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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蔡老板就再次询问过采购那边负责检测的人,确定近期那边的烦恼只有供货不足和价格偏高,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问题。
如果不是饭菜方面,那到底是哪方面?是针对“食味”;还是针对自己本人?蔡老板敲了敲额头,想着各种可能。他比不上其他人的精明,想不出办法,便打算出去走走,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看向窗台那边:“黑炭,能帮个忙吗?”
郑叹站在窗台上纠结了一下,他大概猜到蔡老板让他干什么了。他本打算直接开溜回楚华大学那边去焦威他家小饭馆吃饭的,但听到蔡老板的话,郑叹犹豫了,说起来,蔡老板确实对他挺好的,每次过来都好吃好喝供着,郑叹霸占着沙发睡一下午蔡老板也不会说什么更不会赶人。这样一想,郑叹觉得自己开溜的话实在够没心没肺的,既然对方对自己好,现在有了困难帮对方一把也是应该的,再说了,这个忙也不算是什么大忙。
郑叹没有从房间里走,虽然从这里走也不会立马有啥事,但郑叹就是心理过不去,直接从二楼翻下来,被蔡老板带着走的正门。
现在店子里正是高峰期,人来人往的,顾客中有人认识蔡老板,但并不多,见到后也只是简单打个招呼。
蔡老板感觉自己面上笑得肌肉都僵了,谁都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难受。看到门口不远处的黑猫后,蔡老板心里才微微松了口气,这猫没直接走就好。
店门口已经挂上了下午歇业整修的牌子了,有不少人询问,经理都礼貌地笑着解释。一切都还算正常。
蔡老板带着郑叹走进店门,从靠边上的地方走了一圈,这时候很多人都正吃得兴起,或者盯着手上的菜单,或者跟同伴聊着一边等菜。郑叹靠墙走,还有蔡老板挡着,注意到他的人很少,也没几个有兴趣多看。
郑叹对周围的人并不在意,他仔细辨认着屋子里的气味,不知道是菜味太浓太香压过去了,还是本来就没有,总之郑叹闻不出蔡老板休息室的那种气味。
在一楼大厅走了一圈,然后上楼梯来到二楼。二楼有很多隔开的小间,坐在小间里的人不会注意到郑叹,也只有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的人才可能注意到。
这时候蔡老板也不去计较那些了,有个认识的人还问蔡老板怎么让一只猫在这里走。蔡老板编了几个理由搪塞,对方也不是真在计较这些,便没多问。
郑叹在二楼走了一圈,和一楼一样,并没有闻到那种气味,他觉得应该是那种气味太淡了难以辨别,大概被饭菜的香味压下去了,而且走来走去的人这么多,各种气味混杂,辨认不出来也说得过去。
想着是不是自己没辨认出气味。郑叹的脚步突然一顿。看向旁边的一张桌子。
蔡老板看着郑叹从一楼到二楼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心里放松了很多,这么说吃饭的地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顾客们也不会有影响。莫非真的只有自己房间有问题?真的有人要费尽心思对付自己?
又开始左思右想的蔡老板见到那只黑猫突然顿住。看着旁边那张搁置物品的桌子。这张桌子并不靠近二楼吃饭的地方。放在这里有时候是为了更方便回收餐具。这里放着的多半都是员工们的东西,而这里也靠近员工休息室。
难道是员工的问题?
