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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是收下了张烁的一番好意并郑重道谢，张烁心事已了便告辞离去。几人均好奇他到底送了什么，丁丁默默地打开盒子，只见里头装着一只蓝黑色的运动水杯，他居然连自己喜欢的颜色都考虑到了……
“水杯？”小静不禁诧异，“还是塑制的？这哪是不贵重，简直太小气，求和解都没点诚意！”晓冉却是示意她少说两句，并道：“挺有心的，你晨跑时用的那个杯子是旧了点，也该换了。只是……送杯子，也不知他怎么想的，不知道杯子意味着一辈子吗？哪能随便乱送。”
丁丁听着她们的话，看着手中的礼盒，怔怔地出神，泪水盈眶落下来了犹不自知。一旁的朋友顿时慌了，她却回过神来连道没事，接着她又踌躇着说道：“你们说，我收了他的礼物，是不是该请他参加生日派对？”
“派对？”小静满脸疑惑，“有这个计划吗？什么时候决定的？”
丁丁剐了她一眼道：“难道我过生日，你不准备给我庆祝？”“庆祝是当然的啦，礼物我都准备好了……等等！你要请他过来？”小静这才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一个杯子就把你收买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
张文静想着若是自己真个惹恼了她，至少一星期不会被接纳，送什么都白搭。
一句话把丁丁气得咬唇不语，晓冉在旁看得分明，对朋友的心思了解通透：“请，当然要请他。不然白白接受人家礼物，多不好意思。”
丁丁闻言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小静却是不以为然道：“还是觉得太便宜他了。丁丁，你真不气他啦？刚才还那么难过呢，那以后怎么办？”丁丁眼圈一红：“难过当然还是难过，可是……有什么办法，我不想像现在这样，这几天不能跟他说话，我都快……”
喜欢的人就在眼前，明明曾是最好的朋友，却因为自己的告白而要决裂，简直要把她逼疯了。
宋晓冉抚了抚她低垂的脑袋：“做回朋友吧，看得出来，他真的很重视你，也许这样对大家都好。说不定将来有一天……”她未点明，但两人都知道她什么意思，小静也就不再反对，只是看着丁丁那痴痴傻傻的样子，心想自己哪天爱上什么人了，是不是也会像她一样，最好不要，么得让人笑话。
在子女们的支持下，张乐华和沈敏阔别重逢后终于闪婚，顾青岚入了籍，以后和张烁算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国庆节当天，张乐华在广林最好的酒楼凌云斋定了两桌酒席，请来他和沈敏的亲朋好友见礼，再婚之事算是尘埃落定。只是新房暂且没有着落，这对新婚夫妇难道要分居生活？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酒席未散，张烁就被老爸堵在厕所：“儿子，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你觉得爸爸做的饭好吃，还是青岚做的好吃？”
“当然是老爸您了，这还用说吗，您精通厨艺……”张烁正想狂拍一通马屁，却发现拍到了马腿上，老爸的脸色不是很好啊，连忙改口道，“只是您厨艺虽高，奈何众口难调，比如我，相对更喜欢阿姐烧出来的菜，清淡一点……”
张乐华见他识趣，连连点头，大有孺子可教也的气派：“既然这样，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张烁连道明白，暗叹一声：老爸真是见色忘义，快点买房吧，别折腾两个孩子了。只听张乐华又开口道：“我已经联系了一处房东，是清河苑的房子，位置不错。改天等房东有空，就一起去看房。你暂且辛苦几天，好好照料你姐，回头老爸亏待不了你！”
清河苑？张烁只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在哪听过，可一时也没有多想。既然有房源了，搬家指日可待，一切都好商量。不就是带孩子么，何况那孩子会做饭又懂事，不用自己操心，没问题。
