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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滕家下一辈的继承者必须是一头狼,而不是一条野狗,在直滕昭夫的心中,一直都是这样想的,他还特意的把刀疤留在了身边,给直滕近二腾出了单独行动的机会,可让他没想到的是……
“直滕先生,”当直滕近二走出金牌裁判那一间用来金屋藏娇,并不起眼的公寓楼时,撞到了靠在一辆悍马车上满脸带笑的唐立,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连唐立接下来的话都没听清,“走吧,我找你聊一聊。”
“你想干什么?”直滕近二被唐立抓住胳膊,感觉就像整个身体都失去了力量一样。
“上车再说。”唐立笑着把直滕近二扔到副驾驶的位置,自己坐上驾驶室。
这种家用的悍马车,虽说性能比美车装备的要差了许多,可依旧是一款性能卓越的产品,特别是四处加装的防弹玻璃,坐在中间,除非是用穿甲弹来打,一般的子弹休想在玻璃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刀疤呢?”唐立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嘴里叼着一支烟,问道。
“他?”直滕近二愣了一下,鬼魂要找的是刀疤,不是我?
“他在直滕昭夫那?”唐立皱了皱眉,他今天找刀疤就想把明天决赛的事先解决了,两大佣兵在电视上被人当成花架子看,这滋味可不好受。最怕的是电视直播,两人的招式和气势是骗不了人的,绝对会引起日本军情方面的人注意,那就不好办了。
见唐立直呼父亲的名讳,直滕近二有些恼火,虽说直滕昭夫一向对他严厉苛责,可毕竟那是他的父亲,日本人可是极为讲究尊卑的。
但在这种情形之下,直滕近二又深知眼前这人的严厉,那可是佣兵排行榜上前十的鬼魂,一言不合,他能够随意的杀了自己,一想之下,那些许的恼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心中渐渐浓郁的恐惧。
“是,是的!”直滕近二头也不敢抬,在这时他仿佛又回到了在中国东海市香格里拉大酒店内一样,唐立毫不费力的施展出的威压令他心头狂跳。
“那就麻烦了。”唐立吸了一口烟,眉头越皱越深。
“如,如果鬼魂先生是要钱的话,那我……”直滕近二猜不出唐立的意图,虽说他表面上看是找的刀疤,可天晓得他是不是想绑架自己。
“钱?”唐立笑了笑。最近可真是赚得不轻啊,西城帮那家伙告诉唐立的收藏财宝的地方是一家中等大小银行的保险柜,中间找出了近一千万美元的东西,这足以抵得上好几回保镖任务了,也让唐立的身家小小的涨了一些。
当然,要是真绑架着直滕近二让直滕昭夫拿赎金的话,想必那位直滕株式会社的社长也不会小气,可这就不是他的原则了。
“是的,你想要多少,我就能拿出多少,你知道我们直滕家在日本的经济实力……”直滕近二越说越顺,奇…'书'…网只要说到钱的地方,他都充满着信心,直滕昭夫挂在嘴边的话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我不想绑架你,”唐立笑了笑,“等一会儿就放你走。”说完,他点火开车,一下油门到底,在街道上划出了长长的车影。
中午接到团上的电话,说是冷枪的情报非常准确,那里确实是毒蛇佣兵团的营地。在团长利用了一些哥伦比亚方面的关系后,带领着一队政府军杀了过去。近半个小时战斗就解决了,团长握着国际刑警那头的名单一一对照后,发觉唯独少了毒蛙一人。其余的十六名成员被一股歼灭,这让团长警觉的告诉唐立,千万要小心,毒蛙可能是到日本东京去了。
毒蛙来东京?唐立想到这个同样在佣兵排行榜上名列前十,以用毒闻名佣名世界的人,头就有点疼。
这让他不得不改变之前要和刀疤在决赛场上一决胜负的想法,两面受敌,这可不是唐立作风,不过,在这之前还要作一些努力,要是能在决赛之前就把刀疤解决的话……正是想到这个,他才让星野姬借了一辆悍马车,又调出市内的监控录像找到了直滕近二。
特别是走到金牌裁判的楼下,手头早就握着公寓中每一户业主名单的唐立更是猜到了直滕近二的用意,这让他更不愿意登上搏击台,那实在有点儿危险。
没十分把握的事唐立不是没做过,可要把他和欧阳彩凤的生命都置于险地,那是他不情愿的,该死的是刀疤竟然没和直滕近二在一起,这还算是称职的保镖吗?
