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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春暖能感觉到虎丘对权势的厌弃之心。他是喜欢过着纵酒狂歌的日子的那种人;自由社中不自由;自由社巨大的社会责任以及兄弟朋友间今非昔比的隶属关系都让他感到不舒服。但他不能退;因为他是自由社之魂;是唯一能把自由社中几位大佬捏合到一起的人。
无论是身手还是谋略;这个男人都已登峰造极;但这个时代却为他这种人设定了太多局限;太多的牵挂让他的力量不能尽情释放。他曾经试图释放心中的狂野和力量;断然杀掉乔宝山;万里纵横放任胸中自由情怀。杀郭宝凤让他痛悔不已;伤董兆丰也绝非愉快经历。牵挂让他失去了快意纵横的日子;自由社的权势又夺走了他和王茂;帅意;沈阳等人的兄弟情义。
马春暖正想的入神;李虎丘忽然对她说;“你若是不急着回去休息;就陪我去唱会儿歌吧。”
马二姑娘求之不得;欣然同意。
济宁的ktv普遍有个特点;门脸看上去寒酸;内里却是别有洞天。跟当地人一样;外表粗放冷淡内藏文秀热情。
一希望乐队的海阔天空;李虎丘纵声放歌;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那歌声传递出的真实情感;自由奔放又充满了对现实生活的无奈;将马春暖感动的热泪盈眶。一曲终了;马春暖将虎丘抱在怀中。
她说:“无论这世界怎样变化;我对你的心永远都不会变;不管你是谁的丈夫谁的儿子;你始终是我马春暖爱上的男人;不求长相厮守;只求此心隽永。”然后她痛吻了他。
李虎丘和马春暖回到温宝斋的后院时已经是午夜。
马春晓从下午一直睡到晚上八点;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把整座建筑参观一遍后便感到无聊;索性拉着张永宝闲聊起来。马春晓从功夫说起;大谈自己对功夫的人知。这相当于跟数学系教授谈加减法;不过;小姑娘聪明伶俐天真烂漫;让宝叔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他极少说话;一直保持耐心陪着小姑娘;眼神里有着父爱的宠溺。直到从小姑娘口中听到李虎丘为周思颖所做的事情;他才微微动容叹道:“社大恩;只有肝脑涂地以报。”
就在马春晓想搞明白李虎丘帮助周思颖跟张永宝有什么关系时;李虎丘和马春暖回来了。二人刻意保持了一前一后的行进态势;但在春晓眼中;他们之间有无形的丝线连接;那东西叫做暧昧。
马春晓小侦探似地起身拦住春暖;想要拷问一番。但春暖说她累了;要洗个澡睡觉。李虎丘问她这么晚了不睡觉;在瞎聊什么呢马春晓说起跟宝叔谈过的话题;春暖趁机悄悄向虎丘竖一下大拇指;溜进屋子洗澡睡觉去了。李虎丘看着她在眼前消失;想到她过一会儿便要在里边洗浴;想起刚才动人情形和春暖说过的话;忽然有一种想要窃玉偷香的冲动。
只求此心隽永。春暖隐晦的对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虎丘却实在缺少勇气违背对落雁的承诺;尤其对方是马春暖这个无论在哪方面都不输落雁的女子。李虎丘心神不属走进房子;躺在雕花木纹大床上;想着要不要继续逃避下去。今晚的一吻证明了他一直藏在心中的某个猜测。那一晚;他身受重伤以双修秘法疗伤;第一个对手不是萧落雁;而是某位处女。船上的片片落红;他肩头上的伤;都不是落雁留下的。他其实一直都隐隐猜到了那个答案;但却一直在逃避着不想去追寻那个答案。在车上时;春暖对他的亲昵而又自然的举动;还有春暖体内那宏大的不输化劲大师的心音;种种迹象都在催促虎丘早日面对现实。今晚的一吻和倾心交谈之后;李虎丘已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逃避了。
如果和春暖发展成摩柯一样的红粉知己;会不会惹恼了落雁也许会;也许可以瞒住虎丘以鸵鸟似的思维方式想着。接着又想到春暖的家庭;马富民书记非比一般;他最看重的女儿给一个声名狼藉的男人做情人;这老头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发飙;弄出第二个郭宝凤似的事件
