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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张冠友听到他的话一惊:麻爷竟要让这小子住在这相门中堂?这是怎么回事?
高扬也有点疑惑,本来他是做好了死皮赖脸的打算,无论如何也要住在这相门中堂中,想不到麻杆瞎子竟然主动让自己留下来,这是为什么?
高扬的心里有点紧张了起来,越是容易的事。只怕越有玄机。
田郁哲也不理会张冠友,朝着高扬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高掌门。这边请!”
眼睛却偷偷的瞄向他后面的龙香如,直觉得穿着一身火红套裙的龙香如身材更是火辣了,直看得田郁哲想要流口水。
高扬和田郁哲在华海的时候就撕破了脸。不过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发作,只能表面装做客气,跟着他朝里面走了进去。
众人见麻杆瞎子竟亲自邀高扬进去,心里都有点吃惊,不知道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由麻杆瞎子亲自接待?
高扬和田郁哲一起朝内院走去,一路上遇到许多来自各地的相门中人,田郁哲纷纷和他们打着招呼。
高扬想要找个机会逼问田郁哲麻杆瞎子打的什么主意,也找不到机会下手。只好跟着他走。
不多久就走到了后院。
后院中有假山,假山下有水池,水池旁边有苍树,长廊围绕,厢房几十间。看起来十分清幽别致。
麻杆瞎子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和几个人喝着茶。
高扬扫了那几个人一眼,坐在麻杆瞎左手边的是一个穿着少数民族衣服的女人,看起来四五十岁左右,皮肤白皙,脸上五官长得一般,并不是太出众。不过这女人其貌不扬。一双眼睛却是格外吸引人,晶亮如星,眨动间十分媚惑,给人一种幽柔的感觉。
高扬朝她的眼睛看去,女人也朝他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高扬直觉得自己像坠进了一池清水一般,整个心变得十分压抑,连呼吸都有点不畅起来。
他心里一惊,慌忙移开眼睛。
这女人看起来像是云(*)南那边来的,只是被她看一眼,就觉得十分不适,可见此人本事之强,不可小觑。
听说苗疆那边的术师擅长降术,以眼摄魂,以降制人,看来是不假了,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要格外小心。
转开眼睛,他又朝麻杆瞎子对面的人看了过去,那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看起来六十多岁左右,留着山羊胡子,头发发白,不过脸色却十分红润细滑,像小孩的皮肤一般,给人一种鹤发童颜的感觉。
在这人身上高扬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许是他在低头喝茶的缘故,高扬并没有与他目光相对。
看完这人,高扬又朝麻杆瞎子右手边的人看了过去,这人是个和尚,穿着一件袈裟,看起来四十多岁,脸圆眼大,耳坠像两个肉球一样,十分厚重,垂在他的脸边,看起来像个弥勒佛。
和尚的脸上没什么皱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行为之间透着股清静之气,看起来像是十分好相处的人。
高扬一边打量着这些人,一边朝他们走去,暗中猜测着他们的身份,转眼便到了麻杆瞎子的面前。
“主席,高掌门来了。”田郁哲走到麻杆瞎子身边,非常恭敬的道了一句。
听到他的话,所有的人都朝高扬望了过来。不知道这年轻人是谁,竟也能进这内院之中,要知道,如今坐在这院子时的,可都不是普通风水师。
“哈哈,高掌门,好久不见啊,请坐!”麻杆瞎子手里捏着麻杆,侧耳听了听高扬所在的位置,笑着道了一句。