直滕家别墅直滕昭夫的书房内,他正在调制着一壶解暑用的花茶。在日本贵族出身的成员一般都会接受正规的茶道训练,除非是伪贵族,否则贵族的青春岁月是绝不好过的。不过,那都是直滕昭夫那一代之前的事了,到了直滕近二这一代,许多事都不再遵循以往的惯例,而是任由着孩子们成长。可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直滕昭夫的眼中,直滕近二就远远的达不到他的要求。
轻轻的将茶海上的钳子插入壶中,直滕昭夫拈起茶杯放在嘴边嗅了一口说:“茶能让人放松,宁静致远,是好东西啊。”
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瘦瘦小小的男子靠在墙壁上冷声道:“我是西班牙人,不是英国人,不喜欢喝茶。”
直滕昭夫一笑,瞧着眼前这位远道而来的大名鼎鼎的佣兵——毒蛙说:“英国人是学习中国人的习惯,可如今中国人喝茶人也少得多了。”
“中国人?鬼魂就是该死的中国人!”毒蛙骂了一句,这让他阴沉的相貌更加的难看。
“毒蛙先生找上门来,就是为了那位害得你失去了整团人的鬼魂?”直滕昭夫淡淡的问道。
“是的,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们的营地闪电的人绝对找不到……”毒蛙咬牙切齿的说,可话到一半就被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
“你应该怪你自己,冷枪要是条硬汉的话,那这样的事绝不会发生。”说话的是刀疤,他坐在直滕昭夫的对面,背对着毒蛙。
“你……”毒蛙腾的跳起来,看样子是想找刀疤拼命,可想到他以前的战绩,还有那纹丝不动坐在那里的模样,他就有点忌惮的停了下来。
“别让我找到冷枪,我一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毒蛙狠狠的啐了一口。
“能在鬼魂的手中活下来的人极少,”刀疤冷声说,“冷枪多半早就死了。”
毒蛙没再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
直滕昭夫平静的看着两人,突然觉得房间内就像是一条盘着的黑曼巴和一只不住聒噪的巴林热带雨林毒蛙一样,虽说黑曼巴只是悠闲的吐着信子,可随时都能一口将那毒蛙吞了。
“你为什么会找到我?”直滕昭夫把茶杯托在手中问说。
毒蛙看着他怪笑了一声:“直滕先生是日本商界的大富豪,贵公子可是和鬼魂在一个学校,听说相处得并不愉快,又开到了搏击比赛,想必是想让这位刀疤先生在搏击台上杀了鬼魂吧?”
直滕照夫脸色一沉,冷冷的盯着毒蛙:“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毒蛙嘿嘿一笑:“我自然有我的情报渠道,要不然我也不会登门拜访了……”
“想让我帮你杀了他吗?”刀疤突然截口道。
这话让毒蛙一愣,接着无比恼怒的瞪着刀疤:“你这该死的刀疤,你以为我怕了你吗?”
刀疤突然转过身一言不发冰冷的注视着毒蛙的双眼,半晌后,毒蛙竟然觉得像置身在一处冰窟窿中似的,强大的寒流一阵阵的袭击着他的身子,让他有点想要发抖。
“好了,远来是客,刀疤先生。”直滕昭夫笑眯眯的说。
这种气势上的对峙,谁占上风谁占下风,只要身在局中的人都能清楚的感觉到,直滕昭夫虽说脸上带笑,可也惊骇了一阵,那一刻他竟然仿佛看到了毒蛙横尸书房的情景。
“你说话可得注意着点。”刀疤微微一笑,转过身子。
毒蛙这时才觉察到整个背脊像是都湿透了。他虽说也是佣兵排行榜上前十的人物,可他擅长的是暗杀,特别是用毒的方面,这面对面的交锋,他也仅比冷枪高明一些而已,对比刀疤和唐立这一类在血与火的战场中出身的人物,那可差得太远了。
不过,这种类同于常人的表现才是暗杀者应有的素质,这一点就算是唐立和刀疤,都差得远了,两人虽说常常执行保镖任务,可身上那种杀气凛凛的气质是极难磨灭的。
“好了,毒蛙先生,你想我为你做什么呢?”直滕昭夫笑着问。
“我想要鬼魂。”毒蛙阴森的一笑。显然身为用毒高手的他,要是折磨一个人的话,那绝不会比爱德华、屠夫他们要差多少。
“你想要他的尸体吗?”刀疤冷笑着说,“明天就是他的死期了……”
“你有把握杀得了鬼魂?”毒蛙亦然冷笑着说,“他的排名可比你还高,听说他还是唯一一个能活着在你手中走脱的人。”
刀疤沉默不语,鬼魂确实有点出人意料,可真要正面对战谁胜谁负还真是未知。
见刀疤的情状,直滕昭夫了然于心的笑着说:“刀疤先生,你需要毒蛙先生帮助你吗?”
