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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 恩怨在心
大约夜里十点多钟，在李家忙活的人们才准备妥当纷纷散去。
李明宇在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后，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整个一个晚上，他和妻子杨桂芹几乎一直不住嘴的说话。这些好奇的乡邻们除了帮助生产队派来的厨师忙活外，倒出空来就主动上前和他俩搭讪。你一言我一语的，都说他养了个好儿子，给家里带来了好运气。
李明宇本来在责怪李汉自作主张的事，可见大家对自己都这样感激和羡慕，又隐约觉得李汉做的对，他在这个屯里何曾受过这样的拥戴？于是便渐渐的打消了责怪李汉的念头。
杨桂芹更是高兴得合不上嘴，回想着晚上的场面，心里美滋滋的，此刻，她正瞅着在炕上试新衣服的三个孩子。
小李筠把一套小碎花的的确良女装穿在了身上，兴高采烈的直蹦达，一个劲地问李汉好看不？李建穿上的是一套涤卡男服，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能穿上这么高档的服装，嘿嘿傻笑着用手不断的摸着布料。
李汉早已经趁大伙忙活的时候，将楞头青的长腿藏到了房檐下，那里隐蔽，不会被人轻易发现。看着全家人这么高兴，李汉心里也颇是激动，暗道：我的亲人们，这才哪到哪啊，有了我的这次重活，你们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次日一大早，李明宇就第一个起来里外的忙活。等李汉他们起来，乡亲们已经来了不少人了。嘈嘈杂杂，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李汉将新衣服穿在身上，对着镜子看了看，竟楞了一下，靠，想不到我这个时候的摸样还不错，真***人是衣服马是鞍啊，要是不重活这一回，我还真没注意到这个事哩。
正陶醉间，忽听背后有人笑道：“李汉，对着镜子叫啥劲呢，看见你袁叔也不打个招呼，是不是你家有了县长的靠山就看不见人了？”
“小哥才不是那人呢，爸，你别那么多事好不好？”一个女孩的声音也同时从背后传了过来。
“这是谁在帮我说话呢？”李汉回头一看，见面前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袁大成和袁芳！好啊，又见到这父女两个了。这可是两个对我恩情最大的两个人啊，就是你们从牙口缝里省下东西给我们兄弟吃，我和哥哥才活了下来，可惜还没等我报答，你们就赖皮钱富贵活活烧死在了屋里，这回我回来了，你们就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你们的悲剧再次发生的，不但这样，我还要加倍的报答你们。
想着，李汉笑了笑，道：“袁大叔啊，我刚起来，迷迷糊糊的没看见你们来。嘿嘿。”他边说边朝袁芳挤了下眼睛，心里暗道：小丫头骗子，记得这时候，你是最能替我的说话的人，赶紧来一句吧。
果然，袁芳听了李汉的话后，用小手摇着父亲的胳膊道：“爸，你听见没有，这回你就没理可挑了吧。”说着，瓜子脸上的小薄嘴唇一嘟，显得甚是天真。
“哈哈，小芳，你就整天向着他说话吧，哪天你小哥把你卖了弄不好你都帮着数钱哩。”袁大成直爽厚道，说什么也不想想，拿过来就说的性格对李汉是最深的。
“爸，你说什么呢，哪有哥哥卖妹妹的事呢，你说是不是李汉。”袁芳歪着脑袋看着李汉道。
“那是，妹妹是哥哥手上的宝，给个金山都不换。”李汉朝他眨了下眼睛，摸样看似调皮，但此语却是从内心而发，对眼前这个小丫头，他决定让她改变命运好好的享受回人生。
“你们就跟我耍嘴吧，哈哈。”袁大成忍不住大笑起来，也没在和李汉说话，转身帮着李明宇去忙活了。
袁芳听了李汉的话，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可忽又想起了什么，眼神里充满了关切道：“李汉，你不是到城里去看病了么，怎么听说和县长的儿子拜了把兄弟？我和我爸前天晚上去我爷爷家了，今天刚回来，你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好吗？”
