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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的军统,49年,毛人凤随蒋公退到台湾之后,大陆这边还有将近5万军统的特务,尽管他们群龙无首,但也是蒋公埋在大陆最后一笔大手笔的钉子,进行暗杀,破坏,情报等活动,这对新华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55年,在针对周总理的‘克什米尔公主号’事件发生后,举世震惊,国家下决心对军统进行严厉镇压,可收效甚微。就在这时,已经成为解放军上将、副总参谋长的燕中天凭借着他在国民党无人能比的人格魅力,开始秘密将大部分军统人员归拢为自己的人马,当时国家也不是不知道,但考虑到刚刚建国,很多地方都还处在风雨飘摇的局面,而如果任由这5万人流散在全国各地的话,老蒋必定会利用他们进行大肆破坏,很可能会对革命成果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国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燕中天接收了,等日后大局彻底稳定了再逐一处理。”
听到这样绝密的信息,萧云心里震惊得无以复加,他从没想过天师会的前身竟然会如此彪悍。
“可惜,国家太低估燕中天这个人的能力了,虽然他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爱国者,但绝不是一名大公无私的慈善家,他在接收了这5万军统特务后,就秘密组办了天师会这个神秘组织,对他们进行了严格的筛选,只留下那些在军队服役过、并且有海外背景、还要通晓英语或者多种欧洲语言的人,这样下来,就淘汰了近四万人,燕中天对这四万人进行头脑风暴之后,确保他们不再为台湾卖命,就像撒种子一样撒到了全国各地,作为天师会基层的联络人;而对留下来的一万精英进行了高强度的秘密训练,每个人都要接受数月的心理测试和背景调查,10岁后所交的一切朋友都要被问话。在这个阶段,还不断有人落马,只有真正的‘人尖儿’才能通过包括跟踪、窃听、格斗、驾驶飞机以及‘经营’自己假身份等大量间谍技能,并要求执行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比如在15分钟内获得陌生人的银行卡号等等。通过一系列的淘汰与培训,这支军统的精英队伍已经完全隶属于燕中天的私人部队了,而天师会上下都信奉的信仰,就是燕中天的一句话,‘我们无孔不入,我们无处不在,胜利了不可宣扬,失败了不能解释’。”凤凰淡淡道,静静看着远处湖面上一只水鸟姿态优美地划过水面,成功叼起一条垂死挣扎的鱼远走高飞。
“国家怎么会允许这样一只强大到不可控制的力量存在?”萧云紧紧皱着眉头。
“原因有两点,一是等国家醒悟过来,要对天师会进行处理的时候,发现这个组织已经没有任何把柄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懈可击;二来天师会在建国之后,帮了国家很多上不了台面的忙,这也是天师会能够存在最大的缘由,因为这可以使国家减少很多国际舆论压力。比如1956年,刚成立一年的天师会通过跨国追踪,把二战中以一票之差侥幸逃过了绞首刑的甲级战犯荒木贞夫从日本抓回祖国受审;比如1962年,在我国与苏联闹僵之后,用美人计引诱伊拉克飞行员将当时最先进的米格21战机偷回祖国,使我国获得了先进的飞机技术;比如1979年,对在特殊时期中残酷杀害开国元勋和著名人士的四人帮所有的帮凶展开了长达几年的复仇行动,燕中天下命令‘活人要落实到人头,死人要落实到坟头’,很多侥幸逃脱法律制裁的人渣被大致肃清;比如1986年,长途奔袭暗杀正在突尼斯出访的越南最高当局、排华的刽子手黎笋,直接影响了中越战争的结束。比如1999年,美国宣称误炸我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后的第五天,天师会在美国海外的十六个大使馆同时制造爆炸事件,被世界媒体称为‘美国海外领土沦陷日’。天师会还曾经从瑞士偷到幻影战机图纸,利用美国商人之手偷取177公斤浓缩铀,盗取过约旦前国王的尿样,从而摸清他的身体健康状况,甚至从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的眼皮底下将50卷价值连城的犹太教珍本古籍偷运出境。最令我捧腹的是,天师会竟然还掌握着美国前总统克林顿与莱温斯基长达30个小时情意绵绵的录音,并曾想以此要挟克林顿。”凤凰掩嘴轻笑道。
萧云深深木讷了。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坐在冰冷轮椅上的清癯老人,难怪他常年足不出户,却可以掌控天下大势。
“后悔没接手天师会了吧?”凤凰玩笑道。
“这些机密,如果不是天师会内部的人,应该不会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萧云又问一次。
“说了,我是天尊的人。”凤凰平静道。
“天尊跟天师会哪一个更恐怖?”萧云追问道。
“没法比,不过,如果说天师会是看不见的组织,那天尊就是不存在的组织。”凤凰轻声道。
“有什么区别?”萧云皱眉道。
“空气你看不见,但你知道它存在,鬼神你也看不见,但你知道它并不存在。”凤凰微笑道。
萧云一怔,霎时眯起黑亮双眸,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第五十七章 朱枯藤
玉泉山,九号楼,一幢西式的三层复古小洋楼。
在二楼的一个客房里,临近窗边有一幅俞知堂老人誊写的字画,朴拙圆满,浑若天成:“物忌全胜,事忌全美,人忌全盛。”
凤凰遗世独立般站在字画下,窗外微风吹动,撩起她的三千青丝,如水中清莲般不染尘俗。
萧云躺在床上,仰视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女人,思绪万千,终究开口问道:“为什么帮我?”