郑叹也想着是不是哪个员工对蔡老板有意见而特意阴蔡老板一把,但走到员工休息室门口也没闻到那气味。他还跟着蔡老板进里面走了一圈,把正在休息的两个员工吓得立马站起来了,生怕老板觉得自己在偷懒。
员工休息室,也没问题。
这样的话……
走出员工休息室的蔡老板看了看旁边的关着的小房间,那里面是打扫清洁的人休息的地方,由于人并没有服务员多,所以这里并不大。
打开门,郑叹跟着蔡老板走进去,此刻里面只有两个等着换班的中年妇女,边上搁置着各种清洁用品的架子,每个清洁工都有她们自己的柜子,里面放着店子里发的清洁套具,不同的人负责不同的地方,哪里出了问题就找那个时段负责那里的人。
见到蔡老板,两位清洁工很是拘束,看上去并不是那种很会拍马屁的油嘴滑舌的人,去年年底的几个月她们都做得很好,并没有出什么问题,而且都是以前有不少这方面经验的人,也并没有受到过过去老板的训责,能看出这几人以前做清洁这方面是做得很好的,不然也不会留用到现在,今年并没有清洁工的人员变动。
蔡老板僵着笑跟两位清洁工说着话,知道其中一个是早上打扫过自己房间的人,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这人眼里露出的一点心虚,但蔡老板并不觉得这人会害自己,一些人会私下里捞点好处,只要在接受范围内,蔡老板是不会去追究的,这也是一种平衡手段。
跟清洁工聊着的时候,蔡老板也注意着郑叹那边的动静,直到看到郑叹停在一个柜子前。
“那个柜子是谁的?”蔡老板指着那个柜子问道。
“老板……是我……我的。”出声的是那位早上负责打扫蔡老板房间的清洁工,看上去很紧张。
蔡老板再好的脾气现在也憋不出笑脸了。
“把柜子打开。”蔡老板说道。
两位清洁工以为老板在查勤,做个突击检查,看看“装备”也说得过去,但那位清洁工面上显露出惊慌的神色,蔡老板平静的一张脸已经黑下来了。
那位清洁工打开柜子,给蔡老板看了里面的清洁工具,同时也主动认错,她将店子里发的清洁剂卖了,用的是自家的廉价的清洁剂。店里统一发的都是质量很好的清洁剂,价钱也比一般的清洁剂要贵很多,外面的很多清洁剂一瓶500g装的三五块,而店里发的则一瓶三五十。
郑叹着看那个使劲认错的中年妇女,她说的话应该是真的,但郑叹自己也确实从这里闻到了那种气味,这人的柜子和别人的柜子气味不同,他刚才都不想靠近。
郑叹看向那位中年妇女的手,那是一双劳动的手,老化,褶皱,显示着这人经常做着底层的一些工作,同时,郑叹也注意到,这位清洁工紧张得拽着的手指,指甲上有白色的条纹,不同于正常人手指上的指甲半月痕。
用焦爸他们说的那种专业叫法,那叫米氏线。
第三二六章惹事?挡灾
其实郑叹进来就闻到了那股让他很不舒服的气味,比蔡老板休息室的气味要稍微浓一些,而气味的源头就在那个满是紧张的清洁工身上。看看那位清洁工的指甲,郑叹不知道这位大婶到底知不知道她自己正处在一个很危险的状态。
除了清洁工具之外,店子里都统一发了清洁服和鞋子等,正在上班的清洁工会将自己的衣服放在衣柜那里,郑叹能够从衣柜那儿闻到更浓的气味,当然,只是相对而已,以人的嗅觉来看,未必能够辨认出来。
郑叹不可能将这些跟蔡老板详细说明,而且,现在蔡老板也已经意识到那瓶清洁剂可能有问题,所以很快采取了行动。
下午“食味”店里歇业,大门紧闭,外面的人走过时能听到里面一些敲敲打打的声音和电钻的钻动声,看看挂在外面的整修牌子,大家也没多想,很多店子都会在工作日整修,以便赶上周末更好地盈利。
“食味”内,也确实在动工,之前蔡老板就察觉到了一些需要小修的地方,格局也要稍微调整一下,毕竟,不同的地方,人们的习惯也有着差异,刚好趁着这次机会一起整理了。他的休息室是整修的主要地方,彻底清理也要重新装修。
郑叹下午并没有回去,就呆在这里看着蔡老板找人帮忙。
蔡老板拿着检测结果的时候手都有些抖,那几种毒性很强的重金属看得他心慌。在清洁剂中检测到的结果说有一部分杀虫剂在内。
现在很多人种菜杀虫都不会用那些含重金属的了,很多国家甚至早已减少或停止使用,不过还是有些地方使用的。至于这种杀虫剂怎么跑到清洁工自己的清洁剂瓶子里,连清洁工自己都不知道。
“真要想害你的话就不是喷这种清洁剂了,那样毒性会降低很多,喷这里也见效慢,要想达到目的,直接喷杀虫剂更好。”蔡老板那位帮忙检测的朋友对蔡老板说道。
照那位清洁工的说法,她觉得蔡老板这人不错,自己私下里贪了小便宜过意不去。清洁的时候还专门给蔡老板落了点灰尘的键盘的电脑都使劲擦了擦。这也是郑叹躲开蔡老板手的原因。因为蔡老板手上也有点那气味。
想一想,如果将用在这里的那瓶清洁剂换成那种没什么气味的杀虫剂的话,蔡老板每天要接触的电脑、键盘、办公桌、沙发、窗户等等地方都会布满“毒”,在这样的房间里长期生活。谁听着都会忍不住颤几下。
“别担心啦。可能是意外吧。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事你还是仔细查查的好。心里有个谱,当然,如果真的是意外的话,只能说你今年点儿太背,老蔡,今年是你本命年吧?”
