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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格缓慢上扬的市场是比较好操作的。这个时候客户的需求和市场供应基本持平,销售员在向客户推销材料时,也显得相对容易些。而且这个时候不会因为价格的大涨导致最后无法成交而得罪客户,要是碰到订合同的,还得赔钱进去。
几天下来,大家都反应,卖些库存给客户,比纯粹的搬砖头要省力的多,而且心里也有低。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客户都有了一定积累,销售业绩也明显提高,节前收来的一千吨货,在一周的时间内就全卖光了,顺手还搬了大概相当于库存吨位的砖头。
原本还想着,如果新手的销售业务不够理解,我和李薇也售些库存出去。结果我们俩一吨库存也没捞着,做的几单全部是从市场上调的货,有两次因为涨价,搞得好不狼狈。
在这种情况下,我对自己的销售团队有了些信心。只要他们能保持这个状态,我准备在后期开始着手解决货源。总在市场上搬砖头当二倒贩子是做不大公司的。赶上行情好,比如说这次,能捞到一些。其他的大多数时间里,都处在微利状态。
就在我挖空心思,想着从哪弄货源的时候,公司内部却发生了一些我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现在的那些新业务员,已经进入业务熟练期,除了客户积累以及应付紧急情况的能力稍差之外,其他的问题都不大了。每个人现在都有了几个较为固定的客户,一周内都能做上一两单,这是一个好的迹象,我估计他们在这个月都能转正。
但他们大多时候都在忙自己的东西,即便没事,在别的业务员需要帮助的时候,也不太愿意伸手相助,这对于公司目前的销售形式来说是大忌。现在他们对市场信息的了解程度还不算很高,一般要几个人一起摸市场寻料才能找到相对低廉的价格。变成各自为战后,经常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价格,而使利润变得很低,有时候甚至导致根本无法操作。没有一定的差价,扣了税之后就全成了赔本买卖。
另外我还发现一件事,那就是其他几个女业务员似有意似无意的有些孤立金沛沛。听罗成说,有时候他们离开公司时,几个人会扔下金沛沛而先走,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苗头。
我对这个现象的产生的原因有些想不明白,便让李薇帮我找找。李薇旁敲侧击的了解了一下,告诉我说:“也许是因为金沛沛与我们走得太近,其他人心里有些失衡吧。”
所有的这些情况显示,公司内部开始有了些不和谐的声音。这种情况我在以前也经历过,因此也不算陌生,但这么快就出现在我的公司里,还是比较意外。不过从某种意文上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这些情况没有出现在我无力顾及的时候,也没到影响了公司的大环境而很难改变的程度。我一定要把这种不良现象扼杀在萌芽状态。
这一周的周末总结会,在进行了平时内容后,我说:“今天的会议,可能时间要长一些,因为我发现了一些不应该出现在我们公司里的事,在这里,我要重点说一说。”说到这,我扫视了围坐在一起的每个人一眼。除了李薇外,所有人都低头不语,也许他们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刚才还显得轻松的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虽然平时我很不喜欢这种氛围,但现在却需要它。
我说:“你们差不多是同时进的公司,除了小金稍晚了些时间。公司搬过来办公的第一次小会,我向你们宣读了公司的一些制度和规定。其中有一条,公司内部不允许谈恋爱。我记得你们当时都笑了。这个规定的确不太人性化,而且你们的年纪也到了谈朋友的时候。但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定?”
我看了看大家,见没有人做声,便接着说:“从你们进公司的第一天起,我就向你们强调一个词——团队。我也一直希望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人能形成一个具有极强战斗力的团队,但你们最近的表现,非常让我失望。”
我顿了顿,说:“为什么会不允许公司内部人员之间谈恋爱?就因为这样一来,在大的团体里面就会出现小的团体,这必将破坏大团队的整体利益。如果你们有一天,你们真的能够结成一个团队的话,这个规定就可以撤销了。因为一个团队成员,必将把团队的利益放在前面。”
“这一周以来,你们自己也感觉忙碌了许多。但是我要问一问,你们比起上一周来,真的进步了吗?打个也许不太恰当的比方,你们就像是在跑步机上跑步,虽然很卖力的在运动,也流了汗,但实际上还是在原地而已。公司不需要你忙个不停,而是需要你前进。很多人,很多的公司,都是只见动作,而不见前进。我想念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吧?”
