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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先生客气了,这里大家都是小人物,哪来大人物?呵呵。”李奇生和众人有着一样的心思,苍老的脸上笑容更盛,对高扬更是客气了几分。
“呵呵。”高扬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只是被他这么恭维,实在找不到话来推托,只好干笑了一句。
在远处的伍元义本来正和别的人在聊天,看到高扬这边围了这么多人,又看到李奇生竟然亲自在和高扬说话,心中一惊,暗道莫不是高扬被人找麻烦了?当下和旁边的人告罪了一声,站了起来,朝高扬走了过去。
“高大师,你来啦?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啊?真是!”人未到,他的声音先到,远远的便宏亮的叫了一声。
“大师?”李奇生听到他的称呼,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看向了伍元义。
同时,其它人也奇怪了起来,刚刚他们还在猜测这高扬是不是生意场上的大咖,现在又被人叫大师?是什么大师?
“伍书记。”高扬含笑朝走到面前的伍元义点了点头。
伍元义走到面前,见龙香如挽着高扬的手,自己的女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眼神一闪,有点不豫。
“小伍,你认识高先生?”李奇生见到伍元义过来,看了看高扬,问了一句。
伍元义是他儿媳妇的哥哥,按辈份,是属于晚辈,所以他一直称呼伍元义为小伍,一来显得亲切,二来表明自己和这市委书记关系非同一般。
“高大师是难得的易学大师,是小女的朋友。”伍元义笑着朝李奇生道了一句。
本来以为高扬遇到了麻烦,自己来解围,如今看起来,似乎自己搞错了。
“易学大师……?”李奇生皱了皱眉,还以为是什么大咖,原来是……
众人终于恍然大悟,想起了伍元义前一阵子曾送过一幅牌匾给一位年轻人,想必就是这位了。
跟李奇生的态度不同,他们在听说高扬是个风水师之后,反而对高扬更有兴趣了。生意场上的伙伴这里满屋都是,可易学大师,现场才两个。
生意人对于风水一脉都有点迷信,多多少少都信奉一些,平时难得遇到一个有真本事的,如今连遇上两个,直呼幸运,暗道一会儿一定要找时间好好的跟这高大师私下聊聊。
而青元子,在知道高扬的身份后,脸上的客气之色马上就收了起来,换成了一脸不屑。
什么易学大师?原来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而已,装神弄鬼这么半天,原来跟自己是一行的。在相学一行,还有谁比他们茅山派更强?
李奇生也对高扬冷淡了下来,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些搞风水的,李永邦整天带着个青元子在他面前晃,他早就看不惯了,现在又来一个,真不知是搞什么名堂?当下就不顾高扬的面子,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回复成了以往那高高在上的模样。
反倒是李永邦,知道高扬是风水师之后,现出了奇怪的表情,若有所思起来。
刚才被人叫走的伍元凤好不容易忙完了赶回来,想要带高扬看一下房子周围,可一回来就看到高扬被人围着,整个大厅气氛尴尬,又见自己公公坐在沙发上一幅不高兴的表情,当下吓得立在了人群外面,不敢进去。
“想不到高大师也是易学中人,在下茅山派青元子,幸会了。”青元子朝着高扬拱了拱手,一脸高傲的说了一句。
他一直在等高扬打听自己,因为做为一个风水师,不可能看到自己这幅造型而不问的,但高扬就是这么奇葩,一直和别人说话,鸟都没鸟他一下,这就让他受不了了。
于是他只好自己报上了名号,只等名号一出,对方就会顶礼膜拜了。因为在整个相术界,茅山派就代表了最高权力,其它的人听到,无一不客气以待的。
“幸会。”偏偏高扬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听到他的话之后,只是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连礼都没回一个。
青元子脸上挂不住,当下笑了一声,指着整个大厅道:“既然高大师是同行之人,那请指点一下,在下摆的这个风水局如何?”
