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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口独悲
第一卷 脱胎换骨
第一章 莫振轩
十月的北国已见寒意，朔风紧俏，在落叶沙沙的声响中穿梭，给人一种清寒之感。LY市在辽宁省只能算是个小城市，规模不大，除了市中心的街道稍微宽阔些，其余的地方只能算是一般。
此刻，距离市高中放学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再没有成群的学生结伴向校外飞驰。原本喧嚣蓬勃的校园，现在毫无生气。车棚里，莫振轩一个人落寞地往自己那辆全校唯一的凤凰牌老爷车走去。诚然，莫振轩的家庭属于那种贫苦户。其父母莫新泉和刘海兰原先在啤酒厂上班，因为效益不好，酒厂倒闭，双双下岗了。现在的莫新泉和刘海兰在市剧院门口摆了个小摊，卖些零食饮料什么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勉强供莫振轩读书学习，与小康是万万不沾边的。要说莫振轩自小聪明异常，才智过人。人穷志不穷，在学校发愤图强，不与人比吃比穿，一心只读圣贤书。成绩在学校属于那种尖子生，用时下的话说就是北大清华不好说，科大人大还是稳拿的。莫振轩属于那种文弱书生，谈不上阳光，身高一米七五，有点消瘦，人倒是长得眉清目秀的。由于人品很好，学习又棒，在学校也颇受老师的喜欢，时常给予一些类如奖学金之类的照顾。
要说像莫振轩这类的人万万与美女是无缘的，可是还偏偏受到一些女生的青睐。不为别的就是感觉这人很酷，没有现代人身上的那种喧嚣，少了一丝洒脱却多了一些阴柔缠绵。其中追捧莫振轩的女生中就有LY市支柱企业胜达股份有限公司老总肖易北的千金肖亦茹，这肖亦茹长得到也确实漂亮，生的明眸皓齿、唇若绛点，眉如墨画，面似芙蓉， 一米六七左右，周身玲珑剔透，无处不散发着都市女郎的青春活力。这样的女生无论在哪都是众人目光凝聚的焦点。
起初肖亦茹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看上这样一个浑身散发这寒酸气味的穷书生。记得是新生入学的时候，莫振轩因为学费问题，迟迟无法交起，最后还是看在超级变态的分数的面子上减免了一半的学费最后一个入的学。已经开课一个星期了，莫振轩在英语课的半途中姗姗来迟，刚巧那时候肖亦茹在回答问题，莫振轩这一打叉不要紧，肖亦茹的思路却被完全打乱，原本口语很好的她顿时支支吾吾了起来，再难像原先那样口齿伶俐。肖亦茹顿觉脸上无光，毕竟她身为英语课代表，英语课堂上如果连一个简单问题都回答不上来确实是很丢脸面的事情。而莫振轩却又直接无视她的存在，从她跟前走过的时候眼睛连瞥她一眼都没有。这让肖亦茹大大恼火，之前建立在容颜上的无上光环似乎在一个瞬间有崩溃的趋势。顿时将莫振轩这个寒酸至极的烂人给记在了心里。
要说人倒霉喝水的时候还真的会塞牙，没多久班主任刘存生开始排位，竟然阴差阳错地将莫振轩和肖亦茹给排成了同桌。莫振轩倒是无所谓的，肖亦茹可不干了，亲自让肖易北给班主任打了电话，奈何刘存生只是说了句他是全校第一，北大清华的苗子，对肖亦茹学习有着莫大的帮助。肖易北虽然溺爱肖亦茹，但是见人家是一心为自己女儿好，只得一番感激了事。肖亦茹和莫振轩自然也就那么不冷不热地坐在了一起。那是一个异常炎热的下午，肖亦茹身着连衣裙如仙子般袅袅亭亭地走进了教室，自不用问书呆子莫振轩又在闷头苦读了。肖亦茹哼了一声将达芙妮最新款的小背包甩在了桌子上，莫振轩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尊大神，见来者不善也就主动让出了自己大半张桌子给她。肖亦茹见莫振轩如此妥让自然也不好找茬，只是嘴里咕哝到：“一整个呆子，人家学习累了是打球，可是一些人竟然是做几道数学题，也真够场椎模『驼庋娜俗黄鸢≌媸巧蝗缢溃 ?br />
莫振轩虽然内向但是绝不木讷，见肖亦茹如此说，索性将笔往桌子上一扔，憨憨说道：“肖亦茹同学，说实话，我自认为没亏欠你什么，我们身为同桌本应该互相学习互相帮助，你天天这样刁蛮也实在太没趣了吧！”试想肖亦茹是什么人，怎么能容忍莫振轩如此对她，当下喝道：“好你个莫振轩，竟然说教起本小姐来了，跟你说吧，我就是讨厌你，讨厌你这个人，讨厌你身上那股穷酸味！真怀疑你爸妈是怎么教养你的，不知道自己家贫吗，还教孩子这么横！”
