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拼六兄弟的血色往事 第 1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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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不住的样子了。

    “你们过来帮忙啊,蠢站着看什么看?”三哥对着我和武昇吼道。

    我们两个赶紧上前,帮着癫子一起死死的按住了被癫子摁在地上死命挣扎的阿建,并且把他的左手放在了茶几上。

    “你今后记着,我义色的人不是你动的!”三哥话一出口对着阿建的放在桌上的手掌前端的指头就砸了下去。

    “啊”阿建惨叫的声音实在是太大,明哥赶紧找了块武昇还是袁伟放在办公室擦脸的毛巾给他捂上了。

    阿建惨叫的时候,我看见武昇也明显的浑身一抖。三哥估计也觉察到了,还颇有深意的望了武昇一眼,居然还带着望了我一眼。

    说老实话,我当时真不怕,我知道三哥不会这样对我的。于是,我居然还对着三哥一笑。

    三哥埋下头,一下接着一下,接连搞了十几二十下的样子。

    把我看的浑身的鸡皮都起来了,最后阿建连叫都不怎么叫了,几个指头的指甲盖差不多全部都砸掉了,没有掉的也是一点点的肉连在上面。中指和无名指被砸的尤其厉害,上面的肉全部都破了,血肉模糊的,非常恶心。

    死死的抓着抓着阿建肩膀的武昇的两只手指甲发白,一直都在剧烈发抖,脸也偏到一边看都不看一下。

    而胡玮,这个时候,居然已经瘫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双眼睁的很大,满是惊恐的神色,一付欲哭无泪的感觉,被阿建的惨样吓的够呛了。

    两方对垒,挥刀就上和这样活生生的折磨人绝对不是一个概念的事情。后者可以把人弄崩溃,胡玮人虽然高大,打架虽然勇猛。毕竟也只是是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我看他的样子,实在是被吓惨了。

    三哥打完了阿建,叫癫子把阿建放在了一边靠墙的地方。

    站直了身体望着胡玮道:

    “胡玮,你是用哪只手剁的缺牙齿?”

    胡玮嘴唇剧烈颤抖,半天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的泪水却突然一下突破了防线一样的流了下来,泪入泉涌,他居然无声的哭了。

    “你哭个几吧哭,你砍人的时候不见你哭,你连长辈都敢这么下手!你莫怪三哥狠心,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哪只手砍的?说!!!!”三哥又是大吼。

    “哇……”胡玮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颤颤巍巍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我刚准备说话,这时,院子里传来了汽车的声音,两道雪白的灯光从房间的窗外传来。

    八十八

    八十八

    大家都面面相觑,实在猜不到这么晚了还开车到这里来的究竟是些什么人,正在大

    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叫喊声:

    “三哥,三哥,开门咯,是我们几个类。” 居然是袁伟他们几个的声音,不是要他们回去了吗,怎么也赶过来了。

    三哥一听声音,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显的更加的阴沉了。

    一听声音,不等三哥示意,癫子就走上前去,打开了门。

    果然是袁伟,小二爷,险儿他们几个,一脸掐媚的笑意,站在门口望着屋里面的所有人。

    “你们几个没有卵事,跑过来干什么啊?”三哥拉着脸说道。

    “哈哈,三哥,没有什么哦,我们反正也没有事,过来看看?哈哈”地儿边走进来边说道。

    “我C你妈!!!!!你们没事跑过来啊?啊!你们是怕我杀了胡钦是吧?啊?是不是过来帮忙的啊,是不是准备今天把我办了啊?“三哥突然爆发出了这一晚最大的声音,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正满脸笑嘻嘻的小二爷几个一下就僵在哪里,进也不好,退也不好,一付不知所措的样子。

    “三哥,我们怎么了?你是我们的哥哥啊,我们怎么办你啊?”最先反映过来的小二爷赶紧开口道。

    “你们不敢办?啊,你们几个什么不敢,老子现在说的话就是放屁,要你们别闹事,你们敢把缺牙齿砍了,要你们别来,你们妈的个B,哪个听了。老子今天不搞你们,真的是没有王法了。”

