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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人似的,不知疲倦地在她身上连续运动,两人就这样把性爱当成了生命能量,好像一旦脱离这种能量就会死去。
“老许……老许……许岚……我的许岚……你是我的……你只属于我……别停……你别停……”
阿琼气喘吁吁连连拱动,拼命阻止我停下,可我还是停止了运动。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我重重拍在自己屁股上。
“他妈的,”我骂道,“大冬天的怎么有蚊子?”
身下的阿琼呆了呆,随后咯咯笑起来,声音里还带着喘,说:“你这家伙,这时候还有心思对付蚊子。可能是太久没人住,屋里闷热不通风,才养出了蚊子。”
我摆正姿势,准备继续大战,可这时屁股上痒了起来,皱眉说:“这蚊子挺厉害,咬出包来了,你帮我挠挠。”
阿琼不想脱离我,于是奋力把手伸到我屁股上,问道:“在哪儿?”
我说:“这儿……下去一点……再往左边……再过去一点……对……对啦……就这儿……用力……用力挠啊……没事……你用力……对……舒服啊……来来来……跟着节奏挠……嗯……真是享受啊……”
我的身子一下一下动了起来,阿琼喘息又渐渐增多,但仍不停地给我挠屁股,我感觉到里面的湿润和紧凑,又感觉到屁股上挠痒痒的舒适,双重快感令我飘飘欲仙,渐渐加重了力度。阿琼再也无法忍耐,呻吟声越来越响亮,到后来又投入进去,嘴里胡言乱语不知所云。
战斗继续,我双肘撑住上身压在阿琼身上,她两腿盘着我的熊腰,两手箍住我脖子,两眼迷朦,神情陶醉,一会儿扬声大叫,一会儿扳过我脑袋跟我接吻。房间里挺暖和,我们很快大汗淋漓,我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滑落,从我鼻尖、下颔、脸颊滴落在阿琼脸上,我们两个身子油光水滑,被褥很快变得潮湿,沾满了我们的汗水。阿琼突然全身颤抖,痉挛一般抽搐起来,嘴里深深吸气,用一种窒息般的方式来感受她的高潮……
等等……我眼前突然飞过一个小东西。靠!是万恶的蚊子!
“许岚——许岚——我的许岚啊——我爱死你啦——”
阿琼窒息过后就是发疯似的尖叫,可我这时候没工夫抚慰她,我的眼睛紧紧跟着那只蚊子。
那只蚊子停在床后墙壁上,我看准方位,凑准时机,猛地一掌拍过去!
“啪”的一声,墙上留下一滩血迹,该死的蚊子终于被我活活拍死,哈哈哈!又让女人来高潮又拍死蚊子,老许我简直是个天才!
阿琼退潮了,就剩下喘气和呢喃,其实女人和男人差不多,潮头一过去也会感到空虚失落,还挺乏力,不过女人比较注重心理感受,这时候大多还处在回味中,还特别想让男人舒舒服服释放出来,知道她的好,所以仍一个劲地拱动身子,尽心尽力伺候男人,感觉上就好像女人比男人更持久。
我还没完,我早着呢,可阿琼已经完事了,她是那种一次性到位的类型,不像吕纹和陈洁,可以反反复复冲几个潮头。怎么办?我察觉她眼里的乏意,可她还是奋力迎合让我快活,我不能拖得太久,叫她对这事儿产生厌烦。好吧,我让你省点力,做爱是个美好的事,谁也别迁就谁,痛痛快快享受才是真。
于是我脱出来,拉过写字台,把阿琼仰面放桌上,然后又扯过两个椅子左右摆好,往她中间一站,把她两腿分开搁椅子上,这样她哪儿都不用使劲,一点不费力就能享受。我两只手抚上她的乳房,把儿也不用托着,直接找准地方,熟门熟路再次进入……
呵呵,她笑了,她笑得真开心,她知道我对她好,她知道就好。
大战继续,可已不再激烈,剩下的只是柔情似水,阿琼轻轻松松躺着享受,我舒舒服服站着享受,潮起潮落,跌宕沉浮,快乐溢满整个房间。
性爱是最理所当然的享受,是男女的天性,阴阳互补水乳交融,本来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只是牵扯到许多道德上、心理上、环境上的因素,才变得神经兮兮顾忌重重。其实只要把房事当成吃饭喝水一样正常自然,谁都能享受高品质的打炮……不、是男欢女爱。
你要是不信就去试试,任何身体以外的东西都别想,就把感觉集中到中间偏下那部位,再放松身体享受一次,包你惊喜不断,不论你是男是女都一样。嘿嘿,没错的,我是过来人,准灵验。
阿琼闭上眼睛轻声哼哼,好像唱歌似的表达她此刻的愉悦,我真想跟她一起唱,想着想着就真唱了起来,房间里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一起,有她美妙动听的轻吟,有我又破又粗的喉音,有两个身子撞击的声音,有写字台摇晃的声音,有汗水滴落的声音,有阴阳互补水乳交融的声音,还有蚊子飞过的声音……
啊哟!我屁股上又是一阵奇痒,该死的蚊子还没消停,在我另一边屁股上咬了一口!