“不需要!”刀疤说得斩钉截铁,脸色有些难看,本来是光明正大的一对一,倒变成两名佣兵排行榜前十的人去对付另一人,中央还夹杂着另一个佣兵团恩怨,事情复杂得都不像是一件光彩的事了。
“呵呵,那就依刀疤先生所言吧。”直滕昭夫说完后见毒蛙还想说什么,扔了个眼色给他,找了个借口把刀疤请出了书房。
“坐吧,毒蛙先生。”直滕昭夫笑着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毒蛙怪笑着坐下后,一脸诚恳的说:“我并不完全是为了要报复,我是想要帮助刀疤先生战胜他的敌人,可惜他并不领情……”
“我都知道了,”直滕昭夫笑着说:“那请问要是毒蛙先生要对付鬼魂的话,有什么办法?”
“办法吗?”毒蛙阴阴的笑着:“办法自然多了。”
“那不如说来听听,要是刀疤先生不同意,那我也能劝一劝他嘛。”直滕昭夫微笑着说。他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要除掉唐立刀疤是一种办法,不声不响的让他失踪也是另一种办法。既然有用毒高手在,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毒蛙小声的说出了他的办法,直滕昭夫听得连连点头叫好,接着倒了一杯花茶递上去。
“其实我也喜欢喝茶。”毒蛙抿了一口笑着说,他注视着直滕昭夫拿出的支票本上写下的一排零,这让他觉得直滕昭夫是个识时务的人。
“嘶!”直滕昭夫撕下支票递给毒蛙,笑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桐岛四郎站在监控室的窗口处,目视着走出别墅的刀疤,等他回头望向窗口时,桐岛四郎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直到刀疤远去了,他叹了口气。
“他很阴沉。”监控员大空沧说。
自从熊田朱五弄出了长泽空那一件乌龙事后就被警视厅带走了,想来也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桐岛四郎被直滕昭夫提拔成了安保主管,可他一点也不觉得兴奋,毕竟枪击长泽空的事他也有一定的责任,作为副手他并没有做好。
“不止是阴沉,”桐岛四郎摇了摇头,这位直滕昭夫请来的贴身保镖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杀气,倒像是杀手多过保镖,“你注意看他的走姿。”
大空沧瞧着监视器上越走越远的刀疤,皱着眉说:“有什么特别吗?”
“只是相比一般人要奇怪一些,”桐岛四郎苦笑了下,“像是军人。”
“这不算什么吧?”大空沧笑着说,“退役军人做私人保镖多的是呢。”
话虽如此,可刀疤身上透出来的气息可不是一般的军人能具备的,这也是桐岛四郎担心的地方,虽说直滕昭夫说他绝对值得信任,可是……
“多留意着他。”桐岛四郎话音一落,就看到一架悍马车以急快的车速驶到别墅门前,接着一个摆尾停稳后,车门拉开,直滕近二走了出来。
“是直滕少爷?”大空沧愣了愣,他印象中和直滕少爷交往中的人可是谁都没有开悍马车的习惯。
这也是在乌龙事件发生后,桐岛四郎特意和直滕近二沟通了解到的信息,他可不想再和熊田朱五一样把面子里子一股脑的丢干净了。
“你确定?”桐岛四郎皱着眉头。
“我把你说的信息都输入到了电脑中,你瞧,”大空沧把液晶屏幕转到了朝桐岛四郎那一头,“上面都有直滕少爷好友的家中用车状况。”
桐岛四郎瞅了一眼,皱眉说:“那要不是直滕少爷朋友的车,会不会有问题?”
“我就是你该考虑的了。”大空沧笑着说。
桐岛四郎耸了耸肩,目视着直滕近二走进了大门。
“鬼魂送你回来的?”毒蛙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跳了起来,可他也没直接就冲出书房,毕竟正面硬碰硬,他知道不是唐立的对手。
“是的。”直滕近二猜不透毒蛙的身份,可能坐在书房,想必是父亲的朋友,不过,他的卖相可不够好,似乎比刀疤还要阴沉一些。
“这是毒蛇佣兵团的团长毒蛙先生。”直滕昭夫介绍着说完后,就示意毒蛙先在外头等一等。
毒蛙有点不悦的走了出去,直滕昭夫又示意直滕近二把门关上。
“他和你说了什么?”这时,直滕昭夫才问。
“他说想要在决赛前和刀疤会一会……”直滕近二恭敬的低着头,在父亲前面,他永远就像个孩子,抬不起头。
“你答应了?”直滕昭夫皱着眉问。
他不奢求儿子能抵挡得住鬼魂的压力,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可要是毫无反抗的答应下鬼魂的要求,他怕是也不配再作为直滕家的继承人了。
“我,我没有!”直滕近二摇了摇头。
“那他怎么说?”直滕昭夫注视着儿子的双眼,他十分欣慰,这孩子没有说谎,还算是有几分骨气。
“他没说什么,就把我送回来了。”直滕近二迷惑的说。在他的心中鬼魂不该是这么好相与的人,否则他也不会站在佣兵世界的顶端了。
直滕昭夫也疑惑不解的看着儿子,再次确认他没有信口开河后,问道:“他也没把你怎样?”
