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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炭哪,就剩咱爷俩了。”焦爸看着窗外说道。
家里现在就只剩下焦爸和郑叹了,冷冷清清的,白天焦爸基本不在家,三餐郑叹跟着焦爸吃教工食堂,其他时候郑叹独自呆在家里,看电视上的新闻。
电视上专家们在用他们高深的学术语言分析这次雪灾形成的原因,以及一些郑叹压根听不懂的气象学术语,很多人抓狂,他们想听的不是这个,他们想知道这天气还会持续多久,交通什么时候能恢复,买了票什么时候能上车。
每天郑叹打开电视机,甭管市电视台省台或者中央台的新闻台很多都在说这场南方的雪灾,春运期间滞留在外地的民工和学生都有不少,从新闻的画面上看,有些省市的车站里密密麻麻都是滞留的人群。数着天数,很多人越来越暴躁。一些黑车的价钱翻倍再翻倍,菜价也是飙涨。至于大明星公子潇,除了少数人之外,没谁再去关注了。
在这边,传统小年是腊月二十四,而小年过去,新闻上一些省市的车站还是那个样子,每天听着哪些地方严重受灾,经济损失多少,伤亡人数怎样。
晚上有些滞留在外地的人用手机上网抱怨说,算了吧,今年过年不回家。
而另一些人则不,“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吃糠咽菜攒了那么点钱为的就是过年回家跟家人团聚给老婆孩子改善生活,一场雪就想阻止咱的脚步?门都没有!”
抢不到机票车票,等不到车,也能想别的办法。于是,郑叹总能在网上看到各种各样的意见和建议,还有徒步跨省走回家的。
离除夕还有两天的时候,焦爸这边完全忙完,天气也暂时缓和了,从上往下看校园里的风景,还有很多地方是白色,气温也不高,驾车的难度系数依旧不小。
郑叹穿着那个小马甲,跳上焦爸的车。焦爸看了看郑叹马甲上明显装着东西的口袋,什么都没说,关上车窗,开着车离开学校。
第三一八章穿马甲的猫
郑叹坐在车后座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与往常年前的热闹不同,今年似乎要冷清一些,或许有气温比往常低的原因在内,再加上雪灾的影响,便有了这样的变化,不过,相比起很多地方以及一些受灾较严重的村镇、山区,城市里的情况来说要好很多了,市民们抱怨最多的大概就是前几天水管冻裂之类的事情。而其他人,没有乘车烦恼没有直接经济利益冲突的人,都只是看客而已,并不会影响他们的正常生活,只在每天看新闻的时候才会跟人讨论几句。
焦爸一直开着交通广播频道,这两天天气缓和不少,很多滞留的人群都赶着这两天出发,黑车什么的相当之多,大概都想着趁这段时间多捞点钱。
为了防止遇上堵车,焦爸还特意起早了出发的,没想到跟焦爸一样想法的人不少,大清早的路上就有不少车辆,路上还是遇到几次小规模堵车,尤其是那些十字路口,往前一看那排成长条的车队就感觉特别的烦闷。
好不容易出市区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了,这是郑叹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走走停停晕得慌。
按照以往的行车路径,出市区之后直接上高速公路,前几天这边高速封路,这两天解封了,不过,快到那边的时候,交通广播里却报道高速那边遇上了事故,希望正在往那边行驶的车辆改道。
谁也不知道因为事故会堵多长时间,焦爸没办法。只能改道,不走高速换其他路线。
经过几个客运站附近的时候,郑叹往那边看了一眼,那周围还是有大片的人群,候车厅人满了,门外也有一部分人等着,还有武警在那边维持秩序。郑叹还看到客运站外面有出租车、面的及私自拉客的客车等,有人拿着写着各个县市的名字的牌子边喊边走,拉乘客。这大概就是一些人说的黑车,但这个时候人们也不再考虑黑车不黑车的了。能坐上车就行。挤车的时候什么老弱病残孕之类的弱势人群。压根没多少人会去让位,该抢挤的时候照样抢挤。
出城之后的路线郑叹比较陌生,看着两旁的建筑,记录一下这些新的路线信息。
路面还是有些结冰。不过相比前段时间已经好很多了。焦爸开慢点还是能控制住的。只是有些车辆像是赶急似的飙得飞快。还总往前挤,生怕落到后面了,有两次差点跟焦爸这辆车擦碰上。
郑叹刚在心里骂着那两个乱超车的家伙。一个开摩托的直接从斜后方突然插进郑叹他们这辆和前面那辆车之间,然后又快速从前面那辆车与另外一辆车的横向间隙之间穿过去,看得郑叹心惊不已,这人是太过相信自己的车技,还是碰上什么急事?