    三哥这么一说,所有人不敢开口了。

    “你们几个快点给老子跪下,连你们三哥的话,现在都一点不听了,你们跪在这里跪一晚上。”在一边的明哥开口了,那几个还算聪明,一听赶紧一个接一个忙不迭的就跪在了门口。

    险儿的样子还有些不愿意无缘无故的跪下,小二爷猛地一把把他扯了下去。

    “三哥,你说的什么哦?我们怎么办你啊?”看见三哥的面色开始好了些,我低低的说了一句。

    “你妈的个逼,你还说!你们两个都给老子过去也跪下,老子不说起来,谁他妈的敢起来!”三哥一听火又大了,对着我和站在一边无辜的武昇说道。

    武昇乖乖的走过去跪下了,我还想犟一下,明哥和癫子两个人走了过来,边对我使眼色,边一边一个把我拖了过去,按跪下了。

    “胡玮,自己把手放在桌子上,别让老子动手。”三哥转头对着胡玮说道。

    胡玮边哭边慢慢的挪了过去,把手放在了桌在上,颤颤巍巍的,眼睛还回头望了我一下。

    “你望什么望,出来混,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你自己做错了事,就该自己背。不要在外人面前丢我义色的脸。我先问你,你服不服气?”三哥还是站在那里望着胡玮说道。

    “服气。”胡玮边哭边望着三哥,轻轻的点了下头。

    “那好,站好忍着。”

    胡玮身子站好了一点,三哥也没有要癫子抓着胡玮,直接对着胡玮放在桌上的手就是一烟灰缸砸了下去……

    “哇……”胡玮猛地收回了放在桌上的左手,右手死死的捂着左手,放声大哭起来,声音非常的可怜。

    “放好,像个样子。不要这么没有卵用!”三哥一把拉开胡玮捂着的手,放在桌上。

    胡玮听了三哥的也不敢动,乖乖的又放了上去,满眼的惊恐望着三哥手上的烟灰缸。

    三哥一下又砸了下去。

    胡玮狂哭着又缩回了手。

    这下三哥更生气了:

    “癫子过来,按着他。”

    “义色,……”明哥刚准备开口说什么,三哥一挥手挡住了他下面的话:

    “铁明,我晓得你想说什么,你今天都给我闭嘴。这个事不处理好不像样子。”

    明哥一听也没有办法了。

    这时癫子也按住了胡玮的手,三哥对着又砸了下去……

    胡玮叫声非常的凄惨,小二爷他们都面无人色,不知道该怎么办,武昇更是真的吓到了。

    我跪在地上,实在是受不了了,跑了过去,一把拉开了胡玮,转身又在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个烟灰缸,望着惊愕之后的三哥道:

    “三哥,胡玮还是个小孩子,你放他一马,我是他的大哥,事情也是我要搞的,缺牙齿哪里我帮他扛。”

    说句心里话,当时我做的这件事,是受了香港的黑道片影响的,我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电影中的老大应该怎么护小弟的过程,所以做了极其愚蠢的事情。

    我话音一落,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右手拿着烟灰缸,把左手往桌上一放,对着自己的左手就敲了下去。

    这一下,我敲的是极重的,我左手食指的指甲盖一下就砸松了,歪歪斜斜的倒在一边,我一下也痛的狂叫了出来。

    小二爷他们几个一看,也就都站了起来,好像是要往我这边走。

    这个时候的三哥反倒冷静了下来,对着小二爷他们说道:

    “你们几个聪明今天就最好跪着。”

    八十九

    八十九

    在三哥说话之前,癫子就跑了过去把武昇他们往地上拉,小二爷一听三哥的话,死死的抓着险儿首先又跪了下去。

    明哥也对着我飞快的走过来了,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对着自己的左手砸第二下了。

    于是,我又举着烟灰缸对着自己额头猛地来了一下。

    接着准备对着额头搞第二下的时候,明哥赶过来一把抱住了我,把我手上的烟灰缸抢了:

    “你胡几吧乱搞什么啊?!”明哥也生气了。

    我不听也不答话,只是默默的抢着明哥手上的烟灰缸,明哥一只手拦着我,一边扭头对着三哥说:

    “义色,你来沙,劝下啦,小钦不懂事,你未必也学他啊。”

    三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着明哥说:

    “铁明,你松手,你把烟灰缸给他。”话语平淡但是却非常的坚决。

    明哥一听,没有办法松开了抱着我的手,但是烟灰缸还是死死的拿在手上,不肯给我。

    我当时也就是小孩子脾气,觉得事情错的本身又不是我,缺牙齿挑衅我多次了,这次打了武昇我才动手的。

    虽然今天事情搞大了,但是本意不是那么去了,也不能全怪我这边。加上身上一疼,更加有股要赌气的感觉。

    但是我却没有想到,我今天感觉这样受了委屈。如果万一是缺牙齿的人把我砍成这样了,那三哥对待缺牙齿会不会只是这样的处罚一下。

    那个时候实在是太小了,不懂事。

    我正在抢着明哥手上的烟灰缸的时候,三哥走了过来,非常用力的一把把我推到在了地上,把手上带着血迹的烟灰缸递给我,望着坐在地上,额头上一个大包的我非常平静的说:

    “来,你不用抢了,我的给你,来。你来用。”

    我听三哥这么一说,更加赌气的一把接过三哥手上的烟灰缸,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的脑袋又准备一下。

    这一下还没有打下去,三哥一把抓着我的手,“啪”的一声,非常重的一个耳光就摔在我的脸上,一脚就把我踹到了墙角,我被打的那边脸上火辣辣的剧痛,耳朵也“嗡嗡”的鸣叫起来。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三哥。这是三哥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打我。

    三哥满脸铁青,嘴唇剧烈颤抖,看来当时他确实是被我气的够呛。

    “你啊你!我不想和你说什么了,铁明你给我把他拉起来,等下送他去下医院,老子明天再和你算账。你这个人真的是没得卵用!”

    我还想争辩什么,明哥飞快的跑了过来,一把把我抱着,死死的捂着了我的嘴。

    “胡玮,你自己看见了,你大哥保了你,但是今天这个事,不是我为难你们兄弟,是你们兄弟为难我。我是一定要给个交代的,你准备怎么搞?你要是不舒服,等你好了,你有种就过来找我义色报仇,砍死我了,我不说一句话。”三哥走到了胡玮的面前。

    “三哥,我晓得了,是我的错,不关钦哥的事,你怎么搞就怎么搞,你是老大,搞我应该的。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胡玮也许是因为看到了我所做的一切激起了他骨子里的豪气,他说出了让我和三哥都非常感动的话。并且主动的把手放在了桌子上。

    “好,胡玮,你没有丢我的脸,这件事一过,哪个再敢动你,我就要他死!”三哥一说完,也不答话,对着胡玮放桌上的手就是一下接一下的砸了下去。

    至始至终,胡玮虽然一直在惨叫在哭,但是他的手没有缩回来过。

    三哥也默默的砸着胡玮放在桌上的手,一屋子的人都突然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之中。胡玮不断的惨叫和哭泣,加上砸手的“砰砰”闷响,在一片沉默中显得更加的刺耳和恐怖。

    明哥和癫子把我按在一边的椅子上,死死的按着。非常严厉的眼神望着我,明哥从来没有这样望着我的,我知道我今天可能闯了大祸。

    于是,不免又有些心虚了,同时又想去救救胡玮,对着小二爷打眼色,小二爷也对着我坚决的摇了摇头。

    三哥砸完了胡玮,把拿着烟灰缸径直走出门,一会儿,传过来了水龙头流水的声音。

    在这个时候,我们六兄弟都是极为紧张的,尤其是武昇,他看到了前面两个人的结局,不知道三哥会怎么对他,他的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

    我心底已经打好了注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三哥这样动武昇,我一定要阻止。

    同时,我又非常的担心,万一阻止不了,其他兄弟譬如险儿为了武昇和三哥真的冲突起来了怎么办?

    这种情况下我非常的慌乱紧张,但是我绝对不能让武昇受伤。他和胡玮绝对不同,他是流着我的血的结拜大哥。

    九十

    九十

    结果,我们一直都在虚惊一场,三哥也许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动武昇,武昇跟他这么久了,又是他从小看大的,他是绝对下不了手的。

