鸡蛋面,腌萝卜有地话,也麻烦拿一碟。

    ”

    “有,有——”老板转身往厨房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飞快看了沈放一眼,那表情怕是已经认出沈放来了。

    手机还在嘟嘟地叫着,沈放将烟头掐灭,眉头舒展开来,接过手机按下接听键,便听窦天易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小老板,你连夜从上海赶回来,肯定已经累坏了,要不这样,我上你那去,你看行不行?”

    沈放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沉吟良久方才答道:“窦总客气了,开了一夜的车,确实是累得够呛,刚刚又送走了林伯,心情也不大痛快,我看还是改天再约过时间吧。”

    窦天易明显是有些急了,语调猛地加快,“这样,这样,小老板你好好休息,我跟莹莹就在你家等着,你什么时候休息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谈—”

    沈放笑道:“窦总,你这是赖上我了?”

    窦天易啊的一声,“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只,只莹莹她吵着要去找你,我,呵呵,我这不是——”

    “行了。”沈放叹了口气,“前些日子莹莹搭我车回黄州,当时她应该就已经认了马书记做干爹吧?”

    窦天易没有任何迟疑,“是是是,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这事来着。要说马书记,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莹莹从省城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她跟我开玩笑,后来到了省城跟马书记见过面,才知道马书记看了莹莹地演出,想起了他夭折的女儿,这才认了莹莹当干女。”

    沈放恍然地“哦”道,“好事呀,有了马书记给窦总你撑腰,工业园区的项目你跟董正和就有地斗了,呵呵,黄州又要热闹一番咯。”

    听得见窦天易在那边大口喘气,“小老板,你,你可不能作壁上观呀,多少看在莹莹的份上,怎么也要拉我一把……”

    沈放笑而不语,正好老板端了冒着热气的面条出来,便吞咽着口水说:“窦总你也不用着急,过不了多久,你跟马书记的关系,黄州上上下下自然也就知道了,届时别说是你那利民工程偷工减料地破事,东平那的冤枉债都会有人主动给你平了——啊,真他妈烫!老板,有冰冻酸梅汤吗,我最近火气大!”

    将手机往桌上一丢,见罗唐埋头狼吞虎咽,沈放忍俊不禁地咧嘴笑道:“罗唐,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罗唐头也不抬,端着大碗面吃得脸上冒汗,含糊不清地说:“不赌,不赌,好不容易有机会攒点老婆本,我可不傻……”

    “我连赌什么都还没说呢!”沈放拨拉着碗里的面条。

    “赌什么我都是个输!”啪的一声放下大碗,罗唐一抹脸上的汗水、汤汁,咯咯笑道,“小老板你要瞧上我什么东西了,你直接开口要还干脆些,呵呵……”

    沈放不言语了,专心致志地吃面,反倒是罗唐好奇心上来,在旁边欲言又止,老半天才找了个机会问道,“小老板,你想赌什么,说来听听呗。”

    沈放嚼着牛皮一样的干牛肉,觉得腮帮子都疼了,很不爽利地叹息着说了句,“看来,这家店肯定是没有冰冻酸梅汤了!”

    在里面竖起耳朵偷听地老板差点没跌跪在地上,心想,妈了个巴子,这大冬天的,就是五星级饭店也不会有那玩意,你这妖孽是存心来寒我霍东阳地吧!

    正文第【183】章临危托孤风云动(3)

    更新时间:2009…10…1220:09:31本章字数:3781

    有猫路,狗有狗道,官场上厮混的那些个,或多或少能走通的门子,东边不亮西边亮嘛,谁也不会说是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所以就算台子非常过硬,也不是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能一帆风顺的,窦天易现在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好容易祖坟冒烟靠上了省委马书记这株参天大树,想着就算是市长袁保国也得给自己三分薄面,屎壳郎大小的城建局局长还不主动眼巴巴地摸上门来。

    “利民工程我可是亏了大钱,就算真的偷工减料了,也是可以理解的嘛……等柯志刚来了,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误了我这么久的工期,市政府应该多少赔偿我一点损失才是……”窦天易这般美滋滋地想着,在家韬光养晦地等了四五天,眼瞅着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别说主动上门,柯志刚愣是连个电话都没来。

    窦天易这就想不通了,人家沈放无非就是搭上了省政法委王淼的关系,至多还有一个林贵和,可他在黄州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个敢招惹,自己的后台却是省委书记呀,怎么连个小小的厅局干部都搞不定?

