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雄游戏上海滩 第 38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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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可能是巧合,蒙面人只知道胡九龙倾帮而出,并不知道警察的行动,但白天云根本不相信这个可能,天下那有这么巧的事?而且蒙面人显然是蓄谋已久精心策划,干得干净利落,没留丝毫痕迹。

    蒙面人仅是为了向九龙帮报仇雪恨,还是另有目的呢?

    如此残忍下手,似乎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但白天云的直觉告诉他,问题绝没有这么简单。仅为报仇雪恨,有着如此大实力的蒙面人,随时都有能力向胡九龙下手,没必要选择在这种时候残杀那些普通帮徒,又再放一把火。

    如果不是蒙面人血洗九龙帮是与码头围剿同时发生,白天云甚至会怀疑是华金亭的出手,怀疑华金亭得知九龙帮在码头走私鸦片覆灭而担心九龙帮里有可能牵涉他的证据而采取的毁灭证据的防范。

    白天云相信,他和庄致远已经彻底迷惑了华金亭,所以他才放心大胆设计了这次天文数字般的鸦片走私,残酷洗劫九龙帮绝对不是华金亭所为。

    那么,血洗九龙帮的蒙面人与在码头骑摩托的蒙面人会不会是一伙的呢?如果是,他们又为什么救走胡九龙?

    白天云认为,这其中一定有某种关连,只要通了,就一通百通。

    但不管怎么看,上海滩还一定隐伏着一股与华金亭不相容的可怕势力在暗处虎视眈眈。

    新局面还没开创,局势却变得越加波诡云谲不可捉摸起来。

    松下代子驾车赶去码头的途中,密集的枪声就使她急刹车,使整个胸乳扑压在方向盘上,把*压挤得生痛。

    完了,掉进了白天云陷阱大祸临头了。

    这船价值天文数字的鸦片落入警察手,她就成了组织的罪人。不但抓紧时间在上海建立自己势力的打算泡了汤,她的小命也将不保。加上又有亲弟松下介雄的背叛在先,组织很可能对她采取血腥手段。

    她只有一条路,卷走组织在上海的财产,匿名改姓逃亡天涯,从此过上随时都得担心组织杀手追杀的日子。

    但是,她不心甘,她还得垂死挣扎,只要她不回日本,组织要在上海杀她,也不是件十分容易的事。她告诫自己,静下心来,先作好逃逸准备,不到万不得已,不走这条绝路。

    现在首要问题,还不是组织的处惩,而是白天云是否已经掌握了她的证据,得先过白天云这一关。参加这次走私行动的人中,只有三个人知道她的身份,大岛丸、胡九龙和麻廷贵,只要这三个人都死或脱逃,她就暂时是安全的。

    她坐在轿车内苦思苦想时,忽然看见码头方向飞驰来两辆摩托,并快速从她的轿车旁驰去。虽然是一闪而过,受过特殊培训的她仍然看清楚了摩托上的胡九龙和麻廷贵,这两个人脱逃了,只剩下一个大岛丸。

    她立即启动轿车,跟着摩托追去。追出几百米后,她突然醒悟,胡九龙和麻廷贵逃往何处对她并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大岛丸是否落入了白天云手中。

    大岛丸并不是个坚强的男人,经受不起严刑拷打,只要落入白天云手中,必定会竹筒倒豆,把她供了出来。如果那样,白天云绝不会对她怜香惜玉。一辈子算计他人的老狐狸华金亭都被他算计,说明他的心性绝对不是他外表那样英俊温雅。

    幸亏她似乎早有预感,安排大岛丸去协助胡九龙接应日本来的走私船时,交给了大岛丸一个秘密联络点,大岛丸脱了身,才不会愚蠢到艺伎馆去躲藏,而会去码头附近的密点。

    为了防止大岛丸已经被捕供出了联络密点,她不敢大模大样开着轿车去,而先在车上换去参加舞会的旗袍,穿上紧身的黑色夜行服,把轿车停放在离密点千米之外,然后潜隐躲闪着慢慢靠近密点。

    密点是一套独立的掩映在一丛竹林中的农舍,她最近刚刚置购,因其靠近码头又在市边绝佳的位置,她准备建成一个秘密仓库。

    四年多来,开始时,鸦片生意不受政府禁止,能正常入港卸货。后叶宗元颁禁烟令后,鸦片贩运就靠走私,每次都由九龙帮负责接货,她用不着多操心。但最近她已隐隐察觉到华金亭有淡出鸦片生意的念头,决定慢慢改变这种受制于人的局面,先建立一个仓库并作为中转基地,再想法与江浙皖的客商建立联系,建立起一套属于自己的走私、接货和销售渠道。这个设想的实现,需要时间和机会,这一俩年内,她还得依靠华金亭。