    是我们自己心虚,吓到了。

    他砸完胡玮,出去把手和烟灰缸洗干净了,就直接进来,收拾东西,要明哥和癫子把我们搞上车走。根本连看都没有看武昇一眼。

    其实,三哥明显对胡玮还是留了情了,砸完了之后,胡玮痛哭流涕的握着手蹲在地上,被砸的手上有血迹出来,也有皮开肉绽的地方,都是乌青的。

    但是明显比阿建的要好很多,最起码,指甲盖没有见到一个完全脱落的。

    事后,胡玮告诉我三哥砸他的时候,除了开始几下砸的手背那一面,后面,三哥帮他把手翻过来了,砸的是手掌。

    一切忙完了,三哥和明哥把我和胡玮,阿建搞上了车,准备去送到了医院。

    路过跪在地上的袁伟小二爷他们身边的时候,袁伟还望着三哥小声的叫了一句,三哥望都没有望他们一眼。

    倒是走在最后面的癫子悄悄给他们说,等我们走了,要他们自己起来休息下,等下看见我们回来了再跪下。

    至于阿建,在车子刚到九镇十字路口的时候,三哥就把他赶下了车,并且对他说,不希望再在九镇上面看见他,如果再看到了,缺牙齿都保他不住。

    在医院急症科,医生给我和胡玮清洗了伤口,上药包扎了起来。

    我脑袋上的伤并不严重,只是淤青,肿了个大包,但是手指头上比较厉害,我当时是对着指头用了很大力气砸的。

    医生在给我用镊子夹着医用棉花消毒的时候,对着手指甲那边一擦,松掉的指甲盖就随着医生的动作不停的滑动。

    每一次都疼之入骨,让我浑身冒冷汗。比之后我尝试到的刀伤要让人的感觉痛苦的多,弄的我最后全身发软,都有点站不起来。

    包扎好,三哥问胡玮要不要送他回去,他说今天不想回去了。 胡玮妈妈很小就死了,爸爸是个跑长途货车的司机,也常年不在家,家里就一个人和隔壁的爷爷奶奶住在一起。

    于是三哥带着我们一起去了夜宵摊上买了一个青蛙火锅,熬了一条鲫鱼汤,还有七八样下酒的荤素小菜,三件啤酒,一起又回到了红桥。

    回来的时候,他们几个果然很听话的跪在那里,三哥看到他们的样子感觉心情好像也好些了,走了过去把他们几个都叫了起来,一起吃饭。

    三哥开始一直不开口和我说一句话。我还以为三哥可能这次真的怪到我了,有一段时间不会理我了。

    结果到后来,喝了几杯酒之后,又狂骂了我一顿,说我不听话,乱搞,如果不是从小看我长到大的,真的恨不得打死我就好之类的话。

    最后,还要我给缺牙齿一万块钱,赔他。我们放了几万在三哥这里的,所以,他就帮我出了。

    再就是今后,两方谁也不许再闹事,这样做实在是太丢人了,他的面子也太过不去。

    三哥还说他会去给缺牙齿说的,我们这边一定要给他面子,明天一起去道个歉。

    我问三哥,那缺牙齿万一出来找我们麻烦呢?我怎么办。

    三哥眼一瞪:

    “他敢!”

    九十一

    九十一

    自从一年多之前回到九镇,和武昇,袁伟,小二爷,险儿,地儿几兄弟再次重逢,之后又一起跟着三哥闯荡江湖,好像并不是很长的时间,却放佛带给了我们所有人天翻地覆的变化。

    其中经历的种种惊险也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

    先是险儿在夜市摊上因为游优而无故被烧,众兄弟立志报仇。接着地儿在楼顶被大脑壳欺负,为地儿出头,我痛殴大脑壳。再接着险儿出院,我们几兄弟一起醉醺醺的半夜跑到神人山上结拜,守庙的师傅的金玉良言还言犹在耳。就干赢了来九镇无事流荡调戏孟伟女朋友的十三太保。

    名声刚起,我们就经过和大脑壳摆场,伤了大脑壳,险儿还下了市里瘦高个的几个手指,之后惊慌迷茫后悔的跑路,在那个漆黑的看不到来路去向的夜晚。之后三哥又办了红杰,赶跑了大脑壳。

    跑路的过程中,我第一次亲眼见到了毒品的诡异魅力和吸毒者吸毒的真正场面,也第一次的摸到了枪。

    再接着,伴随着那个夜晚迷茫的夜色, 向志伟回来了,我们六兄弟在过完了一个极其紧张心虚,食不知味的年之后。在三哥的完美设计指导下,我们一起在元宵节的那个万家团圆的夜晚的市里小巷中枪击跑路的黄皮一伙,抓走黄皮和向志伟,张泡三人。

    在那个无名的小山背后,我亲眼见到了真正的废人手脚的场面,也亲眼见到了我心里万恶不赦的黄皮与向志伟之间的义气和并肩作战,并且生平第二次的在自己的手上沾上了别人的血。

    与第一次的莫林兄弟不同,第一次我是一个被欺压过度的弱者,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的破釜沉舟;但是向志伟那次,我是有得选择的,只是也许当时的我心中的某些东西已经开始被释放了出来,我选择了一条不该去选择的路。

    如果说第一次的血还存在着些许的正义和良知,无奈的话。第二次的我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残酷的流子。无论我承认与否,这都是已成的事实。只是在那次事情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三哥除了帮我们还有一个水泥厂。我的内心之中很多事情在那次之后开始改变。

    向志伟黄皮之后,我打架就已经不再害怕,我不再害怕自己手上的一刀下去可能会给他人带来的伤害,我不再害怕他人手上的一刀过来会给我带来的伤害,我不再害怕身上的伤回去该怎么给外婆家人交代,我不再害怕把人打伤了所带的警察,报仇之类的惩罚与后果。

