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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毛一边收拾剩下的东西,一边跟二元抱怨:“你妈一听到这方面的东西就来神,刚才还说坐车太久有点迷糊呢,现在瞧瞧,多精神!”
说着二毛的视线落到在旁边蹲着垂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郑叹身上,道:“黑煤炭,也让林叔帮你扎一扎吧,大山能健康到现在也托了林叔的福。你也要老了,去年年底生病住院将你猫爹猫妈吓得,让林叔帮你瞧瞧。有什么病也早点治,林叔的手艺我们几个都能保证。以前我见过这里一户人家的猫休克,用其他方法都没用,还是林叔过去扎针扎好的。”
郑叹不怀疑二毛的话,虽然二毛有时候不着调,但这种事情也不会瞎编,而且,大山那个样子,应该确实是那位林叔的帮忙。
要不,让林叔帮忙扎一扎?
虽然是只猫。但郑叹还是很珍惜这条猫命的。
等房间里收拾好。二毛带着二元出去,郑叹也跟着。
二毛和卫棱他们的客房都在二楼,这里有不少房间,现在二毛呆的就是他以前曾经住过的。进来的时候。郑叹还发现这里多了一张小床。新做不久,上面还垫了厚厚的棉絮,不会磕着碰着。所以说。别看老人家面上淡淡的,其实早就将很多事情准备好了,细心着呢。
郑叹跟着二毛下楼的时候,一楼大厅那里,林叔正在给大山按摩,一边按摩,一边跟龚沁讲解一些按摩的技巧手法以及针灸方面的一些事情,龚沁听得很认真。
“咱国家动物针灸学起源于原始社会,而后在奴隶社会得到初步发展,等到封建社会的时候已经初步形成了独特的学术体系,从南北朝开始传出国界……至于你刚才说的针灸处方,咱们说针灸处方中穴位一般由君、臣、佐、使组成。《素问。至真要大论》有言,‘主病之为君;佐君之谓臣;应臣之谓使。’君穴是处方中的主穴;针对疾病主证起主要治疗作用。臣穴是辅助君穴和加强君穴功效的穴位,佐穴则是协助主穴治疗一些次证的穴位,而使穴则协调诸穴起作用。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刚才提到过的脾虚泄泻的症状,治疗的处方则由脾俞、交巢、知甘、后三里4穴组成,这四个穴便依次是君、臣、佐、使之穴。”
说的时候,林叔还在大山身上指了指,将这四个穴位指出,接着给龚沁讲解为什么选这四个穴位。
“君穴脾俞;为脾脏的背俞穴;是脾脏经气输注于背部的穴位,健脾和胃、理气止泻选其为主穴……”
那边一个讲得兴起,一个听得认真,完全忘了坐在主位上的老人家。
不过,师傅他老人家坐在旁边端着茶杯喝茶,一点不在意,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而大山,眼睛眯着,一副“老子爽歪歪”的样子惬意地趴在那里,享受得很。听到二毛他们进来的动静之后,大山只是耳朵动了动,并没有睁眼。
郑叹每次看到大山耳朵尖上那两撮儿毛就想过去揪一揪,当然,只是想想而已,不会真的过去揪,要不肯定得打起来。
看到跟着二毛进大厅的郑叹,林叔眼睛一亮,他刚才来的时候没太注意郑叹,现在仔细瞧了瞧,发现点不对劲。
“这猫有些特别啊。”林叔道。
“咋特别了?您说说。”二毛牵着二元在旁边找椅子坐下,问道。
卫棱一家这时候也收拾好东西从楼上下来了,听到林叔的话,也想知道林叔到底是啥意思。
“这猫有些年纪了吧?”林叔道。虽然是带着“吧”的疑问句,但言语中透着肯定。
二毛点头,“是啊,至少也有个七八岁了。”
林叔点了点头,“在猫里面,确实已经要迈入老年了。不过,我瞧着,这猫很健壮。”
林叔用的是“健壮”,而不仅仅只是“健康”。
二毛朝林叔比了个大拇指,“您眼睛真毒,都没摸骨细看就能一语道破真相。不是我说,黑煤炭是我见过的唯一一只吃着人类食物,吃香喝辣,成天在外晃悠惹是生非,活到现在还依旧身强体壮的,只是去年年底突然生了次病,昏迷了一星期的时间,但也只有这么一次,病一好就又恢复原样了,一点都没有病后的虚弱,宠物中心的人也说检查不出来异常。要不,林叔您给瞧瞧?”
