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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镜男跟在郑叹身后,正准备继续说点什么,突然瞥见一个身影,然后立马加速往那边跑过去。两点之间线段最短,墨镜男决定横跨草坪。这边草坪周围有金属栏杆,墨镜男纵身。
一个跨越!
墨镜男右脚落地的时候正好踩在撒哈拉今早挣脱套绳出来跑酷的时候拉的屎上。偏偏这位还没意识到。
郑叹瞧了瞧,原来是二毛从外面回来,恰好被墨镜男碰上。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个巧合。
郑叹小跑着回东区大院的时候,二毛和墨镜男估计已经谈过一段话了。
来到三楼,二毛那儿的门没关严实,郑叹能够听到里面两人的谈话声。
“没想到你竟然会找这种地方住,增加文化么?写作文连‘捡个大便宜’都忘写‘宜’字的二毛同学?”这是墨镜男的声音。
“当年是谁将自己名字‘秦涛’写成‘秦寿’还写了满满两页纸被老师打回去重写却一副蒙受冤屈样主动把本子甩出来全班传递宣泄你的‘冤情’的?写自己名字都少写三点水而不自知的人没资格说我!”这是二毛的声音。
郑叹:“……”
这两人是在比谁更白痴吗?
ps:(3。5)
第一七二章这玩意儿甚是熟悉
今儿风有些大,从楼道通风窗口那儿吹进楼的风将门推开一些。
郑叹想了想,往里走进去,看看那个墨镜男跟二毛会不会打架,对郑叹来说,无聊的时候,看热闹也是一大乐事,消遣消遣。
里面秦涛跟二毛相互呛了几句之后,气氛反倒稍是微缓和了些,不过,郑叹听他们之间的对话可以看出,这两人很熟悉,并不像仇视对方的样子。
和郑叹所猜想的一样,秦涛和二毛以及王斌他们都是一同长大的,当年还是一个班的同学,从小学到高中基本一起。“禽兽”这个外号的由来,是秦涛自己惹出来的,小学的时候被罚写名字,结果本子里面的“涛”字都少写了三点水,全是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秦寿”,偏偏秦涛这小子还没发现,扔班上传阅了,然后,“禽兽”这个外号便一直跟着秦涛,不过,也只有跟秦涛关系比较好的或者身份差不多的人才敢这么称呼他,不然这家伙早一拳头揍过去了。
而相比起王斌,其实,秦涛和二毛更有革命友情,当年中学时候这两人常年霸占班里倒数一二名,倒不是说这两人学习烂得一塌糊涂无可救药,身份关系,他们总被扔在尖子生比较多老师教学实力强的班级,而王斌则总在前十,因此,论共同话题及当年的光辉事迹,二毛和秦涛肯定会有更多能谈的,这也是王斌拜托秦涛过来的原因之一。
“说回来,你怎么会来楚华市?不应该去明珠市逍遥了吗?”二毛扔给秦涛一瓶没开盖的矿泉水。
“惹了点麻烦。被扔到这边跟着我舅舅学习,其实就是挂个闲职,其他的事情都有人帮忙,用不着我亲力亲为,无聊死了。”秦涛说了这么多话,扭开矿泉水瓶猛灌了几口,侧头的时候恰好看到站在房门口探头看着这边的黑猫。
“噗——”秦涛一激动,嘴巴里的水喷出来,呛得脸通红,他又想起自己被砸鸟屎的时候了。
缓过来之后。秦涛指着站在房门口的郑叹:“这猫你熟?”
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很肯定。
看到郑叹,二毛还有些诧异,不过想到刚才确实忘了关门,也就释然了。这周围的治安不错。楼里住的都是教师和退休老教授。素质好得很。用不着太过防范。
“怎么,你在它手上吃亏了?”二毛问。
秦涛将刚才被砸鸟屎的事说了。
“啧,你没事跟踪它干嘛。而且还那么白痴的直接跟踪,它没把你往其他陷阱里带就好的了,被砸鸟屎总比受伤好。”二毛道。
“不会吧?这猫这么危险?”秦涛又看了看郑叹。
“信不信随你。”说着二毛吸了吸鼻子,“什么味儿?”
秦涛正翘着二郎腿,二毛的视线最后落在秦涛的鞋子上。
“禽兽,你踩到屎了!”二毛一脸的嫌弃。
“啊?”
秦涛掰着腿嗅了嗅,然后呕了声,赶紧找了个包装袋,将鞋子脱下来扔袋子里,找二毛要了双鞋子凑合。
“难怪刚才跨栏的时候感觉着陆有那么点点不对劲。”将装了踩屎鞋子的塑料袋扔到屋子门口,秦涛看了看依然留在房门口的黑猫,总觉得这猫看自己的眼神里透着点幸灾乐祸以及鄙视?
