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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易然雪
第001章 留下来
父亲去世了,继母又要改嫁,林凡成了孤儿。他悄悄的躲在角落里,一天都不肯出来。小姐姐却在她的母亲的寝室里正在和母亲吵:“不,我不走。”
“你留在这里干什么?”
“可是小凡怎么办啊?”
“我们管不了这么多,我已和居委会说了,居委会答应把他送去孤儿院。”
小姐姐的哭声传来,并哀求母亲:“妈妈,把小凡也带去吧,我们捡破烂挣钱,不用你们养活。”
继母的泣声也传来:“你以为妈不想啊,可是……唉,谁愿意养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啊。”
“那妈妈也不走好不好,我们和小凡一起过,小凡长大了也会养你的……”
接着便是哭声和叹气的声音。
林凡瞪圆了眼睛,耳朵几乎都竖了起来的听着那屋里的说话。但屋里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儿,小姐姐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珠。林凡就蹲在他的小床的后面,一对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着向他走近的小姐姐。
小姐姐在他的面前也蹲了下来。伸出她的小手,轻抚着林凡的小脸:“不怕,弟弟不怕,你还有姐呢,姐养你。不把你送去孤儿院。”
小林凡的眼睛红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听到姐姐的话了吗?”小姐姐极柔声的问道。
林凡并不说话,而是把头低下了。
半天后,忽然道:“姐……你走!”
凤影一时没有听清楚,但又好像听得极清,她呆了好半天,终于明白过味来,凤影怒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林凡倔强的又说了一遍。
凤影一把拉过林凡,在他的小**上拍了两小巴掌,一边打一边气道:“让你撵我,让你撵我。”
林凡一声不吭。
但是打人的人却哭了起来,一把把被打的搂在了她的小胸怀里哭了起来。
第二天,“妈妈”被一个胖子领走了。
林凡一直躲在楼道的角落里。很热闹的场面好像与他无关,他关注的是在那热闹的人群里找寻他想看到的那个娇俏的身影。
没有看到,他的小嘴似乎咧开了,小脸上似乎有了笑意。
鞭炮声响过几回了,但那些与他无关,等鞭炮声响过,“妈妈”被胖子的车拉走后,他便脚不沾地的向楼上跑去。轻轻打开房门,小心翼翼的探进他的小脑袋,向着屋里四处张望。林凡的家是一室一厅。厅房是他和小姐姐的卧室。不过厅房是用木板隔离的,那个隔离的极小的小屋是他的小姐姐的卧室。他则住在外面小床上。
小姐姐并不在厅中,那个极小的小屋里也没有一点声音。林凡悄悄的走进来。小姐姐在父亲和“妈妈”的卧室里,已经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林凡极小心的从门缝里挤进去。小心的站在小姐姐的身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姐姐的脸。
小姐姐忽然搂住他,在他的怀里出声的哽咽起来。
现在最难的就是这个凤影,跟着母亲走,牵挂着林凡,不跟着母亲走,又想妈妈。况且,留下来之后,跟林凡又怎么生活呢?
她已经跟妈妈吵翻了。她是把母亲气走的,心里更不好过。现在这个小人站到了她的面前,没有坚强的臂膀可以靠,也只好把这个小人的小胸脯靠一靠,先泄一番。
林凡一动也不敢动,任小姐姐搂着。好半天后,忽然道:“姐,我养你。”
小姐姐抬起还挂着泪珠的脸,看着林凡,忽然噗哧一声笑了,那是很欣慰的笑,并用她的纤纤玉指点了一下林凡的额头,娇媚的道:“哼,你还不知道谁养呢,还要养姐姐吗?”