他的笑声十分爽朗,和平时阴沉的模样大不相同,高扬心里一沉,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种笑声他太熟悉了,正是当年他去苏城请爷爷来参加相术大会时的笑声。这个笑声就像个魔咒一样,在这几年里每晚响在他的梦中,让他睡不安稳。
想不到时隔六年,他如今又听到了这种笑声,直觉得心神一晃,有点魔音穿耳的感觉。
“好久不见!”高扬虽不知麻杆瞎为何要这么装模作样,但眼下适宜跟他撕破脸,只好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一句。
大喇喇的在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
旁边有人奉上茶杯,给他倒了杯茶。
“高掌门是贵人,来参加相术大会实在难得,各位,我来给你们介绍介绍。”麻杆瞎子对着众人笑了一句,指着旁边的麻脸女人道:“这位是云(*)南过来的降术大师,喻蹇婕,人称麻姑三娘子。”
高扬听到喻蹇婕的时候,没什么反应,可一听到麻姑三娘子,却猛地睁大了眼睛。
这个人他小时候曾听爷爷说过,在云(*)南的十万大山中,有个麻姑三娘子,降术惊人,一般人只需要被她看一眼,便会当场爆血而亡,十分可怕。一手蛊术更是出神入化,曾养出一种虫子叫夺命三更寒。
这种虫子专门吸食人脑,速度十分快,几乎是肉眼难辩的情况下便钻进了人的脑中,在其脑中寄居,产卵,繁殖速度十分快,只需一个小时,便可以产一脑子的卵,把整个脑花全换掉。
最可怕的是虫子进了脑之后人不会死,反而会变成行尸走肉,的其指挥,不怕伤痛,力大惊人,除非把脑中的虫子杀死,要不然只剩下一根手指头,这人也会不断的攻击,十分残忍。
高扬年少的时候喜欢听一些奇人奇事,这麻姑三娘子的名字便刻在了他的脑海中,默默的记了下来。
想不到竟在这里可以见到。
这也是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名声之显赫,在云(*)南一带绝不输于麻杆瞎子,难怪麻杆瞎子要亲自接待她了。
介绍完麻姑,麻杆瞎子又把手指向了对面穿黑色中山装的那个老头,道:“这位是来自四(*)川风水村的村长罗天列。”
听到这个人的中字,高扬心中又是一震。
这个罗天列他也听过,‘一手罗根倾天下,杀人无形罗天列’说得便是这个罗天列。
这句话在风水一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以爷爷的叙述,这罗天列也是一个老怪物,年纪几乎和高全恩差不多大。当年高全恩正旺的时候,他的名气直逼高全恩,可谓天下第二大风水师。
四(*)川风水村是当今唯一一个历经了几百年未变动过一分的风水村。历史悠久几乎和公输村可以一比高下,也是一个世外之村,村中的人个个擅长风水术,最弱的也比住在外面二院和三院的那些风水师强。
罗天列做为一村之长,可见风水术已经多么高超。
只听介绍了两个,高扬的心已经有点承受不了,还剩下一个和尚不知又是什么来头?
想必也不是普通人物。
“这位……”麻杆瞎子介绍完罗天列,又指着和尚笑道:“是三玄大师!”
听到三玄大师,高扬心中倒没有太多震撼。
这人他也认得,可谓是在坐之中唯一一个不好也不坏的人。
也是见证了改革开放之后风水变幻的唯一一人。这百多年来风水界所有的大事小事,都由他记录在案,只要是风水界的事,都会有他在场。就如同当年跟在皇帝身边记录史事的太史一般。他从不参与任何尘世之争,只做见证,不做其它,所以算得上是在场中唯一一个不好也不坏的人了。
O九O落入圈套
介绍完三人,麻杆瞎子又把手指向了高扬,似笑非笑的道:“这位也是大有来头之人,各位不要看他年纪小,他可是三清门的现任掌门,高全恩的后人,高扬掌门。”
一听到高全恩的名字,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都猛地转过了头,看向高扬。他们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和先前淡定的模样大不同。
他们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相门中人,想不到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高全恩的后人?