    焦躁地从早上嘀嘀咕咕到晚上,窦天易思来想去,误了工期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咬牙决定还是放下架子来,便高姿态地给柯志刚去了电话,也不说利民工程的事情,话题拐弯抹角地在省城那边转悠,说起来也是气人,柯志刚虽然不像前阵子脾气臭到了天上,但哼哼哈哈一个劲装糊涂。

    窦天易有些恼了,干脆挑明了问:“柯局长,我那工地上可都搁着呢,百来号人过年连家都没回,就等着尽快开工,好早些把工程结束呢。”

    柯志刚笑着打太极:“嗯,是要抓紧把问题查清楚才行,这样,我现在就通知相关人员,让他们加班把调查报告整出来,如果问题不是太大,窦总你放一百个心,我这边肯定是不会为难你的。”

    窦天易心想走正常程序的话,就你们局子里那工作效率,猴年马月才能有个结果呀,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哎呀,那可要多谢柯局你了,正好我这给马书记备了些年货,都是些市面上见不到的好东西,也给柯局你准备了一份,你看你啥时候得空,我亲自送你家去,也算是认认门,以后小弟要仰仗柯局的地方还多着呢。”

    一份年货权、利都有了,偏偏柯志刚很不上道,咳嗽了一阵,严肃地说:“窦总,你这就不对了,我们是人民的公仆,给人民办事那是理所应当的,哪能要人民给我送年货,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传出去影响也不好!”

    窦天易彻底傻眼,心里骂着娘,和和气气地挂了电话,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咂咂嘴发现杯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恼得用力将杯子摔在地上,再次抓起电话,差点没横下心来去向只见过一面地马书记求助,幸好这个时候窦莹莹从外面回来了。

    “莹莹……”窦天易招手将女儿叫到跟前,慈爱地摸了摸她冻得通红的脸蛋,“排练辛苦不辛苦,要是累得话,今天晚上就不要去了,我帮你给于台长请假。”

    窦莹莹很兴奋地用力摇着头。“才不要呢。一点都不辛苦。还好玩得很。而且明天就演出了。

    ”

    窦天易微微点头。绞尽脑汁连哄带骗地让窦莹莹给沈放去了个电话。结果沈放人竟然不在黄州。去了东平接他爸妈回来过年。

    看着女儿耸耸肩无奈地样子。窦天易勉强微笑道:“赶紧去洗个热水澡。一会就吃饭了。”

    柯志刚态度地诡异。窦天易琢磨肯定是跟盛世地产地董正和有关。而今在黄州。能跟董正和拼一拼地也就只有沈放。至于自己。现在是知道了。还上不得台面。

    “怎么早不去晚不去。愣是挑了这么个节骨眼去了东平呢?唉。还是怪我自己糊涂!”窦天易不由后悔起来。那天跟沈放通了话之后。自己就该有总算能平起平坐地感觉。就应该屁颠屁颠地去求他帮自己这个忙。说不定现在工地上都已经忙活好几天了。

    心事重重地吃过晚饭,开车将女儿送到黄州剧院,也没情绪去跟于台长套交情,窦天易直接去了城建局小区,拎着几盒鹿茸、洋参,敲开了柯志刚家的门。

    开门的是个二十**地少*妇,长相普通带着副黑框眼睛,瞅着窦天易就像见了老鼠似的脸色极其难看。

    窦天易把老脸裹巴裹巴揣进兜里,堆着笑问:“请问柯局长在家吗?”

    “不在!”

    少*妇说完还横了窦天易一眼,窦天易心里犯嘀咕,“我这是招你惹你了,上门送个礼,至于这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吗?”

    房门碰的一声关上了,听见里

    妇隐约嘟囓了一声,“爸,以后这种人你自己打发,瞧着就让人生厌?”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窦天易都算得上是个美男子,否则也生不出窦莹莹这样的美人胚子来,少*妇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话,呛得他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捂着胸口在门口杵了一阵,直到屋里传来柯志刚一家的欢笑声,他才勉强直起腰,扫了一眼透出淡灰色光线的窗户,拧身快步朝楼下走去,嘴唇一开一合,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在诅咒着什么。

    回到车上,心里这口气还未能平复下来,掏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大拇指悬浮在拨听键,迟迟没能鼓气勇气按下去。