我说重活后怎么没看见他们呢，原来是没在家啊。也亏了他们父子不在，要不然，袁大叔非跟着去不可，多个人就多份穿帮的风险，这也是该着我计划顺利进行。不过，这丫头上辈子这时就象影子一样跟着我，什么事也喜欢刨跟儿，而我眼下还有点要紧的事去做，不行，得找个人拽住她。
想到这，指了指在炕上穿着新衣服正看自己和袁家父女说话的李建和李筠道：“袁芳，你去问他们，呵呵，我还有点事得出去一下。”说罢，抬腿就走。
“哎呀，你们都换上新衣服了。”袁芳这才注意到李家兄妹都换了新衣服，惊讶的同时，看见李汉已经走了出去，顿时着急了，喊道：“李汉，你等会，我从爷爷那给你带回瓜子来了。”
“你先留着，我回来再吃。”李汉对袁芳惊讶自家兄弟换上新装的话弄得歉意顿生，暗叫糟糕，在县政府的时候怎么竟把她给忘了，当时就说自己两个妹妹给她不也能弄一套么。哎，来日方长吧，反正报恩也不急着一时，还是干正事要紧。
这时，屋里屋外早已是人满为患，袁大成和杏和子里外张罗，生产队派来的厨师更是在灶台前忙得焦头烂额，李汉从人群中朝大门口走时，很多人都主动和他搭讪，李汉看着这个热闹场面心里极是舒坦，对那些和自己搭讪的人，上辈子对自己有恩情的就打个招呼，有过节的点下头了事。
好不容易脱离众人视线来到村口，刚要过马路，却见迎面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李汉，干什么去啊，想不到这才两年不见个子窜这么高啦，还认识你大娘不？”女的扬着很长的一张脸站在了他面前。
两个老混蛋，就是再过几辈子我也忘不了你们。亏你们还是我爸的亲大哥呢，上辈子你们不是因为不想负责爷爷的药费和我爸闹翻了么，而且自从我家出事后你们可真没傍影啊，黑心老混蛋，还有脸来我家？
李汉见是自己的亲大爷大娘，想起以往的经历，恨不得上去就给他们一顿炮拳。可想起父亲在前生临终的时候说过的几件遗憾的事里就有没和哥哥处好的事，心想算了，毕竟是长辈，再说，今天这样的日子计较也不好，慢慢在找机会教训他们吧。
“啊，大爷大娘你们来了，我爸在家呢，你们快去吧。”李汉强压着火气边说边就从两个人身边走了过去。穿过公路走出了老远，李汉还感觉背后那两个黑心混蛋在看自己哩，瞅也不搭理你们，若是我不把县长招来，打死你们也不能蹬我家的门。哼，等着吧，有你们好受的。
来到了共和水库，李汉朝平静得宛如镜面般的水面看了看，想起在藏楞头青时发现的状况心里又犯起了疑团。
哎，现在要是八几年就好了，我准他***找几个人把这里的水给排了，看看这底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可眼下不行啊，还是等等在说吧，反正现在谁也不知道。想着，骤然加快脚步朝不远处的山角下急走。
此时，已近十点，天空瓦蓝如水，一阵阵和煦的微风从山峦中逸出，似柔夷般抚摸着李汉的面孔。翻过一道地势颇缓的山梁，一股沁人心魄的清香之气便扑面而来，李汉精神一震，知道离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不远了。
那是一片片生长在野松林旁边刚刚离土十几公分的似蒿草般的植物。植株的叶片看上去不是很茂盛，呈灰白绿色，浓郁的芳香之气就是从这些蒿草般的植物上散发出来的。
恩，有了它相信这帮县政府大员们想不常到我家来也难了。李汉弯腰拔出几棵，放在鼻端一闻，脸上顿时有了种悔莫如深的笑容。
第二十七章 … 无赖
随后，李汉挑些植株肥大粗壮的又连拔了十几株，用事先准备好塑料布包上塞进口袋里，掉头就朝回走。离村屯老远时，便闻到了空气中飘来了淡淡的肉香。
呵！肉煳得挺香哩。看来就等县长一到就动手颠菜儿了。
过了公路进入村里，空气中飘荡的肉香更是浓郁起来。这场面当真是够轰动，妈的，人这样活才有意思嘛。李汉想到自己刚一回来就做得如此有声色，越发的高兴。
可就在这时，忽听前面却也传来一阵破锣似的歌声：“在那深深的高粱地里，有个可爱的姑娘在…。”
谁呀这是？怎么这么低俗？李汉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个穿着一套蓝色旧中山装的人，刚才有点美过头了，连前面有个人都没注意到。这能是谁呢？瞅他那摇摇晃晃的走相，就不是什么正经良民。
想着，李汉快跑几赶上那人，一看之下，差点立刻拣起脚旁的一块石头给他来个脑袋开花。
是钱富贵这狗东西。
妈的，除了他，村里还有谁能这么低俗。