他话一说完,在场的人都显出了浓厚的兴趣,两大风水界的高手互相指教,他们这些人可是从来没见过的。
高扬轻笑了一下,没有答话,而是把眼光投向了李奇生。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老头子对自己这两个风水师很不耐烦,如果当着他的面就这么指点江山的话,很有可能最后会下不来台。
“永邦,人差不多到齐了吧?开宴吧。”果然,收到他的目光之后,李奇生就淡淡的朝着李永邦吩咐了一声,那其中的意思,并不想听到高扬和青元子在自己家讨论风水。
他这话一出,青元子就更尴尬了,卡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色通红。
李永邦见到青元子变脸,眼神一闪,朝着李奇生俯下了身子,轻声道了一句:“老爷子,周总还没来。”
他说的周总,自然就是华海首富周中平了。李奇生再高傲,对周中平还是很客气的,毕竟周中平的地位很超然,跟自己比一点不逊色。
“哈哈哈,谁在说我?”李永邦的话才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了一句爽朗的笑声,众人扭头一看,一个满面红光,穿着白色西装的中年人被几个服务员恭敬的迎了进来。
中年人大步流星,行走如风,正是周中平。
OO八好毒的富人心
“哈哈哈,谁在说我?”周中平由几个服务员领着大步的走了进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众人面前。
“周总!”李奇生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着周中平伸出了手,非常客气。
其它的人也纷纷和周中平打着招呼。
“咦?这不是高兄弟嘛?你什么时候回华海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可找你好久了。”令所有人都跌眼镜的是,周中平并没有理会众人的招呼,反而看到了李奇生对面的高扬,非常热情的走了过去,伸手搭在了高扬的肩上,十分亲热。
他在华海商界无人可以超越,对于生意伙伴也从来不着紧,一向都是别人求着他做生意,没有他求别人的。李奇生虽然家资丰富,但在商界却并不如自己,心里就没把他太当一回事。反而是看到高扬,让他心花怒放。
“周总,好久不见。”高扬对着周中平笑了笑。
众人看到他和周中平这么亲热,都十分惊讶,纷纷猜着他们是什么关系。
李奇生伸出的手僵在空中,十分尴尬,特别是看到周中平对高扬如此客气之后,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自己刚才不给高扬面子,周中平这一来,这小子不是要打自己的脸么?
“高老弟啊,你不够意思啊,回华海也不说一声。”周中平拍着高扬的肩膀笑怪道:“我前段时间找你好一阵子了,打你电话不通。去店里才知道你去了日本,可想死我了。”
说着,他还夸张的伸出另一只手抱住了高扬,那模样,就像大哥见到了弟弟一样。
高扬含笑点头,并没有回答什么,他知道。周中平找自己一定是有风水上面的事求自己,像他们这样的生意人,没有目的是不会平白对人好的。
而周中平不知道的是。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已经大不相同了。
“高老弟。一个多月不见,你比以前更有高人范了啊。”周中平虽然不知道高扬本事涨了,可是他身上的散发的那种气质,还是和以前不同的。
“周总过奖了。”高扬始终保持着礼貌而又客气的笑容,对这些生意人,他不愿牵扯太多。
而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又让众人觉得奇怪了,想不到在这华海,竟然还有人敢这么对周中平。要知道,这些人平时能和周中平稍微亲近一点。都不容易啊,这小子可好,人家热脸贴过去,他偏偏给人家冷屁股。
“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周中平见高扬对自己冷淡。也不介意,拉着高扬走到李奇生面前,笑道:“李老爷子,这位是我兄弟,高扬,在风水上面的造诣非同小可。可是个难得的高人啊。”
他这么一介绍,李奇生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他骨子里不屑这些风水先生,但面子上,却不能拂了周中平的好意,当下也只好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点头道:“原来是周总的好朋友,刚才已经见过了。”
青元子见周中平对高扬这么好,心里不是滋味,想他堂堂中国相术协会主席的弟子,混得却不如这年轻小子,实在有点丢脸。
“咦?这位是……?”周中平一一对人介绍着高扬,突然看到了李永邦旁边的青元子,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
他现在对风水相术十分看重,遇到相术界的高人,都想要结交一番,如今看到青元子一身道士打扮,不由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不知这又是何方高人?