    农舍还没启用,因此还空置无人,没有灯光,与竹丛似乎融为了一体。

    显然,大岛丸还没到。

    她没直接进农舍去等,而是潜伏在田野的草丛。

    没过多久,她看见一个人影跌跌跄跄向农舍走去,从身影她认出是大岛丸,心中暗喜。胡九龙、麻廷贵和大岛丸都脱了险,她暂安全了,也赢得了从容布局的时间。

    大岛丸进了农舍,她没急于跟进,而继续在草丛观察了一段时间,确认大岛丸没被跟踪,才悄无声息进了农舍。

    大岛丸在农舍里生起了地火,脱去了湿透的衣服,一丝不挂坐在火前烤着衣服。

    今夜的惊吓,他三魂七魄吓掉了一半,经过初冬的江水浸泡,更是冻得四肢僵硬,感觉不灵,松下代子出现在他身后,他竟然一点也没感到。

    松下代子看着他被火光印照着的赤裸健美的身体,不由地叹息了一声。

    已是惊弓之鸟的大岛丸顿时吓得跳窜过面前的火堆,欲从窗跳出。

    “不要紧张,是我。”松下代子冷冷地说,旁若无人地在火堆前坐下。

    大岛丸停住了身体,转身看见松下代子,仍然惊魂未定,浑身颤栗着回到了火堆。

    松下代子向火堆加了几根木柴,使火更旺,平淡地说:“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太可怕了。”大岛丸一想起码头和货船上的血肉横飞就心惊胆颤。

    “让你讲经过!”松下代子的声音比大岛丸刚才泡在的江水还冷。

    “完全是白天云设下的陷阱。”大岛丸抖抖索索讲述了经过,那些血淋淋的情景又浮上了他的眼前。“我当时见情况不妙,就跳了江。”

    “你的临危处置非常正确。”

    “我的身份已经暴露,警察肯定要追捕我,我是不是先回国躲段时间?”大岛丸问。

    “我已经替你准备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你为组织奔波辛苦,又为因为我受尽折磨,你应该好好休息了——”说着,松下代子把刺死自己亲弟的刀捅进了大岛丸的心脏。

    “你——”大岛丸痛苦地抓住松下代子的手。“为什么?”

    “只有天堂才最安全。”松下代子又使劲捅了捅,然后用力拔出。

    随着一股血箭射出,大岛丸嚎叫一声,歪倒在火堆里。

    松下代子擦去刀上血迹,收回身上,又用水扑灭了火,关门出了农舍。

    今晚事还很多,她无暇处理大岛丸的尸体,得另派人来处理,当然,这事绝对不能让秋末凉子知道。大岛丸是死在警察手中的。

    回到轿车上,松下代子又换上在舞会上穿的旗袍。大岛丸死了,但胡九龙和麻廷贵还在,她得赶去见华金亭,建议他把这两人也灭了口。华金亭为了自保,一定比她的手还要毒!

    在驾车赶去华府的途中,她突然萌生出绕道经过九龙帮堂口的念头。虽然她认为胡九龙和麻廷贵在码头脱逃后,不可能再愚蠢的逃回堂口,但她认为去绕一下也多花不了几他钟,没想到却看到了一遍废墟。

    松下代子去时,白天云已带队离开,废墟前站了无数观看的居民在议论纷纷。

    下车站在人群后听了人们的议论后,松下代子比白天云还震惊,她也不相信华金亭会反应如此迅速,为掐断线索制造如此惨案。

    上海滩还潜隐着如此可怕的势力,自己怎么连一点迹象也没发现?

    这种疏忽,很可能就是致命的疏忽。

    第二十三章 赔偿损失(1)

    白天云走后没多久,估计白天云不会再回舞厅,华金亭顿感索然无味,便让刘文昌和朱宝堂代他陪客,悄然离开回到府上。

    自从当上商会长后,华金亭举办或参加过无数次舞会,也不知多少次光临夜总会舞厅,但从没下过一次舞池,也就是说,他从没跳过一次舞。他因靠血腥起家,仇人遍地,曾发生了六七次针对他的暗杀,都被他警觉而躲过。他认为在舞池里最容易被人暗算,所以最初时不跳舞,是出于安全考虑。待他商会长位子坐稳,再没发生过针对他的暗杀时,他年岁已大,对跳舞失去了兴趣。他举办或参加舞会,通常都是为交际,而且是旁观。