    打架时,我的手也不再发抖,腿也不再发软。我唯一想的就是如果搞的就要搞的我对面拿着家伙的某个人从今之后怕我,敬我,不敢再来挑衅我,于是,我终于开始声名鹊起。

    在这样的名气中,我们遇到了五癫子。

    在他的身上,我们尝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败仗,虽然最后三哥又一次完美的解决了这件事情,做到了一个真正大哥该做到的无敌和尊严。但是也让我们明白了原来名气是虚无的,就连一个无赖闲汉他也可以挑战你,打败你。

    如是我又开始变的更加的狡黠圆滑,我不再虚无的狂妄,我渐渐懂得学会了做人的低调与礼貌。所以,我拥有了很多的追随者,我开始变成了九镇年青一辈之中的真正大哥,所以我也没有变成第二个嚣张跋扈的缺牙齿。

    嫉妒与争宠导致了我与缺牙齿之间迟早到来的争斗。酒精,武昇,和阿建把这场争斗良性的提前,开山斧和胡玮却又把这场争斗恶性的发展,三哥的公正也在我们兄弟尤其是险儿的心中埋下了些不满的种子。

    一年多的时间,我走过了别人十年的江湖路,我从一个外地归来的少年人变成了九镇乃至全县都赫赫有名的年青大哥,所有的年轻一辈的流子和立志闯荡江湖的少年人之中都流传着“胡钦”和“九镇六帅”的名字。

    但是直到此刻敲击键盘的我仍然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不是这些或者是这些之后的一些。但是我已经开始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再也不可能回到两三年前初中读读书,吃吃饭,安心被人欺负的生活中去了。

    以前的胡钦已经死去,一个全新的胡钦开始成长。

    但是这个深夜,我在写的时候,却好像感到了一种刻骨铭心的痛,为了那个死去的胡钦而痛,为了这个活着的胡钦而痛。也为了我们那一代迷茫的失去的青春而痛。

    九十二

    九十二

    九六年到二零零三之间的九镇是我印象之中最为繁华美丽的九镇,我不是一个对于金融经济有所研究的人,也没有读过多少的书。

    所以,对于九镇乃至全国当时的经济情况和民生形态我可以说是完全不懂,我也拿不出来那些枯燥而深奥的指标数字来言之凿凿的说明当时的形势有多好。

    但是我小的时候在供销社门口刘老头摆的小人书摊上和读初中所看的古龙的小说中学到过两句话?……………………“窥一斑已知全豹”,和“一叶知秋”。

    这两句话想表达的意思都是一样的。简单的来说,有些很大的事物或者东西,你往往能够通过它小小的一个部分就可以知道它的全貌。

    那几年是在中国在改革开放之后经济开始迅猛增长的几年。

    ^^奇^^虽然现在在每年的年底,某个占据了绝对话语权的不太让我喜欢的TV中都会说国内经济又取得了喜人的成绩,增长了多少个百分点,人民群众可以过个舒心年,满意年之类的话。

    ^^书^^但是我始终相信那几年的生活才是真正的有所提高的时候,而不是一个个写着地产,金融,股市,矿产资源的美丽的泡沫。

    ^^网^^因为那个时候的九镇,就是窥豹的那个斑,知秋的那片叶。

    虽然当时九镇人们的精神像现在一样的空虚空洞,但是物质方面确实不像现在的这样的窘迫不堪。

    那个时候并没有一辈子买不起的房价,没有烧不起的燃气,没有产业化的教育,没有要钱不要命的医院,没有吃不起的猪肉,没有感觉到一百元的人民币只要一散开就没了,那个时侯的钱还算是真正的钱。

    那几年的九镇,年轻的人们都勉强可以说的上是衣着光鲜,出入潇洒,起码比起现在满脸菜色,落魄无助的失业大学生还是要强一点的。

    KTV,茶厅,打牌,按摩洗面,发廊暗娼各种各样的娱乐设施就像雨后春竹一样的涌了出来。大大小小的餐馆,服饰店,杂货店也布满了各街各巷。国营大饭店,国营供销社垄断天下的时代也一去不复返。

    当时的九镇也是建设的最为快速的几年,商贸城,商场,新电影院,新宾馆,新政府,新教学楼,新马路,新路灯都放佛在一夜之间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世代流传的木板屋也在不知不觉之间越来越少,渐渐消失。

    当时的九镇有多热闹?

