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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虫妙商 第 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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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了。

    一个人的日子过得很孤单,很落寂,好在有那个背包及九龙庙陪着他。背包中,十本残旧的古书、一本旧折子,一封信。十年的独处,他静默修读着背包里的书籍,颇有所得。却让他养成孤僻的性子,也造就了他深远独特的洞察力。正是这样,冥冥中,让他偶然发现了九龙庙神案下那昙花一现的千古无人字迹。

    有一次,他看书累了,风又很大,于是他躲到了神案下睡觉。竟做了一个神奇的梦,但梦里中的东西似乎很真实。

    金光飞照,整个九龙庙在一刹那间变得光明圣洁,无数的金莲光影拱照整个九龙庙的上空。

    “此为《道演录》,有缘人看后须谨记于心,望尔能造福华夏。世间惟道,道随时演,源远流长……天道求长存,兵道求贵禄,人道求喜福,若演喜福,尽之于商道。商道者,不离道,末世之至,聚三界五伦八方之福,成商之浩气,得商之浩气,唯真龙血裔也,故尽商之浩气,演商道之秘,成众生之心……”字迹渐消于无形之中,好在小虫子已一口气将《道演录》背记在心,他明白,这是缘分,不惜缘,福分也会流逝而去。

    此外,他顿觉自己头脑愈是清明,往往读累了,就有一股清凉的气息出现驱除了疲倦与困惑。

    十年间,华夏大地经济增长飞速,各地方都力图创新拓展。近来,已来不少人开始来这里勘查了。虽然曾有传闻说这里闹过洪灾,所有生灵一夜间全数湮灭,积屙的阴气太重,但这似乎不能阻挡这些开拓者的脚步。小虫子知道有一天,这里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今天是最后的一天了,再过一会,他就要离开了。

    他的心是凄伤不舍的,他再次跪在坟前,嗷然大哭。

    半夜凄凉的哭声传而不散,山上的白棉树也哗啦啦吹拂不停,似在陪同哭泣,也似乎为自己的朋友送别……

    小虫子缓缓转过瘦长的身子,眼瞳发红,迟迟痴愣无言,他望着眼幕下逐已模糊的一草一木,咬了咬牙,撑开胸膛深深呼吸着,挚热的泪水已洒在路旁冰冷的石头上,片片湿渍,已要凝固。这一刻,他的心扯痛着,他忍不住地仰天呼啸,倾诉内心深处的难言感受。

    十年了,他没有下过山,但山上每一条路径野迹他都熟不可言。他强挺着身子向前走!

    他没有发觉,路旁边,正有两双眼眸正凄离地观注着他。

    还不到日出的时候,天刚有点蒙蒙亮,那是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在深邃微白的天空,还散发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精彩。不是吗?一只云雀,仿佛和星星会合在一起了,在绝高的天际歌唱,寥廓的苍穹好像也在屏息静听这小生命为无边宇宙唱出的颂歌。晨曦即将来临,山坳中映着吐露青铜色的天边,显示出它的黑影;西边,耀眼的太白星正悬在这山岗的顶上,好像是一颗从这黑暗山坳里飞出来的灵魂。

    走了将近二个多小时,小虫子的心还没有平复下来,他仍时不时回望深切的故里。

    恍惚间,他已经到了山脚下,依稀中,他眼前剩下的只有残垣碎瓦了。

    他的心又开始下沉。他记得十年前这是一个渔村,自己曾开心地在这里生活过。而今,已成了桑海沧田。

    忽然,一切东西都非常清楚了。跟着,东方的朝霞变成一片深红,头上的天显得出蓝色。红霞碎开,金光一道一道的射出,横的是霞,直的是光,在天的东南角织成一部极伟大光华的珠网:绿的树、野草,都由暗绿变为光的翡翠。树干上染上了金红,飞鸟的翅儿闪起金光,一切的东西都带出笑意。但小虫子仍然没有一丝喜悦。

    沉重的心,单薄的身子,小虫子走向那充满未知的路。那没有去海边,因为那里,吞噬了他所有的亲人、朋友。

    【穷的奥妙】 第七章 十年迷糊(下)

    命运是什么?命运岂非本就是条看不见的锁链,它在黑暗的地方守着要逮住堕落的人儿。

    小虫子知道自己才十五岁,这样出去,不被冻死也被饿死。所以他千辛万苦地追求着一个可以寄身的地方,身上所带的干粮快要用光了,他有点急了,但他还是坚毅地找寻着那属于自己的一尺之地。饥寒交逼,他还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他有点昏沉了,感到头很痛。终于,在他即将要昏倒在地那一刻,有人救了他。救他的,是一位还有点名气的镇办小校的校长,这一点,小虫子一段时间后才知道的。当小虫子醒来时,他看到了一个儒雅又不失威严的中年人,看着那人,他小虫子感觉自己好像见到了父亲。他模糊地喃喃着:“爸爸。”