    省委马书记这层关系得来不易,如果不善加经营,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负面的反效果,这求救电话打是不打,窦天易尚自迟疑不定,最后思量了大半天,毅然决然地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发动汽车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什么样的关系送什么样的礼,多重的礼才合适求多重要的事情,一边在凄寒夜色笼罩下的长街中飞驰,一边仔细盘算着今晚就启程,明天一大早赶到省城地话,或许年三十之前叫停的工程能开工,此时的窦天易争的不是这一两天的时间,更多的是争吃了闭门羹的这股子闷气。

    前面两百米处,往右转过红绿灯便有一家金银店,听说马书记的夫人爱玉如命,如果能淘上一块好玉佛,再有补品年货助阵,这礼送出去了,事情也就办成了,窦天易这般想着,仿佛体内那股浊气从嗓子眼里冒了出来,长长地一声呼吸,方向盘刚刚往右打了那么一点点,眼前骤然一片白亮,同时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凶猛地钻进他的耳朵,下一秒又将他整个人连同轿车掀了起来……

    黄州郊区紧挨国道地一家饭店里头,沈放正跟爸爸和高理商量着该如何带动东平本地乡镇企业的发展,发现罗唐推门露了下脸又缩了出去,便说了声“我出去方便一下”,起身快步走到外面。

    罗唐眉头紧锁着,凑到沈放跟前,压着声音说:“刚刚收到消息,大约两分钟前,窦天易在香樟路和红岗大道的交叉口出了车祸。”

    “什么?”沈放眼睛一下睁大了。

    “窦天易为了工程重新开工的事情去找柯志刚,结果连人都没见到,回去的路上,在十字路口往右转,被一辆运沙地东风大斗车给撞了。”罗唐快而不乱地说着,“我们的人跟在他后面百来米,车祸发生后第一时间打了急救电话,不过没敢走太近去仔细检查,从撞击地角度和速度来看,窦天易,多半是活不了了。”

    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沈放低着头沉默不语,良久良久方问了一句,“是纯粹的意外吗?”

    罗唐沉吟道:“现在还无法判断,不过,肇事司机并没有逃逸,而是到处找电话报警,我想,意外地可能性稍微高些。”

    “我想董正和还有大庸他们也不会出这样的昏招。

    ”沈放说完,猛地又急声道,“快,快,让人把那司机弄走!”

    罗唐问都没问就给打桩窦天易地手下去了电话,很快又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说道:“应该来得及。”

    蹲下来掏出烟点了一根,嘬了两口后,沈放被烟熏得眼睛直眨巴,咳嗽着叹道:“冥冥中,自有天定呀……”

    沈放想做什么,罗唐猜不到也懒得去猜,只微笑着在他旁边蹲了下来,接过香烟凑上火,吸了吸鼻子说道,“小老板,明儿就是年三十了,看来我是不能跟着你过这个年咯。”

    沈放答道:“没办法,赶在这种时候出事,要辛苦兄弟们了。”

    “没事,反正以前在部队一个人站哨过除夕都有过,呵呵……”罗唐站起身,“那我就不跟你车回城里了。”

    沈放用力握了握罗唐的手,“小心点,对方的来历非同小可,万事以自身安全为第一要则,明白了吗?”

    罗唐满不在乎地笑笑,倒着走了两步,冲沈放摆摆手算是最后的告别,转身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远处是黑乎乎一片苍茫,呜呜的风声仿佛百鬼夜啸般在天地间肆虐,站在一块饱经沧桑的路碑旁边,叼着烟、负着手的沈放微微仰起头,胸脯缓慢而大力地起伏着,他似乎已经看见前方那头张着血盆大口的洪荒猛兽,看见了它盘根错节犹如刀山火海般的巨大羽翼,他兴奋中带着莫名的惊恐,只得停地将冷气吸入肺中,借此来平静内心的激动与颤抖——用来捕获这头洪荒猛兽的天罗地网,刚刚已经徐徐地撒下了那么微不足道一片小角!

    正文第【184】章临危托孤风云动(4)

    更新时间:2009…10…1416:18:32本章字数:3792

    一杯茅台下肚,董正和就有些轻飘飘起来,伸手在员浑圆的屁股上捏了一把,笑得上摇下摆直打跌,他在黄州实在是夹起尾巴做人给憋坏了,否则也不至于如此轻佻、狂妄,哪怕这种穿着蓝色紧身短裙制服的女人是他的最爱,这一大桌子也都是十几年交情的狐朋狗友。

    “听说黄州可是出美女的地方呀,怎么我们董少打那回来反而变得如此急色了,难不成是被黄州的美女给调教的?”