他辗转反侧胡思乱想;忽然听到门口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虎丘心头一凛;毫无疑问是练家子!而且功夫境界非同一般。他嗖的一下跳到门口;狸猫一般轻捷;落地无声;手上攒足力道;等着外边这人闯进来便将其拿住。
外面人不知为何犹豫起来;李虎丘有绝对自信外面人不会察觉到自己在恭候;除非这人是孔文龙之流;但如果是孔文龙之辈又岂会让他如此轻松察觉到他拿出全部感知力量来分析来人;那悠长的呼吸声和轻灵的步子说明此人的体术修行至少达化劲层次;不过这人的心音怎么会这么盛咚咚咚的;此人这般紧张如何做得一流刺客李虎丘正想着这个问题时;门被推开了。李虎丘闻到来人味道;心情悠然一松。
她走进来;只穿件雪白睡袍。轻轻解开腰间的丝带;亮出比身上袍子还要雪白的婀娜修长的身子;珠圆玉润夺人魂魄。李虎丘似被催眠了;定在那里傻傻看着她走向自己。脑海中一切念头刹那进入休眠状态。
她甩掉睡袍;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说:“抱我过去。”
李虎丘促然一惊;登时回魂。拒绝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不知觉的伸手抱起面前诱人的尤物。
她躺在床上了;看着他;嘟起的红唇又说:“吻我;好好爱我;像上次那样对我。”
这声音里绝对含有魔咒;李虎丘百分百肯定自己的猜测;自己是被魔咒诱惑了心神;一切所作所为都是魔咒惹的祸。然后他便开始褪去自身的伪装。他健美的铁一样的胸膛压在她饱满柔软又富于弹性的豪胸上。口吻纠缠;彼此品味着对方的味道。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令他们对彼此的心意一览无余。唇分开时她说;不要那楔样;我要你直接些;上次我喝醉了;你受伤了;不能算我们的第一次;这次才是。
李虎丘学过密宗瑜伽双修之术;学过红莲门中的御女双修之术;现在他要化繁就简;用最通俗的方式与她阴阳和合;同样也要达到大欢喜境界。
春暖身上有淡淡的清水味道;饱满圆实的胸膛充盈着浓浓的母性温暖;令虎丘迷醉留恋在她们之间。她呼唤着虎丘的名字;然后又叫他偷心贼;乞求他给她更多的爱。李虎丘以特殊手法刺激着她皮下隐藏于经络中的敏感点;春暖浑身颤抖;身下已是春水泛滥。虎丘却不急于占有那片曾经拥有过一次的处女田。他亲吻着她;用强有力的舌尖挑逗着她身上那些敏感的经络;顺势而下直到那春水的源头。
女孩子身下红唇粉嫩晶莹;美的像一朵怒放桃花;与之相比;男人腰间硕大的小和尚丑陋粗鄙。春暖竖起身子看着他一点点接近自己身下桃花;轻轻哼语呢喃着请求说要;让他进来吧。噗一声;虎丘向前倾身一探;强势闯入!
啊她发出欢愉而又悠长的呼唤。
他就像辛勤的膨耕耘着自己眷恋的土地;为什么我总是热泪盈眶因为我爱这土地爱的深沉。他像新时代的小马达在密集的节奏中奋进;这是最美好的时代;我游弋在其中把生命的精华奉献给她。
他和她拥有彼此;尽情欢爱;春暖的眼睛越来越亮;智慧的;饥渴的;陶醉的;甚至疯狂的;眼神不断变幻;鼓舞着身上的男人更努力更勤奋的爱她。她娇美的身子随着他运动的节奏在起舞;虎丘可以进入的更深更有力的触碰到她桃花深处的欢乐源头。她眼前开始幻象丛生;宛如云端中自由飘荡。
虎丘的呼吸绵密而有力;不因时间推移而有丝毫不继之意;春暖已记不得是第几次飘在云端了;她修长有力的腿因为疲乏而放下;娇美的身子舞动的节奏也渐渐跟不上男人的快乐小马达。只有她的眼;依然神采奕奕;明亮的宛如藏了一双明月。她看着他;说:“还没够啊”虎丘亲吻她脸颊;柔声道:“别急;这是为你今后着想;你的潜力激发出来了;以后我们做的时候才会更谐趣。”
当一切安静下来;她并未留在云端里;而是恍如置身在一座建在瀑布旁边的竹楼中;沐浴在清新的绿竹味道和清凉的水汽中。浑身清凉舒爽;无以言表。李虎丘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宝贝儿;你现在已入了你自己制造的大欢喜境中;一切所见都是你心中最期待的欢乐之源。体会其中的感觉吧;时间越久对你越好;道家称之为无想之想境界;科学界管这叫深度睡眠。