“在下茅山派青元子。”青元子暗想终于有机会露头,刚才吃了那么大一个鳖,现在还不好好的在周中平身上找回来?于是对周中平自我介绍的时候,十分认真,竖掌在胸前,眼神凌然,一派高人模样。
“茅山派……”周中平对相术界的派别不清楚,但对于茅山派,任何人都不陌生,如今一听他是茅山派的高人,顿时态度又客气了几分,拱手笑了一句:“久仰久仰。”
青元子见他对自己客气,当下也吐了一口气,刚才被高扬忽视的尴尬全部烟消云散,胜利性的看了高扬一眼,略带挑衅。
果然还是自己茅山派最受欢迎,只需报一个名字,就能让人膜拜。
高扬轻笑,对于他的眼神视而不见,心里却是不屑至极。
久仰你大爷,妈的,见谁都说久仰,这可是商人最基本的。这周中平果然是生意人,拉着自己的同时,又对别人示好。不知道为什么,高扬突然有点自己的老婆被人偷了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不过他没有动,因为他知道青元子没什么本事,等周中平发现这家伙只不过是个渣之后,就好玩了。
“既然周总来了,那我们开宴吧?”李奇生见周中平拉着两个风水先生聊得正欢,自己这个主人完全被忽视在外,不由有点不高兴,可又不能坏了周中平的兴致,只好找了个借口笑着道了一句。
“哦,李老爷子,不急不急,呵呵。”周中平听到他的话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乐过头,把这主人家忘了,当下走到他的面前,笑着道:“择日不如撞日,如今两大风水高手在你家里,是你的福份啊,不如就让他们指点一下?听说瑞轩兄最近病了,说不定他们指点以后就好了呢。”
李瑞轩正是伍元凤的老公,伍元凤一听周中平这样说,脸上现出了紧张的表情,小心的挤开前面的人群,走了进去,站到了高扬旁边。
李永邦和青元子听他提起李瑞轩的病,两人脸色同时一变,互相看了一眼,各怀心思。
他们的眼神没有逃过高扬的眼睛,高扬默默的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他是不会拒绝周中平的提议的,今天他正是为此而来。
所有的人都把眼光投向了李奇生,因为先前李永邦也提出让两人看一下这房子的风水,可李奇生拒绝了,这一次会不会又……
李奇生眼神一沉,听到周中平说起李瑞轩的病,不由心中一动,破天荒的没有拒绝,反而点了点头,道:“既然周总这么有兴致,那就麻烦两位了,还请指点一下。不过,在这之前,青元子道长已经为这座宅子摆了一个大型的风水阵,不知高大师有什么看法呢?”
说着这话,他对高扬的称呼也改掉了,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李瑞轩的病,是从青元子摆了风水阵之后才出现的。
伍微听到李奇生的话,脸上现出了紧张的表情,她先前只跟高扬进过一个富贵风水局,对于他的本事,她了解得并不多。这个道士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高扬不会吃亏吧?
只有龙香如一如既往的淡定,看着事情的发展,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高大师,请指教。”青元子听到李奇生的话,一脸高傲,胸一挺,朝着高扬走了两步,指了一圈大厅,对着高扬做了个请的手势。
既然他已摆下风水阵,那他不没有再说的必要了,接下来,就看高扬怎么点评了。
他对自己的风水术十分有自信,面前这小子这么年轻,料想也没什么真本事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高扬笑了一下,朝前踏出一步。
也就是这一步,他把自己身上的易场全部散发了出来,顿时,青元子脸色一变,一股恐惧感由然而生,想不到自己先前感应到的那种强大的易场,竟然真的是高扬散发出来的。
高扬一笑,看都没看他一眼,接下来,就是见证自己一语成名的时刻了,在这华海,只要让这些人知道了自己的本事,那就相当于整个华海都知道了。
所以,他不客气了。
“在看风水之前,在下想问李老爷子一个问题,可以吗?”高扬转头看着李奇生,问道。
“请。”李奇生点了点头。
既然答应了周中平让高扬看风水,那他就只有配合的份。
“请问这宅子里,平时都住着些什么人?”高扬问道。
众人听他这么问,顿时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从来风水先生看风水,只有问地势和主人生辰八字的,问住着什么人的……还真没有。
周中平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果然他的高兄弟非同一般,这一出口,就跟别的风水师不一样。
李奇生不知道周中平兴奋个什么劲儿,略一思考后,对高扬道:“就在下和犬子瑞轩,及儿媳妇元凤,其它就是一些下人!”
