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雄游戏上海滩 第 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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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等到第三天,胡九龙的抬着大红花轿的迎亲队伍来到孙家却扑了个空,孙怡香昨夜失了踪,去了何处,连孙松溪也不知道。

    胡九龙丢了个大脸,恼羞成怒,当晚,孙家一家四口,除了失踪的孙怡香,全在一场大火中化着灰烬。

    有着追求幸福追求爱情勇气的孙怡香,那天晚上跑去了自己梦中情人庄致远的家。

    那时,庄致远还没置购后来的花园别墅,还住在简陋的平房,被深更半夜的敲门声惊醒,披衣去开了门,一个火热柔软的躯体立即扑进了他怀,紧紧抱住了他。

    借着依稀的星光,庄致远认出了怀中人,对孙怡香的主动和狂热毫远思想准备,想推开她,但她把他抱得太紧,仿佛她是要把她丰柔的身体挤进他的身体似的。他只好抱着她进了屋,并用脚关上了门。

    孙怡香接下来的举动,更令毫无思想准备的庄致远神迷情乱,甚至怀疑她是否吃错了药。孙怡香急切拉去了庄致远披在身的衣服,露出了他壮实赤裸的胸,一阵生疏而狂热的吻。实施着她不知多少次躺在床想象的与庄致远亲热的画面。她对庄致远一见钟情,朝也思,暮也想,梦里幽会,被胡九龙一逼,她灵魂中不甘屈服命运的疯狂激发了出来,已顾不了一切,迫不急待与梦中情人融为一体。

    对庄致远来说,孙怡香虽不是陌生人,但却连话也没说过一句,突然投怀送抱,还主动索要,尽管她是个容易令男人情欲冲动的女人,他也一时无法适应。对女人,他还只有去青楼的那一次的体验,可以说是毫无经验。不过,他已经知道了胡九龙逼婚的事,自从把华金亭胡九龙列为猎取目标之后,他对他们的一举一动尤其关注。因此,他的情欲被孙怡香的狂热激起的同时,心里又升起了一种恶意,胡九龙看中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这个便宜他占定了,也就没有刻意约束自己,放纵了情欲。

    随着孙怡香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刚进入她身体的庄致远吓得不但停止了动着,还想退出,但孙怡香反而更用力抱紧了他,眼角挂着泪珠的脸上绽放出迷乱的笑意。她终于与自己梦中情人合为一体了。

    庄致远这才明白,孙怡香还是个处女,然后小心抽动,直到孙怡香荡人心魄呻吟声的刺激,他才加快了速度。

    激情之后,他们并肩躺在床,庄致远才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严重后果,但孙怡香的一番话,立即让他放心下来。

    “我没告诉任何人,连我爹也不知道我跑来找你。”孙怡香的头枕在庄致远的胸上,含情脉脉地说。“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庄致远说。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对她负责,但他首先想到,这事绝不能让胡九龙知道,一旦让胡九龙知道了,他潜心准备了多年的努力将倾刻化为泡影,这是他绝不愿意发生的事。他甚至还有几分后悔自己的冲动。

    第二天,孙怡香的家人被一场大火化成灰烬,庄致远得知道后,告诉了孙怡香。

    “一定是胡九龙干的。”孙怡香平静地说,虽悲痛欲绝,但她没表露在脸上。她不想给庄致远增加心理负担。

    “这笔血债,早迟得叫他加倍偿还。”庄致远也平静地说。

    “有你这句话,我很感动。他的势力太大,上海滩没有人惹得起他,斗得过他,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仍然很感动。”孙怡香眼中涌出了感动的泪。“我没有选错男人。”

    “我是认真的。”庄致远突然严肃道。“胡九龙作恶多端,我将是那个替天行道的人。”

    孙怡香怔怔盯着庄致远,突然感到他身上涌出了一种强大的信心。

    “但有一个条件,你跟了我,绝不能暴露让胡九龙知道。我发誓,在不远的将来,一定让你亲眼看见胡九龙的下场。”庄致远斩钉截铁地说。

    “只要能得到你的爱,我一切都无所谓。”孙怡香信誓旦旦。

    于是,庄致远把孙怡香安排在他在上海郊区秘密建立的基地云海山庄。孙怡香是个天生尤物,这种女人比单纯的漂亮更能令男人迷恋,她在床弟间的表现,令对情欲比较淡的庄致远在好长一段时间也留连忘返,天天呆在云海山庄,夜夜与她欢爱。当然,另一个原因,实际上也许是主要原因,把孙怡香安排在云海山庄时,这个秘密基地正处于初创,他把生意交给吴通海打理,自己集中精力用在创建秘密基地上。他预计当白天云学成归来,在警局谋到实权后,这个基地积聚的力量足以给胡九龙的九龙帮致命一击。