林凡被小姐姐撮点了额头满不在意,却向着小姐姐咧着小嘴笑。
“唉,都是你这小冤家啊……”
凤影站起了身,擦了擦眼泪,向卫生间走去。林凡便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凤影在脸盆中接了点水,林凡便立即去把暧壶拿过来,把热水给小姐姐倒上,凤影洗脸时,他就像个小仆人似的站在一边,既谦卑又恭恭敬敬,一会递给凤影一块香皂,一会儿又忙把毛巾递过去,高兴的凤影直抚他的小脸。还夸奖他道:“凡儿怎忽然这么懂事啦?知道疼姐姐啦。”
听到小姐姐夸奖,林凡便像喝了蜜似的,呲着小牙,向着小姐姐笑。
凤影看着他的眼神就更变了,那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怜惜和爱恋。
林凡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亲人。不,现在还剩下凤影一个,他的小心眼里这个世界便只凤影这个小姐姐一人了。
十四岁的小姐姐领着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弟弟,不知道她们开始的是怎样的人生。但是现在两个小人却有声有色的布置起房间来了。
当然运筹帷幄者是小姐姐凤影啦。而林凡就像她的跟屁虫。
一会儿小姐姐叫道:“凡儿,把那个凳子拿到那边去。”
一会儿小姐姐又道:“凡儿,把那个小箱子递给姐。”
一会儿……
小林凡屁颠屁颠的跑来跑去,一点都不知道累,可欢实啦。
很快寝室就变了样,凤影很满意的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地方啦,我们也有大屋住了。”
“嗯,姐住这,我住外面。”
凤影很高兴的看着林凡笑,然后柔声的道:“你也住这,这张大床咱俩一人一半,你住那边,我住这边。”
凤影一边说着,一边在大床的中间划了一道印:“这是界线,你睡觉时可不许过线,过了线,我可是要打你屁屁的哦。”
林凡又是那副傻乎乎的笑脸。
凤影爱怜无限的抚了一下他的小脸:“瞧你这傻样儿,姐说啥你就是啥,一点都不知道反驳。你看姐给你划得那么一点的小地方,你也没意见吗?”
“没有。”
哦,这小家伙回答的挺痛快。那是一点都没思索就回答的。凤影便看着他更笑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凤影非常高兴自己的决定,甚至有点庆幸自己决定留下来。虽然知道留下来,那生活的路还不知道怎么走,可是她却一点都不那么担心啦。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似乎和这个虽只八岁的小弟弟在一起,但是好像她们能够克服任何的困难。
走出寝室。
凤影指着那个小床:“凡儿,来……帮姐把这个小床抬走,以后这里不用这张床了,”又指了指那隔起的小屋,那个也要拆掉。
可是凤影毕竟是女孩子,才十四岁啊,而且又特别的纤小,动嘴还行,动手……这张小床虽小,但是要抬起来,她却感到有些吃力了。小脸憋的通红,却只抬起来一角。
林凡看着凤影笑了,很小声的说了一句:“真笨。”
偏偏凤影的耳朵又特别的尖,你说什么。”
林凡嘻嘻笑了。
“哼,你不笨,你自己扛起来啊。”
林凡笑一下把她推到了一边,然后竟真的钻到了床下。
我的天,那张小床竟真的被他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扛了起来。凤影惊得张开嘴半天合不得。
“你快给我撂下,会累坏的。”
“没事。”林凡很简短的答道。
这小木床、论起份量,也许算不得很重。可是那要看对谁来说,如果是一个大人,拿起这个纯木质打造起来的小床,确实费不了太大的力气。可是也未必太轻松,何况现在扛起它的可是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啊。这张小床没有一百斤,恐怕也有八、九十斤吧。
一个人如果能力扛比他的体重重一倍半的物体,就算不错的了,可是这张床恐怕比林凡要重两倍不止吧?何况,这小床对于林凡来说又是那么的大,扛起来还要掌握平衡绝不是一件易事。可这小林凡似乎并不是很吃力的样子。他扛起了小床,却见小姐姐半天没了声音,只好道:“姐,放哪啊?”
凤影惊呆了,什么时候这小家伙是这么的有力气啦?
其实林凡天生力大,并不是秘密,老爸就知道。只是他还是一个孩子,而且长得又很单弱,似乎营养不良的样子,老爸活着的时候,即使有什么重力气的活也轮不到他来做。所以一直以来都忽视了他的力气。
凤影听到林凡问她放到哪,才醒悟过来,忙道:“先放到门外吧。”
凤影跑过去给林凡开门,并一再的问:“你行不行啊,别逞能。”
林凡不理,很轻松的扛着小床走到门外,还能稳稳的放下。当然凤影不放心,紧着帮忙。林凡向小姐姐笑一笑:“姐,我力气大吗?”
凤影高兴的连连称赞:瞧把你能的。”
她一边说,一边去抚他的脸,似乎是看看他的脸上有没有汗,如果有,她正好帮他擦一擦,可是林凡的脸上一滴汗丝儿也没有!
