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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女人的胸,少年的家
李虎丘的目光登时落到了‘挎斗儿’饱满的胸脯上。‘挎斗儿’从那目光里看到的是无比的渴望;那劲头儿;简直比大旗杆子那老色狼扑上来时的目光还饥渴。大有恨不得一口吞下去的意思。挎斗儿正想着天下男人都这德行;不分大小呢。耳边响起李虎丘粗重的呼吸声;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大姐;你这儿里边有奶喝吗我有个干闺女;不爱喝奶粉;我换了十几个牌子给她都吐;我是男人没这个东西;你是女人;我想请你回去喂她几口行吗”这小子的眼中所向;手中所指的目标都是她的胸脯。‘挎斗儿’从那目光里再也解读不出性的味道。他很明显是把自己的胸脯当成他干闺女的口粮了。
‘挎斗儿’勃然大怒。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被个小蹦豆子给忽悠了。一边气呼呼的:“没有;要喝找你老娘要去;你傻啊;女人不生娃哪来的奶你是逗我玩呢还是真不知道”
李虎丘是真不知道。那年月的报纸杂志还没有两性专栏;这小子了解这方面知识的渠道十分匮乏。搞的这小子一直以为女人长了一对那玩意;就应该像奶牛似地常挤常有;想不到还有这说法。被人家大姑娘抢白着普及了一堂生理课;李虎丘也不觉得多尴尬;抽回手;嘿嘿一笑:“没有就没有呗;你急什么。”
挎斗儿歪头低下身子把脸凑到他眼前;问:“你的飞刀绝技可真厉害;刚才要不是你;我非得让那五个**害死不可;你这飞刀绝技是老瘸子教你的吗你的刀在哪藏着呢”
她凑过来的时候;李虎丘注意到她脸上那层白皮被汗水浸的正一条条儿的脱落;露出里边细腻略显黑的肌肤。
“你把脸洗干净了真的会很漂亮。”李虎丘没回答挎斗儿的提问。盯着挎斗儿的脸赞道。
“你喜欢看我把脸洗干净”挎斗儿仰起颈子;露出脖子下的掐痕。李虎丘注意到那里除了掐痕外;还有一些凌乱细密的抓伤。
“你要是喜欢看;今后我就把脸洗干净;但有个条件;你得帮我脱离大旗杆子那伙子人。”挎斗儿的要求提的有点突兀;但并非无因。
“我还是个屁孩子呢;你咋知道我能帮上你”李虎丘未置可否;笑眯眯问。他的笑容里有阳光灿烂;人却坐在暗影里。
挎斗儿做了个飞刀的手势;又说:“老瘸子倒了这么长时间;南站都没换码头;都说是老贼留下的香火缘;没人好意思过来抢;可我却知道那是屁话;大旗杆子做梦都想;可他对这边还有一怕;就是你这个小崽儿;我过去不知道他为什么怕你;但现在我知道了;他怕你这神出鬼没的飞刀。”
李虎丘点点头算承认了;道:“帮你也可以;反正他们也惦记着我南站的地盘儿;我跟他早晚一战;帮你也就是顺手的事儿;不过我想知道你洗干净脸跟脱离他那个团伙儿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只要擦上这厚厚一层熏人的化妆品;大旗杆子看我就倒胃口;就不会没完没了的祸害我;这么说你明白没”难怪她一天到晚把脸擦的白瓷了光的。原来是为了躲大旗杆子那个老流氓。估计大旗杆子对她干的事儿;跟老瘸子欺负燕子姐干的事儿是一码子事。李虎丘合计了一下;道:“你大名叫什么住哪里”
‘挎斗儿’:“姐大名叫张曼丽;我有家;但不能回了;我十岁那年我妈死了;从那以后我爸一天就知道喝酒;我十五岁那年;有一天放学回家;我爸喝多了;突然抱住我;非要跟我干那事儿;还说什么自己老了没出息了;就这点儿念想;让我成全他。”
李虎丘瞪圆双眼;紧张的问:“那后来呢”
“我当时拼命挣扎;后来踢了他那里一脚;他酒醒了;没脸儿了;跪下求我原谅;我一气之下跑出来;从此再也没回去过。”
“那你现在住哪”
“哪便宜住哪;有时候跟大旗杆子到处瞎混;有时候大旗杆子找别的女人;没钱时我还钻过水泥管子。”
“那你就是没有固定住的地方了;你今天就跟我回去吧;就跟我和我闺女一个炕;保证今后没人能欺负你。”
张曼丽打量面前小屁孩李虎丘;想到他的年纪放心不少;再说了;最坏还能坏到哪去还能比跟着大旗杆子更糟糕吗就是不知道这小孩有没有那个长性;愿意一直收留自己。
“我住的地方你应该听说过;地方大着呢;老瘸子现在不顶事儿了;放心;全是我说了算;他不敢把你咋样。”李虎丘注意到张曼丽的迟疑;以为她是顾忌郝瘸子;拍着胸脯做保证。
