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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人很讨厌;一个劲儿的灌我酒;我要你替我揍他一顿出气。”李虎丘一看她的样子便知道这人多半不容易揍;但又哪里忍心拒绝;笑问:“谁啊叫什么名字”陈李李道:“宋朝度”
李虎丘问:“干什么的”古典佳人道:“一个自命风流的公子哥儿;据说是宋义的侄子;今天在宴会上这家伙一个劲儿向我敬酒;多亏了萧姐姐替我挡驾才没至于当场丢丑。”
宋义的侄子李虎丘眯起眼思索片刻后说道:“好;这人给我遇到一准儿揍的他爹妈都认不出”
“你可不许敷衍我。”陈李李娇笑道:“我这就算开始败你的江山为你树敌了;宋家的势力可是不一般呢。”
“水大漫不过船去。”李虎丘笑嘻嘻道:“这个敌树的很好”
尚楠来找李虎丘确有急事;燕东阳的任务完成要回部队了;临行前过来道别。李虎丘对这位老妈新收的干儿子兼萧落雁的干弟弟十分看重;忙问人呢尚楠说就在楼下;一直等着呢。
因利聚;利散人散;因义聚;情义常在。燕东阳和李尚二人正是义气相投结下的友谊;这顿送行酒说什么都得喝。
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叫天一阁的大酒店里;李虎丘满当当叫了一大桌子菜;问服务员这儿最好的酒是什么答曰:酒鬼70度十年陈酿;虎丘一张嘴就点了十瓶。摆出一醉方休来留客的架势。可真喝起来;三个人当中酒量最彪悍的却是燕东阳。十瓶白酒下肚后;倒是李虎丘先有了几分微醺之意。此刻他正在似醉非醉的状态中;讲话全没了平日的谨慎;问道:“干小舅子;你回到部队以后能做什么”燕东阳一歪头耸肩道:“还能干什么;训练执行任务呗;整个天兵小组只有六个人;只有我每天都要训练。”
“训练什么枪吗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当兵的吧”话匣子一打开;李虎丘借着酒意问起来没完。
燕东阳将一大块水晶肘子塞进嘴里咽下;趁一分酒意九分义气畅所欲言:“什么都训;各种极限环境中的生存技巧;极限环境中超远距离精确狙击;极限环境中驾驶各种设备。”
接着说起当兵的过程:我十五岁就被特招到部队;之前跟你说过;小的时候我得过一场大病;当时我爷爷给我吃了一颗白罴胆;差点把我胀死;幸亏来了一位高人用九记声打把我给救了;后来还传授我一门特殊的锻炼方法叫逆练内八极;当时他说自己是部队上的人;还跟我爷爷说十年后如果我没死;他便让人来带我去部队。后来没等到十年;第九年部队的人就来了;虽然那人当时已经皈依佛门;但却言而有信;我这才顺利当上兵;一晃儿到部队快四年了。
李虎丘又问:“你刚才说到了爷爷;你父母呢”
燕东阳叹道:“他们都是搞科研的;我爸在西昌;我妈在沈飞;各有各的攻关项目;一年到头不知道什么叫节假日;我最近一次看见他们还是在八年前;所以我从小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我爷爷就是位老兵;朝鲜战场上的功勋狙击手。”他说到这似乎触动了伤心事;举杯干下一杯酒;黯然道:“我的枪法基本功都是他教的;现在我已经能轻而易举的做到子弹是从心里边打出去的;可他却没有机会亲眼见到。”
酒没了;正喝到情感融融之时岂能扫兴;李虎丘把服务员叫来又点了十瓶。燕东阳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又说起在部队时的趣事。李虎丘与尚楠则讲起了各自的童年往事学艺经历。话题从人生到理想;谈完了大宗师谈女人;直喝到酒酣耳热;把小楠哥喝的东倒西歪。
正畅谈甚欢时;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酒店经理领着几名保安走了进来。板着脸操北方口音说道:“三位先生;已经很晚了;我们要打烊了。”
李虎丘看一眼这阵势;问道:“怎么你们这结账是由保安负责的吗”经理面无表情回答:“先生;这顿饭一共是五万八千四百三十九;给您抹零后是五万八千四;请问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小虎哥左右看看;摸摸自己兜;又神鬼不觉的摸了摸面前这位经理的兜;心里边儿估计把这几个保安也都摸了还是凑不出这顿饭钱。当然不能让燕东阳买单;只好回头向小楠哥求助。“给你那张工资卡呢”尚楠倒没什么犹豫的;从兜里摸出来说道:“前几天你小姨说有事要用钱;把卡拿走用了两天;我也不知道这里边还有多少钱。”燕东阳从背包里零零碎碎的摸出一把钱来;说我全部家当都在这儿呢;这儿倒是还有一个干姐送的手表好像挺值钱的。李虎丘笑骂;滚瘪犊子吧;跟干姐夫出来吃饭;结账没钱最后把干姐姐送的东西当了换酒喝;让你干姐知道了还不得跟我没完将小楠哥的卡递给值班经理;问道:“都吃什么了就这么贵”
