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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呀!高进诅咒着另一个自己,那么活泼的自己,居然被易飞丢过来的这些问题给弄得闷闷不乐了,罪魁祸首当然就是易飞。蓦然间,高进眼睛一亮,嘴里喃喃自语:“罪魁祸首……有了!”
既然没办法击败李家,那么为什么不采用分化的手段,至少李家现在内部不是想象中那么平稳,这是不变的事实。况且,不一定要把李家全逼上绝路,只要能够把李尚基逼上绝路,那么李荣就一定完蛋。
想到这一点,他立刻笑了,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敲动着给易飞回信。这已经是他们主要的交流手段之一了,在谈某些隐秘事时,这总比让人转告来得要稳当了许多。
把回信给搞定了之后,高进突然有些想念某个女人,他想,男人或许真的离不开女人。有女人在身旁的感觉就是格外不同的,拿起电话拨打了过去,很久之后,才传来辛茹那平淡里不乏激动的声音:“是高进吗?”
高进沉默了一下,他可以听得出辛茹方才语气里的反常之处。以前,他总把和辛茹的关系当做是一种若即若离的存在,一种类似朋友之间的关系。但是,辛茹的语气显然告诉他,她不是那么想的。
而且,要命的是,高进发现自己渐渐离不开辛茹的温柔和能干了。那种被女人绑住的感觉固然让他不好受,可是真正让他很久没有联系辛茹的原因就在于,另一个自己已经在为两个女人的事烦恼了,若再加上辛茹,那只怕易飞得爆血管。
不管了!高进狠狠甩了一下脑袋,心想易飞就可以跟两个女人纠缠,那也不在意多这么一个。想爱就爱,想做就做,这就是是六年前高进的特性。当他决定让辛茹绑住之后,立刻便以温柔的语气轻道:“茹姐,我很想你!”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刹那,辛茹的声音渐渐变得平淡:“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只要你肯听我说话,你就一定会相信!”高进得意的笑了,对付女人来来去去就是那几手,有效就够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鹿死谁手
澳门,终于再度平静下来,赌客们依然源源不断的向这个东方的赌博圣地前来。或许,对于虔诚的赌鬼而言,澳门就是圣城耶路撒冷。
易飞得到了高进的点头之后,那颗活跃的心思立刻平静了不少。澳娱对他而言,是必不可失的,所以惟有高进出马,那才是最稳妥的。尽管易飞偶尔亦跃跃欲试,渴望尝试一下自己的赌术究竟达到了什么样的水准。
他现在是在香港,忙里偷闲过来与蓝蓝相会,不经意间想起,倒还颇有点牛郎和织女相会的意味。当然,易飞并不想像牛郎一样,跟织女分开很远很远。
他没有向蓝蓝隐瞒自己和虹虹之间的事,更是着重提到了曾在宴会上与李荣打过照面的事。蓝蓝或许是易飞分开了很久,或许是因为陷在这奇妙的感情陷阱里,格外显得憔悴了几分。
谈了很多,蓝蓝突然抬起头来望着易飞:“易飞,不如我们还是分开吧!”
易飞微微一愣,握住蓝蓝的手,真诚的说:“相信我,蓝蓝。我一定能够解决这件事的,而且我相信不需要太久!”
“不是的!”蓝蓝面有哀伤的望着易飞,她知道易飞为了弥补自己曾经的过错,是断不可能放弃李采虹的。而她不想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男朋友,更不想一直这样保持这莫名其妙的关系:“我知道你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这样继续下去,每个人都会受伤的!”
注入了感情的关系,又岂是那么容易斩断的。蓝蓝以前不明白,可是现在她好象成熟了很多,或许只有经历这样的关卡,才算得上是成熟吧。
易飞微微叹了口气,桌上的食物再也咽不下去。环顾一周,伸手指着他们:“每个人都爱过,也许有人外遇,也许有其他的。可是,他们一定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即便怀里抱着的是其他女人,他们的心里一样有着某个人的影子!”
“我也一样,虹虹是我的过去。”易飞突然发现,原来感情不止能让女人变蠢,还可以让男人变蠢。回想六年前自己和那众多女朋友之间的关系,再想想现在,原来感情真的不可以与那些毫无感情的相比较:“你是我的现在,虽然我不知道未来究竟掌握在谁的手里,可是,我不希望因为自己而丧失掌握未来的机会!”
蓝蓝眼里闪动着晶莹的珠光,她明白易飞的意思,只不过,她终究是难以忍受自己的男朋友终日陪着其他女人,换了任何女人都无法忍受这种事!