张曼丽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悄没声的点点头。
回到住处;李虎丘领着张曼丽直奔自己的房间。把那个黑编织袋子翻过来;把里边东西往外一倒;正是一个小木盒。张曼丽瞪大眼睛看着。“这件货真是你下的”
李虎丘一撇嘴;自豪的说道:“这还用问吗那小子的功夫厉害着呢;全哈城的贼有一个算一个;我敢说除了我李虎丘;谁能在他身上得手;我自己剁三根手指给他。”
小木盒被打开;没有理想中的百元大钞。只有一本书和一块玉佩。书名写着游身八卦掌拳谱;董海川手书。李虎丘把书随手放到一边;又拿起玉佩。李虎丘把玉佩端在手里托到阳光下仔细观看。老瘸子教过他;做大贼的得有一定的鉴别古玩玉器的能力;不然很容易在干门子里的活儿时错过值钱的大件儿。
确是好玉雕成的东西。看形制是一条螭龙状玉佩。李虎丘甄别不出年头来;也不觉得这东西有多贵重;顺手递给张曼丽道:“喏;送你了;这玩意属水的养人辟邪。”
当晚;李虎丘偶然偷看到张曼丽换衣服。之后李虎丘就梦遗了。很神奇的感觉;外边凉飕飕的;里边热乎乎的。外边凉爽;里边燥热;夜不能寐。
次日清晨;李虎丘照旧循着日常轨迹刻苦训练软硬功夫和扒窃技巧。张曼丽得以亲眼见识到李虎丘神鬼莫测的开锁技巧。他的训练工具是一大挂三十二眼内翻同心锁。张曼丽好奇的先试吧了一下;第一次失败了;接着是第二次;第三次。李虎丘接过张曼丽认为不合用的小铁丝儿;动作轻巧如庖垛牛;铁丝儿在他手指尖翻动;一次次插入锁头孔;手腕灵活翻转间;锁芯发出阵阵清脆铜鸣声;那声音美妙如欢快悦耳的音乐;顷刻间潇洒自如的把整挂锁打开;全部过程仅用时一分钟。张曼丽看他做的轻描淡写似乎很容易;不服气又试了几次;失败了无数次后终于确定以及肯定;自己这辈子也休想打开这挂锁头。
这天起;李虎丘开始自己摸索着练习八卦掌;体会功夫的奥妙。张曼丽成为这个特殊家庭中的一员。李虎丘发现自己唇边长出了一抹茸毛。在哈城北站;听说这件事的大旗杆子自觉帽子挂绿;对李虎丘恨之入骨。
大旗杆子那天到最后也没找到刘殿坤让他找回来的东西。结果当天下午就被北站派出所抓到审讯室;玩了一晚上指天画地和土飞机;末了快结束的时候赶上所长宫黑子回来;又被来了一顿牛皮炒肉。从审讯室出来时;他浑身酸痛恨得牙根儿直痒痒;不过他可不敢恨刘殿坤和宫黑子;他恨的是那个跨界来北站下包儿的贼。猫有猫道;贼有贼道;经过多方摸排;一个月以后;他把嫌疑对象锁定在从他手上把张曼丽撬走的李虎丘身上。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货已经入了李虎丘的手;算是进了门子里了;大旗杆子再混蛋也不敢这时候给李虎丘点炮扎针儿。他决心靠自己的手段解决这件事。
李虎丘的家里多了个女人;很多事情跟过去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小燕子;尽管李虎丘给她买的小衣服都是挑最贵买的;但从前没有张曼丽在的时候;小燕子身上总是脏兮兮的;最多换上新衣服时干净一两天;李虎丘更习惯把自己和闺女的脸蛋洗的干干静静的;衣服邋遢点无所谓。张曼丽来了以后小燕子身上的衣服清爽了许多;张曼丽是个懂得感恩的女人;她总是怕做的不够多似地在院子里忙忙活活。屋内屋外被她收拾的亮堂堂的;李虎丘每次回来看在眼里心情都跟着亮堂堂的。
另一个发生巨变的人则是郝瘸子。老瘸子前些日子一直走邋遢扮可怜路线;尽量装的无比悲惨的样子出现在南站旅客面前;就算不能靠盗窃解决温饱;也能靠着旅客们的施舍填饱肚子;甚至还积攒了些余钱。自从发现李虎丘把大旗杆子的禁脔挎斗儿给弄回来以后;老瘸子一扫前些日子的颓势;整个人打扮一新。弄一身西服礼帽配白色旅游鞋;土不土洋不洋的老在张曼丽面前晃。他试图接近张曼丽的时候被李虎丘遇上两次;李虎丘总是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老草鸡;你就是把自己打扮成孔雀;也是只拔了毛儿的瘸孔雀。”老瘸子不敢跟他硬顶;只好颓败下去;仿佛斗败的公鸡。