二毛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林叔给郑叹看看,如果不说仔细点的话,林叔未必会在郑叹身上花太多的功夫,现在吊起林叔的兴趣了,也能让林叔多费费力,就算现在瞧不出来问题,事后林叔也会好好研究琢磨的。
听到二毛说“惹是生非”的时候。郑叹胡子抖了抖,不过,想想二毛这么做也是为自己好,郑叹便没抗议。
果然,林叔听到二毛的话之后很好奇,手上按摩的动作暂缓,轻轻拍了拍大山,“大山,先到旁边坐着,我给这只小黑猫瞧瞧。”
大山起身之后并没有直接跳到地上。而是跳上旁边的一张椅子。然后也跟其他人一样瞧着郑叹。
郑叹顶着这么多人和猫的视线,来到刚才大山躺过的那个椭圆形的架子上,有点不太习惯,不过。为了自己个儿的小命。还是忍忍吧。
林叔接触过无数的猫猫狗狗。他一看郑叹就知道这猫能听话,便放心伸手在郑叹身上按了按。
郑叹配合着林叔检查。
很快,林叔沉思了一下。说道:“这只猫最近的睡眠不是很好。”
这是事实,郑叹最近又开始做梦了,再加上长途旅行,长时间在车上不太习惯的原因,睡眠远没有在家的时候好了,林叔能看出来这点,郑叹现在进一步相信了这人的能力。
“只不过……”林叔顿了顿,接着道:“除了睡眠不好和其他一些小毛病之外,这猫的身体素质一点都不像二毛你说的总吃人类食物跟着吃香喝辣、成天在外蹦踏的猫。”
人类的食物盐分比较重,更何况是吃香喝辣这个级别?
“哎,林叔我可没骗你,像洋葱、蒜头、巧克力等很多连猫都不吃的东西,它却敞开胃吃。”二毛说道。
郑叹、林叔:“……”这话听起来很是别扭。
什么叫连猫都不吃的?这只难道不是猫?林叔横了二毛一眼。
“您别横我啊,我还没说完呢,这猫不仅吃这些,它还喝酒吃奶油喝咖啡,这些我家黑米都不碰的。”二毛朝林叔点了点下巴,意思是:您瞧,它就这么古怪。
抱着怀疑,林叔再次给郑叹认真检查了下,依旧和刚才的结果没两样。
“世间无奇不有,总会有那么几个特例。”林叔说道,“这样吧,我先给它扎几针,舒缓一下它的失眠情况,也探一探是否还有其他的没检查出来的毛病。”
“那行,劳您费神了。黑煤炭,忍着啊,为了小命,扎几针没问题的。”二毛说道。
林叔打开一直随身携带的药箱子,开始准备工具。二毛和卫棱帮着搬东西,要扎针肯定不会在大厅这里。
二元和卫小胖子被自家老爹叮嘱不要乱喊乱叫,既然想在旁边看,就不能捣乱,于是,俩小孩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林叔手里的针的时候,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林叔,这针是不是也有讲究。”龚沁看到林叔拿出来的针之后说道。
“这是肯定的,给动物扎针跟给人扎针不一样,穴位的大小跟所用的针的截面积有关;针太粗,肯定会有伤害,打个比方,一般临床上给人用的多是28…30号的毫针(0。32~0。38mm),可若是你给小老鼠用28号(0。38mm)毫针的话,那刺激强度就太大了,这就跟在人身上用这么粗的针扎一样。”林叔用手比了个宽度,这让在座的人不禁抖了抖。
“另一方面;动物的皮肤比咱们人相对要厚实一些;针太细;给针灸进针带来很大困难;所以,综合一些因素,我一般给小老鼠用的是36号(0。2mm)的针,不过给猫的话,28号的也行。”
说话间,林叔已经将准备工作做好了。
要被扎针,郑叹还是忐忑的,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扎针,现在嘛,就像二毛说的,为了小命,扎一扎又何妨?
一开始忐忑,真扎起来了,也就那样,郑叹没啥太特别的感觉,渐渐便放松下来。
这边林叔给郑叹扎针,那边二毛已经掏出手机拍照了。拍了照之后便给焦家夫妇发过去,给猫针灸,这是肯定得告诉他们夫妇。
此时,楚华大学生科院某实验室,焦爸因为今天手下一位研究生要采样,工作量大,帮忙的人数不够,他刚好有时间便穿着实验服过去帮一把。二毛的照片发过来的时候,焦爸的手机有震动提示,这时候焦爸正好已经将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摘下一只手套,伸手进兜掏手机,另一只手里还拿着枪(实验室常用的一种微量移液器,俗称枪)。
看到手机上的那张身上插着许多小针的猫图之后,焦爸直接将手里枪的枪头“咔”地打了出去。
旁边焦爸的几个学生相互扫了一眼,他们这位老板平日里很注意实验室规范的,用过的枪头都会直接打进专门装废弃枪头的盒子里,可现在,焦教授竟然会直接将枪头打飞出去!焦教授到底看到什么了激动成这样?