更让蓝蓝难受的是,她偏偏很清楚很理解易飞的处境,这就让她感到自己反而显得多余了。有时候,她常想,如果自己没有遇到易飞,那样的生活或许可以更快乐一些。
“未来哪里是人可以掌握的……”蓝蓝轻轻念了一句,搅拌着咖啡:“也许你的未来不在我也不在虹虹手里,而是在其他人手里。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面对虹虹了!”
“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不要放弃。”易飞真诚的望着蓝蓝,他不想失去生活里任何的幸福,尽管他知道有时候什么都想得到,就是什么都得不到的代名词:“我们一起努力,不要错过生活里的美好!”
这个世界上最难缠的就是感情,这同时也是最困扰易飞的问题。若是换了一个处境,易飞大可堂皇的与虹虹分开,而与蓝蓝走在一起,毕竟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所爱的权利。可是,目前的处境,让他所有的话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而且也不想说出来。
把感情放在了一边,易飞总是能够很清醒很理智的面对一切,尤其是即将来临的决战日。如果说他不紧张,那绝对是天大的谎言。不过,事到如今,紧张只是徒劳而已。
可能是出于决战日的到来,易飞在训练上格外加了一把劲。譬如今天,他便在练习听力,他默默的闭上眼睛,放松了身体,整个人仿佛处于神游状态。
常常的,易飞将这种状态称之为入定。不过,他终究不是什么得道高僧,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入定。彭丰他们便总是负责在易飞周围敲锣打鼓,誓要逼醒易飞。
这样的训练方法无疑是极其土法的,不过,只要有效,什么方法都可以。易飞的身体纹丝不动,本来渐渐出现空白的脑海里渐渐浮现了乔恩提到的境界。
什么是境界?在这瞬间,易飞仿佛有点明白了。境界,就是心境和态度上的提升。各种声音就好象经过了淡化处理一样渐渐变得遥远起来,只听到清晰的骰子滚动声响。
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就好象把易飞的意识给抽离了身体,但又还有若即若离的关系。那种飘乎乎的感觉让易飞有种飘然欲仙的错觉,或许这便是乘风归去的意味了。
其实在赌坛,对付听骰术的手段越来越多,各种木制的骰盅,所造成的发声都不尽相同。而且,那些铺垫在骰盅里的毯质地不同,所发出来的响声也格外不同。
所以,在国际赌坛,练习听力并不多,能够练到很高明的更是微乎其微。毕竟骰子因为太容易控制的本质而渐渐被国际主流给抛弃了,这一切都起不了太大作用。
惟有易飞像个傻瓜一样,不知足的辛苦训练着。今天的训练终于了有一些相对突破性的进展,在二十把骰子里,易飞做出正确点数判断的,已经达到了十三把。
接下来的便是易飞准备开始练习的最高级练手方法——刀片!的确是刀片这个危险的玩意。在把鸡蛋练到可以随意把玩之后,易飞就开始了这项更高级的练习。
练习方法与玩鸡蛋类似,同样要将刀片放在手里,移来移去。以肌肉或者皱纹等控制刀片,这样的方法可以训练灵活和敏感,而且还有柔韧度。不敢说是世界上最顶尖的练习方法,不过,绝对是目前世界上所知道的最危险练习方法。
这个方法是乔恩告诉他的,那是夺神手以前用来训练自己的方法。不过,夺神手当年并没有藏私,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方法。只不过,敢于用这个方法的人绝对微乎其微,因为曾经有两个世界排名前十的高手,就因为练这玩意,结果被刀片割到手,结果因此而被废掉了。
在众目睽睽下,易飞取出刮胡刀的刀片,那极其锋利的刀片在光线下闪着白光,更是显得锋利。彭丰和莫嘉目瞪口呆的望着易飞取出刀片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只是微微动了一下手,那刀片便出现在手背上。
易飞给彭丰解释过,所以他很清楚这一招具体的手法。易飞是透过肌肉推动掌中物体的运动,然后挤到指缝里,最后才弄到手背上的。这样的手法,即便是普通人亦难以做到的,要想做到像易飞那么快的,更加微乎其微了。
只不过,刚见到刀片在手背上出现,彭丰便立刻见到易飞的手指缝隙里流淌出一滴滴的鲜血。柳绿赶紧奔了过去,取出药箱,大致的止了一下血。
易飞苦笑不已,难怪没人敢练这个手法,原来是那么容易受伤。他方才已经非常小心了,可是依然免不了被刀片在手指上割了几下,若是割到神经系统,那便等于废掉了。
看着易飞执着的练习着刀片割手法,莫嘉和彭丰都忍不住感慨万千。别人只见到职业赌徒在赌桌上的意气风发,哪里看见那些职业行家为了意气风发而做了多少努力。
即便不提眼前的恐怖练习,单只是易飞每天都要加强练习的听力,便要在一个小时里做到纹丝不动。这同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换了常人,恐怕不到五分钟就感到烦躁不安了。
不管易飞是如何练习的,决战日终于还是到来了。这一场赌局,在易飞的要求之下,将于晚上十二点之后在葡京开始。这是一个平常的夜晚,不过,对于澳娱三大巨头,对于澳门都绝对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因为今天将要决出澳娱的真正控制者……
李采虹依然犹如妻子一样,替易飞系着脖子上的领结。易飞的个头不高,可是穿西装打领结,竟亦显得风度翩翩,更有一份沉静似水的气度。
当易飞与李采虹一块行出来,齐远立时大是羡慕:“看不出你这小子打扮起来还真的挺人模人样的,这恐怕全都是虹虹的功劳吧!”