李汉见到昔日的仇人，心里的火气腾腾直窜。就是这个狗东西烧死了袁大成父女，而且好像还不只这样，妹妹出事后，父亲因心情悲痛整天酗酒，喝多了整夜跑到外面去找妹妹，有一天父亲看见这小子正在扒金寡妇的窗户，上前骂了他，谁知他却把老爸打了个鲜血淋漓不说，还在不到十天里砸光了家里的玻璃…。
李汉越想越气，真想抓起脚旁的这块石头砸钱富贵个狗血喷头。可转念一想，今天这样的日子最好少惹事，君子报仇何必争这朝夕。哼，让你小子先张狂几天，等完成了手头的事，再和你算以前的旧帐。
想罢，将心中的火气硬是压了下去，却也没和钱富贵打招呼，加快脚步朝家走来。
钱富贵在村里一直游手好闲。顽痞成性，村民们见到他大都装做看不见，因此对李汉的态度似乎习以为常，嘴里哼着下流词儿，一步三摇，全然不知羞恼地走在李汉身后。
李汉来到家门口，见院子里支着各种颜色的桌子，桌面上已摆上了三四个凉拌菜，杏和子、袁大成、刘记风走马灯似的里外忙活。几年未曾见面的大爷李明海和大娘刘红梅居然摆出副一家之主的架势，（奇*书*网^。^整*理*提*供）大咧咧的坐在炕上正与身边的几个人白话得眉飞色舞。
李明宇和扬桂芹还有几个妇女围在生产队派来的大厨身旁，忙得滴溜转。杨桂芹显然是因为大伯哥的到来很不是心思，全没了早上起来时的笑意，脸沉沉的，还不时的瞪一眼李明海夫妇。
看见李汉一进屋，正和李筠撕闹的袁芳立刻跑到了李汉面前，将一把瓜子塞进李汉手里：“快给你，一会都叫你老妹给抢没了。”
李汉哪有兴致吃这个，却又不好拒绝，把瓜子顺手揣进了兜里。
“你怎么不吃啊？”袁芳对李汉的这个举动很是意外。她哪里知道李汉这个重活回来的人早已经不把瓜子当回事了，奇怪的看着李汉。
“我现在忙，等会慢慢吃。”李汉边说边朝四下周扫描，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忽然想到这白二咋还一直没露面呢？会不会是昨天听自己说每家只能来一个代表不好意思来了？上辈子在这上学的时候，他也没少帮我。把他找来也算报答下。这小子，脸皮还挺薄哩。
“李筠，小芳，你们去把白二给我找来。”
“可他家已经有人来了呀？”李筠好像不是很情愿。
“快去，就说我找他有事。”李汉用命令的口吻道。
“走吧，李筠，没听说你哥找他有事么。”李筠本想再说几句，却被对李汉言听计从的袁芳硬是给拉了出去。
啊，我的姑娘，我可爱的姑娘，无论哥哥在哪搂你…。钱富贵哼着破锣嗓子走了进来，也不用谁让，边哼唧边大咧咧的坐在了炕沿上。
众人一见，都不约皱了下眉头。
“钱富贵，你给我有点正经的，不嫌丢人啊？”炕上的刘红梅沉下脸，俨然摆出一副极严肃的面孔。
“哎哟，刘老师，不，应该是刘领导，稀客啊，打你老公公有病到今天这是才傍面儿吧。”钱富贵见刘红梅当着大家的面给他使脸子，有点挂不住了。
这话一出，刘红梅包括李明海两人的脸顿时臊得跟个猴屁股似的。
钱富贵的话正戳在二人痛处，李明海比李明宇大三岁，起初也还孝顺，但自从娶了刘记风的妹妹后便成了典型的妻管严，结婚后从父亲生病到死一直也没回来探望过。这事在村里是人尽皆知的，但都敢怒不敢言。一来，刘红梅的哥哥是生产队长，二者，李明海和刘红梅都是正式的公办教师，虽然前几年倚仗刘记风和付大巴掌的关系调到了公社的中心校工作，可那有毕竟是管学校的衙门，村里人的孩子都在学校上学，若是惹恼了他们，随便与哪个教师打个招呼，还不得把孩子打傻了啊。
就因为这个，村里的人虽很看不起两人的人品，但也不得不笑脸相迎。
“钱光棍，你没事找不自在咋的？这是我弟弟家，想什么时候来和你有个屁关系。”李明海呼的站了起来，他曾经当过钱富贵的老师，今天也是气急了，张口把钱富贵的外号吼了出来。
“你叫我啥，妈的，你在叫一遍。”钱富贵最恨别人叫他光棍，顿时痞性大发，要跳上炕去打李明海。
李明海也红了眼睛，大叫道：“光棍，我就叫了，你你能怎么的。”边喊边往钱富贵冲来。众人一见，慌忙上前拉扯二人。
李建见状撒腿就朝出跑叫李明宇去了。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尽管李汉心中对李明海夫妇颇有成见，可见钱富贵动手要打自己家人，眼里立刻迸起几粒火星，操起门后的一把锄头就冲了上去。
“李汉，给我站住，大家都住手。”李明宇两口子听到屋里打起来了，跑进来正好看见李汉轮锄头要往钱富贵身上招呼，吓得他一把将李汉扯到了一边，并朝李明海和钱富贵大声吆喝其住手。