    尽管孙怡香施展深身解数,希望庄致远能在山庄多呆一些时间,但三个月后,山庄初具规模后,庄致远就回到了上海。从此,有时三五天来一次,有时一俩个月也见不到他人影。

    已经一无所有的孙怡香,庄致远就成了她的惟一;每天幽居在山庄,不能与外界接触,满足情欲就成了她人生惟一的乐趣。她正青春年华,情欲已完全开发了出来,又比一般女人强烈,庄致远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而且每次来,对她身体的迷恋,也不如当初那样强烈,她甚至怀疑庄致远在上海又重新有了女人。

    “我不祈求得到你完全的爱,你是个成功男人,又具有令女人迷醉的气质,而我则是个不曝光,只能躲在暗处的女人。你另有其她女人,我能接受,能理解,我只希望在你的心中,有我一个位置。你能留一份情爱给我,我就满足了。”一次庄致远来山庄,漫不经心与她做爱之后,她幽幽地说。

    “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也是惟一的女人,我没有骗你。我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可能再有其她女人,你都看到了,我的整个心思都放在如何为你报仇雪恨上。胡九龙太强大,与他较量,我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不敢有半分懈怠,我哪里还有心思还有精力放在女人身上。不瞒你说,在上海,我也确实遇到过不少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女人,也确实有女人愿意委身于我,但我从没动过心,因此可以说,无论肉体和心灵,你都是我惟一的女人。”庄致远说得是真心话,孙怡香看不出半点虚假,既感愧疚,又很感动。

    “如果今后你真另有了喜欢的女人,希望能坦诚告诉我。”孙怡香也真诚地说。“我非常清楚,我不能正式成为你的妻子。”

    “一定告诉。”

    “我预祝你能遇到一个令你想娶回家,为你生儿育女的女人。”

    “但愿吧。”庄致远苦笑道。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又一年过去了,第三年也过去了,孙怡香一直幽居在山庄,看着山庄一天天变化,看着庄致远的实力随着山庄的变化人员的增加而一天天强大起来,她相信庄致远为她复仇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情欲得不到满足,梦魂无所寄,苦衷无处述,她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自慰的习惯。

    第九章 情欲分离(2)

    其实,庄致远也偶尔想过,需要娶个女人做老婆,为他生儿育女,但一来确实没遇到过令他动心的女人,二来他心中总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实际心中那个似乎遥远的梦想,他就没有资格成家。

    他在上海还秘密养了另外一个女人,从他对这个女人的态度看,连他的心腹元大畏都认为,他是把她当着未来老板娘来养的。

    这个女人也是他从火坑救出的。

    一年前,他带着元大畏和丁彪去浙江杭江办事,经过一家妓院时,正好遇到三个打手从妓院追打一个老汉出来。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多管闲事,当一身豪气的丁彪路见不平,欲伸手相助时,他也阻止了他。

    不料,已被打得满脸青肿口鼻冒的血的老汉向庄致远方向踉跄跑来,一打手冲上前,飞起一脚,踢在老汉后腰,老汉顿时前扑倒下,眼看着老汉的头撞在庄致远身上,眼疾手快的本丁彪闪身上前托住了老汉。见老汉居然没倒,打手似乎不过瘾,又是一脚飞来,丁彪一招顺风摆柳,抓住打手的脚一甩,打手四脚朝天摔倒在地,另俩个打手见状,疯狂向丁彪扑来,但刚靠近,突然泥塑木雕般呆住了,原来元大畏双手持着短枪,顶在了打手腰间。

    “滚!”庄致远冷峻喝道。

    俩打手连倒地的同伴都没敢去扶,吓得逃回了妓院,倒地的打手见状,吓得连滚带爬跟在了后面。

    丁彪把老汉扶起,老汉看了丁彪和庄致远以及元大畏一眼,感到这三人气度不凡,立即跪倒在庄致远面前,惨绝喊道:“救救我可怜的女儿吧。”

    “起来吧,大伯。”丁彪又把老汉扶起。“女儿出什么事啦?”