    给我最深的一个印象是,每到晚上七点整,新电影院那个巨大的喇叭就会传出一首首响遍全镇的流行歌声。随后,全镇各个大大小小的ktv也就会随之热闹起来。

    这代表着人们又即将开始走出家门,各个商家开始准备营业,一个丰富多彩的夜晚也将马上开始。

    我经常在这个时候,坐在自家的后院开始洗澡收拾打扮之类,听到喇叭传来的歌声,总会让我有种迫不及待的出门的萌动,为了那些美好繁华的夜晚。

    这一切,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当时人们的经济物质条件确实有了很大的改善,年轻的人们开始改变了父辈那种勒紧裤带勤俭过日子的思维,人们开始寻求精神上的满足,寻求快乐的生活,开始舍得花钱,也开始有点闲钱。

    有句老话,叫做保暖思淫欲。

    在人们开始习惯了KTV,习惯了电影院,习惯了歌舞厅,习惯了打打小牌,习惯了喝喝小酒之后,就会去寻找更大的快乐,更过瘾的刺激。

    也就是在那几年,全中国的地下色情和赌博业开始蓬勃发展。那个时候还没有今日的红牌,高档会所之类的概念,但是卖淫的姑娘和各式各样的赌博方式的的确确的以燎原之势席卷全国。

    九镇也不例外。

    我还记得当时最为普遍的提供色情服务的场所就是发廊和暗娼,而在六合彩和地下赌场(这两样,会在后文中占有很大篇幅,因为它是某些大哥真正发达的开始)还没有隆重登上历史舞台之前,最为引人瞩目的赌博方式就是一种叫做啤酒机的博彩游戏。

    而这种游戏当时已经引起了当局的注意。

    所以,在市区是不可能开张营业的。你有再硬的关系也没有用,上级明令禁止,一个市区大大小小的公安单位几十家,你不可能家家买通,一家查处了你,你就麻烦大了。

    而当时做这行的往往都是道上面的市一级大哥,市里面不可以做,但是在县里,镇里,乡里,他们还有很多社会上的朋友,他们可以在那里做,那些地方需要买通的单位往往只有一家两家,需要摆平的人往往也只有一个两个。

    在九镇开设了第一家啤酒机赌场的是当时那几年我们那个市绝对第一的大哥,叫做廖光惠。

    而打破了嫖妓必须去发廊,俗称吃个快餐的方法,第一个提供了送货上门服务的是刚从狱中出来不久的,当年唯一有资格与三哥并列九镇大哥的老鼠。

    一只二十一岁因为重伤害入狱,坐牢七年之久的老鼠。

    这两个人之中的一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造就了两年后帮将军在市里开连锁餐馆的胡钦。

    同时九镇的江湖也因为这两位的加入和归来,让九镇的黑道提升到了一个绝对不同的前所未有的全新的档次。

    如果说不久后由广东东莞市石碣镇回来的一位大哥和几位老朋友让九镇的黑道达到了巅峰,那么这两位就是巅峰前的一针疯狂的兴奋剂。

    九十三

    九十三

    我第一次见到廖光惠是和三哥一起,当时他就坐在我旁边的旁边。

    在办完缺牙齿之后,武昇和袁伟被三哥扣了三个月的工资和分成,缺牙齿住了十几天院之后也出来了,三哥给他说了,我也给他道了谦。

    但是从那天开始只要三哥不在场的情况下,他不再和我开口说一句话。我知道他恨我,这很好,起码我知道他很恨我,比不知道要好。

    我们六兄弟在缺牙齿之后也再没有人敢惹了,只有地儿和徐刚起过一次小小的冲突,他自己带着贾义几个拿着几把刀堵在徐刚的门口一次之后,也就再没有后续的事情发生了。

    所以,那段时间我们都很空闲,我们没有像大家传说中的古惑仔一样收过保护费之类的。

    只有武昇和地儿,袁伟,他们三个居然胆大包天的经常去抓赌,抓那种打三张的赌,隔三差五的收个千儿两千的赌资。除此之外,我们几兄弟并没有什么另外的稳定收入。

    但是我们天天都在饭馆吃,身上也好像没有缺过钱,这到现在都是个迷。也许是因为当时的我们消费水平不高,但是不高也要钱啊,都没有找家里要过,钱哪里来的。真不知道。

    三哥和明哥一直都东奔西跑忙水泥厂的事,不出去的时候一般也呆在水泥厂里面,除了地儿和徐刚之间的那回事他过来了一趟问要不要他出面,喝过一次酒之外,好像没有见过几次面。

    那天中午,武昇突然来学校找我,要我下午不上课了,去水泥厂那里,三哥晚上要带我去市里面办点事。

    于是当天晚上,在市里的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包间里面我跟着三哥第一次见到了廖光惠。