“这个问题,你没必要知道吧?”凤凰懒懒道,拢了拢一头被风稍微吹乱的青丝。
“当然有必要,我想知道我是有贵人相助,还是与虎谋皮。”萧云气色好了不少,声音饱满。
“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我只能这么说,许重山是我们天尊的好友。”凤凰轻启朱唇道。
“老爷子?!”萧云惊呼一声,他从没想过隐居在云浮山上的老爷子还会过问世间凡事。
“你先躺会儿,我去叫人给你送点东西上来吃,睡了这么久,你一定饿了。”凤凰体贴道。
“谢谢。”萧云从震惊中平复下来。
凤凰轻盈走了出去。
萧云偏过头,望向窗外的蓝天白云,苦思冥想。
自从知道青蛇会被天尊这个组织一夜灭门,他就好奇心陡升,就像那些天文爱好者听说某个地方拍到了ufo的视频,都会趋之若鹜地蜂拥而至一样,萧云在一段时间内对天尊的搜索研究进入了一个疯狂状态,不仅派出了公子党二处飞鸽最精英的队伍去挖掘资料,还动用了金爷这条密线,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还是没有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萧云有点意兴阑珊,也就停止了对这个组织的调查。
可没想到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凤凰居然主动揭开了天尊的第一层神秘面纱,只要在她身上多下功夫,想了解这个组织并非痴人说梦。可为什么老爷子也会牵扯其中?这个组织比燕老的天师会还要藏得更深,那其存在的目的是什么?要知道,凡每个组织存在,必有其利益追求,像黑龙团,就是成为地下王者,像公子党,就是挑战黑龙团的霸主地位,那天尊呢?为何存在?更重要的是,凤凰帮助我,天尊能从中得到什么?
萧云的这场头脑风暴来得太突然,也太猛烈,对于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的他,有点吃不消。
凤凰亲自端着一碗燕窝小米粥进来,看着他脸色比刚才要苍白,问道:“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胡思乱想。”萧云虚弱一笑。
“你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要调理好身体,其他的,都不要多想。”凤凰像个家大人叮咛道。
“嗯。”萧云乖乖点头。
“来,喝点粥,这可是我让b京饭店国家特一级厨师胡长龄亲自熬的。”凤凰坐到了床边。
“呃……你不会是想喂我吧?”萧云看着这个女神的架势,竟然老脸一红。
“怎么?我都乐意,你还挑三拣四啊?”凤凰瞪着他。
“没有没有,只是受宠若惊而已。”萧云连忙解释道,这恐怕是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场面吧。
“那还差不多,不许说话了,专心喝粥,你都四天没东西落肚了。”凤凰神情严肃地指令道。
“哦。”萧云轻声道,内心却是无比温暖,黑亮双眸眨也不眨地凝视着这个容颜绝世的女人。
凤凰见他这么配合,嫣然而笑,勺起一勺粥后,怕烫,就轻轻吹了几口气,才递到萧云嘴边。
萧云狼吞虎咽。
“好吃不?”凤凰喂了他几勺粥后,含笑问道。
“特好吃,这一定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一碗粥了。”萧云夸夸其谈道。
“油嘴滑舌,难怪会把b京城最美最极品的三个女人骗到手。”凤凰白了一眼他,风情万种。
萧云赶紧收敛了过于随便的心性,轻声问道:“朱门九家将几乎被我全歼,朱王道怎样反应?”
凤凰见他转移了话题,心里掠过一丝的失落,语气却是出奇的平静:“他已经去见阎王了。”
“啊?”萧云一怔。
“不光是他,高田知里也一样。”凤凰平淡道,又喂了一口粥。
萧云把粥咽下去之后,盯着凤凰,问道:“你下的手?”