    老汉哭述了他和女儿的遭遇。

    老汉姓梅,是杭州近郊的茶农,靠采茶为生。因老伴生病,欠了一屁股的债仍然救回老伴的命。一年之后,欠的债利滚利,已到了他倾家荡产几辈子都还不了的程度,高利贷者便强行把他长得清丽可人的女儿抓到杭州,卖给了妓院。他死活跟到了妓院,却被妓院打手痛打出来。

    “老板。”听完梅老汉的哭述,好打抱不平的丁彪热血沸腾,期待地看着庄致远。

    虽然丁彪没明说,但庄致远明白他的意思。丁彪和元大畏,是他目前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丁彪还兼任着他秘密基地的武术教练。丁彪追随他,一个重要原因是他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帜,如果遇到这种不平事他都撒手不管,虽不至于令丁彪离他而去,但多少会让丁彪心寒。再说这又不是在上海滩,在上海,他还可以找到不管的理由,他的实力还不到公开的地步,因此,他决定管一管这件多余的闲事。

    问了梅老汉女儿姓名后,庄致远让梅老汉留在妓院外等,带着元大畏和丁彪进了妓院。

    端着紫沙茶壶善于察言观色徐娘半老的老鸨看见他们走进,一看就知道不是善主。庄致远阴沉着脸,浑身透着一种枭雄气,元大畏和丁彪一左一右跟在旁边,丁彪骠悍精壮,元大畏阴鸷清瘦,三人出现在妓院,一种无形的压力向老鸨扑面而去,老鸨满脸媚笑迎了过来。

    “爷,你这是——”老鸨拖着声音,眼珠了乱转。

    “去把梅小红带出来。”元大畏毫不客气地说。

    “这个——”老鸨接着猛咳了一声。

    “什么这个那个的!”丁彪怒道。

    老鸨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不见养着的打手出来,感到十分奇怪。她的咳声,是召唤隐在暗处的打手出来救驾,但已经吃了亏的打手,又知道这三人带有手枪。那个年头,能有带枪保镖随行的人,不是黑道大佬,就是军政界要员。打手知道惹不起,所以装聋作哑。

    “是这样的,小红姑娘刚进来,还没有调教好,怕惹得老爷不愉快。”老鸨解释道。“老爷如果看中了小红姑娘,待我调教好了,一定给老爷你留着,等老爷您来开苞。”她想拖时间,等打手们出来解围。

    “大爷我已经不愉快了。”庄致远阴阴地说,元大畏和丁彪随声敞开了衣,元大畏腰上插着俩只短枪,丁彪腰间却是插着一串飞镖。

    老鸨一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她的妓院背后,也有黑道罩着,但这三人显然来头不小,又迟迟不见打手出来,急忙说:“我马上去,马上去。”

    说着老鸨便要往里走,元大畏一闪步,拦在她前面:“你就呆在这里,叫人把梅姑娘带来。”说完,手放在了枪柄上,这时,丁彪也取出了一枚飞镖,漫不经心地用飞镖拍着掌心。

    老鸨心想,眼前亏不能吃,先想法应付过去,再请背后的大佬派人把场面找回来。老鸨高声冲着里面喊:“快把小红姑娘给老爷带出来。”

    很快,里面传出一阵嘶哑的哭泣声,接着梅小红被俩个打手架了出来。丁彪见状,抢步上前,推开打手,把梅小红接了过来。

    “爷,你看——”老鸨小心翼翼道。

    庄致远打量了梅小红一眼,见她虽然披头散发,满脸泪痕,但掩不住她清丽可人的容貌,特别是那双盈满了泪的眼,仿佛会说话。

    “多少钱?”庄致远语气生硬地问。

    “这——”老鸨拖着声,迟迟不回答。

    “我老板问你多少钱买的,听见没有!”元大畏喝道。

    丁彪则把飞镖抛在空中,然后接住。

    老鸨只好说出了购买的价钱,庄致远让元大畏取出如数的银元往地一丢,转身便往门外走,丁彪拉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拼命挣扎的梅小红急忙跟上,并低声在梅小红耳边说:“我们是来救你的,你爹还在外面等你。”梅小红这才停止了挣扎。

    看见他们领着女儿从妓院出来,梅老汉激动得浑身发抖。梅小红扑进梅老汉怀失声痛哭,梅老汉拉着她要给庄致远下跪。

    “快跟我们立即走,再不走,大家都走不脱。”庄致远阻止他们下跪,急促地说,并一手拉着梅老汉,一手拉着梅小红快步离开。元大畏和丁彪一左一右护在俩旁。

    这时,十几个黑社会打手拿着砍刀棍棒从远处喊叫着跑来,妓院里的几个打手,也拿着刀棍冲出。

    “开枪,打他们的腿。”庄致远命令道。

    元大畏连开五枪,打倒了三人,立即震慑了众打手,不敢靠得太近,又不散去,而远远缀着。丁彪见状,只好让庄致远和元大畏带着梅老汉父女先走,他留下断后。

    丁彪当街一站,渊停岳峙,如一座山,众打手怕枪,只远远站着与他对持,待庄致远等人走远,丁彪才飞身撤离。

    后来他们得知,接下来的几天,杭州黑道如砸了锅,派出了大量人手满城查找,闹得沸沸扬扬,但他们早已回到了上海。

    经过这一闹,梅老汉和梅小红已经走投无路,庄致远收留了他们。

    庄致远的大恩大德,梅老汉深感无以回报,提出让小红给他当贴身丫头,还暗示,只要他看得上眼,也可让小红替他暖床。梅老汉心想,不是庄致远冒险相救,女儿在妓院的命运将不堪想象,如果让女儿以身相报,凭着女儿的姿色和聪明伶俐,说不定庄致远让她做个小,她这辈子也算有了保障。

