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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手里掌握了天师会,确实不同往日了。”许子衿莞尔笑道。
萧云笑而不语。
“曹百万买的那几幢楼房,有好几幢都是长孙能臣在非典期间贷款拿下的。”许子衿轻声道。
“眼光这么毒辣?”萧云愕然道。
这个长孙能臣竟然在人心惶惶只想保命的大环境下,还能有这样未雨绸缪的盘算,不简单啊。
“他是个工人家庭出身的穷苦孩子,靠着卖保险攒了不少钱,买了车买了房,大富大贵谈不上,只能算小康之家吧,就当他准备按部就班娶妻生子时,结果非典来了,兴许真的是乱世出英雄吧,长孙能臣事后跟我说,当时他不想就这样平平淡淡碌碌无为过一辈子,就毅然决然地把房子车子全都抵押给了银行,再把所有存款都拿出来,又向亲戚朋友东挪西借了近百万,成立了一家房地产中介公司,在一众亲朋好友的质疑声下,傲然进军当时一片荒凉的房地产业,眼都不眨就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收购了三个小区五幢楼房。就在亲朋好友觉得自己借出去的钱成为了泼出去的水,一片心凉的时候,谁知道非典一过,长孙能臣转手赚了三个亿,让他们后悔万分,为啥当时没提把借出去的钱当作公司入股呢?名气就仿佛后脑勺的头发,本人是看不见的,旁人却一目了然。对于这样的天纵奇才,我当然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幸运的是,长孙能臣下手的这三个小区,都是我底下的产业,所以很快,我就把他拉进了我的阵营。”许子衿微笑道。
这才是真正的伯乐。
萧云自卑脸红,亏得自己还经常吹嘘有识人之能,天下巨富没培养出来一个,白眼狼倒不少。
“这次,我让他俩出手帮你拿下神骏,也是想让你尽快结束跟南宫青城的纷争。”许子衿道。
“为什么?”萧云不解道。
“我很早就跟你说过,南宫青城只是一枚微不足道的卒子,犯不着跟他拼消耗。”许子衿道。
“微不足道的卒子?”萧云对于这样的形容词感到非常震惊,那可是名满天下的青公子啊。
“你能说说,三年前你用自己的生命做诱饵,最终目的是什么吗?”许子衿没理会他的反应。
“有三个目的,一是想布局搞垮南宫青城,我早早在b京埋下的一枚棋子青龙湖集团,就是打算反攻神骏集团用的。第二是想弄清楚黑龙团背后的势力,我在还控制着公子党的时候,就已经让心腹苍鹰去安排眼线,密切关注我被追杀时,有哪些世家大族跟黑龙团有联系;第三就是我想看看我那位所谓的‘父亲’,究竟会有什么反应。”萧云和盘托出,当然,皇甫轻眉在其中的作用被悄无声息地抹去。
“目的达到了吗?”许子衿问道。
“除了第一个勉强算达到之外,其他两个都是失败的。”萧云苦笑承认。
“以后要学精一些,别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许子衿无厘头地骂了一句。
“啥意思?”萧云见她忽然生气了,有些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许子衿一扬下巴,也不想回答萧云的问题。
抱着女孩的心思打死也别猜的想法,萧云自动忽略她的情绪变化,几经周折,爬上了草坡顶。
站在草坡顶上,许子衿手搭凉棚,眺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神情严肃道:“在生意场上,任何一个行业,一个市场,都是先来的有肉吃,后来的汤都没的喝。同理,人生迈出的步子也是一样,你走哪条路,决定了你能达到多远。小七哥,你一定要记得,要做最后出牌的人,出让别人觉得出其不意的牌,在他们以为你要输掉的时候,这样,你才能赢得牌局。”
“别担心,我手里的几张牌还算可以的。”萧云微笑道。
“不够,远远不够。”许子衿摇摇头道。
“什么?”萧云不明所以。
“你仅仅有天师会、银狐堂这几张牌,还远远不够。”许子衿补充道。
“啊?”萧云一惊,难怪燕中天会跟他说他还没准备好,即便有了几个组织也没准备好。
“不过,不用担心,我在你身边。”许子衿放下手,忽然冲他绚烂一笑,美得不可方物。
萧云怦然心动。
“其实,我很累了,我习惯假装坚强,习惯了一个人面对所有,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有时候我可以很开心的和每一个人说话,可以很放肆,可是却没有人知道,那不过是伪装,很刻意的伪装;我可以让自己很快乐很快乐,可是却找不到快乐的源头,唯有傻笑。因为我心里清楚,没有你的日子,就像一本没有书页的书。”许子衿眸泛泪光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萧云感动不已。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当许子衿含泪笑着说出这句话时,萧云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紧紧把她拥在了怀里。
这一刻,这两颗早就蠢蠢欲动的心终于连在了一起,如同落在草地上那两道不分你我的影子。
*****
(周末愉快。)
第四十三章 别墅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好想拥抱你,拥抱错过的勇气……”
许子衿轻哼着《那些年》,像小时候那样由萧云背着,双脚在空中晃呀晃,女神范荡然无存。
萧云则是嘴角含笑地踩在绿草地上,缓步走向颐和高尔夫东北角的别墅群,准备去吃午餐。
埋藏在心里二十几年的感情,在今日终于捅破了那层薄如纱的窗户纸,怎由得萧云不笑?
