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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正放下筷子，也开了一瓶啤酒：“丁警官，我也不是傻子。这不是《无间道》位面，而且就算警方真的有所谓的卧底行动，也是你们的事情，陆仁那级别也就签字备案，哪需要市局局长亲自掺和？就算公安局长亲力亲为，那也不需要纪委以及市委书记参与吧？”
丁晓青苦笑，确实，一个卧底那需要牵动这么多大官。
他忽然开玩笑压低声音说：“你们不会是……要我到在市长那边卧底吧？书记要搞市长？”
国内的不同于真正的民主选举，换届选举不过是走个形式，一切都有组织安排好。所以从大到小，一把手、二把手的关系都是微妙的，表面上肯定都是和谐的，一把手亲切、二把手尊敬，大家有商有量。但二把手会不会想要取代、想要更大权？一把手会不会警惕二把手取代、握权？这些就是幕后的微妙了。
听了他这话，丁晓青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少胡说八道，这话也就私下说说，流传出去你就得罪人了”
“嘿我又不是高官圈子的，能流传到的范围根本没有影响。”
他也就开玩笑这么一问。丁晓青却是认真澄清：“跟市长无关，但根整个市的权力格局有关所以他们才这么慎重。”
庄正微微惊讶，卧底当然应该是黑与白、白与黑的卧底，整个市的权力格局都是红的，怎么会需要卧底呢？
丁晓青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他说话：“前两年重庆的事情都知道吧？这是突然爆出来的吗？以前就没黑？全国都窝那了、其他地方都没黑？”
庄正不好说什么，有些事情不能报道、不能见光、甚至不能公开讨论，但并不代表不存在。不仅仅中国如此，哪个国家都一样，就是最强的美国也一样，只是各自存在的形式不一样。
丁晓青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深江……也一样。或许只有像以前全国皆穷、极度集权才能暂时消灭，一旦市场化、有利益，自然也就有人捞偏门。捞的人多了，就会形成黑暗势力。这并非政府不能容忍的，政府要的是可控。有些东西……不便说给你听，我拿一个你更能理解的来打比方吧
比如流动摊贩，他们无执照、不交税、为卫生许可证、质量也不受监督，从法律层面来说，都是非法的。但他们却是政府默许和鼓励的因为这解决了大量下岗、失业人员的就业问题，若真正打击取缔，又无法安排就业，则会形成社会隐患。没福利、没保障、再没工作，人家总要活下去吧？
但政府又要调控一个度，不能让他们太过了。影响正规店铺很大，便是过了，换句话说，就是让能温饱、能活下去，但不能发财，流动摊贩都能赚更多，谁还正规经营？那就影响政府税收了。无底线的黑心，毒害到了消费者，也是过。至于所谓环境、市容、阻街、扰民，不过是治理的借口，就算真有也是末节。
要调控、要治理，得有人干。于是，城管、执法队、治安队、协管员这些就出来了。为什么城管恶名远扬政府从没取缔的意思？除了让他们来制衡，本身也解决很大的就业问题。你或许会说，这本是警察的职责，为什么不让民警、片警来做？正规公务员编制的警察，各种福利待遇的成本大多了，而出事了也会抹黑‘人民公安’的形象。”
庄正对于地方上这些问题接触不到，不是很了结，也是很认真的听着她的讲述。
“好了，举一反三你会吧？黑势力的存在，也是一样的道理。真要打击，你多厉害的帮派也是分分钟搞定的事情。前面有警察、中间有武警，后面有军队，真以为政府武装是吃素的？只是如今环境，把他们完全打击掉没有意义，政府不能搞大屠杀吧？打掉也只能处理头目。其他人怎么办？关起来司法、监狱会不堪负重，得大量建监狱、招募狱警等成本，万一暴动，更是严峻。解散放任？失业人员本来就多，尖端或冷门行业要干得了还会走黑路，他们要活下去，就另外重组犯罪团伙，或者零散作案。
比如说把涉黄行业打击掉，不仅仅是直接做生意的所谓失足妇女失业了，更会是一整个产业链的受到影响，还会导致强~奸案件的直线上升；把那些收保护费的打掉了，抢劫案、盗窃案又会直线上升；到头来不仅又要增加警力成本、还会危害更多社会无辜。