    “你把我看得太卑鄙了。我不是看不上小红姑娘。”庄致远摇头道。“我出手救你们,是路见不平。如果你们真想报答我,就让小红姑娘听从我的安排。”

    “就是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会有怨言。”梅老汉说。“我已同小红说好,她的命是你救的,她一切都听你的。”

    庄致远听后,十分满意,为他们父女置购了套住房,每月提供数目可观的钱供他们生活,并为梅小红改了名字,把小改为筱,然后又专门请人教梅筱红读书识字和棋琴书画。

    一段时间后,洗尽了乡土气却保留着采茶女清雅的梅筱红出落得愈加水灵,再加上棋琴书画的薰陶,她身上开始呈现出风情万种的仪态,连庄致远隔段时间看见,都会怦然心动,感慨她的变化之大。

    庄致远在梅筱红身上下了如此之大的功夫,开始时,元大畏困惑不解,认为只有一种可能,秘养在山庄的孙怡香与梅筱红,庄致远都有恩于她们,又都是春兰秋菊难分高下难以取舍的美女,孙怡香侧重艳丽性感风骚,梅筱红则清丽优雅妩媚,关键是孙怡香不能公开出现在庄致远的生活中,这样长期的隐在暗处的生活,孙怡香的性格必定潜移默化的变化,庄致远对她的兴趣也在逐日淡化。庄致远在梅筱红身上这样下功夫,肯定是把她当着未来的主母来培养,以便当她登堂入室之后,能在社交活动中如鱼得水。

    元大畏平时不多言语,但特别善于观察,后来发现庄致远看梅筱红的眼光越来越怪,他的困惑又加深了。之所以认为庄致远看梅筱红的眼光怪,是他发现庄致远的眼光中几乎没有男人看女人的那种微妙的感觉,反而好象是在看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似的。

    直到现在,元大畏仍没摸清楚庄致远对梅筱红到底是什么意图,但他很聪明,把疑惑深藏在心中。

    第十章 书房交心(1)

    关于孙怡香和梅筱红的事,庄致远都还没有告诉白天云,也许是因为白天云刚回来,千头万绪,还来不及告诉;也许他也象白天云决定不讲与丽达的那段恋情一样,并不打算告诉,或者是他认为他和白天云连娼都一起嫖过,养女人无非小事一件,不值得专门提起。

    因见到一个女人而使心灵受到震撼,庄致远做梦也没想到。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定在那一瞬间发了光,这也是一种失态,不过他认为姜青松和叶雪冰不一定能察觉。

    确实,姜青松丝毫没有察觉,他的视线完全集中在白天云身上,看见白天云在花园小径一出现,他就迎了上去:“白先生真是信人,一分钟也不多不少。”然后热情豪爽握住了白天云的手,并用劲捏了捏。

    “守信守时是我做人的根本。”白天云平和应道。

    “我当了大半辈子军人,守信守时在战场特别重要。”姜青松说,然后转向庄致远:“庄老板,欢迎光临寒舍。”

    “能得到姜局长邀请,庄某已感不胜荣幸。”庄致远不卑不亢道。

    姜青松又把他们介绍给已与米佳妮手拉着手的叶雪冰。

    看见庄致远、白天云和米佳妮的一瞬间,叶雪冰以她那种女人敏感的直觉,立即感到了三人不同凡响的气度。儒雅俊挺的白天云胸上透着正气;沉稳坚忍的庄致远眼中闪着智慧;靓丽明朗的米佳妮身上溢着活力,她对他们感觉良好,并明白了姜青松为什么这么看重他们而要设家宴,她相信丈夫有了他们的协助,禁毒除黑的事业必定会加快进度。

    至于庄致远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闪亮的眼光,她也察觉到了。第一次与她见面的男人眼睛发亮,她早习以为常。但庄致远眼中的闪亮,却给了她一种星辰般的感觉,令她有几分舒畅。面对男人发亮的眼光,她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不过,她那宁静又似乎永远都含着微笑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特别的表情,眼光也没在庄致远和白天云身上有丝毫停留,而全落在了米佳妮的脸上。