温馨而甜蜜。
狼蛮子领着五名狼士远远坠在后面,在暗处,还有一支由九处警卫处安排的十人护卫小组。
凤凰与长孙能臣已经让人开车先回别墅准备午宴了,只有柴进士被江垣墉缠着,脱不开身。
没走多远,萧云、许子衿就听见了一阵巨大的刹车声,然后就传来柴进士撕心裂肺的呐喊:“江公子!这草地那么宽,你怎么哪都不去,偏偏往树上撞啊!你丫那个证花了多少钱!”
清晰地听到柴进士气急败坏的怒斥,萧云回头与背上的许子衿对视了一眼,继而会心一笑。
“小七哥,你觉得你像古代哪个皇帝?”许子衿把香腮枕在萧云的肩膀上,随口问道。
“唐高宗李治,因为我温和的个性很像李治。”萧云思索了一阵,大言不惭道。
“那我就变成武则天,准备要谋夺你李家的大唐江山。”许子衿嘟着小嘴,狡黠笑道。
“那又怎样?我又化身做唐玄宗李隆基,再度中兴唐室!”萧云不肯认输道。
“切,我就变成杨贵妃,照样搞垮你的大唐江山。”许子衿耸着鼻子道。
“我继续化身为郭子仪,平定安史之乱,为大唐江山力挽狂澜!”萧云固执己见道。
“真的想继续挽救大唐江山?”许子衿双手缠着萧云的脖子,巧笑嫣然地问道。
萧云心头一凉,赶紧扮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正色道:“腐朽的没落王朝,挽救也没用了。”
“那你下一个要化身成为谁?”许子衿笑眯眯道。
“黄巢!”萧云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从小到大跟她打口水仗,就没有不输的,故意让也算。
“这还差不多。”许子衿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才会露出调皮的本性一面。
“丫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萧云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的步履也吓飞了前面两只小黄雀。
“嗯。”许子衿应道。
“我听燕姥爷说,在我逃亡期间,天尊一直帮着南宫青城,是这样吗?”萧云问道。
“燕姥爷之前是不知道天尊是谁控制的,如果他知道是我,就会明白的。”许子衿轻声道。
“明白什么?”萧云不解道。
“不告诉你,你个黄巢是造反大头子,一心就想毁掉我家的大唐江山。”许子衿耍无赖道。
“啊?你不是一直都在破坏大唐江山吗?”萧云讶异道。
“哼,可最后我变成了平原公主,你要夺我家江山,我才不要告诉你。”许子衿强词夺理道。
“……”萧云无语凝噎。
许子衿开完玩笑,神情恢复了平静,如同没有风的湖面,轻声喊了一声:“小七哥。”
“怎么了?”萧云疑惑问道。
“你有了天师会、银狐堂、四指堂,公子党就不要了吧?反正也不在你手里。”许子衿劝道。
“为什么?你刚才还说我掌握的力量还远远不够呢。”萧云很讶异她的这个建议。
“公子党内部的势力太过错中复杂,我怕你控制不了,反而成了拖油瓶。”许子衿沉声道。
“没事……会有人帮我的。”萧云把到嘴的“皇甫轻眉”这个名字生咽了下去。
“我知道皇甫轻眉会帮你。”许子衿皱着黛眉,似乎有些隐忧,好在她在萧云背上,没被他看见,继而道,“也罢,你要是有把握控制住这个社团的话,我就不多说什么。只是公子党不同于银狐堂、四指堂这些小鱼小虾,只在局部范围内横行霸道,公子党可是横跨了南方好几个省,控制的区域广泛而富饶,你一定要把握好尺度,别越界,给官方留下把柄,那就很麻烦,你的岳父林双木就是前车之鉴。”
“我懂。”萧云见她说的语气有点凝重,便郑重点了点头。
“放我下来吧,还有点远,我走几步。”许子衿见他额头渗出了些许细密汗水,柔声道。
“我不累。”萧云微笑道。
许子衿心头一暖,也没再坚持,只是再次把香腮搭在他稳重的肩膀上,轻声道:“这个国度已经走过了60多年,虽然步履有些蹒跚,终归还是往前走的,但一些深层次的矛盾也不可避免地逐渐浮出了水面,尤其是在内陆省份,由于发展比较缓慢,比起东部沿海落后太多,弥漫了一股浓烈的暴戾之气,这是体制改革的必然苦果。都说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就是这个理。在这种背景下,有不少政治精英为了谋取利益最大化,就开始**化,为政最紧要地就是狡兔三窟,偏安一隅是混不出好人样来的,但凡有点野心的政客谁都想黑白通吃左右逢源,所以才会使得以黑龙团为首的各类地下组织遍地开花。司法官员的黑白混淆,危害最大,政府一直在打击,虽然远没有端本清源,但毕竟一直在努力。你岳父当年也就是因为一个中级法官落网,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才衰落的,其实也就是运气差点,你走他走过的路,未必是死路一条。”