“是,不过外面都以为是你公子党做的,你想踏进b省,总要先立立威。”凤凰思虑深远道。
萧云有点愕然,这个女人真是处心积虑地帮助自己啊,想想,又问道:“后果会不会棘手?”
“朱王道的老爸朱枯藤在重庆还是有点能耐的,毕竟他是重庆警备区司令员,大权在握的地方大员,可在官衔随便拿出手都是副部级以上的b京,就渺如蝼蚁了,在政治层面上,你有皇甫家、纳兰家、沐家与甄家这四大家族护着,朱枯藤他还能捅破天去?他唯一能利用的,就剩下他弟弟朱八方那一点势力了,几个小虾米,空枪乱扎没准头,闹不出多大水花来。高田知里麻烦点,因为他是跟着日本首相的商贸代表团来的,现在却在华国被杀,我想中央一定会派人彻查。”凤凰分析道。
“能不能秧苗嫁接?”萧云思忖了一阵。
“呵呵,大公子果然是大公子,脑筋转得比谁都快。放心,高田知里这个人我调查过了,他表面上是日本神户制钢所的代表,实际上却是日本最大的黑社会组织三合会的骨干成员,我已经让人将这个风声放出去了,到时候就将他的死编排成三合会内部的锄奸行动,我们就能撇清关系。”凤凰微笑道。
敢情这个女人早就想好退路了,萧云尴尬地摸摸鼻子,又问道:“三合会不会跳出来澄清吗?”
“不会。”凤凰笑着摇头道。
“为什么?”萧云很讶异她表现出来的肯定。
“三合会之所以能灭掉山口组,成为日本第一帮会,是因为天尊的出手相助。”凤凰淡笑道。
萧云一时语塞。
纳兰家四合院,书房。
纳兰盛世正在专心致志地泡着茶,桌面上摆着一幅名贵的蜀绣,宋朝李唐的《采薇图》。
这是坐在纳兰老爷子对面的朱枯藤送的,他刚刚在八宝山忙完自己儿子朱王道的丧礼,也不顾华国传统的白事忌讳,今天特意登门拜访自己曾经的老领导。朱枯藤年纪并不算太老,五十出头,方脸宽额,高挺的鼻梁,紫铜的脸膛有棱有角,仿佛石雕一般,粗犷豪爽,只是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眼睛哭得有点红肿,鬓角也悄悄爬出了一些白发。由于做了十几年的军队高层,朱枯藤浑身上下有着一种溢于言表的威严,可在这位老帅面前,他还是像30年前一样,只是一个谦卑谨慎默默无闻的警卫员。
“枯藤。”纳兰老爷子忽然轻喊了一声。
“哎。”朱枯藤脆生生应道,由于这几天哭得太多,声音多少有点沙哑。
“你离开我身边有30年了吧?”纳兰老爷子一边洗茶,一边问道。
“嗯,刚好30年了,我还记得我离开前的几天,也就是1981年6月27日,党在b京召开了第十一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一致通过了一份在党的历史上具有深远影响的重要文件《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评价了毛主席的功过是非,为好多在特殊时期期间造成的冤假错案进行了拨乱反正。”朱枯藤对这个转折性的会议记忆犹新。
“真没想到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你老了,我呢,也更老了。”纳兰老爷子感慨万千道。
“哪的话,老帅您还是像过去一样精神矍铄。”朱枯藤笑着道,不过笑容看上去很僵硬。
“老了,保守好多了,现在你再让我背着枪进中南海抓四人帮,不敢喽。”纳兰盛世摆手道。
朱枯藤大笑。
“这副蜀绣,得花好多钱吧?”纳兰老爷子指了指桌上宋朝李唐的《采薇图》。
“送给老帅的礼物,多贵都值得。”朱枯藤发自内心道,因为这个老人,自己才会出人头地。
“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王道的事,我也听说了。”纳兰老爷子熟练地倒了三杯茶。
“既然老帅把话匣子打开了,我也不瞒着了,我今天确实是有事相求。”朱枯藤神情肃穆道。
“说吧。”纳兰老爷子淡淡道,端起其中的一杯茶,洒向了地上,为朱王道送行。