存在即合理，所以政府部门对于有些行为，不是有心无力，而是在保持一个度。没有过度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度了则‘严打’警告。真正重点打击的，只有军火、颠覆反动、毒品等危害重大的。山城一片红，打的也是头目，其他不是暂时蛰伏，就是流散其他地方。”作为警务人员，尤其是有理想的警务人员，丁晓青对这存在悖论是挺无奈的。
听完丁晓青的科普，庄正有了更多的了解，他也马上举一反三的想到了更多。
“底层的混混、流氓，涉黄、涉赌场所由警察敲打，但若到了一定高度的犯罪团伙，则由所谓的老大挟制约束？而政府则起一个调控督导的角色？”
“没错。”
“现在是深江市的黑势力老大出问题了，有不受控制趋势，所以几位红势力大佬要敲打、敲打？那也不需要卧底取证吧？政府要搞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庄正有一说一，“搞掉一个不听话的，扶持一个听话的上去不就行了……等等你刚才说我有能力又可靠，不会是他们觉得我能镇得住人、又听话，所以要把我扶上去吧？”
庄正一阵汗，做卧底也就罢了，还当老大去，还不被他们笑死？老爷子也会批评吧？。
【第一百〇四章好复杂啊】
第一百〇四章好复杂啊
“哈哈……”丁晓青不由得笑了。“你想远了，就算真有这想法，你现在也还不够格。若是以后你有这想法，也是可以提出来的。”
“继续说”庄正白眼，“卧谁的底？”
“这该从前面说的权力格局说起，这当然是指台面下的。深江多年来，一直有一位大佬坐镇，该大佬早洗脚上岸，有自己的正规生意。但他的江湖地位在，也有很多人是跟他出道的，他不直接参与、却是最大的老大，起的便是挟制的作用，这当然也少不了跟政府的配合。换句话说，那些会被他制约，不仅仅是因为江湖地位、资历、财力、人力等方面的尊敬，更有畏惧谁要过了，他一句话，不需要动一兵一卒，自有警方打掉。无论做什么，本质都是求财，所以都接受他这个掌权人，甚至除了意外、问题，也会求到他门下，请他代为公关。”
“然后呢？这位大佬最近挂了？”
“说话小心点，这要让他听到，你可能没好日子过。”丁晓青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这位大佬并没有挂，还是地下掌权人，只是最近江山不稳。现在有一个势力老大风头正劲，其光芒盖过了其他所有人，江湖地位到了第二的位置，他能迅速窜起，靠的就是什么都捞，已经过界、过分了，但又不听话。而且现在话语权逐渐往他那边转，之前那些受到制约的团伙，谁不想捞更多、更大啊，看他没事，都想着向他投诚，跟着他喝汤……喂你慢一点，我还没怎么吃呢，你别就给我剩点汤了”
丁晓青认识庄正以来，今天是说话最多的一次。有啤酒润喉，倒也没有口干舌燥，只是她的嘴说个不停，没有时间吃东西。而庄正一边听一边忙个不停，不说全部搞定，起码每盘菜的精华都被他干掉大半了。
庄正喝了一口汤，咽了口中菜肴。“能迅速窜起，靠的不是什么都捞，而是什么都‘能’捞吧？”
多一个字，意义就大不同了。丁晓青无奈的笑笑：“所以说你还是挺机灵的，这都能想到……”
机灵……我小孩子么？庄正无语。
“没错，此人的崛起，就是因为他有保护伞，而这保护伞不是一个人，是一个覆盖多部门的利益集团所以，他可以不听那位老大的话，可以不听政府的话。”
庄正笑了笑，现在是两个利益集团对着干了？敢在书记对立面的，就算不是市长，起码也有常务副市长级的吧？要不随便就被捏了
丁晓青看出他的心思，“你别想歪了我们——应该说周局长、杨书记他们，不是黑恶势力的保护伞，是代表政府的制约者那是为了维护社会稳定以及最大程度的和谐，并没有获得一分好处。那些为了牟取私利而向黑恶势力提供保护的官员，才是他们的保护伞。性质不一样”
“我明白，前者是平衡一个度治理方式，会尽可能的制约犯罪；后者是利用职务、人情等资源，尽可能的捞钱。为了安全，他们也会尽可能的拉拢、腐蚀更多的人到利益集团。”
“明白就好。现在的情况正是如此，等杨书记、王书记包括张市长他们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之后，利益集团已经形成一定规模，他们会互相维护、庇护、通风报信，想要连根拔起的铲除，必须一次性拔起一大片”丁晓青苦笑了一声：“而这是非常困难的。尤其是他们还不能露出意图，不能大张旗鼓的调查，那会打草惊蛇，到头来就提溜出几个背黑锅的小虾米。”