“你居然是高全恩那贱人的后人?”麻姑三娘的脸色一变,站起来对着高扬问了一句。
她的神情十分激动,让高扬摸不着头脑。
转头一看,麻杆瞎子脸上正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他心里不由闪出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没错,高全恩是在下祖师爷!”高扬再觉得不妙,也不能不认祖宗,当下点头应了一句。
“你真的是那贱人的后人?”麻姑三娘子一听更加激动,伸手在石桌上一拍,指着高扬道:“好啊,当年那贱人得罪了我跑了,一直找不到他,想不到现在居然遇到了他的后人,真是老天有眼。”
说着,伸手在身上的花布包里一掏,掏出了一个盒子,快速的打了开来。
盒子一开,一道闪着寒光的东西便从里面飞了出来,朝高扬的面门飞了过来。那寒光的速度十分快,几乎是眨眼即到。
高扬看清了那是一只通体晶莹剔透的虫子。虫子的全身都是透明的,发着微光。可是他看清了虫子却避不开,那虫子的速度太快了,快得他只来得及眨眼睛,便到了他的眼前。
虫子一到,一股寒气便袭了过来,冷得他面目一麻。皮肤瞬间失去了感觉。他心里大惊,直觉得这回自己肯定完了,想不到竟然会死在一只虫子手里。
突然。就在他绝望之时,一串念珠从旁边甩了过来,念珠的速度比虫子更快。在虫子还没钻进高扬脑子之前,便砸在了虫子的身上。虫子的身子在空中一折,飞回了麻姑三娘子手中的盒子里。
一切都发生得十分快,只不过是眨眼之间,龙香如只看到麻姑三娘子打开了盒子,又把盒子盖了起来,其它什么也没看到。
所有的一切只有高扬看到了,那种快的速度让他头皮发麻,第一次有了一种毛骨耸然的感觉。
“三玄,你干什么?”麻姑三娘子把盒子盖上。指着三玄大师问了一句。
刚才那念珠正是三率大师甩出的,如今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上,只见他淡淡的竖掌喧了一声佛号道:“三娘子,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还是看开些吧。冤有头债有主,这孩子是无辜的。”
“你说得倒轻巧!”麻姑三娘子听到他的话一怒,张口还想说点什么,旁边的麻杆瞎子却朝她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三娘子。三玄大师说得对,现在是相门大会,你们有什么恩怨都不能在这相门中堂解决,在其它地方怎么样我不管,但在这个地方,不能闹事。”
他一边说,一边把三娘子的手拉住,一幅和事佬的模样,但脸上,却是阴谋得逞的笑意。
高扬站在一边没有出声,他的心还停在刚才的震惊中无法自拔。
他不明白麻姑三娘子为什么要突然害自己,但从她的语言来判断,她应该和自己祖师爷高全恩有一段过往。但这过往是什么,他却不知道。
究竟是什么样的恩怨,竟过了这么多年还放不下?
“哼!真是便宜你了。”麻姑三娘子被麻杆瞎子和三玄大师拉住,朝着高扬冷冷的哼了一声,把盒子收回了花布包里。
“这就对了,来,喝茶。”麻杆瞎子松开麻姑三娘子的手,挥了挥手,后面便有人过来替麻姑三娘子倒茶。
“哼,你们自己喝个够吧,我没心情了,先告辞了。”麻姑三娘子推开那上来倒茶的人,转身朝着院子外面走了出去,快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突然又停了下来,指着高扬道:“小子,你有本事就别离开这相门中堂,要不然撞我手上,别怪我手下无情。”
说完便走了出去,瞬间没影了。
高扬坐在原地没有动作,他到现在终于有点明白麻杆瞎子叫自己进来的原因了,敢情就是把自己往麻姑三娘子手上送。
以麻姑三娘子的脾气来看,自己这次京城之行恐怕又多了一层磨难。
“呵呵,这三娘子的脾气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了也改不了。”三玄大师笑了一声,重新坐回了坐位上。
麻杆瞎子假意的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高扬朝对面看了一眼,见对面的罗天列正在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说起来高掌门真是后生可畏!”麻杆瞎子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听说前不久才得了文成公主的舍利子,那可是道家至宝啊,真是了不起。”
他说话声音不高也不低,好像随意的聊天一般。可落在高扬的耳朵里,却像长满了刺,刺得他很不舒服。
先前那种不妙的感觉更重了,麻杆瞎子这么说一定又是想害自己。
抬起头朝罗天列看了一眼,果然,他在罗天列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贪婪而又狠毒的光芒。
看来……不止麻姑三娘子要对付自己,只怕这罗天列也不会放过自己了。
“文成公主的舍利子?”三玄大师一听麻杆瞎子的话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转头看着高扬道:“那可真是至宝啊,你真的得到了?”
“得到了!”高扬点了点头,心思一转,道:“不过我在西(*)藏的时候遇到了一位道行高深的喇嘛,把舍利子转交给了他,让他帮我转交给布达拉宫了。”
“交给了西(*)藏的喇嘛?”罗天列听到他的话惊讶的道了一声,眼中闪过了失望的神色。
麻杆瞎子的背突然也僵了一下,脸上闪出了紧张的神色。
那舍利子对他十分重要,这小子莫不是不知其珍贵,真的交给喇嘛了吧?