直滕近二苦笑着说:“没有。”
“那真是奇怪了,”直滕昭夫摸不着头脑的皱着眉,“他到底想干什么?”
直滕近二挠了挠头,父亲想不明白的事那他就更懒得动脑筋了,只是问了一句:“刀疤呢?”
“我安排他出去了。”直滕昭夫耸肩道,“有的事他不适合参与。”
“他出去了?”直滕近二下意识的问了句。
直滕昭夫突然惊道:“该死,这会不会是鬼魂的陷阱?”
第一百二十四章 击杀刀疤
如果是唐立设的陷阱,那么鬼蛙也极有可能是一颗烟雾弹,因为他的出现才使得直滕昭夫安排着刀疤出了别墅,可这可能吗?这中间还要算计到直滕昭夫的心理因素,而毒蛙的扮演者也必须是一位极度高明的演员。
一名佣兵的头脑能这么好用吗?
再度把毒蛙请到书房,桐岛四郎带着四名安保人员站在四角,手中持着散弹来福枪,一见这架式,毒蛙倒显示出了几分佣兵排行榜上前十人物的水准,冷着脸不卑不亢的说:“直滕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毒蛙,我必须证明你的身份。”直滕昭夫盯着他说。
在把毒蛙找来的同时,他还派出人去调了警视厅的道路监控录像,因为该死的刀疤手机竟然关机了,这让他无法判断出刀疤的安危。虽说一名佣兵死在保镖任务中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可刀疤要死了,天晓得鬼魂下一步会不会就奔他而来。
“你现在才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已经很意外了。”毒蛙微微一笑,却让在场的人越发的觉得他非常的阴沉。而他这笑声明显是在嘲笑直滕昭夫过于自大,不够谨慎。
“哼!”直滕昭夫沉着脸看着他。
这该死的家伙,要是证明他真是鬼魂派来的人,一定要抓住他好好的折磨一顿。
“6542352,你可以打这个电话。”毒蛙笑着把手移向口袋。
“不要动!”桐岛四郎盯着他喝道,佣兵世界离他这种出自保镖公司的安保人员实在太远,要是熊田朱五的话怕早就猜到了毒蛙的身份。
“OK!”毒蛙耸了耸肩,洒脱的举着双手。
是他?直滕昭夫听到电话号码就吃了一惊,想不到毒蛙和那个人也有联系。
“你们都出去吧。”直滕昭夫挥了挥手。既然能拿到他的私密电话,那么毒蛙就绝不是鬼魂派来的人了。
“直滕阁下,可是他……”桐岛四郎警觉的看着毒蛙,他打心中觉得这人不是善与之辈。
“没事了,毒蛙先生是朋友,刚才是误会一场。”直滕昭夫笑着说。
直滕近二在一旁看着父亲脸上的表情,非常佩服这种瞬间就能阴转晴的能耐。
桐岛四郎一挥手,无奈的带着人走了,他还要去让大空沧查悍马车的来历。
“坐吧,毒蛙先生。”直滕昭夫指着对面的沙发,“我想有必要让你要了解一下现在的状况……”说着,他把直滕近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毒蛙打量了直滕近二一眼,就看出他是典型的公子哥,混吃等死类型的。
“只能说是巧合,”毒蛙说,“不过,我相信依刀疤的身手,除非有特殊情况出现,鬼魂也奈何不了他。”
“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直滕昭夫笑着说,“刀疤先生的能力我是信任的,不过,要是他遭遇不测的话……”
“那么直滕先生的安全可以交由我负责,而且……”毒蛙笑着说,“我的敌人虽说不少,可还是有一些朋友。”
直滕昭夫等的就是这句话,说实在的,刀疤的死活与他又有什么干系。
“近二,去拿瓶红酒出来。”直滕昭夫笑着说,“我和毒蛙先生要喝一杯。”
直滕近二点点头,走到了酒柜旁,手刚碰到玻璃窗突然整个身子软了下来。
“怎么回事?”直滕昭夫快步走过去,想要将儿子扶起。
“等一等,”毒蛙皱着眉,挡在他的身前,“可能是中毒了。”
“中毒?”直滕昭夫注视着儿子脸上暗青的脸色,吃了一惊。
“先让我试一试,”毒蛙说着取出一副胶皮手套,翻开直滕近二已经闭上的眼睑,皱着眉说,“是慢性毒药,已经到了昏迷状态。”
“是鬼魂下的手?”直滕昭夫咬牙道。要真是唐立干的,那他非把他给拆骨煎油不可。
“不像,这是行家下的手,”毒蛙摇了摇头,难得说出公允的话,“鬼魂一向也不喜欢用这种手法。”
“那会是谁?”直滕昭夫愣愣的问道。
“先送去医院吧,这事情不好办。”毒蛙叹气道。
“是,是!”直滕昭夫忙把刚走出去的桐岛四郎叫了进来,又拨通了东京大学附属医院的电话,要求那头派救援直升机过来。
长期接受直滕家捐赠的附属医院自然马上就答应了下来,说是十分钟后直升机就到直滕家别墅。
“到底会是谁干的?”直滕昭夫皱着眉,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毒蛙。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刺蛇。”毒蛙脱下胶皮手套说。
“刺蛇!?”直滕昭夫惊得跳了起来,“佣兵排行榜前五的刺蛇?”
