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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o章角木蛟;燕赵地东阳锄奸
燕东阳的苏制吉普车是一台改装车;除了主副油箱的容积比一般越野车要者形容为人间地狱;有母女二人不幸落到那帮畜生手中;鲜卑人来挑‘白羊’;母亲和女儿都拼命往前挣;争先赴死;后来竟感动了鲜卑军中一名校尉;将营中所有‘白羊’偷偷释放语气转寒;冷笑道:“你们这个家看似富贵温暖;实则冰冷贫瘠;比之我说过的人间地狱还不如连畜生都不如的鲜卑人都能受到那母女间的亲情所感;而良心发现;你们这些人面对同住屋檐下多年的家中至亲长者如此痛苦的挣扎;一个个却唯恐避之不及;这等狼心狗肺毫无血性且自私残忍之徒已不配活在这世上。”
燕东阳说;还要问什么吗
李虎丘起身摇头说;葛家蛇鼠一窝;尽是丧尽天良;漠视人伦;为虎作伥之辈。没有必要再问了;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葛军大概快回来了;估计不会少带人;抓紧时间准备吧;办完这件事咱们还得连夜赶路。燕东阳眼中寒光一闪;这世间就是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太多了;才会有老班长陆长鹏那样的悲剧;董兆丰曾说东阳是天杀星照命宫;一生嫉恶如仇惩恶除奸;杀业越重越成佛的命。
村口小路上;奥迪车在前;与紧随其后的面包车发疯似的正向这边疾驰而来。燕东阳闪身出现在路上;连珠箭法联手二十石强弓;两部车里的人无一幸免。汽油;铁锁;冰冷的心;结果是葛家三十几口人的惨呼。初春的火光里;李虎丘仰望苍穹;凭谁问;地狱或天堂
第三二一章翼火蛇;古城红莲问青鸾
杀人者楚烈
在黑漆历也能学会;学过拼音就行。”
李虎丘说:“大姐;我他妈连小学都没上过。”
古青鸾说:“能不能不叫我大姐我其实也才大你十岁而已。”
李虎丘说:“要是看模样;说我大你十岁都有人信;之前我说你像十八岁都把你说老了;我现在把你领大街上;说你十五六岁;不看身份证绝不会有人怀疑。”古青鸾咯一笑;问:“那要是看了身份证呢”李虎丘道:“保证所有人都会怀疑身份证是假的。”古青鸾说:“我们红莲庵一脉的体术本就是一门女子养生的功夫;得大成之后可把青春光阴延长到六七十岁;学成的越早青春留住的越久;三十岁练成;到了六七十岁时便也还是三十岁模样;如果能在二十岁以前练成则会更妙;我十三岁见天葵而**于师父;之后便开始练习这门体术;十八岁就练到相当于你们武道的化劲的境界;所以现在看起来才会这么不显年岁。”说到这;想起自己这十八年来所作所为令江湖好汉齿冷;不禁有些自惭形秽。
李虎丘忽然想起聂啸林来;心道若是比谁年龄和相貌反差大;老魔君绝对并世难寻对手。想起聂啸林;自然便想起聂摩柯;这精灵古怪一肚子心眼的小神婆卧室双修时神女;厅堂讲经是佛女;内外兼修境界玄妙;她若到了三十岁时未必逊色于现在的古青鸾。笑道:“算你厉害;不必自怨自艾;你我之间露水姻缘而已;我也不是什么纯情小男生;更没指望你是什么贞洁烈女。”
古青鸾动情的说:“只要你不嫌弃;从今以后这副身心便只属于你一个。”
李虎丘摸摸鼻子;指着电脑;岔开话题说:“这个文件怎么打不开”
古青鸾心中微微一叹;把鼠标调整到那个文件夹上;输入开启密码后文件夹被打开;电脑屏幕上显示出许多小照片。种种不堪入目的动作比之岛国爱情动作片丝毫不逊色。
“这女孩子是我的一个徒弟叫凌悦心;男的就是张寒松;口市主管商贸的副市长大人;城内最大的一家煤炭批发行就是他小舅子姜半城开的;要不是我现在跟乔定波那边已断了联系;否则凭我一句话就能让他服服帖帖。”
“我又不找他们买煤;后边还有两个特委缉查员紧追不舍;我哪有闲心布置什么局面对付他们;你就帮我把他们两个约齐到一处就行;剩下的事儿你就甭管了。”虎丘夺过鼠标关掉网页;将古青鸾横身抱起;送到床上;张开双臂呼哨一声覆盖上去;说道:“抓紧时间陪你养一养阴阳调和之气;明天干完活儿还得继续上路;下一觉就不知道在哪睡了。”
第三二二章柳土獐;张网只待寒松入
贼王有意以双修养气;却不巧正遇古青鸾及月见潮;正微感遗憾时;古青鸾却说;您不必失望;纵然玉门来潮;青鸾也有办法与您阴阳和合;体气融通;助您养气血归丹元。李虎丘对玄门左道的房中术所知有限没敢搭腔。古青鸾又说;道家房中术分内外两篇;内修洞玄三十六篇;外修九器还阳篇。这外修九篇的妙处未必逊色于内修妙术。李虎丘正色说;愿意领教。