可是阿琼此刻已经够不着我屁股了,她唱歌正唱得来劲呢,我只好把一只手从她胸部挪开,伸到屁股上挠我的蚊子包。我就这样一边挠着屁股一边动着把儿一边唱着歌儿……舒舒服服轻轻松松快快乐乐地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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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第九十九章 分红到手
年初三,老蒋一家三口先回山里去了,胡群亚没一个亲人,老蒋还有两三个远亲,近的是于英柱的老婆,远的在富阳湖源山区,他要去拜年。他以前在湖源那儿造了座房子,造一半停工了,我让他尽快把那房子脱手,反正以后我到哪儿他们一家也到哪儿,再不用回山区,那房子就不要了。老蒋被我说服,带着妻女直接回湖源山区,说定正月十五再见。
随后我就颠儿颠儿地跑吕纹家去了,干什么?当然是拿我的红包啊,还有什么比这更诱人?
走进老别墅,嚯,真热闹,一堆老娘们在这聚会,吕纹和白筠在喝茶聊天,陈洁也来凑热闹,跟三个老娘们坐一桌打麻将。嘿嘿,都是寡妇,老许我闯进寡妇窝了。
我跟陈洁她们四个打完招呼,直接坐到吕纹和白筠中间,伸手搂住吕纹,笑道:“亲爱的,给你拜年来了,有没有红包啊?”
吕纹当然明白我的意思,笑道:“晚上再给你,现在你必须把我这些姐妹们都招呼好喽。”
白筠仔细看看我额角,创可贴已经取下,那条伤口刚结疤,她皱眉道:“这口子很深,那些人也太狠了。”
吕纹笑道:“白姐别担心,你干儿子把人家整个厂都砸烂了,比起来这条疤也不算什么。”
我苦笑道:“弄错对象了,原来找人打我的不是丁木根,我到现在还没想明白究竟是谁。”
吕纹和白筠立即严肃起来,吕纹说:“有这种事?那会是谁?”
白筠说:“纹纹,你说过上回阿岚在钻石年代和张永刚打架,这么看来,不是王登宇就是张永刚。”
我说:“这人应该很熟悉我的行踪,那天我从这屋子出去,到银行办了汇款,才出门就被堵上。估计这帮孙子早就盯着我了,一直等到我从银行出来才动手。”
吕纹沉下脸,恨恨地说:“我这就去查,只要被我查出是谁,我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嘿这女人,说得让我又欢喜又胆战心惊。我笑道:“没事,那四个孙子也没讨到好,我给一个胸口开了条缝儿,伤势比我更严重。放心吧,老许我没那么容易堵,就是堵住了我也能颠几下,大家一块儿遭殃。”
吕纹伸手摸摸我额角,说:“那也一定要查明幕后主使,不然以后随时可能又有人堵你,我不放心。”
白筠沉吟道:“会不会是别人干的?比如黄坤和钱朔那两个家伙?”
吕纹说:“都有可能,总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许岚出这口恶气!”