“是的!”毒蛙苦笑了一下,说到用毒,他在佣兵世界几乎能算是第一人,这也仅是几乎,而公认的用毒第一人却是暗杀高手,一向独来独往的刺蛇。
传闻他单打独斗也并不在刀疤和鬼魂之下,甚至连闪电佣兵团的团长都对钦佩至极,是出了名的难缠和性格怪异,要是这件事连他也插手了的话,那就真的麻烦了。
其实说他是佣兵,多半来自于他的出身,他原是二十年前世界十大佣兵团之一烈火的团长,后来在一次任务后意外的解散了佣兵团,现在的佣兵虽说还是把他排在佣兵排行榜上,但更多的人认为他是杀手,而不是佣兵了。
“他怎么会在东京?!”直滕昭夫倒吸了一口凉气,抱着头。
“放心吧,他虽说给直滕少爷下了毒,不过,还是留了一手,并没想要直滕少爷的命,要不然的话……”毒蛙没把话说完,可话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直滕昭夫叹了口气,低头瞧着躺在地板上儿子,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咣!”车门关上,唐立和刀疤从悍马车上走下。
这里是一处废旧汽车处理场,靠近两人站的地方是高耸着的废旧汽车,真正的处理车间是在几百米之外,这里仅做摆放之用,平常罕少有人这儿来,四周的汽车都已经是锈迹斑斑了。
“我答应你是因为我猜到直滕近二会用某些下流的手段,”刀疤冷冷地说,“那不是我喜欢的。”
在佣兵的世界中刀疤绝对是一个值得令人尊敬的人物,虽说下手残忍绝不留情,可也绝不会做一些下三渣的事,所以他一点都瞧不起毒蛙。
“我知道。”唐立注视着对面的老对手,这个唯一令他头疼的角色。
“送你一个消息,毒蛙投靠了直滕家。”刀疤语气依旧冰冷,可透着一丝温暖。
好的对手,就像好的情人,总会难以寻找得到,又让人充满了刺激。
“嗯。”唐立并没有道谢,他知道刀疤可不会领情。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缓慢一触,一道浓烈如火,一道阴沉似冰。
“来吧!别婆妈了!”刀疤突然往旁一窜,手中刹时间多了一把三棱折刀,好的佣兵用任何一件东西都能杀人。
“嗖!”