另一边,正在走廊外被几个学生拉着练习口语的焦妈也收到了图片。
于是,那几个学生听到他们平时温温和和的英语老师突然面带惊容大呼一声:“oh!my!cat!”
几位学生:“……”老师,您表激动,上帝他不是一只猫。
ps:十一假期第一天,回老家了,长途汽车站人真多,又涨价又晚点的。买了票因为站内人太多,坐在外面路边地上等车的时候,心里总会想:老子有车就好了t_t
第三九六章大山式
跟二毛所预料的一样,照片刚发过去,那边就来电话了,焦爸和焦妈轮番上阵,二毛解释了好半天,又拍了好几张图片发过去,那边才稍微放心点。
对此,二毛能理解,任谁家里宝贝得紧的猫被扎得浑身是针也不会淡定下来,而且二毛刚才拍照片的时候还特意处理了一下光线问题,让郑叹身上的那些针看起来显眼一点,这样一来,给焦爸和焦妈的冲击力也就更大了,难怪那边两人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二毛在旁边跟焦家夫妇打电话解释,被扎针的郑叹感觉其实还好,没有多少疼痛感,也没有所想象的很舒服的感觉,也是,没啥病,扎了理应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吧?
林叔刚才扎针前怎么说来着?先缓解一下郑叹的睡眠状况,然后再用针灸检查一下是否有其他的隐藏疾病,现在看来,还是和他之前的判断一样。
“没病?”卫棱问。现在已经扎完针了,有什么问题林叔也应该判断出来。
林叔沉默地摇摇头,半晌才道:“看它的体质,我真的很难相信这是一只即将被划入中老龄之列的猫。简直健壮得不可思议。”
“真没病啊?它当时真病得厉害,一睡就是一星期,宠物中心的那些兽医们都一点法子都没有。”二毛那边已经打完电话,刚才林叔的诊断结果他也给焦家人说了,但是挂了电话之后,他还是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林叔继续摇头。
只有郑叹知道。这大概跟他最大的秘密有关。就好像,没有哪只正常的猫会有相近于成年人的力气一样,而且,郑叹自己的身体他自己能够感受得出来,除了这一年多来的睡眠问题,总做梦时不时恍惚之外,其他一点健康问题都没感受到,二毛评价郑叹的时候虽然添油加醋了点,但也大部分是正确的,郑叹确实能吃能喝能跑能跳。七年了。感觉却还是和当年变成猫不久的时候一样。
所谓的老态,大概也只能联系到年龄然后相对猫来说一下,其他的,无法解释。
收针之后。林叔说道:“等我回去之后再好好研究一下。二毛你们会留在这里多久?”
“一两周是有的。”二毛道。
“那行。我趁这段时间琢磨琢磨。”
虽然对自己一直很有信心,但林叔这次还真是疑惑了,他给各种飞禽走兽治疗这么些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原本,他以为这只黑猫会跟大山的情况差不多,但没想到……
郑叹扎针完毕,师傅老人家便拉着林叔下棋,中间还问问大山的情况。至于饭菜准备什么的,平时都不用老人家操心,有专门的人员负责,不过今天二毛和卫棱来了,饭菜准备都是他们俩的媳妇儿卷袖子上阵。
看到郑叹真的跟人吃的差不多,口味也差不多,老人家和林叔现在是真信了,他们刚才还特地让准备了一碟子洋葱炒鸡蛋,还有两盘相对比较辣的下酒菜,这些大山是绝对不会碰的,可郑叹都照样吃了,而且吃过之后屁事儿没有。林叔当时也顾不上酒杯里还没喝完的酒了,搁下杯子就将郑叹提过去检查,依旧是之前的结论,这不禁让林叔这位从小接触兽医的人啧啧称奇。
酒桌上几位男士也说着话,郑叹听他们提到了大山,这才知道,他们师兄弟几个平时在外不怎么提大山的原因,一个是因为当年的一些经历,不愿意回想一些尴尬的由大山制造的不堪往事;另一个便是大山种属在国内比较特殊的原因,毕竟不是国外,还是不能光明正大当宠物养的,自己人知道就行,说出去徒增话题,这也是对大山的一种保护,所以,他们在外只会偶尔提一提“师傅家的猫”,却鲜少会详细说出大山到底是什么猫。
原本还以为老人家会将他们几个批一顿,没想到老人家还挺给面子,当着女人孩子的面没去给三人训话。等吃完饭,林叔告辞,老人家便跟二毛他们聊了聊三人现在各自的状态,家里怎样,有没有烦心事,孩子怎样等一些家常话题,之后,老人家也说起了大山。