    “你知道什么,董少这还不是因为跟自家兄弟在一起,所以才心情痛快嘛……董少,我那新来了几个越南妹,特意给你留着处呢,要不一会喝完酒到去尝尝鲜?”

    “他娘的屁话,董少如果想要女人,自动宽衣解带献身的美女,都能把你场子都给埋咯!”

    ……

    要说这帮狐朋狗友,董正和看得是再透彻不过,真心对自己的恐怕一个都没有,不过无论是虚情假意,还是有所图谋,只要他们说的话自己喜欢听,其它的也是什么大不了的,跟在黄州处处低调做人比起来,现在过的才真正算得上是生活呀!

    那被自己调戏了一下的女服务员又进来了,从门口绕了个大圈,故意贴到自己侧着身子上菜,两颗饱满的肉球颤巍巍地几乎送到了嘴边,董正和闻到一股诱人的淡淡的香水味儿,抬起头看了看她的脸蛋,明眸皓齿、秋波流动,明显是刚刚在外面重新上过了妆地。

    探过手去搂住女服务员略显肥胖的腰际,在一片起哄声中,董正和正打算好好尝尝这盘菜的味道,冷不丁左眼皮抽风似的跳了起来,连带着半边脑袋疼得仿佛要炸开,原本旺盛的**荡然无存,剩下地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不安。

    女服务员身子骨已经软了,正打算矫揉一下就投怀送抱,结果却被野蛮地甩到一旁,白花花的脸蛋直接就撞在了放着盆栽的小木桌上,嘴里刚有点血腥味,舌头舔了舔门牙竟碎了半颗。

    在桌的几位都没能搞清状况,目瞪口呆地大眼瞅小眼,直到女服务员失声痛哭起来,才有个离得近的矮胖子,从椅子里跳出来,一边吼着“得罪了我们董少,你他妈地还敢哭”,一边用力踹着女服务员的身体,表情那是比禽兽还禽兽。

    “住手!”董正和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头疼不那么厉害。左眼皮子跳得却愈发厉害。他慢腾腾起身往外走。“今儿。不大舒服。改天再找机会向各位弟兄赔罪。”

    董正和从来都不信怪力乱神。但小时候奶奶跟他说地“右眼跳福、左眼跳灾”。却是刻进了骨子里地。他心绪不宁地出了酒店。总觉得这个兆头不好。也不敢开车。就在停车场扫尽了积雪地马路牙子上坐着。想着可能过几分钟也就好了。手机却故意不让他静下来似地叮铃铃乱响。

    董正和嗓子都爆了。“谁?”

    “是我。大庸。”

    不好地预感。董正和深吸口气。“是大庸先生呀。下午我们才分手。这么快就想小弟我了?”

    “不是特别紧要地事情。我也不想来烦你。只是。天易地产地老板。出了车祸。”

    半边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董正和咬着牙关,“不是我干的!”

    “我知道不是你干地,这辈子除了沈放之外,你是我见过的最老成稳重的人了,只是,窦天易出事的这个时机,有些太过不凑巧了,我担心,可能会给事情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大庸先生多虑了,马广渊跟他没多少交情,认干女之类的,无非也就逢场作戏罢了,别说这事不是我干的,就真是我干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董少,你会错意了,我不担心官场上的这些事,从始至终我担心的都只有一个。”

    “又是那个沈放?”董正和啪地一声扇了自己一耳光,偏头痛才算稍微好了些,“为了让沈放置身事外,我们做得已经够多了,新泰都跨在他手里,付骏也关在了号子里,他确实值这个价,但是,大庸先生,如果这样他要还是不长眼来横插一腿,我未必真就惧了他!”

    “……他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不会傻到要螳臂当车,我当然也相信你的能力……董少,天易那边,你是不是去个电话?”