唐立抽出八九式军刺朝刀疤猛扑了过去,像是一头漫步在热带丛林中的黑豹,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要将猎物撕碎的狠辣。
如若有人站在一旁,肯定会吓得魂飞魄散,这两道身影速度之快,已经远远超出K1大赛中的花拳绣腿,而且每一招都是硬碰硬的死磕,浓烈的杀气让刚从土中探出脑袋的土拨鼠瞬间就呆住了。
两人顷刻间就挂彩了,鲜血流在地上,浸到土中,可谁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所谓佣兵,以命相搏,每一份荣耀都是建立在和死神的对抗中。
唐立手中的军刺穿过刀疤的肩胛,后者已经尽力的偏开身子,可出于对出刀速度的错误估计,还是划出了一道两寸长的伤口。
而唐立也绝不好过,三棱折刀将他的大腿挑开了一个不小的伤口,血正不断的往下流。
“你小子!”唐立舔了一下军刺上的血,盯着两米远的刀疤,大口的喘着粗气。
刀疤也在喘气,这种耗尽心力的搏斗必须注意力高度的集中,要有些许的放松,可就再也不能看到第二日的太阳了。
对手可是鬼魂,这家伙的排名还在他之上,想到这个,刀疤就笑了,身子随之往前一扑,两人又快速的纠缠在一起。
一条黑曼巴和一头黑豹相争谁会赢?这种事,在非洲的草原上谁都没见过。这就好像是歌神永远不会和歌王同台一样,王不见王。
刀疤的搏击技巧全是从战场上学来的,一部分来自同伴,一部分来自对手,他是个善于取长补短的佣兵。所以他才能一步步的成长为佣兵排行榜上耀眼的角色。
唐立则是团长手把手的调教出来的顶尖高手,精通一些秘传的中国功夫,这不是电影中演的那些效果,而是真的能在一瞬间杀人致命的绝招。
可这些完全用不到刀疤的身上,生性敏锐的刀疤总能在唐立出招前的一瞬间把握住他的用意,而轻易的躲开,同样,刀疤的招术在唐立的眼中也是一回事。
不过,这并不代表两人的身体就完全没有了接触,林立的刀伤,不住喷溅的鲜血说明这一场战斗绝不平常。
杀意已起,杀心未了。
八九式军刺在唐立的手中就像加长了的手臂一样,非常的灵动,完全不像握在手中的兵器。
只听嘶的一声,刀疤的外衣再度被八九军刺划破,胸口上留下长长的伤口,唐立的左手手臂也留下了一个窟窿。
“你很难搞!”唐立喘着粗气,注视着狼狈不堪的刀疤,任谁被划了十几刀后都会是这副模样。
“你也不差!”刀疤苦笑的看着唐立,高估自己和低估敌人同样是愚蠢的行为,可唐立的表现还是出他意料之外了。
两头凶兽对视着,空气在慢慢的凝结!
“喂,你们在干什么?”穿着制服的日本人走了过来。他是废旧汽车处理场的警卫,每天都必须巡逻三次以上,这是防范某些人盗用汽车零件。
在远处他就看到有两个人一动也不动的站在这两座高耸的废旧汽车堆中间,原本他还以为这两人是想要谋算着要打开哪一辆汽车。
等到他走近后,突然发现不对劲,这两人虽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可纠结着的杀气连土拨鼠都能感觉得到,何况是自卫队退役士兵的警卫。
他在一瞬间仿佛置身在了退役前和美国举行联合演习的战场中,冷洌的杀气,覆盖着这个类封闭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不,这比那回演习中透出的杀气还要浓烈得多,随时都像是要死人一般,该死的,警卫站在不远处,竟然不知该不该再走过去。
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身上怎么会带着这么强烈的杀意,比那些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美国大兵还要碜人。
警卫站了片刻就觉得受不了了,浑身上下不受控制的在发抖,撞上这样的事,第三者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
他想要开口,可嘴连张都张不开,天啊!我这还跟他们距离着十几米远,要是走过去的话,那……天啊!这两人怎么能够受得了?
唐立对四周的情况早就进入到了视而不见的状态中,警卫的靠近几乎都没觉察到,但这也是几乎,如若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话,那他也不配成为一名合格的顶级佣兵。
但在这一闪神的瞬间,吐着红信子的黑曼巴扑了上来。
“Fuck!”唐立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可发觉后头就是汽车山,操,什么时候被逼到了这里?
“锵!”
三棱折刀和八九军刺在空中交击了一下,刀疤刹时弹起腿对准唐立的腰肋就是一脚。
这一脚要是踢正的话,那唐立非得在医院中躲上三个月不可,那些武打电影中连踢十几脚还能站起的事,绝不会幸运的降临到唐立的身上。
“操!”唐立往后一缩钻到了汽车山最底下的轿车车厢中,又快速的从另一头窜出来。
这中间不过短暂的一瞬间,以刀疤的腿力,要将一座汽车山踢倒并不是难事,电影中在车厢中来回穿梭的场景绝不会出现。
“咣!”
刀疤一腿踢在汽车车壁上,汽车山摇了几下,这让在一旁失神的警卫更是瞠目结舌,虽说那些子开吊车的家伙一向偷工减料,这汽车山搭得并不稳当,可一脚就让汽车山摇起来,这腿力……像人吗?
唐立飞速的回到刀疤身前的空地上,猛扑向他。
“呛!”
又是一声铁器交接声,刀疤手中的三棱折刀被打得扭曲了一下,连他的虎口都被震出了血,唐立刚那一下用的是全身的力量,还把握了身体的扭力,一般人怕是连手腕都断了吧。
“哼!”