白筠对我说:“阿岚,我也去查一下,你把那次经过再说一遍。”
成啊,我也想找出这个神秘兮兮的家伙,逮起来暴揍一顿。于是我十分详尽地复述一遍,主要描绘了那四个孙子的形象,都是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口音像华北地区的,其中一个被我用铲子划伤了胸口,那辆路虎越野车号码没记住,反正边门玻璃和后窗玻璃都被我砸得粉碎。吕纹一边听一边记录下来,不放过每个细节,随后就去打电话。白筠也一样,拿出电话连打三个,仔细交代了这件事,让我静等回音。
嘿嘿,有便宜占我就占,富婆肯帮忙当然好了,反正也只要找出元凶,最后揍人出气的活儿还得我自己干。
重新入座,吕纹整个人紧黏着我,脸色又心疼又恼恨,还总是走神,估计正在仔细揣测这个幕后元凶。我笑道:“别想这个,过年就该开心才对。我跟你说个事,我想招两个人去厂子帮我,一个女孩做陈洁的助理,一个男的是我哥们,做我助理。另外我想买个二手普桑,代步用。”
白筠闻言说:“阿岚,二手普桑也太不象话了,我有两部车空着,你拿去用吧。”
这就不是占便宜了,这是原则问题。我摇头说:“不用,三万块买个八成新的普桑,挺合算的。再说山里也不需要开好车,我这人随便惯了,坐好车反而不自在。谢谢白姐,心意领了。”
吕纹微笑道:“白姐,随他吧,他就是这样的。”又对我说,“你决定好了,我没意见,男的三千五,女的两千五,奖金你看着办吧。”
嘿嘿,地雷和小波加起来有六千一月,这下比以前可好多了,我这个哥哥对得起地雷。我笑道:“谢谢了,亲爱的纹纹。”
吕纹站起来说:“白姐你坐会儿,我和许岚去书房谈个事儿。”白筠点头答应,她拉我进了书房。一关上门她就紧紧抱住我,说:“对不起,许岚,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伤。”
我抱着她坐下,笑道:“那就快快给我分红,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吕纹说:“你放心,这事儿没完,我一定要查明白。”说着拉开抽屉,递给我一张纸,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银石公司这几个月来的收益,她说,“这是陈洁帮我算的,我核对过了,基本没错,总体收益减去公司流动金,剩下的你我各一半,你看看吧。”
呵呵,吕纹这点特别好,公事私事分得一清二楚,我就喜欢她这样,她要是把收益都给了我,算作对我的补偿,虽然一开始我能兴奋一阵,但过后一定心理不平衡,她早已摸透了我的性格。我仔细一看,只见纸上列出一排银石公司收入明细,因为矿厂正式运作才两个月不到,收入大多来自炼铜厂,净利润是三十二万,我和吕纹五五开,各得十六万,这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我以前在普天创意一年薪水收入也只有十五万。
我笑道:“辛苦三个月,挣来十六万,嘿嘿,还挺合算。”
吕纹说:“这钱已经打进那张卡里,密码还是我的生日。”
我心里大呼侥幸,那张卡自从汇出两百万后,我失落得差点把它扔西湖里,后来碰上四个孙子才忘了这事,一直放在皮夹里,不过吕纹的生日我已经忘了,这会儿可不能说,回头再仔细找找。我亲亲她的脸,深情款款地说:“亲爱的,谢谢你,你是最好的。”别忘了那个小商铺,别忘了我背上的伤……
吕纹还有点心神不宁,喃喃道:“会是谁呢?究竟是谁呢?”随后问我,“许岚,你认为谁的嫌疑最大?是王登宇还是张永刚、或者别人?”
我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管他是谁,狭路相逢烂者胜,老子不惧!”
第三部分 第一百章 没劲
傍晚和六个老娘们在西湖边一家餐厅共进晚餐,随后三个不熟悉的先走了,剩下我和吕纹、陈洁、白筠三人,我还以为要开一桌麻将,吕纹却打了个电话,让我陪她去解决那第三个麻烦。嘿嘿,这个麻烦解决完就有商铺到手,我何乐而不为?于是我们四人一起来到西湖边南山路上一家顶级酒廊,坐下静等麻烦上门。
来这个酒廊还是我提议的,以前我常来这儿,关键是这里美女多,后来我一帮哥们也喜欢上这儿,甚至连楚月也常和我过来,说这儿情调好,音乐动听,坐着特别有灵感,虽然带她来不怎么方便,可我禁不起她多番哀求,也就带她来几次,反正她在场时我一定喊上阿琼和清清,就和阿琼喝酒说笑,让她一人找灵感去。
找了一个舒适的座位,甚至还很熟悉,因为以前我来几乎都坐这儿,靠着窗,外面能看见西湖,中间是张台几,面对面两个长沙发,音乐轻柔,视线广阔,一眼看去整个厅堂的美女尽收眼底,特别惬意。我和吕纹坐一边,陈洁和白筠坐一边,另一边还加了个沙发,留给那位麻烦同志坐。点上酒水,我们四人谈笑风生,当真是昂贵又美妙的享受。
白筠说:“认识阿岚就是好,我每天经过南山路,可从来不知有家这么精致的酒廊。这里特别舒服,就是一个人过来喝酒也惬意,以后我一定常来。”
陈洁举目四顾,啧啧赞叹说:“真好,装修非常有格调,我还以为酒廊都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现在看来完全不对,这里比我去过的任何一家咖啡馆都上档次。”
我说:“那当然,这里也比任何一家咖啡馆都贵得多,不上档次就没人来了。”
吕纹笑道:“难怪你以前那么穷,原来都在这种地方消费完了。说说吧,你在这泡了几个美女?”