“好!”高扬听到以后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他这么问,只是想确定李永邦住不住在这里而已,因为他一进这园子,就已经把这里的风水看过了,这风水是个什么阵,他早已清楚。了解李永邦住不住这里,是因为他知道,这个风水阵煞气很重,如果李永邦也住这里的话,明显不适合。
如今听了李奇生的答案,他终于明白,这李永邦让青元子摆这个阵,就是要加害李奇生和李瑞轩的。
因为他要得到李奇生的遗产,最好的办法,就是害死自己的哥哥,而如果害哥哥的同时,又能让李奇生早死,那就再满意不过了。
好毒的富人之心啊!
OO九妙?还是不妙?
“既然周总请我看看这屋子的风水,那我就不客气了。”高扬问完李奇生之后,转身朝众人说了一句,然后大步流星的朝大厅的门外走了出去。
“高兄弟,厅里的风水不用看吗?”周中平见高扬走出去,连忙带着众人一起跟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奇怪的问了一句。
其它的人也跟周中平一样充满了疑惑,按理说,这么大的宅子,除了看周围环境之外,大厅和门檐的风水也是极重要的。大家刚才都在大厅,先看大厅,再看门房,最后看四方,才是最佳的处理方法。可是高扬为什么瞟也没瞟厅里一眼,就直接走了出去?
“不用。”高扬简短的回了周中平一句,依然在前面快速的走着。
他并非不看大厅,而是他从一进门就发现了这里的风水其实是摆了一个‘三煞阵’,这种阵法主要布置在屋宅的周围环境,宅子本身根本没有关系。
而刚才在进大厅之后,他发现大厅里摆了一个小型的聚财生金局,以水晶灯,与厅外的八根白玉柱互相呼应,成合抱之势,取合晶生财之意。而水晶灯上的水晶数量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也一定是一千二百九十九颗。
九九长生财,独剩一子,取有余之意。
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青元子真正要摆的,并不是这个聚财生金局,李家如此有钱,这小小的生金局,已经没有作用。他之所以摆这个局。就是为了掩盖外面的三煞局。
高扬的步伐很快,很快就走到了门外,站在了门檐下面的空地上。
后面的人也很快跟上,只是那些名缓小姐们穿着高跟鞋连站都站不稳,要这么快速的走实在艰难,只好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少主!”林风一直紧跟高扬。见高扬停下,把手中提的东西递了过去。
那是一个皮包,皮包里很空。只有一只罗盘,那是高扬的祖传罗盘,麻杆瞎子一直想要抢夺的那只。这罗盘平时用挎布包装着。今天两人穿得光鲜,就换了个皮包,以衬衣服。
高扬接过包,按以往的手势,一提包的底部,那包的盖子就打了开来,罗盘滑出来,稳妥的落在他的手上。
把包递回给林风,高扬端着罗盘调动了起来。
第二个走到高扬身边的是青元子,他看到高扬手中的罗盘。脸色突然紧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去抢夺。做为茅山派祖师的亲传弟子,这罗盘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但是他不能动,因为高扬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他不敢靠近。他畏惧,他不敢!
“怎么样?高兄弟,这里的风水如何?”接着走到高扬旁边的是周中平和李奇生,然后是龙香如和伍微等人。
“稍等!”高扬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调整了一下罗盘,转了个方向。继续观看着,神情严肃。
每次看到他这样严肃的表情,林风就有一种很激动的心情,因为这样的场面总让他想起那晚在安倍家,少主一步从假山石上跨出,那威风的样子……真是酷毙了!
“我看高大师这罗盘不俗,不知道高大师是出自哪门哪派啊?”青元子张着嘴巴打哑谜,假笑着朝着高扬说了一句。
他在打断高扬,这在行内是很不礼貌的事情,风水师测位掌盘的时候是很认真的,他这样做,会破坏对方的思路。
但这正是他的目的,他感觉到了危险,他不能让高扬看出他摆的东西,因为这样他的结局会很惨。
“无门无派。”高扬并没有被他打断,事实上,不需要罗盘,他也已经把这里的局面看得清清楚楚了,之所以拿罗盘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让这些富人的好奇心重一些而已。同时,也好奠定自己高人的形象。
罗盘就是风水师吃饭的家伙,就好像剑客的剑,不把罗盘现出来,就显得没档次,而档次这种东西,是他以后赚钱的必备品。
而青元子见他不冷不热的回答自己,又不知该如何接话,一时卡在那里,不再张嘴,他怕再张嘴,会出现刚才在客厅里的那种局面。
沉默,让气氛变得有点紧张,李奇生和周中平等人眼睛一直跟着高扬的脚步转,神情慢慢的专注了起来。
李永邦的脸色在变,他虽然不懂风水,但是他看到青元子的额头出现了汗,所以他也害怕了。
他害怕这个周中平口中的高兄弟!