“行了,不要废话,快开始吧!”易飞翻了翻白眼,向齐远招了招手,一起进了卧室里。
易飞小心的躺在床上,愤愤抱怨:“不知为什么,现在一点都不想睡,难为我白天还做了那么多运动,想把身体弄疲惫呢!”
“说那么多干什么?”齐远瞪大了眼睛:“这个时候你说不行,信不信我掐死你。数绵羊,快睡!乖哦!”
易飞顿时一阵哭笑不得,闭上眼睛。白天的疲惫的确让他感到很累,渐渐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或许只能以半醒不醒来形容。他可以听到齐远那极低微的抱怨,甚至可以听到门外的人焦急的脚步声,所有的声源都仿佛被易飞一网打尽。
他甚至可以听得到齐远那不自觉的呼吸声,可以判断出那个较重的脚步声是焦急的彭丰所发出的。听到一阵嘿嘿的轻笑,他的眼前立刻便浮现了莫嘉奸笑的模样。听到了柳绿低声安慰彭丰的话,甚至听到了虹虹不明所以然时的问话。
正当他沉溺在这奇妙的感觉里,忽然听到齐远位置传来悉唆声,立刻自动浮现一个齐远捞起袖子看时间的焦急画面。果然,立刻便听到齐远不耐烦的低声道:“都那么久了,怎么还没醒?”
易飞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是要把高进给唤醒,而不是来训练的。想到这里,他蓦然惊出了一身冷汗,为什么自己还没有入睡,反而进了那种奇怪的感觉里?
猛然睁开眼,齐远正巧转过身来望着他,见状大喜过望:“高进,你终于醒过来了,易飞那小子真是……”
“我不是高进!”易飞呆呆的望着齐远,脑海里转过无数个念头,为什么高进没有醒?按照平常的经验,只要他白天在精神和身体上疲惫到一个程度,晚上高进就有很大机会出来的。
齐远顿时傻眼的望着易飞,以前都能够成功,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极其要命的关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这一场赌局,是万万不可输的。一旦输掉,那便等于输掉了易飞之前的所有努力。
沮丧、郁闷、忧虑等等,各种滋味泛上心头,易飞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盯着齐远,眼里闪动着坚毅的光,一字一句道:“这一次,惟有我亲自出手!”
当然,他们全然不知道,也完全想象不到。高进是故意那么干的,他可以猜到易飞的赌术水准,起码就凭着他自己的赌术再出现突破就可以猜到。但他认为易飞缺乏在赌桌上的自信,那是极其致命的,所以他想易飞亲自去迎战。
当易飞面临生平第二次赌局,亦是到目前为止最凶险,赢面微乎其微的赌局时,他选择了去面对。一旦他能够胜出,便可树立强大的信心,一旦输掉,不仅会输掉仅有的信心,还会输掉艰难赢来的事业……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逐鹿澳娱
葡京四楼的超级VIP房里,除了知情者,没人想象得到,今天晚上将决出澳娱的实际统治者。易飞坐在中间的位置,正对着前来做牌官的梵。而纽顿则是在易飞的右手边,张浩文反之。
这个赌室里的人不多,在裁判席上,有来自韩国和马来西亚的退休高手,有杨成君,还有来自德国巴登巴登的巴瑞等人。而主持人的位置上则坐着刘司长,尽管他现在总觉得自己是坐在火堆上,但也无可奈何。
“今天的赌局规则大家都很清楚,在这里有行家在场,我就不废话了!”刘司长与其说是主持人,倒不如说是在公证人,有他代表政府在场,才能够保证三方无论输赢之后都履行承诺:“赌局现在正式开始!”
