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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血术,以气导血。中医以针行气,让全身所有的血凝聚手上血脉,一滴不剩。而罗天列修习的这个换血术与他本身的实力有关,直接以气导血,无需银针,速度也会快上许多。
老头绝望的看着自己的血从身体里流出,背被罗天列踏着,脸色发绿。
正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砰”的巨响,有人把公寓的大门踢了开来。
罗天列心里一惊,想要站起来看是谁,可是正在运气关头,无法行动,只能干瞪眼。
下一秒,高扬和麻姑三娘子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门口,看到被蹂躏的老头,高扬愤怒的叫了句:“老头”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凝聚气血内丹术,朝着罗天列的后背拍了过去。
罗天列想要再镇定已经不可能了,感觉到背后的风声,他快速的收回双掌,头也不回的朝着后面一掌迎了上去。
高扬直觉得一股大力朝自己逼来,如泰山压顶般,手还没撞上去,身子就被弹得朝后摔了出去,撞在墙上,滑落了地。
他和罗天列的实力相差太大了,这一撞,觉得胸口气闷,差点一口气吐出来。
“不自量力。”罗天列冷哼一声,放开老头,朝着高扬的位置走去。
“谁不自量力?”还没走两步,麻姑三娘子已经一晃挡在了高扬面前,双手一伸,也看不见她怎么行动的,两条东西就快速的从她的袖子里射了出来,直朝罗天列而去。
那两条东西是两条一尺来长,全身通绿的毒蛇,只要被咬中,当场毙命。
罗天列不敢硬接,身子一闪,朝旁避了开去。蛇在空中穿过,撞在对面的墙上,弹了回来,身子一折,又朝罗天列咬了过去。
同时,麻姑三娘子的布包里又飞出两只小虫,闪着银光,朝着罗天列围去。
高扬从地上爬起来,见罗天列被麻姑三娘子围住,连忙跑到老头身边,把他扶了起来。
见他手上插着输血管,皱了一下眉,快速的伸手去拔。
“不要”老头一惊,这管一拔的话,床上的女人非死不可,他医者父母心,罗天列虽害了自己,却不想害死这个女人。
可是他的话慢了,等他叫完的时候,高扬已经把输血管拔了下来。
“完了”老头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无奈的叫了一句。
只怕不过多时,这女人就会血管爆裂,身死当场。
“完什么完?快走”高扬不知道其中情况,只觉得再呆在这里是不智的行为,拉着老头便快速的朝楼下冲去。
“站住”罗天列见老头被拉走,心里一慌,抬脚想追。
脚刚抬起,麻姑三娘子就挡在了他的面前,手一晃,又是几只虫子从袖中飞了出来。
“三娘子”罗天列一怒,突然拉下了脸,盯着麻姑三娘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了?”
既然麻姑三娘子要捣乱,他也没必要再顾忌多年的情份了。
“谁有空跟你作对?我吃饱了撑得慌啊?”麻姑三娘子眼睛一转,干笑了一下,突然打了一个响指,放出去的虫子和蛇全部朝罗天列围了过去。同时脚步一转,叫了句:“我有事,先走了,拜拜。”
说完便不见人了。
等罗天列好不容易收拾掉眼前的虫子和蛇之后,高扬三人早就开着车离开了。
“王八蛋”罗天列恨恨的叫了一声,眼中露出了凶光。
“咳”正在这时,床上一直没有动静的女人突然咳嗽了一声,胸口剧烈的起伏了起来。
“菊红”罗天列一惊,朝女人跑了过去,扑在床沿上,抓住了女人的手。
女人的眼睛睁大着,张开嘴巴想要说什么,却只是用力的喘了几下,便浑身一震,血从衣服里染了出来,瞬间便一动不动了。
却是已经血管爆裂,瞪着眼睛死了过去。
“菊红”罗天列眼睛一红,大吼了一声。
声音穿过屋顶,直冲云霄。
……
高扬带着老头和麻姑三娘子从罗天列的公寓开车出来,不多时开回了林家。
坐在沙发上,高扬给老头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只是受了点惊吓之外,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
“三娘,罗天列那个女人是什么人?”趁着老头休息的时候,高扬朝麻姑三娘子问道。
他看罗天列好像很紧张那个女人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那是他老婆。”麻姑三娘了翻了个白眼道。
“啊?”高扬一愣,道:“罗天列都一百多岁了,我看那个女人才三四十岁的样子,怎么会是他老婆?”