凤影不得不由衷的赞了一句:“小弟的力气真大。”
林凡听了凤影由衷的赞叹,又呲出了他那一排极漂亮的小牙。他这副小样儿,现在在凤影的眼里可爱极了,凤影越来越喜欢看他这副纯真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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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母亲走后的第一顿饭
姐弟俩忙乎了半天,客厅也全变了样。小床挪走了,那个隔离的小房间也拆了。现在看起来,宽敞得多了。
凤影很满意的看着自己和小弟弟的劳动成果。他更满意的是这个弟弟。想不到这小弟弟竟然忽然懂事起来。又那么的懂心疼自己,像个小仆人似的围着她转。最重要的是小家伙的力气竟是那么的大,简直就是神力。现在凤影的心里更踏实起来。有了这个神力的小弟弟,她才真正的对她们未来的生活有了信心。
生活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容易,尽管她只是一个只有十四的小女孩,也没有持过家,但是她也能明白,靠着她们,未来的生活一定非常艰难。
生活中有许多需要动力气的活计,像扛个米袋啊,搬动个沉重的物体啊……甚至还有个安全感的问题。
“爸爸”去世后,她就有了一种安全上的危机,躺在床上会半夜醒来。总好像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在半夜里忽然闯进来一个贼。每次一想起前些日子楼上的在半夜里进了贼,把他们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偷走了,她就常常会忽然想到那个贼会不会忽然来到她们的家。
有母亲在时,她仍是害怕的很,现在母亲也走了,她就更害怕了。
不过,想不到小弟弟竟有那么大的力气,该是比贼的力气大吧?她当然不知道贼的力气有多大,可是她却知道一个大人像他那样把床扛起来,还能那么轻松放下来,好像也不多吧?
或许不用怕了。
不过,他就是太小了,不知道能不能打过贼呢,要是再大点就更好了。
她心里这样时,眼睛盯着林凡,眼神都有些痴痴的了。林凡歪着小脑袋也盯着小姐姐的眼睛看。看了一会儿见小姐姐的眼神一动不动,他便伸出小手,在小姐的眼前晃了晃。凤影噗哧一声笑了:“晃什么。”
林凡也咧开了小嘴笑。
“中午想吃什么?”
早晨饭,林凡没吃,凤影也没吃。她没有心思吃,林凡更没有心思吃了。早晨听到楼下的汽车笛声一响,林凡就跑出去躲到了楼下的角落里。
这时听小姐姐问他吃什么,他的小肚子竟咕咕响了起来。真是奇了怪了,没想到饭时,肚子还是那个肚子却不响,却一点都不响,现在小姐姐刚提了一下,他的小肚竟响起来了,而且竟还忽然感觉到非常饿了。
他先向小姐姐咧开小嘴笑一下,然后唏嘘着,很小心的道:“我想吃饼。”
说完,便睁圆了大眼睛盯着小姐姐的脸,好像很担心自己的要求是不是会过份似的。林凡的要求并不过份,不过却给凤影出了一个难题。她会做米饭,会下面条,当然也可以煎个鸡蛋和炒个蛋炒饭什么的。但是烙饼嘛,她还真不会。有母亲的孩子都是宝,凤影虽然已经十四岁了,但是母却很少支使她干活。所以她以前也是这个家的大小姐。至于会做蛋炒饭什么的,那只不过是她觉得好玩,又因几次母亲正巧不在家,她便做着自己吃的。当然也少不了林凡这个小弟的份。
林凡五岁时,凤影和妈妈进的这个家门。
林凡和凤影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姐弟俩的关系却是一直极好。
林凡三岁丧母,从此这个家里就没有了女人气。整天对着老爸一个五大三粗的豪汉,家里忽然多了两个漂亮的女人,自然把个林凡乐疯了。
那个“老”女人倒是没什么,因为她太老,况且她对自己好像没有对爸爸好。而且还是乌鸦占了凤凰窝,原来一直是他睡在老爸怀里的,后来那个好地方被她占去了,所以他对那个“老”女人一直不喜。但是那个小女人却是让他特别的喜欢。不知道是不是这家伙天生**,长到七岁的时候,他便常常偷偷的偷看小女人的已经浑圆的**,偷看她的日渐隆起的胸。尤其小女人睡前脱衣服的时候,会露出白花花的肚皮,他就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有时偷偷摸一下小女人滑滑嫩嫩的小手就能让他乐上半天,而且对那种感觉还非常怀念,所以一直以来他对那个小女人的感情都极特殊,喜欢的了不得。当然现在他就更喜欢了。
现在小姐姐就是他的一切,是他的生命。不,比他的生命还要珍贵。