值班经理接过卡;转身递给服务员;然后面带微笑说道:“菜到没什么;主要是酒;酒鬼70度十年陈酿是我们这儿最贵的酒之一;每瓶2820块;你们一共消费了二十瓶;就是五万六千四;加上菜钱两千多;一共就是这个价儿;我们这儿有物价局审核过的菜单和酒水单;您要是有疑问可以自己去看也可以打电话到物价局询问。”不大会儿服务员回来了;没说话只摇摇头。值班经理脸上的笑容立马不见。说道:“你们这张卡里没有钱;这样可不大好;三位还是别装了;这阵子我们这儿常能遇上你们这样来捣乱的客人;我们敢给你上酒上菜就不怕你们赖账;你们今儿挨揍之后回去告诉你们老大;我们宋老板有话;天一阁就他妈是过江龙;就是要踩一踩他刘志武这条地头蛇。”
李虎丘说哥们儿你误会了;我们不认识什么刘志武
我误会你妈砰值班经理的国骂还未出口;人就被丢了出去。小虎哥无意伤人;手上使了个巧劲儿;但他酒醉之余手上的力道控制的差之毫厘;这值班经理被丢出去后没站稳当;往后一倒撞在墙上;一下子被撞得晕头转向。几名保安见状;哪里还听得进李虎丘的解释;各抡手中橡胶棒冲了上来。小楠哥酒量最差;燕东阳义气为先;小哥俩不用虎哥动手;跳到几名保安中间举手投足的功夫便将几名貌似身强体壮的保安尽数放翻在地。那值班经理已从头晕中缓过来;见此情形吓了一跳;居然糊里糊涂的喊了句黑话:风紧扯呼。随即意识到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一跳多高;冲服务员喊道:“把人都给我叫来;让他们拿上家伙;这仨小子是练家子。”
李虎丘眼见事情就要闹得不可开交忙将尚楠和燕东阳喊停;一步跨到值班经理面前;说道:“别喊人了;喊再多也不够他们两个揍的;还是商量商量解决办法吧;这饭钱我认掏;被打的人你们可以送医院去;已我也管;你别小题大做把事情闹大了。”
值班经理此时若是明白事理;奔着和气生财的道理也该问一句你打算怎么付钱或者什么时候付钱可惜这哥们是个号子里放出来的浑人;背后更有一个敢把天捅出个窟窿的大哥;在北方的时候虽然不算是横行霸道之辈但也从不是息事宁人的主儿。见李虎丘示弱;他不仅没有借机收敛谋求和平解决之道;反而更来劲了;高声叫道:“少跟我扯瘪独子;现在已经不是钱的事儿了;你们几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今儿我要是让你们全胳膊全腿儿的走出天一阁去;日后我大哥出来了我哪有脸去见他”说罢抬手便是一拳;这小子明知不敌却悍然主动出击;光这份勇气倒是可嘉。
李虎丘点点头;伸手捉的拳头;笑问:“假如你把人全叫来了还是打不过我们仨;你怎么办”值班经理确有一股子狠劲儿;拼命把拳头往回拽;拉不回去便左右转动着往回拽;一下子用力过猛竟将关节拉脱了;疼的这小子额头上汗珠子刷的流了出来;但他咬牙切齿愣是没说一句软话;蛮横的瞪着李虎丘;“小子;你别以为会两手功夫就有啥了不起;你打听打听去;钢城出来的爷们儿有怕这个的吗带种你就把我胳膊拽下去;看哥们皱一皱眉头就不算好汉”李虎丘说这是你说的;把眼一瞪;握着他拳头的手突然发力;嘎巴一声;将他的胳膊又给推了回去。这家伙疼的咝咝吸了两口凉气;居然硬是没有皱眉。
值班经理发现手臂能动了;他若聪明便应该明白人家对他手下留情了;但这家伙向来轻易不肯服输;事已至此犹自不服不忿;抬手又给了李虎丘一拳。他明知道对面之人的功夫了得;这一拳打出去多半不能得手;说不定还要挨收拾。一拳打过去便没敢想能打到对方;但他还是打出了这一拳。却不料李虎丘站在那里纹丝未动;这一拳居然结结实实打在他胸口。值班经理愣了一下;李虎丘说道:“这一拳算我敬你是条汉子;再打下去毫无意义;我们真不是谁请来找麻烦的。”说着向仍然清醒的燕东阳一使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伸单手抓住大理石餐桌;稍一发力便将整张大理石桌子平端起来。
唰刹那无声。几百斤重的大理石桌在燕东阳手中就像个小马扎;这一手举重若轻震惊全场。不管是躺在地上被揍的狼哭鬼嚎的保安;还是咬牙切齿一个劲儿发狠的值班经理;全都没了声息。