春暖陶醉在那种舒适清爽的感觉中;原来真正的欢乐之巅是这样的。眼前幻象消失时;她发现自己正手足并用纠缠在男人怀中;那滑腻腻的亲密触感令她感到羞涩和幸福。他眉头舒展还在沉睡;或许他正在陶醉于他制造的大欢喜境中。春暖感到身上有暖流在疏通全身经络;她和他的身子还连在一起;在那最私密之地;这流转于全身的暖流流过她的身子又进入他的身体。这便是他说的阴阳相通吗
她安静的委在虎丘怀中;注视着男人。李虎丘忽然睁开眼;看见她秀外慧中美不胜收。此时正是夜半无人私语时;他们彼此拥有着;亲密着;却谁也不想说话。
次日晨。
吃早饭的时候;马春晓问那对儿老夫妻;“您家里是不是养了好多猫”
老太太说:“本来没养;但你们来了以后忽然就有了。”
马春暖的脸儿臊的像块红布;夹起一筷子八宝菜塞进春晓嘴里;“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巴。”
老头艳羡的看着李虎丘;说:“年轻就是好。”拍着自己的双腿;又说:“不过再好的体格儿也会有老的一天;年轻时俺也曾经纵马江湖;那会儿跟土匪打;跟***干仗;连娃都是在马上造出来的。”说着哈哈一笑;声音嘶哑;牙齿络。
老太太面皮微红;嗔道:“老不死的;什么牛皮都敢吹;人家可是王总的贵宾;见多识广的大人物;也不怕被笑话。”
只过了一晚上;这对儿老夫妻对待大家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儿;与昨日的冷淡不可同日而语。
李虎丘看着眼前这对儿没有九十也有八十的老夫妻;想起王茂昨夜告诉他的关于这对儿老夫妻的故事。含笑道:“老爷子现在也是老当益壮;我要是到了您这个年纪;还有您一样的精气神儿就烧高香了。”
老头摆手道:“你小哥的功夫和那位老弟一样;都已经超凡入圣;俺年轻六十岁也不是你们两个任何一位的对手;老头子腿瘸了;眼可没瘸。”又对老太太说:“今天你看店;俺去把小哥儿要找的人找找去。”
老夫妻出门;马春晓憋着的好奇心再也按捺不住;拉住马春暖的手便要追问昨晚的事情。小姑娘揣着糊涂装明白;半懂不懂;隐约猜到了昨晚的动静源头;她搞不明白的是平日里端庄高贵的二姐咋会弄出那么羞人的动静来。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全世界都知道;但大家都不说;便能相安无事。李虎丘怕春暖尴尬;故意岔开话题;对张永宝说道:“宝叔;你怎么看这对儿老夫妻”
张永宝瞄了一眼春晓;配合道:“绝非一般老夫妻。”
李虎丘赞一声姜还是老的辣;说道:“给你们说个故事怎么样”
大家均知道他要说的多半是关于这对儿老夫妻的故事。春晓年少;心性不稳;注意力已被吸引过来;催促虎丘快说。
民国最初几年;天下纷乱;各省地区兵祸四起;千里之地必有军阀横行。当时济宁地面上来了个土匪改编的小军阀叫苟皖北;霸占此地后横征暴敛;搞的民不聊生。老百姓对他敢怒不敢言;心里头恨不得他立即死了才好;因其名字谐音;私底下大家都叫他狗王八。有一天;他带着马队走在街上;看见一少妇领着一少年沿街乞讨;那少妇生的清丽无比秀色可餐;狗王八一见倾心;立即命手下上前去抢。
少妇和孩子自然不是如狼似虎的兵痞们的对手;那男孩子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抢进督军府。
马春晓问道:“那男孩子就是这位老爷子吧”罗小宝说:“这还用你说。”又说:“别打岔;认真听李爷的。”
李虎丘接着说;那少年正是温宝斋里的这位老爷子;他叫温十一;当时只有十四岁。他母亲十六岁生下他;当时也只有三十岁;因为貌美更显年轻;所以才被那个军阀看上。当年他眼见母亲被抢走;心里的恨可想而知。但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又没学过什么特殊本领;面对守备森严;令许多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都无能为力的督军府;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很快;他母亲的尸体被抬出督军府。他跪在街上求来一张草席把母亲葬了;只埋了个土包却不肯立碑。就在所有人都劝他放弃仇恨快快离开时;他却做了件在这城中堪称大快人心惊天动地的事情。
马春晓问:“他干什么了”
他刺杀了狗王八!