凤影见林凡是那么的担心的看着自己,本来想对他说:“我不会。”可是话到嘴边又把话咽了回去。
“好吧,我们烙饼。”她说。
于是,姐弟俩烙起饼来。当然这回动手的却是小姐姐,林凡只有眼巴巴在一旁看的份。凤影沾了一手的面粉,可是半天面也没有和在一起。
林凡看出了点门道,提醒小姐姐道:“水少了。”
于是凤影便加进一些水。这回是和起来了,可是她的手沾着的不是面粉,却是水面。
林凡“嘻嘻”了一声,忙把小嘴捂上,想笑,他又不敢笑。他怕小姐姐恼。果然他刚“嘻嘻”出声,小姐姐就白了他一眼,他吓得一缩脖,身子都矮了下去。
这回是小姐姐“嘻嘻”了一声,看着林凡被自己白了一眼就吓得那小样儿,她终于忍不住笑了。于是林凡把腰身直了起来,“哈哈”的极快活的笑起来。
原来憋着笑是那么的“痛苦”。
面和稀了,只好再加面,最后的结果是烙出来饼硬的像骨头。不过,姐弟俩却吃得极香甜。尤其林凡,今天吃的比每天都多,也许他真的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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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血色光芒
林凡的力气不小,但是他的饭量并不是太大。当然,相对他的同龄人,他的饭量还是不小的。吃了三个饼子,喝了一碗汤,他放下了碗筷。
凤影自己也知道自己烙的饼不怎么样,她自己半天了,才只吃下一个饼子。见林凡放下了碗筷,忍着笑道:“不好吃,是吗?”
林凡向她笑一下,实话实说的道:“嗯,没有……哈…好吃。”他本想说“没有妈妈做的好吃”,可是那“妈妈”两个字怎也说不出口,于是就变成了“好吃”,与他原来的意思整个相反。
吃完饭,凤影让林凡上学去。
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上学在凤影的心里就是最大的事了。上午耽误了半天,她不肯让林凡再耽搁了。现在这里没有了大人,她就变成了大人。她便忽然觉得要对林凡负起大人的责任和义务,要好好管教林凡,要让他好好读书,长大成才。
林凡现在对小姐姐的话是言听必从。小姐姐让他去上学,他便满口答应。
林凡走后,空旷的屋子,就更空旷了。对着空旷的屋子,凤影先是了一会呆,然后就哭了起来。因为她心中有了一个决定,决定退学了。
这是她不得不做出的决定。她虽然还很小,可是她明白,两个人不能都上学,那会饿肚子的。两个人中,必须要有一个人做出牺牲,退学回来挣钱糊口。而那个人自然只有是她,谁让她是小姐姐呢。
凤影的学习并不是很突出,在班级里也就是中上水平。但是她学习却是很努力,很爱学习。他不像林凡,一天到晚吊儿郎当,从来看不到他在家学习,据说上课时也不是那么注意听讲,但是这小子偏偏学得非常好。回回考试班级里第一。这让凤影决定退下来也感到是一个很大的安慰。她总觉得她这个小弟会有出息,而对自己一直却是信心不太足。那正好就自己退下来,这是她给自己退下来找的理由。
林凡走后,她拿起了一个小丝袋子,也走了出去。
她想好了,她要靠捡拾破烂和收集瓶子什么的来维持生计。这还是早在妈妈和那个胖子来往时,她就想好的。不过那时她是想让妈妈带着林凡一起走,为了不太影响妈妈的生活,她想出来的办法。但是那个讨厌的胖子说什么也不肯让妈妈带林凡去。带女儿去行,带那个小子去不行。理由很简单,他家有小子,小子多了太闹,况且林凡和凤影母亲没有血缘关系,他不想养。也没有那个义务。
没有办法,“妈妈”只好走了,因为她很看好这门亲事。那个胖子毕竟还算富有,自家开了个小商店,每年有十几万、二十万的收入,比林凡的父亲富有多了。尽管那胖子的模样远没法跟林凡的老爸比。不过,林凡的老爸模样再好,对女人也懂温柔,又是身材魁梧高大的猛男,但是他已经死了,他已经不再管她了。她只有自己管自己。
林凡从家里走出去,忽然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上次老爸出车祸时的感觉差不多,当然又有所不同,没有那一回强烈。那一回,老爸要出门上班,他自己说不出为什么那么的不想父亲走,就好像一走,就要跟老爸生离死别似的。这一次又有了类似的感觉,当然不是生离死别的感觉,而是一种心痛的感觉,因为小姐姐在屋里哭,他远在外面却能够听到似的。不过这时他已到了校门口,而且还听到了下午上课的预备铃声。
他坐在教室里第一课还勉强可以坚持,可是上到第二节课时,他便说什么也坐不住了。她忽然听到小姐姐的哭声大了。而且还是很委屈的抽抽咽咽的哭声,跟刚才的哭声本质上有了区别。
他忽然跳了起来,几步冲到门外。连老师的愤怒的吼声:“你干什么去,谁让你走的?”