“这次王道出事,外面谣言很多,但就我了解到的情况,是公子党下的手。这段时间,公子党一直都在跟b京本土的一个黑社会组织同袍会针锋相对,王道可能是因为他二叔和堂哥的背景原因,被公子党盯上了,死得很冤。我是一名老党员,但我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老帅,你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吗?这个仇,在正常台面上,我相信很难得到解决,因为警方没有一点证据,所以,我想从别的渠道去为王道争回一点公平。我听说,小少爷是公子党这个组织的二把手,我知道这肯定不关小少爷的事,但我计划向公子党报复,想提前跟小少爷打个招呼,我不是针对小少爷,但事情出来了,公道自然要还的,我朱枯藤依然是纳兰家的一条看门狗。”朱枯藤情真意切道。
“你确定是公子党干的?”纳兰老爷子抬眸问道。
“确定,因为王道出事前,刚好派人伏击了公子党的大公子,萧云。”朱枯藤眯起眼睛道。
“小七?”纳兰老爷子倏然皱眉。
“就是他。”朱枯藤咬牙切齿道。
“枯藤,公子党我随你怎么闹都行,但是小七你不能动一个手指头。”纳兰老爷子沉声道。
朱枯藤猛地一震,他没想到老帅竟然会护着这个元凶,怒火攻心,但没辙,只得重重点头。
从纳兰家出来,朱枯藤心里的阴霾消散了一些,毕竟获得了老帅的允诺,可以对公子党下手。
“司令,我们现在去哪?”司机回头问坐在后座的朱枯藤。
“去领秀硅谷。”朱枯藤闭上了好几天都没阖上的眼皮,轻轻揉着眉心。
吉普车很快离去,融进车流。
大概大半个小时后,就停在了朱八方那幢过千万的别墅前。
“大哥,老帅怎么说?”朱八方一见朱枯藤进来,立马火急火燎地问道。
“同意了。”朱枯藤面无表情道,看着满屋子亲朋好友们那悲愤欲绝的神情,他叹了一口气。
“太好了,他娘的,趁那个姓萧的重伤,老子要痛打落水狗!”朱六道紧握拳头大声道。
“对,既为王道报仇,也为朱门九家将牺牲的其中八位报仇!”朱八方也是豪情壮志道。
“除了萧云,把公子党在b京的所有据点都拔掉。”朱枯藤倚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道。
“什么?”刚刚呼喊了一番豪言壮语的朱六道听到自己大伯这个决定,眼珠子都快掉了。
“大哥,王道就是因为萧云才走的,为什么不动他?!”朱八方大声质疑,脖子青筋都其了。
“老帅要保他。”朱枯藤黯然道。
“我艹!”朱六道愤怒砸了一套高级茶具。
“退而求其次,老子也认了,大哥,你能不能搞来一批枪?老子要玩大他!”朱八方厉声道。
“只能用冷兵器,绝不能用枪。”朱枯藤冷声道。
“为什么?!”朱八方不解道。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b京,首都,天子脚下,皇城根子,有多少王公贵族,你有没有概念?你在这里用枪,就是自己跳进火山口。我们不同美国,可以合法持有枪支,咱们国家宣扬的是什么?党指挥枪。最忌讳的是什么?就是私人拥有枪支。为什么那些持枪犯罪的案子都会引起国家高度重视?就是这个原因。不止是八方,还有大家伙,这个时候,都给老子醒目点,别犯二,咱老朱家发迹还没过三代,决不能这个时候垮掉,听到没?!”朱枯藤站起身,对着朱家的所有成员狠狠训话。
面对着这根至高无上的主心骨,朱家成员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点头。
朱枯藤微微眯眼,无比阴狠道:“这次,老子一定要把姓萧的打痛,一直痛到心里边去。”
*****
(周末愉快。)
第五十八章 朱家的报复
正月二十六,暴雨,佛山西樵山观音开库的日子,也恰恰是朱王道的“头七”。
也就是在这一天,朱家对公子党的报复风暴正式刮起。
虽然由于马地藏个人原因,不想与强悍的公子党作正面冲突,同袍会至今都是一片风平浪静,但是朱八方作为元老之一,在同袍会内部的威望也是极高的,不少头目在明里坚决执行马王爷的指令,但暗中还是对朱家给予了不少人员、物资上的帮助,再加上朱八方的私兵,他可以调动的队伍足有1000人之多。
这次的报复风暴,首当其冲的是公子党在北京的两家四星级酒店,同时失火,其中位于朝阳区的一家酒店大火从8楼开始烧,一直烧到顶楼14楼,火光冲天,所幸酒店的消防设施与消防通道一应俱全,工作人员平时也有应急培训,没有出现人员伤亡,但财产损失接近千万。另一家位于海淀区的酒店就没那么幸运了,烧得内外全黑,而且死了36人,大部分都是住客。