室温二十四度;春意盎然。古青鸾极尽缠榻之能;大演古今外修诸般奇妙法。将房中术外九篇中的玄奥惊奇古怪种种难得一见的取悦男天尊的异术倾情演绎;神女品箫;玉足抱柱;雪馒啖蕉;她用尽浑身解数;一时贝齿轻咀;一时雪足夹缠;果然妙趣横生别具风情。晨光照入时;虎丘与古青鸾口吻相接;按照道家双修秘法所言;渡玉液引琼浆;通阴阳二气;交天地龙虎。经一夜外器双修后;虎丘体内阴阳融融和煦舒泰;感到神清气爽气韵完足。
古青鸾对虎丘说:“张寒松其人奸狡傲慢;轻易不与人结交;他在口市为官多年有仇家无数;这里的风气你也知道;他为了安全平日里狡兔三窟处处提防;所以找他很难;我现在身份尴尬;想把他约出来不如过往容易;不过他生平最爱三件事;若有一件合了他的心意;约他出来却也容易。”李虎丘问:“哪三件”古青鸾说:“第一件为美男妙菊;张寒松男女同好;但最爱断袖男风;假如与你同来的那位兄弟若是肯屈就;用一次美男计”李虎丘心道让东阳揪人脑袋没问题;演美男计还不如小虎哥亲自上阵呢。摆手打断道:“不可能;说下一个。”
古青鸾甜甜一笑;接着说:“第二件事;他酷爱收藏古剑;生平向往文武双全;自负琴棋书画诗酒茶七绝艺;其中尤其好酒;可以称之为他第三大爱好;如果有绝佳美酒引诱;也能请他出来;我打算从这点入手。”
李虎丘道:“他在这口内口外结点大城中任主管商贸的副市长;天南海北的美酒还会少喝了得用什么美酒才能令他动心”
酒名“金凤踏雪”。李虎丘虽见多识广;却也闻所未闻。
古青鸾向贼王介绍这美酒的来历;唐代安史之乱爆发;叛兵逼近雍城。太守为防不测广征民夫构筑新城;但屡筑屡塌。有天夜里突然天降大雪;人们都感到奇怪。清晨从东边天际飞来一只金色凤凰;金凤先在柳林上空盘旋了一阵;又飞回雍城。它昂高鸣;直冲云霄;霎时风住雪停;霞光满天。在灿烂的霞光里;金凤踏雪而行;走了一个四方形的圈子;便飞往柳林饱饮了柳林泉水;然后迎着明媚的阳光飞往太阳升起的东方。
太守得知此事后亲自查看;便在凤凰所踏之足迹上筑城。不久一座新城便巍然屹立在旧城一侧。后来唐肃宗在雍城继位;他根据金凤飞翔之意;下令将雍城改名为“凤翔”为了纪念此事;人们还将凤凰饮用过的水泉易名为凤凰泉。后来城中有人以凤凰泉中水酿酒;取名金凤踏雪。这酒在元朝时便失了传承;当下存世的‘金凤踏雪’如非假冒;至少都有六七百年历史。
虎丘动容道:“这么难得的东西肯定价值不菲”
古青鸾说:“只要你喜欢;一把火烧了西北四省内三十七家红莲会所我都甘心情愿;还会在乎区区一坛酒吗”
李虎丘眉头一紧;对古青鸾;逢场作戏无妨;更深层次的交往却非他所愿。问:“酒在哪里”
古青鸾心下难过;面上却似无所觉;依旧浅笑嫣然;伸长颈子亮出脸颊;调皮道:“亲我一下便告诉你。”李虎丘见她可爱;不禁心生不忍;故意放纵的扑过去把她整个人按住;在娇嫩如及笄碧玉年华的脸蛋儿上连亲了十几下。古青鸾娇笑着挣扎告饶;道:“别来了;我投降;酒在晋省;我昨晚就让人送过来啦;中午之前能到;一会儿我就约张寒松出来品酒。”
口市公安局对面;风雅轩大酒店;帝王轩内。
城南红莲商务会所老板古青鸾宴请市委常委副市长张寒松;口市黑道扛鼎人物姜半城也受邀同席。古青鸾身边有一年轻男子;模样清俊;只眼睛稍小;身材挺拔桀峻;整个人看上去属于典型的气质型男。古青鸾为双方引荐;介绍李虎丘时称他是南方某市著名歌手。二人状若亲密;张寒松素知古青鸾欢场威名;因此不虞有它。与虎丘握手时甚至特意多握了一会儿;用一个颇隐蔽的勾小手指的动作在虎丘手背上挠了两下;说道:“现在到处都在讲开放搞活;南方人走在了全国的前列;南方的演艺圈又走在了南方的前列;不管老弟你是一线还是二线明星;总是走在前列的线;时下流行前列腺的毛病;我看多半就是从你们这些人开始流行的。”
这他妈就开始说骚段子做小动作调戏了;李虎丘有件事情还需用的上这厮;暂时不能取之性命;若非如此;自由社大龙头早一巴掌扇掉这厮的脑壳。陪笑道:“久仰张市长品酒高手的大名;今日您能在百忙之中来品尝一下我专门为您准备的这坛“金凤踏雪”;真令我感到荣幸之至。”
古青鸾道:“所谓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这美酒虽美;如果没有懂得欣赏的人来品尝;那也不过是明珠蒙尘不见天日;酒菜已备好;就请张市长入席品评一番吧。”