老牛吃嫩草?
“所以这才是他紧张那个女人的原因。”麻姑三娘子道:“罗天列年轻的时候醉心风水,性格沉闷,一直没有女的喜欢他。直到了八十多岁,才遇到他老婆,这还不心疼得要死?”
要说起来,任何男人在八十岁娶个十几岁的老婆,也会心疼死啊。
高扬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八十多岁才娶?
不过又一想罗天列这种人根本就与年龄无关,即便现在一百多岁,看起来也才四五十岁的样子,娶个年轻的老婆也没什么。
“罗天列的老婆患有血障症,活不多久就会死,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找治血障症的方法。”麻姑三娘子道:“他这次来厩的目的,只怕也是为了他老婆,厩名医多,还被他碰到了李神医,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才抓去治他老婆,只不过现在看来,我们打断了他医治的过程……”
麻姑三娘子说到这里沉默了下来。
高扬想不到是这样,坐在一边也沉默了下来。事到如今,他基本上能把先前发生的事情串连起来了。
罗天列当初来找自己麻烦,只怕是听说自己身上有舍利子,所以打算用舍利子来治他老婆,却想不到舍利子并不在自己身上。所以他以为麻杆瞎抢了舍利子,转而抢自己的罗盘,打算用罗盘和麻杆瞎子交换舍利子。
可惜他没有想到,在文成公主墓之后,自己的罗盘已经对麻杆瞎子不重要,所以即便他把罗盘抢去,也一点用都没有。何况舍利子还不在麻杆瞎子手上,他更加白忙活一场。
后来好巧不巧,老头来给自己送药,被罗天列发现,于是一路跟踪,用遁甲术把自己困住,单独掳走了老头,就是为了救他老婆。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真相大白,高扬担心的问道:“三娘子前辈,血障症的治疗被打断,罗天列的老婆会怎么样?”
“只怕现在已经死了。”老头在一旁插嘴道。
“死了?”高扬一愣。
这是无心之失,只怕这女人一死,罗天列和自己的仇,结得更深了。
“相门大会召开在即,如今我得罪了他……”高扬沉吟。
“怕什么?有我在呢。”麻姑三娘子拍了拍胸脯道:“任他罗天列再大胆,也不敢在林老家放肆,何况还有我在,他一个人不敢跟我和林老斗。”
她话说得豪迈,高扬听了之后安心了一点,笑道:“多谢前辈”
不过心里始终还是有点担心,且不说罗天列,还有个麻杆瞎子也不得不防,再加上还有个没出现的麻衣神相……这相门大会,对自己来说很紧张啊。
现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是提升自己实力最重要。
“老头,你现在情况怎么样?”转头看向老头,高扬问了一句。
“还死不了。”老头从高扬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迫切,挨在沙发上道:“容我休息一晚,明天一早,给你泡药行针。”
从罗天列手中逃出来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这一行人将会惹上烦,如今让高扬的实力提升,才是重中之重。
何况高扬本来实力就已经很强了,只不过一直被压制,才施展不开,处处受制,只要打通了气脉,他就会大有进步。
到时的实力,将会和现在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只怕到时罗天列,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只希望这半个月不要有人打扰就好,要不然将会功亏一溃。
一三一相门大会
打通气脉的过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第二天,老头把带来的药泡在了浴缸里,高扬脱光了衣服在里面整整泡了十个小时,才开始行针。
在行针的时候,林老爷子和麻姑三娘子显得很紧张,时不时的感应着周围的状况,似乎在提防麻杆瞎子的人来闹事。
不过显然林老爷子的名声不是那么好惹的,麻杆瞎子和罗天列再嚣张,也不敢直接上门来挑畔。
“屏佐吸,可能会有点痛”房间里,老头拿着一支细针,缓慢的朝高扬的后劲扎下,提醒了一句。
高扬双手趴在浴缸上,露出后背和手臂,细心的感受着身体的状况。