那人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蔡老板还真的认真点了点头。
对方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沉默,虽然他平时跟人开玩笑的时候也会说本命年点儿特背的话,但心里并不那么认为,他不相信那些,因为他自己的本命年就没啥大起大落的,不过,蔡老板这里就不好说了,这种事情都能碰到,好在发现及时没闹大。
休息室重新清洗整修好之前,蔡老板在“食味”二楼临时隔了个房间,等到时候休息室那边装修整理好了通风一段时间再将这个隔间给拆了。
至于调查事情,蔡老板在楚华市没多大的人脉,没啥根基,如果真要往深里调查一些事情的话,找本地人自然是最好的。
于是,蔡老板去找了叶昊。
当初舒董特地拜托过的,叶昊自然也要给点面子,再说这事只是个小忙而已,费不了多大事。
郑叹在一周后知道的结果,和蔡老板那位朋友说的一样,这件事确实只是个意外。
那个清洁工老家就在市郊,清洁工家里有人在制造清洁剂的工厂上班,过年发的都是大瓶装的清洁剂,为了节省,使用的时候还会专门用个喷壶从里分装点出来稀释下再用。她家旁边有人包了一片地做花圃种花的,杀虫剂也是那人家里的,只是今年一场雪灾损失不少,那人不打算再种花了,搬走一些东西之后便关了门。
过年那几天清洁工家里也热闹,大人们顾不上的地方多的去了,有小孩翻到花圃那边找到了几个瓶子,而巧的是,他们那地方有个生产这种喷壶的小塑料厂,大家用的壶都差不多,但那几个小孩不知道,看着颜色差不错,还以为跟自家的清洁剂一样的东西,便拿回去了,还到处喷了些,因为没什么很重的气味,大家也就没在意。
后来小孩没玩了就直接放在桌子上,之后又有人误以为那是自家的清洁剂,想腾出几个瓶子装别的,便全部集中到一个大瓶子里了,啥时候想用啥时候从大瓶子里面倒。那时候大人们太忙,这活是让小孩做的,小孩也没注意那瓶杀虫剂和自家清洁剂粘度的不同,直接倒进未稀释的大壶里之后就跑去玩了。
也正因为这样,从那时候开始,那个清洁工家里使用的清洁剂全都是混杂了杀虫剂的,虽然混杂后的杀虫剂毒性降低很多,但屋子里,尤其是那位清洁工居住的房间里,之前那个从花圃拿来杀虫剂的孩子可是到处喷过的,那上面的毒性就要大多了。
这是一个慢性中毒的过程,平时的呼吸,皮肤接触等等,都会让他们中毒,只是这个过程中,清洁工并没有注意到,或许有一些中毒的症状,却并没有在意。
年后过了段时间清洁工来市里,也带了两瓶分装的清洁剂,到“食味”做清洁做了段时间,因为家里人生病。手头又拮据了,便将主意打到店子里发的每瓶几十块的清洁剂上。而清洁剂换了没几天,就被郑叹碰上了。
杀虫剂、杀鼠剂,这是焦爸曾经给郑叹“上课”的时候涉及过的,那天冯柏金提到死老鼠也让郑叹回想起了几年前的记忆,这才能在翻窗户的那一刻迅速意识到威胁,只是一时没确定到底是什么而已,毕竟,杀虫剂杀鼠剂的种类很多,有些即便看上去一样。人们闻着也差不多。但以猫的嗅觉还是能分辨出不同的。
叶昊知道真相后跟蔡老板聊起来时还感慨,“事情总让那家伙碰到,惹事精。”
叶昊口中的“那家伙”和“惹事精”很显然指的是郑叹,要是郑叹在场的话叶昊未必会说这些。不过当时郑叹不在。
蔡老板并不觉得是郑叹的问题。这次的事本就是意外。发生在自己身上只能自认倒霉,就算用在自己休息室的毒性不大,但要是时间长了呢?谁能保证依旧安然无事?再说了。他开的是吃食店,这类店子最害怕的就是跟“毒”扯上,稍微有点事就能影响到整体。
“它那不是惹事,那是挡灾。”蔡老板说道。
叶昊回想了下以前的事情,还别说,真有那么点感觉。说起来,自打“食味”开了之后,那只猫也好久没来“凯旋”了,啥时候碰到让那只猫过来走一圈,看能不能将某些潜在的灾祸给挡了。
郑叹压根不知道叶昊有那想法,蔡老板那边出了这件事之后,他去的次数也少了很多,以前隔两天就过去蹭一顿,现在一周过去一次,倒不是郑叹害怕蔡老板那边毒性未消,他从蔡老板那位负责检测的朋友那里知道休息室的毒性其实并不大,只是当时那气味让郑叹想到某些不太好的东西,感觉到威胁而已,而现在,郑叹往那边跑的次数少,是因为蔡老板那个隔间太小,堆的东西太多,在那里吃饭不怎么方便。