    所以,白天云、松下代子和华金亭的离去,并没影响到舞会的进行,甚至当白天云在码头剿灭九龙帮结束,九龙帮堂口被毁,舞厅里的人却一无所知,舞会仍然在继续。

    华金亭玩了一辈子心机,再结合冷酷无情的血腥,打倒了一个又一个对手,但他最引以为豪的设计,只有两次。一次是谋杀姜青松的设计,一箭三雕妙不可言,虽然最后没有园满实现,但这种妙计,他认为也只有他这种天纵奇才才设计得出来。再就是这次双保险的设计,他认为即使不能说是天衣无缝,至少也是十拿九稳,所以他稳坐钓鱼台,丝毫也不操心,就等麻廷贵传回好消息。

    如果说对今晚行动他心里还盘桓有几分忧虑,那是对生意结束后,柳七在处置胡九龙时,会不会发生意外。胡九龙武功虽不如柳七,但仍然是个不可忽视的好手,又天生噬血,凶残好斗,再加上九龙帮里有一批他从太湖带来的生死兄弟,柳七如果处置不当,很容易带来难以预测的变数。所以他要求柳七,什么时候动手,必须听从麻廷贵的安排。

    刚刚迈进华府大门,他的眼皮突然跳了起来,急忙高声大叫:“管家,管家——”

    老管家匆忙从里屋跑了出来,平常华金亭外出,管家都会陪伴在他身边,但今晚,他把管家留在府上,以便随时掌握九龙帮去接货的情况。

    “有消息回来吗?”华金亭问。

    “有。一切都很正常。”管家回答。“麻师爷作了以防万一的安排,九龙帮去了近两百人,即使去四五十个警察,也无济于事。”

    这次交易不但数额太大,一旦失手,后果更不堪设想,华金亭虽然认为双保险十拿九稳,但仍然让管家从华府嫡系护院中派出了两人去暗中观察,以便随时掌握情况。

    华金亭回府之前,一个观察员已经回府报告,另一个将在交易完成之后再回。

    “妈的,我这眼皮怎么突然跳了起来。”华金亭指着自己左眼说。

    “恭喜老爷了。”管家抱拳拱手道。“右眼跳祸,左眼跳财。”

    华金亭露出了笑意,在管家陪同下,进了里屋,在太师椅坐下,捋着串珠闭目养神。

    手中的串珠才捋了一半,另一个派去观察的护院惊慌失措跑了进来。“老爷,老爷——”

    “你慌什么?”管家厉声道。

    “不好了,白天云把胡帮主包围起来了。”

    华金亭手中串珠突地断了,珠子散了一地。

    “你再说一遍?”管家揪住护院胸衣恶狠狠道。

    “警察局长白天云带人把胡帮主全部包围了。”

    华金亭颓然坐在太师椅上,护院一提到白天云,他就知道连一丝侥幸也不可能有了。一股热呼呼的液体涌到了喉口,他又强行咽了下去。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毛头小子玩得这么惨。

    管家挥手让护院下去后说:“老爷,我们恐怕得作好应变准备。”

    “白天云,你这个兔崽子,竟然敢玩我!”华金亭咬牙切齿道,又吼道:“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然后对管家说:“你赶快去作好准备,如果不行,就先离开上海去躲一阵子。”

    管家刚走,刘文昌和朱宝堂就面如死灰进来。

    他们是从舞会直接赶来的。

    当时他们各搂着一个女艺人在舞池欢喜,刘文昌手下船运公司的经理突然闯了进来,高叫道:“出大事了,胡九龙的九龙帮在码头走私鸦片,被白天云带警察当场剿灭。”

    舞厅乐队停奏,跳舞的人站住,出现了几秒钟的鸦雀无声,因为刚才的热烈反差太大,这静就如同死寂,但几秒钟一过,人们回过神来,立即乱哄哄炸乱了起来。

    有着数百帮徒上千外围的九龙帮,是上海滩赫赫有名的第一大帮,背后又是有上海滩第一人之称的华金亭,居然被白天云剿灭,而白天云一小时前还在这里跳舞。参加舞会的都是上海滩各方面头面人物,很快就意识到这件事的不同寻常,纷纷离去。

    舞池里只剩下呆如木鸡的刘文昌和朱宝堂,他们知道今晚的走私,也知道这舞会的用意,因此脑子突然空白,暂失去了思维能力。

    “老板——”刘文昌手下经理的叫声,把他们都叫醒了。

    两人相视一眼,都没吭声,不约而同匆匆往外走,在门口上了各自的轿车,直奔华府。

    他们心痛他们出的二十股份,但他们更怕此事的火烧到了他们身上。现在不比叶宗元颁禁不起烟令之前,现在参预鸦片走私,不但将被全社会声讨,还将受到法律追究,更可怕的是,这次行动是白天云亲自指挥的,则说明从一开始,白天云就把华金亭玩于股掌之上。