十来分钟后,车又停了下来,郑叹立起身往前看了看,车队再次形成,又堵车了。
等了会儿还是没见动,焦爸打开车窗透透气,车里很暖,开车的时候神经紧绷着,现在吹吹冷风也清醒一些。
“黑炭,冷不冷?”焦爸看向后座的郑叹。
车窗打开之后冷风灌进来,将车里的暖意驱散不少。南方湿冷的天气总让很多北方的人很不适应,而郑叹这个曾经生活在更南方的人,经过这几年也习惯了。就算今年格外冷,郑叹也感觉还好,今天穿的马甲是小郭给的冬款。小郭给了两件,一件黑色的,一件军绿色,不仅马甲口袋能放东西,也要厚一些,保暖一些,听说还是防水的。
见郑叹不像是感觉冷的样子,焦爸也不再多问。
左边那辆车上的司机正在车外抽烟,他们车里的有小孩,车里抽不好,所以就出来外面,见到焦爸打开车窗便闲聊了起来,他已经开了近二十个小时的车了,虽然中途有人接替休息了五个小时,但接替的人车技不行,还差点出事,所以多半时候都是他在开,现在碰上堵车出来抽根烟提提神。
前面一辆车的司机也过来加入聊天,他是私自拉客的,“昨天还挺顺,堵车也没堵多久,今天运气不好,早上出来堵了半个小时,现在又开始堵。”
“十分钟能走吗?”左边那辆车的司机问。
“难着呢,前面出车祸了,一辆摩托车,两辆私家车,一辆货车都撞上了,好在没出人命,重伤了三个人刚被送往医院,那两辆私家车剩下的人正在吵架,谁都没挪脚,听说那车还挺贵的。还撞断了一根电线杆,加上撞翻的车辆,还有货车上掉一地的东西。估计至少也得二十分钟才能通车。”
听那私自拉客的司机说,前几天开车更艰难,往常跑一趟只要两小时多一点,前段时间雪地穿行,跑一趟竟然用了10个多小时,并且随时可能在路上抛锚,路上的艰辛只有开过才知道,累得要死。这也难怪车费翻倍再翻倍,平时五十块钱的车费,现在拼黑车一个人得一百至一百五,前几天飙到两百多。
正聊着,车队前面又过来一个人,让那俩司机和焦爸去前面帮忙,人手不够,障碍物多,要快点通车的话,人多了也疏通得快一些。不然还多得等段时间。
前面那车的司机摇摇头,他可不去,得看着车,他车里都是不认识的乘客,要是谁趁他过去帮忙一通车开车跑了怎么办?拿了什么贵重东西怎么办?车里人闹起来怎么办?
旁边那车的司机倒是没觉得啥,抽着烟和焦爸一起往前面走去。
车门没锁,车窗关了起来,很快车内的气温又回升了。
焦爸离开前让郑叹看着点车,所以现在郑叹也没打盹。注意着车周围的人。
很快,郑叹注意到有个人从前面走来,还往车内看了两眼,那眼神郑叹一瞧就知道是打着歪心思的家伙人,那家伙看到副驾驶座上的电脑包的时候视线停顿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
那人眼里闪过一丝欣喜,然后状似很平常地走到车门旁边,拉开副驾驶座上的门,然后,在他正准备伸手拿车座上的电脑包的时候,一个黑影闪过。面上骤然一痛。人就被踹了出来,没站稳直接坐在了地面上。
那人满眼的难以置信,他刚看过车里没人,车门好像也没锁。那只穿马甲的猫直接被他忽略了。他干这个的次数不少。整个行动下来根本不会耗费多久,打开车门拧包就行了,就算车门锁着他也有办法。但没想到本以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却发现现实与预期的严重不符。
摸了摸鼻子,那人看着手上的血迹,然后又看向郑叹。
郑叹眼一眯,这人还不死心?找踹呢这是?!
跳起又是一脚。
那人抬手挡了下,但是却错估了郑叹的力气,虽然反应快抬起小臂挡住了郑叹那一脚,但踹过来的力道让那人后仰了一下,头撞在旁边一辆私家车上,发出咚的一声。同时,郑叹还抓破了这人的羽绒服,风一吹,鸭绒到处飞。
那人穿着品牌羽绒服却干着这种偷窃的事情,让郑叹很难理解。不过,这样的人很多,前几天上网的时候还看到有人发帖抱怨过,没想到今儿自己就碰上了。
右边那辆私家车上的司机听到动静之后将车窗打开,然后看向地上的人,又看看郑叹,“嘿,这是干嘛呢?”