当老头的针刺入皮肤时,一股刺痛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让他的呼吸忍不住一滞。
高手行针一般是不痛的,如果痛,则证明行针的位置十分危险,稍有偏差,便会出问题。老头下针很慢,很认真,那种刺痛的感觉慢慢的加深,让高扬的额头不由冒出了汗。
那感觉,就好像有人提住了自己的脊梁骨,突然把自己全身的骨头甩散了一般,连手指尾的骨头都酸痛了起来。
“大爷的,这还叫有点痛?”高扬忍不住骂了一句,咬紧了牙。
连他都感觉到痛,这世上再没能承受的人了。
不过虽然痛,他却不敢动,生怕一动,针就会偏了位置。
老头的额头上也冒出了汗,没有理会高扬的抱怨,眼神专注,手指稳健,缓慢的转动着银针,神情十分严肃。
高扬只觉得那种被人甩断了骨头的感觉突然变了,变成了刀在骨头上刮,那感觉别提有多磨人了。只是一秒,他的汗就湿了整个背,人差点晕过去。
行针的过程三个小时,一共六十八支针,从颈椎往下,扎满了整个背。
在扎到第三十二针的时候,高扬还咬牙顶得住,眼睛突出,拳头紧握,死死的撑着。第三十三针下去的时候,他就白眼一翻,忍受不住,晕过去了。
老头行完六十八针之后,也腿一软,坐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没了力气……
下面二楼的书房里,麻姑三娘子和林老爷子面对面的坐着,脸色十分严肃。
“你真的确定消息,王承先要这么做了吗?”林老爷子看着麻姑三娘子,问道。
“没错”麻姑三娘子难得认真,点了点头道:“如果我不是收到消息的话,也不会专程来参加这次相门大会。”
往年的相门大会长老们都不用参加,只是王承先一个人独揽大权,私自安排了就行。但这一次却各个长老都行动了,首先是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来了厩,接着是三玄大师前来,现在就连林老爷子也出面了。
还有麻衣神相齐天生和王逍,这些久不出世的人,齐齐的到厩来聚,想必都是收到了这个消息。
“看来王承先这次是铁了心要玩大的了。”林老爷子眼神一凛,暗中握紧了手指。
“林老,依你看,以你我之力,能阻止他吗?”麻姑三娘子道。
林老爷子沉吟了半晌,仰头望着天花板,好半天才道:“能不能阻止,只有看天意了,但我想,一定会有人阻止他的,毕间厩的气数未尽,不可能让他达到目的。”
麻姑三娘子点了点头,把头低了下来。
总有一个人能阻止这些事,但这个人是谁呢?
……
相门中堂里。
罗天列阴沉着脸坐在麻杆瞎子的房间里,牙紧紧的咬着,捶了一下桌子道:“我不管,我一定要那小子付出代价。”
“哼”麻杆瞎子站在椅子前,盯着墙上的字画冷哼了一声,道:“代价?你觉得以你之力,能敌得过林老和麻姑三娘子?”
高扬如今藏在林老爷子家中,这世间,有谁敢动他?即便是自己,也要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才可以。
但是现在的他不可能为了罗天列做这样的事情。
“难道我就这样放过他?”罗天列恨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麻杆瞎子道:“等他出了林家,在相门大会上,你还怕没机会吗?”
“……”罗天列沉默了一下,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好恨恨的捶了一下桌子。
……
高扬醒过来的时候,身子还泡在浴缸里,老头就倒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歪着脖子看着他。
身上的针已经拔掉了,想起先前那种疼痛,他还心有余悸,不敢乱动。
“出来”老头看着他,说道。
高扬动了动,发现身上那种疼痛的感觉没有了,才慢慢的从药水里站了起来,低头一看,那本来黑色的药水,现在全部变成了奶白色,像牛奶一样,上面还漂浮着一些药渣从浴缸里走出来,高扬本以为会身轻如燕,整个人大有进步,结果一提脚,像灌了铅似的,十分沉重。
“老头,你行不行啊?”感觉到自己没什么变化,反而行动还变笨重了,高扬不由皱眉问了一句。
“行不行你到时就知道了。”老头翻了翻白眼道:“欲行其事,先利其器,不把你全身经脉打通,加粗增宽,到时气脉一通,不爆血而亡才怪。”
“敢情你这半个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我所有的经脉巩固加宽?”高扬问道。