郝瘸子并不甘心就此蛰伏在李虎丘之下。那一年的春节;有一天郝瘸子趁李虎丘不在家闯进了他们住的那间房;张曼丽彪悍的跟他打了一架;他没能得手;在被推倒后爬起的过程中;他看似不经意的把一个叙属物扔到煤炉附近的煤堆上。这个小动作瞒过了张曼丽的眼睛;却没骗过小燕子好奇的目光;李虎丘回到家的时候刚好看到小燕子在玩那个奇怪的叙属物。他一开始没在意;仔细问了事情经过后;心中一动;把那东西夺过来扣下一小点;放到煤堆里;结果半小时后;那东西居然自己着起火来。李虎丘忙用棉被将火捂灭。郝瘸子因此被李虎丘暴打一顿。从那以后李虎丘对老瘸子处处提防;但老瘸子的表现却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的格外谦虚老实。
转过年来;一九九二年;五月。
这一天;日头高照的时候;大旗杆子在北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标志性的独腿十分好认;大旗杆子凑过去;一拍那人的肩膀;“老瘸子;你这是咋的了被那小子逼到我这一亩三分地来了真要是没饭吃了;求求哥们;也许我一好心;就赏你块地盘儿;让你混碗饭吃。”
老瘸子看着大旗杆子;阴阴一笑:“你他妈自己吃不饱还被人踩过界;到现在女人都被人家霸占了;有什么资格跟老子面前拿大”大旗杆子面露怒色;骂他:“都是你他妈闲的;教了他一身功夫;还教会他玩什么飞刀。”说罢冲上来要打老瘸子;却被老瘸子用单手给揪住衣领子;二人面对面的距离内;老瘸子凶狠的说道:“咱们两个联手;想个办法把那小兔崽子弄死;剁碎了沉江你出气;我报仇;你敢不敢干”
ps:金属钠活动性很强;遇水燃烧生成氢氧化钠和氢气。但是在空气中会迅速被氧化;一般要保存在煤油中。而且钠腐蚀性非常强;不能用手碰。多谢读者radoy提供的正确信息。作品内容不做修改了;未免误导读者;特做此声明。
第六章贼心不死,贼胆包天
老瘸子和大旗杆子都没读过毛选;但这两个老贼在社会这所大学里却早已修炼成精。敌人的敌人是可团结的对象;他们无师自通的领悟了这个道理。那天老瘸子和大旗杆子躲到小酒馆里;密议了很久;酒过三巡才尽欢而散。老瘸子走出小酒馆的时候;前一阵子坍塌的腰杆挺得笔直
回到家;老瘸子看到张曼丽正在院子里压水。连着用了两瓢水也没能把抽水井里的水给引上来。老瘸子醉醺醺的走过去;只用了半瓢水;动作干脆利落的快速压动压井的抽水把柄;几下子;清凉的井水就被压了上来。老瘸子得意的拍拍手;看一眼刻意躲他一段距离的张曼丽;边往屋里走边说道:“姜还是老的辣;李虎丘那小鳖犊子没几天蹦踧的;到时候你就得跟着我;不然大旗杆子能祸害死你。”
晚间时;张曼丽把这件事告诉给李虎丘。李虎丘正在准备洗脚水;听她说完后;迟疑了一会儿;又继续调节水温。没有凉水了;李虎丘端着盆来到院子里;来到老抽水井近前;只往里倒了一点点水;然后深深的将抽子下到底;猛的压动两下后;突然往下一压抽水把柄;清凉的井水喷涌而出。这几下动作比之白天的老瘸子不知利落了多少倍。李虎丘把水端回屋;笑道:“放心;他要是水浒传里蒋门神;那我就是武松;管保他翻不过天去。”
少年口气中的自信和面颊上的稚嫩形成鲜明的呼应。
张曼丽很珍惜得来不易的安定生活。自从她搬来住;李虎丘往家里拿的钱也多了些;张曼丽根本不需要再出去抛头露面。这种近似男人赚钱养家;女人在家照顾孩子操持家务的日子;让张曼丽不自觉的产生了某种幻觉;仿佛这种日子能过上一辈子似地。熄灯睡觉前;张曼丽趴在枕头上;歪头看着李虎丘说你要小心大旗杆子;我总觉得老瘸子今天的话有点不对劲儿。李虎丘从被窝里坐起来;给小燕子掖了掖被角;笑道:“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他就是一个老残废;我分分钟能捏死他;大旗杆子也是个废物;就凭他们俩;别说他们捆把不到一块儿;就算是真联手了;也不是我个儿。”李虎丘的自大和年少轻狂让张曼丽更加忧心;她幽幽一叹;说总之你小心点儿就对了。
李虎丘起身拉灭了灯;窗根下老瘸子悄悄的爬回自己的屋子。漆黑的屋子里;李虎丘一双眸子闪闪发光。仿佛能刺透这夜的黑。
次日;哈城南站。
上午十点;李虎丘准时出现在老苗的茶叶蛋摊子前;一如既往的丢下十元钱;捡了几只茶叶蛋;也不剥皮;囫囵着塞进嘴里。然后拿起大茶缸子;用这老茶根儿的水往下顺茶蛋。老苗问他怎么老不剥皮吃。李虎丘说最近不知咋回事;胃里边气盛;牙根儿不自觉的痒痒;总爱啃骨头;吃到硬东西也不爱吐;恨不得嚼两块石头吞肚子里才舒服。老苗听着糊涂;看李虎丘气色不差就没再深问。
张铁军带着两个小贼出现在李虎丘视野里。两个小贼都缩头缩脑的;手插兜里;却露出两根手指在外头乱晃;随时将他们的劳动工具暴露在外面;很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小偷似地。