“哇这么说来，你这卧底任务不好做啊。一旦暴露，不仅仅要面对黑哥们的追杀，还会有一群官员想要置我于死地”庄正夸张的说。
“你怕死啊？”丁晓青白了他一眼。
“你不怕死？来啊，让我捅两刀”
“……”丁晓青吃了两口菜，再不吃都让他吃光了，“别打岔……现在要你做的，就是打入这个老大身边，博得他的信任，得到跟所有官员交易的证据。杨书记他们配合处理这批官员，警方再将他打击掉。至于危险，你大可不必担心，市委书记、市长、公安局长、纪委书记……这么多大官还怕保不住你吗？明面途径你绝对没事，你要担心的是玩黑的，不过我相信黑哥们也玩不过你啦。”
“你倒是相信我”庄正耸耸肩，“可人家凭什么会接纳我一个学生？还信任我，我能干什么？给他当保镖啊？”
丁晓青扬了扬眉毛：“因为有我”
“你？”庄正实在想不到跟她有啥关系。
“你和我的关系——装的关系，整个分局都知道，或许还流传出去了。所以这是瞒不了的，我们也不想瞒……”
不等她说完，庄正顿时就明白过来了。“这是要让我做双面间谍不是我打入他们，而是他们把我拉拢过去，目的是为了拖你下水、或者从你这里得情报什么的。我先帮他们卧你的底，同时帮你们卧他们的底……这叫什么？‘卧卧底’？‘卧底底’？还是‘双卧底’、‘反卧底’？靠好复杂啊。”
“真聪明你说出我们的真实关系、认识过程，包括是为了挡于军的假冒，实话加上确实被好几群混混骚扰过的光辉案底，相信能博取信任。再以你的身手、能力，若要考验你，我也可以适当给你真消息交差，相信会得到重视。我们预计他们会安排你来追求我，最终拉拢我。那样我们就可以合理的常常接触，交换消息了。”
看她分析得那么自然，庄正有点好笑，故意说道：“要是他们觉得我品味很差，别搭理你呢？”
“你个小毛孩，说什么呢？”丁晓青拍了一下桌子，追求我是品味很差？
庄正笑道：“哈哈，我不是说你人不行，那就会说我口味重了……你自然很好的。你的身份、或许还有你的家庭背景，应该对他们都有作用。但有个人不是更有用？”
“谁？”。
【第一百〇五章守护罩住】四更
第一百〇五章守护罩住
“你的身份、或许还有你的家庭背景，应该对他们都有作用。但有个人不是更有用？”
丁晓青是有点纳闷的，抛开他不知道的自己家庭背景不说，单一个分局的刑警队长，对于本市的黑恶势力，也是有非常大的利用价值。还有谁更有用？
“杨爽”庄正说完接着说下去：“你可能不知道杨爽是说，但说她是杨荣的女儿你就明白了。她跟我是校友，而且在学校里也有互动、甚至是传绯闻，真要执行这任务，他们让我追你的可能性、未必有追杨爽的机会大呢。”
听完这话，丁晓青当即嗤之以鼻，“那不可能就算是杨书记的女儿有利用价值，但绝对没有我管用你想想，人家还读高中，追上了又怎么样？不被棒打鸳鸯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牵连上？真要有什么带坏的苗头，直接把女儿跟你隔绝就是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抓不到流氓，杨书记想要抓大流氓，应该会舍得女儿嘛前次不就是让他女儿约的我见面？”庄正笑道。
“神经你可搞清楚，这是符不符合常理的问题，而不是杨书记配合不配合的问题。他若真的这样配合你、或要求杨爽配合你，不会让人觉得太顺利了吗？女孩本身不会介意男友身份，但父母必然会考虑的，杨书记要一点都不在乎、还配合就反常了。”丁晓青可不是还在校园，见多了门当户对要求的家庭。
“再说，杨爽现在是没有利用价值的，我则不一样，我的职务就能很多利用好，让我无意中、间接的帮了他们的忙，就等于靠近贼船；一旦吹枕边风成功，以破例帮你一次之类的方式，很容易就上了贼船。上船容易下船难，再有你这个卧底、必要时可以成为对付我的人质，我若真的喜欢你，必将被他们拴在一起。”
“这么一说……你的预估似乎是正确的。”
丁晓青苦笑：“所以这个任务才会落到我头上，由我来找你。现在怎么样？我基本上把所有背景告诉你了，是你该决定的时候了……别光顾着吃”
庄正点了点头，咀嚼完了口中的食物，回答道：“我想问的是……如果真的朝这个方向发照，到时候你会配合好演戏？”
“废话我当然会极力配合，并且不会出纰漏，你只要担心你自己能不能胜任。”
“嗯，但人家肯定也会怀疑我和你串通的，要证据怎么办？”
“证据？”丁晓青皱起了眉头。
“比如说……你刚刚说的吹枕边风，我们要假戏真做？”