此时的莫振轩浑身连连颤抖，显然气得不轻。虽然莫振轩从未觉得穷就比人低上一等，但是也不认为穷就比别人光荣着。其实莫振轩一直以来都在内心深深自卑着，作为穷困人家的孩子，自己失去了很多，每天在学校里身穿校服的他无疑是一道奇异的风景。在忍受着别人不是鄙视却胜似鄙视的眼神时，莫振轩的心里都在滴血，自然也就更加拼命学习，希冀用成绩来遮掩了整个世界奇异的眼神。莫振轩一直也以为自己做到了，最起码了解自己的老师学生们没有把自己当做贫贱的人来看待。然而就在今天，就在今天，天不怕地不怕的肖亦茹打开了他内心中紧锁的门扉，是的，肖亦茹揭开了他内心深处被层层掩饰了的伤疤。莫振轩双眼通红嘶叫到：“肖亦茹，你可以侮辱我贫穷，但是你不能亵渎生我养我的父母，今天，你，肖亦茹必须向我的父母道歉！”现在的莫振轩确实是处于暴走的边缘，最后的几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给吼出来的。然而身世优越的肖亦茹哪里将他放在眼里，抬手就是一个狠狠地大耳光，冷笑到：“就你，莫振轩，还不配！”
不待莫振轩发作，那边早看出苗头不对劲的同学已经把班主任刘存生给叫来了。刘存生身材中等，微胖，戴着一副大眼睛，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的老好人似的，其实内心里比谁都明亮着，见莫振轩和肖亦茹这副阵势哪还能不知道个大概，毕竟肖亦茹的野蛮和莫振轩的憨厚可都是出了名的，要说莫振轩会惹到肖亦茹打死他都不会相信。刘存生冷着脸扫视了俩人，哼了声说道：“到我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刘存生也不急着说话，坐在自己的座椅上细细思量着，一个是自己的得意门生以后指不定能给自己带来光荣教师的荣誉呢，一个更是市里龙头企业大老板的千金，偏向谁都让他甚是为难。不过指定无论如何最后都要偏向肖亦茹，不然的话莫振轩以后必然更会麻烦层出不穷。刘存生打量了莫振轩一眼，说道：“莫振轩同学，就刚才发生的事情你先解释下吧！”
莫振轩满脸涨红，显然是怒到了极点，原本肖亦茹就知道莫振轩肯定会告状，自己虽然不怕，但是留给老师的印象也肯定会一落千丈。可笑的是她却不知道，刘存生对她的印象一直就没好过，只是看在肖易北的面子上不好发作，一直忍耐着罢了。令刘存生和肖亦茹吃惊的是莫振轩竟然如此说道：“刘老师，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昨晚上我睡的比较晚，所以下午我一到教室就趴在书桌上休息了。就在我刚刚要进入睡眠的时候，肖亦同学赶来问我一道数学题，当时我困得很实在没精力做题，就没帮忙，之后发生了一点小争执。对于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都是我的错，请刘老师不要生气。”
刘存生见莫振轩如此上道，也乐得做老好人，只是对肖亦茹说了句以后尽量在别人空闲的时候问题便草草结束了审判。就在莫振轩和肖亦茹转身欲走的时候刘存生把莫振轩给留了下来，随后说道：“老师知道你有委屈，但是有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要想踩在别人肩膀上，首先自己要达到一定的高度，明白吗？”莫振轩努力克制住自己脸上的泪水，深深地点了点头，也从那一刻起，原本碌碌无为的莫振轩真正地开始了向往金钱与权力。
然而令莫振轩想不到的是放学的时候，肖亦茹并未急着做父亲给她安排的私家车走，而是默默地站在停车场等着他。肖亦茹望了望莫振轩脸上那五道泛白的手指印，心下实在不好过。毕竟自己先惹的事，伤了人家自尊又打了人，但是他并未将自己的恶行告知班主任，反而把一切的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肖亦茹第一次感觉莫振轩并没有那么讨厌，相反有着常人没有的毅力，他坚强笃定，憨厚却绝不懦弱。有那么一刻自己心中那个惹人厌烦的莫振轩消失不见了甚至转化为高大威武的形象。肖亦茹轻咬柔唇，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莫振轩同学，今天真的很抱歉，我对自己言行给你带来的伤害正式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也希望我们以后能做个好朋友。”
然而莫振轩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就推着自己的老爷车准备开路了。肖亦茹见莫振轩竟然没亲口答应原谅自己，心中突生难过之情，只感觉自己的心突然被针刺了一般，酸酸的，很疼很疼！他本就是个娇柔的女生，野蛮也只是表面的性格，真正的内心其实是很善良的，如果不是对莫振轩积怨太深，下午的事是万万不会发生的。这下可好六神无主的肖亦茹竟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要说莫振轩有什么最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对女人的哭声有着先天的畏惧。此时仍有不少同学赶来取车，莫振轩生怕别人以为自己欺负了肖亦茹，连忙一把扶起了她，说道：“我原谅你了，原谅你了，别再哭了好吗？”