他也顾不得了。他奔出了校门,正好有一辆出租开过来,他二话都没说就钻了进去:“往前开。”
就这几个字。
司机愣了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稚嫩的声音竟让他有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
“开车!”
司机下意识的起动了车子。
“不是吧?”司机起动了车后,不仅暗想,“这小子竟命令我?”
不过,他自己也纳闷,自己竟还这么听话。
也许这小子的小大人的样子,让人此时不能把他当个孩子看吧?也许是这小子此时眼眸中泛着的微微的血色光芒,让人心生悚意吧。
司机说不清原因,但是很听话的开车向前驶去。
林凡坐在车里,但他的心灵却没有在这里,而是锁定了小姐姐那断断续续的哭声。
“往左拐。”他命令道。
司机左打舵轮,车子向左拐去。
“向右拐。”司机又打右舵,向右拐去。
“开快点啊……”林凡吼道。
“小同学……”司机忽然现他眼前的小同学的眼眸中的血色光芒更盛了。话只说了半截,便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鬼怕恶人,何况司机并不是鬼。尽管小林凡还算不得是恶人,可是现在的他眼眸血色森森,却有了点恶气。
出租车在c城区的公园门前停下来。那是不得不停下来,公园内,任何车辆是不准入内的。车子刚刚停下,林凡便打开车门,“嗖”的一声钻了出去。然后几步就到了公园门外。
司机有些着急的道:“喂,你还没给钱呢?”
林凡似乎没有听见,已经闪身进了门内。他听到了也没用,他兜儿里没钱!
司机一脸的苦笑。好嘛,这一路上?被那个小屁孩当成了出气筒子般一番穷吼,绕来绕去的又走了那么远的路,到头来,还一个大毛没挣着。这年头,一个大老爷们让个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给耍了,你跟谁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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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狂 暴
林凡闪进了公园,半刻都没犹豫直奔公园的游戏区跑去。那里的人最多,而且来游公园的人都是很有闲情逸志的。一边游玩,一边会吃一些零食,自然会把吃的东西的包装袋和饮料瓶什么的随手扔在地上。当然也有文明的,会把那些东西扔到垃圾筒里。
林凡刚进游乐区,就现了一个垃圾筒旁的小姐姐。她正坐在地上,她的周围六、七个人,年龄都在十七、八岁到二十岁之间。
地上坐着的小姐姐满脸的惊恐,鼻涕眼泪已经抹得满脸。一个瘦猴子一样的人,这时正向小姐姐的脸上摸了一把,一脸**的笑道:“小妞,这么漂亮,捡垃圾不是太浪费了人才,跟着我家大哥,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一世无忧。怎么样,这么半天了,想没想好?我大哥有耐心,哥们几个可是忙的很,没时间在这里陪你太久的,最好乖乖的跟着我们走,再这样推三阻四的,可不要怪我们哥几个不尊大嫂你了哦……”
那六、七个小子一阵哄笑传来。小姐姐却被吓得娇俏的小身子抖个不停,满脸是绝望和无助。
周围远远地围着许多的看客,虽然他(她)们的脸上都是愤怒和不忍,但是没有一个上前帮着解围的。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什么来历,但那些游客似乎很是畏惧。
林凡就在看到小姐姐被那个瘦猴子猥亵的瞬间,双眸便完全血红,身子也亮了起来。这时如果他脱了衣服,你会现他的身体近乎是透明的。
他现在的情形就是传说中的狂暴状态,只是他的狂暴状态不是身体瀑长,变高变大。而是变的透明,眼眸充满了殷红的血色。
上一次老爸车祸而死,痛苦、愤怒、还有对未来的恐惧,使他的特异潜能被激了出来:力量不止比从前提升了数倍,对于他关切的人和事,心灵的感应也更清晰。对那个人和事越是关切,那种感应越是清晰。而且稍有刺激,或激动,或紧张,或对什么事特别的关注都会把他的潜能激出来。但是如果不是特别的刺激、紧张和激动,他一般的不会狂暴。今天是第二次。第一次是老爸的悴死,那一次觉醒了他的潜能。但那一次仍没有这一次狂暴的更加激烈。