“有黑龙团在,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还是相当有难度。”萧云苦笑道。
“是啊。”许子衿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叹息了一声,继续道,“如今混黑跟以前真是大不一样,拿着刀枪当街砍杀扫射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了,现在真正的黑帮大多都只是用温和的违法手段来维持暴利集团,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把一些有名望有实力的大家族拉下水,捆绑在一条船上,降低风险。不说燕赵之地那些侯门贵族,单就江南四大家族之中,沈家、谢家跟南宫家这三家就跟黑龙团盘根错节纠缠不清,你就能一叶障目看清黑龙团这潭水究竟有多深了。毕竟国家对黑社会看得太严,绝不允许出现黑手党这类可以凌驾于国家机器之上的超级组织出现,尤其在沿海城市,一被政府盯住,除非背景通天,否则只有被连根拔起的份,所以黑龙团也亟需要世家大族来撑撑门面,避避风雨。你可以仔细研究研究你岳父的发迹史,找出银狐堂没落、黑龙团兴起的具体因由,他走过的弯路你就别走,走对的直路,你结合自身实际情况三步一回头地走下去。”
“晓得了。”萧云嘴里应着,心里却愈发地对这丫头没底了,她到底还有多少能耐?
“她就是天尊?这丫头真让我意外啊!”燕中天两根枯指轻轻敲着大腿,表情颇感意外。
他现在并不是如同以往那样坐在冰冷的轮椅上,而是坐在一辆红旗轿车里,不知前往何处。
太史颜回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回头轻声道:“是啊,也就是今天在颐和高尔夫,才揭开谜底。”
“呵,我终于明白为啥在孩子逃亡期间,天尊会跟南宫青城结成同盟,死命咬着我们不放了,还是那丫头看得远啊。”燕中天自嘲一笑,看了看窗外飞逝的风景,轻声道,“如果不是孩子失踪的这三年,恐怕那条大鱼还会躲在水底很长一段时间吧,我真是老糊涂了,怪不得那丫头每次来跟我下棋都会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她还是很顾及我这个老不死的脸面啊。”
“将军,有了许小姐的帮助,我们肯定会事半功倍啊。”太史颜回难得露出了一回笑脸。
“不见得,这丫头既然能瞒我这么久,肯定是打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算盘。”燕中天摇头道。
“她不会跟我们联手?”太史颜回愕然道。
“我也不希望她跟我联手。”燕中天终于放下了最后一块石头,毕竟天尊这股神秘的力量压在他头上实在太难受了,如鲠在喉,轻声道,“在大鱼眼里,天师会充其量只算个带刺的荆棘,或者一条有点獠牙的恶狗,再耍阴斗狠也塌不了天。但天尊不同,大鱼之所以害怕天尊,是因为天尊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收的人,都是必须要求底子一穷二白,最好是父母双亡的孤儿,这样才好控制,但天尊呢?它背后藏的那些势力,跟黑龙团、公子党、西狼会、白山黑水堂这些超级组织一样,都是可以左右这个国家走向的,大鱼能高枕无忧吗?所以,天尊这张牌一定要留在最后,没有必胜把握,我都希望不要打出来,不过我相信,以那丫头的谋算,不用我提醒,她可能还会做得更完美。”
“那影视城开幕典礼……”太史颜回试探着问道。
“不急,等我见完这个人,再作决定。”燕中天缓声道,但一抹诡异的笑意已爬上嘴角。
夕阳西沉。
有鸟飞过。
宁州郊区的那家农庄。
几个死士有些心浮气躁地坐在屋子里喝闷酒,就连平时最多问题的樊成也沉默不语。