“没错!”高扬点了点头,道:“那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的东西,理应还给他们。”说着,还特意看了麻杆瞎子一眼。见他明明紧张得要死,却还要装着一幅坦然的样子,心里不由好笑。
“高掌门宅心仁厚。”三玄大师在一旁喧了句佛号,赞赏道:“得至宝而不动私心,反而还给布达拉宫,实在是难得,这一事迹,我一定好好的把它记下来,让后人好好的学习一下才行。”
说着,心里默默的把高扬的事整理了一遍。
高扬对他道了句谢,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杯喝了。茶。
在坐之人没一个好惹的,个个暗藏心事,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他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田会长,高掌门是华海一带杰出的风水师代表,你叫人给他安排两个房间,就住在这相门中堂吧。”麻杆瞎子心里十分不舒服,眼见再坐下去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便吩咐田郁哲把高扬带出去。
高扬暗笑了一下,站了起来,对着罗天列和三玄大师分别打了个招呼,才跟着田郁哲走了出去。
就在他走出去的瞬间,麻杆瞎子的脸突然阴沉了下来,捏住麻杆的手紧了一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扬在相门中堂住了下来,就住在外面的厢〖房〗中,与麻杆瞎子的院子仅一墙之隔。
龙香如的房间在他的隔壁,两人挨得很近。放下东西之后,龙香如走到了他的房间里来。
“这次在京城我们要格外小心,那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都不是好惹的人,一定要小心他们,不能中了麻杆瞎子的计。”高扬对着龙香如道了一句。
想不到一来就入了麻杆瞎子的圈套,真是意外。
龙香如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安排了京城的兄弟去打探胖子的消息,应该很快会有动静,我们要不要先在这相门中堂找一下?”
他们认定了胖子等人是麻杆瞎子抓了起来,进这相门中堂住也是为了来找胖子他们。
“先不急。”高扬摇了摇手道:“麻杆瞎子既然敢让我住进来,那就证明胖子他们不在这里面,也许在其它地方也不一定,先打听一下再说。”
这里面处处都是高手,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还是不要乱动得好。
龙香如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沉默了下来,高扬十分奇怪麻姑三娘子和自己祖师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她那么恨自己。
他很想把高全恩拉出来问一问,可是高全恩上次被文成公主的舍利子压制,精神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只怕不好打扰,只有过几天再说了。
O九一你帮我算命?
o九一你帮我算命?
第二天,龙香如一早出门去忙人字头的事情。
京城这个地方她许久不来了,好多事情需要处理一下,毕竟人字头的总部在华海,这里的一切平时都是遥控式,现在既然来了,当然要好好视察一番。
高扬在相门中堂舒舒服服的睡到中午才醒,爬起来吃了早餐,换上衣服,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便背着挎布包大摇大摆的朝相门中堂外走了出去。
他是一个绝不可能因为害怕就做缩头乌龟的人,好不容易来趟京城,他当然要出去好好的了解一下风土人情,顺便看能不能打探到点胖子等人的下落。
麻姑三娘子似乎并没有盯住他的意思,罗天列在听说他把舍利子交给喇嘛之后,似乎也打消了他的主意。高扬一路走出来,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十分顺畅。
可他的心里并没有放松警惕,一边晃手晃脚的闲逛着,一边扭头注意后面的情况,暗看有没有什么人跟踪自己。不过走了一两个小时,什么也没发现,他也就安下了心来。
从相门中堂一直往外走,路过一条冷清的街便到了闹市,高扬也不管是什么街什么巷,看到路就走,一边走一边背着手东看看西看看,十分自在。
渐渐的,他走到了一条老街上。
这条街十分古老,路两旁边的建筑还保留着历史的痕迹,都是两层的阁楼。木头制式,十分简洁。
街的两边许多卖小吃的,卖衣服的,挂着‘跳楼大甩卖’在门口吸引顾客的,十分杂乱,和外面那井井有条的现代化都市感觉完全不同。
在这里,高扬发现了一样让他十分感兴趣的东西。
那就是摆在街角的无数摊位。这些摊位让他有着非常浓厚的亲切感,因为在摊位的前面,都摆着‘看相、算命’四个大字。
真可谓是看相一条街。高扬细数了一下,整条街上竟然有三四十个摊位。
摊位虽多,生意却不差。看相的人十分多,有挎着名牌包包,腰圆腿粗的富婆,也有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穿着一般的穷苦大众,看相的相师抓着这些人的手口沫横飞的叙述着,有说是赖布衣亲传弟子的,有说是张天师后人的……稀奇古怪,可谓五花八门,一应俱全。
高扬一边走一边看着。耳中听着这些人的话语,眼中闪过了好笑的表情。真是不同地方不同风貌,这摆在街边的人生意竟然也这么好,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走到一个拐角的位置,他停了下来。
只见拐角处。摆着一个摊位,这个摊位离其它的摊位非常远,隐藏在拐角的深处,在夏日中显得十分飘零。如果不是高扬闲得无事逛到这里的话,根本不会发现这个摊位。
摊位两旁边白幡上的字引起了高扬的注意,只见左右两边的白幡上分别写着‘不管锦衣玉带客。也须停步问前程。’
在桌子的前面,竖着一块牌子:‘看相算命!’下面写着一行小字:‘不准不要钱!’