“滚你”事情这还没开始呢，就想着和她枕边风的假戏真做，丁晓青没好气的抓了一罐啤酒砸了过去。
庄正出手抓住了啤酒，“我是配合拍个亲密点的床照、艳~照什么的当证据，又没说要和你一起搞……”
“你个小毛孩你还敢说？信不信我把你那几根毛给拔光”丁晓青抓起筷子，作势要插他。
“……”庄正有点汗：“怕你了答应你还不成吗？”
丁晓青一愣，然后兴奋的说：“你真的答应了？不是耍我？”
“姐姐，我敢耍你吗？等会儿把我毛拔光就成光杆司令了……”
“去你的”丁晓青啐骂了一口，然后缓和了一下兴奋劲，沉吟道：“你现在算是意向通过了，我会跟上面反应，回头要走个程序，你要签署一份文件。那既是对你的约束，也是对你将来的保护。在正式签约之前……我个人以朋友身份劝你再慎重考虑一下就像你刚才说的，你只是贪图便利而已，真要博个好未来的话，还不如去追卓文絮更有前途。说到底，你还小，我不希望你被我忽悠得冲动之下答应，真要遇到危险……”
她此刻说的话比较缓慢，是发自内心的替他考虑。就像她刚来时就充满犹豫、不忍一样。
庄正心里一阵舒坦。他和丁晓青认识时间并不算长，但感觉却很不错，因为她不仅仅是利用人，而是真的会替他着想。从她的表现来说，她应该最大的期待就是对他身份的好奇，凭着他的那些大小事情，她完全可以利用职务之便，一次次给他找麻烦，就算不能定罪，也能通过折腾来逼他说话；或者通过折腾他来要挟刘娅雯一家，再以他们对他的紧张担心了要挟他。
可她从没有这么做，而是利用给他便利的方式，以所谓的人情来施压。他不会透露，她也没有更过分的逼迫。而且包括绑匪、包括樊梓程那伙人等，她都是有替他考虑。
正因为如此，考虑到她在局长、书记面前的压力，庄正刚刚答应了。从他的角度，就有点还人情的意味，而且是最重的一口，比口头上的人情要真切得多。但若丁晓青只是兴奋完成任务，也就仅此而已，他不会为她犯险、更不可能卖命。如今她反过来劝他慎重考虑，则让他好感倍增。
“吃饭吧这事肯定给了你不小压力，你又不好怎么开口，既担心我拒绝、也担心害了我。”庄正给她加了一些菜，转移了有点沉重的气氛：“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小事一桩。现在问题解决了，你可以安心吃点东西了。光喝啤酒你不怕出啤酒肚啊？”
“你才啤酒肚”丁晓青微嗔，她拿起筷子低头吃东西，眼中的一丝感激没让庄正看到。她心里暗暗决定，这小毛孩是被她拉下水的，也是上了另外一种贼船，她必将好好罩住他，决不让他受到伤害
现实中她没经手安排过卧底，但影视中的案例来看，因为档案经手、保密、交接等问题造成事后无身份、得不到保障而失陷于自己人、司法制度的卧底，不比在行动中出事的少。
她发誓会守护好、罩住他，无论是白的文件档案，还是黑的人身安全
但这不用说出来，说出来就假了、成笼络人心的套话，这需要以后的日子用行动做的。
【第一百〇六章无毒不丈夫】
第一百〇六章无毒不丈夫
从校外回来的时候，庄正碰到了林佑。自从那天再次被跟踪，前后两次都有可能是他做的之后，庄正对他更加留意了几分。而丁晓青也真的以警察身份召唤他协助调查了一次，从那之后他见到庄正就闪躲。
这次他没有直接碰到，是远远见到林佑和几个人往A座楼天台而去，左右无事，他便也尾随了上去。这几个人都是一班的男生，他们平时就和林佑走得很近。
等庄正来到天台的时候，他们几个正围在一起抽烟，中午有太阳，他们是躲在一处阴影下，那视角看到不到庄正上来了。
庄正静静的站着，想要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光是抽烟的话，不需要躲到这里来，找一处厕所会更方便。之前那事只是推断，丁晓青也只能敲山震虎一下，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什么。
“佑哥，感觉庄正这屌毛抖起来了。这次摸底考试已经顺利的完成了，虽然还没有公布成绩，但相信很多人都暗地里努力了。”
“佑哥把那个刘什么的赶走，号召我们罢考就要成功了。谁知道骷髅会竟出那样的公告，佑哥，你已经正式加入了骷髅会，没有收到风声吗？”
林佑一直没有说话。
另外有人又安慰的说：“狗屎运就是狗屎运，他并不能证明什么，因为骷髅会出现的变数，更加说明了佑哥罢考的理论是正确的。大家是为了有机会受到骷髅会的邀请而努力，并不是看重什么狗屁成绩。所以，我相信老师和卓文絮对他还是失望的。”