    这个白天云太可怕了。

    “你们怕啦?”华金亭阴森森地盯着刘文昌和朱宝堂。

    刘文昌和朱宝堂相互看了眼,没吭声,他们十余年没见到过华金亭这种阴森可怕神出鬼没态了,他们知道华金亭动了真怒,一旦应答不对,很可能就会血溅五步。

    “怕是没有用的。我们已捆在了一根绳上,只有同舟共济,才能共渡难关。”见已震慑了他们,华金亭缓和了语气。

    “华会长与你共前共退,绝无二心。”刘文昌说。“但是,如果胡九龙和麻廷贵落到了白天云手里,有了证据,他恐怕就敢对我们下手。”

    “进去了,很难有人能抗得住刑讯。”朱宝堂说。

    “白天云拿不到可能追究你们的证据。”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刘文昌和朱宝堂背后响起。“你们没必要害怕,有华会长掌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上海滩还不是他白天云说了算。”

    “你凭什么说他们没证据?”刘文昌转身责问道。

    松下代子轻蔑瞟了刘文昌一眼,没理他,直接走到华金亭面前问:“华会长,有胡帮主和麻师爷的消息吗?”

    华金亭在露难色,松下代子立即读懂,接着说:“我亲眼看见胡帮主和麻师爷脱了围。”

    “你亲眼看见?”华金亭惊喜地问。只要胡九龙和麻廷贵脱了险,白天云抓到再多的九龙帮徒,都无法指证他参与了鸦片走私。没有证据,给白天云一千个胆,他也不敢轻易动他。因为没有证据,他就可以发动商会会长与之抗衡,造成上海社会经济瘫痪。

    “确实亲见,是两辆摩托载走的。”松下代子说,已明白华金亭并不清楚胡九龙和麻廷贵脱逃。那么,胡九龙和麻廷贵脱逃后,为什么不给华金亭联系?

    华金亭也在想,这胡九龙和麻廷贵躲去什么地方了呢?他们没有理由不联系。

    “还有一件事,各位恐怕还不知道吧。”松下代子声音平和地说。“九龙帮的堂口,被一股黑衣蒙面人血洗,九龙帮的留守人员,全都惨死。然后又放了一把火,把堂口化为灰烬。”

    “是些什么人?”华金亭大惊。

    “没人知道,其意图,也没人知道。”松下代子摇摇头。

    华金亭身上又涌起阴森森的杀气,他算计了一辈子的人,却被一个小辈彻底算计了,那股涌动的杀意,快使他欲疯欲狂。设计谋杀姜青松时,他异常冷静,而现在,他烦躁不安,松下代子立即感觉出了差别。

    在来华府的途中,她已经冷静,排除了白天云的威胁,对她来说,剩下的就是来自组织的惩罚。但是,她十分清楚,即使她造成了如此之大的损失,即使有亲弟松下介雄背叛在先,组织在没找到人能在上海取代她之前,还不会轻易动她。所以,她极不希望华金亭集团土崩瓦解,华金亭集团的存在,是她在上海地位的一种屏障。因此她害怕华金亭在不冷静情况下作出错误抉择,用鸡蛋去碰石头。

    “华会长,因为错误判断,我们被白天云算计,惨败了一次,你损失了九龙帮,而我们日本人损失更大,可说是元气大伤,不知何年何日才有望恢复。但是,白天云挟这次胜利之威,气势正旺,我们只有避其锋芒,静观待变,才是正确方法。”松下代子冷静说。“华会长,我松下代子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我深懂患难见真情,不管发生什么变故,我都将坚定不移与华会长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听了松下代子的话后,华金亭也冷静了下来。

    “当务之急,是尽快与胡帮主和麻师爷取得联系。”松下代子又建议道。

    “华会长,我和朱老板想先告辞了。”刘文昌说,他和朱宝堂用眼光交换意见,取得了一致看法,只要他们参与鸦片走私的事不曝光,白天云拿不到他们的证据,他们就万事大吉,得赶快避之三舍,以免再被华金亭捆绑在一起。

    “那我就不留你们了。不过你们放心,天塌下来,有我华金亭顶着。”华金亭恢复了往常的慈眉善目,微笑着说。“不过,二位可能还记得,当年合股做鸦片生意时我们的协定,利益共享,分险均沾。松下小姐的话,你们都听到了,这次损失最大的,是我和松下小姐,我损失了九龙帮,松下小姐损失巨款,而你们俩位,无论人还是财,都毫发无损。”

    第二十三章 赔偿损失(2)

    “万幸,万幸。”朱宝堂抱拳道。“再会,再会。”然后欲与刘文昌一起离去,他已从华金亭话中闻到了一种不祥的味道。

    “二位稍等片刻,让华某人把话说完。”华金亭仍然慈眉善目微笑着说。“我的损失,我认命。但松下小姐的损失,二位老弟是不是分担一些?”