李虎丘笑道:“都跟你说了这是误会;你就是不信;我这兄弟是部队上的人;那个喝醉了揍人的兄弟是刚成立的自由基金的总裁助理;我是甬大的在校生;你看我们仨哪里像给人当打手的这事儿闹到现在都是误会造成的;人是我兄弟打的;该赔的钱我一定赔;你赶紧统计出个数来;咱赶紧消消停停的把事儿解决了;你看这样行不”
面对未知如何强大的敌人坚持要战斗可称之为勇敢;面对根本不可能战胜的对手仍然要蛮干那便是彪子了。这话是值班经理最敬重的大哥说的。值班经理脸上的戾气退却;但显然并未彻底服气;冷冷的说道:“这件事已经闹的不小;我做不了主;请你稍等一下我给我们宋老板打个电话;让他来跟你交涉。”
李虎丘想了想说:“这事儿说到底不过是钱的问题;我没时间等你们老板过来;要不咱这样;你跟着我回去取钱;连饭钱带医已你说个大概数;只要合理范围内的;我不还价;咱利利索索的一次性解决就完了;何苦非要惊动你老板那么麻烦。”
值班经理坚持道:“不行;这件事宋老板会跟我大哥说的;我说过了;现在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你最好还是等等宋老板;他就住在附近;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他了;应该马上就能到。”
话音刚落;李虎丘已听到走廊那边楼梯口有很多人上楼的声音。第一个从楼梯下冒上来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紧身西装;模样中上;看上去颇有风度。他带着一群保镖之流的人物径直来到充;昂着头;摆出眼空四海目中无人的架势;旁若无人的问一旁的值班经理:“四宝;怎么个意思我听说刘志武找高手来砸场子了”
原来这人叫四宝;倒是真有几分硬气。李虎丘站到后来人面前说道:“阁下就是宋老板吧”平静的:“我们不是谁雇来特意到你这儿捣乱的;不过是一时不凑手没带够酒钱引起了这位四宝兄弟的误会;大家都是年轻人;我这两个兄弟又喝了点酒;这才把事情闹到这步田地;我们几个都不是无事生非的人;该给的钱一定会给;你估计一下我们该赔多少钱;说个数;咱们私下了结算了。”
来人正是宋朝度;这位爷可不是个善茬儿;少年时便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还因为故意纵火杀人被判过刑;后来遇上了高人指点才回归了正途。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早已今非昔比;但这哥们儿骨子里的好斗精神犹存。大晚上带这么多人赶过来就没想过要息事宁人;闻听李虎丘之言;他把眼一瞪;说道:“误会为什么挨揍的都是我的人这算哪门子的误会想解决问题是吧他的声音提高几度:容易除非我们也给你来一出这样的误会;先让我这帮兄弟臭揍你们仨一顿;然后哥们儿倒找你钱;这才是解决误会的好办法你跟我讲误会;从来只有我宋朝度揍了人以后跟别人讲误会。”
“你说你叫宋朝度”李虎丘脸上郑重之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笑眯眯的脸。
宋朝度感受不到对面年轻人笑容中的善意;反而从对方眼中发现了一丝玩谑之意。心中一动;刚想问你干嘛这么看老子;咱们认识吗没等他问出口;贼王的拳头已经打在他脸上。力度适中;刚好足够把他的脸打肿。
宋朝度先是一愣;接着整张脸涨得通红。就算当年在少管所被那人整治的服服帖帖;宋大公子也不曾吃过这样的亏。他勃然大怒;吼道:“我是宋朝度你他妈敢揍我”
李虎丘没搭理他;直接拳头说话;砰的一拳把他揍翻在地。回身对燕东阳说道:“其他人交给你们俩;你看着点儿小楠哥;别没轻没重的打出人命来就行;这人由我来对付。”
这场战斗双方由于实力相差过于悬殊;因此结束的极快。以燕尚二人的身手;放倒宋大公子带来的几名保镖也不过是分秒之间的事儿。只剩下小虎哥大战宋恶少。所谓大战自然也是毫无悬念的一边倒。
宋朝度今天算是把这辈子要挨该挨的揍补齐了。被小虎哥骑在身上左右开弓揍了不知道多少拳。李虎丘的功夫境界何等之高;用劲之妙何等之巧;一拳拳砸下来;每一拳下来都有暗劲透入巧妙的刺激到宋大少的痛感神经;牙未脱骨未伤;只是整张脸被打成个猪头模样;疼的这厮哀嚎不已。一开始还有几句狠话放出啦;到后来脸蛋肿的仿佛嘴巴里塞进了两只大鸭蛋;哪里还喊的出声来;但从眼神上看;这厮没服
李虎丘打够了;站起来指着宋朝度的鼻尖说道:“记住了;哥们儿叫李虎丘;想知道我的来历;回去问你堂妹宋诗韵去;你想报仇哥们儿随时候教。”