罗小宝惊讶的:“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
他在狗王八常去的一家饭庄厕所中挖了个坑;盖上木板和泥土;让这个坑在外表看不出来;然后藏在里边;吃喝拉撒睡全在那里;连着蹲守了半个月;终于有一天;狗王八喝酒之后去了那个厕所。卫兵先进厕所清人时没发现那个坑;狗王八进去如厕时;他忽然从坑里钻出;把喝的醉醺醺的狗王八一刀捅倒;掉进粪坑活活呛死。
啊!春晓紧着鼻子说;这个狗王八死的好恶心。罗小宝啐了一口说这王八蛋活该这个死法儿。
故事至此还没结束;温十一被当兵的抓起来;当地政府要把他枪毙。但老百姓们却不许;大家感激他为民除害;暗中花钱贿赂了县长;找了个病死的囚犯替他挨了一枪子儿。又秘密把他释放;他便去了那个病死的囚犯家;然后娶了那家的女儿;过了两年消停日子。那家人姓陈;本是太极拳正宗传承;温十一主动入赘后;在陈家学成了一身功夫。有一年闹土匪;大匪‘过山风’带领匪帮打进县城;杀了县长;霸占了县城。这‘过山风’蛮横堪比狗王八;凶残程度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百姓被迫急了;便想反抗;于是找到了温十一。却不料温十一竟不肯牵这个头;还反而劝大家要顺从匪‘过山风’。不久之后;温十一甚至加入了匪帮。你们倒说说;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马春晓脆声道:“我知道;他是在找机会刺杀掉‘过山风’;匪徒们失去了领自然就散了。”
李虎丘摇头道:“若真是如此;他也不过是个有些勇毅和恒心的刺客;纵然可敬却非可佩。”
温十一加入匪帮后;因其功夫高强作战勇猛;为人豪爽讲义气;很快便被提升到匪帮二号人物。
马春暖分析道:“原来他是想控制整个匪帮;只杀‘过山风’这兴徒手中握有武器;又失去了约束;恐怕会对县城造成更严重的破坏;所以他要混进匪帮;成为‘过山风’的得力助手时再杀他;然后便可以取而代之。”
李虎丘道:“正是如此;‘过山风’死后;那支匪帮落入他手中;在抗日战争时期;这里有支队伍专杀鬼子;叫做‘十一响’便是温十一率领的匪帮;从三十年代中期一直到解放;这支匪帮力量没有接受过任何改编招安;有敌来犯时;他们拿起枪便是保卫家园的军人;没事儿的时候放下枪就是农民手工匠人买卖人;几十年如此;代代相传!”
张永宝动容道:“这么说的话;在这济宁城中他岂非相当于另一个地下政府”
李虎丘道:“这么说毫不为过!所以咱们的事情才要找他帮忙;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出那几个所谓的四象杀手。”
马春晓惊叹道:“真没有想到;就这么个坐在轮椅上的小老头;居然有着这么辉煌传奇的过去;甚至直到现在他还有那么大的潜在势力。”
李虎丘道:“这位老爷子是正宗的老派江湖人;逢人但说三分话;绝不会轻易抛出真心;他们夫妇对咱们冷淡些正是出于自我保护的心思;像他这种人;政府防着他;有时候还要利用;如果没有这份仔细小心;又岂会活到现在”
马春暖笑道:“你说的这情形;倒是跟你自己挺像的;只不过他在一城中;你在一国内。”
吃罢早饭;王茂登门;随行的依然是昨晚见过的那一老二中三个人。对于经常携带巨额现金出入地下黑拍卖场的王茂而言;安保措施必不可少;这三个人都是这几年加入的高手。其中老者叫赵元深;练的是自然门功夫;王茂一直不清楚他的功夫有多深。俩中年人;一位叫赵自珍是赵元深的侄子;另一位叫杜三元;据说练的是硬气功和铁砂掌;不仅浑身刀枪不入;还能把钢板垫在豆腐上一掌击断。这三个人跟随王茂是近二年的事儿;自由社树敌不少;王茂又是李虎丘嫡系师兄;所谓树大招风;这几年打他主意的人着实不少;这三个人都曾经多次救过王茂的命;因此深得王茂信任。
王茂到来非同小可;他在北方江湖道上名头赫赫;老太太不敢怠慢;赶忙打电话通知自家老头。温十一不大会儿也回来了;并且带来了四象杀手的消息;城南旅社前天夜里坐来四个人;一对儿年轻夫妇;另外两人是年轻男人;其中一个在房间里换衣服时被旅社老板娘撞见;那人肩上纹了一只龙大乌龟!
张永宝道:“多半不会错了;那应该是玄武。”
ps1:谢谢鸿蒙东哥;知北游鱼;神机粉丝;捂嘴小弟;和野鹤道兄的打赏及书评。
ps2:一章6k要比两章3k更连贯;最后一卷了;青莲不在乎点击成绩;索性让大家看的舒服些。
ps3:听闻书友大汉飞龙手术成功;心里着实为他感到高兴;希望所有在看这本书的读者朋友们跟青莲一起祝福他;早日康复;身体健康合家欢乐。
第四五八章男人帮
李虎丘说,玄武乃玄蛇、龟武之化身,玄蛇是龙凤翅蟒身;龟武乃龙鳌背麒麟尾,它们是上古神兽腾蛇及赑屃的演变,也是北方民族龙图腾跟龟图腾的融合,龙蛇原是一体,鳌是龟的演变,即龙之子赑屃的前身或另一种称呼。玄蛇无雄,赑屃无雌,二者相交生机不断便是玄武。玄武主水又主生育。那旅社的老板娘不晓得这些,所以才会把龟蛇纠缠的玄武看做一只龙大乌龟。四象杀手若到了,低于他们一个级别的五行杀手又岂会远了?