刀疤抛下三棱折刀取出一把短武士刀,盯着唐立。
眨眼间,两道身影再度纠缠在一处,唐立的八九军刺再次在刀疤的小腹上留下一道三寸长的伤口,而他的右手手腕上也多了一道。
两道伤口都不深,两人一触即退,并没因为这一下而丧失战斗力。
交击声,身影合在一处,分开,再合在一处,再分开……
十分钟后,每个人身上再难找到一处完整的地方,而唐立似乎并没有介意,反而笑了笑。
“你笑什么?”刀疤冰冰的问道。
按创口的面积和两人的体力来判断,谁也没占到一点便宜。
“我笑你完了!”唐立突然往前一扑,军刺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刀疤握着短武士刀架了一下,被那猛烈的力量推得往后退了一步。
唐立右腿一摆,一个完美的侧劈踢向刀疤。
刀疤左脚一退,右腿想要踹上去,突然发觉左脚所站的地方陷了下去,这让他非常狼狈的靠向后面,而后面则是唐立刚才窜进去的那辆轿车。
“该死!”刀疤心中一慌,毫不犹豫的像唐立刚才似的窜到了车厢中。
可等他身体落下却突然觉得一空,那车厢中的后座猛然的塌下,整个身体摔倒在了车厢的地毯上。
“不好!”刀疤惊叫了一声。
余光扫向唐立,只见唐立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朝着轿车一踹。
只听到轰隆隆的几声,整座汽车山坍塌下来,轿车身上的四辆小汽车同时压下。
一时间沙尘四作,剧烈的响声让这声势更加的惊人,而唐立只是静静的站在轿车前。
他锐利的眼睛已经瞧见刀疤被整座汽车山压倒了,露在外面的仅剩下半片身子,这种姿势代表着他的胸腔全部都粉碎了。
“你……你赢了!”尘埃落定后,刀疤口中含着大滩的血,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是的。”唐立叹息了声,将八九军刺收回到了脚踝处。
“我……我的口袋中有一张照片和一张纸条,请……请帮我转交……给照片上的人。”刀疤说完后就闭上了眼。
佣兵排行榜上前十的刀疤,陨落。
照片的刀疤笑得极开心,靠在他身旁的是一名金头发的年轻女子,她的怀中还抱着几个月大的小孩,看上去像是一家三口。照片的背景是海边,要是唐立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美国的迈阿密。
“这该死的家伙!”唐立突然觉得眼角有些湿。
第一百二十五章 毒蛙的报复
纸条上写的是刀疤在瑞士银行的账号密码,同样是佣兵排行榜上前十的人物,怕是刀疤历年积累的佣金相较唐立而言只多不少。
长叹了一声,突然之间,唐立觉着有点寂寞,这是一种莫明就涌上心头的感觉。
走到悍马车前拉开车门,上了车,趴在方向盘上摇了摇头,唐立才发动汽车,离开了这座废旧汽车处理中心。
警卫傻傻的呆在原地,这近十分钟的时间他脑子中都是一片空白,直到唐立扬长而去,他才想到拨打电话报警。
半个小时后,大河尾二和藤本堂结伴来到废旧汽车处理中心,同行的还有星野姬。
“是他。”星野姬瞧了一眼满头金发的刀疤,深吸了一口气,是谁杀了他?
“谁?”大河尾二皱着眉,显然星野姬口中的他并不是指樱井高中那个和直滕近二来往密切的德国少年。
“没什么,”星野姬摇了摇头,走到一旁,拨通了唐立的手机:“刀疤是你杀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后说:“是的。”
“你怎么不先打电话告诉我?”星野姬皱着眉,“旁边还有人看见了你,你怎么不把他给处理掉?现在这些事交到我手上,你知道我有多难办吗?你……”
“我的心很乱……”唐立无力的说着,“善后的事麻烦你了,星野小姐。”
星野姬怔怔的望着发出嘟嘟声的手机,好半晌她才喃喃着说:“心乱?有什么好乱的!”