我指指附近坐着的人,再指指自己,笑道:“你们看,这里来的都是什么人,就跟那个会所一样,个个西装笔挺文质彬彬,这叫上流人士,身份素质都不一般。老许我又粗又俗,就是来这儿消磨时间的,哪个美女会看上我?看到我跑还来不及。”
这会儿也确实挺形象,人家男的可都是高素质高收入人群,基本都穿西装、打领带、戴眼镜、手腕露出名表、身上散发香水味儿,就算比不上那家会所里的富豪,至少也是个白领小资。老许我就不一样了,我身上穿的是旧夹克衫,里面一件厚T恤,顶个光头,叼着三五烟,一个脚伸进台几下、一个脚叉得老开,桌上放的除了三五就是一次性打火机。嘿嘿,跟这儿的人对比,那叫一寒碜。
白筠笑道:“其实这样才特别,就跟上回一样,你在那些人中一站就显出你来了,格外与众不同。”
吕纹点头说:“没错,其实粗犷有粗犷的味道,你就是嘴里粗话太多,只要改去这个毛病,你不会比任何人差劲,别的男人没有你这么自然豪放。”
美得我呦!我大笑道:“说得好!老子就是与众不同、佼佼不凡,哈哈哈!”
得,笑得太响了,整个大厅里的小资产阶级们齐刷刷朝我看来。
看什么看,谁规定不能笑得响亮?靠!
我急着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尤其是在两个刚夸奖过我的女人面前,于是大大咧咧抽一口烟,搞得面前烟雾缭绕,继续大笑:“哈哈哈!老子……哈哈哈,老子……那个……老子……哈哈……”
靠!只顾着豪放大笑,没想好该说什么话,这下有点过头了。三个女的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心里一着急,粗话脱口而出:“他妈的!反正就是不同、就是不凡!”
吕纹、白筠、陈洁愣了半晌,忍不住大笑起来。旁边的小资产阶级们对我指指点点,低声议论。汗……尴尬死老子了。
那我也不惧!我双眼圆瞪,凶巴巴地朝那些人看去,直看到他们一个个垂下头去,这才翘起二郎腿,继续喷云吐雾。
为什么我总觉得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在看我?为什么我总觉得看我的还是个熟人?
三个女的还在嘻笑,我就叼着烟举目四顾,想找到这个看我的人。这儿是个大厅,放了二十多张桌子,前方是半层的二楼座位,里面有包厢,外面有个小厅,放着十多张桌子。我转动脑袋四周一看,都是些衣着体面的男女小资,没一个认识。跟着我微微抬头往二楼栏杆处看去,就看见了四男四女,其中有个漂亮女人正坐在栏杆后看着我。我嘴里叼着烟,眼前飘着烟,一时没看清,于是我拿下烟,再仔细看过去。
唉……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个漂亮女人居然是楚月。
没劲,真没劲!难得来这里享受一回,居然还能碰上她!
我放眼望去,只见上面的格式和我这儿一样,也是一张矮桌子,对面两张沙发。楚月身边坐着个男的,年纪大约三十左右,长得是貌如潘安胜似宋玉,别提有多英俊,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反正钻石王老五什么样他就什么样。两人对面坐了一男一女,女的当然就是武云大小姐,身边那男的也挺英俊潇洒,居然不是上回见过的住桃花源别墅的小个子苍蝇。四个人在那坐着,女的漂亮,男的俊美,当真是赏心悦目之至。
我和楚月对上了眼,她两眼一霎不霎地看着我,半天就不带眨眼,我先撑不住了,只好眨眨眼,抽口烟,转开脑袋一看,吕纹、陈洁、白筠三双妙目也一霎不霎地看着我。靠,你们累不累啊!老子不跟你们玩,老子看西湖去,于是我就抽着烟向窗外的西湖看去。
啧啧啧,夜西湖可不是一般的美啊,它究竟有多美……反正也不用形容,就是美不胜收,那儿有一艘画舫,那儿有一座保俶塔,那儿还有几个美女,啧啧啧,真是人间仙境哪……
还是没劲,真没劲!
我有病,西湖边那么多休闲场所,我干嘛提议来这儿?真他妈没劲透了!
第三部分 第一百零一章 世邦同志
我本来想提议换个地方,可这时候吕纹的麻烦也到了,只好开始我的新一轮表演。
他妈的,有楚月这个观众在那边看着,叫老子怎么表演?别说奥斯卡,就是金马奖我也拿不到!