李虎丘隔着老远就已看到;只若未见。南站派出所的镇所之宝;黑龙江省反扒十大标兵;老片警陈德旺背手溜达过来。
陈德旺溜达到李虎丘身边时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这个他看着长大的结实少年。他一直清楚这孩子是做什么的;却从来没抓到过李虎丘的现行。这在他看来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陈德旺从来自负生了一双火眼金睛;反扒抓贼从未失手过。这孩子六岁那年到流落到此至今八年。陈德旺知道他一直跟郝瘸子生活在一起;也知道郝瘸子一条腿彻底截肢就是他下的手。一直有传闻这孩子学会了郝瘸子全部的扒窃技艺。陈德旺观察了很久却始终一无所获。
二十年前;郝瘸子逃跑途中穿过运动中火车的两节车厢之间的空隙;意外摔断了腿;就是因为被陈德旺拿了现行;才不得不亡命奔逃的;结果在逃跑过程中遇上火车过路;不得已;才玩了一手白驹过隙;企图在两节车厢之间穿过去;结果只成功了一半儿。穿过去落地后;屁股让火车刮了一下;把他带倒了;倒没让火车压着;却意外的摔伤了大胯。从那以后落下毛病;这才成了郝瘸子。
陈德旺将郝瘸子逼的摔断了腿;郝瘸子却让陈德旺成了孤家寡人。他全家三个儿子和老伴儿;都死于郝瘸子出狱不久后的一场大火。那场火就是郝瘸子放的;这件事天知地知郝瘸子知道;陈德旺隐隐猜的到。虽然知道李虎丘跟郝瘸子其实已经形同水火;但陈德旺还是不喜欢李虎丘;在老陈眼中这孩子将来对社会的危害;会大过郝瘸子十倍百倍。幸伙太聪明也太好学;所以老陈总在盯着李虎丘。让他失望的是;从李虎丘接管了老瘸子地盘至今;凭老陈的眼力经验;居然一次都不曾捉到李虎丘的现行。
陈德旺坐到李虎丘身边;在老苗那买了枚茶蛋;仔细的剥皮后;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一口咬掉一半;咽进肚子里。“小鬼;托人叫我来干什么”李虎丘看他一眼没说话;用手指了指张铁军三人。二人的目光聚焦在张铁军三人身上汇合。
正如猫从来不跟老鼠解释抓它们的原因。陈德旺也从来不喜欢跟小贼们废话。他站起身直奔正在肆意下包干活儿的张铁军三人走去。李虎丘正处在变声期的小哑脖子声传来:“你今天要是能保持住耐心;说不定能抓到一条你做梦都想抓的大鱼。”
小贼最近迷上了古龙的械;讲话的方式都染上了几分古龙的色调。陈德旺却被他这句轻描淡写的话给定住了;不惜违背他生平一贯的原则——逢贼必抓。
陈德旺回身对李虎丘问道:“你说的大鱼可是少了半条尾巴”
李虎丘道:“也许是也许不是;也许是两条鱼也说不定。”说完他做了个大旗迎风招展的手势;末了呵呵一笑;露出满口漂亮洁白的牙齿。
陈德旺走到李虎丘面前说道:“小崽儿;你胆敢骗我;当心日后我盯死你。”
劫道的怕蹲;拎包儿的怕盯。尤其是怕被陈德旺这种火眼金睛的老片警盯死。
李虎丘平静的跟他对视:“我就怕你到时候没种;不敢给你死去的一家四口人报仇”小男孩的话有石破天惊的威力。陈德旺二目瞬间瞪得溜圆;他一直怀疑那场火是郝瘸子纵的;但消防武警的专业人士勘察过现场后曾说过;没有证据表明这是一场人为的火灾事故。李虎丘从陈德旺目光中看到隐现的红光和水雾;从怀中掏出一小块金属物递给陈德旺;说:“把这东西放到煤堆里浇上点水;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陈德旺将这东西接到手中。问李虎丘是从哪弄来的;是什么东西。李虎丘说这玩意叫做钠;老瘸子把这东**在我睡觉的屋子里的煤炉子边上被我发现了;觉得这事儿不寻常;后来送到供暖管理所的实验室一化验;说这东西叫钠;遇水能着火。李虎丘又说:“我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当年你家起火这事儿是老瘸子做的;我就知道这东西烧完了不会留下痕迹;老瘸子想用它害我没成功。”
陈德旺愤怒的神情丝毫不加掩饰;“还需要什么证据就是郝瘸子干的”李虎丘说你敢肯定是他干的就好;你要有种;又信得过我;下午两点你就去沿江路三棵柳公园假山上等着去。陈德旺问用不用带枪李虎丘说你要是有就最好带上。