郑叹确实在幸灾乐祸,但对于秦涛这种衣服脏了直接扔掉,鞋子踩屎直接甩掉的行为相当鄙视。败家子啊败家子。
摇摇头,秦涛甩掉心里那种毛毛的感觉,拿着还剩半瓶水的矿泉水瓶打了二毛的胳膊一下,“还不都是你小子害的,要不是为了找你,我至于来这边受罪吗?”
“喵呜——”趴在电脑桌上的黑米压着耳朵并发出警示声,带着点凶悍的眼神地看向秦涛。
听到这声音,不单是郑叹,就连正准备开始继续相互揭短的二毛和秦涛也看向黑米。
一时间,屋子里谁都没说话。
郑叹和二毛知道这只猫凶起来绝对彪悍,而秦涛则有些莫名其妙。沉默一会儿后,秦涛似乎想到什么,拿着矿泉水瓶往二毛身上又敲了下。
“喵呜——”这次警示声更大了些。
秦涛看看黑米,眨眨眼,再敲。
“呜——”这次不仅警示声大了,还呲牙,原本趴着的,也站起来了。
“哈哈哈哈!”二毛一把将电脑桌上的黑米捞过来,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女儿啊,果然是维护爹的!”
秦涛原本惊讶这猫竟然这么护主,听到二毛后面的话后一脸的便秘,“女儿?”
“对啊。”二毛乐呵呵将黑米一只前爪举起来朝秦涛挥了挥,“你丫再拿瓶子打我就让我女儿挠你。”
秦涛哼哼两声,“你怎么会想要养猫的?”
二毛只是简单讲了讲,具体怎么对待那个虐猫人的没有细说,“不想养太厉害的,又不想要那些温温顺顺连老鼠都不抓的。而且,宠物中心的那些人说,这猫以前应该是家养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处于流浪状态一段时间,不过,总的来说,对人还算友好。”
秦涛看了看乖巧窝在二毛怀里的花猫,在心里对“友好”这个词打了个折扣。
没再动手,秦涛说了下王斌拜托他找二毛的前因后果。
“所以你就跟着这只猫来了?”二毛转头看向蹲房门口看戏的郑叹,“你丫出卖我?!”
郑叹扯扯耳朵,今天这绝逼是个巧合,他还真没打算将秦涛带过来,只是正好那时候二毛出现了而已。
二毛和秦涛也都没想着从一只猫这里得到什么回答,继续聊起来。
看着到点。郑叹去接小柚子。等再回家属楼的时候,二毛这儿门已经关严,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估计出去了。
第二天,郑叹送小柚子上学后准备回家上网的时候,见到二毛那儿门又开着条缝。二毛现在是越来越不喜欢关门了,大概是总忘带钥匙,又不好经常用铁丝开锁,索性开着条缝,反正楼里有门禁。既能防止楼外面乱七八糟的人进来。还能防止家里猫跑出去。
想了想,郑叹推开门进去,听昨天那人说的,二毛家里人估计会找过来。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二毛正开着电脑玩游戏。黑米在地上不知道拨弄着什么东西玩得正起劲。察觉到郑叹进屋之后。看了眼,便继续弯着爪子拨弄那玩意儿。
郑叹见今天没有热闹看,便准备离开。突然瞥见黑米正玩着的那东西,郑叹眼神一凝,有些疑惑和不确定,收回往门那边走的腿,往房间里进去。
大概是因为熟悉郑叹,也认为郑叹没什么威胁,黑米并没有对郑叹表现出敌视来,但看上去似乎防备着郑叹抢它的玩具。
郑叹没理会黑米,稍微凑近点看了看地板上的东西。这是一个吊坠,黑米主要玩的是吊坠的绳子,而郑叹的注意力则全在那个吊坠上。
这玩意儿,甚是熟悉啊。看着跟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太婆给的玉牌差不多。
郑叹正想着,那边二毛已经打完一局。
“喂,我说黑煤炭啊,你总这样不请自入可不好……嘿,女儿,这东西不能玩!”
二毛也顾不上批郑叹了,赶紧将地上那个吊坠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见吊坠绳被又咬又抓过,二毛琢磨着什么时候换根绳,反正这个吊坠已经换过好几根绳了。
将吊坠重新放好之后,二毛见郑叹一直盯着他,便摆摆手,“回你家玩去吧,别抢黑米的猫粮啊。”
客厅有一个自动喂食机,那里总会有些猫粮,不过,二毛确实没见过这只黑猫偷吃。
郑叹带着深思回去的,看二毛那样子,那个吊坠对他还挺重要。
当初在焦爸老家的时候,那老太婆说过什么来着?