还没等他说完,后车窗也打开了,两个十来岁的小孩看向窗外,那小女孩说道:“叔,这人一定是小偷!”
“肯定是小偷!”小男孩补充道,“穿马甲的猫正在教训小偷!”
地上那人看着有些狼狈,面上还有血迹,从鼻子到嘴巴,因为刚才用手摸了一下,面上擦了些血迹,衣服胸前有一个长条的口子,里面的鸭绒随着风吹出来一些。
那人见势不妙,也不管鼻血和抓破的羽绒服了,在周围人都看过来前立马起身跑路,跑太急,不知道踩到什么,脚上一滑,摔了一跤,也没顾得上疼,爬起来继续跑。
焦爸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跑没影了,听着右边那车的司机说了下刚才的事情,焦爸对于对方的各种问题笑了笑,没多说。
“我瞧着你家这猫不错,公的母的?”对方问。
“公的。”
“哎那正好,我家也有只母猫,折耳的呢,要不串一下?”
郑叹面上一抽,串你大爷的!
看着郑叹直接转身上车,焦爸对那人笑了笑,“我家这猫只是土猫。”
“没关系,我不介意。”那人一摆手,不在意地说道。
焦爸:“……”
好在前面很快疏通了,车队开始缓缓动起来,焦爸敷衍了几句便上车了。
对于郑叹刚才的事情,焦爸没多说,只是笑着对郑叹比了个拇指。
这趟归程虽然前半段比较坎坷,遇上几次堵车的,但好在之后就顺多了,因为来往的车辆多,也没下雪,白天气温稍稍升了些,地面也没有什么冰了,所以,后半段的行程还算顺利。
和往常一样,焦爸先到县城,吃了顿饭休息了会儿,打了个电话报平安,然后才继续往老家过去。
焦爸老家这边有几段路不怎么好走,慢悠悠开过去之后就好多了,焦老爷子已经在村头等着,因为知道只有焦爸一个人开车,也没敢一直打电话询问,怕焦爸分心,先到看到焦爸的车子之后面上立刻就笑开了。
对很多人来说,过年归家之路,蹒跚而难忘,相对而言,郑叹他们已经算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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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九章驴车
到老家的第二天,早上焦爸还在休息,这段时间他的休息时间并不多,在学校的时候要注意学生还要忙项目课题,回老家途中开车也累,到达后全身都放松下来,一晚上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大早上村里很多人都已经起来了,只有一些孩子和部分外出打工返乡的人还在屋里休息。
虽然郑叹还是有些困,但小柚子和焦远他们都起来了,听说是要跟着焦老爷子去果园那边帮忙,郑叹想着反正没事做,也跟着过去看看,屋里焦妈和老太太忙着办年货,郑叹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果园并不是焦老爷子的,不过焦老爷子跟那边的人熟,帮过不少忙,这也是平时焦家一直不缺水果的原因之一,现在因为雪灾冻害,焦老爷子也天天跑那边去帮忙,连带着在屋里没啥事做的焦远和小柚子都跟着往果园那边跑几天了,就算帮不上什么忙,看看也好。
从老宅这边离果园那里不算太远,但现在因为天气原因,路不怎么好走,早上又冷,所以这几天他们都是坐驴车。
郑叹跟着他们的另一个原因就是驴车了,不管他还是人的时候还是当猫的这几年,并没有坐驴车的经历,乍一看,还挺有新鲜感的,充满了乡土气息。
养驴的那家人离老宅也不远,走了大概五分钟不到,便看到了一户青瓦房,瓦房后面有新建起来的平房,但修建的时候瓦房也没全推倒。保留了一部分。这户人也姓焦,焦爸喊那老头子叫五表叔,按理,焦远应该叫那人五表叔公,只是叫起来不太习惯,焦老爷子直接让俩小孩喊五爷爷,这样也亲近一些。听说焦远他们回来那天焦老爷子还打算着要是搭乘不到县城到这边的车的话,就让驴车去帮忙的。“五爷爷”年龄大又驾驶不了家里的农用车,赶驴车倒是一把好手。