肖亦茹见莫振轩肯原谅她，自然是非常欣喜，也不顾得自己脸上还有大片泪水，一把抱住了莫振轩说道：“就知道你是好人！”要说莫振轩真的不生气了，那是不可能，毕竟肖亦茹将他伤得实在太深太深，并不是说三两句道歉就可以一笑而过的！但是莫振轩也不是小气的人，况且面对的又是一个堪称变色龙的女人！
莫振轩抬头望了望暮晚的黄昏，天边几多白云悠悠而过，心情仿佛舒畅了很多，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基本完全掉色的淡蓝手帕说道：“擦擦吧，大花猫！”肖亦茹心中微荡，暗叫一声好心细的男人，说着玉脸现出一片绯红带有几分害羞地接过手帕。肖亦茹并没有急着去擦眼泪，而是将手帕放在了鼻子上轻轻地闻了闻。此时在肖亦茹的眼里，莫振轩哪还有一分穷酸味，分明是如同白马王子一样的翩翩少年。
那一晚肖亦茹撒娇让莫振轩骑车送他回家，路上两人聊了很多关于莫振轩小时候的事情，肖亦茹对莫振轩也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自然心中又多了几分佩服和爱慕！那一张褪了色的沾有肖亦茹泪水的蓝手帕也被肖亦茹永远地保存了下来，深深地烙在了心里，永恒不变！”
第二章 鸟人柄哥
自那以后，莫振轩和肖亦茹相处得如鱼得水，虽然谈不上如胶似漆，但是彼此关系也是在突飞猛进着。就这样不是恋人却胜似恋人地相处了一年，按照莫振轩的本意是对谁都是这样，热情而不太过亲昵。可是肖亦茹就不这样想了，如果你不爱我是不会和我在一起聊天做事做上半天的，至少那得有喜欢的基础才能做到。肖亦茹这样一误会，更是一整颗芳心扑在了莫振轩身上，不仅帮忙把莫振轩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好，就是生活上也给予了很大的帮助，要么今天送支高档笔要么明天送上一个笔记本之类的。在肖亦茹眼里这些实在是不值一提，但是莫振轩可就不同了。起初，莫振轩也拒绝过几回，可是搁不住肖亦茹的软磨细打，最后就发展成来者不拒了。
要说莫振轩对肖亦茹一点感觉没有，莫振轩自己都不会去相信，毕竟肖亦茹为自己转变了很多，最起码肖亦茹的性格从原先的刁蛮任性逐渐变得体贴温柔，对莫振轩可谓百依百顺。可惜婚姻的基本准则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如果莫振轩家境能好个千倍万倍或者说是肖亦茹能穷上个千倍万倍的，那么他俩还真的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可惜究竟是美梦难成。这一年莫振轩也隐隐约约的对肖亦茹产生了那么一丝情愫，只是自己在心底提醒着自己这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非要把那种依恋强加成同学之间的友谊罢了。也因为莫振轩的这一丝理智才没有惹祸上身。其实不难想象，肖亦茹的老爸是什么人物，怎么会允许莫振轩这种既无背景也无人脉的穷小子和自己的女儿交往，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话说如果莫振轩真的和自己的女儿有了那么一腿，可想不仅莫振轩自己要倒霉，就是莫新泉和刘海兰都要跟着吃不了兜着走。也不知是祸是福，俩人就这么耗上了，而肖亦茹的老子肖易北也就那么冷眼看着。毕竟是自己闺女肖亦茹对人家有好感，如果自己就这么插上一腿，也太落人口舌了。
却说这段时间莫振轩真的不好过。要说在学校里，莫振轩也算是风流人物了。走动有个大美女相伴，自己又身为学生会主席，成绩更是名列前茅稳上重点，只顾感叹生活美好还来不及呢！可是盛极必衰，原本低调的他确实没有什么。可就是这个大美女肖亦茹给她惹了大麻烦。市一中在青年路中心，这一带痞子很多，尽是些无所事事的小流氓，整日里游手好闲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自然这帮小混混偶尔也帮那些爱出风头的学生摆平一些小麻烦，收些保护费什么的。日子看似风光，不过也不怎么样，只是些少男少女盲目崇拜的对象而已，实在不足为道。这一带混得比较开的是一个叫柄哥的小年轻，手底下有几十号人。仗着自己是市里龙虎帮老大万长江的义子，平日里为非作歹，好个不知死活。