第二六五章自由心,开天当有灭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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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田镇校读书练字。”
从那日起贼王躲进学校悠闲自在了几天;这一天术研讨;甚至还请来旅居北美的著名佛学宗师摩柯无量上师来主持三天的水陆道场;超度那些终身浪迹海外到死还要归国入土的华侨亡魂。”
一女生说:“什么呀;现在谁还对这封建迷信的活动感兴趣;我们最想看见的是那些能到场的识;实在测不透。至于太史令的话;为臣不知他有什么依据;所以也不敢妄加评论。儿臣想父皇早已心中有数;用不着儿臣不懂装懂。但儿臣却另有机密校这些老先生贡献生的。赵一龙对他的俯帖耳让她十分担心;某一天这个男人会不会让赵一龙去杀人所以她明知道赵一龙不喜;还是忍不椎道:“你别跟他去你要去了就别再来找我。”
男人成熟的标志之一就是能够为其所执暂时松开心上人之手。但是等成功时再回头牵时;或许那只手还在;或许早已被别人牵走。赵一龙身形微微一顿;回身想解释几句;但终于只说了句:你不明白;虎哥的话就是我师父的话;我必须去的。
第二六六章橄榄枝,热血忠魂试问天
林玲一直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对赵一龙说你要去了就别再来找我;但赵一龙还是跟着李虎丘出了教室门;于是林玲把刚说出去的话咽肚子里跟着跑了出来。她对赵一龙说我得看着你的时候仿佛刚才那句狠话从未出自她口中。赵一龙什么也没说;只紧紧拉住了她的小手。
男人开始成熟的标志之一是为所执放手。而女人成熟的开始则是怀着一颗感性之心去理性的跟男人打交道。对女人而言这并不是好事;女人一瞪熟;青春的光环便会开始褪色;女性的魅力也会随之减弱。所以女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一定不要成熟。像卓文君那样藏着一颗睿智的心;在司马相如面前始终又傻又天真才是最有魅力的女子。
李虎丘回身冲生们口口相传成了一段传奇;李虎丘也早有耳闻。
院长一直在对付面前的年轻教师;道理还是老生常谈;房子已经分完了;你不能让我把钥匙再收上来吧再说了;你有资格享受分房的待遇;别人也有啊;你有困难别人同样也不容易啊。程学东想拿赵伟这光棍汉举例;来证明自己的委屈;话还没出口便被院长先生给堵回去;行了;小程你别说了;你的困难组织已经知道;但组织上确实也有困难;分房的事情我们再开会研究一下;一定争取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程学东不依;非要现在就给个交代;还隐晦的指出了院长剽窃他写的战国笑史一事;院长顿时恼羞成怒;正要院老院长;东你是不是个男人”程先生的妻子在一旁轻轻拉母亲的袖子;希望她不要让男人太难堪。
内心中她何尝不是也有一肚子怨言。嫁给他虽不图大富大贵;但当初也是很看好他的才华;认为这样的男人迟早锥藏于袋显锋芒只是时间问题。为了嫁给他不顾单亲母亲的极力阻挠;甚至放弃了回老家考公务员的机会。如今结婚三年;她现在身怀六甲;他们却连一处固定的容身之所都没有。现实的几座大山扑天压来;她心中的浪漫憧憬早被压的粉碎。她幽怨的看着男人;程学东却不敢看她;他把希望寄托在第一次接触的年轻人身上。
李虎丘说话了;“程先生现在是华夏自由基金会的董事长高级助理;最迟今天下午;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会将一把市区核心地段的一套一百八十平米的公寓钥匙和产权相关手续送到府上;程先生才华横溢;是我自由社重金礼聘的重要智囊;关于他生活上的一应细节就拜托给二位了。”贫贱夫妻百事哀;生活最基础的底线都难以保障;谈什么感情都是空中楼阁。自由社大龙头一张嘴就结束了程先生的家庭纷争。
随着年龄增长;阅历和知识的增加;李虎丘的想法也在日渐成熟。前阵子两度与聂摩柯和谋门交手之后带给他的触动尤其深刻。当时他以心之神道观事物之本质;见微末秋毫之变。屡破聂摩柯奇谋诡计;以弱胜强连续战胜谋门。但时至今日;自由社在谋门这庞然大物面前依旧处于绝对劣势。就好像当初的谋门是一头狗熊;自由社好比一头幼虎;老熊觉着是个便宜;过来一比划;发现小老虎是根基颇深的灵兽很不好对付。但坐拥八百吨黄金的老熊始终是老熊;小虎想吞掉老熊;无异于痴人说梦。