唯有年纪最大的曹子英一如既往地蹲在门口,拿着竹节烟斗,一口接着一口抽,烟雾缭绕。
三个月过去了。
原本说好了影视城开幕典礼是在6月15日举办的,却因为偏巧宁州那时候发生了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命案,黑龙团接连死人,结果使到这座千古名城草木皆兵了几个月,政府为了确保出席典礼的领导嘉宾安全,开幕典礼也就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现在九月份,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时间点,对于这群慷慨赴死的死士来说,绝对是一个黑暗而漫长的折磨。
就如同悬在头顶上的一把铡刀,落下时不是最恐惧的,悬而未决才让人痛苦难熬。
“各位,我又来打扰了。”秦始帝带着灿烂的笑容,又一次来到了这里,抚慰众人的心情。
“秦管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动手,给个准信吧,我实在受不了了。”一名死士一顿酒杯道。
“很快了。”秦始帝依旧平静道。
“您这句话从六月份,说到了现在!”那名死士扬声道。
秦始帝身形一纵,倏地就来到了那名死士面前,三根手指瞬间掐住了他的喉骨,咔咔作响。
那名死士恐惧地望着这名平时总是春风满面的管家,嘴唇不停地乱动,似乎想辩解些什么。
“少说话,专心干事,好处少不了,听懂了吗?”秦始帝面带微笑地对那位死士道。
那名死士艰难地点点头,毫无还手之力。
呼!
秦始帝刚刚收回手,那名死士就重重呼吸了好几口,才缓过神来,但还是不停地在咳嗽。
“各位,最新消息,影视城开幕庆典将在本月的二十号举办,还有四天时间。”秦始帝笑道。
“好!”媳妇终于熬成婆了,众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
“青公子知道这三个月难为大家了,所以今天特意让我带了几位美女过来。”秦始帝一拍手。
门外,就有南宫家的虎卫带进来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姐,浓妆艳抹,衣着性感,长腿白皙。
好久没沾荤腥的众人眼都直了,刚好酒劲又上来,还没等小姐们准备,就各自抢了去泻火。
只有曹子英蹲在门口无动于衷。
“老爷子,不去爽一下?”秦始帝微笑着走过来问道。
曹子英蔑视地瞄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又抽了一口浓烟,双眼更浑浊了。
秦始帝摇头笑笑,知道他这个身子板受不了折腾,也不勉强,便走向了院子外。
“秦管家,小姐们都被带进房间了,樊成把曹老头那个也要了过去。”一个虎卫过来汇报道。
“双飞?”秦始帝苦笑,然后小声吩咐道,“等他们办完事,那些小姐全部灭口。”
“明白。”虎卫重重点头。
夜,一眸弯月。
狼屠开着一辆奔驰,平稳地行驶着从颐和高尔夫至回城的路上,问道:“主子,去哪?”
“回家。”萧云坐在后座言简意赅地丢下两个字。
“回哪个家?苏主子那么?”狼屠问道,他平时管苏楠叫苏主子,让她不好意思至极。
“嗯。”萧云下意识点头,过了一阵,黑亮双眸突然一亮,改口道,“回楚河区锦绣花园。”
一个多小时后,奔驰终于在停在了一块大草坪上。
萧云下车,静静开着那一幢离别了三年多的别墅,只有一盏孤灯在亮着。
“那应该是樊妈吧。”萧云喃喃自语道。
“主子,这房子是谁的?”狼屠好奇道。
“我的。”萧云轻声道。
“你的?那怎么还亮着灯?不会是招贼了吧?”狼屠没脑道。
“你少给我添乱。”萧云翻了个白眼。
“那你不进去?”狼屠也翻了个白眼。
“该在的人不在,进去又有什么用?”萧云叹了一口气。
“谁啊?”狼屠更糊涂了,挠挠头,问道,“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你是狗仔啊?老爱探听秘密!”萧云甩手给了他一个板栗,气鼓鼓坐进了车子里。
“又是你叫我来这里的,凶什么凶?莫名其妙!”狼屠摸着被打疼的脑袋,自言自语道。
“你还在等什么?”萧云见他站在原地不动,打开车门催促道。
“没……没什么,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狼屠赶紧深呼吸了几口,才走回驾驶座。
