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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点头说:“是的,怎么了?”
我说:“明天我写一份协议书,你带上户口簿和身份证,我们在街道办碰头,你签个名,一起去那儿办离婚手续。”
她浑身一抖,颤声道:“你……不原谅我?!”
唉,傻丫头,这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是解套不解套的问题,就跟那该死的股票一样。
我站起身:“我走了,明天见。”
楚月一把拉住我,又哭起来:“许岚,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我迈步走去。
楚月拉不住我,突然急了,嘶声骂道:“许岚!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以为你很干净?你做过的事有哪件我不知道?兰姐纸篓里的避孕套是谁的?你们两个偷偷摸摸这么久,要不是看在夫妻一场不容易的份上,我早翻脸了!现在你这样算什么?为什么不先想想你自己?”
呵呵,小姐脾气又犯了,说话都语无伦次了。什么看在夫妻一场?傻丫头,有感情的老婆会整天只做白日梦、连老公偷情都不在乎吗?有感情的老公会放着年轻漂亮的老婆不碰、去碰一个女佣吗?
根本就是两路人,硬凑一块能有什么好结果?
我是一根大螺丝,你是一个小螺帽,你就只能找根牙签那么细的小螺丝,不能找我,因为尺码对不上号,怎么拧也拧不进去。
这丫头,毕竟比我小六岁,连基本常识都不懂。
我继续走去。
楚月发完脾气又后悔了,连忙拉住我,大哭起来:“许岚,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啊!我求求你了,你原谅我,我永远不离开你,求求你留下吧……”
行了,月月,就当给你的棉花小说增添一点儿真实剧情吧,这也是一次经历,其实谁也不好受。
房子也归你吧,我不要了,这两年来你不快活,算我这个老公不称职,给你一点补偿,别的也没了,谁叫我现在是个失业青年,还是大龄的。
呵呵,呵呵,呵呵……
我走了。
——跟着我又急急走回来。楚月才哭了一半,顿时惊喜地道:“许岚!”
真不好意思,其实……我是忘了带上那只小猫。
我两眼发直,不敢看她,走到那小木屋前,连小猫一起抱在怀里,然后继续两眼发直往外走。
楚月惊喜的表情渐渐僵化,哀怨凄楚浮上脸庞,又克制不住哭了起来。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飞一般出了门,逃一般走了,小猫在我怀里不解地叫唤:“喵呜……”
唉……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
第一部分 第十三章 哭啊哭啊哭
呜呜呜……我成了街头流浪汉。
没地方去怎么办?有没有流浪青年收容所?
马路上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也不知他们到底幸福什么?
有谁一个人住?我好去搭个地铺对付几天。
单身在外租房的只有阿琼那丫头,我开口她绝对会答应,可我一个有妇之夫去人大姑娘家住,对她名声可不好。明天以后我变成离异男人,那就更不好了。
我几个哥们有两个结婚,三个同居,一个在家跟父母住,谁也不合适。
总之就是不能回老爸老妈那儿,更不能去投靠丈母娘。
咦?明天以后楚玉就不是我丈母娘了,我又可以喊她阿玉了,嘿嘿,这敢情好,玉姐多难听啊,跟我家兰姐似的,阿玉才亲近嘛。
漫无目的逛了一个半小时,从城中走到了城南,电话响起,是楚玉。
“许岚,”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你在哪里,快来我家见我,马上!”
“不来了,”我说,“也就这点事,别说了,我的决定不会变。”
楚玉几乎哭出来:“许岚,你一定要过来,再商量商量,这事还能挽回!”
我笑道:“解套了,应该高兴才是,这对谁都好。你也了解月月,这样其实再好不过。”
楚玉终于还是哭了:“许岚啊,你快过来,否则我……我……我不理你了……”
别哭啊,你一哭我手脚发软,我说:“你好好听我一句,这事儿是迟早的,不怪月月,都怪我。其实我平时有多糜烂你也明白,我都这样了还能怨月月什么?你也别生气,更别做任何事,等我找到工作自然会去见你,咱俩的后年大计依然不变。”
楚玉拿我没辙,突然哭道:“许岚,你要是不过来,我这就去你家见你父母!”
“喂喂!”我忙说,“千万别去!我老妈身体不好,你看在曾是亲家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
楚玉大哭道:“我去给她跪下!我去给他们二老跪下!我这就去下跪认错!”然后挂机了。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女儿偷汉子你下跪认错干什么?你个女人莫非气糊涂了?
我还想找工作,就别给我添乱啦!