郑叹回想了一下,然后来到小柚子的衣柜那边,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翻出一小串钥匙,活动了下爪子,将其中一根钥匙插进猫爬架上面的隐藏抽屉,打开,翻找出焦爸放在里面的那个玉牌,仔细瞧了瞧。
还真挺像!上面的字也差不多。
难道那老太婆要找的人跟二毛有关?
甭管这两者有什么关系,郑叹决定将这玉牌拿去在二毛面前晃一圈,到时候就知道谜底了。看二毛也不会强抢。焦爸不在,郑叹也不好去通知他。如果能够解决这么个事情,也算是个好事,焦爸不总说要报答那老太婆么。
将吊坠挂脖子上,郑叹重新锁好抽屉,藏好钥匙,下楼来到二毛屋里。
二毛开始新一居游戏,黑米趴在床上一角团成个圈睡觉。
郑叹直接跳上电脑桌,站在电脑旁边。
二毛因为郑叹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正打得起劲,没将视线放在郑叹身上,腾不出手来将郑叹推下桌。
郑叹不急,就蹲在旁边看。
等二毛终于打完一局,还没等他跟郑叹说话,新买的手机就响了。
郑叹看着二毛一脸不耐烦地讲电话,闲着无聊玩了玩鼠标。
二毛注意到郑叹的动作,上来阻止,省得郑叹关掉他的游戏界面,突然,二毛动作一滞,停住话语,看了看挂郑叹脖子上的玉牌,又拿着仔细观察了一下。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还在说什么,二毛直接掐断电话。
“喂,我拿下来看看,待会儿还你啊。”说着二毛将吊坠从郑叹脖子上取下来。
二毛看到郑叹挂脖子上的吊坠的第一眼反应就是,这猫什么时候把自己的东西偷了换了个绳挂着?第二眼看出点细微的差别,毕竟自己那块是随着带着十多年的,一点点不同都能注意到。
毫无疑问,郑叹这个吊坠玉牌绝对是真货,不是什么劣质的纺织品,玉质也和二毛自己那块差不多,就算二毛对这方面不了解,但二毛感受得出来这块跟自己那个玉质是差不多的。
将自己那块还没来得及换吊坠绳的玉牌拿出来,放一起比了比。
然后,二毛鸡血了。
ps:(3。6)
请两天假
咳,那个,又请假了……
今天被批了顿,有点疲惫,而且黑眼圈严重,打算休息两晚。给大家道个歉。
好久没早睡,先睡了,大家晚安。
周五晚上见,周末,精神状态应该会好点。
ps:看了书评区,谢谢书友备长炭和花漾,几个大家提出来的错字bug改了,不需要重新订阅,如果发现还有错字问题,大家可以提出来我到时候改。
第一七三章林妹妹?
对于这个吊坠,二毛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带起,但其实了解的并不多,只有这么一块,他妈给的,王斌都没有。二毛只记得他妈说过的一句话,“戴着它祖宗保佑”。
可问题是,二毛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都健在,父母这一辈的人二毛即便不熟也都了解一些,再下来,就是他们自己这一辈的了。这时代也不那么讲究宗族之类的,至少二毛不在乎那事情,但不在乎不代表现在二毛不疑惑不好奇。
当一个人闲得蛋疼的时候,或者满是烦恼正琢磨着做什么事情来转移注意力的时候,一点小转折也能让他兴奋起来。比如此刻的二毛。
要说焦家的人,二毛也了解过一些,不应该跟他们有啥血缘上的联系。而让二毛最纳闷的地方就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随意挂在一只猫脖子上?以他对焦家人作息时间的了解,这时候焦家肯定没人,极可能就是这只猫自己套上吊坠的。
“喂,黑煤炭,这东西你从哪儿弄到的?”二毛拿着两块近乎一样的玉牌,抬起手指戳了戳郑叹,“告诉我谁给你的,说不定是我亲戚,就像书上讲的,一个水灵灵的远房表妹流落在外孤苦伶仃,正等着我去解救!”