“最近我也听你们时常提起,一个人打电话到一家公司去询价,而对方却说,‘你们公司不是刚刚有人问过了吗?’你们觉得这很好笑。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你们又在这样的行为里浪费了多少时间呢?你们是不是已经感觉到,目前手上的几个客户,做起来有时会觉得吃力。那么如果再多些客户,你们还能顾得过来吗?”
我再顿了顿,看了大家一眼,说:“没有人说。那我告诉你们,不能!我和李经理为什么能处理那么多客户的业务,就是因为有你们的配合。一个人的精力和能力都是有限的,根本不可以完成这些事情。”
“我知道你们都有些争强好胜,希望自己能做得比别人好。这样想并没错,但不等于说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因为害怕他超过自己,而不帮助他,那么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又有谁会来帮助你呢?”
“我希望你们都能丢掉这些思想,真正让我们公司里的人,凝结成一个团队。以后公司再来新人的时候,就要为他们做出榜样,把好的传统带下去,那样我们的公司才能越做越好,我们大家才能越来越好。”
“最后,我再强调一遍,我们应该是一个团队。什么是团队?”我扫视大家一遍,说出了这次会议的结束语,或许也是我最想表达的,“拿出你的最高水平,并且帮助你的同事达到最高水平,这才叫团队!”
第三十章 练兵(一)
在我平生第一次的长篇大论思想工作之后,员工们的表现渐渐有了点起色。我当然不指望谈一次话,做一回思想工作就让他们有质的改变,这只能是妄想。但之前的那种情况已经看不到了却是事实。希望他们这种转变,能尽早发自内心,而不是表面。
解决了个这问题,我又开始想着货源的事。目前来看,付启明那边无疑是一条路。不管他那天是不是跟我随口应承,试一试总是应该的。不过他那边的材料都是进口的薄板,目前我公司里没有一个业务员手上有用这些规格的客户。要想跟他合作,必须先解决公司经营面过窄的问题。
我本身就从入行开始,就一直做中等厚度的轻钢结构用钢这一块,客户的常用厚度在5到12毫米之间。李薇,以及公司的新业务员,目前也都常做这个范围内的材料。而付启明那里都是3毫米以下厚度的钢板,除了我和李薇有时会稍做一些配料,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做过。
经营的规格以及品种的单一,对于公司的发展来说是不利的,这样极有可能会失掉许多机会。但如果让那些刚成长起来的新手把精力放在这上面来,恐怕会得不偿失。那么增加人手似乎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有效途径。
事实上公司现在还是比较缺少人手的。每个人都充当着多种角色,分工也不是那么明确。比如说财务罗成,他除了本职工作以外,库存记账也要他来记录整理。如果是正规模式的话,应该是由储运部门以库存材料为要素都进行记账,财务只从资金角度去记录,有出入时两边一对照就可以了。另外像外出打单,联系运输等事情,也不应该由销售员去做。但限于公司的规模,没法搞那么多的配套部门去完成这些事情。
在经过一番考虑,又和梁波那几个人请教之后,我决定暂时还是维持现在的这么多人。公司现在才刚刚进入点轨道,再招来新手,有可能顾不过来,而老油条我又不想要。我觉得在起步的阶段,还是要尽量走得稳一些。
得出这个结论后,我就把精力放在稳固现在客户上。这样材料需求就比较偏向于国内的钢厂,我自然就想到了走梁波的这条路。
瞅了个工作时的空当,我把自己的想法跟梁波在电话里说了说。这小子现在基本不做销售,比我要空的多。
听了我的想法,他说:“早点让你入伙,你又不来。现在你要想进钢厂订货,难度可太大了。今年看来应该是形式一片大好,一堆人挤破了头想进都进不去啊。”
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那会哪有钱入伙。”心想,要是那会有钱,入了伙,摊上孙文皓那家伙,也是挺麻烦的。
梁波说:“其实我们能进去也是挺巧的,刚好碰上那么一个机会,而且那会也没现在这么多人往里挤。据说现在各大钢厂的订单早就排到了年底,根本插不进去。我们现在订的货,没有一回发足的。能有百分之八十就算不错了。”
我叹了口气,说:“听你这话,我是没戏了。”
梁波说:“难,除非能过大公司代订一点,不过一样很麻烦,利润也低了些,还享受不到经销商的一些优惠。”
他这几句话差不多把我的希望给打没了。难道真的要我向进口材料上挤?挂了电话,我抽了几根烟,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要不然先从他那少进一点,培养一下大家卖薄板的感觉?想来想去,觉得也算是一个方法,大不了补贴一点甩在市场里,也不至于烂在手上吧。
打定主意,我便翻找存在手机里的付启明的电话。翻了两下,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正是付启明。我心里一乐,他这会找我肯定不会是去花天酒地去,十有八九是材料的事。
果不其然,付启明跟我说,最近他那边一直在搞美国薄板,接手的公司都反应,销售情况还不错,问我要不要拿点。
我笑了笑,说:“正想给付哥你打电话呢,还真是巧了,就要跟你说这个事。”
付启明一听就乐了,说:“这就叫那个什么一点通,哈哈。怎么样,准备拿多少?”