两起熊熊烈火,一时之间成为了帝都坊间热议,而媒体也迅速掀起了铺天盖地的报道热潮。
可这两场大火还没有完全熄灭,公子党在北京另外一个合法产业,大型的综合购物商场西单中环广场在一天之内出现了800人次的退单投诉,有几个中年大妈甚至在一楼大堂处扯着嗓子高喊商场卖的是假货,欺骗消费者,泯灭良心,吸引了很多顾客的驻足观看,严重影响了商场的正常营业。而就在众人围观的时候,商场各个楼层同时传出“有人偷东西”的喊声,众人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个究竟,就听到一楼的几个金铺传出巨大的砸玻璃声音,然后一群蒙面匪徒手持砍刀、斧头、锤子等工具冲了出来,众人大惊,尖叫连连,四处逃窜,整个商场陷入了一片恐慌与混乱中。
可很多人不知道,这只是几场无关痛痒的前戏,入夜之后,真正惊世骇俗的高潮要来了。
在北京石景山区西北角有一个叫雍景天成的住宅小区,是首都西面罕有的高品质生活社区。
石景山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赵平就住在这里,一个300平米的复式。他刚刚在外面应酬完一个地产商的饭局,喝了不少洋酒,回到家中,简单洗了一把脸后,就带着两条哈士奇下楼散步,这是他每晚的保留节目。他现在处于单身,情人不止一个,女儿在国外读书,无拘无束,是最逍遥自在的时光。
小区很寂静,他平时走的路线依旧是树影重重,路灯孤亮。
两条哈士奇也跟往常一样,四处凑着鼻子嗅气味,可赵平却总是感觉到不对劲儿,他在官场泡了几十年了,思维与眼光都较一般人敏锐,他觉着好像在周围黑暗中暗藏了许多隐秘杀机,他警惕地瞟了几眼树丛中,插手进裤兜里,摸了摸一把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硬硬的,冰凉的,心里似乎踏实了一点。
正担忧着,他忽然的就站住了脚步!
这是小区的中央花园,一个小湖就在前面不远处,一座长桥连接着对面,平时,长桥应该是畅通无阻的,可现在那里却用警用铁马给封了起来,赵平皱起了眉头,而他头顶上一盏路灯可能是因为电路接触不良,时不时地啪啪闪动着,很吓人。就在他踌躇着要不要原路返回的时候,两条哈士奇却疯狂地朝着一个方向吠了起来。
赵平大惊,抬头看去,愕然发现从黑暗中跑出十个统一着装的男人,每个人手里都拎着家伙。
赵平心里大寒,想转身逃跑,却发现后面路口也出现了几个人影,仿佛鬼魅一般的朝他逼近。
赵平虽然很惊慌,但却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飞快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后小心翼翼的一层一层飞快地缠在左臂上,缠了厚厚的好几层。他动作飞快,又用袖子打了个死结,然后深深吸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那把锋利无比的瑞士军刀握在右手,看着驾轻就熟的架势,他根本不像一个政府领导,倒像混黑的。
“就是他!砍了!”其中一个领头的尖声叫了一嗓子,后面的人飞快地冲了过去。
赵平立即松开手里的绳子,两条哈士奇瞬间就勇敢地朝那些打手飞奔而去,展开了殊死搏斗,人的叫喊声与狗的狂吠声交织在一起,异常壮观。但这两条忠诚的狗只是吸引了对方五个人,另外五个人和后面包抄的五个人迅速行动,赵平迎面看见一刀劈下,立刻身子一侧躲开,刀锋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划过,他反应也很快,全力出手,毫不留情,一拳砸在了那人的鼻梁上,他惨叫一声,鼻梁骨粉碎倒下。
身后一刀又如烈风般砍了过来,赵平下意识伸出左臂挡了一下,嗤的一块,刀锋砍在他的左臂之上,幸好他把一件外套层层包在了左臂之上,这一刀撕开了几层布料却没有伤到他的皮肉,他眼神一狠,反手一刀插进了他的脖子里,然后飞快拔出,猩红的鲜血飞溅,喷洒在他身上,脸上脖子上感到热乎乎地,那人捂着脖子软了下去。
其他几个人见了血非但不怕,反而激发了他们的凶悍!