郑叹:“……”
郑叹回想了一下村里那位躺椅上年纪一把满脸褶子不修边幅还抱着一只猫的老太婆,再看看二毛满是期待的神情。如果自己能够说话的话,二毛绝对会被打击死的,当然,就算能说也不能告诉二毛实情,要是这家伙发现没表妹可找只有个穷老太婆而没兴趣大老远跑过去认亲咋办?难道自己还要保存着这吊坠一两年?事情早解决早安心。
二毛又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有些问题,或许他问的是郑叹,或许问的是自己,难得遇到这么件有意义的事情,可现在他又不想跟家里联系。疑惑一时也得不到解答。
郑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扫了眼房间,发现角落里有个大背包压着的一份地图。跳下桌,郑叹走过去看了看,抬爪子翻翻没被压着的地图边角。一面是省地图。一面是楚华市的城市地图。很好。
二毛停下自言自语。看向郑叹所在的位置。
那地图是二毛刚来楚华市的时候在外晃悠时买的,当时二毛买这份地图主要是为了去楚华市一些风景名胜逛逛,同时还有地图上标注的公交站点。方便坐车。算起来,已经有段时间没用了,垫在那里放包。
看了看郑叹,二毛手指摩挲着两块玉牌,走过去将大背包提起,抽出地图,放在面前的地上。
朝上的正好是省地图,郑叹看了看上面的县市标注,抬爪子摁在阣阳市。
二毛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阣阳?”
见面前的黑猫没什么反应,二毛又道:“yes的话竖着甩尾巴,no的话横着甩尾巴。”
郑叹竖着甩了甩尾巴。
“阣阳啊。”
二毛直接盘腿坐在地板上,拿起地图看了看,然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纸笔,记录下来。
其实郑叹挺疑惑,为什么二毛会用这样一种甩尾巴的方式来确定要表达的意思,而且,对于这种方式,二毛的接受力还比较强。再看看趴在床沿睡觉的黑米,郑叹不觉得黑米能够理解这种方式,再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交流障碍,郑叹不可能直接在纸上写出答案,或者在电脑上打字,那样太出格了,郑叹还不想被当成妖孽。
郑叹离开的时候,二毛将吊坠重新套在郑叹脖子上。看二毛的样子,肯定会着手调查一下的,郑叹只用等着就行了。虽然有时候范二,但二毛不是个蠢人,郑叹知道,所以他不担心二毛找不到线索。
晚饭的时候,二毛将那个吊坠戴在外面,去焦家晃了一圈,借了卷卫生纸,跟焦妈聊了一会儿,然后下楼了。
坐在电脑前面,二毛盯着电脑的开机画面,却并没有碰鼠标。阣阳,他现在已经知道那是焦副教授的老家,上楼以借卫生纸为由聊天时从焦妈口中已经知道了焦副教授老家的具体地方,可是,焦妈对那块玉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俩孩子也是同样的态度,那么,玉牌极有可能就是来自焦副教授手中。
第二日,二毛将郑叹叫到三楼,继续yesno的甩尾巴交流。
“东西是焦副教授的?”
郑叹横甩尾巴。
“焦副教授给你的?”
竖甩尾巴。
……
等郑叹甩尾巴都甩得不耐烦的时候,终于进入关键点。
“去焦副教授老家之后,你能带我去找人?”
竖甩尾巴。
二毛原本打算着,如果不行的话就直接给焦副教授发邮件,可现在既然有了进展,他决定亲自去找找。
“带着悬念的事情才会有意思!揭晓答案的时候才会有成就感!”二毛很是振奋,原地跳了两下,太激动了没控制住声音,一时兴起,唱道:“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唱了这两句之后,二毛忘记后面的唱词了。
两秒后。窗外飘进来另一个声音。
“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却原来~骨格清奇~非俗流~”
窗户和通往阳台的门都没关,这时候周围也很安静,所以声音听得很清楚。
二毛冲出阳台往四楼看去。
铁网那儿,将军正摇头晃脑,见二毛没接下去,自己便继续唱了起来。
二毛:“……卧槽!”尼玛,这丫居然连越剧都能唱上!
郑叹暗自摇头。这俩**配合得真好。不过,想象了一下二毛见到老太婆的场景,希望二毛不要觉得世界充满恶意。
接下来几天,二毛都计划着怎么让郑叹给他带路,首先,他要想办法征得焦妈的同意才能将郑叹带出去,一去一来,一天的时间肯定可以,但这是要去找人,二毛觉得时间太紧。至少也得两天吧?