干的坏事虽然不是罄竹难书也是恶贯满盈，几所高中的学生没有几个没被他整过的。也是莫振轩倒霉，周六的时候闲着没事和肖亦茹一起逛图书馆被这个柄哥半路碰到，当柄哥看到肖亦茹的美貌时候惊为天人，大下决心要征服在自己胯下。于是乎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到处大肆搜刮手下，搞到一笔钱对肖亦茹发起了糖衣炮弹的攻击。不日一朵玫瑰一件首饰什么的。可惜肖亦茹什么身份，自小山珍海味、吃喝穿戴哪样不是上等货，怎么会被这个头发染得透黄、一身流里流气的痞子所所打动。再加上她对莫振轩又是死心塌地，愣是没有正眼瞧过这个柄哥一眼。柄哥大发雷霆，后来打听到原来肖亦茹早已心有所属，于是便把所有怨恨算到了莫振轩头上。这不早早地托手下小弟给莫振轩放了话，一个星期内如果还和肖亦茹不清不楚就打断他的狗腿。
对于柄哥，身为学生会主席的莫振轩也是略有耳闻的。要说不怕，那实在是在开玩笑，但是奈何自己心中情愫萦绕，撩人心弦，面对天仙般的花容月貌，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色字头上一把刀，果不其然啊！不过莫振轩却是有骨气的人，愣是鸟都没鸟柄哥，对他的话是压根没放在心上。只是有所担心，还没到恐惧得要放弃肖亦茹的程度。今天正好是柄哥放话期限的最后一天，而自己依旧和肖亦茹不清不楚的，肯定有所麻烦了。这会儿只怕柄哥正带着一帮手下在门口“恭候”着呢！莫振轩以有事早早地支走了肖亦茹。毕竟受打挨骂也不能在心上人跟前啊，那也太埋汰了不是。可怜莫振轩跳不出那小小的男人可悲的自尊心之中，不然只要肖亦茹给万长江打个电话保管叫柄哥挨上一闷棍。虽然柄哥是万长江的义子，可是别忘了肖易北和万长江可是多年的老友，一白一黑，在整个LY都是一手遮天的人物，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柄哥而得罪老友的宝贝女儿。
莫振轩故意在教室里看了将近一个小时的书，直到天已尽黑才缓缓地迈着碎步向停车场走去。以至于有了前文的场景。想到那柄哥也该回去了，莫振轩在心底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可惜莫振轩刚刚走出校门没几步，突然传来一句有些阴冷的话语：“你小子就是莫振轩吧？哥哥我可是等你多时了啊！”
莫振轩心下一惊，大声喝道：“谁！你要干什么？”
那阴处里哗啦啦地走出了一群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约莫有二十来个的样子。头发皆是五颜六色，弯弯曲曲应有尽有。莫振轩一眼认出了一个瘦高个旁边的矮胖子，正是本班整日猖狂得不得了的同学张翔，这张翔整日将柄哥挂在嘴边在班里欺负些软弱学生，实在是学校的一颗毒瘤。
只见张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莫同学，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看你还是随了我们柄哥的意思，一心读你的圣贤书去，保管以后在这一带没人敢招惹你。你看如何？”
莫振轩也不说话，自顾自盘算着，心道：虽然我和肖亦茹注定是不可能，但是也不能让这样禽兽不如的人得到她，于是大声说道：“我和亦茹是两情相悦，柄哥这般做法恐怕太过狠毒了吧！”
柄哥道：“那依兄弟的意思就是我之前说的话，你不在乎喽？”
莫振轩道：“柄哥难道非要拆人姻缘吗？我可以告诉柄哥的仅仅是我离不开肖亦茹，肖亦茹也离不开我。”
莫振轩话音还没落地，就听脑勺后面忽的一道劲风赶到，本能的头猛地往下坠去，可惜还是被钢管给抡到，只听莫振轩啊的大呼一声，黑暗里便再没有了声响。除了夜风习习，便是拳脚在身上留下的扑腾扑腾之声。在夜里，越发显得凄惨而又悲凉。
第三章 危机四起
莫振轩此刻正在阴暗的角落里痛苦挣扎着。群殴是小混混的拿手伎俩，面对这种雷霆的手段，任你是擒拿高手还是散打宗师也无可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一顿拳打脚踢过后，柄哥向一干手下喝道：“哥几个怎么能这么残忍呢，也给我们莫兄弟喘口气的机会嘛。要是人家知错就改了，我们还这样暴力下去，岂不显得太过无耻了？莫兄弟你说是不是？”