赵平知道,这些都不是普通的混混,都是敢以命搏命的打手,心里一片哀鸣。
但他没有丝毫退缩,手里依然短刀飞舞,同时一面用缠着衣服的左臂抵挡,奈何四面八方都是刀锋,他又放倒了一个,刀子从那人的肩膀上插了下去,可是那人一挣扎,他却来不及拔出刀,虽然放倒了他,却丢失了那把瑞士军刀,同时后背一痛,一刀撩在了他的背上,他立刻感到后心一阵剧痛,背后火热湿润一处,鲜血染红袍泽,他一个踉跄往前扑去,正前方一人立刻挻刀直捅他胸膛。
赵平匆忙之中脚下一顿,身子硬生生侧开一点,让开他的刀锋,然后用力捏住他的手腕,往回一撇,这人收不住势,我顺势借力加力捏住他的手腕,一刀捅进了他自己的小腹里,然后飞快的转到他身后,拔出长刀,这人小腹之中鲜血喷洒而出,缓缓倒地,赵平也步步后退,一双眼睛满是歇斯底里的杀气,瞪着面前的这些人。
对方一共是十五个人,其中有四个已经被赵平放倒,尤其是那个肩膀上被他一刀插下去的,已经躺在地上身子不停的抽搐,眼看就不活了。不远处的两条哈士奇也在跟五个人的打斗中渐渐处于下风,身中多刀,血流不止,再加上它们本身不属于攻击类的犬,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这真是一场惨不忍睹的血战。
赵平此刻依然高昂着头,像一个不屈的战士,尽管背后的刀伤血肉模糊,痛得钻心,脸上也已经因为痛苦而扭曲,可身子却挺直如标枪,身上鲜血染红了衣襟,张狂的看着面前几个人,势若疯虎,双目赤红,再也看不出一点国家公务员的温文尔雅,挺刀叫道:“来啊!来啊!”
剩下的几个人微微犹豫了一下,就在这时候,从外面竟然有两辆面包车飞驰而来,车门拉开从里面又跳下十来个壮汉,人人手里都提着开山刀,朝赵平猛扑而来,看来对方是不致他死地誓不罢休。面前的几个家伙见到有援军,立刻胆壮,又挺刀杀来。赵平当面看准了一个人,上去就横刀架住他地一个立劈,然后一脚揣在他胯下,左边一刀扎了过来,他却偏偏不躲,反而迎着上去!
刀锋几乎是贴着赵平的肩胛骨切了进去,鲜血如红缎一般的喷了出来!就在那个打手的刀砍中赵平肩膀的时候,他已经反手一刀从他的脖子上划了过去,鲜血喷在赵平的脸上,赵平顿时眼前一片血红!那人丢了刀捂着脖子缓缓软了下去。赵平立刻退后,喘息如牛,肩膀上那人的刀还卡在他的肩胛骨上,他咬牙反手拔了下来,拿在左手,双手持刀,无畏无惧地看着面前的这帮人,仿佛一条狼一般地瞪着他们。
他们似乎有些呆了,仿佛没有想到赵平一个人居然还这么硬,一口气杀了好几个人。
“他就一个人!怕什么!”其中一个叫了一声,那帮人飞快地把他围了起来,困兽犹斗。
“做了他,朱爷说赏20万!”第二人高喊了一声。
赵平眼睛立刻盯住了这个家伙,然后猛然朝着他扑了过去,这人立刻往后躲闪,可惜赵平速度却比他快,整个人撞进了他的怀里,然后一刀朝胸扎了下去,这人口中立刻喷出血沬。赵平刚拔出刀还没回身,就感觉右臂猛地一疼,右边一刀砍在了他的手臂上,他右手一软,刀跌落在地上。
赵平咬牙原地一个转身,借着转身的势头左手的刀子劈了过去。
对方的刀子刚往回收,被赵平一刀砍在手臂上,就听见他惨叫一声,一条断臂冲天飞了起来,他抱着断臂坐在地上,惨嚎起来。而看似勇不可挡的赵平也不好过,后面一人一刀撩中了他的后背,他险些眼前一黑倒下去,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力气飞快地流失,大量的失血让他身体里的热气一点点地散发掉了,手里的刀似乎都有些拿不稳了。左右招架了两下,他身上再添新伤口,尤其是一个被他砍倒的家伙,倒地之后居然一刀划在他的大腿上,他当场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赵平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发出了歇斯底里地一声怒吼。
“我们是朱八方朱爷的人,接到任务今晚务必要送你上路。”带头的那人咧嘴一笑道。
“朱八方?同袍会的朱八方?我往日跟他无仇,近日跟他无冤,为什么?!”赵平不甘心道。
“因为你是公子党的人。”带头的那人淡淡道,一挥手,身后的小弟齐齐挥刀冲了过去。
公子党在北京城隐藏得很深的一枚重要钉子赵平终于永远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惨不忍睹。
这只是朱八方拔掉公子党在北京所有钉子的一个缩影,在这个漫长而阴冷的夜晚,一连串的死者名单如雪片般纷至沓来:北京市新闻出版局党组成员、副局长孙瑛在四环的小武基桥附近发生车祸,当场身亡;中央电视台新闻节目中心党总支专职副书记李立刚在沃尔玛购物广场地下停车场遭不明人士袭击,身中十二刀气绝;新华社《瞭望》周刊著名记者黄芝兰在家中因煤气中毒,送院后停止呼吸;北京中关村开发建设股份有限公司高级副总裁陈思邈在车公庄附近的一个洗浴中心溺水不治;北京最大黑社会组织同袍会的通州区头目杨三表裸死在情妇床上……
太疯狂了。
凌晨两点。
玉泉山,九号楼。
身体虚弱的萧云还没休息,正躺在床上翻阅着一沓资料,神情平静,看不清他的喜怒哀乐。