重回饭桌，张烁对小阿姐是好一通恭维。直说自从吃了她做的饭菜以后，再吃那食堂伙食简直味同嚼蜡，央她这几日受累去给他做饭，让他解解馋。顾青岚看了父母脸色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只能含羞应下。
陪阿姐去取了衣物，两人结伴回到白河，张家亦是大红喜字高高挂，让张烁不禁忆起上一世的新婚夜来。他领着顾青岚进门，不由笑道：“阿姐，这婚房布置得还真像回事儿，我都有种娶媳妇的错觉了。”他是联想到上一世与秋络成婚之时，才有此一说，无心之言却让顾青岚心里打鼓：“别胡说，惹人笑话。”
张烁把门一关，换上拖鞋，漫不经心道：“笑就笑吧，阿姐你这样的女孩我是没福气娶到，可想想总还成吧？”听他越说越没谱，顾青岚都不敢接茬，红着脸躲进房里整理衣物去了。
她正理着衣服呢，房里电话响起，唤了一声阿烁，张烁却正在小解让她先接。她便拿起话筒：“喂？找哪位？”
丁洁琼今天往张烁家打了好几通电话，一直没人接。料想他是有事外出，就耐心等到现在天色晚了再打，好不容易接通，居然是个女孩的声音？她断定自己没拨错号，于是问道：“请问张烁在吗？我是他同学。”
顾青岚请她稍等，又唤了一声：“阿烁，快来，是你同学。”电话那头听她叫得亲热，心里浑不是滋味，可已经听出来这人是谁了。
张烁走进房里接过话筒喂了一声，听出是丁丁的声音，喜道：“是你啊，现在到杭州了吗？”那头答道：“我们没去杭州，在广林呢。”
“哦，今天我爸摆喜酒，所以刚回来，你电话来得可巧。”
丁丁尴尬地笑笑，说道：“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不用谢，喜欢就好。”听丁丁来电，似有和解的意思，张烁的话音里也带着喜气。
顾青岚已经知趣地出到客厅，暗想：听声音好像是上次遇见过的丁洁琼，这低沉的嗓子很特别，应该不会错。弟弟接到她的电话怎么那么高兴，莫非……她暗笑了下旋即想想不是，阿烁喜欢的女孩好像叫苏苏，这女生的昵称却是丁丁，不是一个人，难不成……弟弟是个花心大萝卜？
正想着，张烁已从房里出来，脸上带着一丝释然，顾青岚问她有什么高兴的事，他道跟朋友冰释前嫌，还受邀去参加她的生日派对。
带着几分好奇，顾青岚不由问道：“丁洁琼是你女朋友吗？”“不是，”张烁毫不迟疑地否认，“只是普通朋友，阿姐怎么问起这个？”“没什么，随便问问……”她低着脑袋回房，心想阿烁肯定不是那种人，他一定只喜欢那个……苏苏。想到此处，有阵异样的感觉自心口传来，让她很不舒服。
为了方便看球，张烁把电视挪到了客厅，这里空间大又有沙发，他上一世独居时就这么布置的。顾青岚洗完澡出来，正在擦拭湿漉漉的头发，见他在那摆弄，便问：“今晚有球赛？”张烁嗯了一声，看了看她，走过来道声“我来”，接过干毛巾替她拭干头发，动作极其自然。
他曾和苏樱同居很久，此女天天洗头，这工作对他可谓是驾轻就熟，只是顾青岚未被男孩子这么亲密对待过，紧张得很，脖子微微缩着，动也不敢动。
如天鹅般白皙的颈脖就这么袒露在张烁面前，让他一阵眼晕，努力控制着视线，专心对付她一头亮发。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眼光却还是不受控制的瞟向那吊带衫下的圆润肩膀，心道阿姐虽说轻灵，可还是藏肉的呢。
终于差不多擦干，张烁道声好了，转身进浴室去洗澡，顾青岚才轻拍着胸口缓过劲来，坐在沙发看电视，觉得刚才那短短片刻好漫长，那种感觉难以言喻。让人又想拒绝又难以拒绝地矛盾，她想：可能还是没完全适应弟弟的身份吧。
第一卷——第六卷
第二十七章 游园行
黄金周假期的动物园，好似把全城的人都集中起来了一样。在人群中随着人流而动的张烁切身体会着摩肩接踵的感觉，视线不时地扫向身旁满脸猎奇神情的小阿姐，生怕一不留神她就会走丢。
经过几间场馆后，张烁发现自己与顾青岚间的距离在逐渐扩大，因为她对每个场馆都很依恋，几乎是一步三回头。他再也忍不住了，为免等会儿向动物园工作人员报失人口，他毫不犹豫地让过几个游客，牵住了那只正在不安分地挥动的小手。
手被握住的那一刻顾青岚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虽然她的手很柔滑，但张烁用劲很巧，不会捏痛她，也不容她挣脱。下一刻，她迎上了张烁认真而不容拒绝的眼神，只能怯怯地顺从。