张寒松就是为了这坛“金凤踏雪”而来;此人胸中着实有些墨水;对于品酒一道确有几分散手。说道:“据我所知真正的“金凤踏雪”入口后清而不淡;浓而不艳;集清香、浓香之感融于一味;甘华醇美回味无穷;细品;酸、甜、苦、辣、香五味俱全而各不出头。即酸而不涩;苦而不黏;香不刺鼻;辣不呛喉;饮后回甘、味久而弥芳之妙。”
李虎丘鼓掌赞道:“果然不愧是大行家;说的太妙了”举起酒坛为张寒松斟满;又道:“听鸾姐说您爱酒之外另有六门爱好;都已达超凡入圣的境界”
张寒松端坐不动;待虎丘将酒杯倒满后才微微额;道:“看你倒酒动作就知道老弟你也是酒中高人;坛子倒酒讲究高起快倒;酒入杯中旋转不断;虽然溢过杯口却因为后续的冲力带来的旋转而不外流;收起酒坛时讲究干净利落;杯外不沾;坛内不涌;杯满坛收相得益彰;这一手;便是蓉城太白楼上那位干了二十八年的酒堂倌也未必做的比老弟你漂亮。”
李虎丘堂堂华夏贼王;心之神道大宗师;手上小巧功夫敢称天下第一;万法归宗;虎丘手上功夫已在道境;这坛子倒酒对他而言不过是顺意为之自有其道。听张寒松赞誉;贼王忙假作客气自谦两句。说道:“世间有伯乐才有千里马;我家中便是酿酒的;我这一手练了许多年;从未有人注意到;还是张市长的水平高眼力好;以后我要是唱不下去了;便到酒楼里干个跑堂倒酒的。”
张寒松被虎丘赞的心下飘飘然。虎丘举杯敬酒先干为敬;请张寒松随意。张寒松心中对贼王另起绮念;自是不肯在‘美人’面前示弱;举杯同饮。说道:“说起我那些爱好来;我就不免感到有些遗憾;这辈子走进官场就是最大的错误;我这个人喜爱风花雪月;诗书酒茶;远远多过那些无聊的应酬和没完没了的勾心斗角;如果我现在只是个画家;靠泼墨写意;丹青染笺为生;自由自在;那日子不知道该有多惬意;开心时召唤二三好友醉卧同眠;就是天天睡到大天亮也不会有人来催你去开那些永远没尽头的大会小会。”
李虎丘道:“那咱们口市就少了一位廉洁有为的好市长;华夏国画界却要多了一位大画家。”此言出口;虎丘自己都觉得恶心。心下盘算;怎么快点把这厮灌醉;打听完想要知道的事情;便一巴掌结果了这***附庸风雅的鼠辈。
姜半城举起酒杯附和道:“这事儿我能证明;我姐夫其实已经是一位大画家了;他的画现在就价值万金。”
张寒松摆手道:“别听他瞎胡说;这事儿说来惭愧;前阵子一个艺术界的朋友来家里做客;偶尔看见了我画的一幅草原奔马图;非说什么具踯躅回顾;萧然寡俦之态;还谬赞说是什么难得的艺术精品;非要出一百万买走;我又不是卖画的;怎么可能卖给他;最后架不死缠烂打;只好免费奉送;到最后其实一钱不值;哪里有什么价值万金一说。”
李虎丘故作吃惊;接着肃然起敬;起身举杯相敬道:“我当敬张市长一杯;先敬您高风亮节不为铜臭折腰;其次敬您艺术造诣高深大隐于市;最后敬您谦虚低调不为世俗虚名所困;这可谓我辈之楷模”说罢;连干了三杯。张寒松不甘示弱于‘佳人’;自是也陪着干了。领导干了;领导的小舅子就更不能含糊了;也跟着干了三杯酒。
酒过三巡;席间依旧是领导吹牛皮;大家跟着捧哏交口称赞。张寒松醉态渐显;虎丘此时才忽然面露为难之色;欲言又止。张寒松此时酒至高酣;胸中豪情万丈;敢跟太祖试比高。叫道:“说张大哥知道老弟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说;有屁放;谁让咱们是哥们儿呢;有事儿只管说;在你老弟那里天大的事儿;到了大哥这儿就是屁大的事情。”
李虎丘故作难为的:“这事儿不同于一般;张市长在这附近的驻军中可有朋友”
张寒松八分醉两分醒;闻言点头道:“大哥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方方面面的关系还是有一些的;但不知老弟你有什么事”
李虎丘道:“那您一定认识乌兰察的的葛民师长吧”
张寒松摸摸头笑道:“认识;不是很熟;怎么老弟你想找他办事儿”
古青鸾提供的消息说张寒松与葛民是往西疆方向走私军火的搭档;葛民负责货源;姜半城的煤炭行负责运货;把军火藏在煤堆中送货。张寒松则负责与买家联络;并且是三个人中的为者。李虎丘找上他们不但因为他们都是乔家一党;还因为已跟葛民结下死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但葛民身在戒备森严的作战部队里;驻地难寻;营房难进;想要除掉他就得想办法把他引出来。