他害怕这个伍元义口中的易学大师!
他害怕这个看似简单,却有着一股威势的年轻人!
他更害怕……李奇生会发现自己的恶行!
他的手慢慢的握了起来,在背后收紧,眼中闪过了一丝狠厉,如果高扬敢破坏他的计划,那他就……
“李先生,不妙啊!”装模作样看了半天,高扬终于抬起了头,对着李奇生和周中平说了一句。而正因这一抬头,他看到了李永邦脸上的表情,让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怎么了?”听到他的话,同时响起了两个人的声音。
一个是李奇生,虽然他不喜欢风水先生,但现在他已经被高扬和周中平搞得有点紧张,于是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
另一个,则是挤过了人群,终于到达高扬面前的伍元凤。她脸上的表情十分期待,手在胸前捏着。
李奇生和李永邦同时转头看了伍元凤一眼,李奇生眼里是责怪,在这样的家庭,辈份地位是很讲究的,长辈或家主和别人说话,儿媳妇插嘴,就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于是他有点不高兴。
可李永邦的眼神就是另一个意思了,他看了一眼伍元凤,又看了一眼高扬,终于明白了什么。
原来搞半天,这小子是这弟媳妇找来对付自己的啊?
暗中咬了咬牙,他的眼神阴霾了起来。
这一切,都落在了高扬的眼中,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嘴角慢慢的勾起,露出了一丝邪笑。
“高兄弟,究竟怎么不妙了,快说啊!”周中平没有注意其它人的表情,他的眼中只有高扬,可高扬说了一句之后就迟迟不开口,实在让人着急。
其它的人也很想听高扬说什么,都纷纷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李先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这宅子的风水,是一个大局啊!”高扬看了一眼青元子,转身指着远处的园林,笑道:“你看,这园林中的花草林木设定的位置,正是一个大型的阴阳八卦,宅子为鱼,园林为卦,墙院为边,实在是妙极啊!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九宫八卦聚财阵?”
听着他的话,所有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可是除了层层林木,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正是九宫八卦聚财阵。”李奇生点了点头。
青元子和李永邦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空中俯瞰下去,偌大的李家豪宅,的确是一个大型的九宫八卦阵,每一排树的位置,都是卦象的位置,每一盆花,都按设定齐齐整整的摆放,没有一丝混乱,而豪宅的位置,正是正中阴阳鱼的位置。
这局,只有坐直升飞机在空中才看得到,想不到高扬只是坐车在园林里转了半圈,就看通了整个局,李奇生的心理不由开始变化了。
这年轻人的水平,似乎并不低。
“这个聚财阵妙啊!”高扬抚掌,笑道:“得此阵者,家财万贯,三生三世也花不完啊!”
他这是纯粹的拍马屁,以李家如今的家财,已经达到了这个程度,这无疑是捧人家的大腿!
可是听到他的话,李奇生并不开心,李永邦和青元子也不开心,因为他现在一直在说‘妙’,可先前,他明明是说了‘不妙’两字。
他们都在等他的‘不妙’!
“高兄弟,既然这阵妙,那为什么你先前又说不妙呢?”周中平忍不住问了。
“周总,不急。”高扬摆了摆手,一幅老气横秋的模样,负手背后,面对大厅,道:“这宅子,不光这九宫八卦聚财阵妙,更妙的,这还是一个局中局,阵中阵啊!”
他一边说,一边笑,说到最后,扭头看向了李永邦。
而当他说到‘局中局’时,李永邦的脸色很明显的变化了一下。
“还有什么阵?”周中平好奇的问道。
“这宅子除了这九宫八卦聚财阵之外,还有两个阵。”高扬笑了笑,竖起了两个手指头,道:“其中一个,就是大厅里的聚财生金局,两局生金,一大一小,其妙无穷啊!”