莫振轩此时是有苦难言。要说就这么将肖亦茹拱手让人，别说别人瞧不起自己，就是自己也会一辈子生活在惭愧之中不能自拔。然而对方来者不善，又是出了名的恶人，一顿皮肉之苦自然忍受得了，那要是对方没完没了起来，换谁也挨不住啊！就在柄哥说话的当口，莫振轩随手从身下摸起一块石砖，猛然向柄哥砸去。这一下可是使足了力气，只听柄哥一声哀嚎，双手捂住右眼，大声叫嚷道：“妈的给我废了这个***。”莫振轩哪里会给对方再下手的机会，身形一晃，直往深巷里奔去。也是莫振轩对这一带的地形熟悉，几个转弯，便把柄哥一伙人给甩了个没踪没影。其实莫振轩此刻还不知自己已经闯下大。他那一下正好砸瞎了柄哥的右眼，柄哥是何等人物，怎会轻易放过莫振轩，只怕莫新泉此后也会跟着倒霉。
夜愈发深了，无边的落寞与萧条在东北这块神秘的土地中散发着旷古的寂寥。黑魆魆的夜空，往日的繁星早已没了踪影，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巷里，莫振轩一个人伏在一处角落里大口喘息着。不禁想到卢纶的《塞下曲》……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莫振轩凄然一笑，瞳孔里尽是仇恨的火焰，仿佛一整颗心在燃烧一般，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此时的莫振轩再也不是那个文弱怕事的书生了，他一心想着的就是怎么报复柄哥，怎样将柄哥碎尸万段方才解心头之恨。然而莫振轩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差距；一个是黑道大哥的义子，背景深厚，一个一贫如洗家境寒酸，压根就不是一个等级。而今自己又得罪了柄哥，只怕明日就会横尸街头吧！莫振轩空有满腹经纶，却毫无施展之力，不禁暗叹百无一用是书生！
莫振轩倒是没想过回家，因为他也清楚地知道不回家还好，一旦对方知道了莫新泉和刘海兰的存在，只怕他们的结局会比自己还要惨重。收拾了下悲怆的心情，莫振轩缓缓地站了起来。只感觉浑身疼痛难忍，不禁轻呼了一声。此时的莫振轩确实是无处可走，无数个念头瞬间在心间一一滑过，却又被自己一一否决掉。虽然莫振轩知道这一切都是肖亦茹造成的，但是莫振轩却压根恨不起来她，对于肖亦茹，莫振轩只有深深的惋惜、深深地惆怅。
“怎么办？到底我该怎么办？就这样一走了之还是就此退出亦茹的世界？”此刻的莫振轩心如刀绞，去也不是留也不是，一边是含辛茹苦把自己抚养到大的父母和那个淡淡的浑身散发着青春靓丽气息的肖亦茹，一边是那个流里流气的柄哥带着一干手下追打自己的场景，这三副画面在他脑海里来回折腾，莫振轩真的累了，迷迷糊糊中悄然睡去。
而此刻医院里早已闹翻了天，虽然一干医生尽力抢救柄哥的右眼，可惜眼球正中受力太大，眼膜破损严重，已然永久瞎去。身为LY教父的万长江也亲自赶到。毕竟这个义子对自己一直是恭恭敬敬的，有人打瞎他的眼和涮自己耳光没什么区别。又听对方是一个小小中学生，顿时大为恼火，对自己手下青龙金龙兄弟二人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捉拿到莫振轩，亲手为柄哥出气。这青龙白龙二人，原是特种兵出身，身手奇高。人生的猿背缝腰、豹眼虎头 ；身形彪悍高大、魁梧异常。兄弟二人原先退役的时候，在地方上得罪了权贵。偶然间遇到万长江，万长江为人豪爽又有意拉拢，费了大力气为青龙金龙两兄弟摆平祸端。两兄弟本就是耿直之人，加上万长江出手阔绰，也就死心塌地地跟了万长江。这一来万长江如虎添翼，此后大展雄威，扫平各方势力，成为LY一带的地下皇帝。青龙金龙自然在整个龙虎帮地位崇高，除了帮主万长江谁也不放在眼里。就是和万长江一起出生入死的副帮主李长斌都对兄弟二人忌惮几分。柄哥见万长江亲自为自己做主，这会倒也出奇地冷静了下来，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不知道想着些什么。或许是因为瞎眼之仇，仇深似海不共戴天，被仇恨遮掩了理智，整个人斜躺在床上想着一些恶毒的折磨人的法子。此时，手下小弟来报说莫振轩至今仍未回家，柄哥眯起了仅剩的左眼，喝道：“妈的，一群废物，连个小屁孩都抓不到，养你们有个屁用！”
来人也不敢吭声，知道柄哥正在火头上，可不想触了霉头。慌忙说道：“小弟到是查到他家的情况，原来他爸妈都是下岗工人，现在在电影院门口摆个小摊，潦倒度日。只是念着道上的规矩，祸不及家人，才未动手。”
柄哥道：“滚你妈的祸不及家人去吧，没看见老子现在成了残废了吗？浩然你带着三猫和小耗子，去个十来人把他老子娘给我绑起来，放话出去让莫振轩来换走他们。不然就叫他等着给他们出殡吧！”
那叫浩然的人战战兢兢地应了声是，慌忙喊人去了。
而此刻莫新泉和刘海兰也是双双难以入眠。莫振轩这孩子从小乖巧伶俐，虽然家境贫寒了些，但是孩子一直奋发好学，成绩优异，这也给了莫新泉夫妇无形的动力。自从莫振轩念书的第一天就从来没有早退晚归的现象，可是今天却是例外，不由让夫妇二人大为担心。夫妻二人不时的起床到院子外面伸头张望，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可惜每每都是满怀期待而去，身负失望而归。