青田镇大宅;初到贵境的程先生花了一段时间来了解自由社的结构和李虎丘的理想。同时他也见识到了老贼蟹爪儿的神偷绝技;妮娜的精妙厨艺;还有华夏自由基金会的总裁陈李李女士的绝世风采。他更知道了自由社兄弟七人个个都是来自旧江湖;各有一身本领的妖魔鬼怪。这些人各有专长;但都以出奇制胜。自由社需要发展;想要扩展成谋门这样堂堂皇皇势大如山的门派还需奇正结合;龙头以国士将他招致麾下便是要补全自由社当前欠缺的一个正字
四月中旬的一天;程先生想要跟大龙头和他在家的几个兄弟好好谈谈了。
葡萄树下;李虎丘;沈阳;尚楠和程学东团坐一圈。
贼王先发话:“程先生加入自由社也有一段日子了;对外名义上他是自由基金会的董事长助理;实际上就是我请来的高参;自由社七兄弟;老仇去燕京给书生帮手;白狼去欧洲给帅五打下手;剩下的哥仨全在这儿了;今天程先生有什么话尽管畅所欲言;我们几个都勉强算不学有术之辈;您讲的浅白些;我们还是能听明白地。”
程学东开口便语出惊人:“贼王;您和自由社的末日就快到了”这招叫大话欺人;是过去的绍兴师爷们常用的招数。用惊人之语先声夺人把东主镇住。举座三人;沈阳一皱眉;尚楠嘴巴张老大;唯独李虎丘神色不动;点点头鼓励道:“嗯;说的很好;这可有几分许攸入曹营的意思了。”程学东苦笑道:“我其实想要的效果是卧龙过江东。”李虎丘说:“都一样;反正他们哥俩都被你的话给震住了;我修的是心之神道;便是天雷响于耳畔也很难动我心意。程先生;我知道你这人见识是有的;所谓用人不疑;我相信你的能力可以帮到我们兄弟;所以你大可以直抒胸臆;把你不同于我们的本事显出来。”
戏言已说透;再贫下去就失去了树下论道的语境。程学东决定进入正题;正色道:“先我想问三位自由社的理想是什么”
沈阳说:“建立一套新的江湖秩序;说通俗点就是称霸江湖;然后让所有江湖人按照我们的意志混生活。”
尚楠说:“行侠仗义;除暴安良”
李虎丘的心意早不止一次跟程学东聊起过;所以他没说话。程学东点头说道:“真是令人敬佩的愿望;可惜古往今来几乎没有人实现过。”李虎丘说:“江湖太大。”程学东摇头说:“不是这个原因。”又说:“贼王的名号响彻江湖;是许多江湖人模仿的对象;但真正认识你的江湖人又有几人所以影响力这东西很奇妙;想要让他们按照咱们的道理混江湖;并不需要江湖上每一个人都认识你们;关键是看你能在江湖道上取得多大的声望;就比如谋门这次回归搞的这个省亲大会;一场盛会结束之后;谋门的声望如日中天;华夏江湖各路人马谁见了不得伸出大拇指赞一句人家的排场气象这便是声威大震之举。”
沈阳赞道:“说的好;声望高了不但可以招揽更多人才;甚至还可以让庙堂老爷们有所忌惮。”
程学东说道:“沈总说到点儿上了赚钱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花钱;现在这个社会;声望是可以用钱来买到的;我以为自由社先要学会的是如何花钱买来声望。你们兄弟几位之中多是赚钱的好手;却没有会花钱的人。”
李虎丘说:“我这人低调;不喜欢抛头露面名声在外。”
程学东说:“无妨;其实您这样做最好没有;藏于幕后不惹人嫉正适合您的贼王身份;其实我倒是觉得小夫人李李姑娘是代表自由社花钱买声望再好不过的人选。”
李虎丘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程学东又说道:“光有声望还不够;实力才是第一位的;软硬实力都要增强;武力方面的事务不是我擅长的;这方面相信没有人比您和尚总更精通。我只说软实力;什么是软实力其实说白了就是人脉;人才;喉舌。”
“人脉是什么在华夏人脉就是结交官府;有了人脉就有了源源不断的赚钱渠道;就可以买到更大的声望;就好像当年包四航搭上太宗这天下第一尊大神后不但事业更上一层楼;他本人更是洗白了黑道底子;成为整个亚洲头一排的豪门家主。”
又说:“我这里说的人才其实也就是个概念;用人之长世上无不可用之人;用人之短世上无可用之才;只要自由社声望起来了;就好像谋门这样;自然而然便可以聚拢八方人才为我所用;当人才聚集到一定数量时;便会引得八方风云动;望风景从之辈比比皆是;这才是一家真正意义上的财阀霸主该具备的气象;就好比当今闻名世界的三井;摩根之流。
沈阳道:“最后的喉舌想必是指舆论和媒体了。”
程学东点头道:“不错;正是舆论和各种媒体;如何跟媒体打交道如何建立自己的传媒机构自由社想成为江湖霸主;游离于体制外又能不受规则影响的组织;就必须要在老百姓当中要建立良好的口碑;只有民心所向才能让任何政权都有所忌惮。”