“当然。”老头道:“气脉打通只需一针,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所有的经脉巩固,直到能承受住你体内积蓄的真气撞击才可以。”
高扬无语,也就是说这半个月的每一天,自己都将承受这种钻心之痛?那还不如直接要了自己的命好一些呢。
不过老头根本不理会他的感受,顶着腰站了起来,一边喊累,一边捶着腰朝外走了出去。
高扬随便拿了件浴袍穿在身上,走出了浴室。
龙香如和胖子等人在外面等了一天了,看到他出来,围了上去关切的询问了几句。
得知高扬并无进步之后,都露出了失望之色,倒进了沙发里。
……
接下来的半个月,一切都很顺利,并未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高扬每天的泡药施针都会花掉十五六个小时,剩下的六个小时,只能用来睡觉。也就是说,这半个月里,他除了在承受痛苦泡药施针外,就是在睡觉,日子过得十分郁闷,如同承受酷刑。
不过承受痛苦的能力却是提升了许多,从刚开始坚持三十三针会晕,到后来慢慢的增加到三十五针,三十八针……直到后来,整个施针过程完毕,也不见晕了。
“现在你的经脉已经非常强韧了,接下来,就是打通气脉的关键了。”
房间里,老头一脸严肃的拿着一支银针,面对着赤身的高扬,淡淡的说了一句。
高扬盘腿坐着,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好半天,才慎重的点了点头。
老头神色凝重,慢慢的朝着高扬走了过去……
偌大的林家大宅,今天十分安静,连墙角的狗,也没有多叫一声。
在早上十点三十分的时候,一声如同杀猪般的尖嚎从大宅三楼传了出来,冲出房顶,直冲云霄……
相门大会,六年一届。
每一届的相门大会,都是风水界的盛事,只要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恨不得能增涨本事,到相门中堂来参加这场盛会。
因为每一届的相门大会,都代表会有无数的风水协会会长卸任,同时,也会有无数的后起之秀坐上这个高位,成为一地之长。
今年的相门大会和往年不同,和往年的相门大会比起来,今年的明显要热闹许多。而且参加的人数也比往年多了几倍,更有甚者,连久不出面的五大长老都出现了,可谓盛况空前。
在相门中堂的大院里,所有的风水师坐在了露天的院中,院子的中央,搭起了一个临时高台,大概一个台阶的高度,把上面和下面区分了开来。
在台阶的上面,摆了七张太师椅,其中的三张上,分别坐着三玄大师、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三人。
下面则是坐满了风水师,每个风水师都看着台上的椅子,猜测着其余的位置是谁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热切的神情,多么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坐在那个位置上。
这七个位置便是相门界最高的七个位置。
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都是呼风唤雨之辈,即便死后,也能名垂千古的存在。
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互相仇视着,谁也没有和对方打招呼,自从上次的事后,这两个相交了百年的老家伙,已经产生了隔阂。
只有三玄大师悠然自得的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拿着一个ipad4,手指快速的在上面点着,把今天发生的事都记录在了上面。
科技发展,现在的资料都不用笔记了,连三玄大师这样的人,竟也学会了用先进产品。看他那打字速度,丝毫不输于专业的打字员,不知道平时练习花费了多少功夫。
一三二选拔会长
麻杆瞎子在十分钟后从后院走了出来,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留着平头,带着眼镜,看起来像民国时期的读书人一样的男人。
男人看起来四五十左右,身材稍瘦,在长衫中显得有点翩翩而起。众人看到这个人,都吸了。凉气,此人不就是当代的麻衣神相,齐天生么?
想不到他也来了。
难道这相门大会把传说中的五大长老都召齐了?那剩下的两个位置,莫不是林老爷子和王逍的?