就在夫妻二人焦急等待之中，院子里的大门咣当咣当地响了起来。莫新泉大喜之下，猛然一个起落，顾不上穿外套就向铁门奔去。慌忙喊道：“是振轩吗？”外面的人并没答话。莫新泉虽然感觉有点异常，也未在意，谁知道大门刚打开，来人二话不说上去对着自己就是一脚。莫新泉挨打，大是受惊，连忙喝道：“你们是谁，为何半夜来我家。”
来人也不答话，只是冷笑道：“把莫振轩那小子给交出来，啥事都没有，如果还想藏着掖着，小心你的狗命。”
莫新泉一听到莫振轩三个字，霎时联想到莫振轩至今未归一定是惹上了眼前之人，于是怒声喝道：“振轩怎么惹上你们了，是不是你们绑架了他，他可一直都是好孩子啊！”可转瞬发现来人脸上刀疤一片，知道来着不善，又慌忙说道：“兄弟，是不是振轩欠了你们钱啊！是的话你尽管说，我们给还上就是”
这来人正是柄哥口中的浩然，只听他冷笑道：“哼，他要是欠我钱还好了呢！可惜啊！可惜你那宝贝儿子为了抢我们柄哥的女朋友，竟然出手打瞎了我们柄哥的右眼，你他娘的说我来找你干什么？”
莫新泉咋听之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竟是给吓晕了过去。
第四章 无奈抉择
要说莫新泉胆子太小恐怕太过肤浅，只是这个消息对于本分的他来说实在无异于惊天霹雳。原本一个大有前途的乖儿子竟然去和人家黑道混混争风吃醋，这对于莫新泉而言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别说是莫新泉就是换做任何了解过莫振轩的人都不会相信，但是看人家来势汹汹又说的有理有据，也不由得自己不相信。
那嚣张惯了的浩然可不管你是良民还是恶霸，对着莫新泉上去就是一脚，狠狠说道：“废话少说，我家柄哥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今天你不交出莫振轩那小子，我就拆了你的家。”
莫新泉大惊之下，神思早已恍惚，哪管得了那么多。满脑子想的都是儿子会不会蹲监狱之类的。现在也顾不了得罪黑道大哥了。毕竟潜意识里，莫新泉还是相信王法的存在的。在执法者和小混混之间，莫新泉更宁愿相信政府。莫新泉怅怅说道：“不瞒你们，振轩至今还没回家呢，你们向我要人也是白搭，我还想见他一面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浩然听莫新泉耍起了赖，再不言语，对着原本就空空如也的家一顿狠砸。只听到一阵乒乒乓乓、噼里啪啦的声响。反正是破罐子破摔，莫新泉倒是不怎么心疼。在物质和儿子之间换作谁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儿子。刘海兰这会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对于发生了什么事也是一无所知。被一阵打砸声给惊醒，就看见一群气势汹汹的人在砸着自己家原本就寥寥无几的家居。刘海兰大惊之下，接着反应过来，也不顾着自己穿着睡衣，对着一群人就是一顿咆哮。
起初浩然带来的人也被这女疯子的气势给震惊了，不再打砸，只是在一边冷眼相看。随后这群人中最为凶狠的三猫反应过来，对着刘海兰就是一巴掌狠狠说道：“你个小娘们，给你几分颜色就开染坊是不？也不看爷是谁，是你能惹的不”。
刘海兰这当口哪有心思管他是谁，愤然说道：“我管你是谁，无缘无故跑到我家乱砸干什么？我要报警！”说着竟然哭了起来，也难怪，原本就清寒的小家，夫妻俩尽力维持还显得三餐不继，怎么能经得起这帮凶神恶煞这般折腾。这就好比一干人强抢你最后一个面包似的，奋力反击或许还有追回来的可能， 如果就此放弃，那只有活活饿死。以至于刘海兰不顾一切地拼命和浩然这群人厮打起来。浩然倒也不计较，只是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当然又把柄哥强追肖亦茹说成莫振轩豪夺肖亦茹罢了。