李虎丘开门见山:“小弟听道上消息灵通的朋友说葛师长一直在往西边倒腾军火;实不相瞒;我也想在南边儿做这门生意;久仰您跟葛师长的大名;恨不能结交一番;这次全凭青鸾姐引荐;与张市长一见如故;这里边没有外人;小弟斗胆想请大哥帮忙搭桥与葛师长见一面。”
张寒松忽然翻脸;愤然站起;怒喝道:“一派胡言这完全就是污蔑;你听谁说的这徐账话”
李虎丘瞟了一眼古青鸾;看得出;她也闹不清楚张寒松这是要搞哪般。虎丘故作吃惊的:“张市长;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我是青鸾姐介绍来的”
“谁介绍来的也没有权利污蔑我”张寒松冷哼道:“你当我张寒松是什么人我还以为你真是来交朋友的;闹了半天你是来污蔑我害我的;今天要不是看在古秀的面子上;我现在就命人把你抓起来。”说罢;起身作势欲走。
李虎丘从容的:“我给的价格高过西边三成;这个价儿只有你我知道;葛师长那边您怎么告诉他都随便。”
张寒松身子一定;愣怔了片刻;回身惊疑不定的看了几眼古青鸾;后者嫣然一笑镇定自若道:“老张你这事儿办的可有点不漂亮;我古青鸾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你老张还不清楚吗跟我介绍来的朋友还玩这套疑神疑鬼的把戏;也不想一想;真要是上边派人来查你;凭我古青鸾犯的那些事儿;还能有闲心带人来坑你我还敢妄想宽大处理是怎么的”
这话是大实话;古青鸾的底细张寒松也略知一二;知道这位女魔头帮着霍先生干的坏事未必比自己少。张寒松想了想之前与贼王喝酒的经过;的确不像公门中人的路数。晃头嘿的一笑;道:“说的也是;就算你现在背叛了乔老;可他妈你的屁股也不可能洗的比我干净到哪去;这么说;这位李老弟还真是来弄货的”说罢;趁着背身的机会向姜半城使了个凌厉眼色。
李虎丘笑眯眯看着他;说道:“我的时间挺紧迫的;钱我已准备好就在外头越野车上;如果张大哥方便的话;最好咱们现在就动身。”
张寒松用手指点了点贼王;“你老弟够爽快;是个做大生意的材料;既然是这样;那我就陪你一起去趟八十五师。”
第三二四章鬼金羊;春日蔽尘遇贼王
李虎丘和燕东阳往内蒙呼城去的途中被楚烈追上;同时又遇上了只在春季爆发的;当地人俗称黑毛风的剧烈沙尘暴。为躲避追击;燕东阳驾驶越野车在虎丘的驱策下一头扎进风暴中;继续向西。
黑毛风起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昏天黑地。越野车前行的过程中几乎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尽是沙石吹打在车身上的摩擦声。燕东阳小心驾驶;紧握方向盘;目不转睛看着前方。勉强往前又开了一会儿;终于沉声道:“虎哥;不能走了;苏联造虽然结实耐用但也有承受极限;发动机有异声;是进气量不足闹的;再开一会儿空滤就堵死了。”李虎丘回身往后看一眼;又左右看了看;说:“那就停下吧;这么操蛋的天估计他们也开不了;这蒙古大漠太他妈辽阔了;没遮没挡没处躲;风随便吹马随便跑;就他妈人不能随便走。”
燕东阳受过极限环境生存的特殊训练;会一些测量风速的土办法;他拿了一根布条把手伸出车外;不大会儿收回来;看一眼昏黑的车外;眉头紧锁。说道:“至少十一级”
“咱们还有多少汽油”李虎丘想到这种天气里;想找到下一个加油站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东阳说:“后备箱里还有两桶大概一百升;四个小时前从乌兰察布出来时把俩油箱都加满了;全算上再支持一千公里应该没问题。”
窗外的黑毛风仍肆虐;吹了一个多小时;不仅没有减弱迹象;反而有更盛的趋势。沙粒和碎石砸在玻璃上发出细密急骤的声音。燕东阳说:“这叫风蚀;银色犀牛用的特制的金属漆;一般的撞击都不会掉漆;但在风蚀面前却也无能为力;等黑毛风过去你再看;管保一块漆都剩不下。”李虎丘看着国防级的防弹玻璃上已出现划痕;不禁问道:“楚烈他们的车能顶住吗”