我连忙打电话给楚玉,响了二十多声,她终于接了,还在那头哭,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尽喘大气。
“你听我说,”我说,“我现在可以见你,但你绝对不能去见我父母,好不好?你打车过来,我这儿离钱塘江很近,就在南星桥。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坐过的那个客运码头吧,我就在码头上等你。”
楚玉哭了半天,“嗯”了一声,挂机。
半小时后我在南星桥码头和她见了面,她两个眼睛跟桃儿似的又红又肿,本来已经不哭了,一看见我拎着大包抱着小猫,突然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冲上来抱住我说:“许岚……对不起……对不起……”
我这辈子就怕三个女人哭,一个是老妈,一个是楚玉,一个是……不提了,总之只要她们哭我就急得手足无措,这会儿也一样,我什么话也说不出,心里头直发酸,最好有几个小流氓过来找事,我好痛打出手,转移楚玉的视线……
你说巧不巧,还真有这样的人。
码头旁边走来两男两女,年纪也就二十出头,其中一男的指着我们骂道:“喂!鬼哭狼嚎什么!再吵就把你们扔钱塘江里去!”
楚玉吓了一跳,连忙止住哭泣,回头一看,拉拉我衣服,小声说:“快走。”
嘿嘿,什么叫有缘人?这就是有缘人,我想怎样就怎样,楚玉还真转移视线了。
老子一句话也不说,一大箱子就砸过去,正中那小子额头,只听“啊哟”一声喊,这小子抱着脑袋蹲下了。我上去狠狠一脚踢中他下巴,又是“啊哟”一声叫,他仰面倒下,一只手又捂住了嘴。
老子今天戴绿帽,居然还有不识相的敢惹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剩下一男两女有点懵了,还没反应过来,我上前对那男的下巴就是一记上勾拳,“啊哟”一声喊,这小子跌跌冲冲退开去,我冲上前对准他小肚子又是重重一拳,“啊哟”一声叫,这小子捂住肚子弯下腰,嘴里剧烈咳嗽起来。
“操他妈了个逼!”我恶狠狠骂道,“有胆的再说一遍!啊?哑巴啦!”
俩小孩尽剩下喘气了,半晌迸不出一个屁来。
小杂毛,老子混江湖那会儿你们还在幼儿园呢!
上前一人又重重赏了一脚,踢得俩小鬼趴在地上哀嚎,俩小妞吓得连声尖叫。我气势汹汹瞪她们一眼,走回去拿起旅行箱和小木屋,一手搂着楚玉往回走去。
“操!”我不忘甩下一句,“别让老子看见,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嘴上这么说,安全系数还是要保证,赶紧走人,省得小崽子找同伙堵我。
打了车回到市中心,找了个街边公园坐下,楚玉这才回过神来,拍拍心口说:“刚才吓死我了。”
我笑道:“没事,有我呢。”
楚玉缓过劲,又想起她女儿的事,说:“许岚,你听我说,月月她——”
“停!”我说,“你先听我说。我和兰姐什么关系你早知道了吧,还有别的女人,你也都清楚吧,实话告诉你,就这几天工夫我还开了两次房,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就是这么个人,从里到外都烂透了,全天下除了你和我老爸老妈以外没第四个说我是好人。所以你别在意今天这事,月月她没错,和我对比起来她还亏大了。再说了,人家本来就是有情人,我跟她才没感情,她的选择完全正确,我早该离开了。”
楚玉摇头道:“不一样,你那是简单发泄,归根结底还是月月引起的。你不用为她开脱,她这次罪无可恕,是她对不起你。我太了解你了,你心底那点善良永远不会变,骨子里是个最真的人,哪怕你和一百个女人好过,你的心灵还是忠诚的。相比之下月月才是真正的背叛。”
靠,感动得我眼泪哗哗地,居然还有人说我心地善良,呜呜呜……
感动归感动,谦虚话还是要说的,我一本正经地说:“你别夸我,因为我说不定真的会去找一百个女人,来看看我的心灵是否忠诚。”
楚玉忍不住笑了,随后又严肃起来,说:“这是我这辈子最失败的事,月月变成现在这样,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许岚,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说着眼眶又红了。
我岔开话题:“跟你说个事儿。”
楚玉擦擦眼睛,点头说:“你说。”
我笑道:“那套房子我不要了,留给月月吧,反正户主是你,也不用办过户手续。不过以后每月的按揭款就只能让你来付了,呵呵,你别怪我。”
楚玉眼眶又开始发红。
我接着说,“我银行里还有十万块钱,就等着将来翻身用,所以暂时不会动这钱。接下来我会去找工作,可能一时半会找不到高收入的活儿,你得帮帮我。我家兰姐每月工资两千五,你先帮我垫着,每月十五号往她卡里汇钱。等我稳定下来后一并还给你。”
楚玉不说话,眼泪缓缓往下流。
我只好说下去:“还有,帮我瞒着老爸老妈,到时我自己会说,你照旧一星期去一次我家,就和他们聊不相干的,别说我和月月的事。就这些。”
楚玉流着泪说:“真的……不能挽回?”