我把自己的实际情况告诉了他,一来资金不多,二来不擅长做溥板,所以想少拿一些。
付启明说:“没问题,本来这批材料也不太多,你先拿点去试试也好。老哥给你保证,甩到市场上也赔不了本。你要实在卖不出去,我帮你整盘脱手。”
我说:“那可太谢谢付哥啦。”心想我怎么也不至于卖不掉吧。
在电话里商议了一下,最后我决定先拿300吨试卖一下。最近手头的资金不算很充裕,还了临时借顾强的那部分钱后,也就200多万的流动资金,再留下些应急的,这差不多是我能接受的最大限额。
付启明满口说没问题,让我下周一跟他去订合同付钱。末了他还提醒我:“既然你不擅长做这种材料,明天休息的时候不如先去看看货,心里也好有个数。那些材料就放在七区码头,也不算远。”他还告诉我,可以让我在看库的时候记下库位号,挑些看着顺眼的。
挂了付启明的电话,我满心欢喜,对于付启明肯这么热心也很意外。
今天刚好又是周末,中午开会时,我把将采购一些进口薄板的事情跟大伙说了说,让他们在这周最后的半天时间里,尽可能的做些准备,以后有可能公司会经常有大量的进口薄板,积累一些有这方面材料需求的客户还是很必要的。
第三十章 练兵(二)
周六一大早,李薇就被她学车的师傅给接走了,到训练场地去培训,临走前叫醒了我。浦海学车拿照要求相当严格,不会轻易给马路杀手发照,这一点做得相当好。每个学车的人都要开够一定的时间才能考试,基本上考出来的人都能马上单独驾驶。这也意味着师傅的要求会很严格,学习的过程也不会非常愉快。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李薇就向我和欧阳影抱怨学车的痛苦。她的教练是个急性子,教了好几遍,徒弟还不领悟,就会大声呵斥,这让李薇每次学车回来的时候都是一肚子的委曲。我和欧阳影的架照都是在浦海学的,对于这些经历是相当的了解,就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来劝解她。不过这丫头抱怨归抱怨,却从来没落下过。
其实我知道她抱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跟她一起学车的几个人,没有一个谈得来的。我也搞不清楚像李薇这种很具有亲和力的漂亮小姑娘怎么还会有谈不来的人,这样说来,那几个人也够难缠的。
不过今天和李薇一起去培训基地的是我们公司的小孙和小刘,有了这两个自己人,想必她会好过一些吧。
由于公司除了我,没有一个会开车的,这让我在很多时候,就像救火队员一样,哪里需要哪里去。尤其是到一些远点地方的事情,基本上都由我承包了。而当我手头有事走不开时,只能由小孙他们坐公交车去。有时去仓库,因为远离市区没有公交车,就只能打车过去。且不说交通费用的支出,关键是回来的时候经常打不到车。是最悲惨的一次小孙徒步走了近十公里才打到一辆车。后来我就告诉他们,打不到车就打我电话,我空下来就去接他们。
五一前后的那段时间,公司业务相当的多,让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会开车的员工是那么的可爱。于是在李薇报名后,我马上让小孙和小陈两人先去报了名。以后很多事情可能还要靠他们出门去办。李薇到底是个女孩,跑来跑去的太辛苦,而且我不在的时候,公司还要靠她来调度。
我吃过李薇做好的早餐,便启程出发去七区码头看那批美国板。
七区码头节前我还跟梁波、吕良去过,当时主要针对我们销售的这一块材料进行查看,薄板还真没怎么注意,这次正好仔细看看。由于我们国家在薄板生产技术上还有所欠缺,除了浦海的浦钢外,其他钢厂生产出来的溥板平整度很差,有时表面就像洗衣板一样出现一道道的折痕,一些对材料表面要求高的厂家根本无法使用。因此进口材料的溥板在国内还是相当有市场的。
早晨公路上的车不太多,一路顺畅,我开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码头。换好通行证后,问明了付启明所说的那批材料的库位,便直接开了过去。
这些钢带都以进关的船号分区域堆放,规格也分的不太细。我上前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材料还算是比较新的,表面的锈并不多,看来飘洋过海的时候,防水工作做得不错。不过因为经过几次搬运,一些钢带卷上的包装带松散掉了。这种热轧钢带卷如果包装完好,那么只有最外面的一圈才有锈,打开后里面是无锈的,不影响使用。但如果松散开来,水进到里面,那可就要层层生锈了。因为进口材料不提供质量担保,客户在采购之前都会要求验货,这种材料就不太好卖,最后多半要降价处理。