    用男人的眼光看,叶雪冰与米佳妮都是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但因为生存环境的不同,形成了迥然不同的性格,即使俩人一句话也不说,也能明显看出。

    充满活力的米佳妮象团火,透着宁静的叶雪冰则象汪水。

    庄致远暗中把她们与自己状着的俩个女人孙怡香和梅筱红作了比较。孙怡香与米佳妮的性格有几分相象,但孙怡香的活力体现在情欲,而米佳妮的活力在于整个生命;梅筱红与叶雪冰同样优雅宁静象水一般的柔,但梅筱红后天的痕迹无法掩饰,又稍显浅浮,而叶雪冰则天然浑成,仿佛整个生命都是由水凝聚形成的静。

    姜青松几乎是搂着白天云的肩先进屋,那种热情表露无遗。米佳妮却亲热挽着叶雪冰的胳臂跟进,仿佛她是主人,叶雪冰是客。庄致远则独自跟在他们后面,似乎显得有些受冷落,他心里明白,今天这出戏,白天云是主角。不过,叶雪冰在与米佳妮迈进房门时,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透出的信息,好象是说:对不起,冷落你了。

    庄致远心里立即涌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客厅宽敞明亮,架上除了一些瓷器,没有什么奢侈时髦的摆设,显然得简洁清爽。

    刚进客厅,叶雪冰便说:“你们先坐下喝喝茶,我去准备菜。”

    “我跟你去。”米佳妮急忙说。

    “那怎么行?你是客人。”叶雪冰笑道。

    “雪冰姐,我想跟你学学。再说,我也想单独同雪冰说说话,说说我们女人间的话。”米佳妮毫不见生地说,竟主动拉着叶雪冰进了厨房。

    庄致远满以为接下来姜青松会同他和白天云坐下喝茶,没想到姜青松却说:“庄老板,你请坐,稍等一下。”又吩咐女佣给庄致远上茶,然后把白天云领进了另一间屋。

    喏大的客厅只剩下庄致远一人,他以为姜青松是想单独与白天云谈话,并没在意,便品着茶打量着客厅。最先落入他眼帘的是正面墙上挂着的那幅字《宁静致远,淡泊明志》,立即想起当年父亲替自己取名的用意,不禁会意地微微笑了笑。正当他准备上前去观赏架上摆放的瓷器时,姜青松独自走了出来。

    “庄老板,冷落你了,雪冰她爸想单独同白先生聊几句。”姜青松歉意道。

    “叶市长要单独同他说话,是我兄弟的荣幸。”庄致远装出谦卑地说,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商人,与一市之长有着极大距离,不适宜过份张扬。几千年官场文化的传承,再礼贤下士的官场人物,都不喜欢人无视他的官威。

    姜青松设家宴,庄致远和白天云都认为这一方面是向他们表示亲近,另一个目的是让他们与叶宗元见面,告诉他们,市长是他姜青松的紧张后盾,起到促使白天云下定决心到警局协助他的作用。但庄致远没想到叶宗元会单独约见白天云。此刻,庄致远已经敏感到,十年前的伏笔,开始发生作用了。

    庄致远下意识瞟了眼书房的门,又把视线转向厨房方向。家宴还没开始,超过他预想的好兆头就已经出现。叶宗元单独约见白天云,他因此断定白天云将会受到姜青松的特别重用,象叶宗元这样毕身为理想奋斗的官员,必定会欣赏白天云这样的后起之秀。另外,他相信米佳妮与叶雪冰,也很快能成为闺中密友。这样,他们已轻而易举走进了上海滩的第一家庭,再加上即将去参加华金亭的中秋赏月,他和白天云算是正式亮了像,登上了这个波诡云谲的大舞台。他们大展身手呼风唤雨的时代来临了。

    姜青松同庄致远喝着茶闲聊着,姜青松问起庄致远生意的情况,庄致远都谦恭回答,毫不隐瞒。他生意上的情况,不管是姜青松还是华金亭,他都无须隐瞒。但他的云海山庄,那是绝对绝秘,任何人他都不会透露丝毫。

    姜青松又问起商会的情况,庄致远回答,商会积聚了上海商界精英,华金亭主导着商会的一切,在商会一言九鼎。

    “据我的感受,参加商会,能与会员勾通信息,有利寻找商机,但最大好处则是,有了以华金亭为首的强势商会保护,除了每年向商会交会费外,一般就再也不用向黑社会帮派交保护费了。”庄致远说,他加入商会后,九龙帮的人来收保护费,他依然照交,并没告诉自己是商会会员。“就凭这一点,商会在社会上的份量,在某种程度上,比你姜局长的警察局还重。也凭这一点,华金亭在会员心中的权威,至高无尚。”