老人家当年是在离这里有些远的大山里捡到这只另类的猫的,便给它取名叫“大山”。一般来说,狞猫这种生物在当地不应该存在才是,不过,听闻曾经有非法带入野生动物的人出没,应该是那些人带进来的。
大山小的时候,老人家只当它是一只稍微有那么点特别的猫而已,他没见过狞猫,便没往其他方向想,后来听一些人说了才知道,那货是狞猫,只是这一带原本是没有狞猫的,将它带来之后,它成了这里独一无二的了。
这些年老人家不是没想过给大山找伴儿,但这家伙每次相处一段时间就将好不容易办手续托人带过来的狞猫给踹了。
即便大山的脾气不好,总惹事,行事也不总让人满意,但老人家却一直将大山留在身边,久而久之,形成习惯之后,老人家就将大山当做一个暮年的小伙伴了。而大山也跟师傅老人家相处得很好,它是不喜欢被别人一直抱,尤其是小孩子,但那是“别人”,不是老人家,对老人家。
“年纪大了之后,大山也不像从前那么爱给人找麻烦了。”老人家说道。
这话卫棱直接撇嘴,还不找麻烦,他儿子的裤子是谁扒的?!只能说,大山现在找麻烦找得稍微少了一点点而已,年纪大了,没那么多精力去给别人让找麻烦,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大山,也不是真的排斥二毛他们,它平时在外很注意隐蔽,大山并不是一只纯粹的家庭宠物。而是处于半野生状态,昨天是因为要迎接二毛他们一行人,才蹲在路边的石墩那里的。依二毛他们的话,曾经大山也经常在那里迎接他们,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惯例。
从这些言语以及大山的表现来看,这只猫还是很有人情味的。
在这里的第一晚,郑叹睡的折叠帐篷。这是一个小型的帐篷,打开之后帐篷便会撑起来,这玩意儿是小郭那边送的,只是郑叹在家的时候从来没用。这次外出便带了出来。往里面垫上一些焦妈准备好的软垫子当床垫。郑叹晚上便睡在那里面。
折叠帐篷放在离二元的小床比较近的一张小方桌上。
大概是白天的针灸起了作用,也可能是长途行车之后精神放松,郑叹晚上睡得很好,并没有对陌生环境的不适感。
次日一大早。尖锐的像是划在硬板子上的刺耳的“咯吱”声便响起了。而且还挺有节奏。就跟喊口号的“一二一二”似的。
郑叹听力好,这声音由不得郑叹再睡下去。被这声音惊起之后,郑叹从小帐篷里出来。
二毛已经坐起。手抚着额头,看了看还有些茫然的龚沁和小床上睡眼朦胧的二元,说道:“差点忘了,大山式闹钟,每天准时响起。”
郑叹翻窗户出去,跳上二楼的栏杆的扶手往下望。
院子里,大山正在挠一个硬板子,声音就是它制造出来的,两只前爪很有节奏地在那块斜靠着墙放着的板子上挠动,再看看那块板子,已经有无数的爪痕,可想而知,这样的情形并不是只有几天才出现,就跟二毛说的那样,这是一个“大山式闹钟”。
院子外面的一块空地上,老人家正在那里练拳,速度不快,但也不是太极拳,可能是老人家自己的一套健身拳。
等二楼睡着的三家人都起来之后,二毛师兄弟三人便过去跟老人家一起练拳,这一套健身拳他们从小就接触了,只是离开这里之后平日里没怎么练而已,不过心里依旧熟悉。
那边一师三徒在练拳,这边的两位妈妈拿出相机拍了照片留影。
二元和卫小胖子以及裴杰都很新奇,裴杰接触过一些,过去跟着练,前两者只是觉得好玩,过去凑热闹。
更有意思的是,将三家人“闹”醒之后,大山也来到老人家打拳的旁边。
别人是在打拳,大山是在打滚,而且打滚的节奏还跟这些人打拳的节奏挺像,就是伸胳膊伸腿的动作有时候都能跟二毛他们对上。大山式打滚法,平日里没少这样滚过,连那块地方应该都是大山平日里所呆的,那里没什么草的痕迹,反而相比周围其他地方的地面,表层被磨去很多,颜色明显不一样。
猫似乎总摆脱不了那种怡然自得的懒散样子,即便是它们磨爪子的时候也可能会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林叔说,除了他给大山的那些治疗和保养之外,大山能活这么久这么健康的原因,还可能与它本身的性格相关,或者说,跟猫科动物的一些习性相关。