    “呵呵,大庸先生真的是很忌惮他呀!好吧,好吧,我这就去电话,让你能安安心心过个好年,呵呵……”

    酒店老板以为把董少这大魔头给得罪了,吓得在宾馆门口着急忙慌地打电话找关系,另一只手则拽着口中尚在流血的女服务员的头发,不经意瞧见董正和居然没走,坐在地上捧着半张脸发呆,赶紧扯得

    地女服务喷着血惨叫哀号,急冲冲跑了过去。

    董正和心情正郁闷得紧,见他们两个过来怎么瞧怎么碍眼,恰好旁边有块被风刮倒了的牌子,随手抓起来就是一通没头没脑地狠砸,那酒店老板五大三粗又穿着皮祅还没什么,女服务员里里外外加起来才两层衣物,下身又是短裙加高跟鞋,抱头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那凄惨模样让路过的客人瞅着都觉得可怜。

    发泄一通后,心里头气反而更加不顺了,要不是胳膊抡累了,董正和怕是能将人活活打死,他扔掉散了架地牌子,一声不吭地瞪着地上的两个,表情却是冷静得吓人。

    尽管一路上刻意加快车速,但也只是堪堪赶在八点半前才算到家,沈放下车看着林倩儿跟妈妈楼成一团说着话,一身笔挺西服、人模狗样地吴晴则大大方方地跟爸爸握手,瞧着他似乎还想说些场面话,便过去轻轻踢了他一脚,“你小子吃在这、住在这,连内衣裤都晾在院子里,还好意思摇头晃脑地装客人,赶紧滚过来帮我搬东西!”

    吴晴脸顿时涨得通红,毕竟是个文化人,脸皮儿薄,表情讪讪地冲沈筠笑了笑,弓着腰跟在沈放屁股后头,“哥,哥,呵呵,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少罗嗦,先给我干活!”

    后车厢装满了东平的土特产,一包一包都收拾齐整了的,吴晴兜着肚子紧着沈放将东西往自己怀里塞,咧嘴笑道:“哥,这都是些啥呀,闻着一股子焦土的味道。”

    沈放闷哼了一声,没心情搭理他,却是沈筠走了过来,“这些呀,都是东平的土特产,虽然不值几个钱,但过新年走走人情却是好东西。”

    “哈……正好我有几个朋友从宁波过来,嘻嘻,沈叔叔,匀些给我送给客人呗……”

    沈放用力拍了一下吴晴的后脑勺,骂道:“现在又这么不见外了?哪就匀些给你?把东西抱进去!”

    “哥——”吴晴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沈放一瞪眼,他就灰溜溜往屋里走,边走边嘀咕,“今天这是吃了炸药了,也没见倩儿偷偷告状来着呀……”

    沈筠一早就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看着沈放笑眯眯地说:“放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叹了口气,沈放也隐瞒:“刚听说窦天易出了车祸,正在医院里抢救生死未卜,我跟他的关系还算亲近,加上玉儿跟他女儿又是好友,觉得应该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点忙。”

    “倒是真的应该去看看……去吧,你妈那我来应付,明儿才是年三十嘛,她至多也就唠叨几句,而且不是还有倩儿陪着呢吗。”

    “嗯,把这些东西搬完我就走。对了,爸,年初三恐怕我不能跟你一块去黎阳了,我得去省城跑一趟。”

    “没事,你给林市长去个电话说一下就行,他比我们这当爹妈的还要宠着你,呵呵……”

    几分钟东西就收拾完了,吴晴好像尾巴一样跟在沈放屁股后头打转,显然是有话想要跟他说。

    沈放现在是一脑门子的官司,刚刚吴晴说他有几个朋友从宁波过来,多少也就猜到了他想干啥,干脆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跟妈妈和林倩儿打过招呼后,径自往外走,对追上来的吴晴也就一句话,“天大的事也等过完新年再说,你小子一天到晚待在这,真把这当自己家了!”

    开车上了环城西路,沈放拨通了窦莹莹的手机。

    “莹莹,你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人声鼎沸,窦莹莹嗲嗲的声音大声喊着,仍是有些听不大清楚,“我们在排练呢,好吵啊,你等等哦,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嘈杂声迅速远去,窦莹莹兴奋得嗓音都有些颤抖,“哥,你回来了,人家好想你呀,一会来接我出去吃宵夜好不好?”

    “就你一个人,玉儿跟左雨她们呢?”

    “她们也在,呵呵,不过明天晚上你肯定要陪小玉姐的,今天晚上能不能单独跟我一起聊聊天嘛。”

    “他们都在就好,我办完事就到剧院去接你们。”

    “哦……那我等你……”

    “你找一下小雨,让她接电话。”沈放了解姚玉的性格,什么事情跟她说了就等于跟窦莹莹说了,她是藏不住心思的。

    很快左雨气喘吁吁地过来,沈放在电话里头听到她跟窦莹莹在那边你一句我一句,“谁呀”,“你说是谁”,“难道是哪个暗恋我的歌迷”,“少来了,看你嘴巴都笑歪了”,“哪有啊,你才鼻子都气歪了呢”。

    正文第【185】章临危托孤风云动(5)

    更新时间:2009…10…1611:45:37本章字数:3959

    雨总算听了电话,咯咯笑着问:“是哪根葱呀?”