只见身形一闪,他便到了瘦猴的身后。那度……多亏没有人注意到他,现在大家的注意都注意在可怜的凤影的身上。否则,就会有人现,他距离小姐姐她们至少也有几十米,他却只几步就迈到了跟前。抬腿就给了瘦猴一脚。瘦猴正还要说什么,话还未出口,人便如坐上土飞机一般飞了出去,摔在十几米之外,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时人们才现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直接向小女孩奔过去,一把把小女孩抱在怀中,搂得紧紧的。小女孩把男孩搂得更紧。此时她似乎终于见到亲人了,嘤嘤的哭起来,气哽声咽,好不委屈。
这时便听到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响起:“姐,不怕,我会让他们死得很难看的。”
然后他便把小女孩护在了他的身后,转过身来。
哄笑声传来,当然是这些正把他们围在当中的人出的。站在林凡对面的身高足有一米**的长相粗豪的人笑声最响。而其他的人似乎是看着他的脸色跟着笑。
刚才因为林凡的度太快,这些人根本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瘦猴子是怎么飞出去的。
林凡把小姐姐抱起来搂在怀里及转过身都是瞬间就完成的事,所以也还没有人去管那个瘦猴,他们还没有来及去理他,所以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样。如果他们中有一个去捡查一子瘦猴的伤势,他们现在绝对笑不出。既使他们不知是谁出手,也应该知道出手的人,不是他们所能惹得起的。
人往往都会得意妄形。等现自己错了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眼看着小女孩身边只不过多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没有人感到他们已经面临着的是怎样的危险。得意妄形下,连林凡那双眸已是吓人的殷红的血色,他们都没有看清。那粗豪的家伙得意的笑声还没有停止,下一刻林凡已到了他的面前。任谁也没有看清这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孩是怎么到的那粗汉的面前的,就是那些“观众”也没有看清。但是当他们看清了小男孩到了那粗汉的面前时,小男孩那晶莹透明的小拳头已轰在了粗汉的胸膛上。粗汉与那瘦猴飞出去的一样的快。也是飞出去十多米。所不同的是,现在那瘦猴似乎已缓过劲儿来,正捂着他的**,狼嚎一般的嗷嗷的嚎啕:“快救救我啊,我的胯骨断了……”
那粗汉却是一声不响,但不是他更有耐力,而是他现在顾不上,他正张开大嘴一口一口的吐着肚子里的脏物和血水,身子蜷缩的如同一只虾米。
这时另几个人终于觉察出不对来,个个脸色一点血色也没有了。当林凡目光扫向他们时,他们嗷的一声,四散奔去。撇下瘦猴和粗汉谁也顾不得了。
林凡走到瘦猴的面前,一顿飞脚。直到把他踢得没了声音。他对这个家伙特别的痛恨,这都怪他说的话不好听又摸了他的小姐姐的脸。
小姐姐的脸,除了他之外,谁摸也不行。他还没舍得摸呢。
哈,这小东西?
不是没舍得摸,而是没敢!
林凡又向那个粗汉走去的时候,小姐姐的叫声传来:“凡儿,不要!”
小姐姐的声音都变了味。吓得小林凡忙跑回来。又是那副小仆人的样子,恭恭敬敬、大气都不敢喘。
凤影因林凡给予他的冲击太大,一时之间吓傻了,等明白过味来,那瘦猴已没了声音。
凤影胆战儿心惊的道:“你、你打死了他。”她的小手指着瘦猴。
“没有,”小林凡满不在意的道,“我弄断了他几根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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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凤影生气了
凤影这时已吓得双腿全软了,身子不停的抖。她的眼睛紧紧盯着瘦猴和那个粗汉。瘦猴一点声音都没有,那粗汉也是脸若金纸,出气多进气少。声息在渐渐减弱。
凤影心里越来越不安起来。拉起林凡低低的声音道:“我们快走。”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拉起林凡就向公园外跑去。
两个人一口气跑出了公园。而且远离了公园,凤影再也跑不动了。一**坐在地上。张开小嘴呼呼的喘息。
林凡看着小姐姐喘成了那样,有些心疼,便不满的嘀咕道:“跑什么啊,看你累的。”
凤影定定的看了林凡半天,终于叹了一口气:“小祖宗,你、你把人给打死了。”
林凡摇摇头:“他们没死,我知道。”
“你怎知道?”