我挑了半天,把自己觉得合适的圈号都记录了下来。为防止其中一部分已经被人订了,我特意多抄了几个圈号。所选的规格都是昨天下午了解市场后,被认为是最常用的规格。最后大概抄了三十几个钢带卷,差不多六七百吨的样子。
刚回到家,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李全策。他哈哈笑着跟我说:“兄弟,我已经毕业啦,刚过了最后的答辩,下周就要杀回来啦。”
我说:“哦,你李汉三要回来了,看来浦海人民又要倒霉了。”
李全策似乎还沉浸在答辩结束的喜悦中,并没跟我斗嘴。他笑了几声,说:“你大哥的厂子怎么样了?”
我说:“现在已经正常生产了,人员也基本到位,情况不错。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先在签好的单位混几年,在他那边做个兼职。如果你单位不是很忙的话,应该能兼顾过来。”
李全策说:“忙什么啊,我和郭蓓实习那段时间,简直闲的要死,你知道我没事做会感觉到很憋的,这才有了想换地方的念头啊。”
我笑了笑,说:“你别急,怎么说你在国企里混着也算有个稳定所在。关于那个厂子,我有了些想法,但还没跟我大哥商量过。你放心,肯定有你施展拳脚的地方。”
李全策笑着说:“那就好。我也老大不小了,可不想荒废时间。对了,我回学校见到老五了,他说他已经辞职了。听我说了你的情况,他想到你公司跟你混去。”
我们宿舍的老五宋海峰比我小两岁,毕业签到了学校所在城市的一家单位。为人很是机灵,要是做销售倒也挺合适。我说:“他要来就来吧。不过你跟他说好,我这不讲什么学历的,对他也不会有什么优待,来了生活上我们可以帮衬他,工作上要靠他自己。”
李全策嘿嘿笑了两声,说:“这个他应该有数的,好歹也是在社会上混过几年的人了,这点应该比我强,我跟他说去。”
我说:“好,你们来之前告诉我,我去接你们。”
第三十章 练兵(三)
吃过中饭,小睡了一会,我就到浦大跟那帮小子踢球。
自从放假那次踢了一回球之后,只要周末休息的两天不下雨,我基本上都会去球场场上奔跑一阵。最开始的时候运动之后周身肌肉酸痛,尤其是下楼梯的时候,腿疼得要死。等适应了以后,就慢慢显现出运动的好处,现在精力比以前充沛了许多。
浦大的那些球友对我这个黄金左前卫还是非常欢迎的,现在我跟那些球友已经非常熟了。踢球之后,听他们讲讲学校里的事情,也是非常惬意。球友里面有几个跟杨扬是一个系的,我也能时不时的从他们那里听到些关于杨扬的事情。从他们嘴里了解到,杨扬现在在学校里的状况比以前好了许多,绝大多数同学对她还是有好感的,而讥讽她的事情也再没发生过,这也让我放下了心。
五月里的浦海已经相当热,在太阳下面跑了两个小时,我早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休息了一会,跟众球友打个招呼,便回家洗澡。
把浸满臭汗的球衣扔进洗衣机里,我哼着小曲,到了卫生间,调好水温,痛快的冲了起来。都说健康的身体能增强自信,我现在也应该是这种状态吧。充沛的精力让我觉得可以应对任何事情。除了踢球,每天睡觉前我还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各五十个,这有效的遏制了小腹的进一步隆起,久违的腹肌也渐渐显现出来。
正当我喝着歌,高兴的往身上打淋浴露时,突然看到客厅的楼梯口出现个人影。这个意外顿时让我止住了声音,定眼望去,却是杨扬正从楼上下来。她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情况,脚步停在了楼梯口,看向我这边。我暗叫一声:不好!连忙飞起一掌,将卫生间的门关上。
我呆在卫生间里,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糗过。暗怪自己洗澡的时候怎么不关门,可谁又知道家里会有人呢?不过算算时间,杨扬实习也并不多结束了,今天回来不算意外,可这孩子怎么不先打个电话回来呢。