南站的钟楼上;郝瘸子和大旗杆子正拿着望远镜往这边看。大旗杆子有些担忧的问郝瘸子:“张铁军他们过去了;你说李虎丘会不会不上钩啊”郝瘸子摇摇头;十分笃定的说:“昨天晚上我听他窗根儿了;这小子狂着呢;咱们俩他一个也没瞧得起;张铁军先是我的人;之后又跟了你;这样的人到他自认的地盘里干活儿;他肯定容不下。”
大旗杆子说但愿如此;老瘸子你放心;只要今天让我出来这口气;今后南站还是你郝瘸子的天下又自嘲道:其实我这么说也是多余;现在刀枪炮这么厉害;凭你老兄跟三爷的关系;这片儿谁敢跟你叫板
听到三爷二字;老瘸子心头就一紧;心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何必找你合作;这事儿到时候宋三问起来的时候我还得拿你做挡箭牌呢。又想到李虎丘跟宋三之间的关系;心中不免又有些惴惴不安。但这种犹豫情绪只是在他心底一闪而过;只需低头看一眼空荡荡的裤腿儿;他的胆子和毒辣就都回归了。
陈德旺依着李虎丘的意思走了。边走边想李虎丘刚才的表现。环境是良师损友;成熟总是从吃亏学坏开始;这小孩子才多大个人儿这就学会算计人了;而且算计的还是老瘸子那样的老码头。
张铁军领着两个小贼远远看到陈德旺走了;不由一阵心下暗喜。
三个人溜溜达达走进车站大厅;专往人堆里凑合。一名小贼手上戴着个银溜子;看上去白灿灿的。其实这玩意上镶了一把剌包的小刀片;干别的不行;专门对付女士小手包;特别好使。小贼此刻正挤到排队的人群里;作势要加塞儿。排队的众人自然不同意。小贼身边是个穿一身裘皮大衣的女人;手上拿着一只小贼不认识的小手包。他假意跟其他人叫号;趁乱凑到女人身边。刺啦一声;已经割开女人的小手包;里边的东西被他一扯袖子;悉数接住之后;转身往外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喊:“老子就不喜欢排队;不让加塞儿;老子还不买了呢。”
小贼走到途中跟张铁军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袖子里的东西就已经落到张铁军随身拎着的一个大帆布兜子里。丢东西的女人这时才发现自己丢东西了;她回忆刚才情景;顿时觉悟到自己是被刚才那个加塞儿的小贼给偷了。她忙挤出人群追了过来。小贼走的从容;回头时看见女人追过来也不慌张;反而停在原地等着女人。
都说做贼心虚;可一旦您发现身边有贼心不虚了;一种可能是这个贼身上没有赃物;另一种可能就是这贼是个横贼;会动刀子玩命的。女人追上这心不虚的小贼;自然没什么收获;甚至还被奚落了一番。她焦急的站在原地举目四顾;心头慌成了一片。就在这时;李虎丘双手插兜从外面走进来;正好见到女人焦急的样子。李虎丘只看了一眼就被震的呆了片刻。
第七章母子,相逢应不识
男人心中有一个女人永远是最美的。这个女人跟男人比绝不会更青春;更无须惊艳。男人心中这个看法会伴随多半男人终生;直到这个女人离开也不会改变。因为这个女人在男人口中的称呼是——妈妈。
实在太漂亮了李虎丘心底里莫名其妙的想把这句话喊出来。他不是一般人;虽然小小年纪;却已经有过跟老瘸子走南闯北夺贼王的经历。常年在火车站附近厮混;天南地北的美女更是见过不知道多少。凭良心讲;只论身材模样;比这女人美的虽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可在李虎丘眼中;这一刻那个女人永远最美。只因为在梦里;他梦到的妈妈就是这个样子
这个女人其实已有三十出头的年纪;但肌肤看上去却白嫩嫩的如少女一般。身上的裘皮是黝黑的貂皮;腿上穿的是一条形制很宽松的妮子料裤子;半高跟鞋;个子不算高;一米六多一点的样子;在女人中绝不算矮。之所以说她漂亮;主要是她的五官和身形气质。蛾眉不锁却拦住了眼睛里的秋雾;笔直纤秀的鼻梁;鼻尖处有一点点水光;因为着急略发红的脸色更显出几分娇艳;唇若朱砂红;薄厚适宜。眼波流转顾盼之间尽展端庄艳秀的风情。如果李援朝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女人正是李虎丘的亲生老娘燕雨前。
李虎丘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女人生的这么顺眼的;看一眼就让他觉得温暖。他都看傻了;全忘记今天要做的大事。女人眼中的急迫之意他看的一清二楚;一种莫名的从心底发出的焦虑催促着李虎丘;他觉得自己必须快速的解决掉女人的忧虑;不然他自己就要先忧虑的心痛。