猫狗大战向来难分高下,但在比拼寿命的较量中,猫却要高出一筹。这可能要与它们隐藏着桀骜里面的相对于狗来说更悠然闲散的习性以及应对家养生活的方式相关。
以家猫为例,虽说猫大多数都在十来岁寿终正寝,但二三十岁的猫也不少,听说还有专家估计理论值可以达到四十岁。
“有大山在,即便二毛他们没在这儿,这个院子也不会让人感觉暮气沉沉。”龚沁说道。
太阳尚未升起,空气略带凉意。一位老人,一只老猫。一个打拳,一个打滚。
有时候二毛他们对大山真的是又爱又恨,但不管感情有多复杂,不管大山是不是总跟个熊孩子似的折腾人,他们还是希望大山能陪在老人家身边,一直这么熊下去。
ps:请书友们注意,勿给自家猫犬吃洋葱,易引起中毒,巧克力等也要注意,它们不是黑炭。
第三九七章大猫的试探
郑叹发现这两天那只大猫有点不对劲,又或许,它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总之,除了来这里的第一天之外,郑叹觉得,后面几天,那只大猫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每次郑叹回头瞧过去的时候,那只大猫都没有选择挪开视线,就这么迎上来,一点都不怕正面对视。
不对劲。
很不对劲。
虽然二毛他们会觉得大山只是对郑叹这只与它有些相似的“半同类”很好奇而已,可郑叹不这么想。或许这里的猫并不会像郑叹这么大胆,林叔说了,在这一片,大山就是霸王,周围的猫以及一些家犬等,甭管是家养的还是野生的,都不会与大山正面相碰,有些一看到大山就飞一般地避开,只有郑叹对大山是不畏惧、不理会,说直白点,像是没放在眼里一样。
郑叹不是没放在眼里,只是他一直都是更偏向于人类的视角,对一只特殊的猫,除了开始的那股子新鲜劲儿之外,也没啥了。
二毛他们以及师傅老人家肯定都是希望郑叹跟大山能好好相处,而在郑叹看来,俩都是雄性,没为争地盘亮爪子打架就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现象了,何必要求更高?难道还真要求猫能跟小朋友似的团结友爱平等互助吗?
不过……
郑叹往斜前方瞧过去,那只大猫正趴在一张椅子上,看着郑叹这边,依旧是那种让郑叹感觉似乎在打主意的眼神。
郑叹忍了这几天,就是在等这家伙行动。如果跟郑叹想的一样,大山确实有什么目的的话,应该会有相应的行为才是。
猫为了猎物达到目的,耐心总是能够出奇地好。
一连四天下来,大山都保持着之前的态度,盯着郑叹,却没有其他动作。
回过头,郑叹继续盯着正坐在矮桌旁画画的二元和卫小胖子,可心里却琢磨开了。看大山刚才那眼神,应该会很快有行动才是。
果然。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那边趴在木椅子上的大山就跳下来,走到郑叹旁边,和郑叹一样,蹲在那里看二元和卫小胖子画画。
有刚开始的“扒裤”之仇。卫小胖子看到大山靠近之后就立刻起身。提着裤子避开好几步。警惕地看着大山。而二元看看大山,又看看卫小胖子,没动。但也没画画了。
郑叹侧头瞟了眼大山,这家伙似乎一点都没在意自己被俩孩子防备,看看矮桌上的纸,没兴趣,又看向郑叹,然后,抬爪子对郑叹挥了过来。
扇巴掌这种放在人身上很是娘们儿唧唧的行为,对猫来说却跟舔爪子一样普通,你也不能指望一只猫握拳出击是不是?而且猫扇巴掌有好几种不同的扇法,怎么扇,爪子是收起来还是放出来,放出来多少,从哪个角度扇等等,这些都是会根据不同的情景情境而有不同的选择。
就像现在,大山对郑叹没有敌意,只是跟玩笑或者试探似的给了郑叹一下,挥过来的时候爪子是收着的,力道也不大。
因为察觉到大山没有恶意,郑叹也没有避开,头上挨了一下之后,郑叹没有立刻还手,而是看着大山,仔细分辨这只被二毛和卫棱他们都认为极聪明古怪的大猫。
确实好像只是试探而已。
郑叹挨了大山这一下,没有立刻还击,可二元和卫小胖子还小,一个快三岁,一个三岁半,没有那个辨别的能力,看到大山给了郑叹一巴掌,以为郑叹受欺负了。
卫小胖子记得他爸跟他说过,如果大山和郑叹打架的话,就去知会一声,于是,卫小胖提着裤子圆滚滚地往院子外跑,一边跑一边喊:“爸爸,爸爸!山叔跟黑哥打起来了!!”