经过了三方人马在房间里搜索了一阵,确定没有监控器的存在。再各自都验了牌之后,赌局这才算是正式开始!梵一如既往的身着那突出优美曲线的旗袍,手上动作丝毫不缓的洗了牌,然后把牌递在纽顿面前少许,示意切牌,这才开始了发牌。
今天的规则与平日里的赌局没什么区别,规则大家都很清楚。不过,在赌金方面却不是采用现金或者筹码的方式,而是以自己控制的澳娱股权作为赌本。
当然,若真是把澳娱股权全部当做赌本来赌,那么这一场赌局的价值便足足有六十亿美金之高,可谓是近些年来最豪华的数字了。所以,每个人的赌本仅仅是股权价值的一半。
譬如易飞和齐远手上持有的澳娱股权价值十八亿美金,那么,他们在这一场赌局里的赌本便是九亿美金。若是张浩文或纽顿胜出,那么便只需要以九亿美金的价格便可买到易飞和齐远共同持有的百分之二十四股权。
今天的赌局绝对是全亚洲十年以来最豪华的一场,赌金达到三十亿美金。换了常人,甚至无法想象这个数字所代表的意思。可是,当易飞渐渐熟悉了解赌业之后,倒也明白了,赌博业胜在现金流通性够强,数十上百亿的豪赌其实就只是一个数字的变化而已。
因为刘司长担心有人输了要赖帐,非常果断的限制了三方能够带进场的人数。每个人只可带一个人来参加赌局,而易飞最信任的便是齐远,齐远亦非常忧虑本次赌局,所以特地由香港赶了过来。
纽顿和张浩文彼此对望了一眼,他们本来就没想到易飞跟高进能有什么关系。况且,在他们的眼里,易飞还是“击败”过高进的顶尖高手,所以这一仗由易飞亲自出马是再正常不过了,却哪里知道易飞的苦处。
易飞表面轻笑着,心里却颇为忐忑,他想现在自己终于有点明白赌自己的钱是什么滋味了。在澳门那一次,实在谈不上有太大的刺激,毕竟是别人的钱。可是,现在这一局不仅在重要性上格外加强,而且还是极其庞大的数字,让他如何不紧张。
只不过,轻瞥了纽顿和张浩文一眼,易飞脑海里浮现一个疑惑。布林显然比纽顿要强,为什么在这场赌局里,纽顿不是让技术顾问布林来赌?而是亲自出马?难道他那么自信?或者,或者还是他根本不信任布林……
易飞目不转睛的盯着梵的纤细双手,留意着她每一个细微动作。像梵这种大牌的牌官,或者不如说是具有技术性的牌官及荷官,通常都不会在赌局前面就使出最强的招式,这样才能够增加娱乐性。再说了,若是把把都使出那些让参赌者根本无法记牌的手法,牌官自己亦未必见得抵受得住那高强度的操作,所带来的疲劳。
所以,梵在起先的动作谈不上有多快。他为了测试一下自己的真正能力,决定记下这一把牌。随着梵那不紧不慢的熟练动作,那一张张扑克牌印入脑海里。略一计算,记下来的牌竟然高达四十三张。
千万不要以为记牌是一件非常简单和容易的事,更不要以为记牌只需要眼力。眼力固然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对于高手来说,每一次洗牌所露出来的牌面,都可以成为被记下来的牌。
就如现在易飞记下来的四十三张牌,其中至少有绝大部分都是数次洗牌过程里记下来的牌。记下了这些牌的位置,再透过对梵下一次洗牌的位置进行计算,计算那些牌究竟是交叉落到什么位置了。数次计算下来,恐怕运算速度可怕的电脑亦未必能够迅速给出答案。
当易飞真正计算出自己所记得的每张牌的位置之后,只觉得脑子一阵晕眩,脸色微白,赫然便是方才用脑过度了。那种高强度的运算能力以人脑来进行,绝对是非常可怕的。
其实易飞确实有些蠢了,哪有人会把所有的牌都记下来。通常情况下,只需要记几张关键的牌就足够了,那样既可以保存实力,也可以慢慢比耐性。哪像易飞这样,一下子便记了四十三张牌,算得差点晕倒,而这就是经验和没有经验的差别。
遗憾的是,当易飞了解到这一把牌肯定是自己拿的最大时,其他两人先后弃牌。这只让他欲哭无泪,好不容易记下那么多牌,居然说不玩就不玩了,那岂不是在耍他。
弃牌之后,纽顿和张浩文那看似无意的眼神瞥过易飞的面容,不禁均浮现一缕疑惑。易飞为什么脸色发白,难道是拿到了什么大牌?不可能。若是他们知道易飞全是因为记牌而弄到头晕眼花,不知会不会愤怒得燃烧起来。
纽顿和张浩文绝对不是自大狂,恰恰相反,纽顿很小心谨慎,张浩文有时候固然喜欢冒险,但冒险不等于冒失。易飞击败高进的事依然历历在目,他们可不想因为冒进而失去一切!