张烁小心翼翼地牵着她，走得不紧不慢，完全是一位父亲带女儿逛游园的心态。羞涩的情绪只是在顾青岚心头维持了一会儿，她很快又化身好奇宝宝，这般牵在一起，她便不必担心和弟弟走散，游历得越发随心所欲，总在喜欢的场馆逗留很久。
动物园里有偌大一块草地，若在平时，只有三三两两的人会在上面小憩，甚至宽阔地足以用来放风筝。可今天此处已经人满为患，若不是他们到达的时候恰好身边一家三口准备离开，他们是不可能找到空位的。见此盛况，张烁不禁咋舌：“还不如选个平常周末来，赶上大假，玩得都不尽兴。”“没有，很好。”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儿唇角微微翘着，甜甜地笑，简单地诉说内心的喜悦。
阿姐准备的午餐很精巧，用一大一小两个饭盒装着，单是看那菜色便让人食指大动。享用着丰富营养的饭菜，张烁不忘称赞几句。阿姐的厨艺实在精湛，菜式又多让人百吃不厌，这样的女孩将来也不知哪位仁兄有幸娶回家。这般想着，他看向这柔顺温婉到极致的女孩，发现不知何时她的嘴角沾上了一颗饭粒，不禁莞尔。
他笑得突然，让顾青岚不明就里，稚嫩的脸上布满疑窦，显得更是可爱。张烁吃吃笑着，伸出一指点着自己嘴角对她使眼色。也许这不成熟的动作让平凡无奇的他也现出一分可爱来，顾青岚没来得及体会他的眼神，便噗嗤噗嗤笑起来了。
稍稍错愕了下，张烁无奈亲自动手，手指在她嘴角一捻，把那饭粒亮了下，便吮进嘴里。顾青岚愕然，旋即小脸一红，埋首吃饭，只露个光洁的额头给他看。
“张烁！”一声意外的招呼从身旁传来，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淡粉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那里，原本清丽的脸上略施粉黛，平添了几分艳色。
“夏老师。。。。。。真巧。”他看到夏雪妍身旁还站着个男人，暗想难道是他男友，不由打量了下。乍一看觉得有几分眼熟，定睛一瞧不禁失色：是他？！夏老师怎么会认识他？张烁眼角的变化落在夏雪妍眼里，误以为他在吃醋，心里还有些小高兴。
“这地方人太多了，我们和你们一块儿坐算了。不介意吧？”虽是问着，夏雪妍已经挽着裙坐下，又招呼男伴也一同坐下。那个男人看上去温文尔雅，气度平和，点头向张烁示意了后盘坐下来。相互介绍是由夏雪妍先开始的，听到这男子的名字，张烁更确定了他的身份。杜毅，这个衣冠禽兽竟然是夏老师的男友。他想到记忆中曾发生的事，胸中的热血不禁开始沸腾。
事情要从张烁大学毕业两年后说起，那时他已是个颇有经验的策划人员，虽然能力不够出彩，但也具备了指导新人的条件。这一年他收了个徒弟，是个刚从学校踏入社会的纯真女孩。
这个女孩稍显笨拙，但工作非常勤奋。别的新人两个小时能做完的企划，她做不完就会加班去做，三小时四小时地努力，那种刻苦向上的精神让张烁很赞赏，也将自己的工作经验倾囊相授。女孩凭着努力很快得到了上级的赏识，开始有机会参与一些重要的项目。而恰恰是这种机会，让她结实了一个男人，这朵纯真的花儿过早凋零了。
杜毅，是一家日企的代表，该日企与张烁所在的公司有长期的合作关系。在一次新的企划案工作期间，他结实了张烁的那个女徒弟。就是用眼下这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的姿态虏获了女孩的芳心。许以诺言，夺其清白。他们的关系维持了一个月，当一个偶然的机会，女孩从那家日企的工作人员口中得知他已婚的事实后，他在面对质问时嘲笑女孩太傻太天真，连情热时的话也信。
更惨的是女孩不幸怀上了身孕，无奈再去找他，这混蛋竟以无法证明孩子是他的为由连人流的钱都不肯出。之后，又从那家日企传出谣言，说女孩主动勾引他们的代表，想搭上他移民日本，结果偷鸡不着蚀把米云云。她在公司内饱受指点，不堪重负，愤然辞职，自此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
如果眼前的杜毅就是夏雪妍未来的男人，张烁绝不容许她嫁给他。徒弟的事他无能为力，现在时光倒流，他也无权对这男人拳脚相加，但至少，能阻止的他一定要阻止。夏雪妍如果嫁给这种人面兽心的男人，绝不可能幸福。
有外人在，顾青岚回归了常日里的拘谨，微低着脑袋静听几人说话。只在介绍时抬眼辨记对方的脸，而后又匆匆低下。那青涩怕羞的姿态让两位不速之客有些误会，以为打扰了人家小情侣约会，不招人待见了。因为张烁还是用阿姐的称呼来介绍她，未及解释两人关系。