听了听客厅里,好像没什么动静,我不停的跟自己说:杨扬是个近视眼,杨扬是个近视眼,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自我安慰了一下,又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她从来不戴眼镜,而且经常是在楼上看到我停车,才开始动手炒菜。
可不管怎么样,澡还是要继续洗的。我边冲水边想,人嘛,本来就是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这也算不上多丢脸。再说我好歹还有一身的泡沫保护,跟裸体是有极大区别的。
冲掉泡沫,擦干身上的水,我穿上了唯一带到卫生间的遮羞布。把门打开一条缝,我叫道:“杨扬,杨扬。”没听到反应,舒了口气。这孩子应该是怕我尴尬,到楼上去了吧。推开门,准备迅速向我的房间流窜,刚走了几步,就见到杨扬从厨房走了出来。她见到我的样子,显出些错愕,旋即又红了脸,说:“吴大哥,你叫我?什么事?”
我差点晕倒在地,叫你怎么不吭声啊,忙说:“嗯,那个,就是说,咳,什么事都没有!”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子,把门紧紧关了起来。从衣柜中找出衣服穿上,感觉稍好了一些。总结了刚才的事情,我决定以后洗澡一定要把准备换的衣服带上,并且要关好门,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出了房间,我往厨房里张望了下,见杨扬还在里面,便说:“杨扬,这么早就做饭啊?还不到5点呢。”
杨扬应声说:“还没呢,等会就做。”说完从厨房里转了出来,端着一碗酸梅汤递给我,“刚刚从学校回来时,看到你在踢球,现在一定渴了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是红扑扑的,这个时候我一定要表现的镇定,就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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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一早,我先到了公司。带上合同章后,前往和付启明约定的地点――浦海商务大厦。
到了地方停好车,给付启明打了个电话,问清楚楼层后直接上去。电梯门一开,就看到了付启明。寒暄几句后,他带我到了一间会客室,边给我发烟边说:“先等一会,那边一点事情谈完我们就过去。”
这一层是浦海对外经贸总公司的驻地。前面付启明并没有跟我说过,是和哪家公司订货。所以电梯门一开,我看到这公司的招牌,还是非常意外的。
这家公司我入行不久就听说过,是一家实力非常雄厚的贸易公司,拥有进出口权。该公司涉足金属材料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但一直不在市场上零售,全部采用托盘的形式,此外他们还帮其他公司代理些进口材料外。能够和这家公司合作的,除了一些关系户外,都是一些颇具规模的公司,所以我以前根本没有和这家公司接触的机会。
付启明告诉我,陈总拿到的材料都是经过别的公司来订,利润不如一手。而他这次是要把我直接介绍到这家公司拿货,价钱绝对比陈总那边拿到的低。我对付启明的照顾表达了谢意,同时对他和这家公司的关系有些捉摸不透。他自己说过他没在任何一家公司供职,是个闲人。联系钢材只不过是给自己弄点钱花。如果没有过硬的关系,是不可能走到这一步的。
我们抽了两根烟,说了说休息两天来的趣事。过了一会一个小姑娘进了会客室,对他说:“付先生,许经理那边得空了。”付启明拉了我一下,“走吧。”
第三十章 练兵(四)
付启明将要为我引见的这个人名叫许华,三十多岁,是这家公司的业务部经理。
我跟着付启明到了许华的办公室。许华见到付启明,相当客气,口称“付哥”,起身相迎。互相介绍认识之后,请我们坐了下来。
许华对我说:“前几天听付哥说起过你,既然是他老哥亲自介绍来的,我这边一定会给你安排好。”付启明也对我说:“小许不是外人,不用跟他客气。”
我说:“那就多谢许经理的照顾了。我想先订300吨。”
许华一听,愣了一下,说:“300吨?这么少啊?”