而坐在原处的二元见到郑叹挨了一下之后,拿着画画的笔就朝大山敲过去。对二元来说,黑哥自然比山叔要亲近得多,黑哥被欺负,自然是山叔的错,那就更得护着了。
架势不错,可惜二元人小胳膊短打过去力道也不大,敲大山身上也没多疼。
郑叹心里顿时感动了,二元好孩子啊!
大山挨了二元这一下之后,耳朵上两束毛对着耳朵抖了抖,看向二元,然后抬起一只爪子,放在矮桌的画本上,往旁边一拨,画本被掀地上。
这次,郑叹给了大山一巴掌。也没用多大的力气,没张开爪子,打上去的力道跟刚才大山挥过来的时候差不多。
二元刚因为画本被掀而瘪嘴,就见郑叹帮她扇了大山一下,顿时不瘪嘴了。
而院子外面,被卫小胖子一句话惊到的人也赶了过来。
看到院子里的情形,二毛和卫棱顿时放下心,看上去也没怎么打嘛,应该是卫小胖子的误解。
二元已经将画本捡了起来,见二毛过来,颠颠儿跑过去告状。
“爸爸,山叔坏!”
听着二元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下,虽然二元的表达能力有限,不过几人还是能大致猜出刚才这里发生的事情。
“二元乖,你山叔跟黑哥只是在玩耍而已。”二毛解释道。
“真的吗?”二元好奇。
“当然是真的,你看山叔和黑哥都没生气是不?这是猫之间表达友好的方式!”二毛道。
郑叹:“……”友好个屁!
下午的时候,三个孩子都被带进屋里去睡觉,二毛他们则去周围逛了,故地重游,寻找点曾经的记忆,也去拜访下昨天还没能拜访完的几户人家,那些都是他们当初在这里住的时候认识的,听到二毛和卫棱过来,不少人都拿了吃的喝的等过来,二毛他们自然得表达下自己的心意。关系的表达是相互的,不是单一方能维持下去的,再说,老人家还得在这里住好久,跟其他人把关系维持住,也是对老人家的一个帮助。老人家住在这里,其他村民虽然未必能帮得上多少忙,但多少能照应些,不至于让老人家太寂寞。
院子里,郑叹趴在阴凉处的一张椅子上睡觉。相比起屋内。他更喜欢这种室外的更亲近大自然的环境。
大概是因为有了猫的身体,也会带着些猫的习惯。一只猫每天有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当然,这种睡觉并不是那种睡死的情况。很多时候都只是静静趴在那里。闭着眼。一副不想与外界联系闲人勿扰的样子,但耳朵支着,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耳朵动了动。郑叹睁眼看过去。靠近者依然是大山。
平日里这个时候,大山会藏在大院周围的某棵枝繁叶茂的树上困觉,不仔细很难找到它,要不然郑叹也不会在院子里休息,而现在原本应该在院子外树上的大猫,此时却来到郑叹面前。
这次大山没有动爪,看了看郑叹之后,又往院门口走,走两步又看向郑叹,还低声叫了下。
这是让跟着?郑叹疑惑。
好奇大山的目的,郑叹现在也闲着没事,伸了个懒腰之后,便跳下椅子。
见郑叹跟上,大山继续往外走。
郑叹跟着大山离开院子,越走越远。回头看看已经快要看不见的院子,郑叹顿了顿,往大山那边看过去。
大山察觉到郑叹没跟着,停下里等,似乎对郑叹突然停住很不满。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犹豫了一下,郑叹继续跟上。二毛能根据猫牌找到郑叹的位置,就算郑叹被大山甩开在野外的树林子里迷路,也不用担心。而郑叹也想去更远的地方看一下,所以继续跟着大山走。
大山带着郑叹离开这个熟悉的并不高的山头,离开分布着住户的村子,进入了野外的树林,这里没有路,一开始还有人类活跃活动的痕迹,但越往后,人类的活动很急越少,反而常会有一些小型野兽的气息。
郑叹跟着大山,警惕着周围。
大山野外的生存经验很强,看似步子轻快,却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郑叹学到了不少经验,但也没有做太多,只是跟着走,没有像大山那样是不是逗兔子掏鸟窝什么的。
看到大山的样子,郑叹就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生态学家和鸟类学家们对猫都不怎么待见了。在一些原本没有猫生存的地方,多一只猫,就会造成不小的威胁,何况是这种稍大些的。