众人低头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显现出了〖兴〗奋的神色。同时见识到传说中的传奇人物,这种心情,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看到齐天生并没有什么反应,仿佛一切都在她们的意料之中。
麻杆瞎子和齐天生走到大师椅前,和在坐的互相打了个招呼,安然的坐下。整个过程,齐天生只是对着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三玄大师三人点了个头而已,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也许多是习惯了他的沉默,其余的三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
每一届的相门大会都是上午十点准时开始,绝不会拖延一分钟。如今离开始只有十分钟了,林长老和高扬却未见踪影,麻姑三娘子不由得有点紧张起来。
“三娘子,你可确定了林老会参加今届的相门大会?”麻杆瞎子在场上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高扬,脸色也有点紧张,朝着麻姑三娘子问道。
“林老行事一向自有主张,我怎么猜得透他的想法?”麻姑三娘子瞟了麻杆瞎子一眼,道:“如果林老要来,自然会来,如果不来,也是情理之中,王〖主〗席何必这么紧张。”
明知道他不是紧张林老爷子,而是紧张高扬,麻姑三娘子却偏偏要这么说,让麻杆瞎子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你说得对,林老行事我们是猜不到的。”麻杆瞎子干笑了两声,摸索着坐在了太师椅上,不过脸上却闪出了一丝恶毒之色。
麻姑三娘子神色冷漠,不再多说什么。
场下热闹非凡,大家都在议论着林老爷子会不会来,场上却平静如水,五大高手对坐着,没一个人发言。
而三玄大师,无意中把这些都写了进去。
临近十点,相门中堂外才走出了一拨人,十几个风水师簇拥着一个老者,急匆匆行来,正是林老爷子。
看到林老爷子出现,在坐的人脸上都现出了一丝喜色,那些坐在台下的风水师,竟有不少人站了起来,和林老爷子点头致意。
就连一直没说话的齐天生,也扭头看向了林老爷子,眼中闪过了一抹不可置信的神采。麻姑三娘子的行为最出色,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林老爷子迎了过去,扶着老爷子来到麻杆瞎子旁边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才坐回了原位。
只有麻杆瞎子一直没动,不过脸上却难掩欣喜之色,似乎林老爷子能来参加这场相门大会,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林老!”等林老爷子坐定之后,在场的几大高手都纷纷站了起来,朝着林老爷子拱了拱手,以示招呼。
林老爷子站了起来,一一拱手回礼,笑谈了几句,才坐了下来。
“齐老,想不到你也来了。”坐定之后,林老爷子看向齐天生,道了一句。
“不敢当,不敢当!”对于他的称谓齐天生连忙摇手,道:“听闻这次相门大会大家都来,于是老头子我也来凑个热闹,想不到却见到了林老您,真是难得。”
几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人,却互相称自己是老头子,这种感觉真是奇怪。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闲天,没有一个人搭理坐在中间的麻杆瞎子,那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刚建相术协会的时候,那时候的麻杆瞎子,还不知道在哪里捧尿壶呢!
麻杆瞎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过却未动声色,仿佛眼前的一切都离他远去,进入了自己的冥想一般。
只是没有人见到,在他低头转脸的瞬间,脸上那狰狞的神色十分吓人。
“林老,听说高全恩前辈的后人也在京城,就住在林老家中,不知为何没有出现呢?”闲聊了一会儿,齐天生终于插回了正题,对林老爷子问道。
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来收拾高扬,因为高扬害了他唯一的爱徒田郁哲,这笔账,是一定要算的。
至于林老爷子,他自然不敢动,只能先对付高扬再说。
他的话问出来,罗天列和麻杆瞎子都同时竖起了耳朵,因为这个人出不出现,跟他们也有很大的关系。
尤其是麻杆瞎子,已经狠捏了一下麻杆,有点迫切了起来。
林老爷子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高少主最近身体不适,一直在调养,这会儿正在前来的路上,不用多时就会到了,放心,会有机会见到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林老爷子还特地看了麻杆瞎子一眼,嘴角的笑意更重。
齐天生听他话里有话,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只是问问,对高家的后人有点好奇而已,其它没什么,没什么。”
说完,挨回了太师椅背里,不再说话。
他不说话,林老爷子也不再说什么,坐在椅子上,闭目养起神来。
麻杆瞎子终于有了发话的余地,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对着台下的众风水师道:“各位,今届相门大会正式开始,大家都知道,百年前,相门中人的地位十分低下,不成系统,是台上的几位高人把相门中人团结了起来,才让我们有了今天的地位。百年前的相门中人……”
麻杆瞎子不愧为领导,他一发话,下面鸦雀无声,个个都正襟危坐,仔细的听着他的每一言每一句。