蔡老板每次看到郑叹都很热情,郑叹去的时候他都让人准备饭菜好好招待着。蔡老板觉得,有这只猫在安心多了。
那位清洁工被辞了,蔡老板看着对方家里有几人慢性中毒,医疗耗费也大,所以该结算的工资一点也没扣,也没追究赔偿,对方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离开之后不会跟人提起“食味”这边的事情。如果换做叶昊,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揭过的,即便这只是个意外事件。
这日,郑叹跟着焦爸混了两天食堂,蹭了三天焦威家的饭馆,想换个口味,又跑“食味”来了,吃完之后也没多呆,打算回家里去偷偷上网看网友们刷帖骂年前进局子的某赵姓明星,现在也没谁再继续称他“公子”了,取而代之的是“伪君子”这个词,过年那时候因为雪灾,大家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事情一过,几个跟某“公子”有仇的人又开始掀浪刷存在感了,郑叹无聊的时候也过去旁观下骂战。
没想,郑叹刚走两步就又被人叫住了,这次不是冯柏金,而是好久没见的二毛。
二毛元旦那天正式当爹了,如愿以偿,有了个女儿,因为是元旦出生,所以小名叫元元,还有人打趣这父女俩,一个是二毛,一个是二元,加个“钱”字的话,这价就呈十倍了。
二毛这次过来这边是来送请帖的,他女儿的百日宴,这边的几家得自己过来跑。卫棱和焦爸那边也送了帖子,他刚从“凯旋”送了请帖过来,买点吃的,他知道“食味”的菜不错,只是他走这边走得少,难得过来一次就买了,待会儿还要过去湖边别墅的老太太那边去,索性买了之后外带一起提到那儿跟老太太分享下,那位姑姥姥一把年纪,胃口却相当不错。
“黑煤炭,走,一起看看姑姥姥去。”二毛坐进车里,朝郑叹招手。
郑叹犹豫了一下,他不咋想去面对那老太婆,不过,可以坐二毛的车顺道去那边看看虎子,那家伙前几天跟花生糖打架又输了,这两天没出来,听冯柏金说伤得比以前厉害,估计得在家多养段时间。
第三二七章卫小胖
二毛现在换了辆车,已经不是以前那辆不起眼的车了,以前二毛开车只是为了自己方便,现在开车时不时还要载老婆孩子,对安全性能要求高很多,毕竟,有那个财力,不买辆好点的车也说不过去。
郑叹在车里看到了很多小孩的用品,还有股奶味儿。
二毛的心情不错,路上一直说着他女儿二元的事情,不过,不管二毛将他女儿夸得有多可爱多惹人喜,郑叹没亲眼见过,不发表意见。
到湖边别墅区后,郑叹没有再呆在车上跟着二毛去老太婆那边,而是往冯柏金那里过去。
刚靠近屋子郑叹就听到冯柏金在咆哮。
“你要是再咬老子的数据线,老子就把你的老虎玩具扔掉!知道吗?是彻底扔掉!!”
冯柏金今天只有上午有课,但全部翘了,现在的安排,上午的课,冯柏金是前两节课必逃,后两节课选逃,就看睡到什么时候了。按照楚华大学的规矩,大一大二的早上还有早操,冯柏金基本不去,从小学到高中都得做早操,上大学了还做操?操个蛋!要扣分就扣去,随意。
今天冯柏金上午一直在睡觉,昨晚上玩游戏玩得太晚,今天起不来,可等他起来就发现,搁在电脑桌上的数据线又被咬了,本来想下载几首歌到mp3上,现在看来,只能再去买条新的。
至于冯柏金所说的“老虎玩具”,这个郑叹也知道。当初他将还是小不点的虎子从拆迁的巷子里捞过来的时候,就是他把那个毛茸茸的老虎玩具放在虎子旁边的,后来虎子就直接将那当成它自己的玩具了,搬窝也要把玩具叼过去,睡觉有时候也抱着玩具睡,跟小时候一样,长大了这习惯也没改。
担任保姆工作的李婶每隔段时间就将那只玩具拿出来洗一洗,然后晾在阳台上,而每当这时候,虎子就会蹲在阳台上守着。隔会儿就往阳台的晾衣架上看看。生怕被扔了。
屋子门开着,郑叹没翻窗,直接走了进去,李婶正在拖地。看到郑叹也没说什么。继续拖地。郑叹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并不稀奇。
二楼冯柏金的房间,郑叹过去的时候看到。虎子趴在它自己的窝里,俩前爪紧紧抱着那只老虎玩具,不让冯柏金将玩具拿走。
冯柏金扯了扯那只老虎玩具的虎头之后,便哼了一声,松手放开,虎子赶紧将玩具往窝里又挪了挪。
“这次就算了,下一次我就算不扔你的玩具我也将它分尸!看你睡觉还抱什么!分尸知道吗?!”