    这中年人见他醒来,忙扶他睡好,温和地笑道:“年轻人,这里是我家,你病得不轻,先躺着。”

    小虫子眼中一热,泪欲垂下,他不敢哭,也不想哭,他抽泣地将泪水狠吞下去。他轻轻道:“叔叔,太谢——谢了你。”他苦忍着不痛哭出声,然其状极为凄凉。看得那中年人摇头叹息,暗道:“这孩子一定受了不少苦,他父母怎么不理踩他呀。”

    “孩子,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别忍着——”他慈父般轻呼着,手掌徐徐按着小虫子的额头。

    一个人心里的痛苦和悲伤,若日已被隐藏抑制得太久,总是要找个人倾诉的。小虫子哭了,要将心中无限的悲伤化成点点泪水,要将所有的泪水都哭尽。

    那中年人很有耐心地等着,目含丝丝怜意。可能是刚才小虫子的那声“爸爸”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感情吧。

    哭声终也息止,小虫子梦讫般地轻嗯着,“爸爸——妈妈——”他哭累了,迷迷糊糊睡着了。窗外的一缕光线柔和地斜射进来,照在他的脸上,那是暖意,是大自然对他的一丝怜悯。

    那中年人拖过被单盖好,看他睡得很香,微微一笑,这才轻轻地走开。

    这是一幢返古的小洋楼,共有两层半,建筑风格相当跃进,设计非常新颖,是西方的建筑思想使然。而小虫子所在位置正是一楼的客房,屋内清淡朴素,很静憩。客房以外是一个大厅,天花上花灯悬浮,流转轻盈,让人倍感赞叹;厅内家私古朴典雅,布置错然有序,除了一套会客茶几外,并是几张倚墙而放的木椅,大厅另一处,有一木制地柜,上面摆有一台25寸电视台及VCD机,旁边还有几个音乐器具。那白兮的墙上挂着几幅山水草木画,下面桌柜上还摆放几个精致的花瓶。

    特别是大厅正中央是一面主墙,前面摆设着一张一米多高的神案,案上香炉火烛正亮。神案以上高堂之上又悬有一副对联,左边上文“风花之潇洒,雪月之空清,唯仁者为之主”,而右联则为“水木之荣枯,竹石之消长,独智操其权。”其中蕴含的文学哲理之深,为人所叹。而对联中间又是一个笔锋圆润浑厚的大“福”字。西方的楼房建筑,东方的古朴摆放,传统的思想,奇怪的信仰,竟在这里融为一团,让人迟疑这里住着的是一个思想矛盾之极的主人。

    那中年人正轻步在大厅中来回渡步,倏的满脸愁思,突地又眉飞色舞地握拳振臂,不知为啥?

    几许轻盈的脚步声自门外院子里传过来,那中年人不由喜道:“说他来当丫头伴读的,那水影她该没话说了吧。”他连忙迎出门去。

    “爸爸,我们回来了。”娇脆的声音传来了,一个粉雕细啄般的女孩子跑了进来,大约十岁左右,她姿态娇野,微笑中,明眸洁齿,端得水灵清丽之极。

    那中年人轻轻地拥她入怀,两父女额间相碰,粗渣的须头将她痒得呵呵直笑,他轻轻放下那小女孩,假装严肃地唬道:“丫头,去外婆家,你有没有捣蛋啊。”

    她似乎没有被他的动作吓着,径直眨眼猛笑,甩都不甩他。

    “说不说,不说我又要搔痒痒了。”他双手轻伸,吓得她猛退回门外,急叫:“妈妈,救命啊!救命啊——”她扑跌地进了一个女人的怀中。

    那是一个优雅美丽的女人,轻妆淡抹,气质动人,犹如一杯醇厚的佳酿,外表深不可测,喝一口下去,滋味却在喉头燃烧,叫人回味无穷。那中年人温柔地看着她,似乎有浓郁的爱意填在胸口。

    她有点气苦地告状道:“就不救,这丫头去了我娘家就会调皮捣蛋,都快让他们鸡飞狗跳的了。”

    那小女孩一听妈妈也不吃她这一套,撒娇地缠着,小脸上还带着哀伤,“妈妈,妈妈,我最乖得了。”

    “行了行了,我们家耿宁雨最听话了,乖,口气别滴到我的裙子上了。”那女人终是顶不住小女孩,哭笑不得地让步着,她扭转柳腰退后一步,惊乍中,那是一种成熟而飘忽的姿态,灵韵泛身,盈动含媚。