作为天生的猎杀者,猫不会因为不饿而停止运动,吃饱喝足之后,碰到猎物也会玩一玩,他们可不会去跟你计较什么生态圈,什么食物链,什么物种入侵之类的,全凭自己的性子来行动。
大山吃了一只不太大的郑叹叫不出名字的鸟,玩破了两个鸟蛋,等时间差不多,往回走的时候,又逮了一只兔子,野外生存经验以及对这一片地区的了解,让大山总能够找到猎物,并轻易将之猎杀。
郑叹跟着大山往外走了一圈,又跟着回来,心里琢磨开了。
大山的外出行为师傅老人家没有提过太多,郑叹只知道大山每周会有一两次出远门去野外,老人家没有要将大山困在家里的意思,再加上大山每次也能按时回来,老人家习以为常,现在也不怎么担心了。
这只大猫很聪明,跟在老人家身边二十年,老人家将大山当做小孩子教育了二十年,总会学到一些东西,相比起其他猫来说,要精一些,这个二毛他们的话已经证明了,郑叹也感觉得到。而正因为这样,郑叹才会好奇大山到底想要干嘛。
郑叹觉得,今天下午这一行,好像也是大山的一次试探,他并不认为大山只是单纯地尽地主之谊带自己去野外遛遛而已。
第二次试探了。
第三九八章意
在郑叹跟着大山往远处离开的时候,二毛手机就开始嘀嘀嘀地报警。由于郑叹猫牌上的特殊装置,只要郑叹离开一定距离,二毛手机上就会有报警声。
所以,对于郑叹的外出,二毛一清二楚,只是师傅他老人家说有大山在,没事,二毛才没动。
直到下午,看见大山和郑叹都回来时,二毛和卫棱才放下心。别人不知道,他们两个心里却相当清楚,这只黑的可不是只多安分的猫,惹事的本事大得很,再说来之前他们都跟焦家人保证了,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不好交代。
因此,郑叹在回到院子之后,听着二毛发表了二十来分钟的意见。
大山一周就出去一两次,如果是两次的话,也极少是连着的两天,所以,就连师傅老人家也没想到,第二天大山会继续带着郑叹出去,而且,这次相较前一天,要远得多,还是上午就出去了。
郑叹跟在大山后面,有了昨天的经验,现在郑叹也稍微适应了点。
今天的路跟昨天有大部分的行程是一样的,只是在后面一段路的时候,大山选择了从一些对人来说比较难走的地方。不管是狭窄的陡峭的山石路,还是人类难以在其中行走的密林地带,对猫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困难,郑叹所需要做的就是警惕周围可能存在的危险。
郑叹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大山身上,就算是大山这只经验丰富的山野猎食者。也未必能将周围所有的潜在威胁都察觉到,因此,郑叹还是得悬着心,警惕着四周。
曾经郑叹也跟着焦家人去野外实习过,找到红老鼠的那一次,郑叹在野外生存过一段时间,时隔几年,现在那种紧张得神经都似乎绷起来的心情再次升起。
这就是野生生活,没有仁慈,只有生存。微小的疏忽都会导致致命的结果。
紧绷着神经。郑叹跟着大山一直走。他知道这里会有危险,但他想知道,大山究竟有什么目的,不弄清楚。郑叹心里总觉得悬着个事。
虽然已经是十月中下旬。如果是在楚华市。肯定已经有了明显的秋意,气温会下降,蚊虫什么的。野外也会渐渐少起来,可这里不是。
这里的冬季的气温要比中部地带高一些,除非是一些高山上,不然,整个冬季都难以见到一片雪花。大概是因为气温的原因,郑叹行走在树林中的时候,能听见很多蚊虫的声音,有时候那些蚊虫就在眼前晃悠,让人恨不得立马一巴掌拍死,可郑叹还是忍了。拍蚊虫的动作太大,容易惊来一些危险物种。
已经接近中午,大山抓了一只鸟吃,郑叹只找了几颗果子将就,不到万不得已,郑叹实在不想再在野外碰生食。
大山看到郑叹吃果子的时候还挺好奇,过去嗅了嗅,然后嫌弃地走开了,继续吃它的肉食去。
吃了点东西,也不那么饿了。郑叹蹲在树枝上休息,想着,这一带都没见人影了,走这么久都没发现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大山究竟还要往里走多远?
有当年红老鼠之行的前车之鉴,一离开就好几天甚至更久这种事情,郑叹不想再来一次。
要不,待会儿打道回府?