林佑吐了一口眼圈，才缓缓开口：“暂时算了……”
“算了？”有人不甘心：“就算罢考不成功，也没有什么，就让他继续做个副班长也没什么意义。但我们还可以从其他方面搞他啊”
“哼”林佑冷哼了一声：“又是把他电动车藏起来？太幼稚了”
“……”
“实话跟你说吧我曾经找社会上的人搞他……”
听到林佑说出这话，大家都是精神一振，兴奋的说：“佑哥，结果怎么样？那屌毛是不是被收拾得很惨？”
“我都恨不得踩他脸上几脚吗的不就是一个副班长，每天臭屁烘烘的扮酷。他跟卓文絮、跟校花，也就那些傻子才相信真的有绯闻。”
“有点邪门……”林佑低声说道：“我第一次找的人，我本来是要他们开车撞他，小伤一下就可以。但不知道怎么出事了，他们还找我这边要赔偿，但又没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二次是让一群人直接揍他，他们等了几次没等到，后来偷懒让一个人等，准备跟踪到他住处来守株待兔。没想到被他发现了，把人绕路稳住，然后报警了。”
“我草……真倒霉”
“警察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那么一点破事，竟然惊动了刑警队，火速出警把人全给逮住了。只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就放了……”
“那应该让他们退钱再找过其他人动手，屌毛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运的。”
“动个屁”林佑没好气的说：“根本不是我和他们联系的，他们没有招供、也招供不出我，但现在的警察还有点屁用，竟然找到了我，虽然不能把我怎么样，但也被他们列为嫌疑对象了。”
“难怪这几天你看到他都回避，我以为你不想看那屌毛小人得志的模样，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警方有没有把对你的嫌疑告诉他，他知不知道我们在针对他？”
“所以暂时先算了，省得他被人打了都算我头上。”林佑很不甘心的说。
“这样不行我们可以搞点别的呀不用佑哥你出面，我们来。”
“搞什么？”
“你看他在学校里也不算很活跃，我们可以找他打个篮球赛什么的，这方面我还可以。我们几个在球场上正式的冲撞，摔伤了就怪不得人吧？要是他很臭、或者根本不会打球的话，就更加会丢人了”
“这行吗？”林佑有点心动，他这算是搞了庄正好几次了，但却没有一次成功，到头来反而得罪混混、又警察怀疑警告，不郁闷才怪。
“行我们几个可没有跟他有过任何的不快，而没有任何的动机，是吧？到时候上了篮球场，这是对抗性运动，有所损伤很正常。佑哥您根本不用下场，自管和卓MM一起看热闹就可以了。”
“可是……庄正估计有一米八几，个头就比你们高。班上组队的话，他肯定和尤勇那傻~逼一起，尤勇那傻~逼还是体育委员，拉上几个会打球的，到时候出丑的别成你们了”林佑还是比较冷静的。
听到他的分析，他们几个也沉默了下来。这才开学没有很久，大家的强项不是很清楚，要真把自己搞丢脸了就不值得。
“那找高二的？篮球行的肯定能找到，但未必帮我们搞人，而且不像我们自己人可靠，传出去就不好了。”
“高二那帮孙子，都是一些软蛋吗的，那几个还说很屌结果被扔池塘里了也就没后文了，我们都传是庄正、尤勇了，也没见报复”
“人家不是傻瓜，一看不就知道是不是吗？不是有人见他们把庄正带走了吗？说不定已经打过他了呢”
林佑心里一动，第一次找人失败了；第二次失败了，他都以为是巧合。现在结合他们的话，如果庄正真的是把高二五人扔下池塘的人，他们五个还没有来一班报仇，则说明有所顾忌前后结合起来看，庄正这个人可能很厉害
“当初传扬的就是高一的把他们五个扔下去的吧？”
“是啊，怎么了？佑哥，你想到什么了？”
“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听到那五个人到高一哪个班寻衅报仇，对吧？”
“好像……是啊。如果那两个新生不是庄正和尤勇，那他们也应该找到了真正的呀。莫非真的是他们？”
林佑吸了一口烟，“他们也找过庄正，如果是这样的话，很可能是和解了能让他们和解，说明庄正很厉害，让他们几个屈服，低调的淡化处理……”