“这样丧心病狂的杀戮,朱家难道就一点没想过后果吗?”一处头目肖遥铁青着一张脸道。
“大公子,动,还是不动?”四处黑骑的一员超级猛将,九品高手苍鹰站在床前,冷声问道。
“王筝,这些人都是你辛苦经营多年,才建起来的钉子,你怎么看?”萧云偏过头,轻问道。
王筝坐在窗边的那张沙发上已经好久了,从进屋到现在一声不吭,眼睛只定定地凝视着地板。
“王筝?”萧云见她没反应,又喊了一声,放下了那一沓刚刚送来的死者名单资料。
“嗯?”王筝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
“死的都是你手里最核心的钉子,你认为该怎么处理?”萧云虽脸色苍白,但还是强打精神。
“这一次报复行动,朱家真的太狠了,一点情面都没留,算是把我们在北京的所有好牌都一次性给除掉了。我在这块地方苦苦经营了5年,5年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为了替我们组织打通关节,修桥铺路,每天都起早贪黑,带月荷锄,结果呢,一夜就回到了解放前,呵呵,真是讽刺啊,太讽刺了。”王筝怒极反乐,那张本来白皙而清秀的脸庞,多了几分阴鸷气息。
萧云沉默。
“大公子,这个决定还是你来下吧,我全听你的。”王筝身心疲惫道,歪着脑袋,用手撑着。
萧云没推辞,叹息道:“朱家下手如此稳准狠,说明我们内部出问题了,先让孙猴子闹闹吧。”
在场的公子党高层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层,没敢再发表意见,只得黯然点头,静默哀思。
第五十九章 丁耘
《教父》:世界上有什么事情能那么肯定?只有一个复仇。
朱王道的死,让朱家蒙上了一层沉重的哀痛,挥之不散,只有复仇,才能让这个家族心安。
而朱枯藤针对公子党精心策划的这次复仇,整整持续了5天,每天都会有骇人听闻的命案发生,使得整个北京城陷入了一种极度惊慌的状态,如同惊弓之鸟,人心惶惶。这引起了中央高层的极度不满,督令公安部、北京市政府立即采取有力措施,全力以赴维护首都的社会平稳和谐。
于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反黑行动在首都拉开了帷幕,吸引了全国人民关注的目光。
同袍会的不少娱乐场所被查封,人员也被抓了一大批,不过处于上游的那几条大鱼安然无恙。
而在国家强势介入的情况下,盛怒的朱家也不敢再肆无忌惮,所有的复仇行动随之偃旗息鼓。
一片祥和。
经受了巨大挫折的公子党终于获得了喘息之机,去舔舔流血不止的伤口。
这几天,绝对是公子党成立以来最黑暗的日子,不仅因为其在帝都苦心经营多年的所有钉子几乎被连根拔起,还因为其内部上下笼罩在这次挫折的阴影中迟迟未能走出来,看来黑龙团打死也不踏足这片土地是有原因的,水太深了,不是你拥有绝对实力,就能在这里横行霸道的。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而公子党这个在江南、华南一带风生水起的黑道新贵终于迎来了决定命运走向的十字路口。
睚眦必报,反戈一击,未必就能扳倒朱家,可忍辱负重,唾面自干,又可能会威信扫地。
进退两难。
好在,还是有利好消息传出的,经过多日休养,公子党最重要的主心骨萧云正逐步恢复健康。
玉泉山,九号楼。
今天,有一位特殊的人物来探望萧云,令他有点始料未及。
耿青瓷。
她穿着一身gucci定做的白色职业套装,身体曲线苗条而流畅,挺翘的臀部多了几分丰腴和圆润,雪腻娇美的姿容甚至比一些少女还要光彩夺目,如同秋季葡萄架上挂着的葡萄,饱满丰润,晶莹剔透,从骨子里透出一种成熟水灵的少妇风韵。虽然比起凤凰来,终究要逊色几分,但丝毫无损她的美艳。
人的品位,格调,气质是需要靠外界环境熏陶培养的,而不完全是与生俱来的。
只有贵族才会因为世代的富足养成不急不徐稳若泰山的性格,因为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影响到她们生活的舒适和安逸,她们永远轻易可以得到她们想要的和远离她们不想要的。所以,她们会有足够凌于人上的气质和闲情逸致,永远不会有焦躁的一面,从她们的祖辈开始都已经是这样了,她们从出生就带着祖辈的基因,不会有过急的脾气和过火的性格。所以,她们可以有足够的耐心轻移缓步,长期的舒适的安逸的生活也会使得她们习惯成自然地不急不徐。
耿青瓷就是这样。
她慢慢,慢慢踱着脚步,饶有兴致地环看着房间里的一点一滴,眼神没有哪怕一点恍惚失神,始终执着而坚毅,一双黑色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轻轻作响,淡淡道:“叶帅曾经在这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81年的时候,我曾经跟着我家那位来过这里探望过他,当时也是新年刚过,一楼客厅里还摆着一盆挂满红包的桔子,印象非常深。你那位叫凤凰的朋友能够住进这里,背景一定不简单吧?”