来的这位麻烦先生不是上流人士,也不是暴发户,人家是个官儿。什么官我不知道,总之一定有料,就连白筠这种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也略显紧张,吕纹更紧张,整个身子都依偎进我怀里。
这人年纪有五十左右,是个高大魁梧的中年人,长相嘛……反正大鼻子大嘴、宽额头小眼,按照传统说法,这种长相不能说丑陋,就是官相,不信你去看看那些高层领导人,大多是这模样。他身上穿着也一般,看上去像个企事业单位的老干部,挺个大肚子,两手老是习惯性地往肚子上放,脸上带着微笑,可两个眼睛里偶尔会射出寒光来。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是一个成了精的官儿。
客套几句,我把烟推过去,说:“抽烟。”
本以为这老头一定不会抽三五,不料他却取出一支抽起来,微笑道:“很有劲的烟。”看了眼我怀里小鸟依人般的吕纹,又看看我,说,“这位先生贵姓?”
“我姓许,”我抽着烟说,“许岚。你呢?”
老头说:“我姓霍,霍世邦。”
靠,居然叫世邦,他怎么不叫杰士邦?
我差点笑出来,连忙忍住,一本正经称赞道:“很有气势的名字。”
老头笑道:“过奖过奖。”看看另一边的白筠,眼中竟然透出几分尊敬,点头道,“白女士,你好。”
“霍先生好,”白筠说,“很久不见,近来可好?”
世邦同志说:“过得去,就是特别忙,一直想约吕女士和你出来聚聚,却直到今天才有空。”转首看看四周,赞叹道,“这地方很不错,没想到个体户也有这么高的艺术品味。”
个体户?哈哈……莫非这位世邦老儿当官当昏头了,这年头还有人管生意人叫个体户?
世邦看看陈洁,问道:“这位是……?”
陈洁微笑道:“我姓陈,陈洁,是他们手下的员工。”说着指指我和吕纹。
嘿嘿,瞧我这情人姐姐多知趣,不枉我疼她一场。世邦老儿朝我看来,说:“小许和吕女士共同经营什么项目?为何以前我不知你这个人?”
我笑道:“我们才认识三个多月,一起开了个能源公司,其实就是开矿炼铜的,吕纹也是我领导,我跟着她混,挣俩小钱。”
老头怔了怔,微笑道:“小许很直率,是个爽快人。”又对吕纹说,“吕女士,你和小许……?”
吕纹把脸轻靠在我肩头,说:“他是我男朋友,这三个月我过得特别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老头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说:“恭喜恭喜,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
吕纹看看我,笑道:“那要看他了,他不跟我求婚,我总不能倒贴上门吧。”
一帮人哈哈大笑,要多虚就有多虚。
他妈的,今儿状态不好,老子入不了戏。
我隐隐然总觉得二楼的楚月在看着我,想到这个我就浑身不自在,总是没法演好,只有一个劲地傻笑,不停地抽烟。
白筠可能看出我不自然,笑着帮我解围,说:“姓白的和姓许的特别有缘,其实阿岚本来可以做我干儿子的,可惜他和纹纹是一对,我怕乱了辈分,只好忍痛放过这个宝贝儿子。”
世邦同志略作思考,点头笑道:“白娘子和许仙,呵呵,确实挺有缘分。”
白筠笑道:“阿岚是我至今见过最对胃口的人,我是越看越顺眼,真恨不得让他做我儿子。霍先生应该看得出来,这年头像阿岚这么实在的男人可不多见了。”
世邦点头说:“是的,小许确实与众不同,我很欣赏。”
“哈哈哈!”我大笑道,“没错!我就是与众不同!搁哪儿都显眼!”
好嘛,我这一笑,周围的小资产阶级们又看了过来,今天实在不理想,我这演技是一点也没发挥出来,连放声大笑都没笑好。
他妈的,真不该来这个地方!
第三部分 第一百零二章 飙歌
世邦同志被我笑得有点懵了,只好抽烟掩饰尴尬。我索性放开,继续大笑道:“老霍,你真有眼光,谁都说老许我与众不同,可我就喜欢听你说,因为你比别人真,你是个真人。哈哈哈!来,干一杯!”
老头略显不自然,举起酒杯跟我对饮,但只喝了一小口。我一饮而尽,擦擦嘴巴,感觉状态有所好转,立马张牙舞爪大声说:“老霍,你年纪比我大,可我和你一见如故,瞅着你挺顺眼,没说的,以后咱们就是朋友!只要兄弟我帮得上,你尽管开口,老许我对朋友从来肝胆相照!”
老头强笑几声,点头说:“好,好,很好,谢谢。”
“哈哈哈!”我大力拍拍他肩膀,笑道,“老霍,你也是个爽气人!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坐我身边,你是我朋友,我们是忘年交!对吧,那就是缘分!杭州市区四五百万人,偏偏咱们两个能认识,它不容易!你听着,以前你是纹纹的朋友,从今儿开始,你就是我们两个共同的朋友!我和纹纹不分家,你找谁都一样。我一心想帮你的忙,一心想讨你的好。有事儿你说话,老许我绝不含糊!”