燕东阳摇头道:“不好说;这风快十二级了;理论上讲民用设备没有可能顶得住”李虎丘骂了句操蛋;说道:“我回去看看他们。”东阳一把将小虎哥拉住;急道:“虎哥;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正色道:“西北有句民谣是这么说的:黑毛风;黑毛风;一刮天地暗;二吹鬼神惊;风过三千里;人间换新貌。这风能把人吹到天上去;即便你武道通神未必就死;可你也什么都干不了啦。”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眼看着黑毛风横行霸道耀武扬威;李虎丘想到楚烈他们全仗一辆民用路虎车支撑;此刻情况定不乐观;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不该刺激楚烈发飙追的这么紧。但现在后悔也晚了;燕东阳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对于黑毛风的威力更有发言权。李虎丘思考再三仍左右难决。燕东阳说:“你要是实在想去;咱们就开车一点点往回倒倒试一下。”李虎丘立即赞成。燕东阳果然挂上倒档;尝试着往后倒车;可是只动弹了不到两米便陷进沙子里;越野车进气不足没有力气。燕东阳熄火停车;两手一摊道:“得;这下子彻底动不了啦。”
李虎丘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看一眼时间;上午十点钟;还真像东阳说的那样;一刮天地暗。但不知二吹鬼神惊是什么情景。燕东阳说:黑风起;天地闭合;沙尘弥漫;树木轰然倒下;天地间一切生物凡在风倍围内的都不免呼吸困难;在过去;黑毛风和白毛风所过之处人畜不剩是常事;那情形惨不忍睹;因此才有鬼神惊之说。
暗无天日的黑毛风一吹便是一整天;风弱下来时李虎丘立即决定下车;东阳想劝他在等会儿;虎丘告诉他;没时间了;葛民之死肯定会惊动驻军;现在这场风暴之外还有更大的风暴在等着咱们;我去确认一下楚烈他们的情况;你负责把车从沙子里弄出去。
车四周窝了许多沙子;越野车已被埋在当中。门硬推容易弄坏;虎丘放下玻璃钻窗户从车里出来。此刻风力对比最盛时已弱了许多。但狂风裹卷着沙石吹打在脸上依然生疼。功夫大高手到了化劲境界;可以羽不沾;虫不落;那是体内气血充盈形成外气的现象;对这沙尘暴带来沙石却毫无作用。李虎丘立起衣领瑟缩起脖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趟沙子往来时的方向走。走出越野车方圆百十米范围;沙子便没有了;大地被飓风吹的光溜溜的。
走了约有半小时;忽然见前方有一片白光闪烁;看轮廓依稀是一辆车。记得楚烈他们开的是一辆黑色路虎车;猛想起东阳之前说的风蚀;不禁紧走几步来到被沙石埋住的越野车近前。仔细辨认一下;还真是一辆路虎。车窗都已被沙石击碎;估计是风势最狂那会儿飞沙走石弄的。车里边也已被沙子填满;没有人被困。李虎丘仰起脖子向四周观看;但见天地一色四幕昏黄;此刻当真是东南西北不知;四面八方不辨。虎丘料想楚烈和秦老虎都非凡人;车上没有人;就说明他们已经弃车寻找更安全的地方了。料想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心下稍安。又想到东阳这会儿怕是等急了;立刻顺原路返回。
燕东阳早把银色犀牛端出沙堆;内外清理干净。这会儿虎丘才注意到这辆车的外漆也被风沙刮了干干净净;暴露出金属的本色跟原来的银灰色倒是差不多。看上去像是被扒了一层皮。回到车里;燕东阳问什么情况李虎丘把衣领子;袖口等浑身各部位的沙土倒净了才说道:“人不在;大概是寻找更安全的地方避风去了。”东阳说:“昨天风沙猛烈时看不见路;结果走岔了;现在找不到公路了。”李虎丘透过车玻璃向外看;此时风沙比刚才更小了;天色也变成了奶黄色;时亮时暗;不断变化。东阳解释道:“这是由于光线穿过厚薄不一;浓稀也不一致的沙尘带时所造成的;出现这种现象就表示风膘要结束了。”
李虎丘骂了句***贼老天;说道:“四下左右都一个德性;也没有个参照物帮咱们辨认一下东南西北。”燕东阳一声不响下车;极目四眺了一圈儿后回到车上说道:“现在是白天;但是看不见太阳;地面被风刮的比脸都干净;一根植物都看不到;天地全一个颜色;我也没办法辨别方向了。”李虎丘想到楚烈他们的路虎车上也许有辨认方向的器具;说道:“往回开;去看看他们的车上有没有指南针一类的玩意。”东阳一边驾车调头一边懊恼的叨咕一句:“***;大意了;明知道这边到了春季风沙大;也没想着带个罗盘指南针什么的。”李虎丘取笑道:“这就叫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小子不止一次跟哥吹嘘你那野外生存的本事;真遇上这极端情况;连个方向都搞不定了吧。”