    在见到他之前,我曾经听人说过,他喜欢骑着一张雅马哈七五零的摩托车,人长的牛高马大并且剃着一个光头,带着一根指头粗的金项链。

    晚上喜欢带着他的那位绝对漂亮的女人和最为得力的两位手下龙袍、海燕一起在他看场的金牡丹迪厅玩,一晚上消费就是一两万。

    他还曾经一个人一把枪在省会单干从香港过来的十几个黑道人士,一战成名。

    于是,这位大哥彪悍强横的形象,一直都刻画在了我的内心,可以说,当时他算是我的偶像之一。

    见到他之后,我才知道,江湖传说永远都只是传说,就像浪翻云与庞斑的月满拦江之战一样,他们不见得真的成仙了。但是一个传说流传的久了,这个传说就变了。

    廖光惠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彪悍强横,相反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他很斯文,总是眯着眼睛笑嘻嘻的望着你。如果你说话,他会一瞬不瞬的盯着你的眼睛直到你说完。

    个子也不高,甚至可以说矮,大概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头;至于壮,那更是胡说八道,他骨瘦如柴,估计不会超出一百二十斤。是典型的出生于六十年代末,少年时代营养不良的南方男人的样子。

    他也没有剃光头,一头我眼中很落伍,但是很精神的标准的小平头,根根向上。

    一双很小的眼睛,笑起来之后眯成了一条线,好像根本就看不到眼眸。但是望着你的时候那种眼神就会让你知道,这个小个子男人拥有着一颗强大的内心。

    他五官长的很普通,说不上丑,也说不上美,就是很普通很平凡的样子。

    如果没有那两道眼神,他和九十年代末你在街上市场中见到的拎着东西走过身边的三十多岁的普通男人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确实带了一根很粗的金项链。在这一点,他领导了打流界的潮流,江湖上所谓的大哥都开始流行带很粗的那种链子,大概是三年之后的事情。

    之后,在其他的所谓大哥的脖子上带着那根东西,我总是看的很不顺眼,我觉得就像一根狗链,无论戴的那个人有多高大,都掩盖不住那股俗气和装逼。

    但是在廖光惠的身上,我没有这种感觉,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戴了一个本不适合的粗大项链,却奇怪的让我觉得很有气势。

    他也确实有个很漂亮的女人,在吃饭的时候,安静的坐在他的身边。但是后来我知道了,他不止一个。

    他的两个手下,龙袍和海燕也确实基本上时时刻刻都和他在一起,就像明哥和三哥一样,但是剃光头的那个是龙袍。

    他不是骑的雅马哈七五零,他是开的是白色本田雅阁。

    他并没有一个人拿一把枪在省城干掉过十多个香港过来的帮派大哥。

    而是他的手下龙袍和另一个人,两把枪放残了前一任的市里大哥——李杰。

    而另外的这一个人就是三哥。

    九十四

    九十四

    那天晚上, 就在我们和廖光惠一起吃饭的那个包厢里面,我见证了一个在某种意义上对于未来一段时间的九镇黑道乃至全市黑道都起了很大影响的合作,同时我也知道了一件过去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的往事。

    合作的两个人是廖光惠和三哥,当时由于市一级行政执法机关对于啤酒赌博机的强力打压,廖光惠在全市各区的六家啤酒机场都无法再保持正常的继续营业下去。

    于是他决定把这些啤酒机都转移到打击力度没有这么大,影响不会这么强烈的各县镇里面去,他最大的一家啤酒机场决定设在交通四通八达,离本市和三县,邻市都不太远的九镇。

    而他选定的合作者就是三哥——九镇最具有实力与名气的大哥。

    用三哥负责安排场地,理清摆平九镇黑白两道的各种势力和赌场营业后的安全。

    而廖光惠这边则负责提供啤酒机赌博的各种设备和操作人员,以及上面一层的各项关系,分成是廖光惠那一方占六份,三哥这边的三分,剩下的一份作为各项应用开支。

    至于那段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往事是关于廖光惠和三哥以及很快我就会看见的另一位大哥——老鼠。

    廖光惠不是市里人,他以前是离我们九镇只有二十公里远的一个镇上的大哥,因为和坐牢认识的一位市里兄弟做一种偏门生意之后,势力越来越大,最后才发达的。

    三哥,老鼠都不是廖光惠的小弟,但是他们却都为廖光惠办过一些事,具体我不方便细说。

    但是廖光惠坐上市里所有流子里面的头号交椅,是有三哥和老鼠的功劳在里面的。确切的说,他们是介于朋友和上下级之间的一种关系。

    而老鼠之所以坐牢也就是因为最后被三哥和龙袍放残了两条腿的全市上一任大哥——李杰。

    具体的事情,我在后面慢慢细说。

    那天吃完饭后,我和三哥一起回了九镇。

    在路上,三哥问我:

    “小钦,啤酒机这个场子,我给你帮我看着,你看要不要得?”