老头挪开肩膀,连连点头强笑。
我瞪眼大声道:“听见了吗?”
老头忙说:“听见了,听见了。”
我又重重拍他一下,大笑道,“老霍就是爽快,我喜欢你,哈哈哈!”
前方舞台上有几个乐手,其中一个美女主唱正在低声轻吟外文歌,我霍然起立,对大家说:“今天我高兴,我给大家唱个歌。老霍,你听好了,老许我专门给你这个好朋友唱歌!”说着又喝下一杯酒,准备上台。
老头连忙拉住我说:“小许,唱歌……就免了吧。”
吕纹看着我,眼里满是笑意,说:“霍先生,他就是这么个人,你让他唱,我喜欢听。”
我一把抱住吕纹,在她脸上狠狠亲一口,大笑道:“好!这首歌不但送给我的新朋友老霍,也献给我亲爱的纹纹。哈哈哈!”
白筠和陈洁忍住笑,冲我直拍手。
我状态回来了,这时候甭说楚月在上头,就是楚玉在那看着我,我也照样挥洒自如。当下大步走到舞台上,那美女歌手吓了一跳,忙说:“这位先生,您点歌吗?”
我笑道:“妹妹,哥兴致好,这会儿想唱一个,你不会不答应吧?”
几个乐手面面相觑,但也只好答应,美女把话筒递给我,微笑道:“我们乐意之至,先生你尽管唱,我们给你伴奏。”
我读高中那会儿曾经迷恋过摇滚乐,特别喜欢崔健、黑豹和唐朝乐队,绞尽脑汁仔细一想,终于把一首曾经对着一个人唱过的歌回忆起来,就对几个乐手说:“哥们,给我来一首唐朝的歌,《天堂》。”
几个小子愣了半晌,都露出惊喜之色,鼓手说:“大哥,这么冷门的摇滚歌曲你也会唱?不简单哪。”
咳咳,不好意思,其实我只背得出这首歌词,因为高中那时候专门练了十天半月,就为了在某人面前放声高歌,其它歌我早忘光了,不去卡拉OK就没法唱。现在正好用来显摆一回。
那美女歌手十分惊讶地说:“这首歌也只有我们圈子的人才记得,这位先生很特别哦。”
我笑道:“好,哥哥我这就特别一回,妹妹你听好了。”
几个乐手兴致勃勃地说:“好嘞,开始!”当下就弹奏起来。
我往中间一站,手持话筒,跟个光头歌星似的,正要开口,才发现我抢词了,连忙停住,后来又要开口,还是觉着不对,几个乐手笑了起来,很知趣地配合我,那美女等到前奏将尽,拍拍我背脊,示意开唱。汗……老子险些丢大人,还好别人听不见。于是我扯着嗓子就吼开了:
“多年以来,总是感觉匆匆忙忙,想法太多,希望太少,岁月反覆无常……”
“过去太遥远,未来太迷茫,时间在那梦里躲藏,失眠的恐慌,奔跑的欢畅,在麻醉和迷幻里徜徉……”
“那些来去匆匆姑娘,带我走进快乐梦乡,却使我愈来愈习惯,对漂亮的眼睛撒谎……”
“爱恨纠缠世事无常,悲欢离合还是旧情难忘,不再理会尘世忧伤,抛开一切走进天堂……”
“爱恨纠缠世事无常,悲欢离合还是旧情难忘,不再理会尘世忧伤,抛开一切走进天堂——!”
这歌其实挺轻快,可我愣是把它唱成了愤怒的呐喊,整个酒廊里就听见我震耳欲聋的粗嗓门。
最后一声仰天长吼结束,老子唱得是面红耳赤,连连喘气。台下的小资产阶级们都惊呆了,四周鸦雀无声。不知过了多久,那帮乐手首先反应过来,美女主唱在我脸上重重亲了一口,笑道:“大哥你真棒!唱得好极了!从来没听过这么过瘾的《天堂》!”
乐手放下乐器,纷纷鼓掌,随后酒廊里的服务员也大力拍手,跟着吕纹她们也喝彩叫好,最后小资产阶级们都礼节性地拍起手来。我施施然走回座位,吕纹一把抱住我,笑道:“没想到你唱歌居然不会走音。”
靠,有这么表扬人的吗?
白筠和陈洁连连翘起大拇指,笑道:“唱得好!太带劲了!”