“他们的心还跳啊。”
“你怎知道他们的心还在跳?”
林凡一时说不清了,呐呐了半天,嘴里不停的嘀咕:“就是在跳啊。”
那种纯粹是精神感应的东西他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怎能说的清。
林凡说得没错,瘦猴和粗汉都没死。但是瘦猴断了几根骨头倒是没什么事,粗汉却不行。林凡的那一拳,不仅震碎了他的胸骨,也将他的内脏震裂。如果不是林凡他们走的及时,那几个跑了的家伙见他们一走就跑了回来,七手八脚的把粗汉和瘦猴送去了医院,粗汉真的会因为大出血而死。两个家伙虽然没死,但林凡此次惹的麻烦可是不小。那个瘦猴无所谓,但那个粗汉的父亲可是c区地下赌场的老板,其实就是地下黑老大。人送绰号铁头烂三。据说这个人很能打,而且打仗就拚命,用他的大脑袋撞人,只要被撞上,他的头没什么,可是被他撞过的人却是骨断筋折。这种打法很下三烂,却屡屡得胜,手下又有一帮敢死的弟兄很少有人敢惹。他本人好赌成性,出了名以后,自己便开了一家赌场。很赚钱的,已经身家几千万。他的赌场在泉城也是很有名气的。
不过,这些林凡并不知道。无知者无畏吧,他现在倒像一个无事人似的。至从父亲死后,他的潜能被激了出来,他的胆子也出奇的大了起来。原来他的胆子就大,现在胆子就更大了,几乎就是一个傻大胆,似乎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但凤影就不行,连惊带吓,又跑了这么远的路,她现在坐在地上站起来的力气也没了。身子虚得很,腿还直抽筋。
这时候一切的后怕全都涌了上来,她坐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起来了。
把林凡急得满地乱转。
“姐,不怕,有我呢。”他不知道应该对小姐姐说,返来复去就只这一句话。
半天后,小姐姐的哭声才止住。
这一下午经历了太多,她一时有些懵了。不过哭过之后,她心中又涌起淡淡的喜悦。她看向她的小弟凡儿,心里竟忽然那么的踏实起来。那个瘦猴可以不论,但是那粗汉可是身高足有一米八、九啊,和活着时的“父亲”差不多,比林凡高出一倍不止,也有他两陪粗细。不,两倍也多得多。却禁受不住他的一拳。这个小弟……
她看着小弟,笑了。
林凡看着小姐姐笑了,便立时来了精神,先是向小姐姐咧开小嘴笑一下,然后哄着小姐姐道:“姐,回家不?”
凤影有些撒娇的道:“姐,腿软了,走不动啦。”
林凡又笑一下,然后伏下身去:“姐,我背你。”
凤影无由的一阵心喜,不过嘴上却说:“我才不用你背呢。”
林凡却伸出手拉起了她的一条手臂并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干嘛,不行的,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凤影倒不担心林凡背不动。林凡的力气,她早以领教了。可问题是她的小弟凡儿太小了,比自己也要矮上一头,让这么一个小不点背着,无论如何她也不好意思。但是在她说话的时候,林凡已经把她托上了自己的背,背了起来。她的脸又红又窘,心里却又满是说不出的喜悦。
真的有许人的目光看过来了,凤影把头深深的埋在林凡的肩头上,嘴里不停的抗议:“把姐放下来,放下来啊,听见没有……”
他们来到一个卖冰棍的小车前时,林凡不得不把凤影放下来了,因为小姐姐挣扎的太狠,还说自己渴了。
凤影真的掏钱买了一瓶汽水,又给林凡买了一支冰激凌。站在小车前有一个也是买饮料的大叔,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看着凤影忍不住道:“小丫头,你可是真行啊,这么大的人了,竟让你那么小的弟弟背你,你也特欺负弟弟了吧?”