    沈放沉声道:“小雨,我说话莹莹能听见不?”

    “啊,果然是我的忠实歌迷呀,你等等,你等等,有个眼红的狐狸精在旁边虎视眈眈呢,我走远点,免得她跳过来咬我一口……”

    沈放心思左雨这丫头确实够机灵,耐心地等着。

    “好了,呵呵,她应该听不到了,你想跟我说什么悄悄话?”

    “莹莹的父亲,遇上了交通意外,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正在往医院赶。”

    “——怎么,怎么会这样,莹莹她,她……她实在太可怜了……”

    “这事莹莹目前还不知道,我想她家里人也是有意要先瞒着她,我知道她很小就没了母亲,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所以我有些担心。等我从医院出来有了确切消息,再到剧院去接你们,在那之前,我想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一个人陪在她身边。”

    “嗯,嗯,我知道了,我会好好陪着她的。”

    “万一有人通知了莹莹,你要想办法尽量安抚住她的情绪,另外,玉儿她太过感性,说话很少会在脑子里先转转的……总之,莹莹那边就交给你了。”

    跟窦莹莹接触地时间长了。便无法再将她当作一个美伦美央地瓷娃娃来看待。窦天易这次如果能熬过来自然不打紧。可要真地一命呜呼。天易地产如此沉重地一个担子压下来。蜜罐里长大地窦莹莹所受到地打击可想而知。想到重压下窦莹莹美人憔悴地模样。沈放心里倒是真地有些难过起来。

    解放军1医院并不是黄州最好地。只是离事发现场近一些罢了。窦天易被送到这里地时候已经不省人事。哪里还顾得上转院。当即就送入了急救室抢救。

    沈放紧赶慢赶到地时候。已经有媒体收到风声跑了过来。正无头苍蝇一样抱着相机四处转悠。他只得低着头顺着墙根走。免得被他们给逮着。

    好不容易有惊无险地到了急救室。沈放赫然发现气氛有些不大对劲。最里头确实看见了几张熟面孔。都是窦天易地亲信。也有两三个年纪较大地女人在哭。可这靠近出口地地方。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一群衣着光鲜地男女交头接耳骂骂咧咧。嘴上嘈嘈地说话口吻。竟然大多都带着那么点幸灾乐祸地意思。

    要说是仇家找上门来嘛。天易地产地人没道理这么软蛋。沈放正犯糊涂呢。忽然一个几分面熟地青年从人堆里钻了出来。跑到自己跟前焦急地说道:“小老板。你。你来了……”

    沈放眨了眨眼睛。很快想起来这青年自己确实见过。刚搬进鸡鸣山麓花园别墅地时候。就是他给自己拉了家具和装修人员过来。便温声问道:“我人还没到黄州。听说窦总出了事。就急冲冲赶过来了。

    子文,窦总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周子文脸上并没有太多哭丧,反而坚毅地挺着腰杆,仿佛生怕被人看扁了似的,“暂时还没有……小老板,我们窦总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一咬牙就能扛住了!”

    “吉人自有天相,窦总不会有事的。”沈放捏了捏周子文地肩头,觉得这青年有股子自己非常欣赏的味道,便压着声音问,“这些唧唧喳喳渣好不烦人地家伙是怎么回事,堵在门口影响太不好了,外面来了不少记者。”

    “我也想狠狠踢着他们的屁股,把他们撵走,可是,唉,小老板,不瞒你说,他们都是公司的大小股东董事,闹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过去有窦总压着,也不敢过分造次,现在,被有心人一撺掇,立刻全都跑来借机逼宫了。”

    董正和的爪子伸得还真长,人在省城,却可以把天易地产内部给搅得一团糟,想要彻底解决了自己的对手,窦天易就算有了马广渊这铁打的后台,也不是他地对手啊!