对嘛,这才是正确的夸赞。
世邦同志眼神特复杂,对我微笑道:“小许,你是个令人惊喜不断的人。”
哈哈,套套先生总算说了句中听的话。
我点起烟,舒舒服服靠进沙发,得意洋洋搂着吕纹,悠哉悠哉抬头看去——
得,什么心情都没了。
楚月趴在栏杆上看着我,凄楚哀怨,泪流满面……
唉……以后杀了我也不来这儿了。
第三部分 第一百零三章 谈谈
套套老先生坐了半个钟头,不咸不淡说笑几句,中途接了个电话,说有事要办,就告辞走了。
吕纹笑靥如花,开心的不得了,不再跟姐妹面前装矜持,一个劲地抱我亲我,甚至主动约我等会陪她回家,说要好好表扬我。嘿嘿,她连这种话都敢直接说出口,可见我的表现实在令她满意,为了顶级小商铺,老许我当然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我正想提议离开,眼神往上一抬,咦?月月咋不见了?上面就剩下武云和两个帅哥。我再转头一看——
靠!楚月正向我走来!
她来了!越来越近了!靠!怎么办?老子心跳加速!
嗨,谁怕谁啊,老子又不欠她什么,不管了,来就来吧。
我嘴里叼着烟,怀里搂着吕纹,一个脚搁在世邦老儿坐过的沙发上,半靠身子,看着楚月向我走近。
楚月来到我们身边,两眼红红注视着我,沉默无语。吕纹、白筠、陈洁愕然向她看去,又向我看来。
“许岚,”楚月终于开口说,“我想和你谈谈。”
真见鬼,老子怀里抱个女的,你身边坐个男的,都这样了还谈个毛!
我继续抽烟,吕纹说:“这位小姐是……?”
楚月看她一眼,又对我说:“许岚,我们谈谈。”
吕纹、陈洁、白筠三双眼睛都在看我,楚月也在看我,二楼的武云和俩帅哥也在看我,老子一个光头愣是成了七双眼睛的焦点。得,谈就谈吧,反正也就那几句客套话。
我对吕纹三女介绍说:“楚月,我前妻。”
吕纹她们纷纷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楚月指指远处一张小桌说:“我们去那边谈。”说完顾自走了过去。
“谈谈,”我对三女说,“就谈谈,很快回来。”
这儿挺热的,我脱下外套,就穿着那件长袖厚T恤,拿了烟和火机走过去。他妈的,怎么还是觉得热啊!
两人面对面坐下,楚月怔怔看着我,眼神复杂,良久无语。
我笑道:“很久不见,近来挺好吧?”
楚月点点头,又摇摇头,笑一笑,又不笑了,看看旁边,又看着我,就是不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确实挺好。我笑道:“好就行,我也挺好,呵呵,都挺好。”
她就是不说话,我也没话说,只好转动脑袋看四周。舞台上那美女歌手正在唱外文歌曲,跟我对视一眼,笑着冲我竖起大拇指。嘿嘿,这丫头还以为我的歌声吸引来了美女,正向我致敬呢。我冲她挤眉弄眼飞一个吻,逗得她险些唱走音,这才继续抽烟发呆。
楚月终于说话了,看看那边的吕纹,说:“她就是云云说的那个地产界女富豪吧?”
“对,没错,”我点头说,“地产界女富豪,还是能源界女富豪。挺好,挺好。”
楚月看看我额角的伤疤,说:“兰姐说你被人打了,严重吗?”
“严重我就不跟这儿坐了,”我笑道,“没事,我伤啊伤啊也就伤习惯了。”
我说得没错,这段日子我确实伤啊伤啊不断地伤,胸前背后肩膀脑袋几乎都带了伤。可是女人吧,她特别细腻,愣是把我这皮外伤听成了别的伤,还以为我另有所指。楚月俩眼一红,那副悲情模样又浮上了脸庞。
“别!别!”我忙说,“没别的,你千万别误会!我确实受了几次伤,都是皮外伤,跟你没关系!”
楚月一脸哀怨,说:“你不用这样,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剃个光头,意思是你现在的生活就像坐牢,对不对?是我把你送进了监狱……都是我做的……”
晕倒……你说女人怎么就那么爱联想啊!老子剃个光头都成了她的错,还蹲监狱?我靠!老子现在春风得意前程似锦,这要是个监狱老子宁愿判无期徒刑!
于是我就语重心长地教育起来:“月月,你听我说。我和你吧,这虽然离了婚,可我从来就没怪过你,你一点错没有,要错也是我的错。所以你根本不用胡思乱想,我现在这样一点也不差,我喜欢这种生活,去山里开矿非但不是蹲监狱,还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因为我找到了心目中的桃花源别墅……不!不是别墅,就是桃花源,你别往那儿想!咱们两个吧,从此以后就各过各的生活,不存在谁错谁对、谁欠谁。我过得好你就替我开心,你过得好我也替你开心。比如上面那傻逼……不不不!上面那成功男人,他就很好!是吧,这种好男人上哪儿找去?你得抓住这个机会,争取你未来的幸福生活,这没有什么不对的。我完全支持你,一点不带别的心眼,你能过上新的生活,我别提有多高兴了!”