燕东阳将路虎车掀翻;把沙子控干净后又翻回来;李虎丘钻车里仔细寻摸;指南针没找到却找到了一个包;里边有一部照相机和几包女人用的卫生巾;另有盒盒瓶瓶的几样化妆品;明显也都是女士专用的。虎丘看罢递给东阳;捏着下巴自语道:“这楚烈出来追老子;还带个女人干什么这照相机一看就是彪悍娘们马春暖的。”虎丘想到马春暖虽然彪悍;但说到底也不过是弱质纤纤一介女流;昨天那场风暴中楚烈和秦老虎挺过去估计问题不大;她如果找不到安全之地;绝对挺不过去。
燕东阳把路虎车油箱里的汽油抽进银色犀牛这越野车中的大胃王的油箱里。李虎丘检查过后备箱;同样没什么发现后;二人回到车上。东阳问虎哥下一步怎么走李虎丘挠挠头;满手沙土;苦笑道:“这回算见识到蒙古高原的荒漠气候的厉害了。”东阳说:“这种天气属于极少数现象;一年四季只在春季容易发生;咱们现在可以等风彻底散了;见到太阳再走。”虎丘看了一眼马春暖留下的精致坤包;说:“走吧;这风之前从西边来的;后来变了几次风向;咱们不管它怎么变的;全当现在刮的还是西风;迎着风走撞大运看看;碰上算;碰不上拉倒”
下午时分;风停沙落;春日当头。银色犀牛已行驶在一条公路上;日出才知这条路是绵延向北的;经过一块石碑;看见上面写着蒙省106道;是奔着察哈尔旗去的。哥俩儿两天没吃没喝;李虎丘倒无妨;燕东阳却是个超级大胃王;他的体魄特殊;又经过特殊训练;真饿上十天半个月也能挨过去;但其中的滋味却着实不好受。虎丘说先不管什么目的地;顺着这条路找个吃饭喝水的地儿;把你喂饱了再说。二人顺着这条道又往前开了有几十公里;竟然一户人家都没遇上;东阳饿的火冒三丈直骂这鬼地方鸟兽都看不见一只。虎丘玩笑说你小子要实在饿急眼了;道边停车;哥上草原上给你寻摸几只耗子虫子一类的先垫点。燕东阳知道他在一定范围内比雷达的侦测能力还强;居然把这话当了真;就要靠边停车。虎丘哈哈一笑指着前方说道:“快走你的吧;再往前有一大车店;刚才拐弯儿时我看见路边倒下的一广告牌上写的。”
这是一座典型的五六十年代的建筑;红砖结构尖顶灰瓦。沿途也见到过几所土坯房;但早已荒僻无人居住。只有这座房子门前高高竖起一根木杆;挂着个幌儿;上书三个大字;大车店。
李虎丘和东阳下车来到门前;只见锈迹斑驳的大门紧闭着。往左右看;在院子一角停着一辆方头方脸的法国产gbc军用卡车;被风吹的跟越野车一个颜色;车旁边还摆着几只大油桶。东阳一指那辆车说:“这玩意至少有四十岁;瞅那架势还能开动。”李虎丘一笑说:“能开动就说明有人使用;就不至于像沿途那几个土坯房子似的。”
东阳走上前叫门;连着叫了老半天也没有动静;正怀疑里边是不是有人时;虎丘忽然扬声道:“里边的人听着;再不开门老子就踢门啦。”对东阳说道:“屋子里刚才至少有三个人。”东阳自知五觉六感远不如虎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侧耳倾听;屋子里果然响起脚步声;接着一个男人不客气叫道:“别敲了;今儿不营业。”李虎丘和蔼的口吻:“往察哈尔去还得一二百公里;整条路上我们也就见到你这一家大车店;我们不求别的;吃口饭喝碗水就行;回头一定多给你们钱。”大概是冲最后一句话的面子;里边人说道:“是这样啊;那好吧;等一下啊。”
门一开;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搓着肚皮站在门口;斜眉瞪眼的问:“南边起黑毛风了;你们是怎么躲过去的”接着不等贼王回答;便自顾着转身往里走;边走边向里屋喊:“出来招待客人。”
李虎丘一直在打量这个人;这家伙长的斜眉毛吊眼梢;矮鼻子大鼻孔;满口大黄牙;看人时眼底露凶光。手上的骨节粗大;一看便是练过几天粗笨拳脚的。虎丘在门口停了一下;按按鼻子随口道:“味道挺香的。”
里边屋门帘一挑;又走出个女的来;只见她脸上涂的白白的;脖子和耳根却黑黑的;身材健壮举止矫健;穿了一件十分显眼的大红棉袄;配了条花团锦簇的绿棉裤。眉眼口鼻无不奇丑无比;凑到一处更添几分丑陋。出门见了虎丘和东阳;不禁眼前一亮;热情洋溢喜笑颜开;这一笑脸上落粉;却比不笑时更增几分丑怪;说道:“哟;来客人啦;哎哟真是对不起;这店里就我们两口子;这不南边刮黑毛风了嘛;俺俩寻思着不能来客人了;正睡觉呢。”又介绍说:“俺们这也没什么菜谱;主要卖的就是包子馅饼羊汤啥的。”