而他也十分尽职的秉承了所有高级领导的质素,发一番话,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从相门中堂的发展史,到往后的发展,再到如今在坐各门各派之间的实力,都一一做了说明……
如果不是在坐的人对炎热的天气不在乎的话,只怕就他这一番话说完,就会有不少人中暑进院。
“下面,我们来选拔各地的相术协会会长,往年有缺位的,今年全部补上,往年有害群之马的,今年全部卸任,由新秀补充……”
说到最后,终于切入了正题,听到他这句话,本来有点打瞌睡的众人全部都醒了过来,个个精神抖擞的坐着,等待正文。
而麻杆瞎子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坐了回去,不再言语。
张冠友从他后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册名单念了起来:“山东相术协会会长李五月利用职务之便,擅自组织山东的相门中人威胁〖中〗央领导,行为十分恶劣,经相门中堂决定,撤除其职位,由伍义代坐会长之位。福建相术协会前任会长三年前身亡,空位欠补,由福建同门举荐杰出之辈补位,福建同门们可以发言。”
田郁哲死后,京城的相术协会可谓全落在了张冠友手中,而麻杆瞎子也对他从新重用,这让他又是风光了不少。
而这场相门大会,也搞得像代表大会一样,十分官方。
听完他的话,福建来的十几个风水师站了起来,各自推荐着心目中理想的人选。有推荐别人的,也有推荐自己的,如同竞选班长,言语十分激烈,不过在保持表面的礼仪上,每个人都尽量表现得很谦虚。
最后,在麻杆瞎子的授意下,会长之位落在了一个叫张磊的中年风水师身上。
张磊十分高兴,如果不是在场有这么多前辈,一定会跳起来高呼。做风水师这么多年,这一次,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要知道,一个地方的会长,和普通风水师的地位差别,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
解决完了福建的事,张冠友又站了出来,把其它地方的空缺和替换之位逐一念了出来解决。
每个省,每个市,足足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才念到了最后一个职位。
“最后一个职位,华海相术协会会长高渐离年前去世,将由新人代替会长之位,各位华海来的同门可以互相举荐。”张冠友在念到华海的时候,脸色不经意的变了一变,周围扫了一圈,高扬还没有出现。
麻杆瞎子和罗天列等人的脸色也紧了一下,暗想这都到了华海的地位了,高扬怎么还不出现?难道他不准备参加这场竞选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一场?麻杆瞎子捏着麻杆的手紧了一紧,掩饰不住紧张。
要知道,自己准备了这么多年,就等这一刻了,要是少了高扬这个关键人物,那自己真是空忙一场。
“不用选了,这华海的会长,我来当。”正在众人左顾右盼,想要站起来竞选会长之位时,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在相门中堂外响了起来。
随着声音响起,一个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三三我要当的是主席
人影慢慢的走进相门中堂,脸孔从阴影中显现出来,正是高扬…
今天的他依然穿着平时的花衬衫,吊乱裤,并没有因为这隆重的场合而换一身行头。
在他的身后,依次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龙香如,一个是林风,两人护着高扬前来,如同左青龙,右白虎,冷着脸,气势十足。
在场的人都看向高扬,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了惊讶的神色。
特别是张冠友,随着高扬走近,他的瞳孔猛烈的张大着,越来越大。
高扬还是高扬,人还是一样的人,不过令人心惊的是,他身上的气质却是完全不同,以往的他虽然本事高强,却性格滑头,总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但现在,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只有一个字冷!
如同高山上的千年寒冰一般,还未近身,冷冽之气便传遍了全场。
那种冷然的气质,令张冠友的脸色不经意的抖了抖……这种感觉,太像被一条毒蛇盯上,无法逃脱,十分无力。
为什么只是隔了十几天,这人的气息就完全不同?张冠友疑惑的想着。
以前高扬在他面前,如同一盆清水,有多少功底,一目明了,但现在,却如同冰寒深渊一般,怎么也看不到底。
他又哪里知道,如今的高扬不是当初的高扬,当初的高扬只不过是一个小风水师,而如今的他。却是打通了气脉,气血内丹术猛增,达到六品,成就了遁甲之术的高手。
即便是麻杆瞎子和齐天生等人,感受到他的气息都有点威胁感,何况是张冠友。
“高掌门,你要当华海的会长?”张冠友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回过神来,挑眉问道。
高扬没有看他,只是盯着麻杆瞎子,没有说话。
林风在旁边横了张冠友一眼。傲然道:“你说呢?难道我们少主刚才说得还不够清楚?”
他这么说,张冠友脸色一赦,觉得十分没面子,不过很快转过弯来,道:“可是会长之位是要选拔的,这次华海来的风水师不少,还得听大家的推举。”
说完,朝着下面看了一眼,已经有好几个华海来的风水师打算跃跃欲试。
“除了我。没有其它人。”高扬嘴唇微动,冷声道了一句。眼光朝场下看了过去。
被他的眼光扫过,场下的风水师们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般,本来打算站起来的那几个风水师,心中打了个冷颤,不由得又坐了回去。
能让他们心里发颤的人,实力早已超出了他们,如果为了这会长之位得罪了这样的人,回去之后没命享受,也是白忙活一场。还不如现在就放弃。
张冠友见本来有几个人要站起来,却突然又坐了回去,心里十分不舒服,往前站了一步,问道:“华海来的同门,谁有意当这华海会长之位?”