我摇摇头。
楚玉扑进我怀里哇哇大哭。
丈母娘,你知不知道你哭起来的样子好可爱?
明天这时候,你就不是我丈母娘了。
唉,也不知明天以后会怎样……
第一部分 第十四章 好哥们
找了家青年旅舍对付一宿,写了一份离婚协议,第二天上午给楚月打电话,两人在街道办碰头。楚月眼睛红红的,什么话也不说,呆呆看我十分钟,我没反应,她终于在协议书上签名,两人走进办事处,当班大姐连连说:再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不容易啊,不容易啊。我还是签了名,楚月一边哭一边也签了名,大姐叹息着给我们盖了章,这婚就算是离成了。我们走出办事处,大姐还在后面叹气:现在的小年轻啊……
楚月还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我对她挥挥手,走人。
我知道楚玉就躲在角落里看着我们,哭得比楚月还厉害,这会儿不能过去,否则又要说半天废话,我当作没看见,赶紧走人。
一头扎进人才市场,再不理会那些学生怨恨的眼光,开始拼命找工作。
是不是,有资历的人就是不一样。虽然老子只有大专文凭——还是函授的,但好歹也在几家公司里做过高层人员,一张口就透着不平凡。那些招聘人员被老子喷得一愣一愣,连连说希望跟我合作,最后我选了一家大型建材公司,不为别的,就为有赃款可贪。
活活活,老子又有工作了。那些挑三拣四的小破孩该学学老子,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钱是一点一点赚出来的,你才刚走出校门就提那么多要求,一失足还不跌死你。
老子要求不高,两千块一个月,业务提成按月结算,少给一分钱老子就把业务全拉到竞争对手那儿去。另外还要给我租个房,有张床有个马桶就行。
十年工作经验,一张巧嘴,还有各行各界的人缘,就这点要求,公司领导还不笑开了花?立马答应下来,让我明天就去上班,房子早就有了,还是一室一厅的小套,原先住的员工已经辞职,就等我去住。
哈哈,撞不翻打不倒跌不死的老许又回来啦!
下午本来想去买几件人五人六的衣服穿,忽然电话响起,传来我两个死党的声音。
“许岚,”阿琼说,“来我家,就这样。”挂机。
多简短明了,这就是我们徐惠琼大小姐的风格。
得,不买了,赶场子去吧。
阿琼和清清都是本地人,清清和父母住,阿琼租了个小套房自己住,这丫头看似豪放,其实骨子里特保守,家里除了清清和月月外,就只有我去过,至今没放第二个男人进门。说到头来还是当年被男人骗过一回,打心眼里不相信男人。
奇怪,老子烂得都快出蛆了,这丫头怎就那么信任我?
来到阿琼家,是清清给我开的门,一见我就两眼红红,平生第一次主动摸摸我的脸,颤声道:“许仙,可怜的许仙……你受委屈了……”
说实话,这时候我要是真装一回委屈,指不定还能得到处女小姐第一个亲吻,可这不是俺老许的风格,装谁也不能装怨男啊。我只好遗憾地笑一笑,当然少不了摸一摸清清的小脸,说:“小青,白娘子不要许仙了,你要许仙好不好?”
清清多愁善感的毛病总也改不了,跟楚月一个样,不过没那么多心眼,从来不懂撒谎,轻轻叹息一声:“许仙,你的白娘子还没出现,以后一定会有的,而且一定是最完美的,你相信我,没错的。”
我搂着清清走进客厅,只见阿琼正坐在沙发上抹眼泪。好嘛,男人婆也转性了,变回小女人了。我趁机一手一个双双搂住,笑道:“怎么回事,今天我们阿琼变成琼瑶了?”
阿琼扑进我怀里呜呜地哭,抽抽噎噎地道:“老许……我的老许,委屈你了……真太委屈你了……”
我劝了一通,好歹让俩小妞停止哭泣,问道:“这昨天下午的事儿你们怎么都知道了?”