这种感觉对于李虎丘而言;实在有些不可思议。这女人的真实年龄都可以做他妈了。李虎丘不知道的是;这女人正是十几年前生下他的那个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那个人。她之所以会在这南方已经春暖花开;北方却还不时有零度低温的季节来到哈城;就是为了寻找儿子李虎丘的。每年她都会不远万里的跑来找一找;碰碰运气;希望有一天;老天可怜她会赐给她机缘;让她找到儿子。就算不能找到;或者有一天让她和儿子擦肩而过一下也好;彼此相见一下;就算只是惊鸿一瞥;彼此间依然互不相识;但她至少算见过儿子了。
这样的牵挂李虎丘无从知晓;但母子连心却是天性。李虎丘心底里那不可思议的情感正是来自已融入到骨血里的母子连心。
他几乎是用跑的速度;快步追上张铁军;伸手一拍张铁军的肩头。尽管他脚步很快;但动作却轻盈无比;耳目灵便的张铁军直到他的手拍到自己的肩头;才发现身后李虎丘追上来了。他回头一瞪眼问:“干什么你想插一杠子还是想匀一份儿”插一杠子是行话;就是管闲事的意思。匀一份儿就是见者有份的意思。
李虎丘说你不是投靠了大旗杆子吗怎么跑回南站来干活儿了张铁军一扬脖子;挑衅说:老子就来了;你不许咋地李虎丘冲他呲牙一乐;说道:“我哪敢啊;谁不知道你铁军大哥手上有横纹;下手黑着呢;这哈城地界上的混子倒爷们谁不给你几分面子;连那些听不懂人语的老毛子到了您面前;都会说你好我知道你是铁军哥。”
张铁军这人不夸都糊涂;让李虎丘几句话夸糊涂了;他今天是来找事儿的;摆明了混过界。但李虎丘的反应却有些怪。李虎丘六岁到哈城时就是张铁军用个红袖箍给骗上贼船的;八年来他们一直在一个团伙里;张铁军对李虎丘的性格就算不太了解;至少也知道这小子手狠心黑。今天这反应怎么看都不像来打架的;倒像故意接近自己张铁军一下子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帆布兜子外表看上去纹丝未动;但手上的感觉却告诉他里边已经是空的。
张铁军知道李虎丘手法高;但他一直就不大服气。老瘸子总说李虎丘的活儿略强过他;内心当中张铁军还为此想过跟李虎丘比试一番。今天的事实告诉他;老瘸子那么说其实已经给他留了面子。做大贼的让人家下了包都不知道;本身就是很跌份儿的事情;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包打开;把东西拿出来;再把包恢复原貌;那就相当于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张铁军恼羞成怒;再看李虎丘时;发现李虎丘已经走到丢东西的女人面前。
李虎丘径直来到那个让他心跳不自觉慢半拍儿的女人面前。紧张兮兮的说道:“阿;阿姨;你是不是掉了东;东西
燕雨前吃了一惊;仔细打量面前的少年。李虎丘的模样随母;身材却像李援朝;年纪小个子长的却挺高。看上去像十六七的样子;或者还要大一点。她不由想到自己的孩子今年虚岁也有十五了;跟这个孩子大小也没差啥。这小孩叫自己阿姨倒也没错。东西是怎么丢了的她心知肚明;不管这小孩说什么;她都有理由相信;自己丢的东西跟这个小孩子有关。
她在心里先入为主认定这孩子至少十六了;根本不会把他跟自己的儿子往一起联想。在没确认东西完好以前;她自然不会给面前这小小年纪不学好的小贼太好的脸色。
她点点头;表情并不惊喜;嗯了一声;说道:“我是丢了东西;怎么被你捡到了”李虎丘把手中的商场包装袋递给她说道:“您看看少没少什么;应该没缺;要是不对您就跟我说缺了什么;我再去帮您捡。”或许是因为燕雨前的警惕和怀疑切断了母子之间那种天然神秘的联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已经生动不少;刚刚的心悸之感也消失不见。
捡燕雨前听得很清楚;觉得这男孩讲话有点怪;但一口白牙和身上洗衣粉的味道;却说明他跟刚才那个脏兮兮满口脏话的小流氓区别很大。
燕雨前接过东西仔细查。李虎丘注意到她几乎没看袋子里的现金、传呼机、身份证等重要物品;而是先一把抓起一个小镜子盒;打开看了一眼后才露出如释重负的样子;然后才慢条斯理的清点起其他物品。最后说道:“东西都在;小弟弟;谢谢你了。”说话的功夫;从里边拿出一张十元钞票递给李虎丘。李虎丘鬼使神差的说了声:“阿姨我是学习雷锋做好事不要钱”
一句话顿时引来周围一片赞美之声。那年月五讲四美三热爱;学习雷锋好榜样还是主流。