“莫名其妙!”萧云骂了一句。
车子重新上路。
“也许是该去趟西山寺了。”萧云将脑袋倚在窗户上,看着夜景,眼神迷失在了霓虹灯中。
第四十四章 壁画
秋雨迷蒙。
西山寺,迷失在一片潮湿的世界。
每日往来这座千古名刹的香客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香火极为鼎盛,笼罩在飘渺烟雾中。
西山寺的后花园禁地,就在观音殿的后面,一道拱门与外界隔绝开来,一般游客到此止步。
说是后花园禁地,其实也是平平无奇,就是几排青瓦平房,间隔着几个十几平米的小花园。
林紫竹就住在其中一个平房里,空调、冰箱、电视等现代电器一应俱全,门前是个小草坪。
每日清晨,她雷打不动地到观音殿跪坐两个小时,口里不停默念着什么,三年来风雨不改。
今天,她从观音殿出来,撑起伞,一如既往地带着一直跟随她的李佛印走到后花园的尽头。
在那里,可以俯瞰西山全貌,绿海茫茫,不时有一群不知名的小鸟在林中穿出,翱翔天空。
一个披着袈裟、带着墨镜的老和尚缓步走过来,因为他有青光眼,怕光,经常带着副墨镜。
“常藏法师。”李佛印一手撑伞,一手作佛家礼节道。
“阿弥陀佛,我可否与林小姐单独聊几句?”常藏法师平静道。
“请。”李佛印做了一个手势,然后站到了十米开外,依然忠心耿耿地守护着。
漫山遍野的雨势不大,丝丝成线,飘飘摇摇,极目望去,如同一名妙龄少女般柔媚。
常藏法师赞赏地望了李佛印一眼,转身轻声道:“林小姐,你在本寺住了三年,该离开了。”
“大师,你要赶我走?”林紫竹讶异道,清美冷艳的脸庞少有地出现了波动,那是迟疑。
“你本从红尘来,现回红尘去,何来赶之说?”常藏法师平静道,雨水打湿了他的灰布鞋。
“我还能回去吗?”林紫竹惨然一笑,如同伞外的凄风冷雨般楚楚可怜。
“你若想修禅,在哪都一样,古寺月色参禅,何须山水地,灭却心头火亦凉。”常藏法师道。
“可我还是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个人。”林紫竹黯然神伤。
“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常藏法师平静道。
“可我就偏偏放不下。”林紫竹叹息道。
常藏法师寂然无声,缓步离开,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水壶与一只水杯,轻声道:“拿着杯子。”
林紫竹不明所以地接了过来。
常藏法师也不说话,拧开水壶盖就往杯子里倒热水,一直倒到水溢出来。
林紫竹的纤手被热水烫到,低呼一声,下意识松开了手,水杯随即滑落,嘭呤,落地开花。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常藏法师微笑道。
“可我是一个罪人,我伤了一个深爱着我的人,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林紫竹强忍泪水。
“嗯,你终于肯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了,三年来,你应该就是为了这句话,无时无刻不在自我忏悔吧?”常藏法师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本师年轻时游历山河,入藏后,听到当地有一首民谣,‘以污水洗你的衣裳,一千回也不清洁;投尘沙于雪山之上,却无损它的银辉’,林小姐,你心本善良,我相信深爱你的那个人,会原谅你的。”
“大师,是我爸让你来开导我的吧?”林紫竹轻声道。
“我跟你父亲是至交不假,但我也是真心希望你走出固执念想。”常藏法师解释道。
“唉,世间为何有那麽多遗憾?”林紫竹叹息道。
“这是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没有遗憾,就像月亮没有阴晴圆缺。”常藏法师开解道。