王茂神态肃然,沉声道:“不管他们来多少人,咱们有足够的人手应付,现在只等龙头一句话。”
李虎丘道:“先不忙,做事需有法度,不能胡来。”转而对罗小宝道:“现在是你表现的机会了,通过你家的关系跟公安方面的人打个招呼,方便我们行事没问题吧?”
罗小宝去打电话,马春晓被春暖拉上,跟着一起去了。
张永宝打量赵元深,问:“刚才听王总介绍说这位老兄练的是自然门功夫?”
赵元深一抱拳,道:“正是,经师不到,学艺不精,愧对师门。”
张永宝抱拳还礼道:“自然门自从杜心五先生之后再无第二位称得起一代宗师的人物,武术界都言自然门的功夫虚无不实,很难练出真功夫来,我观赵兄的功夫已然登堂入室心圆意满,比起当年的南北大侠亦不遑多让,自然门曾经的规矩是一脉单传,但不知今时今日是否还是这样?”
赵元深正色道:“张先生博学,师门规矩牢不可破,就算再传百代依然如此!”
张永宝面露悠然神往之意,续道:“当年南北大侠铁血丹心,入同盟会与宋教仁先生结交,救孙大炮性命于危难,拒绝小鬼子北五省自治独立主席职务,功高德更高,实乃我武术界楷模。”
赵元深道:“先师陶即然,正是杜先生的关门弟子。”
张永宝道:“我仗着童年经历奇遇,身体禀赋异于常人,承袭禅武宗后勤练不坠,终于在二十五岁那年达到圆满的边缘,当时心中得意非常,却不料这圆满前的最后一小步竟那般难行,我内外兼修勤练不坠用足了五年都无法突破,直到三十岁那年的某一天,我慕名拜访闽南一位武道名家,在他家中看见了一副杜心五先生亲笔书就的字:动静无始,变化无端,虚虚实实,自然而然!这十六个字是杜先生观鹤舞书就,笔力仓劲,自成一格,意境跃然在纸上,仿佛腾空欲出的一只白鹤,令我心中豁然顿悟,不知不觉竟在那副字前站足了一日夜,之后鱼跃龙门,终于一步跨入圆满境界,这大机缘正是杜先生隔空相授。”
赵元深道:“能得张先生这样的人物的如此肯定,实乃我自然门之荣幸。”
李虎丘道:“原来宝叔与自然门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渊源,这才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老哥俩若想切磋技艺,日后有的是时间,如今要做的却是商谈如何应付隐门杀手。”
张永宝恭声问:“社打算如何下手?”
李虎丘道:“血痕杀手全仗神出鬼没的刺杀计谋逞凶,正面相抗不值一哂,区区四个暗劲,又是敌明我暗,根本不需要咱们大动干戈,宝叔你带上赵先生的高足和茂哥带来的这些兄弟过去应该足够应付了。”
赵元深道:“为防万一,不如由我陪张先生一起去。”
李虎丘摇头道:“不必!我这人生平别无爱好,惟独对一个武字执着,这些年见识过的门派功夫多不胜数,却惟独对自然门虽如雷贯耳却缘悭一面,赵先生是自然门当代宗师,难得遇见,岂有不以武论英雄一番的道理,您踏踏实实留下来陪我和茂哥聊聊功夫之道就好。”
清末年,胡汉民得知汪精卫北上行刺,劝汪:“你在同盟会中举足轻重,文才口才号召力无人可及。一时之激情与虏酋拼命,损失太大。”胡坚决反对汪北上行刺。汪精卫临走时不敢向胡汉民告别,咬破手指给胡汉民留下血书:“我今为薪,兄当为釜。”胡汉民见到血书,当场哭昏过去。可惜老汪当年没能真个为薪,否则不至于后来露出狗尾巴,成为千古汉奸。说好了讨论武道,但张永宝领人走后,李虎丘却忽然话锋一转,说起了同盟会旧事。
李虎丘说这段话的时候,赵元深始终面无表情。只待李虎丘说罢,沉默了片刻后才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人心难测,不到最后一刻谁能说的清一个人是如何?汪精卫是历史上的失败者,成王败寇,今日骂名咎由自取而已。”
李虎丘问:“成王败寇?这么说赵先生并不觉得汪精卫的立场有错,只是见识不明,做事不当失败而已?”
赵元深道:“大龙头不是说要讨论武道吗?怎地说起这个来了?”
李虎丘道:“那就说武道,赵先生是杜心五先生的徒孙,杜先生一生高风亮节功夫高深,我曾听京城八卦宗师董兆丰师父说过南北大侠与日本人决斗的事迹,但不知赵先生可有耳闻?”