因着夏雪妍比杜毅大半岁的缘故，私底下杜毅都叫她阿姐来笑闹，也难怪他们要误解。为了让气氛融洽点，夏雪妍有意把话题引到顾青岚身上。说来奇怪，虽然她心里对张烁有着不寻常的情感，可是看到陪在他的女孩时，却丝毫没有酸意，也许这女孩身上散发着一种楚楚的味道，让人连吃醋都不忍吧。
知道阿姐不喜说话，张烁把那位话题都轻巧地带过了，袒护之意极为明显，加重了两人的误会。这场意外的邂逅结束得也颇为突然。杜毅接了一通电话，说公司有急事要处理，连番道歉后丢下夏雪妍先行离开了。于是下午的游园行多了一人参与。
大概是有旁人在的缘故，顾青岚的防备意识加强了几个级别，张烁只是看了小手一眼，她就慌忙把手缩回到身后，又用很哀怨的眼神看他，仿佛在说：别牵手了，很不好意思。
怜香惜玉的念头不过起了一瞬，就被向工作人员求助的想象图给盖下去了，不由分说地伸向她背后，几乎是贴着她的小屁股把那手给抓住。张烁日后的霸气可能就是在这时候开始养成的。
让顾青岚脸红心跳的牵手，在夏雪妍眼中就有点小儿科了，她看到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透过两人的神情，她意外地发现张烁在男女交往中似乎是颇为强势的类型，也就是有主见。这样的男人在他认定了某种感觉，比如喜欢或者讨厌后，就很难让他改观。她不禁暗自神伤，自己给他的初印象似乎不太理想，没有一举拿下真是失策啊，看来往后要积极点了。
张烁开始讨厌自己直觉敏锐的体质，特别是感觉到身后时不时会有一阵带异样神采的目光扫向他时，因为那让他阵阵发寒。
夏雪妍跟得很紧，她对动物只是表现出了适当的兴趣，游园的姿态倒是和张烁有点相似，看来到这里来也只是为了应酬男朋友。三人转了一圈出来，到门口附近，原本排起如龙长队的大缆车旁已经空闲了很多。时间尚早左右没事，三人便就排队上了缆车，试想从空中观看全园的景致。
三人的重量注定无法平衡，动物园这架老式缆车便带着前后摇摆和咯吱咯吱的恐怖机械摩擦声，将他们带向上空。到达三分之一高度的时候，顾青岚已经捂着眼睛不敢看了。到一半高度的时候，夏雪妍僵直着身子死盯着张烁的脸，根本没胆去关心窗外有什么景致。到了最高空，因为风速的关系，车厢晃动地更厉害，就算她装得再镇定，也掩饰不了恐高的本质，抓着扶手抖个不停。
让她奇怪的是，张烁却显得那么淡然，脸上更是挂着一丝恬静。那个平和的孩子，侧着脸看向窗外，目光被天空中什么东西吸引着。夏雪妍终于克制不了好奇，努力旋转已经僵硬的脖子往旁看去，看了那一眼，居然让她紧张的情绪都不由地舒缓下来，她有点明白张烁的感受了。
那是一对偶然出现的飞鸟，比翼双飞，很自由，很让人羡慕。
第一卷——第六卷
第二十八章 他的红玫瑰
有些人的情感很脆弱，他们会因为各种各样琐碎的理由而动摇，就像一片汪洋上的孤舟，漂泊不定，找不到码头的方向。而有些人的情感则很执着，认定了的东西便深深刻画在心里，即使如孤舟般在茫茫大海之上独行，也坚定地向着一个方向前进。
当然，遇到暴风雨在所难免，会靠到孤岛上搁浅也说不定。考验这种东西是无处不在的，又有谁能预料。
借着生日派对的机会，张烁又跟丁丁说上了话，也许两人之间还是有种古怪的气氛，但至少不会完全隔绝而让人那么难受。丁丁的局长父亲可能是由于出身军旅的关系，豪爽好客得出人意料，居然允许他们这群孩子饮酒，当然只是小酌，喝得也是张烁叫不上名的红酒。
张文静用频繁劝酒来考验他和解的诚意，若不是宋晓冉及时阻止，张烁很有被灌趴下的可能。红酒不烈，但对酒量同相貌一样平凡的张烁来说，也是不容小视。
他是带着七分醉意离开的丁府，丁丁想好心帮他叫车，但被他婉拒了，因为他想吹吹风以便醒酒。于是他顶着昏沉沉的脑袋，就像海中孤舟般开始漫无目的地独行，终于触礁了。
也许每个男人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一朵红玫瑰，一朵白玫瑰。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墙上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一颗小饭粒，红的却是心口上一粒朱砂痣。