“我昨晚翻出了一本10年和11年的记事本,那是我人生的低谷和智商的最低点,我本可以拥有一个很幸福很美好的家庭,只是我自作孽。很想回去告诉那个很二很天真的姑娘,你怎么就看不清他的虎狼面目呢?为了他竟然可以狠心到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的丈夫推下深渊!大师,每每想到此处,我就真的没办法原谅自己。”林紫竹的泪水终于止不住了,滚滚落下,心痛如绞,脸色苍白道。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常藏法师同样是一声叹息,明白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徒劳无功,便不再一味劝解,摇摇头走到李佛印身边,轻声道,“解铃终须系铃人,林小姐内心的诸般痛苦,都源自于她心中放不下的他,唯有他才能将她带离情伤苦海。”
“谢谢大师。”李佛印再次单手回礼道。
“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啊。”常藏法师一边摇着头叹息,一边撑着伞走远。
李佛印凝目望着站在雨中啜泣的那道消瘦倩影,轻轻皱眉,心里暗道:主子,你快回来吧。
秋雨霏霏,飘飘洒洒。
如丝,如绢,如雾,如烟。
丝丝缕缕缠绵不断,如同感情丝线,剪不断,理还乱。
萧云一大早就让狼屠开着奔驰S600,往西山寺而去,随行的还有后面一辆雅阁的五名狼士。
当然,外围的警卫处十名警卫照样隐匿在暗处进行保护。
秋雨弥漫下的宁州浑然变了一副模样,灰蒙蒙的,即便是白天,也显出几分历史厚重感来。
萧云出神地望着车窗外的雨,没人能看得出他刻意伪装的平静外表下,紧张情绪此起彼伏。
对于那位名义上的妻子,他内心充满了矛盾,起初他仅仅是为了完成母亲交待的任务,才来宁州与她接触,谈不上任何的感情。但慢慢接触下来,他逐渐了解到这个女孩的单纯与善良,即便进入了职场生意场,也几乎没有被世俗的世界所污染,依然保留了一颗明净如镜的心,也正是这一点深深吸引着他。
不说她长年资助的西部孩子,也不说她公司偏好农村大学生,单就每逢大灾大难,她以私人名义捐出的款项就已经过亿了。而她对明秋毫感情至死不渝的执着,恰恰是她单纯与善良的最好佐证,所以萧云也没觉得特别反感,反而有一种淡淡欣赏,就像元朝对文天祥的推崇一样,哪一朝都希望有一个如此舍生取义忠君爱国的忠臣,男人同样不例外,也希望自己的女人忠贞不二。
萧云正怔怔出神,忽而一只矫健如青铜般的雄雕从右翼的半空优雅地飞过,速度不快不慢。
是它!
“狼屠,追上那只雕!”萧云立刻就认出了那只见过数面的雄雕,想找出它所在的落脚点。
那只雄雕似乎也发现了在地面上有一辆车正在尾随自己,嘶鸣一声,展翅继续往西边飞去。
奔驰开得很快,一路循着雄雕的飞翔足迹,萧云愕然了,因为它的目的地竟然也是西山寺!
盘山公路蜿蜒曲折,加上雨天路滑,本应该如履薄冰的,但萧云一再要求狼屠加速赶上去。
惊心动魄有惊无险地上到山顶的停车场,车未停好,萧云顾不得等狼屠,就撑着黑伞下车。
那只雄雕好像通灵一样,在雨中盘旋了好几圈,等萧云撑伞出来,才缓缓落入了西山寺内。
萧云皱着眉头,脚步不停加快,鞋子几乎到了沾雨不湿的地步,因为这只雄雕困扰他好些年了。他快步穿过一道牌坊,这道牌坊被称为“空门”或者“三解脱门”,即所谓佛界和俗界的分界线,然后绕过放生池,走进天王殿。殿内两侧,供奉着威武雄壮、面目狰狞的四大天王像,即俗称“四大金刚”,背后还供奉着另一尊菩萨护法天尊韦驮。
穿过天王殿后,萧云沿着一道被誉为“平步青云”的阶梯向上走去,却差点碰倒个老僧人。
“大师,不好意思。”萧云行单手佛家礼节。
“这位先生,进佛门应该心无旁骛,缘何行色匆匆?”老僧人淡淡微笑道,不染尘埃。
“先生?”萧云听到这样一个入世的称呼从老僧人口中讲出来,颇有点关公战秦琼的味道。
“佛门提倡入世修为,手机电脑皆可用,何况一个简单的民间称呼?”老僧人微笑依旧道。
萧云摸摸鼻子,想起刚才的问题,解释道:“我是追一只雕才有点魂不守舍,大师请原谅。”
“无碍,先生是因为追一只雕才进得本寺,也是缘分所至。”老僧人平静道。
“那只雕一直就住在西山寺吗?”萧云问道。
“嗯,本师在西山寺参禅已有四十余载,此雕在西山寺落脚也有二十余载了。”老僧人答道。
“我可以去看一下它的巢穴吗?”萧云问道。
“可以,就在西北边的藏经楼,本师带你过去。”老僧人在前面带路。
“谢谢大师,敢问大师法号?”萧云虔诚地跟在后面。
“常藏法师。”老僧人回头微笑道。
萧云跟着常藏法师沿着石阶一路上行,走到了大雄宝殿门前。