凤影被这位大叔说的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她偏又不能解释是小弟硬要背她的,自己的小弟有的是力气。一张俏脸给羞得红透到了耳根。
林凡心里顿时涌满了气,心里想着:“我愿意背的,用你管吗?”
但是他的小嘴不太擅长言语,心里有气表达不出,他便抬起了小腿,那大叔还正在说,只觉**一痛,整个人飞了出去。
这叫祸从口出。
凤影早现了林凡不对劲儿了,刚想阻止,但还是晚了。
“凡儿!”凤影怒道。
林凡被吓了一跳。
“你过份了。”凤影的俏脸沉了下来。
“谁让…他说姐姐的?”
大叔从地上爬了起来,因为林凡并不是处在狂暴状态,只是生点他的气,并没怒,所以力气只是大了点而以,大叔并没有受重伤,但是爬起来后,腿还疼得站不直,看林凡忍不住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他嘴里骂着,便向林凡“扑”过来。
凤影顾不得向他解释,拉起林凡就跑。他倒不是怕那大叔打林凡,而是怕林凡再打那个大叔。他知道真要动起手,那个大叔怎也是打不过林凡的。
两人跑出了很远还能听到那个大叔的骂声。
林凡因为占到了便宜,咭咭的笑起来。
凤影的脸上却一点笑意也没有,而是狠狠的瞪着林凡:“凡儿,你、你太过份了。”
凤影说完,很生气的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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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幸 福
林凡不知道什么是过份,他的心里没有是非标准,一切以小姐姐为中心,谁要是让他的小姐姐难堪、过不去,那谁就是错的了,他言语迟,但力气大,于是便靠力气说话。
其实,林凡一直都是一个很快活的孩子。尤其凤影与她的母亲进了这个家门以后,他更变得活泼起来。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是老爸去世之后才变成的。老爸一“走”,天便塌了下来。他也忽然不再说话了。痛苦、愤怒和对未来的莫明其妙的恐惧,使他的言语变得迟顿起来。他的潜能因痛苦、愤怒和恐惧被激了出来,可是他的言语能力却出现了障碍。同时,他的胆子也出奇的大了起来。其实,那不是大,而是对生死漠视了的结果。他漠视自己的生死,也漠视别人的生死。所以当看到那个粗汉声息越来越微弱下去的时候,他本能的感到了他的生命在缓缓的流逝,但是他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有淡淡的喜悦。
当他在那瘦猴子的身上不停的飞脚的时候,看到瘦猴翻滚着、惨叫着,他感到爽,畅快淋漓。
林凡“谁”也不怕,但是就怕这个小姐姐。看出小姐姐是真的生气了,便大气也不敢出,乖乖的跟在小姐姐的身后。凤影对他一直不理,直到回到家也没跟他说一句话。
林凡不停的偷偷的在小姐姐的脸上扫一下,低眉顺眼的,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凤影看着他这个小样儿,她的心早就软了。可是她觉得不能就这样放任他。她现在完全是一个小大人的心理,她觉得自己对凡儿这小弟弟有着本应该由父母们才应该负起的责任和义务。她要凡儿好好的长大,当然那个好好的是她的标准。要让他好好的读书,好好的学习,她相信她的凡儿小弟一定能够考上大学,甚至考上研究生,甚至出国流学。只要这个小弟能够考上,她就会想一切办法,供他读完。让他有出息,有大出息。但是绝不能让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挥起小拳或飞起他的小脚。她现凡儿有些暴力倾向,这让她有些担忧。所以她的心虽然早以软了,可是她还是努力板着她的俏脸。一脸的冷若冰霜。
回到家里,凤影把手里的那个小丝袋放到厨房的角落里。这个小丝袋子,她一直没有舍得扔。因为那里有她捡拾的好几个饮料瓶子,还有易拉罐的空罐等。这些东西是她好不容易捡拾的,虽不值几个钱,可也值几个大毛。两个大毛就是一个馒头,她的小弟凡儿就可以吃个小半饱。
她们的家里已经没什么钱了。“爸爸”活着的时候,存折里存个几千块钱,但是料理“爸爸”的丧事后,存折里便只剩下几十块。公家断那肇事司机陪负款是一笔很大的数目,可是那是一张空头支票。那个司机是一个穷司机,况且现在还在牢里。厨房的厨柜里只有半袋米和小半袋面。有母亲早先淹制的咸菜和几根菜叶,这便是她姐弟俩赖以生存的全部。
所以当她在公园里拉起小弟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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