妈的，太冲动了，要是这一下子见血，事情闹腾起来还真有点麻烦。李汉想着，放下了高举着锄头的手。
李明海本身就不是打仗的人，刚才是实在下不来台才有此举，听李明宇一喊，也就没了气焰，可钱富贵却仍是不肯罢休，尤其是回头看见李汉要在自己背后下家伙，更是恼怒不已，拼命地想从拉扯他的人手中挣脱出来。
“好啊，小崽子，你也敢和老子比划了，咱们今天没完。”
“你他妈是谁老子。”李汉闻听他骂自己，又火气大起，幸亏李明宇抓得紧，不然钱富贵非得挨上几锄头不可。
“都干啥呢，县长到了，都给我消停点。”刘记风从外面跑进来，看到眼前的场面，顿时大怒。
“市长来了又能咋的，老子怕过谁啊。”钱富贵既然不把队长的妹妹放在眼里，哪还能听刘记风的，呼呼嘬着粗气硬要从拉着他的人手里往出挣。
“钱富贵，你…。”刘记风见这个节骨眼上出这样的事，又气又急，想骂钱富贵，可又想到这小子是个地道的无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外面有人跑进来报信，说是县长和付主任的车已经下了公路，马上就到家门口了。
第二十八章 … 绝活
李明宇见事态紧急，忙将李汉推到门外，转身朝正在那连喊带骂的钱富贵道：“富贵兄弟，今天是县长到我这来，你看咱们平时也没什么过不去的，你就消消气，咱有什么事等客人走了再说好么？
“有啥好说的，你家小崽子刚才还要向我下黑手哩。”钱富贵怒气难平。
“你咋能和个孩子一般见识，等会我让他给你敬酒，行不？”李明宇耐着性子，心里急得跟滚油煎的一样。
这时，又有人跑进来喊道：“到了，到门口了，起码有十几个人，还有个好像是公安局的大官。”
“富贵兄弟，能不能给哥个面子？”李明宇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好，李明宇，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先把事放这，记着啊，这可是给你面子。”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钱富贵居然答应了。其实钱富贵来这的本意就是混吃喝，并没想惹事，只是刚才下不来台才耍起了无赖，如今听说连公安局的官都来了，他也心里发虚，莫不如就台阶下来算了。
李明宇闻听大喜，慌忙叫李建将钱富贵领到外面的酒席上去。钱富贵在门口看见李汉不是好眼的瞅他，满脸不屑地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妈的，让你先嚣张会，等老子腾出手来，咱们新帐老帐一块算。
“还楞着干啥，快点出去迎接啊。”李明宇朝正在那发狠的李汉喊了声，和刘记风一大帮人奔出了屋子。李汉也跟在后面走了出来。而这时，付大巴掌已经领着赵县长、李副县长、孙景义还有公社中学的一干人等来到了门口。
“各位领导好，快请进，快请进。”李明宇连忙往屋里让客人。院子近百号人都在自己的坐位上站了起来，呱唧呱唧开始鼓掌。
“叔叔们好，欢迎叔叔们到我家来。”李汉也开始向众人打开了招呼。
“呵，这小子穿上新衣服精神多了，哈哈。”孙景义发现李汉穿上自己给的这身警服，简直和昨天见面时判若两人，爽朗地朝他一笑道。
“那得感谢各位叔叔。”李汉虽然觉得这是个很容易被利用的人，但打心里尊敬他的耿直。
众人被他说得除了赵县长外都是哈哈一笑。李汉立刻觉察到赵县长神色有些不对，好像是很严肃的样子。
难道是嫌自己的声势搞得太大了？差不多，管他呢，反正也搞出来了，剩下的就让付大巴掌去搞定。
果然，众人进屋坐下后，付大巴掌也感觉赵县长神色不对劲，小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加着小心道：“赵县长，你看是不是可以告诉下面炒菜了？”
“怎么搞出这么大的场面？这是谁的主意？”赵县长忍不住发问道。他一到李家门前，看见这人山人海的就很不是心思，毕竟是自己家的儿子认了干爹来认门的，问下李明宇工作那也是捎带脚的事，搞这么大的场面要是传出去，怎么向人解释？
“啊？…这不是您…。”付大巴掌想说听李汉说是他的意思，可见县长大人这么问，立刻理解成对方故意这么问，是想让他找托词哩，便干笑两声道：“赵县长，是这样的，乡亲们对您都是非常敬仰的，听说李汉救了您的公子，都非常高兴，这不一听说您要来，就自发的跑到这出东西出人想和您一块吃个饭，也顺便报答下您对我们公社这些年的照顾之恩。”