刘海兰是心细之人，自然是不会相信浩然的鬼话。且不说莫振轩会不会去爱上哪个女生，就是爱上了，也不会那样肆无忌惮地和黑道混混反目去追人家的女人。不过奈何人家人多势众，而且说的有理有据，自己也不好强加辩解，于是冷冷说道：“我相信我家振轩是不会做出这么没出息的事情的。再说我家振轩也已经有了女朋友，怎么会看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莫母的话说的虽然很过分，但是不是没有根据的。试想，黑道混混的女人能有几个是正经人家的黄花大闺女？虽然刘海兰不确定莫振轩是否真的和肖亦茹是恋爱关系，但是她时常看到莫振轩和肖亦茹一起是不假。自然作为过来人也能看出彼此不只是普通同学那么简单。再加上肖亦茹生的闭月羞花之容，能作自己儿媳妇也是件美事，就没有太多过问。不过想到肖亦茹的时候，心里竟然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只怕和肖亦茹有关。浩然理亏，自然不去多说。只是摇头说道：“好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赶紧把莫振轩给我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浩然不说还好，这下刘海兰听后可不愿意了。“你们这害群之马，半夜擅闯民居，居心不良，意欲何为？别说我不知道振轩在哪，就是知道也不会把他交给你。你们这是赤裸裸的恐吓，我不信在你们心中就没有王法二字了！”刘海兰这话说的义正言辞，倒是吓到了浩然这群人，原本按照柄哥的话来说就是要活生生地绑架莫新泉和刘海兰夫妇，但是浩然毕竟不是万长江的义子，出了事柄哥万万不会花大力气保自己。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一想到临来的时候万长江万爷也点了头，称只要不闹出人命一切都由他做主，胆子也硬了起来。沉声喝道：“别在老子面前提什么王法，在LY万老爷子就是王法。莫振轩害得他义子瞎了只眼，你说怎么办吧！我告诉你，今天就这么着了，要是你一天不把莫振轩那小崽子给交出来，我就一天来光顾你八次，我看咱们谁飙得过谁！哥几个，咱们走。”说着带着一干手下招摇过市般地甩门而去。
这下可真的是捅了马蜂窝了。对于万长江，莫新泉夫妇也有耳闻。这黑道教父级人物动动手指头就能把自己给掐死。如果事情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莫振轩蹲监狱事小，能不能留得住命事大。这一夜对于莫家人无疑是最难熬的一夜。
此时莫振轩也已被夜风吹醒。东北的秋季温差很大，夜里温度能达到零下，一身薄衣的莫振轩哪里经得住寒霜的敲打。仰望苍穹，天下虽大却哪里有自己的安身之所。浑身酸痛的莫振轩现在脑海里一片混沌。那些早已烟消云散的童年往事而今却历历在目。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快乐的时光而今一去不复返，徒留一地的神伤与哀叹。就在莫振轩六神无主的时候，肖亦茹那惟妙惟肖的身影又一次钻进了脑海里，回想着她的一娉一笑，那如花绽放的神情瞬间温暖了那颗已经接近干涸的心田。是啊，你才是我一整个世界，我的世界里如果没有了你，那却又有何意义。可惜我现在却是承担不起，如果可以，就请你给我几年时间吧！直到此刻莫振轩才真正意识到原来自己是爱着肖亦茹的，而不再是简单的喜欢而已。
料想柄哥的人也该散了，便拖着接近残废了的身躯往家走去。家是避风的港湾；家，是世间最温暖的地方。对于离家千里的人而言，回家就是他最高的目标和信念。
莫新泉一宿没睡，自然就是在等待着莫振轩的消息。此刻见到自己曾经满沐春风、意气奋发的乖儿子现在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归来，一整颗心都掉在了无底的深渊之中。“振轩，你这是咋啦？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没事，和爸爸说说。”还是莫新泉最先恢复了理智，把原先准备好责骂的语句给抛到了九霄之后。
莫振轩一边感受着家的温暖一边环顾着原本温馨的庭院，猛然看到地下一片狼藉，不禁失声叫道：“爸，他们是不是来过？啊，你身上怎么有那么多脚印？他们动手打你了？这群畜生！！！”
看着儿子歇斯底里的咆哮，莫新泉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得到了印证，儿子确实惹祸了。莫新泉略带感伤的说道：“儿子，没事，只要你好好的，爸爸就是受再大的委屈也没事。告诉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吗？”
莫振轩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给说了个遍。刘海兰听后，说道：“轩子，这次你真的惹上大祸了，那叫柄哥的人右眼已经瞎了，只怕这件事情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过去的。”