第二把,易飞吸取了教训,仅仅只记了十来张牌,依然发现记那么多牌没有什么用。到得第四把,易飞不再执着于记牌,充其量只顺着目光记几张而已。
一个小时过去了,三人之间依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接触。总之,由于梵的洗牌速度不算快,大家都很清楚接下来的牌究竟谁大谁小,全都干脆的弃牌。
盯着场内三人的“诡异”表现,刘司长疑惑极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家伙全都不肯继续跟下去,微微靠近了杨成君低声问道:“老杨,他们为什么总是不跟?难道非要继续玩下去吗?”
杨成君忍不住飒然一笑,澳门本地居民是很少进赌场的,官员更是禁止进入赌场,惟有过年等特殊情况下允许进赌场。所以刘司长不懂是再正常不过的,他低声解释:“他们都是这一行的顶尖高手,梵的速度不快,他们可以知道下面有什么牌。所以,不跟是最正确的!”
刘司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与此同时,易飞却在踌躇着。他望着梵递过来少许的扑克牌,犹豫着要不要偷牌。易飞身边根本没有职业高手,他根本无从了解自己的实力,亦不清楚自己这样偷牌能不能够瞒住众人,这正是他犹豫的原因。
深深吐了一口气,他决定暂时放弃偷牌的决定,尽管他觉得现在若是自己能够偷到牌,便有很大机会能够狠狠赢上一把。但是他不敢贸然出手,若是被发现了,就会被判输掉。
梵渐渐感到无聊了,她瞥了一眼,盯着眼前三人。她知道这三人都是全球范围内排名二十之内的高手,尤其是易飞,还是曾经击败过世界排名第二的高进的高手。
她想,或许再继续拖下去就显得有些无趣了。想到这里,她手上的洗牌动作陡然加快了一倍有余,只见到她的双手就如挥出一道白玉般的雾气似的,教人看不清楚里面的牌。
易飞骤然见到梵的动作速度加快了不下一倍,猛然吃了一惊,费了一下工夫才重新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那洗牌的手上。他只看见了几张牌,只知道那几张牌的踪迹。
这一把轮到张浩文切牌,切牌之后,梵动作灵敏的将牌一张张送到三人面前。纽顿羞涩的笑着拿起自己面前的底牌,轻搓开一个角,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动作:“都一个小时没有动静了,恐怕其他人已经等得很无聊了。不如我做次出头鸟,两百万!”
易飞不假思索便跟了下去,张浩文冷冷的扫了一眼易飞和纽顿的牌,做了个手势表示跟。梵这才开始发第二张牌,这时,张浩文向带进场的助手招了招手,助手立刻倒了一杯酒递给了他。
刘司长忍不住长长的出了口大气,这赌局一直波澜不惊,实在是无趣极了。到了这一把,三方人马这才真正的算得上是过招!杨成君见到他的神情,忍不住微摇头靠过去低声道:“刘司长,不要着急,他们的这场赌局进行到天亮也不是什么希奇的事!”