焦远和小柚子被焦老爷子带着进屋去了,郑叹却没直接跟进去。他的注意力放在旁边的驴棚那儿。昨天听小柚子和焦远说了。这驴现在就一岁多,听说是“五爷爷”去山里的时候碰见的,那时候还是一头不大点的小驴,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见到“五爷爷”之后就跟着回来了。
一开始“五爷爷”家里人还想着将驴养大了卖掉。县城里吃驴肉的不少。饭馆收驴肉的价钱也不错,但有一天,老人家看着那小驴撒着蹄子跟骑着摩托车的自家儿子赛跑的时候。老人心里就活动开了,后来便有了驴车。
此刻,拴在那里的一头驴正支棱着俩长耳朵,睁大眼睛看着郑叹这边,眼睛周围还有一圈白色。
郑叹对眼睛周围有一圈颜色的家伙都防备一些,虽然知道很多驴都是这个样子,但看着面前的驴,郑叹总不自觉地想起大院里那只贱鸟。
摇摇头,郑叹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
正想着,郑叹看到那头驴走到驴棚旁边的矮墙,那里露在驴棚外的一段矮墙上面放着张棉垫子,大概是赶车的人坐的,离矮墙不远处有个两轮的木板车,上面也有类似的一张垫子。
不过,此刻,矮墙的棉垫上正趴着一只黄白花的花猫,村里人养猫基本上是为了防老鼠,不会像城里养猫那么讲究,也很少给它们洗澡,那只猫不知道在哪里滚过,白色毛的部分还有一些灰迹和草屑。那猫对周围的一切似乎并不在意,正踹着爪子,趴棉垫上缩着头,闭着眼睛打盹。
那头驴不算很高,比普通的马要明显小一些,但它抬头的时候正好能够从矮墙上露除半个头。
郑叹看着那头驴慢悠悠走过去,凑到矮墙边,用鼻子朝着那只花猫喷了喷气,那只猫眼睛都懒得睁,除了耳朵动了动之外,还是保持着原样。
在郑叹以为那头驴会放弃的时候,却见那丫又凑上去,这次没喷气,而是张嘴将棉垫的一个角咬住,轻微拉了拉,没拉动,棉垫上的猫也没动。
那头驴又使劲一拉,花猫因为没准备,直接从棉垫滚到矮墙那头去了,郑叹听到那边发出嘭的一声轻响。那边有个草垛子,猫正好落在草垛子上,才会是这样的声音。
那头驴松口放开棉垫,甩着尾巴,张嘴“啊昂昂嗯昂嗯”地叫,叫得还有点调调,一副贼贱贼贱的样子。
郑叹:“……”第一感觉果然没错!
在那头驴正得意的时候,矮墙那边嗖的窜上来一个影子。
那只花猫跳上矮墙,两条后腿支撑着,身体立起来,张开两只前爪,左右开弓,对着那张驴脸就是两巴掌。
这一驴一猫在那边折腾,焦老爷子已经带着人出来了,跟着出来的一个老头应该就是焦远他们所喊的“五爷爷”,老头背有些佝偻,但精神不错,走起路来也稳健着,他这段时间也跑果园帮忙。
看到矮墙那边的情形,那老头走过去拍了拍驴头,然后便开始整理木板车上的东西,至于那一驴一猫的纠纷,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俩总闹腾。
套好绳,检查了下辔头,提着的袋子放到木板车上,招呼其他人准备走了。
崎岖的山道上,驴车颠簸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那头驴看着不咋地,但没想到拉车还听能耐,载着四个人一只猫和几个袋子也不像是很艰难的样子。
路上俩老头一直聊着天,聊最近各个电视台和广播台的新闻。这次灾害总损失的比重大,尤其是林农方面,受灾地区林农的林业收入约占总收入的50%以上;这次的雪灾不仅使灾区林农这一年的收入大幅度减少;还将影响到今后三至五年内林农的收入。据某些官方台所说的;有几个南方的农林大省林业损失占省灾害总损失的40%至60%。
苗木、竹林和新造林等受灾严重,就像这段时间焦老爷子一直感慨的那样。苗木被冻死的现象非常普遍。本省竹林受灾面积占全省竹林总面积的近80%;一些退耕还林地区75%的果树受害。根据调查得到的结果;这次受灾地区大多是林业发展最快、活力最旺的地区;也是森林资源最好的地区;这对本国的生态将带来严重影响。很多东西,是砸钱也难以挽回的。每次谈起来,焦老爷子就一脸的忧虑。