正想着,郑叹耳朵一动,猛地看向一个方向。
如果刚才他没听错的话,好像,在那边,有人说话。
侧头看向另一根树枝上的大山,此刻大山也看着那边,面上有些严肃,跟平日里差不多,只是,眼神却带着些寒意,郑叹见过很多次类似的眼神,猫在捕猎玩死猎物的时候,就是类似的眼神,只不过相比起那些带着兴趣捕猎的猫们,大山眼里的眼神,冷意更多,就像是真正的大自然生产的冰冷杀手一样,看得郑叹心里发凉。
难道大山的目的就是那边的人?
看大山这样子,应该是知道那边有人存在。
在离村落城镇这么远的几乎全是野生环境的地方,竟然会有人生活,之前郑叹还以为这种地方不会有人类活动的。
听到那边的动静,大山动了。动作很轻,却很迅速,悄然接近那边。
郑叹跟在后面,从听到的声音中辨认那边可能正发生的事情。
听声音,那边不止一人,似乎在寻找什么。
往前面的大猫看了一眼,郑叹心想,不会是再找这个家伙?
也好像不对。大山平时都在院子那边住着,就算来这里,也来得不勤,昨天也没过来这里,这些人找的应该是刚丢不久的东西。
不过,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大山没有离得太近,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停住了,藏在一棵大树上,茂密的树枝将它的身影遮住。
郑叹也藏了起来,看着那边越来越近的人。
那些人说话带着方言腔调,郑叹听不太明白,只是看他们的动作知道确实在寻找什么。而且,郑叹感觉到这些人身上带着血腥味。
这些人很危险,属于应当远离的类型。这是郑叹的直觉。
对方有三个人,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样子,大概是常在外活动,皮肤黝黑。他们小声说着话,视线时不时扫过周围的树丛草地。
郑叹躲在灌木丛后面,随着那三个人越走越近,郑叹心里也紧张,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好的是,他们在离十来米的时候,大概是觉得这边的灌木太多,不好走,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痕迹,便换了个方向离开了。
等那些人走远,郑叹才长长呼吸了一口气。
而大山则从树上跳下来,树枝随着大山的动作发出唦唦的摩擦声,好在那些人已经走远,听不到。
跳下来之后,大山看着那三个人离开的方向,耳朵动了动,确定那三个人没有返回,才再次走动起来。
郑叹跟着大山,他不知道这位到底想干什么,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与这些活动在密林深处的人相关。
接着怎么办?
就两只猫,即便有仇又能将那些人怎么地?
郑叹就算是变成人也对抗不了那三个人中任意一个。当然,如果是借用其他手段的话那就另说了。
大山似乎并没有跟着那三个人追过去的意思,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走。
半小时后,郑叹看到了一处简单的用布和木头搭成的棚子,从里面传来的一些声音可以知道,木屋里关着一些动物。
偷猎者?
不对啊,虽然这里确实有很大一片野生山林带,野狗、狼、野猪什么的有很多,但却并没有多少的珍稀动物,这是郑叹听二毛说的。
真要偷猎的话来这里猎啥?狼皮么?
这时,两个人从帐篷里出来,其中一人打了个哈欠,带着酒意,走进旁边的一个帐篷,而另一人则在周围转了一圈,然后靠着一棵树坐下,点了一支烟抽着,听到什么,那人突然看过去。
嗖——
褐黄的身影在草丛间一闪而过,迅速消失。
那人刚才还警惕地眼神顿时消失了。只要不是人,其他动物他们都不在意。
郑叹躲在那个布棚后面,看着那人发现大山之后,再次慢悠悠靠着树坐下,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这人很警觉。
大山刚才的动作其实很轻微,只是在接近布棚的时候,大概因为里面那些动物的气息而顿了顿,脚步一挪踩在一根很细的树枝上而已。
等那人重新坐下,郑叹轻轻掀开布棚垂落在地上的厚厚的布帘。并没有直接进去,郑叹只是掀起一点,看了看里面的情形。
布棚边上留有通风口,外面有光线射入。因此,即便布棚里面相对较暗,郑叹还是能够利用那点并不多明亮的光线看清布棚内的情形。
这里面放着五个笼子,两个笼子里面装着猴子,三个笼子则装着小熊猫,不是小型的熊猫,而是那种身上很多红褐色的动物,也被人称为红熊猫。
不论是那两只猴子还是那三只小熊猫,状态似乎都不怎么好,没精神,呆在笼子里也没怎么动。
郑叹再次怀疑这些人是真否是偷猎者了。让它们活着,却又并不多注意它们的健康状态,这是偷猎者?
正看着,郑叹心中突然一凛,赶紧将布帘放下,然后迅速离开的原处。
在郑叹离开之后,原本靠着树坐着的人出现在布棚旁。
“怎么了?”之前那个进入帐篷里的人出来问道。
“没什么,有其他动物接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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