李虎丘其实不想立刻离开面前这个女人的;但他一来有大事要办;二来周围人的赞美让他觉得太别扭。他逃似地挤出人群。目光四下一扫;很快发现张铁军正赌气的在检票口附近死盯着他。李虎丘嚣张的瞪回去;一拐弯儿走向另一个正在做活儿的小贼。
那名小贼此刻正在用**钩挂住一名旅客兜里的钱包。所谓**钩就是一条透明鱼线绑着一只特殊小钩;形状是一根主筋上焊接上四条腿;个个锋利带倒刺。这东西只要钩住了;下手的人无需跟旅客近身接触;只需轻轻扯动鱼线就能将旅客的钱包手到擒来。贼们普遍喜欢使用这东西钓钱包;隐蔽性强不易被发现;一旦失手还比较容易脱身。使用这钩子的贼;虽然不分大小;但如果贼的水平不一样;则钩子还有区别。通常是越是高明的大贼用的钩子越大;线也越粗。
李虎丘身上也藏了一套**钩;绳子是细绒绳;抗拉力足够吊起一口大肥猪的。钩子是李虎丘弄个汽车轮毂轴承精心制作的。中间的主筋用的是汽车发动机的气门销子改制;是李虎丘花了二百元请哈飞高级技工做的私活儿。保证足够的坚韧度的情况下;中间部分被做成了空心;里边装有十分精密的小卡簧;可以随心所欲的收起钩子的四个爪。这东西的版权属于一个叫金川的老贼;跟郝瘸子相交莫逆;他主要是做地下活儿的;李虎丘见过他几次。李虎丘的**钩就是复制他的那一套。
小贼的**钩眼看就要得手;忽然从一旁伸出一只手;那手上有白光一闪随即不见。小贼的**钩鱼线却已应手而断。小贼侧脸一看;正看见李虎丘笑眯眯的脸和近在眼前的拳头。
李虎丘一拳将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小贼打倒在地。抬脚又踢了他两下;说道:“你他妈摸过界了明白不回去告诉大旗杆子;今后他要再敢派人摸过界;我就把派来的人右手剁下来。”张铁军从另一边跑过来;冲上来一脚踢中李虎丘大胯。张铁军快三十岁的人;正是身强力壮的年纪;又练过两天拳脚基本功;因此腿上力道很沉。李虎丘被他一脚蹬翻。与此同时另一个小贼也跑到这里;李虎丘单手支地身子并没被彻底踢倒;他原地来了个单臂支撑的空翻;落地的时候就势站起;抬腿一脚正踢中跑过来得这名小贼的胸口。一脚踢了个四仰朝天;摔的结结实实。
张铁军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短棒;李虎丘眯着眼盯着他;俩人谁都没动。一场恶斗即将展开。
第八章雏鹰,老家贼,图穷匕见
男人之间的差距平常看不出来;只有当事情临身;当面对垒的时候才会看出差别来。李虎丘跟张铁军都是郝瘸子训练过的。张铁军被淘汰了;李虎丘青出于蓝。二者差别就是雄鹰和燕雀。麻雀搭窝始终离不开房檐树梢;雏鹰振翅虽未腾空却已有搏击长空的气象。
李虎丘骨血里根植的骄傲让他不甘人后;用心练;刻苦练;终于磨练出一身歪门邪道的本事。张铁军这只定了型的麻雀不是他的对手。
李虎丘一只手夺着张铁军手中的木棒;跨步近身绊住了张铁军的支撑腿;这会儿只需一拳就能把张铁军打倒在地。但偏偏这个时候他停手了。因为他忽然看到了萧落雁。
李虎丘挥动拳头打到张铁军的脸之前;无意识的往周围人群中一瞥;就发现了萧落雁。周围看热闹的候车人很多;可不管是谁只要凑到这个圈子里;都会忽然发现萧落雁在那里。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长着图画中人物的脸庞;甚至连脸色都夸张的相似;真让人难以置信;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粉雕玉琢的妙人儿。所以;每一个初次见到这小姑娘的人;都会觉得忽然一下就看到了她。因为这种美实在独一无二;看到她之后会让人感到悔恨;为何不曾早一点往那边看
李虎丘一天之内被两个女人的美丽所震撼;一大一小;一个是他老妈;一个未来跟他有极大机缘。虽然他现在一个也不认得;但却并不妨碍他慕濡前者;为后者所倾倒。
李虎丘欣赏女人的眼光永远跟郝瘸子张铁军们不一样。还在娘肚子里时他就是个部长的孙子;虽然一生出来就被命运折腾成了行花子;还因此流落到老家贼的窝里;但骨子里他依然是一只雄鹰。幼年的雄鹰小如燕雀;但雄鹰就是雄鹰;眼中的世界;心中的想往;绝非燕雀可比。
这样的倾倒才是最真诚的倾倒。倾倒在石榴裙下。
他的迟疑给了张铁军一个机会;一个让他倾倒在萧落雁绣着石榴的棉裙前的机会。于是他就被倾倒了;与其说是倾倒在张铁军的拳头下;不如说是被萧落雁的美倾倒的。正如高贵华美的独角兽;能力堪比天龙;却唯独迷恋美丽年轻的女孩。