莫振轩咋听之下也不禁心头一颤，失声说道：“什么，他的眼睛瞎了，这下可真的完了。”确实如果那柄哥只是受了点皮肉伤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在道上混的，谁没受过气、吃过亏？只要事后能找回面子就行。可这下不同了，这可是把人致残的伤害罪。且不说法律会制裁，那柄哥自然是舍了命都不会放过自己。莫振轩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在心底嘶喊着，玩了玩了，这下真的结束了。又想到因为自己会连累到父母更是心如刀割。隐隐约约地听到肖亦茹的声音，猛然一惊，起身叫道：“我不能放弃啊，我还有美好前程，爸妈我还是走吧！在家里只怕难逃一死，再者还会连累你们，干脆跑到外省过上几年，再重新计较。”
对于这个提议，莫新泉夫妇实在提不出什么异议，毕竟与其让亲身骨肉坐以待毙还不如远走他乡的好，等过了风头再回来就是。恰巧莫新泉当兵那会有个战友现在在深圳混得不错。于是莫新泉立马给战友打了个电话，直截了当地把莫振轩的情况说了下。那战友很是爽快，当下应允，说道一切由他做主。一切准备就绪，刘海兰二话不说，腾出了一个箱子慌忙给莫振轩收拾了几件行李。莫新泉又进房间里翻了个遍，出来的时候拿着十几张钞票递给莫振轩道：“原本银行里有点存款是留给你读大学用的，现在取不了，家里就这么多了。你先拿着，到了地方再管我要好了。”
刘海兰收拾妥当，看着莫振轩，抚摸了下他的脑袋瓜，说道：“孩子，你要坚强，知道吗？妈妈相信你在什么地方都能闯荡出一番天地，别让妈妈失望，好吗？”莫振轩点了点头，并未说话。只是在临出家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风中的父母，那一刻他们的眸子里写满了不舍与期望，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不禁黯然泪下。
第五章 一面之缘
莫振轩一路狂奔至火车站，所幸他家离车站并不远，但是对于体质虚弱的他也够喝一壶的了。LY站破烂不堪，很难找到一块平整的水泥路。莫振轩一边感慨着地方干部的无能一边去买了票。不过最令他郁闷的是，硬座的票卖光了，只有软卧，不过莫振轩虽然心疼钱可还是映着头皮去买了。不为别的，人家整个龙虎帮都在疯狂地找他呢！也是万长江给大意了，手下四处分散寻找莫振轩，却没有料到他会乘坐当晚的火车跑路。换做谁也难以想象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学生有这样的魄力。莫振轩郁闷地付了八百大洋，讪讪地到候车室候车去了。
大约等了有一个钟头的样子，由沈阳始发至深圳的列车，终于姗姗来迟。由于是软卧，人流量很小，莫振轩倒也没觉得挤，拎着包健步如飞地向卧铺车厢狂奔。当莫振轩登上列车的一刻，一颗紧绷的心终于静了下来。软卧就是舒服啊，跟以前莫振轩所乘坐的硬座压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在莫振轩把行李仍在网篮上的时候，一个带有几分挑衅却又柔软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说你怎么那么没素质，放东西的时候就不能轻点，没看到别人正在休息吗？Are you raised in tglish？Is it very proud（你难道只会用英语骂人吗？很光荣是不？）？这女生实在没想到穿的跟土豹子似的莫振轩也能说出那么流利的英语，满脸尽是惊奇之色。莫振轩也懒得理她，只顾躺在铺子上胡思乱想。可是这女的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知道莫振轩英语厉害也不再逞能，懒洋洋地说道：“有些人啊，自以为很了不起其实什么都不是，学两句英语还到处显摆起来了！”这句原本是莫振轩应该说的话被她先说了出来竟然一点都不感觉别扭。直令莫振轩佩服其真有当演员的天赋。不过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实在不想节外生枝，也就懒得理她。所幸闭上眼，来个充耳不闻。这刁女看莫振轩不再搭理自己，以为怕了呢，更是满嘴乱侃。这女人却也真是难缠户，到最后看硬的不行竟然使出了软磨的功夫。“小子你叫什么？姐姐芳名伍玥。这可是本小姐第一次向别人主动说出自己的名字哦！”
这下莫振轩不好再沉默了，撇了撇嘴说道：“谁大谁小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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