    “那你认为,华金亭凭什么能做到?”姜青松苦笑笑问,心里很不是滋味,政府负责社会治安的权力机构警察局的权威还不如一个民间组织的商会,对他这个局长,简直就是讽刺。

    “自然是实力。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只有实力才会产生权威。何况,上海滩第一大帮的帮主胡九龙,也是商会会员。胡九龙惟华金亭马首是瞻,是明摆的事。”庄致远继续刺激姜青松。“在码头,我一时冲动,出手擒获了胡九龙的助手何三,已得罪了胡九龙,我知道我今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你就更应该让你的好兄弟到警局来帮我,不瞒你说,铲除九龙帮,是我的即定方针。我相信有白天云这样的专业精英协助,我一定能成功。”姜青松坚毅道。

    “本来,我白兄弟的老师已把他推荐给北平的最高警署,凤凰要占高枝,人要往高处走,但姜局长如此盛情,我又得罪了胡九龙,我已劝说白兄弟勉为其难留在上海。”

    “太好了,我先谢谢你。你放心,我会警告胡九龙,使他不敢轻易对你下毒手。”

    “千万别。只要白兄弟你成了你警局有份量的警官,加上我又是商会会员,胡九龙想对我下毒手,自然会有所顾虑。”

    姜青松理解地点点头,又同庄致远聊起上海滩各种势力的格局。

    叶雪冰炒好了菜肴,米佳妮帮助她摆放在餐厅餐桌。叶雪冰烧最后一道鱼头汤时,让米佳妮来问姜青松什么时候开席。

    姜青松原以为叶宗元与白天云谈话的时间不会太长,最多十几二十分钟,没想到快一个小时了,书房里还没有动静,便进了书房。姜青松没想到,当他告诉叶宗元,雪冰已把菜准备好时,已明确表态不入席的叶宗元竟提出与他们一起上,而且还说,要同他们几个晚喝几杯酒。可见,与白天云交谈,已令叶宗元心情大好。

    确实,叶宗元心情好长时间没这么舒缓过了。

    前任市长是他的好友,不但没治理好上海,还灰溜溜被人赶下了台。好友把接力捧交给了他,他也费尽了心力,至今仍未撼动上海滩的黑恶势力丝毫,而他已经感到心力交瘁。他已深深感到,与这种积重难返根深蒂固的黑恶势力较量,甚至比他们当初与封建皇权的斗争还要难上许多。他现在最感头痛的是,可用之才太少,庸碌之人太多,苟利之徒遍地。

    当姜青松向他提起白天云时,他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十年前那个毛头小子,当时他便有种预感,此子非池中之物,必定是个可造之才。他满以为自己给了名片,白天云必定会找上门求助于他,但一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此子却再也不见踪影。他还派人去查找过,但人海茫茫的上海滩,要找一个外地来上海滩闯天下的毛头小子,比登天还难。每当他抚摸那本已归他珍藏的宋版书,他就会想起那个对他的提问对答如流的毛头小子,后悔自己错过了一个可造之才,甚至还为此子的命运担忧,生怕他不幸腰折。每年来上海滩闯荡的外地人,都不知有多少横尸体街头,或消沉黄埔江。

    他怎么也没想到,十年之后,这个名字突然戏剧性出现在他眼前,而且还以一种传奇似的方式出现,怎不叫他感慨万千!

    第十章 书房交心(2)

    姜青松把白天云领进书房,此时的白天云,英挺俊朗,早已大变了样,连米佳妮在邮轮相遇也没认出,但叶宗元却依稀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当年那毛头小子的影子。这主要是他早知道对是谁,再加上白天云当年留给他的印象太深。但他也承认,如果白天云换个姓名出现,他绝对不可能与当年的毛头小子联系起来。

    白天云看见叶宗元时的感觉则更强烈,当年的叶宗元,儒雅中透着轩昂的气度,显得精力充佩,充满着极度的自信。但眼前的叶宗元,苍老衰弱,满脸的疲惫,如果他换一身衣服走在街头,恐怕没有人会把他与堂堂市长联系起来。白天云实在没想到,叶宗元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爸,客人来了。”姜青松恭敬地说,然后转向白天云:“雪冰的父亲,上海市长。”

    “坐。”叶宗元点点头。

    白天云意识到姜青松并不知道当年的往事,所以也没有丝毫表露,便沉稳地在叶宗元对面椅子上坐下。姜青松想替白天云泡茶。叶宗元却把桌上的一杯茶推到白天云面前:“这杯是替你准备的。”见叶宗元连茶水都早已准备好,姜青松在也没多说一句话,离开书房并小心关上了门。