二十来分钟的车程,便到了焦老爷子所说的那片果园。
这片果园种植的种类并不单一,柑橘只是其中之一,推广种植的新品种也有不少,但郑叹看着在果园里忙活的人,基本上都带着忧色。
有些品种的秋梢叶面边缘和背面冻伤变褐色;随后卷曲;嫩梢顶端被冻伤变褐色干枯,而有些除了冻卷曲;随后还会落叶。还有些留树过冬的果实;前段时间有结冰的;融雪后果实很快会失水干瘪、汁胞收缩;汁少;无味。各种情况都会有人一一记录下来。
及时清除积冰,及时捆扎和适时剪除断裂枝条。有些修剪现在还不能做。防止二次冻害。焦远和小柚子跟着焦老爷子他们,虽然亲自上手帮忙的机会很少,但也没闲着,有时候主动帮忙递下工具。做个清理等小活。动一动也暖和些。来这边也涨了不少见识。等冰冻过去了,这边会更忙。
冻后会有修剪和施肥等工作,在大冻之年;柑桔类秋梢受冻伤;用春梢替代秋梢结果母枝;是确保柑桔结果的有效措施之一。所谓春梢就是在春季抽生的新梢。而8至10月份抽生的新梢,则称为秋梢。而不同的品种对待方式也有差异,耐冻和不耐冻的也会采取不同的方法。
郑叹本来觉得以后剪枝是个很简单的事情,但听那些人说起来才发现,讲究挺多,有些修剪时会在分枝节以下剪断,有些树干皮部冻裂的应在裂口以下多少厘米剪断。剪口还需要处理,有些用尼龙包扎封口;或用石灰浆涂伤口。幼树冻裂严重时;在嫁接口以上开裂;保留1到2个芽处剪断;同时注意选留春梢;重新培育树冠等等。这些郑叹听着都头晕。
发现自己完全不是这方面的料,于是,郑叹打算自己在周围转转,反正小柚子他们在这里留的时间比较长,可能是半天,也可能到晚饭才回去,不管怎样,郑叹只要赶在吃中饭前回来就行了。
果园这边的人比较多,郑叹决定遛远一点,那些在果园里忙活的人看到郑叹都像看稀奇似的,就因为郑叹穿了件马甲。
昨天到老宅之后,郑叹就将马甲里面装着的一些东西转移了一下,现在马甲里除了一包焦妈塞进来的猪肉脯之外并没放其他东西,这样比较轻松,也不怕被人检查。以前郑叹是不乐意经常穿着马甲的,但昨天下午郑叹在外面走动的时候一根冰棱垂直落在郑叹背上,好在冰棱不粗,而且郑叹还套着马甲,所以当时只觉得稍微有点疼,并没有伤到。因此,郑叹决定,出来遛的话就套着马甲好了,这样安全。
小跑了一段,郑叹没再发现周围有人,便慢悠悠逛了起来,一直走到果园边沿的地方,这边用铁丝网围着,有个门,但锁着。
郑叹看了看高高的铁丝网,转身打算往其他地方过去,突然脚步一顿,动了动耳朵。
他听到一点声音,由于不确定,所以又自己辨别了一下。
好像是人发出的,但并不清晰。
要不要过去看看?
犹豫了一下,郑叹还是翻过铁丝网,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过去。
铁丝网外有片空地,然后是一条树林带,声音就是从那边传出来的。
由于这边没人清理过雪,地上的雪并没完全融掉。
听了听声音,发出声音的人现在的情况应该不太好,郑叹悄声小跑过去。
躲在一棵树后面,郑叹看过去。那边有两个人,都被绑在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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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零章来自猫的压岁钱
周围很安静,那边两个人以站立的姿势分别被绑在两棵树上,嘴被胶带封着,只能用鼻腔发出声音,郑叹听到的声音就是从其中一个人那儿发出来的,至于另一个人,没出声,头倒是微微动着,看样子状况更差。
好在这两人都穿着羽绒服,不然扔这儿没人管的话估计会冻死。
郑叹从那俩人背后靠近,看了看绑着的绳子。绑太紧,太牢,还打的死结,郑叹今天没带卡片刀出来,想直接帮着两人解开绳子比较困难。
好人?坏人?