    耿宁雨一下子乌云尽敛,眉开眼笑地围着他们轻转,还唱起了歌儿,时而文静,时而活泼,处处给人以新奇,把他们乐得合不拢嘴。

    正是,家里一小,满心喜悦。

    等那充满灵性的女人进来,那中年人便微笑不语,静静地瞧着,又似乎有事待讲。

    “嘿,思涛,你今个儿怎么怪怪,有话就说呗。”那女人美眸轻眨,看出点什么来,白了耿思涛一眼。

    “哦,水影,没什么,没什么。”看起来他似乎很怕那女人,随声附和着。

    “没有?我不信。”她已发觉耿思涛的眼角处老拽向一楼的客房,紧步走将过去。

    “啊!水影,是这样的,你先听我说——”他也奔步过去,留下门口满眼眨疑的耿宁雨独自一人,“啊——家里又有大事要发生了。”

    耿宁雨所料丝毫不差,这水影在家一向喜静,家里头从来不允许有外人呆久,而作为一校之长的耿思涛平日里自然人事杂多,来往的人自然也不少,但每次过后,若来的人呆得时间太长,水影就会找他麻烦,倒也奇特。而一物治一物,在学校里呼风唤雨的耿思涛到了家里就没辄了,每一次,都弄得他苦不堪言,但又不敢发她的脾气。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思——涛——你看你干得什么?”水影开始歇里底斯地叫喊起来,如斯尖锐而动听的声波如风潮席卷而来,她双手插腰,却不鲁莽,窈窕的外形有着万般优雅的灵动,她仔细望了床上仍熟睡的小虫子,又回头愤愤然地盯着耿思涛,直吓得他立即心慌意乱了。

    “水影,拜托你别这么大声好吧?这孩子昏倒在咱家门口,我一时心软才救济他的。”一急之下,他方寸全无,那殚精竭虑所想好的应付之计已经全数忘却,此刻,他仅存的愿望,是水影能网开一面。实是那可怜的少年人深深触动了他的心。在这个时代,象他这等岁数的,有谁没有苦过。他讨好地笑道:“水影,你跟丫头去娘家怎样了?可有见到——”

    水影打断他继续说下去:“停!”她深邃的黛眼很传神,轻眨迷人,似在警示他:不要跟我吃这一套!

    耿思涛无奈地放下半举起的双手,没有一丝表情,垂着头,低头无语。心里却仍不妥协地揣摩着如何打动眼前这个令自己又爱又恨的女人。

    水影似乎有无限的耐性,静静地等候着他。

    她虽瘦骨嶙峋,却拥有最优雅的风姿。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沧桑的痕迹。那平滑、紧实、光彩、匀净和润泽的娇容有着种种极致之美,让人相信,即使岁月老去,她仍然拥有春风拂面的笑容、娴静自然的姿态。

    然而她却又如此不动人情,唉!又是一个矛盾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成熟而美丽的女人。

    噫——一声痛苦又舒服的呻吟声,床上,小虫子已经爬将起来。他醒忪地睁眼,迷幻中,他见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很象妈妈,他又一次叫道:“妈妈!”

    水影惊讶地转过身去,美眸盯视着小虫子,似很戒备,她见到了一头长发篷松、满脸脏兮的少年,刚才她只知道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孩;惊疑中,她眼光紧紧落在小虫子的身上,如若实质,欲将他看穿,但她没有看出点什么。但他那骨子里头渗露出来的,却是一种无言的沧桑和悲情,她已是大感兴趣。而他那双单纯又忧郁的眼神却让她的心不由揪痛,她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曾经落没的强者最后一刹那的眼神。她心里隐隐觉得,这个少年人不简单。

    小虫子清醒过来,他发觉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跟母亲长得很象,却真实的不是自己的母亲。他遂又回复冷静,呆呆在望着门口的那个男人——耿思涛,这还记得,是这个可亲的男人救了自己。

    “你醒了,孩子,好点没有?”耿思涛走近问道,态度温和,让小虫子觉得很舒服。

    小虫子默默点了点头,十年的独处,始终让他对他人保持着一定的警戒,即使这人曾救过自己。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还没问你呢。”耿思涛又省起问他。

    小虫子没有回答他,他保持着一种无言的静默。不是他不想回答,只是十年了,从来没有问过他叫什么,而他都快忘了自己叫啥名谁了。

    小虫子的态度并没有引起耿思涛丝毫不愠,倒是水影眼中已有一点怒意。

    “哥哥,我爸问你叫啥名呢?”耿宁雨不合时宜地提醒他,刚才,她已经趁机溜了进来。

    “小,小虫,小虫子。”小虫子禁不住拒绝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结巴地说出口。

    耿宁雨第一次见到跟自己差不多年龄的朋友,开心地抓起他的手,笑道:“小虫子,好好玩,你能跟我一起玩吗?”