他又赞了一句妙,这一句妙赞出来,青元子的心震动了一下。
因为高扬说了有三个局,这前面的两个都不是关键,真是关键的,是第三个局。
难道这小子真的什么都看出来了?青元子眼神一沉,不知道高扬是真看出来了,还是在装模作样。
这宅子的确有三个局,可这些局,却并不是个个风水师都能看得出来的,做为茅山派的弟子,他能力再不济,也非一般的风水师可比。这三个局结构紧密,设计巧妙,一般的人看,只能看到两个局,只有高手,才看得到三个局。
而高扬,是这样的高手吗?
O一O凉亭成煞
高扬是高手,而且是一个比青元子超出太多的高手。
青元子的这点小把戏可以瞒住其它人的眼睛,却瞒不过高扬。
高扬在看着青元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那眼神,让青元子胆寒。
“高大师,你说的第三个局是……?”伍元凤在旁边紧张的问了一句,她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
李奇生的脸色也稍微紧了一下,细心的听着。同时,他的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闪了闪。
“这第三个局嘛……”高扬看了一眼李奇生,又看了一眼李永邦,最后转向青元子,道:“这第三个局,正是这局中局的中枢,叫三煞局。”
“三煞局?”众人听到他的话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喃喃的道了一句。他们虽不懂这局是什么局,但这名字,就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青元子一听到高扬的话心里就跨了下去,眼神不断的转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所谓三煞,是立三个煞位最重的小局,组成一个大煞,另所居之人招血光之灾。”高扬看着青元子,眼神渐渐的凌厉了起来。
风水师切忌害人,这是有损功德的事情,但往往有很多风水师看在钱财的份上,宁肯折寿几年,也要帮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这就有违天合。
违天合的人不在少数,很明显这青元子就是其中之一,高扬做为三清门弟子。任何事情都讲究顺风顺水,对于这种行为一直看不惯。
先不说这青元子是麻杆瞎子的后人,即便不是,今天让他碰到了。也是要收拾的。
高扬也杀人,可他杀人也讲究一个‘顺’字。那人到了该死的时候,送到了他的手上,他就会毫不客气的杀之,要不然就是逆了天意。
这伍元凤的老公不应该死,所以高扬要救人,青元子折寿来害人,那他就救人来增寿。也是顺了天意。
“什么是三煞?”李奇生终于忍不住了,因为他看到李永邦的脸上流下了汗,他知道,也许李瑞轩的病。就是跟这个小儿子有关。他是成了精的狐狸,李永邦的心理,到了现在,他也大概猜到了。只是做为父亲,他始终不愿接受自己儿子之间互相残害的事实。
富贵人家事非多啊!
“李先生。这三煞分别在宅子的三个位置,你看”高扬说着,伸手一指正门对面,道:“这第一煞。就是正门前的三个凉亭,这凉亭的亭檐边角正对大门。边角成波浪形,锋利如刀。三个凉亭,便是三把刀,三刀齐对,这是一个刀刃煞。”
“刀刃煞……”众人听着他的话,朝那门前的凉亭看去。
凉亭离大门三米左右,亭内有石台,石凳,台上有茶壶,棋盘。李奇生酷爱下棋,平时在家里常约老友对弈,有这棋盘,也不是怪事。
李奇生的眼神一沉,他突然想起,有一天,李永邦特意来跟自己说,这门前风光好,面对园林,在这里修健三个凉亭,可以面对园林下棋,该有多美?
又说他最近认识了一个风水术士,是国内出了名的大师,大师来宅里看过,说在这里修健凉亭,可以给家主护财锁气,亭成品字形,每一亭对应一个人,分别是自己,李瑞轩和伍元凤,有这亭子,又可以对着美景下棋,又可以应了风水大局,何不美哉?
思来想去,这李永邦原来设这个计,就是要害自己,那大师,就是青元子。
这凉亭究竟是真如青元子所说,是用来护财,还是如高扬所说是刀刃煞,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李永邦的哥哥,如今已经躺在了床上,而自己的身体最近也有些不适。
“刀刃煞会怎么样?”李奇生转向高扬,开口问了一句。
这一次,他的态度诚恳了很多,没有先前的骄傲和嫌弃,反而多了一丝凝重。
“刀刃煞主血光,会让家主遭遇意外之灾,易发生头部疾病。”高扬见李奇生对自己态度改变,也收起了笑容,改为了严肃的样子对着李奇生。
“头部疾病……”伍元凤听到高扬的话突然叫了起来,对着李奇生道:“公公,瑞轩他就是一直说头疼啊。”
李瑞轩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头痛欲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痛了几天之后,就倒床不起,再也爬不起来了。请了无数有名望的医生来检查,都检查不出是什么病因。
李奇生听到伍元凤的话,皱起了眉头,莫非真的如自己所想……
“胡说八道。”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永邦终于说话了,他站了出来,面对高扬,挺胸道:“这位高大师,你说的这刀刃煞我不懂,但你的意思却在说我把这凉亭建坏了,对吗?”