这也是西山寺中最重要的建筑了,供有释迦牟尼佛、阿难、迦叶等三尊佛像,此外还有十八罗汉像。置身大雄宝殿门前广场,环视四周,建筑群雕梁画栋,气象森严,寺外环境清幽,大雄宝殿前设有大香炉,不时有虔诚香客上香,有游客在殿外拍照。宝殿前旁边的一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枝头挂满了彩球及红布,这是寺庙的许愿树。看着这些挂满枝头的红色,我们或许可以明白,为何佛教和寺庙得以传承数千年,因为它像这许愿树一样,能抚平人们内心的伤痛,撒下希望,继续前行。
萧云只是在广场前逗留一阵,就继续往西北方向的藏经楼走去。
进得藏经楼,萧云就被满眼的壁画惊呆了。
这些壁画,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水墨作品,而是更加写实,更加现代,更加玄幻,那是一种独一无二的画风,比起寺院里震耳欲聋的的潺潺钟声更有着赤裸裸压迫感,更有着直指人心的力量。常藏法师就站萧云的身后,微笑着轻轻颔首,看着他走到第二十九幅壁画的跟前,在飞流直下的图案底下目瞪口呆。
西山寺壁画共有六十四幅,暗含着八八六十四的卦经,每幅图案都有其各自的隐喻,既有着对《易经》的精湛解析,也含着对禅理的疏证,只是无人能参透其中的释道合一。这是萧云第一次走进西山寺,第一次看见如此辉煌华丽的壁画,如刀的双眉皱得弥紧,愁云久久未散。
“大师,有话要说?”萧云没有回头。
“呵呵,四十多年前,有一个青年跟你一样,看着同一幅壁画发呆,也问了我师父智弘大师同一个问题。”常藏法师淡笑道,他的年纪已经是六十好几了,按照孔圣人的说法就应该是到了六十耳顺的境界,无论听着什么,甜言蜜语也好,脏话连篇也罢,都会一耳进一耳出,平常也很少会跟一个普通香客有如此多的言语交流,只因为他方才无意中看到了萧云戴在胸前的那一块上弦月古玉。
萧云的视线始终停留在了第二十九幅壁画《湍流》上,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师父吟了一句诗。”常藏法师轻声道。
“哪句诗?”萧云问道。
“千岩万壑不辞劳,到底方知出初高。”常藏法师轻声吟道。
“唐朝黄檗禅师的诗!”萧云低呼道。
“你比那个青年厉害。”常藏法师微笑道。
“大师过奖了,这些壁画是你画的吗?”萧云问道。
“不是,是一代高僧智光禅师在黄栌寺画的,我只是让人临摹过来而已。”常藏法师说道。
萧云恍然。
“不同的人,总是会流连在特定某幅壁画的前面,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常藏法师问道。
“大概是因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爱好吧。”萧云回答道。
“你又说了那个青年曾经说过的话。”常藏法师微笑道。
“难道不是?”萧云讶异道。
“如果是的话,智光禅师所作的高深壁画,就和普通的画作没什么区别了。其实,这些图案都暗含了人的某种情绪,如果某个人在某一幅画前流连下去,正是说明了这幅画恰好契合了他的当下的心情和处境。”常藏法师耐心解释道,他的两道微白的禅眉沾了一些水珠,看上去闪闪发光。
“那我看的这幅呢?”萧云指了指第二十九幅壁画《湍流》,那里一条瀑布疑似银河落九天。
“呵呵,又是同一句话。”常藏法师忍禁不俊。
萧云干脆摸起了鼻子。
“忧虑感,不安之念,面对着困境,湍流的瀑布好像外界的巨大压力。”常藏法师简明扼要。
萧云一惊,轻叹了口气。
自己的处境正是如同画作一般,南宫伯玉的失踪,黑龙团背后势力的重重施压,举步维艰。
“还记得刚才我念黄檗禅师的那句诗吗?”常藏法师又问道。
“记得。”
“下一句是什么?”
“不知道。”
“没有下一句。”
“嗯?!”
“因为下一句,是另外一个人接上黄檗禅师的。”
“谁?”
“一个落魄青年。”
“他接的什么?”
“溪涧岂能留得住,终归大海作波涛。”
“好句!这个落魄青年是谁?”
“李忱。”
“唐宣宗!”萧云惊呼一声。
“嗯。”常藏法师微微一笑,准备离去。
“大师请留步。”萧云出言挽留。
常藏法师回头。
“那个和我问了很多同样问题的青年又是谁?”萧云迫切问道。
“张至清。”常藏法师淡淡微笑。
第四十五章 高官
张至清?