    “愿听华会长吩咐。”朱宝堂立即表态。

    “朱老弟爽快。”华金亭点头笑道。“你们各占二十的股分,就拿出一半,也就是这票货的一成货款给松下小姐,弥补松下小姐的损失,如何?”

    “没问题。这是江湖道义,应该有难共担。”朱宝堂爽快答道。

    “刘老弟,你呢?”华金亭微笑着看着刘文昌。

    “我——照办吧。”刘文昌如同被人斩了一刀。

    “松下小姐,你看如何?”华金亭问。

    “华会长高义,代子感激涕零。”松下代子大喜过望,想不到华金亭会如此慷他人之慨。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比生意做成自己所设想留成的还要多,这笔钱,她决定一分也不上交组织,全部留在上海打造她的势力。

    华金亭此举,并不是受松下代子那几句话感动,象他这种时刻都把利益放在首位的老狐狸,是不可能被语言感动的。松下代子的势力本也是他极想除之而后快,但现在白天云的威胁迅速窜到了首位,而且迫在眉睫,自己强臂九龙帮又被摧毁,他必须与松下代子联手,才有可能与白天云抗衡。再就是血洗九龙帮堂口的黑衣蒙面人,也令他心惊肉跳。如果这次走私不是与松下代子联手,松下代子损失巨大,他可能会怀疑是松下代子乘火打劫,他清楚松下代子有这种实力。所以他得笼络住松下代子。

    另一个目的是,他这次损失惨重,而刘文昌和朱宝堂毫发无损,他心里不平衡。九龙帮全帮覆灭,他的势力至少削减了三分之一,刘文昌和朱宝堂毫发无损,相对而言,他们的势力就大增,虽还不至于到了可与他分庭抗礼地步,但俩人联手就更超过他,因此他决定削减他们的实力,让他们白白各拿出一成货款,因这票货价值太大,已足以大伤他们元气。

    强者为尊,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他早就清楚,刘文昌和朱宝堂都不是甘为人下之人,他们遵从他,是因为他比他们强,他有着超过他们的绝对实力。但九龙帮毁灭后,实力对比发生了变化,一旦刘文昌和朱宝堂反应过来,虽还不至于直接向他挑战,但很可能因此与他若即若离,外界马上就会因此敏感到他动位的动摇,从而产生骨牌效应,因此他必须削弱他们,把他们与他牢牢捆在一起。

    只要刘文昌和朱宝堂这两个商界巨头仍与他站在一起,哪怕是虚假的站在一起,在外界看来,他仍然是强大而不可战胜的。

    没有证据的白天云和血腥杀戮的黑衣蒙面人,要想动他,都得惦惦分量。

    出了华府,刘文昌极为不满地瞪了朱宝堂一眼,便匆匆上了自己的轿车走了。朱宝堂也上了自己轿车,让司机加快速度,追上刘文昌的车。当两车平行时,摇上车窗对刘文昌说:“文昌兄,有无兴趣到我的茶馆品品茶?”

    刘文昌仅冷哼一声,没有表示。

    朱宝堂让司机超过刘文昌的车,在前面行驶,刘文昌的车紧跟在后面。他有话要对刘文昌说,他相信刘文昌也有话对他说。被华金亭活生生斩一刀,他们都感到了痛。

    进了古色古香的茶室,刘文昌火爆爆地责问:“你干吗那么爽快答应,把我也逼得没有回旋余地?我们凭什么要为松下代子承担损失?”

    “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华金亭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他不是在同我们商量,而是在向我们下命令,我不答应,能行吗?”朱宝堂无奈地说。

    “怕他个球!”刘文昌火道。“九龙帮全帮覆灭了,他以为他还是老大?”

    朱宝堂心想,不怕,你为什么也答应啦?但没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他现在必须与刘文昌共进共退。“现在你我联手,当然不怕他华金亭,但他与松下代子联手,你我还是只能干瞪眼,惹不起。”

    “他们现在已被白天云逼得自顾不暇。”

    “在鸦片走私上,我们已被他们捆在了一条船上,船沉,跑不了他们,也跑不了我们。在这件事上,我们只有与他们同舟共济,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难道你就心甘情愿把钱给日本人,那可不是小数,你我的全部生意都会受影响。”

    “一个字,拖。钱在我们手上,什么时候给,总得由我们说了算。局势会怎么变化,没人能说得清楚。我有种预感,还会有我们想象不到的变数发生。血洗九龙帮的黑衣蒙面人不管是些什么人,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一定是他华金亭和胡九龙的仇人——”

    “如果这些黑衣蒙面人再与他火拼一场——哈哈——”

    “我们就无限期拖下去。”

    “对,拖,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这笔巨款,刘文昌已打定主意不给了。不能硬抗,就软磨,实在躲不过,再象挤牙膏,慢慢的一点点挤给她。