天亮?刘司长脸色大变,开什么玩笑,就这一场赌局还熬到天亮,要不要人活了。杨成君忍不住轻笑了,刘司长不能理解,他却很清楚,起先通常都是参赌各方彼此在试探,没有实质上的动作。若是碰到谨慎的人,恐怕再试探几个小时才有实际交手,那也不是没可能。
诚如杨成君所言,赌局的三方各有忌惮,易飞不清楚自己的实力,剩下的人都很清楚对方的实力。在这样的谨慎之下,三方很难得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进行过一次刺刀见血的战斗。
可是,纽顿和张浩文全然不知道,若是他们在一开始便与易飞大打出手,那么易飞只怕已经因为经验不足而被踢出局了。但是,这样一个多小时过来,易飞的紧张已经渐渐平静下来,而且渐渐琢磨出一些滋味了,纽顿和张浩文失去了击败易飞的最佳时机。
易飞瞥了一眼面前的牌面,赫然是一对三。掀起底牌来看了一眼,他的底牌是一张不起眼的方块J。再看了纽顿和张浩文一眼,那是两个风格完全不同的人,张浩文冷漠而且乐于冒险,纽顿却喜欢笑而且谨慎。
纽顿的牌面是黑桃K和梅花十,而张浩文的牌面则是红心十和J。易飞计算了一下,很快便算出下面将有纽顿和张浩文将拿到十和四各一张。想到这里,他若有所思的摊开右手手指,一根手指微曲少许。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裁判席上偶尔传来点滴的私下聊天声音,场中基本是完全没有声音发出来的。这就为这个赌室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压抑和紧张氛围,若不是刚才易飞已经习惯了这种氛围,只怕紧张得连牌都拿不稳了。
在葡京酒店的某一层里,某个卧室里摆着三台很小的液晶显示器,一个中年人正在得意的欣赏着上面的画面。三台巴掌大小的液晶显示器,画面上赫然便是扑克牌面。
若仔细认一下,便可发现这中年其实便是那天向张浩文一力保证可以成功的人。他在电脑上敲打了几下,电脑里立刻出现了分析结果。他满意的笑了,伸出手在桌面上的一台无线震动期,利用这个敲打起摩斯密码!
在另外一层楼的另一个房间,同样是在较隐蔽的卧室里,温尼面对着一台电脑,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敲动。一张扑克牌面慢慢在分析之下出现在画面上,温尼满意的笑了,这样一来,想要不赢也难。
在四楼的赌室里,纽顿保持着那不变的笑容,默默的接收着温尼传达来的消息。是了,易飞的底牌是J,张浩文的底牌居然只是一张四。他微笑着看了一下底牌,想了一想,终于还是把牌给盖上了。
易飞微微皱起眉头,纽顿的牌面比他和张浩文的牌面都来得具有优势,为什么不继续跟下去?这样一来,下面的牌便乱了。盘算一下,那张十将会落在他的手上,恐怕亦不及张浩文的牌大。
想到这里,他果然的把牌给盖上了!梵微微吃了一惊,她自己洗的牌,当然很清楚接下来的牌究竟是哪些。尽管她不精于计算,可是亦算得到,接下来张浩文会拿到第三张四,而易飞会拿到一张十。
纽顿不跟就罢,那只能证明他看透了下面的牌。张浩文继续跟了下去,这很可能亦是知道下面的牌是什么。可是,易飞居然也没有跟下去,这就让她惊讶了。
纽顿和张浩文有着百强赛前三名的良好成绩,能够在她那么快的速度里记下牌,那不值得奇怪。让她感到奇怪的是,易飞居然仿佛亦具有与纽顿和张浩文相同的眼力和计算力,能够迅速的判断出下面的牌是什么,这就由不得她不感到古怪了,尤其是在她不知道易飞的身份时。
第一百二十九章 沉痛教训
赌局依然在压抑而且紧张的氛围里进行着,刘司长险些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不是行家,不懂得这其中的凶险,更不懂得易飞三人现在是在步步为营。
杨成君和巴瑞交换了一个眼神,靠过去聊了起来:“巴瑞,这次牌局看来是长期抗战,咱们要慢慢挨了。不过,我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进行具体一点的试探!”
巴瑞的目光停留在场中,见张浩文冷漠的把牌盖上,忍不住摇了摇头:“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即使是实力相当的职业行家之间,似乎亦没理由这样僵持着!”