“他是死于上面的汽车突然坍塌下来的压迫性伤害,”藤本堂指挥着吊车把压在刀疤身上的车都吊开后,把他从车中拉出来,指着血肉模糊的胸腔,“胸口都碎完了,骨盆、腿部也有同样的压迫伤,不过……”
“不过什么?”大河尾二问说。
“还要经过进一步的尸验才能得出完整的结论,现在只是初步报告。”藤本堂耸肩道。
大河尾二点点头走到警卫前,看向在做着问询笔录的警官。
“他的描述有些七零八落的,”警官无奈的说,“估计是被吓得有点失常了。”
大河尾二理解的瞧了一眼警卫,这种情况并不少见,特别是一些恶性案件,例如分尸案、弃婴案中,当事者都会出现短暂的精神问题。
“先记下笔录,留下联系方式,他想起什么的时候,再找他。”大河尾二拍了拍警官的肩膀,朝星野姬走去。
“打电话通知唐立?”大河尾二直觉上感到应该和唐立有关系,这是一种长期办案以来养成的感觉。
“是的,他在别墅里。”星野姬说了一声,就把手机放到了口袋中。
大河尾二瞧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唐立这家伙的身份太可疑了,单人作战能力也强得恐怖,这个金发男又是他明天决赛的对手,要说他没有作案动机,那也说不过去。
可这些话,他就不怎么方便和星野姬说,只要查一查唐立是否具有不在场证据就能了解了。
“是直滕家的人,他们怎么来了?”大河尾二皱眉看着两辆雷克萨斯高级轿车停在隔离带外。
星野姬心下苦笑,刀疤被杀,他们不来人,那才怪了。
车上走下来的是毒蛙和桐岛四郎,还有一名直滕家的御用律师。
律师出视了警视开的特许证明后,带着两人走到藤本堂的身旁。
“死得真惨。”毒蛙一点儿都没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反倒是一连冷笑,刀疤在书房中的冷言冷语,他可是记恨在心。
桐岛四郎瞧了他一眼,有点恶心。固然刀疤有些高傲过人,为人也阴沉得很,但毕竟从来都和家中的安保人员有什么冲突发生,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这又是都在一口锅中讨饭吃,虽说刀疤干的是贴身保镖,可同袍之谊还是有的。
这位在直滕昭夫接到刀疤死讯后突然任命接替刀疤职位的人,总令桐岛四郎觉得不大舒服,整个人就像骨瘦如柴的毒蛤蟆。
“这位先生是直滕家的亲戚,请允许我带走他。”律师在和藤本堂交涉。
带回刀疤的尸体也是直滕昭夫的要求,这尸体虽说是废物了,可想到刀疤背后那强大的佣兵团,有时候废物利用也未曾不可。
“不行,必须接受解剖。”藤本堂摇了摇头,回绝了律师的话。
“我这里有警视厅总监批下的文件。”律师把文件放在藤本堂的眼前。
“就算有厅长的文件都不行。”大河尾二手中夹着根烟,走过来说,“这是一件恶性杀人事件,是谋杀,清楚吗?”
“有什么证据吗?”律师吸了口气,问道。
要真是谋杀的话就麻烦了,警视总监是完全不敢包庇的。
“看见那个人了吗?”大河尾二手朝警卫一指,“他就是目击证人。”
“那好吧。”律师无奈的站起身,却看见毒蛙走向那名目击证人。
桐岛四郎皱眉问:“那就没办法了?”
在他心中直滕昭夫的任务是必须完成的,何况这还是他第一次出外勤。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话说到一半,只听负责给警卫作笔录的警官一声惊叫,在场的人都把头扭了过去,只见警卫整个身子软了下去,脸上瞬间变成铁青色。
“是氰化氯中毒!”藤本堂扑了过去,“所有人都走开!”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都退开了十步左右。
藤本堂换上胶皮手套,试探了一下警卫的气息,大河尾二走过去问:“没救了?”
藤本堂黯然的摇了摇头:“没救了。”
“该死的!”大河尾二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
唯一的线索就要断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了目击证人,那么还能算是谋杀案吗?”毒蛙阴冷的问着律师。
律师觉得身子一阵发冷,忙点头道:“不算!不算!”接着走到大河尾二的身边,举起手中的文件:“这是警视厅总监阁下发的文件,请大河科长看一看。”
“看个屁,把人带走吧!”大河尾二恼怒的抓住文件,塞到口袋中。
律师早清楚这种人的性格,也不介怀的笑了笑,示意跟来的保全人员将刀疤的尸体扛上车。
“这怎么下手?”桐岛四郎看着手下一脸的无奈,问道。
刀疤的身体可谓四分五裂了,肚子鲜血流满一地,这让所有人都无从下手。
“藤本教授,能不能借一个尸袋?”律师走到取下手套的藤本堂身前问道。
“不行,”藤本堂冷冷的说,“你们可以把尸体带走,可文件上没有说要送你们尸袋。”
这该死的家伙,律师气得牙痒痒,可藤本堂的话毫无漏洞,再加上他在日本法医学界的地位,他一时都奈何不了这家伙。
“开个价吧。”毒蛙笑着说,他清楚直滕家有钱,怕是人家也不在乎多花些钱。
“无价。”藤本堂学究气上来,翻起了白眼。
毒蛙一怔,还没等他来得及发火,藤本堂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喜欢说英语,你要想再和我对话的话,请说日语。”
毒蛙的日语说得不好,听上去像偏远山区的难民,他一般情形下说的都是英语。
毒蛙气得脸都沉了下来,桐岛四郎忙插口说:“我让人去殡仪馆买尸袋,用不了多长时间,先等一等吧。”
“还不快去!”毒蛙沉着脸说,他把火都发到了桐岛四郎的身上。
他没把握在这种大法医的面前用毒而不知不觉,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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