他这么一问,摆明了就是要暗中支持场下的人。把高扬晾在一边。
可是场下的人早已被高扬所震摄,他这么问,也是白搭。
连问了几遍,也没有人站起来。相反,那几个本来想竞选的人低下了头,生怕被张冠友提名站起来似的。
场下人的反应很令人吃惊,不只张冠友心里不舒服,连齐天生的脸色也变了一变。
刚才选了那么多会长,气氛都十分活跃,争抢之语不绝于耳,却偏偏到了这华海会长之位,却满堂清静,实在让人诧异。
只有麻姑三娘子、林老爷子和麻杆瞎子几人坐着一动未动,似乎对这结果早已料到。
“那华海相术协会的会长之位,就由高掌门执掌了。”连喊了几遍都没人站出来竞争,张冠友只好咬了咬牙,把华海会长之位宣布给了高扬。
高扬脸上没有半分喜色,盯着麻杆瞎子,突然道:“按相门大会初定的规距,当了区域会长的人,是不是有资格竞争相门主席之位?”
他的话语一落,全场哗然。
本以为这小子当了华海会长就该喜不自禁了,想不到他现在居然狮子大开口,要坐麻杆瞎子的位置。
这不是当面打麻杆瞎子的脸吗?麻杆瞎子还在这里坐着呢,就敢说这样的话,也不怕麻杆瞎子报复?
突然的,先前没有竞选华海会长的那几个风水师心里庆幸了起来,幸好刚才没有站起来竞选。这样的人物,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只凭那气魄,也不是一般人能比。
“你什么意思?”张冠友大怒,指着高扬问道。
齐天生和罗天列均变了脸色,脸上出现了怒意。
麻杆瞎子一动未动,反而闭上了眼睛,养起了神来,仿佛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我们少主什么意思还不够清楚吗?”林风在旁边冷眼看向张冠友,道:“难道还要再说一遍?”
“你……”张冠友怒不可遏,恶狠狠的盯着林风,想要大骂。
“林长老,规距是不是这样的?”不过他还没骂出来,高扬已经淡淡的问了林老爷子一句。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齐唰唰的看向了林老爷子。
这是见证奇迹的一刻,相门中堂建立百年以来,一直是麻杆瞎子掌舵,现在居然出现了一个愣头青要逼宫。这种事,不只关乎麻杆瞎子,也关乎整个相术协会,所有人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林老爷子慢悠悠的仰起了头,淡然道:“相门建立之初,未立主席之位,一向都是我们五个老家伙一起做主。不过后来王主席执掌,设立了掌门之位,由我们五人扶持,相门日益壮大。为预防有人存叵测之心,的确立过这么一个规距。如果有新人要竞争主席之位,只要五位长老到齐,有三位以上长老同意,就可以替换旧的主席。”
这是最民主的表决。
高扬听了他的话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张冠友在一旁十分着急,他跟着麻杆瞎子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相门之中还有这个规距,不由看向麻杆瞎子,叫了句:“麻爷?”
其它的人也许也没听过这个规距,在场下纷纷议论了起来。
麻杆瞎子未动声色,依然闭着眼睛,身子坐得笔直,没有回答。
张冠友更急,暗想麻爷到了现在这样的时候怎么还这么淡定?但一看现场只有四位长老,不由恍然大悟,心中一喜,说道:“林老,可是现在场上只有四位长老,根本无法表决啊!”