“这样的话，我们就不用直接跟他硬拼了，但可以利用他们佑哥，我知道怎么做了，等会儿我就在学校论坛上匿名爆料，说高二那五个屌人是被高一一班的新生庄正扔下池塘的。而且他们怕了，不敢找庄正报仇嘿嘿嘿……那样一来，他们必须得出面找庄正；就算这些软蛋还是不敢，那学校、老师知道了对庄正的印象也会很不好，包括卓MM也会觉得他是一个暴力的人。”
“不够”林佑狠狠的扔了烟头，冷冷的说：“还要放出话去，说庄正本人很屌，根本不把高二、高三的放在眼里。说学校武术队都是一些花拳绣腿的娘们，说篮球队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傻大个，说足球队比国足还烂一百倍，说他上课光在偷瞄卫桐老师的胸部、屁股，说老师们都是饭桶，说常青藤是个垃圾学校，说……说他是个yin棍，不仅仅想要搞校花、卓文絮、还想要搞尤勇的马子”
林佑的话说完，全场寂静无声。
毒太毒了
这些话要是放出去，并成功传扬的话，即便有部分理智的人觉得有古怪，大部分人还是会被挑动，到时候庄正要面对的，将是整个学校的敌视
“无毒不丈夫佑哥，我真的是服了你了。到时候武术队、篮球队、足球队的傻~逼们集体去轮他大米；老师都会对他不爽，尤其是大*班主任，卓MM、校花她们也会鄙视他，尤勇有没有马子都会感觉被戴绿帽子了，说不定那傻~逼直接就干架了看他还有没有立足之地”
“林佑哥真的是智慧的化身这条妙计一出，比任何的打击都管用。”
“还有，应该再加上几句，说他骂骷髅会都是一些废柴米虫，说高志成就是一个靠老爸的软包”
“对还有一个……高三那什么打架王杨锐就说庄正也骂杨锐是个胆小鬼，他的时代早已经过去，是个过气烂人、不堪一击”
大家都兴奋了起来，就差鼓掌叫好了，也提醒着还有什么人可以安插进去让庄正‘骂’。
林佑是最冷静的，没有像他们那样亢奋，反而是理智的给他们分工。哪些可以口头流传的，哪些要在网络匿名传播的，怎么样曝料能让人相信。
这又让他们几个听得大声佩服，赞美林佑运筹帷幄云云。
一边听着的庄正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够这么歹毒。这给人泼起脏水来，一个个灵感充沛、创意非凡，若非他无聊跟过来了，只怕会又一次成为学校风云人物吧？而对于这样的小道消息，总会有人特别相信，一旦扩散，负面影响是很难消除的。
至此，他不仅仅确认了前两次被人跟踪的幕后主使是林佑，还确认了丁晓青对林佑的敲打效果有限，让他改变的只是手段，想要让他改变念头，得让他有深刻印象
（下午四点有更新）。
【第一百〇七章伟大】
第一百〇七章伟大
庄正听完他们说话，在他们要走前先离开了。他没有出去揭穿他们，更没有一怒出手把他们从楼顶扔下去。
——他不是一个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人。
用拳头解决问题固然爽快、解恨，但未必是最好的，而且一定会留下很多后患。比如林佑出身于富贵人家，把他摔死、打残了，林家必然会全面反扑，台面上、台面下的手段都会用上，就算他不怕，但也麻烦啊
疯狗准备咬人，难道人要先咬疯狗一口？最好的办法，是把疯狗关起来，让它想要咬人却咬不到，人还能在它面前逍遥
……
庄正先回到教室，意外的见卓文絮已经在教室了，她正拿了一个平板电脑上网玩儿。
“你干吗一个人跑教室里来了？”
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卓文絮已经看了过来，见庄正走近自己，一脸皱眉的教训。不由得撇嘴：“关你什么事？我到教室来还有错吗？”
“为什么一个人？”庄正强调了一下，“别忘了上次的绑匪还没有抓到呢，还的安全还没有保证，在校外有保镖，在学校你的风险更大，你得随时和很多人在一起，就算是上厕所，都要叫上伴儿”
卓文絮听到他这话，才知道他这是关心自己安危，但他这语气却让叛逆期的她很难平静接受。她俏脸一扬，夸张的反问：“同学，您哪位？你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的保镖，凭什么指手画脚的管我？再说，你管天管地，还管我拉屎放屁呀？”
想到他说上厕所都要叫上伴儿，又让她觉得好笑。
庄正也被她的语气恶心了一下，“关我屁事你再被人抓去了，别哭着求我救你。这次他们可不会对你以礼相待了，估计直接先扒光衣服，那什么一番”