    其实,华金亭让他们出钱弥补松下代子损失的真正意图,朱宝堂虽还没彻底看透,但多少也有些感悟。绝不让任何一股势力坐大,是华金亭的一惯思路。

    “文昌兄,现在上海滩的局势,比任何时候都诡异。白天云强势的一个必然后果,就是庄致远的崛起。华金亭与松下代子的联手,从来都是利益之合,日本人狼子野心,我相信华金亭也早有警戒。黑衣蒙面人的出现,更是表示有股更可怕的势力在暗中蓄势待发。上海滩权势格局的重新洗牌,将充满血腥和残酷。你我二人处境微妙,要自保,只有一条路,精诚团结。只要我们步调一致,共进共退,又保持低调,不管是华金亭、松下代子还是白天云、黑衣蒙面人,都不会轻易把矛头指向我们。”朱宝堂说。

    “朱兄放心,文昌也看清局势,我们没有选择,只有同心协力以求自保。”刘文昌说。

    这次变故,已彻底打消了刘文昌和朱宝堂争霸上海滩的雄心。

    连华金亭这头老狐狸也被白天云愚弄,他们立刻联想到庄致远。在华金亭中秋赏月时,面对胡九龙恶意挑衅,庄致远所表现出的惊人镇定,已表明了他的不同凡响。

    一个骤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的人,绝对不是个甘居人下之人。庄致远近期的那种浅薄嚣张,显然是种假象,是要配合白天云诱使华金亭上当。

    他们斗不过华金亭,自然也斗不过白天云和庄致远,再加上那批更神秘更可怕的黑衣蒙面人,他们只能选择自保。

    在上海滩你死我活的残酷争斗中,他们能走到今天,最大的绝招就是见风使舵以求自保。

    “两个见风使舵的老滑头!”刘文昌和朱宝堂告辞走后,华金亭骂道。

    “华爷,这钱他们会出吗?”松下代子关心着这笔对她至关重要的巨款,有了这笔巨款,她对在上海建立起可与组织抗衡的独立王国信心大增。

    “没有谁会心甘情愿出的,他们又不敢不答应。”华金亭说。“他们最大的可能就是拖,这还得要松下小姐去催要,让他们拖不下去。不过,得掌握好分寸,不能把他们逼反了。”

    “我会适可而止的。”

    “你真看见老九和廷贵脱逃了?”华金亭又问,怕松下代子刚才是为稳定刘文昌和朱宝堂。如果胡九龙和麻廷贵已经脱险,已有足够时间与他联系,但至今仍然了无音讯。

    “米佳妮在舞厅一闹,白天云和庄致远相继离开,我就感到了不妙,立即驾车去码头,在途中看见两辆摩托载着胡帮主和麻师爷从包围里冲出。我本想跟着追去,但急于去处理大岛丸。我想他们脱险后,自然会同华爷联系,由华爷安排藏隐。”松下代子说,也隐隐感到这绝不是好现象。

    华金亭的脸又沉阴了下来。

    “是不是有这种可能,他们害怕被华爷灭口,就刚脆不辞而别,远走高飞。”松下代子由自己灭大岛丸之口产生了联想。

    华金亭下意识点了下头说:“胡九龙想不到这么深远,但麻廷贵确有可能。”

    “只要不落入白天云手中,我们就是安全的。按照白天云的性格,一定会利用媒体大张旗鼓造势,在整个上海滩形成一场声势浩大的禁烟打黑浪潮。所以我们必须低调再低调,避其锋芒,等风波过后,再想法解决他。”松下代子劝慰道,生怕华金亭很快就出手对付白天云,再次被白天云算计。白天云这次的谋算之深,已使她心有余悸。她现在主要危险是来自组织,因此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强化自己在上海滩的势力,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松下小姐放心,华某人一生经历无数风险,都平平安安过来了,不会盲目冲动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白天云会忍,我难道不会忍。他玩我这么一招狠的,我等待机会,也玩他一招更狠的,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见华金亭情绪稳定了,松下代子也告辞,华金亭亲自把她送到了华府大门前。

    “老爷,人都到齐了。”华金亭在门口目送着松下代子远去,老管家低声对他说。

    华金亭回到府内议事厅,对手下嫡系核心下达了两道命令,一是发动所有人手,查找胡九龙和麻廷贵的下落;二是调查黑衣蒙面人的身份背景。

    天一亮,华金亭便让老管家陪他去警察局拜见白天云,他得争取主动先表态。

    在途中,遇见无数市民围着敢购报纸,便让管家去买了一份,坐在车上看完之后,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米佳妮文章中关于白天云和庄致远针对黑手心态所采取对策的描述,如巨石砸在了他的心上。

    “老爷,回府吧。”管家替华金亭揩擦血污后劝道。

    “不,一定得去见他。”