这类似的话郑叹听得多了,每次都是“你再……我就……”开头,过会儿就变成了“这次就算了,下一次……”结尾。
虎子身上确实有几条伤痕,不过看它的样子,精神还不错,估计很快就能恢复过来,不出去并不是它不能出去,而是每次受伤就会被屋里三人盯着不让出门。
郑叹看了看冯柏金打开着的电脑,屏幕上是一个游戏的画面。
冯柏金没事就自己宅在家里做游戏,不同于商业制作,冯柏金完全是凭喜好来的,而郑叹所知道的冯柏金做的两个游戏,一个是“猫猫连连看”,这种游戏本质上并没什么新颖度,连连看的游戏太多了。二毛做的这款游戏的下载量不少,一个是游戏里面那一个个卡通的猫头很可爱,消掉的时候还有不同的动画效果,还带有不同的猫的叫声,而里面其中之一的原形就是虎子,没消除的时候猫头还是很可爱的,消除的时候则像是被狠揍了一顿似的,声音也跟虎子的叫声一样。
第二款游戏叫“猫抓老鼠”,真说起来也算不上新颖,前面抓老鼠跟一些小型的动作游戏差不多,而让很多人喜欢的是后面抓到老鼠后拿去吓人环节,比如,放在屋主的床头、被子上、抽屉、书包里等等。这种事情放在游戏里大家就玩着乐呵,但在现实生活中,绝对称得上坑爹,冯柏金是深有体会。
冯柏金将自己的亲身经历融入游戏里,只是玩游戏的人不会想到这背后开发者的血泪史。
其实郑叹挺期待冯柏金后面的游戏,现在的这些只是他自己的练习作,很多东西并不完善,以后就说不准了,看上去冯柏金可能会往这方面深入发展。
下楼出门的时候,李婶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喝茶看电视,端着茶杯的手腕上戴着红色的手链,很简单的红色绳子编织而成的那种。
李婶估计也是本命年,之前郑叹可没见她戴过。
从冯柏金他们这儿出来后,郑叹去老太婆那边看了看,蹲在不远处等二毛,他不想过去老太婆屋子里,每次见到那老太婆,郑叹总觉得心里怪怪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所以,还是不见的好。
来的时候二毛说了,下午一起过去卫棱那边吃饭,电话都跟焦爸打过了,所以郑叹也没回去,等二毛从老太婆那里出来后搭他的车一起过去。
说起来,卫棱他儿子也有一岁了,周岁宴和二毛女儿的百日宴隔得比较近,郑叹去卫棱家的次数不多,每次去的时候都觉得卫小胖子变化很大。
上次过来的时候郑叹还记得卫小胖只能在泡沫垫上艰难地爬,现在都能走两步了。
卫小胖是卫棱他儿子的小名,生下来的时候很胖,现在虽然看着不是那么一团肉了,但相比起同龄的一些小孩,还是要胖一些。
郑叹和二毛到卫棱家的时候,卫小胖正扶着墙走路,看到郑叹和二毛也不害怕,反而乐呵呵笑着想往这边走,不过刚踏出没两步就趴下了。
地上和边上的墙都贴着一层软垫。家里的家具等带坚硬的角的地方都用软垫给包着,不怕他磕碰伤,所以,卫小胖子跌地上也不会受啥伤害。
翻了个身,卫小胖子没哭,仍旧乐呵呵地往这边过来,这次没走了,直接用爬的,这样来得快。
二毛将爬到面前的小胖子包起来,“小胖子哎。来叫声二叔听听。叫二——叔——”
小胖子笑得很开心,然后对着二毛那张脸直接打了个喷嚏,喷得二毛一脸口水。
二毛抹了抹脸,腹诽着还是自家闺女可爱。小胖子太混蛋。
“嫂子。卫小胖是不是着凉了?”