卓文絮吓了一跳，不自觉的拉了拉衣服：“少吓唬我我不怕绑匪不是色魔，劫财不劫色。有钱了什么女人找不到？若敢亵~渎我，他们会被悬赏、长期追打”她直接把那次庄正安慰她的话说出来了。
“以前是不会，可损兵折将了，人家不会报复？抓不到我、你好抓，自然报复在你身上喽。”庄正在旁边坐下。
“哼，报复也是找你人家把你抓了，爆……了你。”
“爆我菊花？晕你太不纯洁了，什么都知道”庄正想起了那次和娅雯在张淼淼那看到爆~菊的文章。
卓文絮微微脸红，轻啐了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谁说的？你嘴里一定能吐出象牙”跟她斗嘴，在杨爽面前比较拘谨的庄正感觉自己伶牙俐齿多了。
“你——回你座位去，别打扰我”卓文絮气鼓鼓的不理他。
“喂我们来打个赌吧？”
卓文絮忍住不理他。
“如果我输了，听你使唤一周。”
使唤这就是可以任意差遣他了这个条件对卓文絮又非常大的吸引力，能够使唤一周，就能好好的折腾他一下咯。她马上接口：“要是我输了呢？我可不听你使唤”
“你输了就听话一点，在学校走哪儿都要有人陪着，别去没人的地方。说不定哪个老师、校工就是绑匪乔装的呢就算是卫老师把你抓了，我都不会奇怪。”
“哼哼，你说卫老师坏话，我告老师去”卓文絮指着他奸笑。
“请——打小报告的小人。”庄正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你才小人”卓文絮看他赌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她的安全，心里有一丝感激，决定就算赢了也按照他说的做。“两周你输了，让我使唤两周，我就赌”
“没问题。”
“赌什么？”
庄正闭上眼睛，莫测高深的说：“我最近犯小人，刚刚掐指一算，感觉有小人要诬蔑我，这两天应该会有大量的关于我的坏话谣言流传。你信不信？”
卓文絮踢了他的鞋子一下，“你就装吧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所以来忽悠我？”她可没那么好骗。
庄正睁开眼睛，“我算到有人说我很屌，不把高二、高三的放在眼里，骂武术队、篮球队、足球队、骷髅会、打架王、高志成等等；说我上课偷瞄卫老师；骂老师们是饭桶、常青藤是垃圾学校；说我……色狼，想搞校花、想搞你什么的。”
前面的话还让卓文絮的表情有点幸灾乐祸，最后一句把她牵连上，让她啐骂了一口：“谁会这么无聊？我怎么没有听到？”
“我这不是掐算、预计嘛。没有当然最好，但你知道长得帅总会有很多人羡慕嫉妒恨的，你们的仰慕者会搞我也难说。就赌我预测的准不准，如果没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是你赢了，出现就是我赢了。”庄正笑道。
卓文絮凝视了他一会儿，分析说道：“正常来说，你应该不想要这样的谣言，所以你应该希望我赢才对。可我不大相信你会老实的甘愿让我使唤……我知道了”
“你知道？”庄正眉毛一挑，她竟然能猜到林佑？
“一定是你答应我爸在学校里面保护我我单独一个人出没，就增加了风险。你为了让我和其他女生一起安全一点，所以才设这个局，目的就是想要让我听你的话而你为了要赢，就得自己传出这些谣言……”说到后面，卓文絮轻叹了一声：“谢谢你，不管你是答应了我爸、还是真的关心我，我会注意的，不会再单独一个人了。你不用这样……”
庄正一愕，本是顺便让她做个见证，同时让她注意安全，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你把我想得那么伟大……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就当你答应赌了，反正我绝对不会故意造自己的谣，真没那么伟大。”
卓文絮思索了一下，要说跟她或杨爽传绯闻，现在已经过了最热闹的时候，要有人搞他鬼也早就造谣了，他自己也真没那么伟大，难道他的目的是为了输给我？任凭我使唤？
这又是为什么？答应了我爸，听我使唤就更多机会在我旁边，就可以保护我？还是……这家伙不会是在见过我家的情况之后，真想追求我吧？
卓文絮怪怪的看了他一眼。
【第一百〇八章体育课的福利】三更