    小虫子望了一眼耿思涛与水影,见他们没有反对,于是轻轻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笑得很开朗。也正是这一笑,让耿宁雨后来梦牵魂萦了好几年。

    耿宁雨开心得象只跳跃的小鸟,急急拉起小虫子的手向外直窜而去。

    奇怪的是,水影竟没有阻挡。她望着他们的身影,嘴角处有一丝丝笑意。

    “水影,你看,他能不能留下来。他挺可怜的。”耿思涛逮住机会赶紧问道。

    水影柔眸眨亮,瞧了耿思涛一眼,淡淡道:“思涛,你能看出小虫子有什么不同吗?”

    耿思涛微微愕然,一下子又恢复了他向来的精明,当然,要不然他也当不成一校之长了。他思索片刻,“嗯,他身上完全没有别的孩子的惊慌,冷静得出奇,但眼中似乎有着很多悲伤,又单纯得让人咋奇。不解,我从教十几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小孩。”

    “呵呵!”水影嫣然轻笑,腰肢垂软,看得耿思涛双眼发亮,不自觉地靠近过来,她终是发觉,轻轻推开他,嗔怒道:“老不正经的。还算你脑筋没有麻木掉,这小虫子很不简单啊。”

    “哦,他怎么了?”耿思涛尽是不解的神情,紧紧地看着她。

    “别这么看着我,怪难受的。你是不知道的,我刚才曾用气机试探过他,但他的气息却捉摸不定,亦正亦邪。就算是面对父亲,我也没有这种感觉。”水影的话已让他大惊。

    耿思涛急问:“没事吧。”

    水影瞅了他一眼,有点儿蔑视地道:“他长大了会是个人物,还象你,平庸一生。”耿思涛已是满脸不服,气呼呼说不出话来,她柔姿绰绰地迎了上去,又笑着拉住他的手臂,在他耳边轻轻道:“但我就是喜欢你!”

    美貌中闪烁着内在智慧的光芒,那是无以伦比的恒久魅力啊,她将随时间的叠加而与日俱增,从而美丽一世。

    (女人的美应于气质,在于灵性,在城市流动的喧嚣中,洗炼一种超凡脱俗的“宁与静”,使自己不权权是一幅雅致的画,更是一本耐人寻味、百读不厌的书。面对人间沧桑,时常嫣然一笑,笑得“生活”巨人也得跪在石榴裙下。)

    【穷的奥妙】 第八章 惊人记性(上)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天生很聪明,学什么懂什么。还有一种人,靠勤奋,擅于总结,他们也很成功。而小虫子,则两者皆有。

    耿思涛好不辛苦地帮小虫子争取下一个安身之所,那就是他所在的小学学校的图书室。

    就这样,小虫子除了时常叨念那住了十年的九龙庙外,还多了一个让他感到宁静的地方。这里,虽然陌生,却也是一个令他魂牵的地方,从第一天来到这里,他就喜欢上这里,因为这里有很多他没有读过的书。不管是文学、数理、科学、艺术、古迹、电脑、网络、通讯、牧业、电子、英文、法语……多不胜数,他有时怀疑,一个小学图书馆竟然有如此繁多的书籍,但这只是他思绪中的一小不点,很快,他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他知道自己现在该做的是什么,对了,是读书。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虫子开始疯狂地看书,他努力开拓地寻找那一面迈向未来的希望之门。他的读书时间一般都在晚上,因为白天经常会有人来借书阅读的,而且,工作时间学校的规定是不允许有工作人员借机偷懒的。但他的读书速度是飞快的,经过他眼睛的东西一般都能快速地记起,他时常测试着自己的阅读与记忆能力。而且,整个图书馆数十长框书架上的书他基本上都能快速找到哪本书在哪个位置。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耿思涛一家时常来看他,给他带来一些衣物食品。那是一种有家的温暖!很温馨!很舒畅!慢慢地,小虫子开始对他们释怀了,孤僻的性格开始有所好转。而耿宁雨也时不时来缠着他玩,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互相是可亲可信的。

    那栋鸽笼洋楼依旧那么漂亮。透过窗口,可以看到里面灯火通明。

    “水影,我告诉你个事啊。”耿思涛有点迫不急待了,他激动地对着水影。

    水影正在跟耿宁雨谈论功课,猛然给打断了,不满地嗔道:“都四十岁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都搞不懂你是怎么坐上这校长位置的。”

    若在平时,耿思涛定要磨嘴皮子跟她争辩一二。但此刻他心中更有让他兴奋的事儿。他很神秘地笑道:“有个事,你们听了肯定惊讶万分。”