阿琼缩在我怀里发呆,清清回答说:“中午月月和我们见面,什么都告诉我们了,旁边还有那个武云,被阿琼指着鼻子臭骂一顿,一杯果汁泼过去,把她们都泼湿了。回来后我们两个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见见你,就喊你过来。”
靠,这动静大的,也只有阿琼这辣妹干得出来。
我心里其实挺爽的,不过嘴上还要对付几句:“呵呵,何必呢,咱们都是文明人,不要那么冲动嘛。”一边用手紧紧抱了阿琼一下,这丫头,真不愧是我铁哥们!
清清摇头道:“你不知道,当时就连我都有泼饮料的冲动。月月说那个韩峰被你打得很重,现在住院了,居然问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他。我心里有气,没发作出来,阿琼先跳起来了。”
阿琼恨恨地说:“武云那臭娘们见我发火,就跟我吵架,你猜她说什么?她说你这人没一样好的,月月早就应该离开你,做姐妹的就要支持她。他妈的,老娘一杯子就撒过去,泼了她一头一脸。这个不要脸的烂货,月月好好一个人就是被她带坏的,我真恨不得劈她几个耳光!”
好哥们,好哥们啊!我笑道:“你一定是不小心泼到了月月,又不想道歉,才赶紧气乎乎离开吧?”
阿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嘿嘿,你怎么知道。”
清清看着我说:“许仙,以后你准备怎么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赚钱喽,今天刚找了份工,明天就上班,还有房子住,挺顺利的。”
阿琼说:“老许,你搬过来吧,不要花钱租房子了,我把客厅让给你。”
其实我比谁都愿意啊,可惜不行啊,谁叫你是我哥们啊!
我说:“不用了,我俩住一块不止月月那儿不好听,你父母那儿更没法交代。”
阿琼说:“我和楚月绝交了,从今以后再不是朋友,更不是姐妹。”
有这么严重?那可不好,我忙说:“这不行,月月还是你姐妹,你不能丢了她,她一共才三个姐妹,你也不想她越来越孤单,是不是?”
阿琼说:“哼!只要她还和武云那烂货在一起,老娘以后再不理她!”
清清沉默一阵,突然说:“我有个主意,我们三人一起租房子住,好不好?”
好啊!能不好吗!我心里是一万个乐意,当然嘴里还要故作迷惑地问:“为什么?”
清清说:“我早想学阿琼的样自力更生,以前父母不放心,现在也不大管我了,有时来这儿住几天他们也不说。我们三个不如一起住,找间三室一厅的大房子,平时各自工作,下班了就聚在一起。这样多有意思,正是新时代的合租男女。你们说好不好?”
阿琼连连点头:“好,我举双手赞成!”
两位姐姐,这样的诱惑可真不小,可是对不起,老许我只好拒绝了。
你想想,阿琼是什么身材,放眼半个杭州也没几个女的比得上,清清是什么脸蛋,走哪儿都是不可多得的大美人,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处女。我一个老色鬼跟这么两个美人住一屋子,不出三天就会动邪念,要是搞出什么事来,以后这哥们可怎么做?
外面的娘们随便怎么玩都没关系,开完房打完炮拍拍屁股走人,以后谁也不认识谁,可是她们两个不同,我把她们当成亲妹子来疼,我能那么狠心吗?
得,合租男女那事儿就只好放脑子里想想了,我还是住我的单位宿舍吧。
听完我的拒绝,清清明显生气了,说:“反正我和阿琼明天就去找房子,只找三室一厅的,你爱来不来,哼!”
我大笑道:“小青啊,两室一厅才好嘛,哈哈哈!”
清清噘嘴道:“你就是不想和我们住,哼!我不理你了!”
“傻瓜,”阿琼笑道,“他的意思是两室一厅才好让他使坏。”
清清怔了怔,小脸立马红了,这时才发觉一直在我怀里靠着,连忙坐直身子,一副羞涩状。
处女风情就是诗啊,嘿嘿嘿。我和阿琼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笑了。
两个好妹妹,你们知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们,每次和你们在一起,我总是那么快乐,那么纯洁!
纯洁……汗!
第一部分 第十五章 推油
上班去也,哈哈哈!