楚月阻止我继续长篇大论,怔怔看着我说:“云云对我说了那天的事,她告诉你这个人的实际条件时,你表现得很愤怒,后来就直接跟人打架。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这都是我不好……”
得,费半天劲没一点成效。我说:“月月,你又想歪了,我就算愤怒也不是为了这个人,这里面因素很复杂,当时我挺冲动,因为看见太多的富豪,我心里有点不平衡,不是因为你。其实要说我对你的感受吧,就跟你说句大实话,我对你从来没有责怪,只有内疚,这内疚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人,就为你跟我这两年活得不痛快。其实真要说到谁辜负谁、谁耽误谁,那也是我许岚耽误了楚月、辜负了楚月,你从头到尾都没错,就算有错也是被我活活逼出来的。月月,我这人真的挺差劲,就一无可救药的烂人,咱们离婚这事儿,撇开别的具体原因不说,它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就是注定的事!”
我跟这口沫横飞手舞足蹈,她还是没怎么听进去,说:“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说得那么差?你想让我心里好受一点是不是?可这样我反而更难受……”
我简直拿她没辙,笑道:“月月,你也把我看得太伟大了,我一西门庆愣让你说成了武大郎。两口子好就一起过,不好就分呗,这哪有什么谁对谁错的?你老是揪着这点不放,没事给自己增加压力,那你这心胸怎么能开阔?怎么能迎来新生活?你也不小了,已经二十六了,你该为自己谋划美好的将来,主动出击,你不能等着未来挑选你,而是要主动挑选未来。嘿嘿,我今儿说话怎么就那么有哲理,我自己都佩服自己……对不对?有道理吧!你老是想着别人,怎么不想想你自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管人家怎么想,只要你过得更好就行!”
楚月注视着我,说:“许岚,你去乡下这些时间,不止人黑了、瘦了,也变了。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你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
“嘿嘿,你也觉得我升华了吧,这是好事。”我说,“咱们都是成年人,做事不能像那种小孩子,就应该实际一点。活得不痛快就要换一种活法,不能勉强自己继续不痛快,更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月月,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飘忽,没个定性。我不反对你有梦想,但你不能让梦想干扰了现实生活,你脑细胞发达是好事,同时也要让你的行动更符合实际。现在你跟我在这谈谈,要是顺着你原先的思路,结果咱们还是什么也没谈,反而让你增添许多不痛快。我作为你前夫,就得阻止这个情况,我要让这次谈话变得有意义。我就一个观点: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要想什么你错我对,再也不要想什么谁欠谁,你就过好你自己,快快活活过每一天,再不是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成天春风满面喜气洋洋,这就对了!好吧?”
楚月看着我,点头说:“嗯,我尽力,谢谢你。”
我心里浮起一丝温柔,忍不住轻轻拧了拧她的脸,笑道:“小丫头片子,不教育你一下还真不行。”
这是我们以前常用的称呼,她小我六岁,我从来把她当成小孩,没事就喊她小丫头片子,她管我叫老先生。
楚月勉强笑了笑,随后伸手捂住鼻嘴,两个眼睛一片晶亮湿润。
我不看她,转开头笑道:“好了,谈到这儿吧,我该走了。”脑子里突然想起楚玉冷淡她的事,就对她说,“你妈那儿我给你说说去,你放心,她还是一样宠你,从来没变过,过几天就没事了。”
楚月沉默良久,说了句不相干的话:“你刚才那首歌……唱得很好。”
我笑道:“嘿嘿,很久没唱了,其实还能唱得更好。”
楚月深深看着我,说:“许岚,为什么你以前从来不把你的优点展现给我?你是故意的吗?”
我摸摸光头,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优点,看来看去都是缺点,呵呵,呵呵。”
楚月凄然一笑,说:“你知道吗?以前我看你浑身上下都是缺点,现在却都是优点……为什么我直到现在才发现?为什么没有一个机会让我继续发现……”
你别问我,我知道个毛!我心里渐渐变得沉郁,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膀,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挥挥手,走了。
吕纹、白筠、陈洁,还有二楼的武云和两个帅哥,六双眼睛依然在看我。
我再也没有呆下去的心情,伸手拉起吕纹,把钱包交给陈洁,说:“姐,帮我结一下帐。白姐,我们走。”
吕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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