    “哦?”水影给他逗起了兴趣了,连耿宁雨也睁大眼睛看着他。

    耿思涛先是清咳了下喉声,慢吞吞地竟说不出个什么来,只是眼睛发亮地兴奋着。

    水影不满了,捶了他一下,“快说,装什么神秘呢。”旁边,耿宁雨咯咯直笑,“爸爸,我听说学校今天出了大事了,但就是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事。”

    “哈哈,你也知道了有大事发生了。你们可要听好了。”耿思涛再一次吊起他们的胃口,惹得水影又是拳来脚踢的。他淡然一闪,“今天学校里组织了三十多位资深教师齐聚一堂,最后连已退休的老校长我也请来了。”他语气一沉,又道:“你们知道为了啥吗?”

    水影望了耿宁雨一眼,见她也摆头不解,心里头的疑弦都快要给他揪得满上了。

    “就为了考核一个人!”耿思涛有力地说着,右手握拳紧挥。

    “谁?”母女齐声问道。

    “你们猜猜!”耿思涛又堆积悬念了,水影觉得自己真地无可奈何了,嫁给他这么十几年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故布疑局的。她苦笑地摇了摇头。

    耿思涛叹了口气,“都不好玩了,本想跟你们玩一把的。”

    “爸爸,你到底说的是谁呢?事情怎样了?”耿宁雨追问起来,她觉得爸爸好奇怪。

    耿思涛仿佛一下子来了劲,终于说出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事情是关于小虫子的。

    三年了,图书馆的书也基本都让他看完了。小虫子也已长得人高马大的,坚毅又单纯的脸上还存留着一些悲情。

    他开始不安,感觉一下子生活失去了重心。

    这一天,他一生中第一次恳求别人。他向校长耿思涛请求给图书馆增书。

    “耿叔叔,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帮忙。”小虫子哆哆抖抖地对着耿思涛,他怕耿思涛一语否定,因为这个图书馆里投入的钱已经不少了。

    耿思涛正在批解工作报告,见他进来说话,遂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微笑道:“小虫子,你来了啊。怎么样?图书馆的工作做得还顺利吧,听许多老师说你管理得很流畅呵。”

    小虫子傻傻地搔动着头皮,有点不好意思了,“呵呵。”

    耿思涛站起身,满是慈爱,“这孩子,经不起夸啊。来,坐这里喝点水,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他冲了一杯水递了给他,自个又喝起水来了。

    小虫子接过水,有些腼腆地笑道:“耿叔叔,我想让您给图书馆添点书上去。”

    “什么——”耿思涛呛得有失礼仪了,满口的水喷在地板上,直声咳道:“我,我说小虫子,你,你也太逗了吧。我们这图书馆是我们这里所有小学学校中最多藏书的了,而且不是我吹牛,可能那些中学的书也没这里的多。”他口吻渐渐理顺,满脸通红,他十分凝重地望着小虫子,“我们这里的教师全部是从高校里招过来的,为了吸引他们,才花大本钱购进了这么多方面的书籍。我还在埋怨采购处心太野了呢。”

    “耿叔叔,这里的书的确很多,一共有六万八千八百九十九册,但我,我都看完了,没书看真的很难受。”小虫子第一次向别人吐露心声。

    “什么?你都看完了?不可能,你当你是电脑存储呢。”耿思涛这次有了防备,没有呛着,但心里仍是大大不信。但他看小虫子从来不说假话,心里七上八下的响个不停,要是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可捡到个宝了。

    他于是又问道:“小虫子,你来这么久从不说假话,但你说你真的将——”他问得有点试探的意味了。

    小虫子点了点头,满眼希冀地盼着他能够答应他,“耿叔叔,我真的将所有书都看完了,不信你可以考我。”

    “这可是你说的啊。”耿思涛沉吟了一下,看着小虫子那倔强的神色,他暗暗作了个决定,一会,他语气有点残酷地道:“小虫子,我一个无法测试你是否已经全部读完图书馆的书,这样子,我让全校的资深教师聚在一起考你,若你能通过,我就信了,不然,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地取消购书的念头,好不?”