付启明笑着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他做进口材料还是头一回,少拿点先试试。我这兄弟公司才刚开不久,手头没多少钱。”
许华笑了笑,点点头,说:“原来如此。”
付启明对我说:“把你挑的材料报给他,做个合同,就算成了。”
看他的样子,我应该是他接待过的客户里,订货最少的吧。他们公司平常的一单业务,基本都是数千吨至上万吨,所以对于我的300吨才会显得这么惊讶。
我把自己抄下来的卷号拿出来交给许华,并向他说明,因为怕有些货发走,所以多写了一点,凑够300吨就可以了。
许华接过看了看,说:“没问题。”他打电话叫来秘书,就是刚才我在会客室见到的那个小姑娘。“把上面的材料跟实际库存对一下,凑300吨锁下来,再做好合同拿过来。”交待完小姑娘,许华又给我说:“咱们这样也就算认识了,以后你要有需要,直接找我就可以。”
付启明点头笑道:“就是,要不然我现在还睡着呢,好久没起这么早了。”
许华哈哈一笑,说:“谁让你每天都半夜才睡觉。”
付启明摊开双手,说:“没办法,夜生活太丰富。”
说闲话的工夫,秘书书小姑娘拿着合同进来,交给了许华。许华看了看,问我:“吴兄弟,下午付款有没有问题?”
我说:“没有问题。”
许华点点头,在合同上添了几笔,交给我,说:“你看看,没问题就签个字吧。”
我接过合同看了看,跟我们平时的销售合同没有太大区别,见条款没什么问题,就拿出合同章,在两份合同上都盖章签字,再交还给他。
许华也在上面签字盖章,这份合同就算是成了。他交给我一份,再递给我张名片,说:“下午货款办好后,给我来个电话就行了。我们公司可以免费为你将材料发到浦海的任何一家仓库,这些事你都跟我直接勾通。”
我接过合同和名片,放到随身带的公文包里,然后也递上了自己的名片。再跟他客套几句,就起身告辞。付启明也跟我一起也来。
在下楼的电梯里,我比较隐晦的问了问,要给付启明多少好处费。毕竟他自己说过,他就是靠这个弄钱花的。付启明拍拍我肩膀,说:“兄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不用跟我绕圈子。我既不贪心,也没野心。从其他地方弄的钱够我花销就行了,钱多也是累赘。把你介绍给许华,也是想让你的公司早日做大,这也是个机会。放心,老哥我哪在落魄了,肯定会上你家讨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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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通了浦海对外经贸公司这条路,我就算是有了比较稳定的货源。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可能我最有优势的材料就是这些进口的薄板。这让我必须将更多的精力放在这上面。由于公司的销售员还没有这方面的终端客户,所以第一步的销售方向就定位在市场上。市场上有不少专门做薄板的中小公司,他们手里都有较为固定的客户群体,联系到其中的一家,等于间接联系了十几家客户。
其实做市场也有做市场的好处。在市场上流通,只要坚守款到发货原则,是不会有资金风险的。贸易商之间的打款也很麻利,不会拖拖拉拉,如果是急需的,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办好本票送过来,这样资金的回笼也会很快。
这些材料我还是尽量让新手去销售,希望能尽快将他们的销售能力培养起来。对他们的销售要求也很简单,在向贸易商销售的同时,尽量注意积累这方面的终端客户。
我的主要工作,就是根据市场的变化来制定适合我们公司的销售的价格,价格是主导贸易商之间成交的主要因素。只要在市场平均价格的基础上,降低一些价格,给贸易商留出一定的利润空间,出货的速度还是比较理想的。
在公司的销售环节上,我一直强调大家注意终端客户的积累。这主要是为了拥有比较稳定的出货量。因为在销售淡季,或是市场价格下滑的时候,工厂只要生产,总归要用到材料,虽然量会少上很多。
由于市场大环境比较好,第一批进口材料的销售情况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一周之内就全部售出,大概获得了三万块的毛利,这就给了我很大的信心。
在周末的时候,我约了付启明,一起到海宫坐了坐。这位老兄对于这一口还是有偏爱的,一听是去那地方玩,很爽快就应了下来。他听说我这边的销售情况还算理想,也显得很高兴。