他们被绑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不太短,不然不会冻成这样,周围的痕迹也不像是刚整上去的。
郑叹慢慢从侧面走出去,看了看正发出声音的人,这人年纪应该和焦爸差不多,而他发现郑叹的时候原本积满了悲哀、气愤和焦急的情绪,骤然变得充满期望起来。
这不像是个坏人。而且,这人露出焦急情绪的时候,还看了看绑在几步远处的另一人,显然,他在担心旁边那人的健康状况。
至于被捆绑的第二个人,年轻一些,也是个男的。郑叹觉得这人挺悲剧的,显然被狠揍过,前一个人顶多眼角有点瘀伤,但这人被揍得跟猪头似的,额头还有血迹,现在意识不太清醒。
离这里五十多米远的地方有条泥土路,现在没见到有车经过,就算有车过去,都是将车门关着的。外面这点声音很难听到,如果不是郑叹,这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或许,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没命了也说不准。
郑叹看了看两人之后,就往果园那边跑了,迅速翻过铁丝网,去找焦远。
焦远正帮人将一个工具盒拿出来,活动了一下手腕,准备继续搬另一个。却发现裤腿被拉了拉。
郑叹拉住焦远的裤腿。然后往那两人的方向看过去,再看看焦远,再拉。
焦远皱了皱眉,对不远处正跟人聊着的焦老爷子道:“爷爷。我随便走走。”
“行。注意点啊。”焦老爷子也没太在意。果园里也没啥危险,孩子们闲不住,想到处看看就由着他们。
郑叹本来没打算让小柚子跟着的。她还小,碰上外面不怀好意的人怎么办?没想小柚子注意到这边之后,硬是跟上来了。
将两人带到铁丝网那边,郑叹直接翻了过去,焦远让小柚子就在这边呆着,他先过去看看,这也应了郑叹的意。
焦远这家伙在外人面前表现的一向都是听话的一面,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优等生,但事实上,这家伙跟熊雄他们没少干一些蔫坏的事情,就算现在到高中也也是一样的,甚至更多。翻墙翻网,郑叹一看焦远那动作就知道是熟手。
将焦远带到树林那边,那个跟焦爸年纪差不多的人看到郑叹和焦远之后,眼里浮现出来强烈的惊喜之意,甚至还闪着泪光。
焦远将那人嘴上的胶布撕开,问道:“你是谁?”
那人声音有些颤抖,但条例很清晰,“我叫宋庭,农科院的,昨天来这边的时候已经晚上……当时手机没电,所以就没打电话给这边的朋友,搭了个车打算去试验基地那边,没想到会碰上打劫的……载到这里的时候,车内另外两个人和司机将我们绑在这里……他们手上有刀和棍棒,手机和钱包等都被他们搜走了,证件都放在包里,全被他们提走了……旁边那小伙应该是这附近的人,打工回来的……他反抗过,还帮我扛了几下……他现在的情况不太好,需要医生……”
焦远没立刻就相信对方所说,虽然觉得面前这人是好人,但他也见过不少救人之后反被咬一口的情况,现在他只是个高一个学生,没有其他人能帮他,前两天新闻里就报出过救人之后反而被对方一棍子敲雪地里的事情,他不得不警醒些,所以,他需要再次证明一下这人的身份。
于是,焦远没有再继续询问这人的具体身份,而是迅速问了这人几个关于果树防冻护理的问题,他这几天跟着焦老爷子,学到不少这方面的东西。
宋庭眼里一亮,并没有做过多思考,随口就回答了。
是不是圈内人,一听他们说的话就知道,用词用语有他们的一套,一些专业词汇是很多果园工作的村名并不会用的。
确定之后焦远也没再浪费时间,从兜里掏出一把万用刀,将人松绑,也把另一人解开,让宋庭先等在这儿,他则快速跑回铁丝网那边,跟小柚子简略说了下,然后小柚子跑回去喊人过来帮忙。看那两个人,疲劳、饥饿、湿冷环境多重夹击下,在室外的时间太久,走路都未必方便,单凭焦远一个背不动。
小柚子跑了几次果园,也熟悉了点,不怕跑丢,快速跑去喊人过来帮忙。
郑叹在这边帮着焦远,防止周围有什么可疑人物,要是昨天晚上的黑车劫匪又出现了咋办?焦远一个高中生可扛不住那些职业打劫的。
没过多久,果园那边来人了,开着果园里专用的小车过来的,将铁丝网那里的门打开,把两个伤员抬进车,镇上的医院。
因为出了这事,原本打算在果园里留到吃晚饭才回去,现在看来得变变计划,中午快到吃饭的点的时候,焦老爷子便直接带着孩子乘着驴车回去了。
上板车前,郑叹见到那头驴跟在“五爷爷”身边甩着尾巴叫着,与早上戏弄花猫之后的叫声不同,在“五爷爷”面前的时候这丫声音,听着……郑叹总觉得有些嗲。驴也会撒娇。
听说,救回来的两人很快从镇上的医院转到县最好的医院去了。这次事情闹得挺大。听说上面几个领导都发话要严查。
难得农科院主动来个专家,指导下这边的果树防冻和灾后补救工作,没想会遇到这种事情,这事要是解决不好,以后哪个专家还会过来指导?现在专家多,但正宗的好专家可不太好找。
为什么说“正宗”的“好”专家呢?因为现在很多被高薪聘请过来的或者上面直接派下来的某些专家,先不说有多少真才实学,不仅架子大,过来随便指导一下,还得吃个盛宴。拿几个红包。然后立马走人。但这次来的这个,在业内的名气可不小,为人也是出了名的好,没想到一来这边。就碰上黑车打劫的了。简直操蛋透顶!