    第二十四章 试探汽球(1)

    昨晚行动,突然冲出两摩托救走胡九龙和麻廷贵,是白天云所没想到的意外,黑衣蒙面人血洗九龙帮堂,则是他更没想到的意外。

    经过对这两件事的冷静思考后,他认为骑摩托救走胡九龙和麻廷贵,不象是华金亭以防万一的安排,而是与血洗九龙帮堂口一样,是对警察局行动早已掌握后的谋定而动。

    骑摩托的黑衣蒙面人与血洗九龙帮堂口的黑衣蒙面人,很可能是一伙。

    令他心惊和忧虑的,血洗九龙帮堂口的黑衣蒙面人心性之狠,手段之毒,绝非是正义的复仇,毫无疑问是另一股可怕的黑恶势力。

    他能一举铲除九龙帮,一个重原因就是他和庄致远用计迷惑了华金亭,处在了暗处。而对这股黑衣蒙面人,他则走到了明处。

    经过一夜紧张的对九龙帮徒的审问,却基本没什么收获,这些帮徒除了知道胡九龙曾是华金亭保镖,九龙帮一直受到华金亭扶持这些公开的情况,无人知道这次走私是华金亭在背后操纵,因此使他无法乘胜追击,以法律名义追究华金亭的责任。华金亭照样能稳坐钓鱼台。他带李炜赶去九龙帮堂口,其目的也无非是想搜出什么可以指控华金亭的证据,没想到却被黑衣蒙面人抢先一步,把整个堂口化为了灰烬。

    走私货船上的日本人,全被庄致远请出的斧头帮好手杀死。九龙帮徒提出来到的负责联络的日本人大岛丸又跳江潜逃,又使他无法顺藤摸瓜查出日本人在上海滩的黑势力。他虽然对松下代子有所怀疑,但却无法证实。

    因此,虽然大胜,但却没有完胜,接下来更是任重道远。前有以华金亭为首掌控着上海滩黑白两道的庞大势力,背后又有股他一无所知的神秘而可怕的势力,今后的斗争将更加艰难,他无疑坐到了火山口上,处境远比姜青松当局长时还要凶险。

    项冲、苏婉等负责搜查胡九龙和麻廷贵的警官纷纷回来报告,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和踪迹。对此,白天云本就不抱希望,在偌大上海要藏三五个人,简直太容易了。华金亭在上海滩苦心经营了近三十余年,又是个善于玩阴谋诡计的老狐狸,一定早就置下了不少不为人知的密点。何况,还存在另一可能,摩托载着胡九龙和麻廷贵连夜出了上海,去了江浙皖。

    在码头活捉的人中,就有江浙皖帮会派来接货的人员。

    接着,白天云召集石明哲、项冲、苏婉、李炜、姚少华和十来个警官开会研究。除了白天云忧心忡忡和石明哲心事重重外,所有警官都欣喜如狂,精神振奋。

    缴获了价值天文数字的鸦片,一举铲除了不可一世的九龙帮,无疑是将令整个上海滩轰动的极大成功,他们没理由不欣喜。

    石明哲的心事,是他对在途中找借口杀死茅风的不理解,后来他曾问过庄致远:“留着活的茅风,不是可以直接指控华金亭,毕其功于一役吗?”庄致远却拍拍他肩高深莫测地说:“聪明人只去知道他应该知道的东西,石副局长是聪明人。”

    而白天云自从石明哲解释说怕万一被茅风脱逃误了大局,就再也没就此多问,给石明哲的感觉,这个设计是白天云与庄致远的共谋,其中一定有某种玄机,但到底是什么呢?

    石明哲因此郁闷之极,又百思不得其解。

    白天云前段时间的低调和无所作为与这次行动成功形成了极大反差,反差最能产生强烈效果,他在警官们心中的威望一下子便攀升到了一个至高点。只要他开口说话,会上就立即鸦雀无声,全都崇敬地看着他。

    对胡九龙和麻廷贵的去向,大家几乎一致认为还隐藏在上海,但对血洗九龙帮堂口的黑衣蒙面人,却没有一人能提出有价值的看法,都感到这批黑衣蒙面人仿佛是突然从地底钻出的,他们从没听到过任何一点风声。

    会议结束时,白天云对警官们提出的要求,与华金亭向部下提出的要求基本一样,查找胡九龙和麻廷贵的下落,寻找黑衣蒙面人的蛛丝马迹。

    散会后,白天云独自坐在办公室冥思苦想,苏婉给他送来早点。

    “白局长,你累了一夜,吃点早点先休息休息吧。”苏婉把早点摊放在他桌上。“白局长,我们取得如此巨大成功,你怎么一点喜悦也没有?”