    “怎么看啊?我不晓得会不会搞哦。”除了电影里面,我还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过看场是怎么回事。

    啤酒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当时也还不知道,我只知道它是一种赌博的方法,而我印象中的赌场除了赌神高进去赌的澳门葡京娱乐城这样顶尖场所之外,就是陈浩南他们看过场的小麻雀馆了。

    所以,我有些犹豫,我知道三哥不会害我,但是对于未知的事物,人总会有种惧怕的天性。

    “是个人就会看场,你就是天天呆在那里,看到有什么人闹事了什么的,就过去管一下就可以了。你要是没有时间,随便安排几个人在那里都可以,但是天天都要有人在。”

    “那不是经常要打架啊?”

    “怎么可能!你以为你哥我和廖光惠都是吃干饭的啊?随便什么人都敢过来惹事啊。你放心,一般都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们平常就是在那里摆摆样子,充充门面,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事情做。”

    “那好咯,三哥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三哥这么一说,我听起来觉得好像确实很轻松,所以也就有些无所谓的答应了。

    事后我才知道,这个夜晚的几句话中三哥给了我多大的一份肥差。而这个肥差引起了缺牙齿的多大不满。

    “那好咯,武昇和袁伟天天在我这边,过去不了。我还是按你们六兄弟算,二千四不好看,我每天给你二千五。到时候,你自己安排看场的人,你再开他们的钱,我不管了。你看怎么样?”

    “啊?这么多啊?天天给啊?”我吓了一下,一天二千五,那可是我父亲一两个月的工资啊。

    “哈哈,你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没有少给你,但是给的也不多,你们几个家伙钱拿多了不是好事,今后你实在缺钱了就再找我。”三哥有些好笑的拍了我脑袋一下。

    于是,这个晚上的第二个协议达成了,我们六兄弟成为了三哥和廖光惠开的这个啤酒机场子的看场人。

    而这每天的两千五,是这个场子带给我的第一笔正式收入,但远远不是唯一的一笔收入。

    偏门只有当一个人真正的进去了,你会才知道可以带给你的有多少,可以让你失去的又有多少。

    九十五

    九十五

    回去的第三天,三哥就在位于九镇最为繁华的十字路口上的商贸城里面找到了两间空闲的门面。

    这两个门面位于商贸城最里面的角落,左边离他最近的是隔着四个门面的一家电子游戏室,右边则是一道通往商贸城后面小侧门的阶梯。

    为甚介绍这么详细。因为在这个阶梯上发生了一件也是非常轰动的枪击案,由于这件案子就在白天发生在九镇,所以知道的人非常多。我希望如果之后有看出来的朋友可以给个面子,闭口不语,感谢之极。

    定好了门面之后三哥先找人把两间门面之间的隔墙给敲通了,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场地。

    再找了几个油漆匠,很简单的在墙上涂抹了一层一种叫做“八八八”的墙面灰,把地面弄的干干净净,买了八张大圆桌和二十张靠背板凳,一把很长的布沙发。

    然后在相熟的小卖部进了两箱芙蓉王和几大包槟榔,矿泉水,茶叶,饮水机之类的东西往门面里一放,一切准备就绪。

    准备好之后,廖光惠那边来了两张面包车,带来了十几台电脑显示器,和一个从没见过的很大的有着透明有机玻璃罩的机子。

    于是一个星期之后,九镇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啤酒机场就在九镇最为繁华的地带开始了它的第一天正式营业。

    没错,就是开在大庭广众之下。

    可以想见的,在这其中廖光惠和三哥都动用了一些关系,这些关系中有一部分是前面有几位朋友说过,希望我可以写进去的一个部分。

    但是请各位原谅,这个部分并不是本文的主题,而且也不是适合写出来的一个部分。所以恕我不会过多的描写,莫怪。

    在开业之后的第一天,我们六兄弟才正式见到了久仰大名的啤酒机。

    在真正认识了它之后,我才明白了为甚么有那么多的人心甘情愿为了它倾家荡产;为甚么有那么多的人抛妻弃子就为了时刻守候在它的身边;为甚么有那么多的人不再勤恳踏实的过日子,就只为了那酣畅的输赢。

    因为对于位于中国内地的这个落后省份的我们来说,它是一个全新的,焕发着无穷魔力的东西。就像几年之后的盛大传奇一样,它让我们见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娱乐方法。

    在它之前,人们只能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打打千古不变的麻将,扑克,下下象棋。虽然怡情,但不过瘾。

    但是它来了之后,人们发觉了原来以往劳劳碌碌一辈子所奋斗的一切都可以在一分钟内得到,也可以在一分钟内失去。

    再次套用伟大演员周星星先生的那句 (:

    ) ( 打拼六兄弟的血色往事 http://www.xshubao22.com/2/22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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