很多事情虽然上面没明说。但有些聪明点的也能从中推测出一些潜在的信息来。宋庭这么年轻有了这么大的成就,圈子内也很有名气,除了他自己能力强之外。也能看出后面是有人的,不然不会这么快上面就动作了。
宋庭的父母都是老一辈从事这方面的专家,对国家的贡献很大,现在就算一把年纪了也没下线,老人家桃李满天下,圈子内有很高的威望。作为农业为主还有实验基地的地区,跟专家打交道是少不了的,以后也少不了,所以,只要不傻都知道,这事得严肃对待,一点不容马虎,丢失的东西虽然宋庭说没什么机密文件,但还是赶紧找回来的好。
或许那几个劫匪没想到上面忙着救灾的时候还能顾及到他们,也没想到宋庭他们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几个劫匪还打算换个镇再干几票的,没想到除夕当天大清早就被从被窝里揪了出来拷上了。
这伙人干这个不是一两次了,流动作案,干一票换个地方,要不是这次行动快,雷厉风行,不容忽视,不容包庇,再加上有人主动举报,未必能这么快就抓到他们。
至于另一个被绑者,确实是焦爸他们村的人,刚满二十岁,以前在村里的名声不太好,并不是说这人做了多少危害村民的事情,这人初中毕业之后就没再上学了,没兴趣读,也不想种田,成天跟人在外面混,还打过架,但从根上讲,这人的性子并不歪,见义勇为的事情也做过几次。后来在家里人的建议下跟着村里几人去沿海那边的一个服装厂打工,两年没回家了,今年回来碰上雪灾,麻烦不少,回来都快到村里了却碰上打劫的,挨了顿揍,要不是发现得及时,再等个小半天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在医院还跟家里人说笑打闹。
不过那些郑叹都不在意。
除夕之夜,郑叹没睡,他昨天看到焦老爷子买了一些红包,那种简单的上面印着三个字“压岁包”的红包,今晚包好了等着明天给孩子们。其实很多时候村里人比较随意,并不用红包包着,直接掏兜就给了,但焦老爷子赶时髦,特意去买了一些,郑叹捞了两个过来,在小柚子和焦远睡着之后,将带过来的钱放进去。
郑叹知道焦家两位老人给压岁钱一直都是一百的给,这是村里人给红包最多的了,再往下就是五十,二十,十块等。按照村里的习惯,焦爸焦妈不会给俩孩子压岁钱,所以郑叹打算着,这次给焦远和小柚子多点压岁钱,这样他就是今年给红包给的最多的了,想想就有点小得意。
郑叹往两个红包里每个塞了五百,这是他从小郭手里赚到的加班费,卡里的钱不好取,就只能用这个了。
将红包叠好,想了想,郑叹弄了点今晚上没吃完的红烧肉碗里的油,往手上抹了抹,然后印在红包背面,上面显示出模糊的猫爪状的油渍。这样就不会与其他人的弄混了。
处理好之后,等小柚子和焦远睡着的时候,郑叹将红包放在他们的床头,然后才去后院用冷水和肥皂匆忙洗了洗手,擦干之后回去睡觉。
ps:七月最后一天了,月票还没投的朋友们别忘了把月票甩出去。
第三二一章意料之外的红包
大年初一大清早,郑叹就听到焦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声音,老人们总是习惯起早,过年这段时间更是勤快。
今天谁都没睡懒觉,小柚子和焦远之后也很快起来,今天还有很多任务,家里还会有拜年的客人。不过,小柚子和焦远醒的时候,视线还模糊着,不太清醒,正打哈欠就闻到了一股红烧肉的气味。
往常早餐一般都偏清淡些的,所以,两孩子都想着,难道今天早餐改红烧肉了?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床头放着一个红包。
拿起来一看,红包比往常收到的要明显厚很多,而背面,一个油腻腻的带着红烧肉气味的猫爪印印在那里,不用多想就知道这属于谁的。
而更让焦远和小柚子吃惊的是,红包里的五百块钱。
郑叹有不少私房钱,这个焦远和小柚子早就知道,焦远还从郑叹那里借过钱,但借钱是一回事,收到“压岁钱”红包是另一回事,焦远和小柚子的心情那是相当奇特和复杂,毕竟,在他们看来,郑叹的猫龄比他们要小得多,而且,这里面可是放着五百块啊!对于学生来说,这些钱已经相当之多了。
焦远一脸纠结地看着手上的红包,他其实很想大声吼一声“我艹”来缓解红包带来的冲击,但显然不行,真要是吼出来的话,肯定会被家里四个长辈批,大年初一的他可不想挨训。