女人出来;男人便不再理会二人径自进去了。李虎丘迈步进屋;左右观瞧;笑眯眯道:“那就来两碗羊汤;包子和馅饼有多少就上多少。”和东阳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胖女人凑过来问:“您二位喝酒吗我们这有自家酿的粮食酒;味道不比外头的瓶装酒差;别看开春儿了;天其实还得冷一阵子;喝点酒暖和暖和吧。”李虎丘乐呵呵说:“好啊;好啊;有什么下酒菜再弄几个。”女人说有;但都是牛羊肉做的;味道怕你们吃不习惯。李虎丘哈哈一笑说只要不是人肉做的我们都能吃。女人面色微变;说了句您真会开玩笑;转身回了后边。
燕东阳低声道:“这家大车店有问题。”
李虎丘含笑点头;答非所问:“你会做饭吗”“不会。”东阳摇头说:“我做出来吃到嘴里估计比这女的还让人恶心。”李虎丘说:“那就等吃完饭再谈大车店的问题。”心道;反正不差这一会儿;给那娘们点教训;谁让她一天到晚跑落雁那里聒噪老子的坏话。刚才在门口时虎丘已听出屋子里有三个人;进屋时又闻到与马春暖的坤包同样的味道;这一男一女却扯什么没有客人来早早睡下的闲淡;分明是做贼心虚欲谋不轨;被算计的对象多半就是马春暖。
不大会儿那男的把包子和羊汤端上来了;又拎来一大塑料壶;拧开盖后酒香溢出;似乎味道还不赖。男人给虎丘和东阳各倒了一碗。说辞跟那女的一样:“自家酿的粮食酒;别看有点浑;但味道绝对要好过那些瓶装酒。”
燕东阳端起碗便要喝;李虎丘向他使了个眼色;东阳手快嘴巴也快;领会到小虎哥的意图时碗里的酒已经喝下去一多半。那男人看在眼里得意一笑。心道早知你小子是这般喝酒法儿哪里还用下药
李虎丘也笑了;酒中有股子山茄子花的味道;贼王很小的时候就被郝瘸子逼着闻过无数次;也见过郝瘸子用类似的东西做药饼帖子麻人;剂量小的情况下没什么毒;却能致人失去知觉乃至昏迷。溶进酒中使用效果尤其好。不过这种药物的使用效果还因人而异;体质好的人剂量小了根本不起作用。例如东阳;气血雄健旺盛如熊罴;整碗酒灌进肚子里;依然毫无反应。李虎丘听他血液涌动如常;气脉顺畅;知道这小子便是喝下这一桶也未必麻的翻。脚下轻轻踢了东阳一下;摇头晃脑晕晕乎乎的样子;说道:“这酒的劲儿够大的;我怎么有点晕呢;你小子的酒量还不如我呢;你是不是也晕了”
这次东阳会意的比较快;噗通一声摔到桌下。虎丘站起身;晃来晃去;那男人叫道:“倒也;倒也”骂道:“***;偏赶上这个时候过来败老子的兴;活该你们两个倒霉。”也不理虎丘和东阳在地上躺着;走过去锁好大门转身回了里边。李虎丘听他脚步声奔了后院;起身对东阳说道:“走;看看去;说不定有好戏看。”东阳说:“你怎么说我怎么干;要是放在过去;这种人被我遇上;直接揪掉脑袋了事。”李虎丘说:“杀他们简单;这歇黑店的劫财劫色之后还杀‘白羊’;卖羊肉;不问青红皂白;不分男女老少;这种人让你一把揪掉脑袋死的痛痛快快;就这么杀了岂非太浪费也太便宜他们了”
贼王在前东阳跟着走进后门穿过院子来到后边正房。在窗外一左一右站定;往屋子里偷偷观望。
炕上躺着个女的;身上穿一件紫色毛衣;明黄色的羽绒服已被扒掉丢在一边;出乎东阳意料的正在折磨她的并非那个男的;反而是那丑怪矫健的女人正在拿炕上女子娇嫩的身子练习二指钳;疼的那女的丝丝吸气;但她也真够硬气的;愣是没哼没哈;咬牙忍着不叫疼。
一倾城美女落到一腌舎流氓手中是悲剧;落到英俊潇洒家资百亿却找不到老婆的邪恶总裁或王储手中便是琼瑶式喜剧;落到太监手中则会成为丑剧;落到一凶悍的丑女手中却是惨剧。
东阳作势欲冲进去;贼王一脸坏笑用眼神制止他。悄声道:“这娘们一再破坏我和你落雁姐的美好姻缘;给她点儿刑训也是应该的;再说;你懂不懂什么叫雪中送炭关键时刻出现叫闪亮登场;次要时刻跳出来就是受累不讨好;这位马大姐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总得让她快要绝望时再救她;她才会明白之前完全误会哥的人品了。”
东阳别过脸;蔑视之;但到底还是听他的没有动。
屋子里传来刺啦一声;接着是那男人的声音入耳:“你快别折腾她了;赶紧让我过过瘾;完事儿把她剁吧了喂猪就结了。”虎丘面色一变;“你去救人;人由我来杀。”话音未落;东阳竟破墙而入。轰隆一声冲进房间;好似一阵狂风;眨眼的工夫提着一对儿狗男女破墙而过直奔房子的后面。东阳的动作太快;一对儿狗男女连吭一声的时间都没有;便已被他带到房子后面。屋子里只剩下马春暖躺在那闭着眼;心中也不知在想什么;东阳闹出这么大动静;她竟似未有所觉。