就是这‘不准不要钱’把高扬的目光吸引了过来,看到这架势,这看相的本事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
可令高扬奇怪的是,那摊位上并没有人,摊位空空如也,在夏风中摆着,几片落叶刮过,十分凄零。
高扬看了看,转身朝其它地方走去。
“年轻人,是不是要算命啊?”刚走了两步,一个声音从他的侧边传了过来,让他脚步一滞。
转头一看,只见街边正有几个小贩闲着无事蹲在地上打牌,夏日炎热,他们穿着背心,汗从脸上流下来,牌一张一张的扔在地上,正打得火热。
看到高扬停下,一个手中拿着牌,穿着白背心,嘴里叼着烟的老头子转过了头来,冲着高扬问道:“是不是算命啊?”
老头看起来六十多岁左右,头发发白,脸上长满了皱纹,气色红润,精神头十分好的样子。烟雾从他的嘴里喷出来,熏上眼睛,让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一闪一闪的。
“你要给我算命?”高扬乐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给他算过命。
“你算不算啊?要算的话我就不打牌了。”老头也不起来,依然蹲在地上,不耐烦的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那模样,似乎打牌第一,做生意第二似的。
高扬眼中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笑容,走过去道:“我算命,你给我看看吧。”
“好吧,等一下!”老头应了一声,朝着那几个打牌的喊了一声道:“我先做个生意,一会儿再打。”
说着把牌扔在了地上,带着高扬朝自己的摊位走去。
他的摊位正是那个写着‘不准不要钱’的摊位。
高扬走过去坐在小凳子上指着牌子,笑问道:“是不是真的不准不要钱?”
“不准不要钱!”老头坐在椅子上,伸出两根手指头把嘴里的烟夹了出来,吐了烟雾道:“算八字还是批命?”
高扬一笑,道:“你喜欢!”
他是堂堂风水师,却要坐在这街边被人算命,说出去只怕要被人笑死了。不过他现在反正也闲着无事,消遣一下也好。
“是你要算命,算什么你不知道?”老头把烟在桌子上磕了磕,问道。
“既然是你要给我算命,要算什么你不知道?”高扬笑着反问。
“我看你不像是来算命的,你是来问事儿的吧?”老头把烟一扔,说道。
“何以见得?”高扬挑了挑眉。
“你眼角内敛,眉间有一条竖纹,分明就是愁出来的纹,再看你鼻翼扩张,山根泛青,有亲朋友失散之象,不是来寻人,就是来问事儿的,没其它了。”老头看着高扬的脸,淡淡的道了一句。
高扬听到他的话心里暗惊,想不到这摆摊的老头竟然是个有真本事的人,眉间的竖纹并不是一条真正的皱纹,而是一股气纹,这股气纹只有整日焦心发愁的人才会有。而能看到这条纹的人,一定是开了天眼的面相师才可以。
想不到这闹市之中竟然隐藏着一位这样的高人,实在不可小觑。
“那请问,我要寻的人可否寻到?”相师不可以为自己算命,高扬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帮自己算命的人,当下起了好奇心,不由多问了一句。
“既是诚心相寻,必然可以寻到。”老头伸手摸出桌子下面的烟,又掏出一根点燃,眯着眼睛说道。
“既然这样,大师能不能给我指条明路?该往哪个方向找?”高扬问道。
“这个嘛……”老头摸了摸下巴,道:“你随口说个字出来我看看。”
“东!”他的话未落,高扬便道了一个字出来。
“那就是东了。”老头点了点头,随意的道:“就在东边,你去找吧!”
那模样,好像卖菜一样,十分随便。
高扬脸上闪出了一丝疑惑,测字的测法有很多种,分测,整测,按八卦五行测……这些都需要把字写出来才能测得准。
这老头仅凭自己随口说一个字也能测出来?
莫非是蒙的?