卫棱他老婆将孩子接过去看了看。“没事。”说着又将卫小胖放下来。
重获自由的小胖子朝二毛和郑叹坐着的沙发这边爬。
“听说会叫爸爸妈妈了?”二毛问。
“是啊,只是不太清楚。”卫棱老婆笑着道。同小区里有个孩子十个月大就能叫了,卫棱虽然没说啥。但每次看着那家人在他们面前得瑟,卫棱就很不爽,不过这也急不来,不同的孩子情况不同。上周听到卫小胖开口后,卫棱乐得大半夜才睡。
“来,叫黑哥。”卫棱老婆将卫小胖抱起来放在腿上,对着郑叹的方向,说道。
知道卓小猫叫郑叹黑哥之后,卫棱老婆每次见到郑叹也让卫小胖叫黑哥,只是之前小胖子不会说,也没叫过。
卫小胖看着郑叹,在他妈妈引导几次之后叫了声“哈咔”,没叫清楚,但能听出有点那意思。
而二毛在笑话之后让卫小胖再次叫“二叔”,卫小胖的回应是“噗!”气得二毛直嚷嚷差别对待。
卫棱下午回来的还算早,今天没加班,回来之后先抱着卫小胖让喊了两声,然后才在旁边跟二毛聊起来。
“给!”二毛扔给卫棱一个东西。
卫棱接过来看了看,一条红色的编织手链,很简单的东西,也没有金银玉石之类的。
“你不是本命年么?我从我姑姥姥那儿顺了一条给你。她那里这玩意儿多。”
听二毛的话,郑叹想了想李婶手里的那条,两条编织手链看着差不多,不过卫棱那条应该是男士款,绳上的结跟李婶那条有些区别,即便没用上金属饰物也看着多了些刚性。
卫棱本来没将这放心上,但想到从叶昊那里听到的“食味”老板的事情,还是戴手上了。反正是个小玩意儿,也不麻烦,图个心理安慰而已,戴上也不错。
一开始两人在聊卫小胖的周岁和二元的百日宴,谈及师傅老人家,两人又是一阵叹息。老人家年岁渐大,前阵子还不小心摔了跤,就算平时看起来健朗,但毕竟年纪在那里,硬是被几个徒弟逼着卧床休养了段时间,这次卫棱和二毛也没想让老人家长途跋涉跑过来,结婚的时候老人家都参加过,现在老人家只能通过电脑传过去的图看看俩小家伙,不过卫棱想着,啥时候大家一起过去那边看看,师徒都聚聚。
现在几个师兄弟都各自当爹了,二毛结婚那时候参加婚礼的几个师兄弟就说着找个时间大家一起去老人家那边聚聚,分开这些年了,聚少散多,往后各自更忙,其他的也说不准。
“我也知道,年后我去那边有点事,顺道去过一趟,他老人家精神状态很不错。不过,我想着,等我家二元再大点儿了一起抱过去给他老人家瞧瞧,现在二元还太小。”二毛道。
“嗯,到时候我把小胖也带过去。”
“哦,师傅他老人家还说过,要是咱去的话,能带就把黑炭也带过去一趟,跟大山玩玩。”
“真带去啊?”卫棱看看旁边的郑叹,想了想大山那凶残样,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他去年年底出差顺道看望老人家的时候见过大山一面,那时候正看到大山咬着只兔子吃得满脸是血。
郑叹也琢磨着二毛和卫棱话里的大山,早就听闻大山的大名了,就是没见过。
想得太专注,没注意,等郑叹察觉到的时候,卫小胖子正靠在沙发边沿站着,手里抓着郑叹的猫尾巴往嘴里送。
郑叹:“……”相比之下,当初的卓小猫真是好孩子。
第三二八章老猫
见到卫小胖抓猫尾巴,二毛笑道:“这要是其他猫的话,早一爪子上去了,卫师兄,你得多注意点,我老婆他家一亲戚的孩子就这样,三岁大了,咋说都不听,家长也不会总盯着,有次那孩子又跑去抓他家猫的尾巴,被猫挠了。你知道的,小孩子也不知道个轻重,猫那反射性的一爪子当时就见血了,要不是那孩子穿的衣服多,别说手了,手臂上都会有挠伤。”
二毛这还是捡好的说的,这类事情没少发生,挠手挠胳膊的这还算幸运,要是被挠脸挠伤眼睛那就难办了。
卫棱点点头,这确实得注意,以前就听说过不少,不过他熟悉的猫都还好,没出过这类问题,所以也就忽略了一些,现在想象,还真得多费些心思,总不能让儿子养成这种习惯,得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不能做,毕竟,不是每只猫都是“黑哥”,它们可不会容忍。
想到什么,二毛又嘿嘿得意一笑:“不过我家俩闺女相处得都不错。”
二毛口中的“俩闺女”指的是他家猫黑米和他女儿二元,还将手机掏出来给卫棱看了看“俩闺女”合拍的照片。看着确实挺和谐。
对于卫小胖子抓猫尾巴这种熊孩子表现,郑叹决定在这家伙八岁之前都离他远一点。周岁宴也不会靠近。
晚上在卫棱家吃完饭,二毛先将郑叹送回大院去,路上还说着等卫小胖周岁宴抓周的时候放个假的猫尾巴。想一想会有的场面二毛就忍不住乐。不过他也只是说说,现在很多小孩周岁宴并不会整这个,但卫棱既然要办,二毛也不会去捣乱,真要坑了卫小胖,他还怕自己女儿周岁宴的时候卫棱反过来也坑一把。
郑叹听着二毛抱怨,看了看车内,和去的时候相比,二毛车里少了几样礼品,多了个盒子。盒子没盖严实。郑叹扒开看了看,里面还放着两条跟送给卫棱的红绳差不多的编织物。
二毛搞这些是去送人的?