做为李奇生的儿子,他的地位是很重的,如果让这里的人知道自己要害自己的父兄的话,那社会的舆论将会对自己不利。不到万不得已,他决不撕破脸。
而做为主人家,他这么一问,倒显得气势十足,如果换做别人,一定会觉得十分尴尬。
可高扬不是别人,高扬不会尴尬,他嘴角一扯,就笑了起来,抬着下巴道:“小李先生,建筑我不懂,我只是按风水学说事,并没有针对什么的意思,如果你硬要我说什么的话,那我只好说这凉亭是真的建坏了。”
他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再配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一听,充满了嘲讽,李永邦的脸立马就涨红了起来。
众人看向那凉亭,见那凉亭充满了古风的味道,雕梁画栋,檐角高翘,单看亭子,是好看得不得了,可是和这现代化的宅子和园林一配,就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了,突兀顿显。
“高大师此言差矣。”青元子见李永邦被高扬一句话堵死,再也忍不下去,站了出来,朝着高扬说了一句。
他不能再任由高扬一个人说下去了,照这样发展下去,他今天只有身败名裂,他要阻止高扬。
“道长请说。”高扬也不急,脸上笑容更盛,变得饶有兴趣了起来,他倒想看看这青元子还有什么手段。
“高大师,你说我这凉亭建在这里是刀刃煞,我倒不是很认同。”青元子道:“自古以来,凉亭就有护财锁气、装点景观和挡煞的作用,你这么说,岂不是有违古意?而且李先生这凉亭,我是采用铜制,在明代南京中山王府内的瞻园假山上,就曾建有铜亭一座,下面还可以燃火取暖,立意新巧。按你这么说,当时的中山王,莫非也是自己建了一个煞亭?还有泰山的金阙、颐和园中的宝云阁、昆明鸣凤山金殿这些凉亭都是铜亭,莫非也都不好?”
他这番话说得认真,也把史上著名的铜亭都说了出来,众人听到他这么说,也都纷纷点头,仔细一想,有史以来,建凉亭的何其多?以往的富贵人家,家家有亭,也没听说是个煞啊。
这高大师莫不是为了抢风头,故意针对这青元子道长?
他们这些世俗商人,哪里懂得风水,只是听着两人诉说,觉得哪个说得对,就偏向哪边,没个定位。
李永邦松了一口气,暗想自己刚才出来指责高扬实在太鲁莽了,这风水上的事,还得让专业人士来。
周中平和伍元凤等人脸上露出了紧张的表情,听青元子这么一说,好像高扬的确有点站不住脚,莫非这亭子真的没有问题?
林风也紧张了,跟着高扬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当着少主的面反驳少主,而且还反驳得这么专业。
只有李奇生,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好!”正当众人怀疑高扬时,高扬却出人意料的拍了拍手掌,笑道:“道长说得对,你说的这些铜亭,的确都是好亭子,也的确是为家主带来好运的亭子。可做为风水师,你不会不懂一句话吧?”
“什么话?高兄弟,你快说。”周中平在一旁十分紧张,他在心里一直把高扬当做是他的人,如果让这青元子当着众人的面把高扬比下去,他也会没面子,于是如今一听高扬说,就赶紧催促了起来。
而青元子听到高扬的话,脸色也变了一变,因为他想起了一句话。
那句话,是所有风水师都知道的一句话。
“位窄气散,凉亭成煞。”高扬邪笑着,朝着青元子迈进了一步,道:“做为茅山派的后人,你不会连这句话都不知道吧?这门前位置并不宽阔,又在这园林与宅子之间,亭子一建,不只空间缩小,还挡住了门前的眼界,这在风水上是最忌讳的一件事。”
“这凉亭建在这里不只不能聚财锁气,还会散气,让家主的好运溃散,难道你们茅山派就是这样教弟子的?教着你们连这最基本的风水知识都不懂?”