“好了,算完了,给钱吧!”老头似乎忙着去打牌,说完以后不耐烦的对着高扬说了一句。
“多少钱?”高扬问道。
“随缘吧,快点,我刚才的钱都输完了,就等着你这钱去打牌呢,快点快点。”老头看着旁边打牌的人,脸上露出了迫不及待的神情。
“……”高扬无语,从兜里随便掏出了一百块给他。
“哇,一百这么多?值了,你快走吧,我去打牌了。”老头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高扬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似的。
高扬站起来,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喂,等等!”刚走了两步,老头又跑了上来,到他面前神秘兮兮的说道:“看在你给我一百这么多的份上,我再赠你一句话吧。‘将逢大劫,凡事谨慎。’好了,就这么多了,你走吧。”
说完拍了拍高扬的肩膀,转身跑了开去。
“将逢大劫,凡事谨慎……”高扬喃喃的道了一句,心里突然动了一动,转身想要说什么,却见那老头已经跑到了人堆里,蹲在地上又厮杀了起来。
那他那热火劲是不想再搭理自己了,高扬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走出拐角的时候他下意识的辩了辩方向,嘴里叫了句:“东!”叫完手往左边一指,道:“这边!”便朝左边的街走了过去。
走了两步高扬又觉得可笑了起来,那老头看起来分明就是一幅神棍的模样,自己做为一个大风水师居然还相信了他,真是好笑。
不过反正闲着也闲着,就走去看看也无妨。
要是什么也没有的话,再回来掀了他的摊子好了,高扬这样想着,心里觉得十分愉快,几乎已经预料到了那掀摊子的快感,走起路来的脚步不由轻快了许多。
O九二林风的家世
老街出来是一个大的购物广场,广场周围人流涌动,又回复到了繁华的现代都市风景。
高扬一晃一晃的走着,一边走一边看着街两旁的东西,别人在夏日的灼烧下都打着伞匆忙的走过,跑进商场里去享受冷气。偏偏他慢慢的走着,脸上没有一滴汗,一幅悠闲的模样。
“少主?”正当他无聊之时,背后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听到这个声音高扬心中一震,连忙回头叫了句:“林风?”
背后不远处的街边,停着一辆玛莎莱蒂跑车,跑车的车门打开,站着一个人,正是林风。
林风站在夏日之下,眼睛泛着不可思议的神色,盯着高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从和高扬在西(*)藏分别之后,两人就没再见过,刚才见一个穿着花钱衬衫,吊笼裤的青年在街边晃啊晃的,还以为自己看错。直到看到他背着的那个白色挎布包,林风才确定自己真的遇到高扬了,连忙停下车叫了一句。
“少主,真的是你!”林风关上车门,朝高扬走了过去,激动的叫了一句。
“林风,你怎么在这里?”高扬奇怪的看着林风问道。
“我回华海之后发现店里遇到了麻烦,麻杆瞎子的人又在别墅周边转悠,想对我们不利,于是我就把胖子他们接回了京城老家。”林风说道。
“胖子是你带走的?”高扬睁大眼睛叫了一句,然后突然又想到什么。道:“你老家是京城的?”
看了看停在街边的那辆玛莎莱蒂,高扬心里动了一动,以前他就怀疑林风是富家出来的公子哥,现在一看,果然不假。
“没错,我老家在京城。”林风道:“少主,走吧。到我家去,胖子他们等你很久了。”
林风说着就伸手拉高扬。
“等一下!”高扬突然想到那为自己算命的老头,停了一下。对林风道了一句:“你在这里等我!”便转身朝老街的方向跑了过去。
他今天是真的遇到了高手,他想问一下,老头说的那句‘将有劫难。万事谨慎’是什么意思。
广场到老街很近,高扬只跑了几分钟便跑到了地方。可是停下来一看,那老头摆的摊已经不见了。拐角处只留下一片空荡,什么也没有。
旁边打牌的人还在,可就是不见那老头。
高扬暗自惊了一惊,跑到那堆打牌的人前指着拐角的位置问道:“师父,请问刚才和你们打牌的那个老头哪去了?”
“你说白老头啊?”打牌的一个中年人叼着烟抬起了头来对着高扬道:“刚才他老婆来喊他回家吃饭,已经走了。”
“白老头?”高扬暗中记下了这个名字,又问道:“那你们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吗?”