赵元深眼中光彩流转,看着李虎丘,半晌才额道:“民国八年,杜先生40岁时流落到燕京,正遇日本剑客千叶归藏来华夏寻找猿公剑法原谱,那千叶归藏来自日本一个古老刀法流派,其人刀法凶狠朴实招数简单有效,与人比武,只论生死,从来不比功力大小,只较量兵刃高低。”
李虎丘续道:“不错,就是这件事,当年杜心五先生因为宋教仁遇刺,心灰意冷辞去在民国的一切职务回到江湖,任青红两帮龙头,做了民国政府在江湖上的代表人物,当年小鬼子不仅图谋我华夏锦绣山河,更派出无数间谍刺客民间浪人来我华夏巧取豪夺民间技艺,千叶归藏便是其一,董师傅当时跟我讲的是他已得了某种华夏武林的绝学秘技,杜先生得知消息后便向其发起挑战,千叶归藏自知功夫与杜先生相比相去甚远,于是便提出要比试长兵器。当时华夏国术大兴,燕京城内当得起一代宗师的人物不下十余位,却无一人擅长使用长兵器,杜先生一口答应了千叶归藏的要求,却一时半刻哪里找合适的破敌之法,正愁的不知如何时,竟有一位王姓长者主动找上门来,要传杜先生一套大杆子枪法,并且要求杜先生练成之后,终身不许使用第二次,不得传授他人。
王茂插言问道:“好功夫都是岁月和汗水琢磨出来的,杜先生临时抱佛脚学的大杆子枪法能管用吗?”
李虎丘摇头道:“那话只是对武道中凡俗之辈说的,杜先生的功夫早在过往岁月里吃透了,他的武道境界已经可以触类旁通,一通百通,王姓老者传他的大杆子枪法他只练了三日,便超乎寻常已丝毫不逊色于那位传他枪法的人。”
赵元深看一眼时间,道:“想不到大龙头对我自然门师祖生平倒是很了解。”
李虎丘正色道:“杜先生这辈子,纵横南北,于江湖有功,对庙堂有建树,品性高洁傲骨铮铮,正是我辈楷模。”
赵元深叹道:“张学良一枪不放让出东北,虽然促进了国家统一,却也让东三省沦陷于日寇之手,任何选择都有得失利弊的两面性,杜先生当年如果愿意接受日本人的邀请,出任华北五省独立政府主席,门户的命运也许就会改变。”
王茂闻听此言神色一变,李虎丘却依然谈笑自若,仿佛丝毫不觉赵元深的话有何不妥,续道:“当日杜先生与千叶归藏决斗长兵刃,日本人用的长杆剃刀,刀杆长一米六,刀身狭长约四十厘米,千叶归藏在比斗开始前,将刀杆由中间分成了两部分,他拿着一半长的带刀头的部分对杜先生说:‘刀法最险,擅长避实击虚,专破狼牙棒、锤子、斧头等重兵器,让过这些重头,直接砍人身,所以刀贼。’
又道:“杜先生的大杆子来历不凡,长三米,通体油亮,鹅卵粗细,枪头用寒铁打造,高手一捋,那枪头做凤凰乱点头,能发出雷音虎啸的气势,乃是那位王先生家传的宝枪。杜先生对千叶归藏说,‘枪是刀的克星,因为枪虚,高手用大杆子,杆越长越可以生出变幻。’那千叶归藏又说:‘遇到杜心五,他很荣幸,世上懂古兵器的人已经不多了。’他的看法是,日本的剃刀正是破枪的,剃刀之法与一般刀法避实击虚的原则正好相反,叫做打实不打虚,不理睬杜先生枪法的变幻,只要杜先生耍枪的力量稍一用实,让他有了着力处,他就进身砍断杜先生的枪杆。”
赵元深说道:“千叶归藏说的全对,他故意将自己的刀法说出,是为了扰乱对手心神。这是日本传统做法,比武前先斗口才,摆出稳操胜卷的姿态,借以来影响杜先生的心境,只可惜千叶归藏算错了一件事。”
王茂问道:“什么事?”
赵元深道:“功夫境界是分高低的,他与杜先生决斗,刀取中宫,眼看占据上风时,忽然杜先生的枪杆弯成一把弓的样子,竟在近身情况下将日本人弹飞,只那一下便将千叶归藏重伤吐血。”
李虎丘皱眉问道:“千叶归藏不是被杜先生一枪刺死的?”
赵元深摇头道:“当时比武只有他们二人在场,大龙头所知道的千叶归藏被杜先生一枪刺杀,是杜先生后来对人讲的,但实际上千叶归藏是死于剑法!”
“死于剑法?”
“不错!死于剑法!”赵元深很肯定的说:“当日千叶归藏身受重伤,自知命不久矣,便依照决斗前约定拿出了得自华夏的猿公剑法原谱,临死前他说,生平别无所爱,这猿公剑法他虽不能活着时候修炼,但求能有机会死在这门剑法之下,他希望杜先生能按照猿公剑法的心诀用他的剃刀将他刺死。”
王茂叹道:“想不到这个小鬼子竟这么痴迷执着。”
赵元深道:“他的确很执着,但这么做的目的却不仅因为执着!”