    “你当时就离开了上海?”叶宗元没有客套话,直接问道。

    “不,四年前才离开。我和大哥靠那笔钱,一直在上海做生意。”白天云沉稳回答,神色不亢不卑,十分坦然。

    “哦,为什么不来找我?”白天云的回答令叶宗元大感意外,又问。

    “因为我们想靠自己努力,再说也没什么要求你帮忙的。”白天云平淡回答。

    “有志气!”叶宗元很是满意,一个不愿攀附权贵,宁愿靠自我奋斗的人,绝对是有志气并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你学成回来,也没想来找我这个市长,也没告诉青松你认识我。莫非你还要离开上海另有高就?”

    “我已经决定留在上海,因为姜局长的一句话打动了我。”白天云说。“不告诉姜局长,还是那句话,我要靠自己的努力,再说,十年前的事,我早忘之脑后。我和我大哥都忘记了。我大哥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人要学会忘记,才能永远向前看。”

    “说得好!”叶宗元赞道。“那么,青松一句什么话打动了你呢?”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上海滩的波诡云谲,正是有志者的用武之地。”白天云掷地有声道。“我愿竭尽全力与姜局长一道,清除上海滩的乌烟瘴气,让上海这个东方明珠更加生辉放彩!”

    叶宗元眼睛湿润了,年少时的他,为了推翻封建,走向共和,也是壮怀激烈,无所畏惧,那真是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但近俩年,时常充斥他胸中的的情绪,则是沮丧郁闷懊恼,当年的锐意,已消磨殆尽。

    “唉,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看来我们这代人的历史使命是推翻封建,创建共和,但要真正令民族复兴,还得靠一代新人。”叶宗元感慨道。接着,他十分动情地讲述了他们这一代人为推翻封建浴血奋斗的经历。

    那些可歌可泣前赴后继的故事,白天云听得热血沸腾,对叶宗元的遵崇敬油然而生。在异国它乡读书,他的视野逐渐开阔,民族感也不知不觉在心中生长,叶宗元讲述的故事,促使他的思想发生了一个关键性的嬗变,他再也不是那个简单的追求辉煌成功的白天云了。

    他看着眼前的叶宗元,产生了仿佛在仰望一座巍峨高山的感觉。

    “天云,你知道前任警察局长是怎样死的吗?”叶宗元从回忆中收回思绪,突然问。他对白天云称呼也变了,此刻的白天云,就如姜青松一样,是他寄予希望的新一代。

    “听说过,惨死在街头。”

    “要奋斗,就会有牺牲,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前任局长和前任市长,都是我当年一起为推翻封建而战的战友。他被谋杀的根本原因,是他对黑恶势力的毫不妥协。我把青松调来当警察局长时,也告诉过他,要他作好思想准备。我希望你也要作好思想准备。”

    “我既然决定留下来,就绝不会畏惧退缩。”白天云斩钉截铁般地说,突然心中涌起一种连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愫,仿佛叶宗元不是高高在上的市长,而是自己的一个长辈,脱口道:“当年我和大哥决定到上海闯天下时,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你说得大哥,是不是当年那个没露面的人?”叶宗元笑道。

    “是他。他叫庄致远,今天也来了。”白天云什么也不想向叶宗元隐晦。“其实,我和大哥是华金亭的同乡,受华金亭衣锦还乡的刺激,才决定来上海寻找机会。当时我们想得比较简单,想去投靠华金亭,希望他看在同乡的面子上,给我们一些机会。嗨,没想到,我们差点死在他的手上。我们偷偷潜上了他返上海的船,被他的人发现,丢进了黄埔江。从此,把他打翻在地,就成了促使我们奋斗最原始最强烈的动力。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大哥才想法让我去英国皇家警官学校读书。不过,至今还没有人知道我们是华金亭的同乡,连华金亭也不知道。大哥说,当把华金亭拉下马时,才告诉他。”

    “我明白,连青松我也不告诉。”叶宗元立即表示,又问:“听你提起你大哥的口气,你对你大哥十分信服?”