    “是想要退股撤资?”沈放慢声问道。

    周子文微微点头,有些交浅言深地说:“这帮大老爷们,难伺候得很,起初窦总对工业园区的项目并没有多大兴趣,就是他们三番五次地怂恿,而今公司完全陷了进去,他们见势头不对又跳出来囓囓着要撤资,小老板,你说,这他妈是一棒子什么人。”

    “呵呵,天下嚷嚷皆为利往嘛,也没什么好埋怨地,倒是人都堵在这里,未免太不好看了……”

    窦天易出了状况,这个时候万万不能跟大股东们把事情搞僵,不然公司就真的回天乏术了,周子文很聪明,沈放稍微点拨他就明白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感激地说道:“小老板教训地是,是我心太乱了,我这就劝他们先回去。”

    拉住周子文的胳膊,沈放低声说道:“需要我帮忙地话,就说一声,不管是看在莹莹的份上,还是跟窦总的交情,我没道理抱着肩膀冷眼旁观的。”

    “谢谢,谢谢小老板……这点事,我

    己有能力处理好。”

    静静地看着周子文进退得益地跟那些商界老狐狸们周旋,看着他或微笑、或严肃、或开怀、或悲切地将他们一个个送出门,沈放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不得了,自己一贯是以势成事、借势而为,可周子文却能在转|U之间,纯粹以换面具的手法,有针对性地搞定了每一个股东,这可不是油嘴滑舌、能言善道就可以办到的。

    逼宫的股东董事们一走,急救室外很快就寂静了下来,偶尔响起一两声妇人的抽泣,多半天易的管理人员都耷拉着脑袋,表情沉重地想着各自的心思。

    周子文地父亲可以说大半辈子都在为窦天易的事业打拼,也是窦天易最信任、最依赖的臂膀,他在门口来来回回不停地踱着步子,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更加焦虑,以至于沈放到了近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啊”地一声反映过来,然后就紧紧握住沈放的手,好想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双目通红差点就没忍住淌出泪来。

    沈放安慰道:“老周,你急坏了身子,我看窦总是个有福之人,这次的难关,他肯定能平安度过去的。”

    “是啊,肯定不会有事的,爸爸你就安下心来,好好把公司的急务处理一下吧,要是窦总醒过来,发现公司还是一团糟,气也要气个半死了……”

    周子文话里的意思,沈放自然听得明白,见老周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笑着拉住老周抬起来要打他的手,温声道:“子文说的也对,你待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徒增烦扰而已。我看这样,公司地事情你就抓紧去处理一下,窦总这边有什么消息,子文肯定第一时间会通知你的。”

    “这,这个……唉,我真是太没用了,公司乱成一团糟,问题麻烦堆积如山,又都是我没能力解决的,除了干坐在这里瞪着,我还能做什么呀我!”

    “爸,小老板人都已经在这了,还会有解不开的难题么?你就听小老板地,回公司把最重要的事情好好梳理一下,小老板随随便便点拨个几句,天大地问题也算不得问题了。”

    “就你尽想好事,小老板自己的事情难道就比我们少了,你还真有脸皮说!”

    “爸,工业园区的项目小老板也有份的嘛,我可是亲耳听见窦总说过,小老板决定要跟我们公司联合投标的。”

    父子两个演着双簧,却并不怎么让人生厌,特别是周子文那双灵动的眼睛,带着笑意不断与自己交流,好想是他们两个合起来演戏给他父亲看似地。

    得到沈放的点头认可,周子文连推带搡地将父亲送走,其它公司地高层也跟着一块离开,他们跟沈放不熟,也不敢贸然过来打招呼,只经过沈放身旁的时候,或点头或弯腰以示尊敬。

    晚上十一点多,窦天易最终是未能逃脱死神地围捕,疲累的医生出来宣布了这个坏消息,沉默了一阵便让大家进去见上最后一面,当场就有几个妇女扑倒在地上哭天抢地干嚎起来,一边嚎一边跌跌撞撞地往里冲,却不料周子文怒气冲冲地把住门,让她们带着各自地老公一个一个进去。

    沈放问医生还有多长时间,得到的答复是恐怕熬不过凌晨了,便走到一旁给左雨打了电话,让她赶紧带窦莹莹过来,路上最好能让她能做好心里准备。

    那些个哭号的妇人,都是窦天易非直系亲属,有些八杆子都未必打得着,看着他们在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闹腾,沈放心情不知不觉就烦乱起来,转身想要到外面去透透气,这时周子文忽然跑了过来,拽着他的胳膊说,“小老板,窦总说无论如何都要见你一面!”

    刚刚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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