李虎丘寒声道:“我猜是这样,猿公剑法深奥绝伦,他拿到以后研究不出所以然来,便想指望杜心五先生帮他破解其中奥义,并且决心以自身做剑谱,用他的尸体把这门剑法带回日本去。”
赵元深击节赞道:“大龙头见识非凡,那千叶归藏的目的正是如此!”
李虎丘道:“这日本人以身殉道,不失为一代武痴,虽是窃取巧夺,却仍令人心生敬意,杜先生一时不察,让日本人钻了个空子,但他为民族战倭寇,实乃争光之举,更令人敬佩,却不知时至今日,他的弟子徒孙为何会干起汪精卫之流干过的事来?”
赵元深道:“大龙头可知道当年日本人千叶归藏战术得力,兵器占先的情况下为何会一败涂地?”
李虎丘道:“他功力太浅,武术界有句话叫——功大欺理。功夫大了,可以超出常理。杜心五的功夫太大了。”
王茂神情严肃,目中含怒,看着赵元深,问道:“赵老师,您真是隐门中人?”
赵元深额道:“王总,事到如今,我不必瞒您,我的确是隐门武军师手下三才杀手中的天杀手。”转头对李虎丘说道:“李先生,实不相瞒,这一次隐门精英尽出,在小旅社等待张先生和王总那些位兄弟的人马绝不止四象杀手,三才,四象,五行,六和齐至,张先生此刻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王茂抬眼看虎丘,叹道:“果然让你说对了。”
赵元深闻言神色一变。李虎丘安静的注视着他,缓缓道:“自由社组织松散,规模庞大,实力雄厚,掌控着东南港贸命脉,有人对它垂涎欲滴并非难以理解之事,张万林不过是一介书生,过去在陈天浩兄弟身边虽然号称海上诸葛,但其实难副,策划刺杀我,分裂自由社,嫁祸陈家兄弟,这么厉害的计划,怎么看都不像他那个级别的人物能主导的,我把自由社交予燕东阳,让他寻找血痕组织,以自由社的资源人脉找了这么久都毫无线索,张万林是怎么找到的?微微一笑,“除非是你们找上他!所以我不禁会想,你们能到陈天浩身边埋钉子,又岂会错过守着京师重地,被我绝对信任的茂哥?”
赵元深重重点头,道:“没开始运作此事前,我们曾对贼王这些年在国内外的所作所为做了个详细调查,前年你在迪拜计盗黄金一千七百吨,真乃惊天动地之大手笔,如果可以,我们更愿意与你合作,但很可惜的是,门中两位军师都认为你这人与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只好出此下策把你除掉!”转而对王茂说道:“王总,两年来承蒙您照顾,处处高看一眼,全心信任,人非草木,谁能无情?赵某心中感激之情难以言表,但你我其实各为其主,说不得只好对不起您了。”
李虎丘道:“你看来已经胜券在握?”
赵元深道:“如今万事俱备,就差送贼王上路了。”
李虎丘道:“这里只有咱们三个人,你既然调查过我的过往,应当知道我身上的功夫与那个日本鬼子千叶归藏截然不同。”
赵元深叹道:“心之神道,的确是武道中奇思妙想的诀窍,但你不知道的是我乃自然门传人,杜先生传下的心诀未必逊色于你的心之神道。”
李虎丘摇头道:“这话若是杜先生复生在我面前说起,我当然心悦诚服,所谓心诀也好,心之神道也罢,都是由心而发的功夫,没有那样的心灵体验,纵然学会了诀窍也爆发不出那样的威力,心诀在你身上不过是东施效颦的一个发力技巧而已。”
赵元深冷哼一声,道:“等一下希望贼王的口才和功夫一样好才是。”
李虎丘道:“赵先生难道就没想过,我既然已经识破了你们的计策,外面针对宝叔的计谋还有可能得手吗?”
赵元深道:“只要我在这里把你给废了,外面胜败与否并不重要!”
李虎丘一叹,“既然如此,你还在等什么呢?为何还不动手?”
赵元深面色一冷,作势欲动。王茂面色骤变,横身挡在虎丘面前,喝道:“赵老师,等一等!”转身对虎丘道:“虎丘,我愧对于你。”李虎丘道:“千万别这么说,你不过是一时不察,哪里谈得上愧对二字?”王茂却露出悔恨之色,突然跪倒在地。李虎丘往前一步要把他扶起,手伸出一半儿时,赵元深忽然出手偷袭,一记穿心腿猛踢向虎丘肋下。李虎丘横向一闪避过。赵元深喝道:“李虎丘还不受死!”