老爷子老太太看到从各自房间走出来的焦远和小柚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还没等俩孩子说什么就赶紧掏兜将准备好的压岁包递过去。
和郑叹所料想的一样,老人家给出的都是一百块,看那厚度就知道了。郑叹忍不住在旁边得意,都没我给的多。
“啊,黑炭,还有你的。”
老头老太太又掏了掏,也是和往年一样,郑叹的红包一个里面装着猪肉脯,一个里面装着鱼片干,不过。今年老头老太太给的多了些。往年一个红包里面只装一袋的,现在装了两袋,加倍了。
郑叹的红包分量加倍也是有原因的,前天的事情最大的功劳就在郑叹。虽然在很多人眼中功劳归到了焦远和小柚子身上。但老头老太太却清楚这其中起关键作用的就是郑叹。而正因为这件事情,村里的几位干部还专门过来谢过焦老爷子,甚至连镇上的两个官员还过来跟焦老爷子说话。这让焦老爷子倍儿有面子,以前跟焦妈那边的顾老爷子聊的时候顾老爷子就经常得瑟,他面子大凡事靠刷脸,现在焦老爷子觉得自己下次见到顾老爷子的话也能多显摆显摆了。
焦远和小柚子都没将郑叹给他们“巨额”红包的事情说给两位老人听,怕将老人吓着。焦远趁焦爸空闲时将人拉进房,带着一脸“卧了个大槽”的表情将郑叹给他们红包的事情说给焦爸听了。
焦爸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道:“那就收下吧。按照猫跟人的年龄换算来看,黑炭已经算中年了,你还只是少年,估计它就把你当小辈看。”
焦远:“……不带这么算的。”
“这也是黑炭的心意,再说了,黑炭现在算是工作几年的高薪阶层,你还是只个中学生,他一个月的薪酬抵你半年的生活费。哦,它年底那段时间拍纪录片的片酬更多。”
焦远:“……”好打击人。
其他家的猫,给礼物的也有不少例子,比如已经玩死的老鼠、残缺不全的蚱蜢或者其他“小玩意儿”等等,但被自家猫给压岁钱这种经历大概也只有焦远和小柚子才会有,也只有他们才能体会到那种复杂而纠结的感觉了。
早上跟着出去上坟回来,郑叹发现老宅里坐着个人,是那个叫宋庭的,焦老爷子笑得满脸菊花开,一口一个“宋专家”叫得热切劲儿的。
相比起被绑那时候,宋庭现在看着好多了,眼角的瘀痕也淡化很多,好在那些劫匪没有直接将他们的羽绒服也剥走,不然的话,他们也未必能够安然等到救援。宋庭也并没有因为那天经历的事情而消极,整个人看着挺有精神,面色健康多了。
宋庭来的时候焦爸带着焦远他们刚离开,因焦老爷子说不会太久,宋庭便一直坐在这里等,看到焦爸一行人回来,宋庭眼里的笑意闪过,视线先落在穿着马甲的郑叹身上,然后是焦远和小柚子,再看向后面的焦爸焦妈。
拜年的话说完之后,宋庭就掏兜了。
郑叹心里莫名地一咯噔,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就看到宋庭从兜里拿出了两个做工比较精致的比郑叹那个要大一倍的大红包,而且,红包还很厚。
焦爸和焦老爷子一看就立马坐不住了,起身想给挡回去,最后挨不住宋庭的坚持,还是点头让俩孩子收下了。
“唉,宋专家你这也太客气了!”焦老爷子觉得压力有些大,他们村还没有给压岁钱直接给一千的情况。
刚才焦远收到红包之后就回房间看了,然后暗地里给焦爸和焦老爷子打了个手势,告诉他们红包里面有多少,让两人心里有个底。
事实上,宋庭的很多亲戚之间给孩子红包给的都多,一千两千的都属平常,好像给少了掉份儿似的,不过这也是个置换的过程,你给他家孩子多少,他到时候再给你家孩子,红包相互送,送不了压岁钱红包就记在其他事情上,到时候添在份子钱里还回去。
宋庭很不喜欢弄那些所谓的“礼尚往来”,以前都是他老婆准备的,不过现在他老婆出国攻博后,老人也不在身边给不了建议,最后还是决定按照以前亲戚之间的送法。整了个大红包给俩孩子每人一千。
宋庭本想再包多点,他是真心感谢这俩孩子,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还好那俩孩子和猫帮忙了,不然后果真的无法预料,红包包更多都行,不过最后宋庭这边的几个朋友给压了下来,一般村里的话,给太多了人家的压力也大,要感谢的话。其他方式也行。所以。这一千块钱还是宋庭在朋友的劝说下减了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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