之后我又从许华那里拿了一批材料。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在选择规格上也更加的合理,数量也比上次多了一些。这批材料进来不久,便有销售员卖到了终端厂家手里,看来公司这些销售员还是很有潜力的。这段时间我对进口材料这一块的市场有了更深的了解,我相信,现在如果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公司的成长速度会非常惊人。
第三十一章 暗流(上)
上回和宋海峰相见,还是在宿舍的最后一次散伙饭上。也记不得那是吃的第几顿散伙饭了,总之在那次之后是真正的各奔东西。当时宋海峰喝的大醉,自称他是我们宿舍里最幸福的一个人。宿舍五个人,只有他和女朋友单位签到了一起,并且在毕业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能听到关于他们两个人的浪漫故事。老五在宿舍里本来就是最活跃的一个,稀奇古怪的想法很多。他和她女朋友共同书写了许多可称为经典的浪漫情节,为众校友做出了榜样。
当我看到跟在李全策和郭蓓后面的宋海峰时,差点没认出来。这家伙以前白白嫩嫩,一个活脱脱的奶油小生,现在却黑了许多,头发也好像是前不久才剃光的,泛着青色的头碴,下巴上面却留着长得乱七八糟的胡子,再加上比以前胖了许多,就像个土匪一样。
接到三人吃过饭后,郭蓓先回了她的宿舍,剩下的时间就留给了我们哥仨。我们找了个比较安静的小酒吧,坐在一个小包间里,开始了叙旧活动。
刚才郭蓓在场,宋海峰表现的和毕业前没什么两样。这时几杯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他最近两年过得不怎么顺心,快成未婚妻的女朋友被领导勾搭走之后,让他着实郁闷了一段时间。李全策告诉我,他辞职已经快半年了。
我说:“老五,不是我说你,为一个女人折腾自己,也太熊包了。看看你现在这德性,跟刚蹲了大狱出来的一样。”
宋海峰笑了笑说:“我哪有那么熊,那事我早就想明白了。过日子靠的是经济基础,咱也怨不了谁。这不来投奔你了么,就是想改头换面,重新做一回人,捞银子才是真格的。”
我在他半光的头上拍了一下,笑道:“就改这么个模样,谁敢跟你谈业务,不早把人吓跑了?”李全策也说:“就是,你这形象太差了。”
宋海峰嘿嘿笑了两声,说:“这个不用你们说,我也懂,咱也不是刚出校门,好歹也在社会上混了几年了,放心吧!”说完拿起酒瓶,跟我们一碰,就吹了一半下去。
我说:“有些事情你来之前,老大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再跟你强调一遍,这边的日子不见得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要是觉得做不了,那可以在我这住着,反正有我的吃,肯定就饿不着你,你可以慢慢找其他工作。但是在我公司里做,就跟其他业务员没任何区别。”
宋海峰说:“我知道。来之前已经想得很明白了。老大回学校不久,我就跟他打听过你这边的情况,一直到前几天,才做的决定。学校里你们就很照顾我了,那时是因为我最小。现在我也不小了,你们也不用为我操心了。”
他现在看起来的确要比在学校时成熟了许多,脸上也有了沧桑之色。我说:“你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不过还有件事要跟你说说。我做的这一行,在现在看来,还属于暴利,一个销售员做得好,比那些高级白领也不差。但这种情况不会一直存在。也许一二十年,也许三五年,总会回归微利。本来应该让你好好做,全力以赴。你脑子灵,嘴上活,只要用心,做销售肯定比我强。但作为兄弟,我不得不说,你得有留后路的准备。”
李全策正喝着酒,听我这么说,放下了酒瓶,问:“真的像你说的这样?我看你们现在挺不错的啊?你不是说过完节一个礼拜就赚了几十万么?就是高级打工仔,那么些钱也得挣几年呢。”
我笑了笑,说:“国内需求旺,总的来说,是供不应求,市场也相对不成熟,资源分配渠道不广。你们想想,有的时候销售商的利润比钢厂还高很多,这合适么?现在的金属材料公司,基本上没几个是亏本的。有时候碰到淡季亏一点,过两个月就全补回来了。从这个行业兴起到现在,十几年了,就有一年情况不好,有公司在那个时候破产了。总的来说,还是利高而风险低,或者说风险与高利润不相符,这根本就不正常。等投资的人多了,利润薄了,这一行自然就不行了。”
李全策说:“听你这么一分析,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这么说你早做好打算了?”