“不知道。”中年人道:“他隔三差五的来这里摆摊,也没个定时。来了就找我们打牌,也不说是哪时的,我们也不知道。”
说完,中年人盯着地上对家打出来的牌叫了句:“等等!”然后猛地抽出手里的三张牌扔下去道:“三个二……”
高扬见他们打得火热,也再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道了句:“谢谢师父!”站了起来。
朝着周围看了一眼,所有摆摊的都还在,单单不见了那老头,可真是奇怪。
“少主,你在找什么?”林风从后面追了过来,对着高扬问了一句。
见高扬跑得这么急他还以为高扬遇到了什么麻烦。追来一看却看到他跟打牌的人混在了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没什么。”高扬摇了摇头,再朝周围看了一眼,道:“我们走吧!”
便扭头朝广场的方向走了过去。
两人走到广场的街边,上了那辆玛莎莱蒂,便发动车子朝远处驶去了。
“林风,你家在京城,为什么要跑到日本去学阴阳术?”坐在副驾位上,高扬吹着风对着林风问了一句。
开玛莎莱蒂的肯定不是普通人,不过他想遍了全国的有钱人,也没想到哪个是姓林的。
“我爸爸痴迷阴阳术,和高家的老太爷认识,所以从小把我送去了日本学阴阳术。”林风一边开车一边道。
“哦。”高扬点了点头,道:“你把胖子接来京城不怕麻杆瞎子整你?”
既然明知是麻杆瞎子搞的鬼,京城又是麻杆瞎子的地盘,林风怎么这么大胆,敢把胖子等人带来京城?
“我家很安全!”林风笑了笑说道。
“哦?”高扬疑惑的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个安全法?”
“到了你就知道了!”林风朝着高扬神秘的笑了笑,说道。
见他这么神秘,高扬的心里生出了一丝好奇,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这么厉害。
车跑得很快,不多时就跑到了林风的家。
这是临江的一排别墅群,每一栋楼都有三四层,被一个大院子包围着,周围种着许多名贵的树,出出入入的全是豪华车型。
林风的家就在靠江的一排,两个蓝球场那么大的院子,围着一栋别墅,别墅面向江面,微风吹拂,树影婆娑,是正正宗宗的海景别墅。
“哇,看不出你小子是个货真价实的高富帅啊!”从车上下来,高扬面对着江风,对着林风笑了一句。
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一栋这么大装修这么豪华的别墅,没个一两千万是弄不下来的。
可见林风家底之深厚。
林风被高扬一说脸色泛红,有点不好意思,拉着他往别墅里走去。
车也不管了,自有人来替他开进车库。
“爸,我回来了。”还没到客厅,林风便开心的叫了一句:“我把我少主带来……了。”
说到最后脚步一滞,停在了客厅的入口处。
高扬奇怪他为什么停下,抬头一看,只见客厅里正坐着三个人,令他意外的是,其中有两个他都认识。
一个是穿着花布衣服,背着花布包的女人,一个是光头,穿着袈裟的和尚。正是麻姑三娘子和三玄大师两人。
两人坐在沙发上,正和坐在中间的一个长者细声的说着话。
长者看起来七十多岁左右,十分年老,发须皆白,满是皱纹,眼神也十分浑浊,看起来十分瘦弱,露出的脸和手指上,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
高扬奇怪的皱了皱眉,暗想麻姑三娘子和三玄大师怎么会在这里?
麻姑三娘子和三玄大师听到林风的叫声转过了头来,也看到了高扬,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麻姑三娘子眼中闪过一抹怒意,本来想要张口说什么,不过瞟了旁边的老者一眼,又按捺了下去。
她对老者的态度似乎十分恭敬,明明对高扬十分愤怒,却不敢像昨天那样发作。
“风儿,回来了?”老者看到林风微笑的点了点头,眼光落在高扬身上,问道:“这位是……?”
“爷爷!”林风冲着老头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拉着高扬道:“这位便是我经常向你们提起的少主了。”
“他是你少主?”听到他的话麻姑三娘子一愣,指着高扬叫了一句。
旁边的三玄大师也看着高扬,脸上一片惊讶。
高扬默不作声的看着两人,脸上没什么表情:难怪自己出来溜达这么久都没事呢,原来这三娘子跑到了这里来。
只是他很好奇这个老者是谁,竟然会让麻姑三娘子这样的煞星都忌讳?
“这位是……?”听到麻姑三娘子的话,林风朝着林老爷子问了一句。
“这位是爷爷的朋友。”林老爷子笑了笑,朝着林风和高扬招了招手,道:“来,高家少主,请坐!”