由开始到现在,牌局的确非常沉闷,沉闷到连杨成君都感到无聊。除了起先有一把还玩了几千万以外,其他的时候依然持续了开始的那一幕幕。到了此刻,便是杨成君亦不太肯定了,若是记牌记到现在,脑子肯定会出现一定的混乱。若是换了他在场上,就绝对不可能放任这样的情况发生。
而现在的情况却是,好象每个人都很清楚下面有什么牌,每个人都拼命在记牌一样。几十把牌下来,几乎没有一把牌是发到第四轮的,最多到第三轮便会结束一把牌。
杨成君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过,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那装满了特制扑克的箱子时,浑身一震。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为了这次赌局所准备的特制扑克仅有一百副,现在已经用掉了近半,却连稍微大一点的输赢都没有。他想,难道……
不仅是他,就连易飞亦不太明白目前的局势。张浩文和纽顿频频弃牌,逼得他亦不得不跟着弃。就好象眼前这一把牌,他的底牌是Q,牌面亦有一张Q。可是,牌面有一对老K的纽顿弃牌了,易飞也只能选择放弃。
他不是不想跟下去,可是他更明白一个道理。虽然自己的赌术未必够强,可是自己的耐性好,而且他需要足够的经验来应付这一切。所以,他宁愿以弃牌的方式来为自己拖时间,拖到自己得到更多的赌局经验。
弃牌,弃牌……易飞渐渐的生起了几分浮躁,他觉得这牌局若如此持续下去,那恐怕真的不是一时半刻能够结束的了。他隐秘的深深呼吸了两口空气,按捺住浮躁情绪。
又是新的一局,纽顿瞥了一眼易飞的牌面,那是一张A,再以不经意的眼神扫在易飞的眼睛里。他发现易飞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尽管格外克制,可仍然看得出。很快,他便透过温尼传递来的信息解开了易飞的底牌秘密,那竟然还是一张A。
他不禁迷惑了,本来这易飞一直以来的弃牌表现就让他不能理解了,只是在猜着难道易飞亦有在场外搞鬼?只不过,他万万没料到,易飞是为了争取更多时间来习惯牌局,来获得经验。
到现在,他更迷惑,易飞此时流露出来的眼神像新手,多过像一个顶级职业行家。就如对面那个张浩文就冷得犹如一块石头样,若不是纽顿有安排,由表情和眼神里,哪里看得出那个张浩文的底牌竟然是一张Q,与牌面凑成了一对。
张浩文同样很疑惑,不过,比起纽顿来,他的勇气要格外强了几分。尽管已经了解了易飞的底牌,可是他还是跟了下来。易飞见张浩文跟了,不知为什么,浮躁的情绪平静了不少。
没有对手不要紧,关键的是对手就在面前,他却偏偏不跟你接触,这才痛苦。而正这份痛苦折磨得易飞心情渐渐浮躁了,即便他能够深刻体会到这情绪,却仍旧没有更好的消除方法。
这一次张浩文跟了下来,反倒让他找到了消除压力和情绪紧张的方法。与其说是消除,倒不如说是转移,把一切都转移到扑克牌上。不过,怨不得职业行家们在老了之后都需要去看心理医生,毕竟压力太大了。
第三张牌,易飞拿到了一张二,而张浩文则拿到了一张六。张浩文牌面大,他的手指微动了几下,易飞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比划了手势:“跟两千万!”
第四张牌,易飞拿到的是一张Q,而张浩文居然拿到了最后一张Q,凑成了三条。张浩文踌躇满志的拿起那张牌,冷漠的笑容显得更是酷到家了:“两千万买这张Q绝对千值万值了,五千万。”
易飞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手指微微在桌面上敲动着。跟,还是不跟?按照牌面而言,张浩文的底牌是Q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依他的冒险性格,偷鸡的可能是极大的。
不过,易飞想起了这一直以来张浩文和纽顿频繁的弃牌战术,再一次犹豫了。他确信张浩文性喜冒险,可是,今天的赌局已经弃了那么多把,同样亦像是保守战术,底牌是Q的可能性亦极大。
咬了咬牙,想到自己方才的憋屈感,不再犹豫,比划了手势:“五千万,照跟!”
张浩文面容上浮现一缕冷笑,他知道自己不该流露出表情,不过,他希望能够以这个表情让易飞误以为他在偷鸡。梵一言不发的把第五张牌发了下来,对于她来说,任务就是发牌。
易飞拿到的是二,凑成了两对。他凝视着张浩文那冷酷得一塌糊涂的面容,脑子里不知转过多少个念头。这一轮该他叫牌了,以张浩文的牌面,拿到绝张Q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自己却有两对,为什么不跟?凭什么不跟?
可是……易飞犹豫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把确实不应该跟,而且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若是高进与他融合在一起,那便不会发生忽略某事这样严重的问题了。
就在这时,他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轻轻的掀起底牌亮了出来:“我A二各一对,但这一把,我放弃!”