跪在地上的王茂手中多了把蓝光湛然的匕,李虎丘避过赵元深的穿心腿后,正站在他身侧,王茂手中的匕闪电般刺向李虎丘的足踝!
这一下处心积虑,事出突然,李虎丘绝难避过!
这一刺电光石火,集合了出其不意之妙算,王茂火中取栗的盗门技巧,匕上见血封喉的隐门剧毒,有心算无备下,已经是志在必得。赵元深脸上已浮现得意之色,任凭你天大英雄,功夫多高,也难防隐门层出不穷的奇招妙计。
千钧一发之际,李虎丘却叹了一口气,他叹气的时候,王茂的匕已经被他踩在足下。一口气叹罢,王茂整个人已倒飞出去七八米。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脸难以置信,惊讶的看着李虎丘。坐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赵元深大吃一惊,纵身过来交手,李虎丘却身形一闪避过,冷喝道:“你的对手不是我!”
语声刚落,一人从厅堂外走进来,身高一米九,雄健无比俊美绝伦,不是尚楠又是何人?
图穷匕见!
王茂吃惊的叫道:“你不是把尚楠留在申城了?”
尚楠径直来到王茂近前,神色严肃,眸子里却隐隐泛着泪光,当日李虎丘收留尚楠,曾把他安顿在夺宝楼中住了一阵子,王茂待他极好,二人情份很深。尚楠痛心疾问道:“为什么?”
王茂低下头,叹道:“事到如今多说无益,看在以往兄弟情分上,给哥哥一个痛快吧。”
李虎丘冷笑道:“你想死还不容易?但你的妻儿呢?你认为我会留下她们在世上处心积虑找我报仇吗?”
王茂发出啊的一声,痛苦的捂脸痛哭。赵元深已知事情不妙,但内心中他还藏着一线希望,因为他还有最后一张牌可以指望。喝道:“男儿大丈夫,行事作为成败由天,谋事不成一死而已,莫说咱们还没到山穷水尽之处,便是彻底败了,你身为堂堂自由社夺宝楼的总掌,也万不该做这女儿之态。”
李虎丘道:“第一次交锋后,我发现血痕的人对自由社的结构和我的生平了解的非常详细,有些内容绝非张万林那个级别的人能知道的,所以,我便想如果我死了,脏水泼到了陈天浩兄弟身上,谁最有分量接我的班?我当然选的是燕东阳,但实际上在自由社中资格最老,尚楠最信服的人却是茂哥你,如果血痕的目的是整个自由社,那么杀我之后嫁祸陈天浩之后如何全盘接手自由社才是大问题,对你们而言,这个问题其实只有一个答案。”
赵元深道:“于是,你在得知罗小宝的事情后,立即想到了这个测试心中猜疑的计划?”
李虎丘看着王茂,道:“大致差不多,其实就算没有罗小宝这件事,我也要入京一趟,我和茂哥多年不见,仇天自从上次从卡塔尔回国后也再没联络过我,我希望能印证那个猜测是错的,更希望仇天现在还安然无恙。”
王茂道:“我真他妈蠢呀,你明知道血痕要对你不利,从申城出来时却只带了张永宝一个人在身边,如今自由社与军方关系密切,你要想万无一失,完全可以让燕东阳弄一群特种兵保护你们,你这么做岂非正是为了引血痕上钩?”
李虎丘叹道:“其实最重要还是想印证那个猜测,你若真无辜,这件事便是为血痕设下的陷阱,可惜你喟然一叹,又问道:“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老仇现在如何了?”
王茂哑口无言,却看了一眼赵元深,长叹一声。李虎丘问:“是他动的手?”王茂目中含泪,默然点头。
尚楠目射寒光,盯着赵元深,道:“这次是咱们第二次见面,硬太极,尚楠求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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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九章变数
尚楠自报家门为硬太极,一出手却是青龙掌!右手青龙掌,左手硬太极!一人双绝艺,左右二宗师。转瞬间,掌影如山崩拳风似海啸,将赵元深困在当中。
赵元深接手便落了下风,却并不慌张。自然门的功夫不似其他类别的拳种,有各种烦杂的套路,整个自然门注重的不是拳而是功,即自然拳。讲究拳行自然,圆转自如,不呆不滞,软脱灵活一气呵成。自然门的功夫重力重意不看重招数套路,杜心五当年以功力大,拳意自然变化多端著称。随对手变化而变,拳法不拘一格,最擅长见招拆招。
尚楠含怒出手,疾风骤雨的打法一旦展开便不想收手,双手用两套拳法,打出来变化万千。赵元深的自然门功夫讲究以变应变,核心内容却是以不变应万变。实际上自然门的功夫根子在气功上,把人体整体看待,练就全身完整的劲力,使人体各个部分都达成神勇之功。这是一门极难练到身上的水磨功夫。赵元深的境界不在尚楠之下,功底老道扎实,虽然被尚楠双手双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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