“老赵，看来这里的人还真的不错，热情的我都感到浑身不舒服了。”孙景义话里带话的道。
“那是，从这上就能看出咱赵县长是多受拥护爱戴了。”李副县长不是听不出孙景义的意思，却还是拍起了马屁。
赵县长见事已至此，即便是发火也不可能将大家撵走，也只得认了，点点头，复又瞪了付大巴掌一眼，脸色缓和了许多：“但愿这不是你乱搞铺张浪费。”说着，脸色算是缓和了些。
一旁的李明宇见状，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他心里清楚，这主意是李汉出的，若是被付大巴掌说出真相，那赵县长还不得暴怒啊。想着，不是好眼的盯了李汉一眼。
而李汉却朝父亲挤了下眼睛，心道：多大个事啊，犯得着这么紧张么，事情已经做出来了，他赵县长有多大的胆子敢把外面的人给撵走？想罢，他故意朝前迈了一步，道：“赵叔叔，付主任说的是真的，我们村里人听说你要来都乐得够呛，就连我妈也高兴的要把家传的做鱼绝活拿出来奉献给大家品尝呢？”
“啥绝活？”孙景义立刻来了兴致。
“等会你们一吃就知道了。就我妈这绝活，在我们家也只有我自己吃过一次，嘿嘿。”
“李汉，说什么呢？”刚松了口气的李明宇没想到李汉能信口开河，他的妻子他还不知道吗，做菜大锅炖，会什么绝活，这小子不诚心舔乱么。
“嘿嘿，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李汉朝孙景义咧了咧嘴。
“咋的，这还得保密啊，哈哈，看来一会能大饱口福了。”孙景义向李汉哈哈大笑。
“没有的事，他…。”李明宇急了，想解释，可李汉却大声的道：“爸，你就别瞒着了，他们对咱们这么好，先告诉下又有什么呢，嘿嘿。”
“你这孩子…。”李明宇见李汉越来越不象话，急得脸都红了。
“对了，赵叔叔，怎么没看见大宝子哥啊。”李汉拦住了父亲的话头，再不给李明宇解释的机会，朝赵县长问道。其实他知道，赵喜宝在车里呢，两个人在交易的时候就定好了在车里进行交易，然后赵喜宝再按李汉的吩咐去做他该做的事情。这点是赵喜宝提出来的，他有他的担心，怕跟李汉折腾了这么多事，到头来什么也捞不着再把钱搭上。
“他在车里呢，这小子说他晕车，要在那休息会。”李副县长替赵县长回答道。
“那我找他去。”李汉说着不顾一个劲瞪自己的李明宇，转身出了屋子，外面这时早已经忙活开了，生产队的大师傅已经领着一帮打下手的开始炒菜，杨桂芹因为人手够用，一直站在门后听里面的人说话，看见李汉走出来，连忙上前摸了摸李汉的额头。
“孩子，你没事吧。”她很紧张，以为李汉的脑袋还是有毛病才胡言乱语的。
“我没事。”李汉笑嘻嘻地道。
“那你怎么乱说一通啊？”杨桂芹盯着李汉道。
“我没乱说，妈，你跟我来。”李汉边说边朝外走。
杨桂芹不知道儿子要干什么，紧张兮兮的跟着李汉来到了后院。李汉从兜里掏出早上在山上采的蒿草塞到杨桂秦手里：“妈，你把这个揣起来，一会大家肯定让你做鱼，你叫大师傅先把鱼做上，然后趁他不注意把这个扔进锅里去。”
“干啥？”杨桂芹大感意外。
“你把他扔进鱼锅里炖出的鱼保证好吃，就是我说的绝活，嘿嘿。”
“你咋知道的，这不是蒿子吗？”杨桂芹惊讶至极地瞪大了眼睛。
“我昨天晚上做梦梦到一个白胡子老头，他告诉我说今天请客要是在鱼里加上这个东西不但鱼好吃，还会有人送咱们钱，他还说了，要是不把这个放进去，咱们家恐怕就会遭殃。”李汉一字一板，说的煞有介事。
第二十九章 … 无本的生意
“咋会这样啊，这东西会不会药着人啊。”杨桂芹闻听脸色几变，身为一个农村人，有几个不迷信，尤其杨桂芹更是个信得不行的人。
“蒿子咋能有毒呢，妈，你就放吧，怎么也不能让咱家以后遭殃不是。”李汉做出副着急担忧的神情看着杨桂芹。
“哎！怎么还能有这事呢？”杨桂芹见李汉这般摸样，信了儿子的话，将蒿子揣进衣兜转身朝回走。
“妈，那个白胡子说了，你放的时候不能让人看见，否则就是不放进去也不灵了。”李汉叮嘱了句。
“知道了，这事咋的也不能让别人看见啊。”杨桂芹深信不疑。
李汉见母亲转过了房角，动作麻利的把事先预备好的梯子扛过来，在房檐下取出昨晚藏的楞头青两条腿，在手里掂了掂，自语道：“真不忍心这么便宜就把你处理了，不过还好，只要能挂住赵喜宝，日后的利益恐怕比十头楞头青拿到二十一世纪去卖都值钱的。”有了心里平衡，李汉迅速的将梯子归位，把楞头青的两条长腿往怀里一塞，快步转到了前院，此刻的人们都已经就席，往桌子上上菜的人手拖着大方盘子，走马灯般吆喝穿梭着。