老子就这点好,跌得倒爬得起,没那么多工夫牢骚抱怨,有时间还不如多挣俩钱。这年头还有啥比钱更靠得住?当然,老爸老妈和楚玉除外。
来到公司,二话不说先去看房子,我得安顿我的小猫。
还行,就是小点,一室一厅一卫,客厅归小猫,房间归我,卫生间共用,厨房堆杂物。
一回公司我就带上资料出门跑业务去了。这家公司做建筑幕墙玻璃,还有钢架结构,我那个老爸是千万富翁的哥们就做这个,他老爸是一建筑包工头,现在年纪大了,奇……書∧網还要包二奶三奶什么的,就把公司交给了他,其实也不大,在建筑行业算是中等规模,不过能给我做笔小生意也不错,让我来个开门红。
打电话过去,这小子果然没干好事,大上午的居然跑浴室去了。
浴室叫“天上人间”,名字俗得慌,不过里面的小妞还不错,服务质量一流,有阵子我常去。我打车来到天上人间,走进包房,那小子睡眼朦胧的,原来昨儿一宿尽跟这呆了,压根就没回去。
他叫孙亮,绰号小雀,至于为什么叫小雀,嘿嘿,鸟儿太小当然这么叫了,还是老子叫出来的,从高中一直喊到现在,十多年了,喊得这小子自个儿都麻木了。
“老许,”他使劲搓一把脸,说,“公事先别说,咱俩先推个油,小姑娘还不错。”
成啊,上班时间来按摩推油,老子别提多乐意了。
我二话不说就上旁边那浴室洗澡去,洗完披件浴袍出来,小雀早就给我喊了按摩小姐,长相挺好,穿一件小汗背心,下面一条超短裙,露出两条雪白的腿,对我一个劲地甜笑。小雀早趴着了,腰上坐了一个大胸脯小妞,正给他按背脊。
我脱了袍子,只穿裤衩趴在旁边那张床上,那小妞在我头前站好,给我按摩起来,我见她两条美腿在眼前晃,两个手就忍不住伸了过去,小妞嘻嘻一笑,也没反对,我立马跟进,两手直接往短裙里面摸了进去。
小雀说:“老许,推完让她给你乐乐,我请客。”
我说:“一个不够啊,你再请一个吧。”
小雀笑道:“你小子就他妈贪,两个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让我在边上瞧着,你敢不敢?”
“靠!”我说,“有什么不敢,就怕自卑死你。”
我越摸越深入,那小妞又嘻嘻一笑,上床骑上我的腰,给我正式推油,我也没得摸了。
没得摸就只能说话了,我对小雀说:“我刚进了一家建材公司,做幕墙玻璃和钢构,你看着办吧。”
小雀想了想,说:“有是有,但是量不大,回头给你介绍个大包工头,他那儿业务量挺大。”
我说:“也行,不过你这儿的量得先给我,大概多少预算?”
小雀说:“也就三五十万吧,小工程而已。”
我说:“就这么定了,我全包下。”
小雀说:“没问题。我再提供你一个发财的消息。”
我笑道:“你小子不会还想玩股票吧?老子可不陪你疯。”
小雀骂道:“他妈的,别提我伤心事!我说的是正经来钱的活儿,就是要吃苦。”
我说:“老子什么苦没吃过?说来听听。”
小雀说:“富阳那边有个小镇,镇下面有几个村,村里不少人都在炼铜。你也知道,富阳的支柱产业是造纸和电缆,造纸对环境有污染,现在被叫停了,电缆光缆那玩意里面就是铜芯,需求量特别大。那村子附近有个铜矿,村民自己开矿,炼成粗铜卖给别的大型冶炼厂,赚了很多钱,其中最富的都成亿万富翁了。上回那个富翁来找我们造房子,乖乖,他一个人就要住五千平方的房子,八层楼高,带电梯,据说每一层都要住一个老婆,一共八个老婆。他妈的,你说炼铜这玩意来不来钱!”
靠!五千方,八层楼,八个老婆,这是老子的梦想啊!
我就差没流口水了:“怎么说?你有渠道?我干!不干就是傻蛋!”
小雀说:“这年头就是能源产业特来钱,挖煤都能挖成亿万富翁,别说炼铜了。我听那款爷说,他有个同村老乡也办了个小炼铜厂,但是产量不大,位置也偏远,在一个深山坳里,他家孩子生了大病,把挣来的钱都填进去了,还差十五万,现在急着转手那厂子,但是他一年只能做二十万业务,别人看不上,又嫌地方太偏僻,谁也不愿接手。你想一年挣二十万,又不怕去山里吃苦的话,就拿十五万出来,我帮你联系。”
靠!去深山里挖矿炼铜,还只有这点钱,我还以为玩这个的都能赚几百万一年,老子不干!
我说:“我们自己不能去开个厂子炼铜么?干嘛花钱转别人的?”
小雀说:“炼铜厂也是重点污染单位,现在早就不批执照了,那些村民前几年办了执照,也没人管。那人转让的其实就是一本执照,让你可以合法炼铜。真要那么容易开厂,谁都去干这个了,那丑八怪怎么还能挣到八层楼!”
我摇头说:“那就免了,我这人就爱玩,让我去深山里闷着,还不得把我憋死!一年二十万又不是赚不到,我讨那罪受干什么!”