“说实话,我对她的背景一点也不了解。”萧云苦笑道,对她的这个探知欲表示无能为力。
“不想说就算,我也没逼你非得说出个所以然。”耿青瓷冷哼一声,果然是一个强势的女人。
萧云不敢驳嘴,只得尴尬地摸摸鼻子,尽管还不能下床,但气色红润不少。
“听说你这次差点没命?”耿青瓷还在房间里随意游走着,偶尔停下看看墙上的旧照片。
“是有点悬,不过习惯了。”萧云云淡风轻一笑。
耿青瓷听到他的这个回答,不禁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没深究,轻声道:“没事就万事大吉。”
“谢谢你专程来看我。”萧云柔声道,看着摆在桌面上那一大堆昂贵得离谱的补品,很感动。
“别误会,我只是奉我家老爷之命过来看你而已,别以为我对你就释怀了。”耿青瓷冷声道。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萧云微笑道,他了解这个女人,如果不是主动示好,她不会来。
“萧云,我承认,在我女儿面前,我彻底败给你了,我从来没见过这孩子会为一个人哭成那样子,几天茶饭不思,她的确深爱着你。但你要搞清楚一点,不是彼此相爱,就能天长地久。你们年轻人总是太天真,以为一男一女起初相濡以沫就能够一辈子相忘于江湖,其实,风花雪月哪里敌得过柴米油盐和人情世故?我也是过来人,知道爱情这种东西,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乞丐可以爱上公主,王子可以恋上灰姑娘,连癞蛤蟆都梦想着吃天鹅肉,谈什么门当户对很庸俗很落伍。当然,我这不是在讽刺你,只是想阐明我的观点,我并不是一个思想闭塞的封建家长。般配与否,适合与否,也都是两个年轻人之间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地事情。但我想告诉你,萧云,今天站在你身边的不是耿青瓷,只是葬花的母亲,作为一个母亲,我决不允许我的女儿做别人的小三。你是结了婚的人,如果你想跟葬花在一起,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离婚。不然,你会失望地见到葬花步入教堂,而新郎不是你。”耿青瓷语调平静,没有丝毫颤音和停滞。
“我明白。”萧云默然点头。
“人生一世,浮华若梦,总有一人,视你如命啊。”耿青瓷轻轻感叹道。
萧云心头一颤。
“算了,今天我来的目的不是谈这个,换个话题,朱家这事,你受委屈了。”耿青瓷轻声道。
萧云没吱声,用眼角梢了她一眼,端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朱王道这次做得确实过分了,竟然派出朱门九家将对付你,我知道那九个人的厉害,要联起手来,那绝对不是一般人对付得了的,萧云,你能从他们手中逃脱,说明你是比他们要厉害得多的高手,我真是看走眼了。虽然朱家跟我的关系很密切,但你放心,我今天来,绝不是当说客来的,朱王道想要你的命,你拿了他的命,很正常,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猪急了还上树呢!我今天来,主要是想撇清我的关系,在这一系列事情中,我从来没有参与过,也完全不知情,朱枯藤回京后,也没找过我,我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很纯粹地来告诉你,我跟朱家的所有行动没有任何关系。”耿青瓷双手环胸道,这个强势女人的作风果然是雷厉风行,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
“我明白。”萧云微笑道,心里有点小感动,她能特地登门跟自己说清楚情况,太难得了。
“为表示我的诚意,我送两份礼物给你,你一定会喜欢。”耿青瓷递上一个信封,笑容自信。
萧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个信封,又抬眸看了她一眼,才接过来,打开后一看,脸色剧变。
当夜,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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