来到门口停着的吉普车前，赵喜宝早等急了，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将李汉让上车，咣，车门关紧：“咋这么半天呢，我都快憋死了。”
“不得先和他们打声招呼嘛。”李汉朝后背上靠了靠：“钱准备好了么？”
“在这呢，一千一，少不了你的，货呢？”赵席宝拍了下上衣口袋，急得直抽鼻子。
李汉将楞头青的两跟长腿拿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赵喜宝伸手要抓，李汉却道：“货可以先给你，不过你没忘了这钱怎么给吧。”
“记着呢，不是就说给你花么。”赵喜宝几乎是把楞东西抢过去的，可拿到手里犯了愁了，放哪呢？他左右寻摸，觉得放哪都不安全。这东西毕竟来之不易啊。
“苯，缠在腰上，即安全又不容易被人发现。”李汉提醒道。
“对，对。”赵喜宝恍然大悟，一边往腰上缠一边道：“我说你小子不但招多，还挺好使。”缠完后看看不是很明显，便朝李汉伸出了手：“拿来，一块都给我吧。”
“你着什么急啊。”李汉知道赵喜宝是管他要那个免费方子，扫了他一眼道：“我还有条件呢？”
“啥，你不是说免费给我的方子么。”赵喜宝虽然知道从李汉身上很难占便宜，可这也变化太快了。
“我也没说方子不是免费的啊，不过我可没说一点条件也没有。”李汉嚼起了舌头。
“有条件那还叫免费吗？”赵喜宝拉下了脸：“你说说吧，那个挣钱不用排号的方子是啥，要是我认为值得，你在谈条件。”
“你肯定感兴趣，我的方子是教你如何炸大果子，只要你知道了榨的方法，想整多少整多少，还犯得着搭一大帮人去那排队么，而且连成本也下来了，到时候，你就是和二副食卖一个价，也比你现在挣得多。”
“你说的是真的？”赵喜宝眼睛一亮。要说这个炸大果子的方子他也不是没掏弄过，可会的人不多，而且当时还有个教唆犯的罪名，若是你将方子传授出去，那人犯了事，就这个罪名也够判个三五年的，再加上当时的人都很保守，几乎把这个看成是一门手艺，谁肯轻易往外传授呢？所以，赵喜宝折腾了阵子，也就只能去排号倒腾果子了。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有什么用。”李汉笑笑，心道：这玩意有啥新鲜，等到改革开放后，满道都是哩。
“那你说你什么条件。”赵喜宝心头直颤，知道李汉这条件不会太低。
“还是按咱们原先定的，方子的钱我就不要了，但我要和你分成。”
“分成，你是想按以后赚的钱分成？”赵喜宝差点没一口把李汉吃进去。
“是的，我要一半的分成。你考虑考虑吧。”李汉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赵喜宝肯定得考虑一会。
果然，赵喜宝脸上的肌肉突突直颤，足足二十几分钟也没表态。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生产队的大师傅已经把菜大都搞定，就差最后的一道鱼了，因为付大巴掌想在赵县长面前大献殷勤，等师傅炒完了其他的菜后，主动张罗让杨桂芹出手施展做鱼绝艺。
杨桂芹脑袋里闪现的全是李汉刚才描述的那个怪梦的经过，害怕得罪了神灵举家遭殃，竟很爽快的应了下来，按照李汉的说法让大师傅正常做鱼，她自己手插在裤兜里，摸着那把蒿子等着众人不注意，好把这东西扔进锅里去。
李明宇见妻子居然答应了，更是心急如焚，心道：这不是要当众出丑么，孩子乱说也就罢了，她跟着舔什么乱啊。着急归着急，现在这种情况他又不能说什么，因为大家都因为妻子真的会绝活呢，若是自己开口阻拦，还以为自己多小气哩。
杨桂芹看着大师傅将鱼下了锅，可却怎么也找不着下手的机会，左右都是人，她只要往锅里一放东西谁会看不见啊。但儿子梦里的老头说了，不可以让人看见。这可怎么办，她急得团团转，最后一咬牙道：“各位乡亲们，我这个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你们能不能回避下，我家祖上有规定，给这鱼加佐料的时候是不可以让第二个人看到的。”为了家里不遭殃，也只能撒谎了。
乡亲们闻听更是感到神秘，唏嘘一片，但都很知趣，一个个走了出去。
杨桂芹见众人出去了，又怕里屋出来人，就手将里屋的门也带上，随后迅疾的掀开锅盖，将那把蒿子扔了进去，同时在心里还暗自祷告：神仙老人，我按你给李汉托梦的方法做了，求你可得保佑我们家太平无事啊。