接着反问李虎丘:“龙头;以您所见;我说的三样;自由社具备几样”
李虎丘点头道:“我明白了;自由社要在朝廷里有人;要办很多产业聚拢很多人才;还要跟媒体搞好关系并且最好有自己的喉舌;赚来的钱要学会正确的花;要买来声望买来影响力。”
程学东说:“最重要是人脉;朝里有人才好行事。”
李虎丘道:“朝廷里我的确有人;而且敢说当世没有几人比得上;但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我担心未必靠的久;另有一位至亲虽然年富力强;但看眼下的形式;他面临的竞争对手很多也很强大;一旦老爷子倒下的一天;他到时候能有多大作为还需事在人为。”
尚楠说:“还要有一支强悍的武力;足够对任何江湖门派予以毁灭性打击。”
李虎丘道:“咱们两个加上宝叔也不过三人;你我都清楚一个武者想要登堂入室所需付出的艰辛绝非一朝一夕之功;现成的武道家又有几个能入自由社随咱们白手起家的”顿了顿;说道:“除非他能转业助你我一臂之力”
程学东和沈阳异口同声问:“谁”
尚楠道:“燕东阳”
春寒料峭;朔风劲吹;早起上班的人们瑟缩着脖子走在长安大街上。这是厩一个寻常的清晨。几秒钟后;伴随一声枪响;这个清晨将不再寻常。一个人;长短两支枪;一部摄像机;二十几条鲜活生命的寂灭;那个风驰电骋掠过的神秘背影和那如天外飞仙般的一枪。在这个清晨制造了全世界最震撼的头条新闻。
一辆外交部专用接送驻外使节孩子的大巴车迎风驶来;不远处;一支北美天空电视台的摄制组正在准备机器;他们本来的打算是拍摄华夏古都清晨的繁忙拥挤。摄像机的镜头盖刚刚打开;一名工作人员正在安装支架;专题片的主持人举着话筒在试音。
突然;一声急迫凄厉的刹车声传来;街上众人连忙循声观望;见一辆橙色夏利车由北往南高速驶来。车子在高速行驶中忽然来了个急刹车;在路面上打横平飞出去。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人们似乎听到了一声枪响。一名身着迷彩军装的男子从横飞的夏利车中推门跃出;手中举着一把八一式冲锋枪。那一声枪响正是他在跳出夏利车的瞬间发出的。与此同时;就在公路护栏的另一边;迎面驶来的外交部大巴车上;驾驶员喉部中弹;在被自己的血液憋死前;他用最后一丝余力踩下了刹车。很可惜;他最终的勇敢之举很快被证实是错误的;因为大客车一停下;军人手中的冲锋枪便又响了。啪啪啪啪连续的节奏当中;中东某国的外交官赛义德和他十三岁的儿子当忱亡;与这对可怜父子一同身死的还有日本大使的夫人及两个孩子。枪声还在继续;顷刻之间;车内又有二十一人中弹。恐怖的杀戮连续进行;最令人绝望的是每一名中枪者都是头部中弹。施暴者举着枪冷酷的射击着;大巴车的玻璃碎片带着车上人的鲜血和脑浆横飞。转眼间大巴车里已成人间地狱。
从震撼和惊恐中反应过来的北美天空电视台摄像师马修爱德华用最快速度将镜头对准了事发现场。镜头里;那名军人在完成了大屠杀之后并没有仓惶而逃。他拎着冲锋枪;转身瞥了摄像师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沉郁和绝望。接着他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直到来自侧后方急促的警铃声入耳;此人才霍然转身单手持枪对着呼啸驶来的警车开了一枪。整个动作从闻声回头到开枪射击耗时不超半秒钟。枪声响过;警车立时失控。人们目力所及之处;驾驶车辆的警员已经满脸鲜血趴在方向盘上。
摄制组的导演尼克安德森用颤抖的声音问马修爱德华;拍下了吗得到后者肯定的答复后;他激动的喊道:“继续拍;在共和国安全部门赶到之前尽量拍;然后把录像带交给我;其他人回去准备卫星传送需要的设备;先生们;咱们要做的是跟时间赛跑;快快快;行动起来。”
持枪军人听到了尼克安德森的声音;回漠然看了一眼。摄制组所有成员顿时为之一阵紧张。持枪军人已转回头;他似乎有意在纵容摄制组的拍摄行为;没做任何表示。继续从容前行;只是偶尔会回过头看一眼摄像师马修爱德华。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也许是在庆幸自我毁灭前的一刻居然这么好运;正巧有一支摄制组在这里。