    “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象他这样才智高绝机变百出,确定了目标又这样执着的人,我至今还没有遇到第二个。我很敬佩他。”白天云毫不掩饰自己对庄致远的敬佩。

    “有你和你大哥协助青松,我放心多了。”叶宗元感慨道。“青松打战在行,但与黑社会斗心机,还远远不行,所以至今没有多少成果,我早已经明显感到,华金亭之流,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我着急,忧心如焚啊。”

    “用我大哥的话说,华金亭的权势已到了顶峰,物极必反,他已开始在走下坡路。大哥认为华金亭属于跟不上社会发展老派人物,比如,他对掌握社会舆论的媒体从来就不屑一顾,又作恶太多,结怨太多,尽管他现在很谨慎,摆出一付绅士派头,但只要抓住他能激起社会舆论一致声讨的恶行,就会产生连锁效应。华金亭集团,应该是利益组合,绝非铁板一块,要想法做分化工作,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大哥还说,他特别赞成姜局长从查缉鸦片走私作手的策略,认为只要成功了,推倒华金亭,就不是什么难事。”

    “很有道理,看来你大哥确实是个智者。”叶宗元说,感到有几分惊讶,这个庄致远看问题如此之深,如此之准,很难把他与一个普通商人联系起来,简直就是个谋略大师。

    叶宗元改变主意决定同他们一起上桌吃饭,除了深感白天云人才难得,与白天云谈得很开心,主要原因就是想近距离见识一下白天云一口一个大哥,流露出由衷敬佩的庄致远。

    不管怎样,叶宗元是长辈,又是一市之长,他一坐上餐桌,餐桌的气氛就自然有几分拘束。姜青松本是个豪爽之极的人,当叶宗元表示不上桌时,他还暗暗高兴,这样他就可以与白天云开怀痛饮。这是他在军队时养成的习惯,遇到战事,军队开赴前线之前,他总要同几个战友开怀痛饮一次,喝它一个天昏地黑,然后上了战场,就滴酒不沾。

    白天云和庄致远在码头的表现,他已把他们当着自己的战友。庄致远又告诉了他,白天云已决定留下协助他,这样,今天的家宴,他产生了一种战前的感觉。叶宗元在他的心目中,亦父亦师亦友,有着无比崇高地位,叶宗元一坐上桌,他就怎么也放不开了。

    经过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叶宗元已赢得了白天云发自内心的敬重,加上他本来就没有来一醉方休的想法,所以在席间仍然一付沉稳持重甚至还有几分儒雅,只敬重地敬了叶宗元一杯酒,又敬了姜青松一杯,然后便浅尝而止,没放开喝酒。

    在庄致远心目中,至今还没有令他敬佩的人,叶宗元不过是个市长,姜青松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警察局长,他在任何地方,任何场合,都时时刻刻动着心机,刻意在市长和警察局长面前表现低调,轻易不插话,也轻易不主动敬酒。白天云才是今天的主角,他绝不抢白天云的风头。再就是受到叶雪冰惊艳震憾的余波还在心中微荡,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遗憾。

    叶雪冰则一坐下,就透着静气,几乎一句话也不说。

    席上惟一活跃的,是受到西方文化薰陶,没规没矩的米佳妮,她表现得很兴奋,有说有笑,开开朗朗。

    叶宗元已在官场浸泡了近二十年,很懂得小民与大官同桌吃饭的微妙心理,他本想在席间与庄致远聊几句,听听他对上海时局的看法,看看他是否如白天云所说那样智深似海,但见庄致远显然得很拘谨,说话很谨慎,这个念头也就打消了。他也理解,认为庄致远毕竟是个商人,又不象白天云和米佳妮受过西方文化的影响,第一次与他这个上海最高长官坐在一起喝酒吃饭,拘谨是情理中的事。所以他也没有多想,主动敬了庄致远一杯酒,庄致远立即诚惶诚恐站起。米佳妮和白天云看见,都暗自好笑。米佳妮心想,表哥也见不得大人物!白天云则想,大哥真会装!

    席间气氛虽然有些拘束,但仍很融洽,毕竟都是自己人。

    当姜青松有了些微酒意后,以感谢白天云加盟警局协助他为名,要与白天云痛饮三杯时,米佳妮插话道:“姜局长,天云哥可是英国皇家警官学校的高材生,你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人才,你准备给他安排一个什么职务啊?”

    庄致远听后,大是快意,米佳妮终于说了一句他想说而说不出口的话。

    姜青松顿时被她问住,他只想把白天云留下,还真没想过要给他安排一个什么职务,端着酒杯有几分尴尬。

    “青松,我有个想法。”叶宗元说。“国外有个助理的职务,我看说让天云作你局长的助理吧。这样天云才能更好发挥作用。”

    “太好啦。”米佳妮嚷道,但又似乎不放心问道:“叶伯伯,局长助理的职务在副局长之下,但有时能代表局长处理一些事务,我的理解没错吧?”

    “完全没错,助理直接向局长负责。”叶宗元肯定道。

    庄致远听后大喜,这种安排,远超过了他的期望,而且叶宗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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