她的这个举动不但让乡亲们吃惊，连屋里的这些县政府大员们都不禁面面相觑，还真以为是什么拿手的绝活怕人学去哩，各个心里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和期待感。
而此刻的李明宇不单单是着急了，更多层担心和惶恐，他被妻子的异常举动也弄得哭笑不得，心想，今天可要出大笑话了。
第三十章 … 真人不露相
车上，赵喜宝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怎么都觉得不划算。可又实在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真是进退不得，抓心挠肝。
“不行就算了，我下个星期去县里找别人去。那个胡同不有的是人么，别看他们整天叫你大哥，有这个发财的机会，我就不相信没人和我干，再说，就算你那的人不干，我直接去找龙哥去。”李汉呼地坐直了身子道。
这话可捅到赵喜宝腰眼上了，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当即狠下心道：“给你四成我就干。”
“五成，你一个星期到这给我送回钱，不行免谈。”李汉丝毫不让。
“钱还得给你送来？”赵喜宝闻听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道：“行，我答应你。”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那是，你放心，我这个人很讲信用，别看你不去，我保证不会少分你一分钱。”赵喜宝居然脸上有了笑容。
“我相信你不会和钱开玩笑的，因为我会不定期的去你那打听下经营情况，如果你敢糊弄我，不出三天，我会叫那个胡同的人都会干这个。”李汉说得一本正经。
“这是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赵喜宝脸上刚刚浮起的笑意突然扭曲了；心道：这小子真他妈难对付，这他也能想到，看来还真得老老实实的和他合作，哎，认了，谁让碰到高人了呢。
“只要你跟我好好合作，以后挣钱的点子由我来出，保准咱们到年底都能发大财。”李汉从赵喜宝的表情上看，猜测已经彻底征服了他，便又给赵喜宝抛了个希望的火苗。
“行行行，以后我听你的，你说咋干就咋干，但有一点，必须得能挣钱。”赵喜宝颇是无奈的道。
“放心吧，咱们双剑合壁定是无人能敌。”李汉也很兴奋，顺口说了句武侠小说里常用的台词，语落方觉不妥，就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塞在赵喜宝手里：“给你，回去按这上面说的赶紧动手，早一天就早赚一天钱哪。”
“好，我回去就干。”赵喜宝看了看李汉，眼神中滚动出一股异样的神采，道：“我能问你个事吗？”
“当然可以。”
“你真的是农村的孩子？”赵喜宝这话自打和李汉打上交道，就一直憋着，实在忍不住了，终于问了出来。
“废话，家你都看见了，还能假的了？”李汉回答得相当干脆。
“可你这也太…。”赵喜宝觉得也是这么回事，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李汉才好。总之就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对什么事好像都很有把握似的。
“别胡思乱想了，咱们以后好好合作，一定有很多好处的。下车吧，等人来叫咱们就不好了。”说着，打开车门跳下了车，赵喜宝也随后紧跟了下来，还没等站稳定，便用力的开始吸鼻子。
“啥味道，这么特别呢，是香味，出奇的香味。”他边说边用眼睛四处寻摸，发现香气是从李汉家的屋里飘出来的。
“这啥味啊，我从来没闻过这么好闻的味道，好像是炖鱼的，对，是炖鱼的香味，好浓烈啊。”赵喜宝连咽了几口口涎。
“这是我妈家祖传的特色炖鱼，特意用来招待你们的。”李汉心中有数，微笑里带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诡异。
“那我今天可是来着了。”赵喜宝没用李汉让，两条腿便象不受控制了一样，朝院子里走来。
这时的院子的近百号人也被这奇特诱人的炖鱼味引起了一阵波动，人们的脸上都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有的还小声的议论起来。
“这李明宇媳妇行啊，还真有一手？”