小雀说:“我就知道你不乐意,这事儿谁也不乐意,要不然我早去了,也就这么一说。”
推完油,我身上那小妞就剩下一条小三角,别的都让我给卸下了,小雀比我更彻底,那大胸脯全身上下就剩脖子里一条项链。我和小雀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就准备来一场计时赛。
双双就位,蓄劲待发,正要开始比赛,突然,该死的电话声响起。
我那小妞腰骨好,在我身上一个仰身,拱成半圆形,伸手到茶几上给我拿电话。
我接过电话:“他妈的!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无比的哭声:“许哥!许哥不好了!你快来!快来市一医院!”
我听着不对劲,连忙问:“你谁?什么事?”
“我小波啊!”那女的大哭,“你快来市一医院,越快越好!”
小波是谁?哦,不就是地雷的马子么……我靠!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吧?
我忙说:“小波你别哭,出什么事了?”
小波哭道:“地雷被人捅了五刀!现在急救!许哥你快来啊……”
我脑子里嗡嗡直响,眼前一片乌黑!
“我马上来,你等我!”
我推开那小妞,一骨碌起床穿衣服。小雀问道:“什么事这么急?不能打完炮过去?”
我一把扯开大胸脯妞,吼道:“打个卵!地雷挨了五刀!赶紧去医院!”
“我操!”小雀骂一声,赶紧起来穿衣服。
匆匆穿上衣服,身上的油还没洗掉,滑腻腻的难受死人,管不了那么多,我们扔下钱一溜烟走人。
地雷,你小子给我撑住,否则老子要你的命……不、呸呸呸!你欠老子的钱不用还,这总好了吧!
第一部分 第十六章 别怪她
我和小雀赶到市一医院急救中心,小波老远看见我,扑过来抱住我哇哇大哭:“许哥,地雷背上挨了五刀,流了一地的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一听反而稍微放下心来,背上挨五刀总比肚子上挨五刀好,拍拍小波说:“别哭,地雷现在怎样?”
小波抹一把眼泪,说:“在里面急救,还不知道怎样呢,担心死我了。”
我扶她坐下,见她一脸眼泪鼻涕,想给她擦擦,掏半天纸巾没找着,小雀递了包纸巾过去,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波一边擦一边说:“都赖我,我听说新开了家量贩式KTV,上午去特便宜,今天地雷又休息,我就拖他上那儿唱歌。中途我去上厕所,有俩小孩喝得醉醺醺的,尽对我吹口哨,我跑回包厢,他们也追上来。地雷出去跟他们吵,没两句就打起来了,一个小孩把他按地上,一个小孩掏出刀子就往他背上捅,连捅五刀,要不是保安过来架住,保不准还得捅十七八刀。地雷站起来跟我说话,让我打110,然后就昏过去了,整个身子跟血人似的,哎呀妈呀,吓死我了……”
“我操他娘了个逼!”我大骂,“俩王八蛋现在去哪儿啦?老子打死他们!”
小波说:“保安逮住他们,后来110过来,拷他们去派出所了,还给喊了120急救车,我陪地雷来医院,也不敢跟他爹妈说,就想到你了。”
我操!俩小孩进所子还有什么搞头!老子想出气都不行!
他妈东北妞就是事多,大清早没事在家打炮不好,偏去唱卡拉OK,还是两口子唱,连个小姐也不能叫,地雷这小子就是吃饱了撑的!
见我呼呼直喘粗气,小雀拍拍我说:“别的事先不想,等地雷出急救室再说。”
这小子就是平静,跟没事发生似的,不过也不怨他,他是我高中同学,地雷是我小学初中同学,他也是通过我才认识地雷,就算是哥们也不及我跟地雷交情铁。
他妈的!地雷小时候被人欺负,哪次不是老子给他摆平,这回挨了五刀变成个血人,老子居然不在他身边,有我这种当哥的吗!老子一定要给他出这口气!就他妈一定!!
小波见我脸色铁青,紧张兮兮地说:“许哥,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跟你认错。”
我只好强行一笑,摸摸她的头:“不怪你,这事儿谁也不想,咱们在这等消息,地雷应该熬得过去。”
你小子可一定要熬过去,不然老子跟你没完!
这时候前面出现一人民警察,小波也认得,上前说:“李警官你来了。”
那警察说:“你男朋友还在急救?这两位是你朋友吧,正好,你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我做个笔录,只要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就好。”
我上前问道:“这位警官,那两个小孩是哪里人?干什么的?”