高扬说话很不客气,每说一句,就朝青元子逼近一步,身上的气势散发出来,让人不敢逼视。再加上他这话还牵扯了茅山整个派系,不只打了青元子的脸,也打了整个茅山派的脸,青元子听到,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一张脸憋得通红,却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O一一尖射煞
“还有,你们看一下宅子右手边的假山。”高扬不等青元子回答,又伸手指向了右边的位置,快速的道了一句。
众人听到他的话,都转身朝右边望去。
在豪宅的右边,有一座人工池子,差不多蓝球场大小,池中水流潺动,池上有一座假山,假山由太湖石堆积而成,高约十五米左右,上面种有兰花,隔远看来十分清雅壮观。
“这假山怎么了?”周中平看了看那假山,疑惑的问了一句。
富贵人家有假山是很正常的事情,难道这也有讲究?
“有问题的不是这假山,是这假山上的太湖石。”高扬看了青元子一眼,抬脚朝那水池走了过去。
看到他走过去,其它的人也都奇怪的跟了上去,想看他究竟有什么说法。
青元子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和李永邦对望了一眼,两人的额头都冒出了微汗。
伍元凤走在最后面,看了一眼李永邦,才抬脚朝前面走去。
“嫂子。”刚走了两步,李永邦却挡在了她的面前,盯着她,脸色阴狠。
“有事吗?”伍元凤的眼光跃过他的肩膀看了看前面的人群,见人群已经走远,眼中闪过了一丝焦急。不过她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媳妇,遇事不惊是最基本的,如今被李永邦拦着,也不慌乱,脸上表情淡然,冷漠的问了一句。
“嫂子好本事啊,居然请了个高人来拆我的台。”李永邦皮笑肉不笑的对着伍元凤说了一句。
“弟弟你这话我就不懂了,高大师的确是我请来的没错,可他只是看看这家里的风水,怎么就变成拆你的台了呢?”伍元凤也不是省油的灯。睁着眼睛说瞎话谁不会?
“嫂子你就不用跟我打马虎眼了,事情到了如今这地步。难道我想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李永邦咬了咬牙,朝着伍元凤凑近了点。
伍元凤今天喷了很淡的香水,香味绕在鼻间若有若无,让人想不断的靠近,以便嗅真那味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伍元凤抬了抬下巴,眼睛看着远处,说了一句。
“你少给我装模作样。”李永邦见伍元凤一脸傲气,不由薄怒,低声吼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家产我是一定要得到的。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不在乎。那个姓高的是你带来的人,你去告诉他一声,让他停止一切的行动,到时候我得了家产,还可以分你一份。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伍元凤转头看着他,挑眉道:“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让公公和你哥哥死,就为了这份家产,你真是恬不知耻,自己禽兽不如还想拖我下水,做梦!”
她一身傲骨,亲哥哥伍元义更是华海堂堂市委书记,怎么可能听从李永邦的建议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那样的话。她今天找高扬来还有什么意义?
她虽是商人,平时做生意心机用尽,但女人应有的良善,她却一样都不缺。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她还是有底线的。
“那家伙有什么好的?”李永邦终于怒了。伸手指着屋子里面,道:“当年我们两人同时追你,你就看上了他,我有哪点比不上他?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未娶,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情意?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不把他害死,你怎么会和我在一起?他一个病鬼,能给你什么幸福?”
话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提高了许多,脸色十分狰狞,如果不是周中平等人已经走远,他这话说出来,只怕要轰动天下了。而他口中的‘那家伙’,便是伍元凤的老公,李瑞轩了。
他的话别人听不见,高扬却听见了,高扬回头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更重了。
听到这话的还有青元子和林风,这两人虽然道行不高,却也非普通人,李永邦的音量虽小,却也完完全全的传进了两人耳里。不过两人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跟着高扬往前走,什么也没说。
伍元凤看到了高扬的笑容,她的心里无比的尴尬,她不知道高扬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她怕高扬把这一切告诉伍元义和伍微。她的心里在计算着,这事完了以后,要不要多封一份红包给高扬?
“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我的箭已经在弦上,是收不回来了。如果你不阻止那姓高的,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而已。”李永邦见伍元凤皱着眉没反应,怒气更重,低低的吼了一句。
“死得更快?”伍元凤听到他的话惊讶的抬起了头,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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