“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看来这人哪…哎。”
“以前没听说杨桂芹有这绝活呀，真是的，等到出功夫得好好问问。”几个来吃饭的女人也满脸的羡慕之色。
屋里的吃惊程度比外面更甚，生产队的大师傅炒了大半辈子的菜，还从没想到把鱼能做出这么香的味道来，就凭这味道，吃到嘴里准差不了。
那些打下手的早把杨桂芹围在了中间，七嘴八舌的问是用什么做出来的。杨桂芹想着李汉说过梦里的白胡子老头不让乱讲，只得说是家传的，不能告诉，这越发让人们惊羡不已。
要说这最吃惊的，就算李明宇了。和自己妻子相孺以沫二十年，他还真是第一知道杨桂芹有这手艺，站在那听着赵县长和孙局长等人赞不绝口，迫不及待的要求马上开饭，一直紧张的脸上渐渐有了神采。
李汉和赵喜宝进来时看见大家这个表情，心里暗自得意，却没见李筠和袁芳的身影，这才想起刚才是自己叫他们去找白二了。
“怎么还没回来。”李汉皱了下眉头，扭头出了屋门，赵喜宝也跟了出来，问道：“李汉，你上哪去？”
“去找一个朋友。”李汉边说边朝出走。
“等一会，我跟你一块去。”赵喜宝闻听立刻忍住了鱼香的诱惑，想跟着李汉去看看他的朋友。因为他觉得李汉这样神的人，朋友也绝对差不了，多认识两个对自己可是大有好处。
两人一前一后，刚走出院门，就听见有人扯着破锣嗓子高喊：“啥时候开始啊，老子都饿得前腔搭后背了。”接着便是一阵用筷子当当敲击碗边的声音。
李汉不用看就知道是钱富贵在捣乱，心道：妈的，你就折腾吧，折腾的越欢，老子就叫你越受伤。想着，也不和他计较，一阵急行，进了白二家的屋门。
刚一进门，就看见李筠气鼓着脸蛋站在外屋门口。
“怎么了，老妹？咋这么半天还没回去呢？”
“你自己去看看吧。”李筠气恼的扭过脸去。
李汉加快脚步来到里屋门前，还没等进去，就听见袁芳焦急的声音：“快点吧，小哥真的找你有事。”
“能有啥事啊，就是吃饭呗，我不好意思去，你别拽我了…。”白二道。
“不行，小哥让我来找你，说什么你也得去。”袁芳道。
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呢，肯定是白二听说每家只能派一个代表去，不好意思了，而这丫头从来都拿我的话当命令，这是给白二缠了上了。想着，迈步跨进门里，果然，袁芳正拽着白二的袖子往出扯呢。
“白二，咋的，请不动你啊？”
“不是，我家都去了两个人了，我再去觉得有点不象话。”白二道。
“我那规矩是给别人定的，你是我的哥们，哪那么多说道，快收拾东西给我走，马上就开饭了。”
“是啊，白二哥，你看我家不也去了两个人么。”袁芳道。
“那好吧。谢谢你，李汉。”其实白二心里也非常想去，在这农村一年恐怕也吃不上几回好饭，听李汉这么一说，心里甚是感激。
“早这样不就省得费劲了嘛。”袁芳显然是拉扯白二很多时候了，小胸脯剧烈起伏，额头上还渗着密麻麻的细汗。
李汉看着这个对自己惟命是从的小丫头笑了笑，将跟在身后的赵喜宝给三人做了简单的介绍，随后几人出了屋子，忽见白二东邻的房门里走出一个女人来，虽说这女人已入不惑，却仍依稀有着美丽的痕迹。
第三十一章 … 给你下个套
金寡妇？李汉很快就想起了这个女人。记得袁大叔对她好像有意思，也是因为她才得罪了钱富贵遭到不测的。还有；那个无赖一见她就动手脚，越人多就越欢实。妈的，今天来了这么多大人物，连公安局长也来了，我何不趁机给钱富贵下个套？他不是见到金寡妇就管不住自己吗，好像这个时候调戏妇女是会判刑的。***，钱富贵，如果你真不知道眉眼高低那你可要倒霉了。想着，李汉向金寡妇道：“金婶，你咋还没去呢，快和我们一块走吧，乡亲们都在呢。”
“不了，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谢谢你了，李汉。”金寡妇说着就要往屋里走。
你不去哪行，嘿嘿，全指着你收拾钱富贵哩。；李汉暗想。
“袁芳，快去把金婶请过来。”李汉向袁芳说完，和赵喜宝白二走出了院子。
袁芳很干脆的答应了一声，转身跑了过去。
李筠跟在李汉的后面，小嘴嘟囔道：“二哥，我看哪天你让小芳倒着走道她都会干。”
“这丫头可真听你的，有意思。”赵喜宝也算开了眼界。
李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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