亲眼目睹了持枪军人神准的枪法和残忍的杀戮;马修几乎不敢看持枪军人的双眸;他能做的只是架好摄像机对准现场;然后闭上眼嘴里不停地向上帝祈祷着:敬我主耶稣;因您之爱使我远离魔鬼侵害;是您赐我勇气和尊严;在您的光辉庇佑下我将无所畏惧再次响起的警铃打断了马修的祈祷;在他的镜头里;持枪军人刹那回眸;抬手又开了一枪;警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凄厉长音;镜头里可以清晰的看到驾驶员头部中弹猛的后躺在座椅上。仍是单手持枪;一枪命中。不同的是这次枪响之后;他用另一只手卸掉了弹夹。间隔只在毫秒之间;第二声枪响便再次入耳。警车副驾驶位置上;探出身子正要开枪的另一名警员被第二枪击中眉心当忱亡
至此;持枪军人已无法再从容前行。从他向大巴司机开出第一枪到此时此刻;前后不超过五分钟;整条街已被封锁。在他前方十几辆防钡尚未停稳;便有无数荷枪实弹的特警从其中跃出。另一边;在他身后也是这般情形。
华夏警方的反应很迅速。为避免前功尽弃;马修一边迅速将之前拍摄好的带子交给尼克安德森;一边熟练的装上了新带子。镜头中的华夏军人丝毫不为道路两边大阵仗所动。他敏捷的躲进了公路中间架设护栏用的水泥墩后;左手从腰间拔出一支;甩手向身后连开数枪;那边冲在最前面的几名特警腿部中弹应声倒地。接着八一式冲锋枪再次响起;几乎每一声枪响之后便有一名暴露在枪口之下的特警倒地;中枪部位同样是腿部。镜头中的持枪军人在前后包夹的情况下不仅没有胆怯;反而凭着神一般的枪法大杀四方;一轮枪响过后;七八名受伤的特警倒地;痛苦的挣扎着。几名特警在火力压制的掩护下将己方受伤的战友拉回安全之处。持枪军人并未趁机继续射击。他靠在水泥墩上停顿了一会儿后突然一个侧翻;八一式步枪的枪口对着马路对面的一座建筑物顶开了一枪。马修的位置不错;连忙抬眼一看;隐约能看清那里有一名架着长枪的特警歪头倒下。
特警队的狙击手在占据有利位置的情况下;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被持枪军人一枪放倒
趁着所有人吃惊的刹那;躺在地上的持枪军人猛的从地上跃起;一下子跃上护栏;半空中他抛出两只弹夹;不等身子落地;冲锋枪和的弹夹已同时弹出落地;持枪军人在落地的瞬间回眸用双枪接住了两支新弹夹。这个换弹夹动作迅猛绝伦如同双龙出海。马修眼中他仿佛是飞过去的;在他身后特警们发射的子弹打在护栏上;崩出一串串火星。而他落地后没有丝毫停留;就势一滚;两把枪在与此同时再度发声;马修连忙调转镜头;视距中;一名稍微探出头瞄准射击的特警被子弹击中钢盔后躺了下去。
持枪军人一跃钻进了大巴车;刹那间;所有枪声顿止;天地间只剩下大巴车上几名幸存的外国孩子恐惧无望的哭泣声。马修的镜头也只记录到此。在几名便衣男子向他这边靠近时;他已偷偷取出录像带;抛下摄像机撒腿便跑;目标正是距离现场只有几十米远的加拿大使馆。
围剿持枪军人的行动还在继续;马修跑到大使馆门前将录像带丢给尼克时;被围困在车内的持枪军人又把占据了另一个制高点的狙击手射落。可惜这个情景他没能记录下来。尼克接过录像带转身走进使馆;两分钟后;这段旷世绝伦惊世骇俗的杀戮视频资料已被传回北美天空电视台总部。而留在现场用望远镜观战的马修还在用自己的视觉记录着事件的后续。
持枪军人手中已有人质;而他神一般的枪法也着实可怕;特警们投鼠忌器;只能躲在防弹车后对其围而不打。再也没人肯露出一丝半点。马修所在的位置距离现场不超过百米;现场负责指挥的特警人员向持枪军人喊话的时候他听的一清二楚。尽管中文一般;他仍分辨出那人在问持枪军人有何要求。这位冷酷凶残的持枪者从出现到此时;始终未发一言;似乎枪声就代表了他的语言一声枪响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他连续开了两枪。第一声枪响过后;喊话的特警队长藏身的防弹车前轮被打爆;车身高度降低的刹那特警队长的钢盔暴露出来;紧接着第二声枪响;那钢盔被一枪打飞马修在望远镜里看的很清楚;钢盔飞出去的刹那;特警队长同时向后摔倒;生死不知。
在另一边;公路上驶来一辆红旗防弹轿车。停稳后一名中年男子走下车;对这边特警队的一位负责人说道:“行凶者是军队特殊单位专门培养的特级射手;这起事件已经超乎你们的能力范围;让开道路;把那个人交给他。”说着向身后一指。特警们顺中年人手指方向望去;一辆军用吉普车静静停在红旗车后;车上有年轻的军人坐在驾驶座上;神情冷酷。