第一百0八章体育课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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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絮怪怪的看了他一眼。疯狂打如果是答应了父亲紧张她的安全，她能够理解，若是见过她家的情况之后便想要追她，则不免让她轻视三分了。
这话她没有说出来了。
“好啊，那就算答应了。如果没有出现你说的那样情况，你就让我使唤两周。”1答应是答应，但卓文絮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兴奋劲了，无论是什么原因，也没有多期待使唤他了。
庄正没有缠着她说完，她答应不会独处，离开了他旁边。
“喂！”。
“又怎么了？”。
“你的成绩！虽然还没有公布，但我已经从老师那里知道了大概，你的成绩给大家拖后腿了！。”卓文絮严肃的说着她了解到的一个情况。
这事换以前，她可能会当众说出来打击他，但经过次的共同冒险和他的救命之后，她就算有时候还看他不顺眼，但也不会恩将仇报。
本准备放学后打电话跟他说的，正好现在没人就提出来了。
“哦，这样啊。或许…………。”庄正有点无奈的叹息：“林佑是对的。这次我虽然算是完成了任务，大家也都很认真、并超水平努力的复习备考，但他们不是因为学习知识、也不是为了成绩，热情来自于骷髅会的邀请。他的罢考失败了，但他们推崇的理论，………很遗憾，在常青藤的新生里面，还是得到了验证。”。
卓文絮也沉默了下来，她自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大家都自觉开了，成绩还有提高，自然就是进步了。但这么一说，性质并没有变若下一次没有可供激励他们的，一样会不耐考试、不理会学业。
“我没有进步、或者说退步了，正因为我是传统的，禀承老师的理念，为的是学习，我根本就没想过要靠着成绩大幅提升而获得骷髅会的邀请。…”庄正重新坐下。
卓文絮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呢？……………像林佑这样家庭条件非常好的，可以不在乎学业，但那也只是一部分人，我们班、乃至所有人当中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家庭条件并不算出众，他们应该非常努力才对呀。”。
庄正思索了一下：“你错了，或者说我们整个教育方向就是错的！”。
“怎么说？”。
“中自有颜如玉，中自有黄金屋。自古穷文富武，即便读也难但靠读改变命运，是穷人、普通人家唯一的希望。现代我们不会说得那么直接，但宣扬的也是知识改变命运之类的话。中国的户籍制，就变相的把人分成了不同阶级。农村孩子想要融入城市，除了极少数发财暴富的外，几乎就只有高考、大学这一条路。
大学扩招看似给了农村孩子更大机会，但其实获益最大的还是城市、尤其是大城市孩子。比如清华北大之类的全国性高校，北京户籍的考生可以少一百多分。多少人拼命学习也才能提高几分！再加城乡收入的差距，大城市后偏远穷困地区的差距，很多人一家负债累累才能供出一个大学生结果出来后找不到工作，或者收入还不如没过学的农民工。
户籍制度、收入差距、教育资源集中在大城市这些问题是无法改变的，选拔人才路径少也是难以改变的，所以大家还是得供子女读。不同的是不再一味读死，而是多点变化、变通。
这是大环境，缩小到常青藤，那此远不如你们的家庭，为什么会花费高昂学费把孩子送入这里？无非因为你们这些注定会发光发亮的阶层比较多！这是一笔投资，要让家庭的投资风险更小就得尽早、尽量、尽可能多的搞好关系，以后能更多机会谋夺一份工作、更好工作。如果他们真的相信教育、只是拼命读到头来很可能是混得最差的！那何必来常青藤？去公立中学就行了。
说交际手腕也好、说人脉累积也好，不是趋炎附势、是残酷现实！傲气需要底气，到头来能不屑骷髅会的，是你、是杨爽这样有底气的人。”。
卓文絮其实并没有娇气、傲气、眼高于顶，但毕竟生活环境不同。她根本意识不到普通人的压力、危机是以开学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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