于是。二毛将主意打到卫棱身上。最后是卫棱出面以他的名义编了个借口,对于卫棱带郑叹出去玩,一玩玩两天这种事情也不止一次了,焦妈倒是没多想。而且。在焦爸出国之后。卫棱他们都一直在帮忙照顾着焦家几人,焦妈叮嘱了几句就没多说了。
怎么带着一只猫出去,这个二毛得向卫棱取经。毕竟,郑叹这只猫与其他猫是不同的,你要是想用普通的那种宠物包,郑叹绝对看都不会看一眼。
决定出门的那天恰好周日,二毛一脸不舍地将黑米送到宠物中心那里,这几天他只能拜托宠物中心的人了。
天有些阴沉沉的,天气预报说这几天有雨,二毛借了卫棱的车出门,往阣阳驶去。郑叹在后座上睡觉。在他旁边有个旅行包,出门步行的时候郑叹就得蹲包里。
而在二毛出门不久,准备跟二毛好好谈谈的王斌来到楚华大学东区大院,并且发现,二毛租房的地方没人。住对门的兰教授见到跟二毛长得一样的王斌,好心告诉他,二毛出门了,估计出远门,具体去哪儿不知道。
郑叹原本迷迷糊糊睡着,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吵醒,看了看正开着车的二毛,这家伙空出一只手拿起手机调成静音。
醒了也睡不着,郑叹看了看车窗外,雨下得有些大。
到阣阳之后,二毛去了一家酒店订了个房间,车就停在酒店的停车场,然后背着包出来,去车站打车。
之所以不直接开车去村里,主要是二毛不认识路,只知道到底哪个乡镇哪个村而已。自己开车的话,不仅卫棱的车遭罪,二毛也难找到地方。想了想,还是直接去坐车比较好。
郑叹也不认识去村里的路,过年那时候是焦爸开的车,郑叹只负责看风景以及睡觉,仅此而已。
车站里有直接从城区到下面乡镇的车,虽然理论上车站里以及车上是不准带宠物的,但这个小车站的管理并不严,行礼之类的也不会查,这让二毛的一些小伎俩都没派上用场。
到达阣阳的时候天就开始放晴了,二毛要搭的那趟车比较紧俏,并且都是先上车后买票,压根没有提前订票一说。车站周围还有很多负责拉客的人,闹哄哄的,郑叹呆在包里觉得闷,但外面也不怎么好,从拉开的缝隙往外瞧,郑叹听着周围人用地方话叫叫嚷嚷,奔来跑去,感觉有些头晕。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郑叹都没这种经历,不过看二毛倒是挺熟悉的,跟那些在车站外拉乘客的人笑着谈话询问。
那趟车座位上已经坐满人了,但拉客的人继续拉人上车,那些人也习惯了。看着比楚华市公交还小些却挤满了人的客车,郑叹心里忐忑,这样子真没问题?严重超载了吧?
二毛决定等下一趟车,不是二毛不想上去挤,而是郑叹不能去挤,上去估计得被挤成猫肉饼。
等了两个小时才等来下一趟,二毛上去抢了个位子,郑叹顿时放心许多,有座的感觉真好。
这次乘车的经历,郑叹感觉相当差。各种气味混杂,各种声音喧闹,还有个小孩子一直哭,刺得耳朵疼,所以郑叹相当后悔这次出行。
中途有上有下,但总的来说,越往后走,车里空了些,等终于到站,一下车,郑叹就扒开背包拉链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二毛倒是没什么抱怨的,看得出来这家伙类似的经历不少。
过年来村里的时候天气不错,没感觉有什么,现在刚下过雨,到处一片潮湿,也冷清许多,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行人走过。
二毛在泥泞的路上走几步都能明显感到脚重许多,鞋底粘着厚厚一层泥,跑村口的一个小杂货铺问了问,买了一双雨靴,不然他的运动鞋得报废掉。
装备齐全的二毛站在村口,看着通往村里的路,“好了,林妹妹就在前方!”
郑叹叹气。
ps:(3。7)
第一七四章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来到村里,郑叹得带路,不然二毛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人。
这周围又在修路,在各家前面准备修一条平坦的过道,郑叹他们来的时机不太好,正赶上刚开始动工,表层的一些石子等都给掀了,所以泥巴多了些。有些积水的地方只能踩着特意放那里的石块过去。
“喂,黑煤炭,到了你叫一声,别让我给走过了。”二毛说道。
走过那片泥巴路之后,路面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至少有石子和砖块铺的一条小道,这次郑叹真得从背包里出来带路了。
走几步之后爪子上全粘着泥巴,这也没办法,没鞋穿就是这样,郑叹不可能跟二毛似的搞个雨靴。
刚下过雨,再加上这个时间段也不是出门高峰期,路过的没几个人。原本郑叹还担心村里那些过年时见过自己的人将自己认出来,但那几个村民都只是扫了这边一眼后就没再注意了。或许,对那些村民来说,这样一只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又不是什么名贵稀罕的猫种,土猫到处都有,一只长得壮实点的黑猫也没什么稀奇的。
有时候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这是郑叹的觉悟。
路过焦家老宅的时候,郑叹看宅门关着,估计老头老太太都去镇上了,大概会等这周围路修好之后才回来。这让郑叹更放心了。
雨后,窜进鼻腔的满是泥土的气息,用焦爸的话来说。那是放线菌的气味。
或许是由于二毛的影响,接近那个老太婆的小瓦房的时候,郑叹有些紧张。虽然知道二毛要找的人就是那个老太婆,但那老太婆总给郑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像焦家的老头老太太那么好糊弄。
“就这儿吗?”