    小虫子眼睛一亮,头点得像鸡啄米的快,“好,好,太谢谢你了,耿叔叔。”

    耿思涛不由苦笑,“你可还没通过呢,你先回去吧,我明天通知你。”

    “好。”小虫子深深敬了个礼,回头就走。

    耿思涛看着小虫子已走远的瘦长身影,心里头有点激动了。

    第二天,小虫子坦然走进了为他特地准备的封闭考场,两个小时后,他疲倦地走出来,出声低哝着:“这些人真是变态的,好在我懂得多。”

    【穷的奥妙】 第八章 惊人记性(下)

    今天再一章敬之。

    此时,耿思涛回忆着白天小虫子应答的场景,心头更热了,他兴奋地笑道:“你们知道今天我们的惊喜了吧,一想起小虫子那淡然应答的神情,跟他渊博的知识,我就,我就开心极了。”

    “啊,思涛,小虫子真的读遍了图书馆所有的书,而且还通过了你们的共同考核?”水影的心也开始动了,从第一次看到小虫子,她就知道他不是那么简单的。

    “好棒啊!小虫子,偶像!”耿宁雨一副向往的神色,她甜蜜地笑着,“这样,我有什么不懂都可以问他了。”图书馆中某人已经大打喷嚏了。

    水影美眸流转,她凝视着耿思涛,“你们怎么安排小虫子呢?”她一句话说到了关键的地方了。

    耿思涛点了点头,满脸笑意,徐徐道:“学校里难得出了一个这样的‘学生’,若包装宣传一下,学校在市里的名气肯定大是提升。”

    水影淡然回应,“你问过小虫子同不同意了吗?他不是你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耿思涛笑道:“哦,小虫子怎么不简单了,他还是个孩子,他需要更好的学习的地方,我想让他去参加高考,由学校联名一中高中部,这事办下来不会很难。”

    水影道:“我说的不是这些。他有个深造的地方我固然高兴——”

    耿思涛没等她说完,又笑道:“难道是学费的问题?”

    水影叹道:“我什么时候这么俗气了?我想说的是,他是什么背景的你都不清楚,你为他做这么多,他以后出息了,却又万一做出什么坏事来,你可要承担这个责任的。”

    耿思涛愕然惊道:“水影,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我帮他就没想过要他回报的。而且我相信,小虫子是一个善良的人。我认识了他三年,他是什么禀性难道我会不知道?他虽然有时比较孤僻,但他还是很懂事的。”

    “是啊,妈妈,小虫子挺好的。这我敢打包票。”耿宁雨插口急道,让耿思涛心情舒服一些,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反对他的。

    “哎,我不是要跟你吵,只是他身上潜伏的某种气息让我感到畏惧罢了。既然你们都支持,我也不好反对。”水影柔婉地叹息,似乎有着万般的心事。她暗暗念道:“父亲曾说近十年,真龙血裔会重现人间,所印证之人聪慧无比,那种气息,难道小虫子身怀真龙血裔,看来,我要当面跟他谈一次。”

    一夜无话,灯熄人息。

    夜幕徐降,银月高悬,发出淡淡地紫色光晕,为小城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萧落。

    小虫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停地闪现着白天应试的一幕,心中泛起了一丝丝异样的感觉,超思量越烦躁,随即起身,踱出屋外。

    从今天的应试后,小虫子知道自己的人生将会面临新的一个转折点,自己该何去何从呢。他边走边低头沉思着。

    图书馆前有一庭院,树影婆娑,月光如泻。

    突然,小虫子发觉有一道人影飘飘然轻站在枝头,心中惊魂一跳,但仍很冷静地呼叫:“谁?”

    那身影缓缓显露在月光下,正是一个女人,全身寒意十足,她正望月而思,似惊似喜,似忧似虑,令望者惊诧无比。

    小虫子大胆地走近前,而她仍然没有移动寸步。待到小虫子挨近她身后三米开外,她才转过身来,“小虫子。”

    “啊!水阿姨?!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小虫子将心头的疑问全部在一瞬间吐将出来,但丝毫没有慌张。

    水影黛眉轻蹙,轻笑戏言道:“真龙血裔,果然不凡,如此环境,竟没有一点惊吓。”

    小虫子不解地笑道:“水阿姨,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您差点吓着我了啊。”

    水影声音有点冷笑了,“哼,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快点说出真龙血裔的奥秘。”

    小虫子摸着后脑瓜子,否定道:“水阿姨,我真不懂您在说什么。”其实他知道一点,那就是父亲跟他说过的“龙之血裔”的故事,但他没在意而已。

    水影已经有点愤怒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今天如此容易动怒,她极力克制着,“你真不知道?”

    小虫子并不笨,他已经听出点什么,忙道:“我并不知道您所说的什么真龙血裔的奥秘,若我知道了还会瞒您么?”