贼王看着墙壁上的破洞;无奈一笑;这小子太没义气;急难险重的活儿全留给大哥干;丫自己去炮制那两头畜生出气。一步走进屋子;只见她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不停在颤抖;泪花挂在眼角硬是不肯滴落。这大妞儿到了这一刻居然还能如此硬气;还真不愧是一条好女她的裤子被撕破了;露出浅灰色内裤;已被血染的腥红点点;虎丘一下子想起她那坤包里的卫生巾。不禁暗自好笑;这日子口儿还敢跟楚烈出来追逃。这位姐姐太有才了
“咳咳”李虎丘别过头去说:“我是不是得先给你松绑然后由您自己个儿把裤子提起来”
第三二五章虚日鼠;出樊笼虎丘除恶
第一更五千五。
马春暖提上裤子;李虎丘献上坤包;气质女王微愣片刻;面颊绯红一把接过;急匆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虎丘肚子里盘算;这下子她对老子的印象总该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吧。哪料马春暖回来劈头盖脸第一句话:“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对你有任何改观;你们这徐蛋男人无外乎有两种;一种是这黑店老板这样的;见个好看的女人二话不说就想扒裤子的禽兽;另一种花言巧语巧使诡计;伪装的道貌岸然;不管是亲手扒还是骗女人自己扒;最终的目的还是扒裤子;这种人多了身衣冠;但骨子里还是禽兽。”她没直接说虎丘是衣冠禽兽;可那眼神却分明在说姐说的就是你。李虎丘正想问她:姐姐你这算不算提上裤子就不认账
燕东阳忽然闯了进来;手里拎着颗人头;脸上身上喷的全是血;看上去狼狈已极。马春暖吓的嘴巴张的老大舌头发硬说不出话来。虎丘憋着笑;假意沉着脸说:“不是跟你说了别逮着一个坏蛋便揪脑袋;这个习惯必须得改。”东阳随手将手上人头丢了;神色严肃说:“虎哥你过来看一下。”
房子的后面盖了一座猪圈。李虎丘跟着燕东阳来到猪圈里;饶是贼王见多识广心冷如刀;也禁不住被眼前血腥变态的情景惊住了瞬间。耳听见背后马春暖的脚步声;猛回喝道:“站在那别过来。”
猪圈里有几头体型硕大无伦的巨型母猪正在进食;食槽内一片血污;所吃的食物正是那对儿贼男女中的女贼尸体。肠子脏器淌了满地;几头母猪蹄刨嘴嚼撕扯着;争抢着;时不时的还咆哮一两声。但这还不是最令人感到恐怖和震惊的;在另一个圈舍内还有一头巨大公猪;后背生长着长长的青黑色鬃毛;庞大的身躯像一座移动的小山;血盆大口的两边长着一对儿刺刀般的獠牙;嘴巴里还在大嚼着男贼的半条腿;一张一合鲜血淋漓。它四腿如柱站在那里摇头摆尾;顾盼间二目如血;冷森森;见人不惊。真不亚于猪八戒投胎做了吃人的魔王。
燕东阳说:“我把这俩人拎到这里;放在猪圈边儿;你说不让揪脑袋;我就想找个家伙什儿;一回头的功夫这女的就被猪给拖圈里了;我想把她抢出来;结果这家伙忽然从里边蹦到这个圈里;把男的也给吃了;我就抢下来一颗脑袋;再回头这女的就被拱成这样了;虎哥;这事儿太他妈邪性了。”
李虎丘摇头道:“没什么可奇怪的;猪是杂食动物;为了填饱肚子刚出生的猪崽子都能吃;这几头猪之所以会吃人;我看八成是这对儿贼男女;平常真拿人喂养过它们;这也算他们咎由自取报应轮回。”东阳问这几头猪怎么办李虎丘面露森然;“这几头畜生俱已有了凶性;尤其是那头大公猪;体重恐怕超过了一吨;这些畜生若是放到外面怕是比虎狼还要凶猛;既然被咱们遇上便留它不得;全杀了吧。”
马春暖没听虎丘的话;走到猪圈门口好奇的往里观望;此时几头巨猪已将贼男女啃食干净;圈舍内只能看到一片血污。刚好听见贼王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禁暗自惊心于这个李虎丘嗜杀残忍;人杀了还不算连畜生也不放过。
李虎丘走过去把猪圈大门关上;东阳一跃跳进母猪的圈舍;这些母猪果然上来围攻;被东阳举手投足;一下一头尽数打杀。他吃过白色老罴的胆;身具熊罴之力;勇悍绝伦;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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