二毛看着这个乡村小院,推开篱笆门走进去。
周围没人喧闹,因此,郑叹和二毛都能够听到从小瓦房内传出来的戏曲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二毛站在带着乡土风格的木门前,正准备叩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提着个篮子。看到站在门前的二毛后,吓了一跳。
二毛第一个想法就是:嘿,还真有林妹妹!
这女孩子长得不错,虽然有点点黑。穿着打扮也不比不上城里那些孩子们。但单论长相的话。确实还过得去。
郑叹看了看这女孩,有点眼熟,应该是过年那时候见过。但绝对不是这家的,老太婆就她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地方,像这种年纪读完初中就不再上学的女孩子并不罕见。
没等二毛问话,那小姑娘就往屋里喊道:“阿婆,有人找!”说完就拎着篮子离开了,她只是过来送东西而已,这儿经常有来找阿婆的人,所以她以为面前这人是一样的目的,没多理会。
看这情形就知道是别家的人了,不然见到客人不会直接跑掉。二毛心里叹气,与想象中不同啊,还“阿婆”。当“林妹妹”幻灭之后,二毛就没太大的积极性了。
瓦房不大,客厅一目了然,只有一个卧房,很显然主人家在卧房里面。
郑叹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跟着二毛进去了。
室内没有开灯,背后不大的窗户也关着,透光不怎么好,收音机里传来戏曲的唱音将阴暗带来的压抑驱散不少。收音机有些年代了,伴随着戏曲唱音的还有一些嗞嗞声,透着一股子老旧感。
还是那个木制的躺椅,依旧是那么个人躺在躺椅上,盖着条薄毯,看上去在睡觉或者闭目养神,但由于她是背着窗户的原因,二毛看不清躺椅上的人到底是什么表情。
那只三条腿的猫看了二毛一眼,然后将注意力放在郑叹身上,很显然它认出了郑叹,不过没打算动弹,换了个姿势,继续窝在那老太婆腿上睡觉。
郑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气氛有些古怪。这两人谁都没开口,只有收音机里嗞嗞的声响和听不清到底在唱什么的戏曲。
二毛还想着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废话是人际关系的第一句,但这时候,情境不同,要是在平时,二毛就随口扯出点什么话题了,但这次他是来找“林妹妹”的,找不到“林妹妹”就算找个同辈或者小辈之类的也行,不是来找祖宗的,多个长辈多个管制,二毛已经对家里那几位长辈很头疼了,整天满口的“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或者大夸别人家的孩子,而且,在王斌的衬托下,二毛已经变成长辈口中“混混之辈”、“不成大器”等货色。
换成其他人的话这时候就已经决定进入正题认亲了,走这么远,又是开车,又是挤客车的,踩着泥巴路好不容易来到这儿,不就是为了找亲戚么?可二毛不。
二毛不是个什么好人,在外面飘的时候三教九流的人见过不少,思想与家里其他人大相径庭。
在来之前他就决定先看人再选择是否认亲,说句不厚道的话,在二毛心里,循着这吊坠找人不过是给自己个转移烦恼的借口,找点事情做改变下心情罢了。
郑叹在旁边观察着二毛和躺椅上的那个老太婆。这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心思简单的人,尤其是这个老太婆,要说她耳朵不好使听不清之前那小姑娘的喊话也听不到二毛的脚步声,郑叹不信。
二毛最后选择的应对之法是以不变应万变,反正认与不认,选择权在他自己手上,不着急。没“林妹妹”,事情就无聊了,也简单了,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二毛从角落里拖过来一把椅子坐着,翘上二郎腿,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看着周围。
收音机里戏曲唱完一个又换一个,郑叹打了个哈欠。桌子上有一筒用纸包着的饼。过年那段时间郑叹见过这类土特产。跳上桌,嗅了嗅那饼,没感觉有怪异的气味,郑叹抬爪子扒拉开包着的纸。让这俩继续对峙,老子先填个肚子。
半小时后,躺在躺椅上的老太婆动了。
二毛心里一喜,嘿嘿,老太婆,跟小爷比耐心,扛不住了吧?!