警察说:“是两个中专生,一个十八,一个十九,昨天玩了个通宵,喝得醉醺醺的,押到派出所还没醒酒,现在才知道自己捅了刀子,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说:“他们住哪儿?家里做什么的?”
警察瞪我一眼:“干什么?你可别想报复寻仇,否则连你一起抓。”见我脸色难看,他口气一缓,又说,“你放心,捅刀子那小鬼早有案底,这下逮个正着,至少也要坐几年牢,不会亏待你朋友的。”
靠!十八岁的小孩哪怕关十年出来也就二十八,比老子现在还年轻!蹲笼子有个毛用!
小波对我说:“许哥,你帮我看着,我去做笔录,很快回来。”就跟警察走了。
我和小雀等了二十分钟,急救室门开了,我冲上去拉住医生问:“情况怎样?”
医生戴个口罩,瓮声瓮气地说:“刀子扎得不深,只戳穿了肺叶,肺里稍微有点积水,其它没什么大事。就是失血过多,要好好调养。”
我操!我操!我操这个可爱的老天!我操这个美丽的世界!你他妈的太够意思啦!
我和小雀哈哈大笑,把推车上的地雷给吵醒了,这小子鼻孔里插一根氧气管,对我招了招手动了动嘴,跟垂危之人要交代临终遗言似的。嘿嘿,你都没事了还装个屁,吓唬谁呢!
我凑过头去,笑道:“地雷啊,挨刀子啦,滋味不错吧,哥们还没挨过,给说说心得体会啊。”
地雷吃力地笑一笑,轻轻说了三个字:“别怪她。”
小护士不让我打扰地雷,推他去病房了,还让我们给办住院手续。
小雀去付钱,我还在那儿愣着。
别怪她。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最怕我们骂小波,事事都要给她扛着,就连背上挨五刀流了满地的血痛得浑身哆嗦说话都像吐遗言,你心里头记挂的还只是她一个。
你总说你活着不痛快,但其实你是最痛快的,你心里头揣着的那份深情,哥几个没人比得上。
地雷,哥们羡慕你!
小雀付完钱就走了,说还有个客户要见,明天再来看地雷。我知道他其实是嫌身上油腻腻的太难受,想去洗个澡。
去病房呆了半小时,地雷睡得跟死猪似的,小波回来他还没醒。我走出病房,给地雷他姐打个电话,说:“姐,地雷在市一医院,没大事,你别跟二老说,悄悄出门来看看他,钱都付了,你什么也别带,就这样。”
他姐今年四十岁,离婚几年,一人带个十三岁的女儿,打工也就两千来块一月,生活挺艰难。她看着我们长大,有几回我考试不及格还是她冒充家长签的名,二十多年相处下来,她也把我当成她弟。
不打扰地雷小两口了,我告辞离开,走到住院楼下小花坛边,想半天不知该干什么,这会儿也没心情去拉业务,索性哪也不去。在花坛边坐下,给每个哥们发一消息,说地雷住院了,然后掏出烟一根一根地抽,脑子里啥也不想,就是发呆。
大概一个多小时过去,脚边多了六七个烟屁股,我又点上一根,才抽一口,眼前突然出现一双漂亮的小脚,我抬头一看,居然是楚月站在我面前。
楚月怔怔看我一分钟,轻轻地说:“你来医院干什么?”
没话说,我没话说,别理我,你别理我。
楚月见我神情呆滞,小心地问:“你……怎么了?”
我眼角一瞥,看见她身后十来米外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是武云,男的戴一副眼镜,背上明显有伤,手里还拎着一袋药,正用一种幽怨无比的眼神看着我。
操!居然是小田鸡!
原来楚月和武云是来医院接小田鸡出院,巧得是这家伙居然也住市一。
那天没看清,现在仔细打量,原来这小鸡巴长这么帅,比老子最年轻最苗条的时候还帅得多!
算了,今天我兄弟重伤,老子没心情破你的相,滚远点。
武云对我斜眼横睨,一副鄙夷状。这醩货,以前看在楚月份上不敢怎样,现在离了,她就把她的厌恶和鄙视完完全全写在脸上,再不用掩饰。
滚滚滚,老子没心情搭理你。
楚月回头看一眼,咬咬嘴唇,小声说:“我接他出院,然后送他上车。”
离都离了,还解释什么,关我屁事。走吧,我没心情。
我挥挥手,继续埋头抽烟。
楚月凄然一笑,说:“我知道,你根本不屑和我说话,因为我不配……”
别说的我跟怨男似的,今天是我兄弟挨刀子的事儿,不是我戴帽子的事儿,跟你没关系。
楚月可能也是没见过我这副萎靡不堪状,不敢多说,轻轻地说:“我走了,祝好。”眼前的两只小脚转过去,慢慢离开。
走吧,别烦着你,找你想要的去吧。
估计他们三个该走远了,我抬起头来,没想到三人还在医院门口站着,楚月正好回头,跟我对视一眼,又转回头,这才走了。
说是解了套,可是心里头这疙瘩依然存在,还真跟个怨男似的,你说老子这人虚不虚?