    “哦,是吗?”水影还是不相信,她决定试上一试。

    银光如影随形,那是水影的玉掌,她已经直直斩向了小虫子的胸口,她没有出全力,但看起来威势不弱。

    小虫子凭着本能急忙闪开,又手推开,“水阿姨,您——”水影的攻击又近了,正打向他的头部,小虫子连忙低头,一个落地扑狗势堪堪躲过水影的攻击,急叫道:“水阿姨,为什么,我可没惹你什么啊,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真龙血裔啊。”呼叫间,他已无处可躲,他连滚带爬地扑跌在地,双手抱头,紧闭上眼睛,等候着水影的狙杀,心里直跳。

    但他没有等到,不然他也该完了。他缓缓睁大眼睛,从手缝处窥探着,但他没有再看到什么。水影消失了,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他深深呼了一声,无力地卧倒在地,遂又急忙跑回屋内,紧紧关上门户,靠在床头上大是喘气。

    他开始思索事件经过,水影什么时候懂功夫了,那攻击自己的招式辛辣利索,她为什么要逼问我呢。要是连死得不知道为了何事,那就冤了。这不符合他的看法,所以他很认真地从头到尾回顾起来。

    许久,以他聪明的脑子也没有想出为什么水影要杀自己,而又放过了他。但他还是捉摸到了“真龙血裔”四个字,他开始回想小时候的事来。

    他不明白地想着:“难道这世间真的有真龙血裔,还有妈妈小时候教我的六字真言咒、预测法等等,这一切到底有什么关联呢?若这一切真是确有此事的话,那么九龙庙中的《道演录》也是真的了?唉,不明白,可能时机未到吧。”

    小虫子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明白的事情他不会去死钻牛角尖,问题的本身不正附带着答案么?适当的时刻,脑袋里会蹦出最佳的答案来。

    他沉沉地睡着了。窗外,月光依然挠人心弦。

    迷迷糊糊中,他梦到了一条龙,旋转腾飞,好不威武。而后又被九条凶猛巨龙追杀,他开始慌张,四处躲避,紧接着,又有一道奇异光芒冲天环绕着而起缓缓把自己包围起来了,使那九条龙不敢轻易上前,所有的景象变得玄妙奇特。睡梦里,他觉得自己的心很不踏实,他挣扎着,慢慢地,他又随之放纵。

    圣诞节快乐,龙豆下一章得同丁识人,考场见风波。

    【穷的奥妙】 第九章 爱有不同(上)

    初夏,夜的颜色,美丽而梦幻,沉淀着许多激情,又给人很多遐想的空间。偶有不期而遇或者一见钟情,那是爱情开始的机缘,还是擦肩而过的回忆。万家灯火熠熠闪亮,一片温馨带到了每个角落,仿佛间,这座小城里到处弥漫着爱的气息。

    “小虫子,快点,以你这乌龟速度,几时才走到家里啊?”清脆灵动的声音,来自一个装扮野气而长相清灵的女孩,准确的是,那是一个小美女,她轻步跑在路道上,一件柔丝性感的吊带背心紧紧贴住了她那含苞欲发的身姿,让路人频频回头相望。

    “来了,你这哪是走啊?跑还差不多。”奔跑中,小虫子长发飞扬,直声呼应。他上身正穿着银色双层夹克,下身是黑色长裤,看起来很自然,很随意。他脸上不时有一点坏坏的笑,还有一副毫不在乎,心在不焉的表情,却又让人看起来倍觉舒服。

    他三两下地赶追过去,美女帅哥大呼小叫,又引得路人嫉妒万分。

    小虫子这是被请到宁思涛家做客,而请他的人就是那调皮野气的小美女——耿宁雨。还没到家,两人仍走在街道上,耿宁雨时而在小虫子耳边莺莺扬乐,逗乐得他眉飞色舞。那双忧郁而单纯的黑眸中又多了点东西,那是轻松的惬意,那是纯洁的友谊。真想不明白,这个小美女脑袋里竟藏乎这么多的话儿,他暗暗念着,嘴角处无邪笑意更甚。

    生命的复杂不是用语言能够形容,就好像人的心是不能完成准确猜度一样。起始,小虫子内心还是忐忑不安的,他害怕再去耿宁雨家,因为那里面有着一个令他大是不解的“凶狠”女人。昨晚,他费了很大的劲才克服住了那无名的恐惧。

    路旁边热闹非凡,两人一追一赶地走着。绮丽的景色、人文好像流水浮萍而过,令人眼花缭乱。美丽的都市魅力彰显着一种无悔的韵意,青春如火,让人心灵震憾!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了。

    又见到了那栋美丽的鸽笼楼,不知怎的,一时间,小虫子的心是热的,这里有着一种他久违了的家的感觉,他已在梦中期待已久了。

    咛咛——开门的是耿宁雨的母亲水影,她没有任何表情,瞟了小虫子一眼,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她轻轻让开步,“进来吧。”