昏昏欲睡的郑叹也看向那边。
只见那老太婆轻叹一声。然后撑着躺椅。缓慢地看似很艰难地坐起身,手伸进衣兜里掏啊掏,掏出个瓷瓶。年纪大了,手不太稳。拿东西的时候手有些颤抖。拔瓶塞拔了好几次才成功。
郑叹瞧着都心颤。生怕这老太婆一个不稳将那瓷瓶给抛出手了。而且,郑叹这个旁观的人看她拔瓶塞都替她捉急,要是换个没耐心的早上去帮忙了。
二毛比较能忍。没有上去帮忙,这家伙应该也知道面前这位年纪一把的老人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所以还处在观望状态。看到面前这位老人一举一动都透着艰难,手还抖,二毛皱了皱眉头,依旧没动,也没出声。
老太婆揉了揉眼睛,然后小心地在手心里倒出一粒一粒的小圆球,看着像是某种药丸,比如速效救心丸或者复方丹参滴丸等之类那种,郑叹看很多人吃过,跟这长得差不多。
年纪来了,毛病也多,过年那时候郑叹还看她拉二胡还能拉得挺流畅,这时候怎么感觉像是风烛残年了一般?不过,老人稍微生个什么病就很危险的,精神状态变化这么大也能理解,再加上此刻这情形,和周围环境的渲染下,总感觉透着一股子萧索和凄凉。
抖动的手让一切变得艰难了些,郑叹看着她倒了大约十粒那种小丸子吃下,半起身拿起搁在旁边木凳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然后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一段戏曲,唱腔相比之前的要容易听懂一点。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呢喃唱词之中透着浓浓的无奈与叹息,挡不住的时光流逝,道不尽的岁月坎坷。此情此景此境,再加上可能存在的血缘关系,这要是感性点的人,能直接眼睛酸涩落泪。
饶是二毛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不就是没见到“林妹妹”嘛,跟个老人计较什么呢?
咚!咕噜咕噜咕噜——
那老太婆将瓷瓶盖好准备装回兜里的时候手一抖,瓷瓶掉落在地,好在是凹凸不平的土质地面,不是水泥地,瓶身估计也够结实,没摔破。
郑叹扯了扯耳朵,看向二毛。
二毛撇撇嘴,还是起身走过去将滚进桌子下面的瓷瓶给捡起来,擦了擦瓶身沾上的灰尘,没看到上面有文字说明,想了想,拔掉瓶塞嗅了嗅。
然后,二毛面上一阵古怪,甚至有些扭曲,几乎咬牙切齿地问道:“老太太,您这瓶里装的是什么灵丹妙药?”
重新躺在躺椅上的老太婆语气平静,慢吞吞应声道:“华华丹。”
郑叹:“……”
如果没猜错,这个所谓的华华丹就是那种休闲零食!
八零一代的人对这种零食稍微熟悉些,也叫做“陈皮丹”、“老鼠屎”等,在楚华市这种零食已经很少见到了。
郑叹此刻的心情啊,羊驼驼也难以让他平复掀桌子的冲动。
麻痹的,一小破零食整这么高端的瓷瓶装着!吃个零食还搞得这么萧索凄凉的样子!
二毛憋着一肚子郁闷将瓶子递给那老太婆。
接过瓶子之后,那老太婆还问二毛,“吃不吃?味道挺好的。”
吃……吃个屁!
郑叹再次扯了扯耳朵,对上这种老太太,不是一个“无奈”能够形容的。
似乎没看到二毛的脸色一般,那老太婆继续说道:“嘴里没味儿,这把年纪,多活一天都是赚,吃药还不如吃零食呢。”突然想到什么,她抬手指了指,一副很慷慨的样子,“喔,床底下还有一箱纯牛奶,你们要是渴了就自己拿着喝,好牌子的呢,电视上经常打广告,不是那些水货,我天天喝。”
郑叹、二毛:“……”
再多的成语也无法形容郑叹和二毛此刻复杂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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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靠山
郑叹站在院子里一根篱笆桩子上,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垂头看着地面上一条蚯蚓爬动。
小瓦屋里面,那老太婆跟二毛在讲述这些年的经历以及当年的一些事情,郑叹没心思在那里听他们讲故事,索性出来透透气。
其实,不用二毛开口,那老太婆已经猜出了二毛和她之间的血缘关系,二毛想赖也赖不掉。按照辈分来说,二毛得叫那老太婆一声姑姥姥。郑叹听村里人说过,老太婆四十几年前来到这个村子里,那时候就已经四十岁了,算起来再过两年就九十高龄。
郑叹打了十来个哈欠之后,木门吱呀开了。二毛从里面走出来。
从二毛面上的表情看,这两人谈得还挺投机,完全没有之前被老太太耍的那种屎一样的脸色。
“走吧。”二毛朝郑叹招招手,示意准备离开。
郑叹看了看小瓦房那边,又瞧瞧二毛,认完亲之后就这样了?