月月,虽然咱俩没啥真感情,可看见你还是让我不痛快了,远不似嘴里说的那么轻松。
因为看见你就好像看见了我的失败。
第一部分 第十七章 寻猫
十来天过去,地雷情况挺好,好到法医鉴定说只是轻伤。
靠!流那么多血,背上五个窟窿眼,居然只是轻伤?
我们哥几个不服,让警官多看看地雷的伤势,让法医仔细检查,就连让地雷装重伤患者的法子都使出来了,他妈还是个轻伤!
轻伤就代表案情不严重,那俩小王八蛋不用蹲几年,出来指不定才二十出头,还能捅几个人。
我们一个劲地闹,地雷他一家不干了,二老就想让儿子快快出院,大姐也一样,弟弟没事就好,连精神赔偿都免了,只要俩小孩付清医药费。
得,卸火吧,谁叫地雷一家都是老实人,这年头还就老实人特好对付。
我继续拉我的业务,每礼拜必须做三个事儿,一是回家看父母、二是和楚玉见面、三是和阿琼清清聚会,哦,还有个事儿,我也就跟你说,每礼拜六兰姐会去我宿舍帮我搞卫生,顺便住一晚。嘿嘿,那滋味,比以前偷偷摸摸的可强多了。
一个月里老子戒赌戒酒戒嫖,每礼拜就一次性生活,别的时候除了在家睡觉就是出门跑业务,这辈子都没这么正经过。
没办法,老子没几个钱,家里没啥背景,又没漂亮脸蛋,也没富婆肯包我——其实包我的话服务质量绝对一流啊,要是不拼命赚钱老子还不得喝西北风去!
那阵子看了几本网络小说,里边的小男生就是运道好啊,啥也不用干,找一女的就什么都有了,岳父还一定是个亿万富翁,女的还一定有几个漂亮姐妹,漂亮姐妹还一定爱上这小叽吧,女的还一定不吃醋,小叽吧最后还一定得到国家重视,一会儿去日本一会儿去美国,赚到盆满钵满最后带一帮美女逍遥快活去。靠!老子怎么就没碰上这种好事!
这年头,连中学生都能写个书,还就有那么多人喜欢,早知道写这种烂叽吧小说也能赚钱,老子还辛辛苦苦在外跑个毛业务,买台电脑不完事了!
靠!不想那没用的,白花花的钞票才是真理!
小雀这小子挺够哥们,不但把他的业务都给了我,还给我一大堆发票,尽是这个浴室那个夜总会什么的,台头全是餐饮,嘿嘿,这年头打炮也能开餐饮发票,你小子不知道了吧,学着点。
老子抽了几张去财务部一送,就说请客户吃饭,一会工夫就有了几千块零花钱。多舒爽的事儿啊!
一个月过去,该领工资了。我和其它业务员不一样,别人的业务提成大多一年一结或半年一结,我进来前就说好每月结算。这能一样吗,老子才来一月就给公司拉到五十多万业务,小雀一律货到给钱,一分不少,那几个小业务员能和老子比吗!公司领导又不是傻子,他肯放走老子这棵摇钱树吗,再说了,老子是本地人,身份证家庭住址都明明白白写着,也不用担心老子卷款走人。
五十万业务,百分之五提成,就是两万五,加上两千块底薪和报销的发票,哈哈哈,老子头一个月就挣了三万!这建材比广告还好赚啊,怪不得现在是个人都去玩房地产,老百姓太需要这个了。
老许我又有钱了,又能喝个小酒赌个小钱打个小炮了,还不用养女人,这生活真他妈太美好啦!
我正琢磨着该怎样痛痛快快消费一把,单位里一小妞手上的报纸吸住了我的眼球。
——寻猫启事!
那只白猫咋这眼熟?
我一把抢过那张报纸,仔细一瞧,上面写着:丢失心爱小猫,万分焦急,拾获者请速联系,重重酬谢!
下面附带小猫照片,靠,这就是我的小猫啊!脖子里还挂根项链,前面还有颗小石头,上回被我和兰姐使尽浑身解数给拆了,一点没错,就它!
我坐在办公室里发呆,要不要还小猫?还吧,有点舍不得,不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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