我喝了口酒,说:“我做这一行是很偶然的。这几年下来,应该算是看得比较清楚了吧,一直也没打算做到底。当然,这个行业也不会消失,只不过时间一长,利润很低,用经济学的话来说,叫投资回报率趋近于社会平均投资回报率。如果能在那个时候到来之前,把公司做成联索超市的模式,那还有点搞头,要不然的话,没什么做头。对我来说,现在做这个只是一个积累资金的手段。”我看了看宋海峰,继续说:“我做这一行也三年了吧,专业可从来没落下。那个,才是我的出路。”这是我第一回比较隐晦的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心情有些激动,拿起瓶子来喝了一大口。
李全策笑了笑,说:“怪不得你说我回来后也不一定要到钱州那上班,跟你在一起更有搞头,果然是有些想法。”
我说:“这也是一个方面。我大哥那边他主要是想让工厂先恢复正常,我觉得也有道理。你要想大展手脚,还得等等。”
李全策对宋海峰说:“老五,听到了么。老三可是把事都策划好了。”
刚才我和李全策说话的时候,宋海峰一直在低头沉思。他听李全策这么一说,便笑道:“我刚来,还什么都不了解。不过咱们宿舍兄弟五个,老三最有脑子,最有大局观,咱们俩跟着他混,也不用操什么心。来,咱们吹一瓶。”
李全策的兴致也很高,打开三瓶小啤酒,一人发了一瓶,我们三个就着瓶子就吹了下去。如果能得到他们两个的帮助,我的把握就又大了一些。
说笑之间,话题又转移到了宋海峰的形象上。李全策嚷嚷着明天要跟宋海峰一起去买几件衣服,他现在也需要把自己装点一下以适应新的身份,学校里的好多衣服已经不能穿着去上班了。
快到十一点,正准备撤退,我突然接到顾强的一个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他说:“上次改装过生产线搞出来的那批东西,全都出了问题。”
第三十一章 暗流(中)
接到顾强的这个电话,我心里“突”的一下,隐隐感到问题相当严重,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我马上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么?”
顾强叹了口气,说:“我现在还搞不清楚问题出在哪呢。那批货是昨天完工的,今天送到了客户那里。我刚刚接到了客户的电话,说是抽样测试,百分之九十的成品不合格。”
百分之九十!我一下子呆住了。如果这批产品的合格率只有百分这十的话,跟全部报废了没什么区别。难道问题是出在生产线上?一想到这,我出了一身冷汗,半点酒意都没有了。设备改造是我带着技术员搞的,这样的话,问题极有可能是我造成的。这批产品对顾强来说,意义实在很重大,如果做砸了,其后果有多严重,我简直不敢往下面想。
“难道是我造成的么?”我几乎是无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看了看眼前的李全策,他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正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不太可能!改装方案是我和李全策商讨过的,SXZ-III的改装并不复杂,我们没有理由在这上面犯错。这样一想,我心里又定了下来,回过神后,才听到顾强在电话那边说:“喂,喂?听到了吗?”
我说:“顾大哥,我在。你刚才说什么了?”
顾强说:“你刚才走神了吧?咳,我没给你说清楚。那天机器改装后,我们先生产了一些样品,送到客户那检测后,全都是合格的。然后我们开始小量生产,质量也没有问题,第一批送到的成品检测也全都过了关。就是这一次,大批量生产后的这些,几乎都是不合格的。听客户那边说,百分之十的抽样合格率,还是算上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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