“黑煤炭,别把那红绳毁了,这玩意儿五十块钱一条呢。今天最后几条都被我拿了。到时候送出去。”二毛说道。
五十块?!
那老太婆真狠!
郑叹使劲盯着那几条红绳编织物。连块石头都没串上去,凭什么卖这么贵?
听二毛这话,买的人还挺多?
真是个能忽悠人的老太婆。难怪当初被二毛找到之前一个人在小乡村里没耕田没犁地生活得依然好好的。
五十块钱不算多,对很多人来说压根就是小钱,但一想想那看起来跟地摊上几块钱就一大卷的红色绳子,再想想翻了几十倍价钱的编制成品,郑叹就忍不住腹诽那老太婆坑人。
不过,腹诽的同时,郑叹也想着,自己要不要也买条?
小柚子今年十二岁,因为同年级的很多人都比她要大上一两岁,再加上孩子们对本命年这说法也不怎么在意,大院里也没听哪个孩子说起过本命年的事情,一般说这个都是大人,所以,除了焦妈给小柚子买了一些红色的衣物之外,郑叹并没有看到什么刻意的针对本命年这一说法的东西,毕竟,在年轻人中,注重这个的人虽然不少,但也不是太多。当初焦远就没注意过这方面,郑叹也只是听焦妈提过,焦远压根不在意,穿红内之类的事情,焦远就没干。
郑叹回家后翻了下自己放钱的抽屉,年前攒的钱大部分都包了红包送出去了,年后有几次加班,又捞了点,小郭现在也慷慨,五十的都没几次,基本上是一百的给。
翻了钱确定钱还够之后,郑叹决定去老太婆她家附近蹲点看看,是不是真像二毛说的人很多。人就是这样一种心理,凑热闹,大家都买,咱也跟着买。
抽了个天气不错的上午,郑叹跑湖边别墅区,在老太婆住的附近一棵树上趴着。
虽然老太婆总坐在轮椅上,平日里也没见到处跑,但去找老太婆说话的人却挺多的,大部分都是中年妇女或者上了年纪的老人,以郑叹的听力,能够听到那边老太婆忽悠人的声音。
还别说,这老太婆忽悠人的时候确实有那么点高人的样子,忽悠得那些人一愣一愣的——至少在郑叹看来这老太婆是在忽悠人。
忽悠人的时候,老太婆手里也没闲着,拿着红绳编织着东西。虽然现在上了年纪,手也有些抖,但编起来还不慢,郑叹离得远,看得不真切,但等那老太婆跟人聊天聊完,手上也完工了,成品放到一旁,再继续编。而跑过来聊天的人多半都会出钱买一两条。
郑叹决定下午继续蹲点,看看那老太婆能忽悠多少人,至于中午的午饭,郑叹想了想,还是不回去吃了,跑来跑去麻烦,就近的话可以去冯柏金那儿蹭一顿,李婶做的菜还不错。
郑叹正打算着去冯柏金家蹭饭,就见到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孩一副做贼似的往老太婆家那边跑,怕被别人看见似的。
这应该是中午放学回家的小学生,这附近有一所小学,这个小区和附近一些社区的孩子们很多都在那里上学,听说教学质量还不错,自然相应的一些费用也比较贵,虽然是义务教育,但其他费用也有不少。
俩小孩手上都拿着装碗的袋子,那是他们带去学校吃早餐的碗,中午再拿回去洗。
那个小女孩的穿着像是这个别墅区的孩子,而那个小男孩就要寒酸一些,应该是附近哪个社区的。
看到这俩小孩的行为,郑叹也不急着下树蹭饭了,继续蹲这里看看那俩孩子要做什么。
一般去找那老太婆的不是想聊一聊面相八字五行风水等方面的东西,就是慕名去买红绳的。这俩小孩不应该是前者。至于后者……这俩孩子不会去找坑吧?五十块钱一条呢!