    小虫子不由一愣,没有移动半步,他本在心里已经想好很多应对的点子,没想到她竟没当回事,一时心里不由大是暗颤:“她该又玩什么花样。希望小雨不像她才好。”迟疑中,“进去吧!”他已经被人猛地推了进去,一个不小心趔趄向前,他急忙脚根受力,前扑的身形堪堪稳住。他回过身来,本来心里很是愤怒,但很快就只好苦叹嗟跎了。眼暇间,耿宁雨先是大呼小闹地拍手跃然,旋又樱桃小嘴撅撅然翘起,美丽中又有点性感,而那双大眼睛灵动中又含带着怜惜,真是一个无邪小魔女!一旁,水影却双手抱怀,眼中有笑,她遐思般似站在一旁看戏,一副事不关已的姿态。

    倏的,小虫子心里大感不妙,感觉今天有点掉进狼窝里。他暗暗叫苦:“惨了,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有机会就得赶紧闪人。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心里又做起盘算了。

    然而他连一丝机会也没有。那小魔女已亲热地招呼着他坐在坐那的,又是冲茶倒水,一时间,她有意无意地弄得小虫子傻大着眼睛。

    突然,她又莫名其妙地凑近他旁边,在他耳边轻轻道:“小虫子。”声音低得惊人,几乎听不到,小虫子感觉耳朵痒痒的,难受啊!他开始挪开位置,然而她竟是紧贴不让。两人的距离如此近乎,好在小虫子心地单纯,除了有点怪怪的感觉外,没有其他想法,于是也只好随着她了。

    但让小虫子更加无可奈何的是,小魔女丝毫不给他安静的片刻,她竟又笑盈盈地问他:“小虫子哥哥,听说你破衫披发地一举征服了那些老古董小呆板的,好不威风啊?”

    小虫子喏喏地装道:“没有这样的事,没有!”他回应得快,但却显得底气不足。旁边水影已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有趣地看着他,满是怀疑。小虫子不敢望她,心里难见地出现一点慌张。他开始怀疑,这三年间,自己是不是改变了许多。

    是的,他已经改变了很多,他性格不再像当初那么孤僻,他时刻回忆着文萱对他所说的,“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挫折艰难,小虫子都要谨记‘平和正大’四字!”于是,他把对母亲的爱、对他们的怀念全部转化成自己对他们无言的承诺。

    “你不说,是吧,哼,你说不说。”她追问着小虫子,双手紧抓他的手臂摇晃着,小虫子已感觉更不对劲了,他听到她又说:“你再不说,我就哭给你看!”那美眸中已经含珠带泪了,变化之快,迅如闪电啊。

    “我昏!”这时小虫子真想昏死算了,他没法子了,满脸皱在一块,急急地道:“停,别哭,算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

    小魔女玉指芊芊搭上了小虫子的右肩,小脸蛋离小虫子的俊脸不到八公分,灵巧的鼻子倍感可爱,让人不自主想咬上一口;她卷翘睫毛已微微向上舒展,溅起了几滴如露泪光,又欣然一笑,顿时皓齿光洁。一阵香风扑鼻而来,惹得小虫子昏昏陶醉了,但他潜意识下又感到有些不妙,暗暗道:“她要干什么?”此刻,小虫子再傻也知道这样给一个女人搭上并不好,何况还是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他微微挣扎,双眼无助地到处伸望,仿若要寻找解救他的人。但他还是失望了,他只看到水影,而且她正冷冷地注视着他,眼中隐隐有几分好笑。

    小魔女大概缠上来劲了,整个身子都快附贴到了小虫子的身子,阵阵幽香飘逸而来,“小虫子,你快讲啊。”

    “好,我讲,但你能不能先——”小虫子终也暴汗,“是的。但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他们只是问了我几个问题而已。”他又想起那天他们那些人轮番上阵的架式,心里大是咆哮。

    “你骗人,爸爸说了,你镇定自如,又对答如流的,唬得那些人惊魂落魄的,好不爽歪歪。”小魔女开心地笑着,让小虫子错觉疑落,这时候她真的很可爱,这是他的心里话了。

    “骗人骗人。”任小虫子怎样解释,她径直不理。

    这时,水影站了起来,可怜地望了小虫子一眼,“小虫子,叫我一声‘干娘’,我叫告诉怎样治这个小魔女,怎样?”

    “妈——你可别。”小魔女急得直跺脚。

    小虫子乐了,他远没有想到水影会帮他。心机单纯的他看不到水影为什么要这么说,此时,他唯一想做的,便是摆脱小魔女的纠缠。

    “干——”有点不太对劲啊,小虫子收口不语,他看到小魔女正瞅着他笑。

    “说不说。”水影没生好气,紧紧盯着小虫子,好像要把他吃了。

    刚好,耿思涛从楼上阶梯走将下来,“小虫了,来了呀。”

    连夜赶上一章,投票呵。

    【穷的奥妙】 第九章 爱有不同(下)

    小虫子连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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