特警队长瞪着血红的双眸;咬牙切齿看着大客车内的持枪军人。中年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又说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两天前;我们也有两名同志牺牲在他的枪口下;此次事件影响极大必须速战速决让你的人让开道路”特警队长的拳头狠狠砸在防钡上。挥手示意所有人让开道路。随着特警们让开道路;吉普车发动;驾车人连续轰了几脚油门;挂档后猛然开足马力向着大巴车冲去。
大巴车上;持枪军人听到吉普车的轰鸣声;在一秒钟内迅速转身抬枪瞄准。马修用望远镜看的很清楚;他对持枪军人的枪法已佩服的五体投地。在他想来吉普车的驾驶者恐怕要去见上帝了;以持枪军人的枪法;只要有目标他便能在第一时间将子弹‘送’给对方。只是不知道那个想逞英雄的可怜家伙是不是上帝的子民。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吉普车风驰电掣而来。在不超一秒的时间内和大巴车擦身而过。接着突然来个急刹车;驾驶者从天窗跃出;站在吉普车上用向持枪军人开了一枪。血光崩现;在持枪军人的额头处绽放出一朵寒梅。枪声回荡在众人耳中;如同一曲悲歌释放完最后一段音符。萦绕在人心中;久久不散。
他生而卑微;至死无名。
他从军十七载所蓄难求片瓦存身;唯忠诚足以自傲。一句自愿流产;一纸自杀证明;他失去了希望;舍弃了忠诚与信仰;剩下的只有贱命一条和满腔悲愤。现在;他要用仅剩下的贱命和相伴十七载的钢铁伙伴一起;让这个世界从新来认识他和他代表的那些曾经满怀自豪如今只剩落魄绝望的忠魂。
厩枪战事件三日后。当沉默如山的燕东阳出现在李虎丘面前时;贼王几乎难以置信面前气质颓废形容枯槁的年轻人就是当日那个于海雨天风中力挽狂澜的有熊罴之力的少年。
“东阳”尚楠兴奋的语气叫道:“你小子怎么来了是有任务公干还是专门来找虎哥的”
燕东阳低着的头重重的点了两下;不知道他是有任务还是专门来找李虎丘。
贼王眯起眼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道:“喝酒”燕东阳一直都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他属于很典型的外表冷漠内心狂热的人;更习惯把真实的情感隐藏在冰山一样的外表下。李虎丘知道他有心事;更知道想让他这样的人把心事说出来只有一个方法。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四月二十;东南沿海台风肆虐。
木棉花号是停泊在港湾里唯一的船。辩骤雨中巨大的海浪一次次拍击着船身;海水涌上来把甲板上数不清的酒瓶子冲的东倒西歪到处都是;坐在甲板上的三个年轻人恍如未觉。
风雨中燕东阳的军歌嘹亮;唱的歌是我的老班长;翻来覆去的唱。唱一遍喝一瓶酒;喝一瓶酒流一滴泪。他流一滴泪李尚二人便陪他喝一瓶酒。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谁都没说过一个字来安慰燕东阳;只是默默的陪着他风雨里痛饮。燕东阳不会搬运气血的功夫;所以李尚二人与其喝酒从来不用功夫;这么多酒灌倒肚子里不加以控制;尚楠已经喝醉;李虎丘也已有三分醉意。燕东阳的歌声忽然停了;他坐下来从尚楠手上抢走酒瓶丢到海里。
李虎丘问:“不喝了”
燕东阳答:“唱够了;也喝痛快了。”
李虎丘说:“好;既然喝痛快了;能否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燕东阳神情黯然;声音嘶哑语气悲愤:“虎哥;我亲手打死了我的老班长。”
李虎丘问:“执行任务”
燕东阳痛苦的点点头;说道:“他是从前的特战师第一快枪;我的枪法是爷爷教的;快枪却是他教的。”
“他做了什么”
燕东阳道:“他一个人从家乡一路杀到都;打死了很多人。”
“别人对他做了什么”
他家嫂子怀孕七个月;被镇干部带人强制引产结果一尸两命;他家嫂子死后还在自愿流产的单子上按了手印;他只有8岁女儿还被逼着写自杀证明。他当了十七年兵;立功无数;只是因为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抬头问李虎丘:“虎哥;你知道地狱有多少层吗”
“地狱有十八层;以受罪时间的长短与罪刑等级轻重而排列。每一地狱比前一地狱;增苦二十倍;增寿一倍。堕入十八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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