纽顿微微一惊,他固然是早知道了易飞和张浩文的底牌是什么。可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他不认为自己舍得放弃这样的机会,尤其是在一直沉闷的氛围里。
杨成君和巴瑞对望一眼,眼里的惊讶自然是不消提了。要知道张浩文牌面只有一对,只有一线机会拿到Q才能赢易飞,在这样占尽优势的局面下,易飞居然到了第五张牌才放弃,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算你运气好!张浩文冷哼一声,把手里的牌丢给了梵身旁的工作人员。只见工作人员迅速拿起牌放在一旁的碎纸机里,将一副全新的扑克搅成碎纸片。
易飞默然,忽然转过头去望了齐远一眼,齐远向他一笑,做出一个击掌的动作。易飞笑了,还是齐远够兄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力挺他。
他的心情立刻愉快了很多,输掉的五千万仿佛亦如碎纸片一样不被他放在眼里了。在这刹那,他仿佛抓住了什么灵感,是关于境界的灵感。他想,如果夺神手指的境界就是眼前这样的情况下,那或许不算是赌术,更多的只能说是一种心理素质。
想到心理素质,易飞顿时感慨万千,自己终究还不是不如那些自小便开始练习的行家。镇定而且不露声色,能够把赢当输,能够把输当赢,那才是真正强悍的心理素质。
自己究竟是忽略了什么?易飞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他始终觉得今天的赌局情况不对。尽管他没有真正的上过几次赌局,可是录影还是看过一些,那些与现在的形势完全不同,现在很诡异。
见纽顿漠不经意的把叫出一百万,易飞立刻把牌给盖上了。刚一对上纽顿的眼神,易飞愣住了,纽顿的表情在笑,可是眼神却毫无笑意,反而有种奸猾。
是了!易飞瞬时间浑身是汗,他的确忽略了东西,而且还是极其重要的。他以前曾经做出判断,纽顿和当初在澳门葡京来搞事的那帮人是一伙的,而他的判断是那帮人是千门的。
千门的特性是什么?场外决胜负!若不是易飞自制力够强,只怕脸色都煞白了。在这瞬间,他想通了一切,若他没料错的话,纽顿一定有作弊。尽管易飞没办法想象是以什么样的手法来作弊,可是他可以断言,一个千门中人,绝对不会在这样极其重要的赌局里老实规矩的拼赌术。
怨不得自己的牌好象被他们看透了一样!易飞想到这里,心中微微一动,目光不由移到张浩文面容上。那么为什么张浩文亦是表现得那么奇怪?难道他也……
得到这一切结论,易飞忐忑不定的心思反而渐渐平静下来了。他不怨自己傻,傻得没想到对面两人没有作弊。能够及时想到,那已经是非常之难得了。
最重要的是,易飞虽然略占下风,可是他依然保存着实力。只要有机会,一定能够赢,现在醒悟,绝对不算晚。他不喜欢太过去纠缠已经发生的事,尤其是自己已经无力改变的事。可是,他可以通过自己的表现来改变结果。
至于能不能在两人作弊的情况下赢得牌局呢?易飞想到了那次在葡京的豪赌,亦是他生平第一次的豪赌。现在想来,那次豪赌真的给他带去了很多东西,不仅有雄厚的赌本,还得到了一个巧妙的讯息,属于千门的讯息。
在易飞思考之时,齐远却郁闷极了。他来这里,还以为能够欣赏到一掷千金的豪赌,没想到却是极其沉闷的场面,实在郁闷透顶了。更让他郁闷的是,易飞居然已经连续弃了近十把牌。
原来电影里的场面全都他妈的是晃点人的!齐远忍不住在肚子里骂了几句。其实他倒真的是想错了,换了公开赌局,那定然十分热闹。可是,今天的赌局却是万不可曝光的。而且三个人各自旗鼓相当,只有易飞经验不足,而且没有作弊显得处于下风。所以,难免生出郁闷的情绪。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梵还没有使出全部的实力。否则,以她高达六十多的手速,再加上恰当的技巧,恐怕真的没人能够在她的手里记下牌。
既然了解了两个对手都极有可能作弊的事,易飞再不懂得如何做,那就未免太蠢了。只不过,他现在最迫切的就是找出两人的作弊手段!虽然他不敢相信千门中人竟能有如此之强的赌术。
裁判席上的杨成君微微叹了口气,易飞现在表现得仿佛有些急躁了,竟然连连弃牌。对于易飞这个朋友,他还是非常欣赏的,没想到那么一双平平无奇的手居然亦能够有那样的魔力,实在是很罕见。
易飞默默的盘算着,偶尔弃一下牌,偶尔再跟一下。奇妙的是,梵一直没有加快洗牌的速度。直到渐渐去了八十副扑克之后,这一把,易飞只见到梵的双手快似闪电般动了一下,在她面前出现了漫天手影。
杨成君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盯着梵的手,就像一只充满了挑战之意的公鸡一样盯着梵的动作,脱口叫出:“大梵影!!”
“快,真快!”巴瑞瞪大了眼睛,恨不得一头栽下去看清楚一点,嘴里只是喃喃自语,重复着这几个字。
纽顿和张浩文以及易飞脸色大变,大梵影便是梵的洗牌绝招之一。与其说是洗牌绝招,倒不如说是掩盖洗牌动作的绝招。这一招是去年才流传出来的,据说布林见了梵之后,惊为天人。结果梵给出了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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