李虎丘倒在萧落雁脚下;双手撑住地面;一抬头刚好看到萧落雁棉布群上的石榴花。他的脸弄的脏兮兮的;眼睛却贼亮贼亮的。萧落雁抿嘴笑道:“他上来打你了。”李虎丘说:“你喜欢看打架”萧落雁居然认真的点点头说我喜欢看你打他;你的动作比他漂亮;连摔的动作都比他利落。咯。李虎丘果然一跃而起;全忘了这耻应该放水的。转身一套组合拳进攻;将张铁军打翻。再回头看萧落雁刚才在的地方;不知何时伊人已经离开。
张铁军三个人也是久经战阵的;被打倒了很快又爬起来。李虎丘还在怅然若失的时候;三个人一起扑了上来。将李虎丘按倒在地。李虎丘失去了眼前的风景;心里边争胜的心思淡了;双手抱住头;任三个人打;打了几下之后;张铁军拦住打的发了性的两个小贼。李虎丘才从地上起来;张铁军拉上两个小贼就往候车大厅外跑。李虎丘在后边追;张铁军一边跑一边回头喊:“李虎丘;你敢不敢跟我们定点儿”李虎丘喊道:“怕你我是你孙子;瘪犊子你说个地方吧”张铁军不假思索喊道:“沿江路;三棵柳公园;假山旁边小练武场;不敢去的是犊子。”
李虎丘站在原地望着三个人消失的背影;手腕轻轻一抖;一把飞刀落到手心;眼中有决绝的凶光闪过。
去沿江路的时候;李虎丘顺路回家看了一眼小燕子。嘱托张曼丽:“曼丽姐;小燕子命苦;她妈妈没了;爸爸不是人;我今天要是回不来;以后她就托付给你照看;院子南边过去住小要饭的那个屋子;灶膛里藏了个包;里边有十万块钱;你拿去买个小房子;剩下的钱做个小买卖;把小燕子给我体体面面拉扯大;这辈子谢不着你;下辈子弟弟给你做牛做马。”说完;也不容张曼丽拒绝;更没理她的问话;转身出了大门撒脚如飞奔了三棵柳公园。
君不密失臣;臣不密**。做人不密失友;经商不密失财。如想办大敌;守住秘密是成功的第一步;要让对方看不出你有敌意才是最好。这句话是郝瘸子一个字一个字告诉李虎丘的。今天这场戏;就要检验一下师傅和徒弟谁表演的好
沿江路上的三棵柳公园内。老瘸子和大旗杆子正听张铁军跟他们汇报。
张铁军:“郝爷;齐哥;你们尽管放心好了;刚才我们哥仨按照你们交代的;许败不许胜;让这小子占了点便宜;他现在狂的北都找不着了;这地方是咱们经常定点打架的地方;他指定不会想到咱们早有准备。”
大旗杆子说:“铁军;你得有心理准备;完事之后我跟老郝给你准备了一笔钱;你就有多远先跑多远吧;风头不过去绝不能回来。”郝瘸子接着说道:“咱们不是要打他一顿了事;而是要弄死他;然后剁碎了扔麻袋里;彻底沉江;将来备不住会被雷子发现;杀人碎尸的案子一蹈了;就是吃花生米的大罪;你小子到时候可千万别犯傻。”张铁军面无表情点头说二位大哥请放心。
李虎丘的身影出现在公园大门口;望风的小贼赶忙跑进来报信通知二老贼。郝瘸子告诉其他人藏起来准备好;这小子一进圈子;就围上去打死他。
小练武场上;张铁军和心惊肉跳的两个小贼站在那;二贼明显有点魂不守舍。一想到过一会儿这里就要死个人;而他们就是主要元凶之一;他们就觉得心里一阵阵发虚。这可是杀头掉脑袋的大罪啊;他们之前最严重的犯罪行为不过是小偷小摸。李虎丘的手插在裤兜里;步履从容的走到练武场外的小路上;眯着眼往里看;眼神迅速略过周围。小武场三面是树林;外面是一条小路;小路的对面是水池花坛和假山;四下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张铁军带着两个小贼站在小武场中央等候着他。
李虎丘溜达着走过来;并不迟疑走进武场中央。说道:“张铁军我来了;你他妈想怎么死吧”
林子里的草木茂密;四周有几天泄水沟;郝瘸子和大旗杆子等人就埋伏在这里;眼见李虎丘进了圈子。郝瘸子呼哨一声;带人从沟里爬了上来。这家伙拄着双拐;一个人三条腿动作还挺利落。
“李虎丘;小崽子;你很狂啊。”老瘸子动作利落;往上冲的时候;却特意又慢了下来。“大家一起上;打死这小兔崽子。”这家伙喊的最响;人却落到了最后边。有寒光一闪;李虎丘手中一把飞刀出手;正扎中跑在最前边的二旗杆子大腿上。这家伙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李虎丘一举手的功夫手上又多了一把飞刀;大喊:“谁敢过来;我扎他喉咙”郝瘸子在后边大喊:“都他妈给我上;他就三把飞刀;这小子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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