并不是。
二毛想带那老太婆离开也不方便,他没开车过来,就算开车来这里也不好走,他打算先回去,跟家里商量一下之后再过来接这位姑姥姥,毕竟这可不算小事。
由于之前来的时候二毛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坐着小客车往阣阳城区走的时候才发现有十九个未接来电,全来自同一个号码,那是王斌的。不过二毛只是看了眼,没回拨。
郑叹就听到二毛一路叹气。他知道,这次二毛是不能避免去跟家里人谈话了。
在阣阳城区酒店住了一晚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开车回楚华市。回去的过程还算顺利,二毛到达楚华市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找他妈商量姑姥姥的事情,而是去宠物中心把黑米接回去。
估计是被扔宠物中心让黑米生气了,就郑叹所知,接下来三天黑米都没理二毛,就算二毛拿着它平时喜欢玩的毛绒玩具也只是敷衍地动两下爪子。一开始二毛还以为它生病,可送去宠物中心之后,检查一切正常。那位兽医以开玩笑似的语气说。这猫估计是闹脾气了。二毛伺候了三天它才恢复原状。
从阣阳回楚华市之后的一段时间,二毛经常不在家,也没有谁再过来找二毛。卫棱倒是来过一次,带郑叹去夜楼那边玩。也说了下二毛家里的情况。
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对二毛来说。新找到的这位姑姥姥就是这样一个“宝”,之前家里的几位长辈与二毛气场不和,但姑姥姥摇身一变。就成了二毛在楚华市最大的靠山。姑姥姥膝下无子,和二毛也聊得来,家里长辈们看在这个上对二毛总往姑姥姥那边跑也没什么说的,二毛他姥爷还鼓励这种行为。
听说,二毛在他爸那儿一吵架就跑姑姥姥那儿避难,有这位姑姥姥在,二毛他爸就算有气也得憋着,因此,二毛不用再躲着了,最近还在一个景观湖边买了栋房子给姑姥姥,请了专人照料,那老太婆很给面子地选择了二毛的房子而拒绝了二毛爸妈的安排。
“你还真能惹事。”卫棱对郑叹如此说。
有了依仗的二毛嚣张许多,但也没从东区大院搬出去。而如果不是卫棱告诉郑叹的话,打死郑叹也不会知道,二毛他爹是省政府一把手,估计整个东区大院的居住者也不会知道大院里还住着个省长家公子爷。
说二毛嚣张,不过是相比起以前的遮遮掩掩躲避一些人和事请而言,但只要二毛不说,没谁能够猜到二毛的背景。而且,在某个范围内,大家只知道王斌这位省长公子,对于王明这个名字陌生得很。
大院里,郑叹趴在高高的梧桐树枝上,看着下方草地里正遛猫的二毛,这家伙最近外出遛猫的时候防周围的猫像防狼似的,阿黄除外,因为阿黄唯一一只去势了的公猫。
“二毛!”一个人从大院门那边慢悠悠晃了过来。
郑叹看过去,认出这人正是之前被他引到天屎之路那边砸中两坨鸟屎的秦涛。衣着还是和上次差不多,休闲的西装,皮鞋,人模人样。
“你又早退了。”二毛瞟了他一眼。
这时候才下午三点来钟,秦涛这么过来肯定是提前开溜。
“坐那儿无聊,玩了两局游戏,连输两局,没兴致了,准备回去睡觉,睡到晚上再去酒吧逛逛,再找个看得顺眼的妞。”秦涛无所谓地说道。反正他每天都这么过来,有时候刮风下雨的坏天气的就直接在家里睡过去,反正公司缺他一个也完全没有关系,员工们都知道,他只是个挂牌的装饰而已。
二毛对秦涛的回答不置可否。
“我过来就是跟你说声,这周六我生日,晚上七点,梦华沙那边我订了个包厢,到时候顺便给你介绍些朋友,熟悉了大家一起玩,别整天跟猫呆一起,无不无聊啊你。”秦涛鄙视道。
“王斌去不?”二毛问。
“那家伙现在是正经人大忙人了,从不参加这类活动,来楚华市就没见过他几次。不过咱们跟他不一样,咱们是及时享乐的坏学生。”秦涛递了个“你懂的”的眼神。
“行,周六晚上七点,一定准时到。”听到王斌不去,二毛也放心了。
“对了,”秦涛往周围扫了眼,“那只黑猫呢?”
二毛抬手往郑叹趴的那棵树指过去。
树叶还没有很茂密,从下方看的话也很容易就能看到郑叹那垂在树枝一旁的尾巴。
秦涛顺着二毛指的方向瞧,郑叹也带着好奇看向秦涛,这家伙找自己干嘛?报仇么?
“二毛,你周六的时候把这只黑猫一起带过去吧。”秦涛说道。
“为什么?过生日还请猫?你属猫的啊?再说了。你跟它也没熟到这份上啊……不对,为什么请它而不请我‘女儿’?你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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