    “绞尽脑汁终于铲除了作恶多端的九龙帮,又缉获了如此数量的鸦片,我怎么可能没有喜悦呢?我和你们一样,也欣喜若狂,但是,我们并没有大获全胜,离我预期差得太远,连一个有用的活口也没抓,不能乘胜追击,把黑恶的根子挖来。他们在上海滩苦心经营多年,根深蒂固,阻险狡诈,对我有了防范之后,要铲除他们,难度就更大了。”

    “我坚信邪不胜正,你一定会领导我们去争取一个又一个胜利。刚才吃早点时项冲还对我说,他对你的大智慧是彻底服了气。我相信全警局的同仁将紧密团结在你的周围,去战胜一切困难。”苏婉充满激情地说。“快吃早点吧。”

    白天云刚想吃,办公室门又被推开,姚少华就带着忐忑不安的华金亭走了进来。

    看了报纸后气急攻心吐了一口鲜血的华金亭已恢复了镇定,相信没有证据的白天云奈何不了他,但当走进警察局后,才突然想到,自己只想到胡九龙和麻廷贵,而忘记了还有个茅风。白天云装着中计,让石明哲带警局主力出上海,然后再杀回马枪赶回,茅风肯定已经败露并落入了白天云的手。尽管茅风不知道码头走私鸦片的事,但茅风所知道的内情,已足够白天云乘机把他扣压起来。

    他后悔自己疏忽,想掉头离开警察局,但已被姚少华喊住,只好硬着头皮来见白天云。想到自己无疑是主动送货上门,他感到无比的沮丧和郁闷,只希望茅风还没有开口招供。

    “哟,华会长怎么一大早上警察局来报到。”白天云一反过去的谦恭,毫不客气地语带讥讽地问。他已没有必要继续向华金亭装恭敬了。

    “胡九龙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走私鸦片,毒害国人,罪该万死,老朽特来向白局长谢罪。”华金亭诚惶诚恐地说。他再也不敢开口闭口天云老弟,而恭敬称呼白局长。

    “胡九龙是九龙帮主,你是商会会长。你来谢什么罪?”白天云冷眼看着他说。“莫非华会长也参与了而来投案自首?”

    确实,胡九龙走私鸦片,与他华金亭有什么关系?他来谢什么罪?

    在他的观念里,胡九龙从来就是与他一体。胡九龙犯下的罪行,除了贪色好斗作的孽外,几乎都是在执行他的指令。但在他冷静时,即使在刘文昌、朱宝堂这些知根知底人面前,他也会装模作样强调,胡九龙是胡九龙,他是他。在今天这种场合,他就更不会失言。但因以为茅风落到了白天云手中,自己乱了方寸,才随口说出这种不妥的话。

    “白局长这样开玩笑,老朽承受不起。”华金亭说。“大家都知道,胡九龙给老朽当过保镖,他组建九龙帮,老朽也支助过,他又是商会会员,他干出了这种祸国殃民人神共愤的事,老朽自然有责任。老朽早上散步,买了份报看后才得知。白局长为上海人民除了害,老朽应该赶来祝贺。”

    “哦——”白天云拖着声音,他认定华金亭已经把胡九龙和麻廷贵藏到了安全地方,才敢这样有恃无恐来见自己。

    “那就请华会长把胡九龙和麻廷贵交出来。”苏婉突然插话道。

    “老朽到真想看到这两个祸害被法律惩治,现在想来,谋杀姜局长也恐怕与这两祸害有关——听苏警官的意思,警察还没有抓到他们?”华金亭底气越来越足,白天云对他的口气虽然变了,但他已感觉出,白天云并没有扣留他的意思,说明即使茅风被捕,起码到现在还没有供出他,他得尽快离开,回到自己地盘,白天云就不敢轻易对他动手,除非有他参与走私鸦片的证据。“看来,白局长正忙,我就不打扰了。”

    华金亭走后,白天云问苏婉:“你认为他来干什么?”

    “一是来示威,我们没抓到胡九龙和麻廷贵,对他无可奈何;二是来威胁,他提到姜局长被谋杀,是在暗示性威胁。”苏婉说。“白局长,你得当心,他会对你下手。”

    “下决心接任这个局长之时,我就已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没什么可怕的。”白天云淡然道。“如果是这两个目的,他没必要这么急急忙忙赶来。”

    “那他是——”苏婉问。

    “我看他是沉不住气乱了方寸了。胸有成竹的华金亭,不是这个样子。”

    白天云与苏婉正说着话,汪少甫又来了。

    得知白天云取得成功消息后,叶宗元、汪少甫和叶雪冰三人各喝了一大杯洋酒,汪少甫就迫不急待想去警察局见白天云,但被叶宗元劝阻了,说这一晚,白天云太忙,不可能有时间向他汇报,建议他最好待白天云一切都办妥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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