这时候也没人在那里跟老太婆聊天了,各家都要回去准备午饭,老太婆这里有人照顾,不用自己做,她仍旧在院子里编着红绳。那只三条腿的猫就趴在旁边,守着那些编制好的成品。
“阳奶奶!”那小女孩站在院门口礼貌地喊道。
郑叹听二毛说过,这老太婆祖上好像是姓欧阳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阳”,欧阳、欧、阳三姓同宗之类的事情二毛也说过,郑叹没兴趣。也没多听。不过回想起来,当初那玉牌上就是“欧阳”俩字,当时郑叹只认出了个“阳”字。
“哟,小妮妮啊。”老太婆看着站在门口的小女孩。露出笑意。一脸的褶。眼睛都眯了起来。
“阳奶奶,我带我同学过来买手链,不是。买……”小女孩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将落后一步的那小男孩拉上前,“你说吧。”
小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也紧张,不过随着老太婆的一个个看似随意的问题,小男孩也放松下来,一一回答。
郑叹听着他们的话,了解到,这小男孩不是给人买这个,而是给猫。他家里人没谁今年是本命年,但家里那只老猫已经十二岁了,比那小男孩还大。
老太婆并没有什么很惊讶的表情,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对小朋友很和善的脸,听着小男孩说家里的猫,同时,手上也没停,一个编织的东西正在完成。
“阳奶奶,您看,能不能给它买个?”说完后,小男孩红着脸问道。
在很多人看来,他这种行为就是败家子,做无用功,傻不拉几的找坑。猫能跟人一样吗?
按照猫和人的年龄换算,很多人说七八岁的猫相当于人类的五十岁,像他家那只十二岁的猫,那就相当于人类的花甲、古稀之年,算是一只真正的老猫了。
“当然可以。”老太婆将手里编好的东西递过去。
小女孩凑过来瞧了瞧,“咦,跟我上次看过的不一样。”为了确定一下,她又看了看旁边盒子里面编好的那些手链,这个确实跟其他的不一样。
老太婆只是笑眯眯的,也不答。
小男孩小心将手上的红色编织品放进兜里,然后从装碗的袋子里拿出一个装过糖的塑料盒,里面是一些零钱,五块十块的没两张,一块五毛的倒是不少,还有一些一毛的硬币。
红着脸将钱数好之后,小男孩很不好意思地道:“阳奶奶,您……不介意这些吧?”
“没事,放这里就好。”老太婆不在意地说道。
离开的时候,小男孩又回过头看向老太婆,“阳奶奶,听说本命年是一个坎,它会过这个坎吧?”
“你希望它过这个坎吗?”老太婆问。
“当然!我听说城北有一只猫活到二十多岁还好好的呢!”小男孩激动地道。
“那就行了。”
小男孩有些迷糊,不过很快又笑了,朝老太婆挥挥手,“我们走了,谢谢阳奶奶!”
俩孩子离开老太婆的院子,一边走一边小声说着话,郑叹好奇之下打算跟过去看看,看看那只老猫长啥样。
“那二十块钱我一有钱就还给你。”小男孩说道。这事办得急,手头攒那么久的零花钱才三十,凑不够五十。
“这个不用急,你零花钱又没多少。再说,我也不缺。”生活在这片别墅区的孩子,大多家庭条件都很好,慷慨一点的家长会给更多,有不少玩游戏的小学生是“壕”级别的。
“下周……下下周我应该能还了。”小男孩肯定道。他想到了一个法子。
“先别说这个,你家那猫现在还好吧?”小女孩问。
“挺好的,听别人说,猫老了牙齿会掉,可我昨天掰开看了看,我家那猫牙齿一颗都没掉,胃口也不错。”
“但是我上星期见它的时候,它看上去没什么精神,拿毛绳逗它它都不跳,好懒的样子。”
“……它不是懒,它只是跳不起来了。”
第三二九章捡废品的路人甲
出小区的时候只有小男孩一个,那小女孩本就住在这里,现在回家了。
郑叹跟在那个小男孩后面不远处,出了这个湖边别墅区之后沿着大道走段路拐个弯,那里有个十年前建起来的社区,小孩家就住在这里。
郑叹是第一次来这边,跟老街那边的一些社区相比,这里没多大不同,或许那时候建起来的社区都差不多。
这孩子家就住在二楼,还没进楼就能看到二楼窗台那儿蹲着的一只黄白花的猫。这应该就是那只十二岁的老猫了,相比起阿黄和警长它们,这只猫眼里透露出来的情绪要沉稳一些,不知道是年纪的问题还是它本身性格的原因。
那孩子看了看二楼的猫,笑着招招手,然后进楼。以前他家猫能够轻易从二楼翻下去的,关都关不住,现在就不行了,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的时候多,顶多趴窗台那儿晒太阳,看看外面。
郑叹没跟进去。见到二楼那只猫在那孩子进楼之后就从窗台上回屋子里了,郑叹决定直接翻到二楼看看,反正他现在只是一只猫而已,又不是人,应该不会被人当做贼。
这种老房社区之类的都很好翻,更何况很多住户都喜欢在窗户那儿安装个遮挡棚,挡雨水也挡楼上住户的空调排水。
翻到二楼窗台之后,郑叹没进去,就蹲在窗台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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