他坐在那里不动,脸上带笑,却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威严,瘦弱的脸上皱纹舒展,让人觉得亲切的同时又感觉到压抑。
高扬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在他旁边的一个沙发上坐了下来。
麻姑三娘子和他对望了一眼,什么也没说,转开了眼光。
“风儿,这两位是爷爷的老朋友了,一位是来自云(*)南的麻姑三娘子,一位是三玄大师。”林老爷子指着麻姑三娘子和三玄大师朝着林风说了一句,说完又对麻姑三娘子两人道:“这个是我孙子,林风。”
听到他的话麻姑三娘子和三玄大师笑着和林风打了个招呼,林风眼神一闪,也回了个礼。
然后便坐到了高扬旁边,也不看两人,只是挨着高扬。
“这位是高少主。”介绍完林风,林老爷子又指着高扬道:“是日(*)本阴阳界的掌门人,也是风儿的少主,是个很不错的后生,你们以后要多多照顾。”
“高少主我们昨天已经在相门中堂见过了。”三玄大师看着高扬笑着说了一句。
麻姑三娘子也皮笑肉不笑的冲着林老爷子道了一句:“是的,昨天见过了。”
高扬看着两人奇怪的神色,越发的对这老者的身份好奇起来,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林长老,时间也不早了,既有新的客人来,我们也该告辞了,明日再来拜会。”全部打完招呼之后,三玄大师站了起来,对着林老爷子笑着道了一句。
O九三真正的老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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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三玄大师叫‘林长老’,高扬心中着实惊讶了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长老,能让三玄大师这么尊敬?
同时,麻姑三娘子也站了起来,对林老爷子道:“长老好好保重身体,我们明日再来拜会。”
林老爷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两人微笑的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好吧,反正离相门风水大会举行的时间还早,你们往后有空再来陪我这老头子说话吧!”
麻姑三娘子握住林老爷子的手,表情突然变得慎重,道:“相门风水大会举行那天,还请林长老一定要参加。”
“不了!”林老爷子摆了摆手,道:“如今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这种事情我已经好多年不管了,还是让王承先自己张罗吧!”
他称王承先直接称其名,让高扬十分惊讶,抬头看着他,对他的身份更加的好奇了。
“林长老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三玄大师在旁边道:“做为相门协会的开派长老,这相术大会要是少了你,还有什么意义?而且,今年和往年不同……,就连三娘子和罗天列也来了,林长老你总不能让他们两唱单戏吧?”
两人都言语恳切,似乎林老爷子参加相术大会非常重要似的。
听到三玄大师的话,麻姑三娘子死命的点了点头,拉住林老爷子的手更紧了几分。
林老爷子淡然一笑,道:“今日暂且不提这件事。两位请回吧,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说着,已经把手从麻姑三娘子手中抽了出来。
麻姑三娘子和三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也不好再说什么,当下只好客气的回应了一句,转身离去。
在经过高扬身边的时候,麻姑三娘子的脚步滞了一滞。在那一刻,高扬看到她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透出了一股杀气。
杀气稍纵即逝。只是瞬间,便收了回去,麻姑三娘子抬脚继续朝外走去。不一会儿就和三玄不见人影了。
看来这个麻姑三娘子是真的要杀自己!高扬在心里道了一句,不知道麻姑三娘子和高全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对自己这么仇恨呢?
“高家少主,久仰大名啊!”林老爷子送走麻姑三娘子和三玄两人,坐回了沙发上,冲着高扬笑着道了一句。
“不敢当!”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但高扬心里隐隐的觉得这老爷子不简单,当下说话也客气了许多。
林风似乎对林老爷子很是忌讳,平时无法无天的,在这林老爷子面前也只有低头沉默的份。
“听说高少主从华海来?”林老爷子对高扬问道。
他的态度不冷也不热。十分客气,却又有点刻意疏远,许是身份不同的缘故,总有种上位者的威压。
“没错,我是从华海来。代表三清门来参加这次相术风水大会。”高扬点了点头道。
“三清门?”一听高扬的话,林老爷子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一点,问道:“你是三清门的后人?”
态度转变之快,和刚才淡然的神态大不同。
“没错!”高扬疑惑的点了点头,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听到自己的身份都这么惊讶,难道都认识高全恩?
“你是高全恩的后人?”林老爷子的态度有点激动起来。继续问道。
“高全恩是在下祖师!”高扬心里越加惊讶了,对着林老爷子点了点头。
“你竟然是高全恩的后人?三清门竟然还有后人?”林老爷子的手颤了起来,突然从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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