萧云听着这个并不算陌生的名字,心里头犯起了嘀咕,那可是权柄滔天的一方封疆大吏啊。
两年前,十二大之后,J苏官场大地震,原省委书记荣高堂因为年龄原因已经退居二线,开始在省人大养老,原省长倪悟道后台强硬,没让中央空降官员,直接顶了荣高堂的位子,张至清也毫无悬念地官升一级,接替了省长一职。而张至清空出来的常务副省长一职,也由另一名副省长程伟接上,原淮阴市市委书记李立腾上调省作副省长,而原市长周长恨因祸得福,在被停职调查没有问题之后,强势复出,成为了淮阴一把手,也算组织上对怀疑她的一种变相弥补。
一年前,原省委书记倪悟道上调中央,担任国务委员,主抓文体教育卫生,为张至清腾位子。
J苏这一亩三分地,真正开始成为姓张的天下。
也就是说,四年时间不到,张至清便由正厅级一跃成为正部级,其蹿升的速度可谓惊世骇俗。
不过这也是在人们的意料之中,因为张至清的杰出能力与显赫政绩摆在那里,不说他在宁州当父母官的时候,硬生生地把这座城市的经济总量从长三角排名垫底提升为全国经济百强第一,群众的可支配收入翻了好几番,单说他赴省里就任之后,重拳打击黑恶势力,把不可一世的黑龙团打压到要被迫在发祥地J苏全省缩减五万人规模,就足以彪榜青史了。
萧云见常藏法师没带他去看雄雕的巢穴就撑伞离开了,便有些意兴阑珊,也准备走出藏经楼。
“萧总,请等一下。”一把男声忽然从藏经楼里面的楼梯口传来。
萧云停下脚步,好奇回头看去,不禁愣了大半天,因为那个男人他不仅认识,还曾经是情敌。
陈道白。
“萧总,有几位故人想请你上楼聚一聚。”陈道白微笑着走过来,一点看不出他跟萧云有仇。
“故人?”萧云皱起眉头。
“放心,不是陷阱。”陈道白看出了萧云的担忧。
“那请带路吧。”萧云见他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推脱,反正狼屠及五个狼士正在外面。
陈道白没多说什么,笑笑,扶了扶那副斯文眼镜,带着萧云走上木制楼梯,往顶层五楼爬去。
还没到五层,萧云就听到不少男人爽朗的笑声混杂在一起,很浑厚,到了门口,才发现,拢共有7、8个气质非凡的男人站在走廊里谈笑风生,其中有几个是萧云认识的,宁州市的一二把手,书记孔南行、市长李松如都在,东道主西山区的区委书记梁成就、区长蒋端午也在,还有几个,可能是省里面的领导,萧云就素未平生,但他也很快发现了这7、8个人之中,谁才是核心人物。
因为那个人太特别了。
虽已年逾五十好几,看起来却像是四十出头,保养得非常好,那股大气成熟的味道绝对可以秒杀任何年龄段的雌性,让人顿时生起一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奇妙感觉。他身材颀长,容貌清瞿,龙眉凤目,一双眼睛非常有神,一袭白色衬衫黑色西裤,背着手站着,在外面烟雨迷蒙的背景烘托渲染下,如同一座巍峨险峻的高山,也似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江,气势沉稳,仪表儒雅,看上去有种信手拈来、撒豆成兵的随意感以及一种老僧入定的淡然,同时也有一种帝王将相般的不怒自威。
他就是张至清?
萧云虽然从未与这位名满天下的政治名臣见过面,但也在日常的新闻媒体上见过他的照片。
“道白。”张至清忽然开口。
“哎。”省委书记秘书陈道白赶紧走过去。
“带几位领导到品茗堂喝茶休息一下,我跟萧总聊几句。”张至清一开口,就让众人惊住了。
萧云也是蒙圈眩晕,自己跟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没有任何交集,他怎么就想跟自己单独聊天?
最高领导都发话了,底下的奴才不敢忤逆,用复杂的眼光看着萧云,跟随着陈道白离开此处。
“别紧张。”孔南行没有那么多的嫉妒心,路过萧云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鼓励道。
萧云愣愣点头。
“过来吧。”张至清在走廊外,向萧云招了招手。
萧云还是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硬着头皮走过去,才发现那只雄雕就落在栏杆上,凭眺远处。
“很意外是吗?”张至清转身倚着栏杆。
“意外。”萧云觉着在这个男人面前,有一种窒息的紧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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