难怪麻爷不紧张,原来人根本不齐,一点威胁都没有。
他这么一说,林老爷子和麻姑三娘子脸上也现出了难色,仰头沉吟了起来。
的确,五人不齐,无法表决。高扬今天的提议就没有丝毫的意义。
现场很静,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场上,屏气凝神。
高扬负着双手,仰头望着天上的太阳,微微眯眼,一点也不紧张,反而手指微动,在算着什么。
“哎呀,听说今天有好戏看,我是不是来得太迟了啊?”突然,相门中堂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声音十分戏谑,带着浓浓的调侃味道。
随着声音,一个穿着白背心,看起来四五十岁的老头子叼着一支烟轻快的走了进来。
一边进来,还一边朝着经过的人挥手,笑道:“大家好啊,我来晚了,不好意思啊。”
场下的人都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竟然这么大胆,在这里大呼小叫。
而紧张的气氛,也因为他的出现,松缓了许多。
看到来人出现,高扬和麻杆瞎子都松了口气,前者是五位长老终于到齐,可以表决了,自己争主席之位有望。而后者是什么意思,就没人知道了。
“王长老!”麻姑三娘子和林老爷子看到来人一喜,上去打了个招呼。
“三娘子,林老,别来无恙。”老头子迎上林老爷子,笑着招呼了一句。
在场的人心中一惊,终于明白了这老头是谁,原来就是相门五长老中的最后一个王逍!
这回有好戏看了,五位长老同时到齐,相门有史以来的第一场主席争霸赛,终于拉开了帷幕。
“王长老!”罗天列和三玄大师也站起来和王逍打了个招呼。
王逍笑着一一回应。
回应完后,各自坐回了原位。
而由始至终没有说话的麻杆瞎子终于睁开了眼睛,和王逍打了个招呼,然后大手一挥,淡然道了一句:“关相门中堂!”
五老已齐,接下来就是选新主席的时刻,这样的时刻非常神圣,自然不同于选区域会长。于是长开了百年,连晚上都没关过门的相门中堂,要闭门会审了。
“关相门中堂!”张冠友眼中一酸,高声喊了一句。
随着他声音的落下,沉寂了百年的相门中堂的厚重大门“轰”的关了起来,震落一地尘埃!
“相门中堂新主席竞选正式开始”张冠友含着满心的怒意和不甘,高高的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端坐在原地,神情紧张,盯着台上的人,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
一三四第一道宣旨
张冠友的不甘无人能懂,这么多年来,他跟着麻杆瞎子鞍前马后,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才得到这个京城相术会长之位。
先前因为田郁哲的关系,他被麻杆瞎子冷落了一段时间,如今好不容易重新得回恩宠,还没几天,竟然就又选新主席了。如果麻杆瞎子不幸落选的话,那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相门中堂建堂百年,第一任主席王承先大师生平大事记录……”三玄大师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打开ipad里面的文档,把王承先的生平记事调了出来,念着。
因为是选主席,所以主持人自然不是张冠友这种级别的人能担当的。这个大任,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一向淡泊名利的三玄大师头上。
三玄大师的声音清朗,娓娓道来,把麻杆瞎子做主席之后的所有事情都清楚的说了出来。从低迷的相门到如今地位超然,繁华的相门,麻杆瞎子的能力可谓不可小觑。换句话说,如果没有麻杆瞎子,也许就没有今天的相门中堂。
林老爷子建立了相门中堂,而麻杆瞎子,却称得上是成就了相门中堂,这一生的用心和手段,绝非常人可比。
听着三玄大师的描述,场下的人都低头沉思了起来。
张冠友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了得意之色,暗想: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平时不知道麻爷的好,现在一一数出来给你们听,你们终于知道了吧?
而罗天列和齐天生的脸上。也出现了深深的认同之色。
麻杆瞎子淡然的坐着,默默的听着。
高扬盯着远处,目光深远,没有一点表情。的确,麻杆瞎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管是他自身的风水造谐,还是对相门中堂的贡献,都超出了一般人的水平。如果他心术正,能一心一意发展相门中堂的话,中国的风水术一定会迈出国门。走向世界。
可惜……他想得太多了!
也许是想到什么,高扬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更加的深邃了。
而一旁的麻姑三娘子和林老爷子,脸色也慢慢的变得凝重。只有王逍,一幅没事人的模样,抽着烟,翘着个二郎腿,十分自在。
足足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三玄大师终于把麻杆瞎子的事迹念完。停了下来。
“下面,几位觉得谁做下一届的新主席比较合适?”念完之后。三玄大师转身看着相门五老,笑着轻问了一句。
场下的人都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一个字。
张冠友的心猛然揪紧,十分紧张。
麻杆瞎子和高扬淡然的坐在椅子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我先说吧,唉,急死人了,我支持高扬。”麻姑三娘子的脾气最火爆,被这拖拖拉拉的情景弄得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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