毫无疑问，对于现在的张烁而言，苏樱是那朵未娶到的白玫瑰，那么红的呢？
“呃。。。。。。”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张烁发出一声轻呼，他刚想责怪从巷口莽撞冲出的这人走路太不小心，那小家伙已经躲到他背后，用颤抖的声音说着：“救我。”
他稍一迟疑，便见巷口追出来三个很有混混气质的男人，十七八岁的年纪，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不用多想，他便明白发生了什么。刚在公安局长家吃完饭，张烁也沾染了不少正气，当即踏前一步，与那三人对峙。
头前那个黄毛讥屑地一笑：“想找死？别多管闲。。。。。。”他的话音被一记右勾拳打断，差点踉跄倒地，但他没有马上反击，而是拦住了两个冲动的兄弟，揉着腮帮子谨慎地问了句：“你小子混哪片的？”张烁回答他的还是拳头，只是这次换了左勾拳，小年轻就是如此，打架还那么多废话。
这一拳勾到了那人的鼻子，顿时血流如注，那人见张烁彪悍，摸不清他路数，怕得罪道上的猛人，竟是不敢让两个跟班还手，只是丢下几句场面话跑了。
如此情景真让张烁哭笑不得，这架干得是莫名其妙，本以为一对三起码要受点轻伤，结果打了回沙包。他转过身来想安慰那受害者几句，却被那张惊惶的脸吓呆了。
“谢谢你，阿哥。。。。。。他们刚才把我拉进巷子里，吓死我了。。。。。阿哥？你怎么了？”“没，没事。。。。。。”张烁这时的酒被吓醒了一半，强自镇定地答道，“这条街很荒的，你以后要当心点。”
“我平时不走的，今天去上补习班。下了课可是老等不到公车，才想抄近道走回家去，谁知道这里那么乱。”那女孩抚着胸口念叨，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是啊，是挺乱的。”张烁心道这附近受拆迁影响，大部分街区在施工中，实际住户极少，如今又放大假，工地也是空闲的，可说是荒无人烟啊。要不是他恰好路过，她。。。。。。她还不知怎么脱身呢。“阿哥你能送我一段路吗？我一个人走有点怕。”可能觉得提出这种要求很不好意思，女孩的脸有些红。
“好，我送你回去。”他不是答应送一段，而是直接说送她回去，可能是出于某种惯性。
走了一程，女孩忽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一样，问道：“阿哥，你怎么称呼啊？我的名字叫秋络，秋天的秋，脉络的络。”
秋天的秋，脉络的络啊。。。。。。张烁笑得有点苦涩，属于他的红玫瑰，居然提前这么多年与他相遇了，难道，真的是命运弄人吗？
“我的名字叫张烁，弓长张，闪烁的烁。”
见到妻子的那一刻，张烁的心情首先是震惊，接着他便意识到这只是巧合。秋络还是那个秋络，仅仅变得年轻稚嫩了许多，但不是他的秋络。他们之间不存在关系，也没必要发展关系。可是这依然难以掩盖他心中的罪恶感，因为红玫瑰来不及变成蚊子血，他就随着时光倒流来到了十年前。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留了个记号，不深不浅，足以让他负罪。
秋络偷偷地打量着身边这个阿哥，个子中等，身材普通，长相平凡，可就是给人一种贴心的感觉，还有安全感，似乎值得信赖。
她热情地问这问那，与她后世文静贤淑的性格截然不同，现在的秋络，还是一个开朗好动的少女呢。张烁平淡地应付着，并没有去看她的脸。他怕多看一眼，心中的负罪感就会更深一点。明知道她根本不晓得未来的一切，但对自己心的背叛还是有所愧疚，他自认没有给过她对等的爱，自然不敢奢求再次得到那份爱。
就当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阿哥好了，以后也没必要见面，过个一段时间她就会把我忘掉。
“阿哥你在一中上学啊？好厉害哦，我也想考一中，只是怕考不上。”“你。。。。。。努力一点，也许能考上的，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难。”自然也不是很简单，张烁之所以那么费劲地说，是因为记忆中秋络的高中母校是差之一线的三中，与他并非校友。
“不过考上哪里其实也都差不多，我爸爸在日本工作，等他安顿下来，我就要去那里留学。应该用不了多久，哎。。。。。。我都不想出国，可是没办法，大人们都不会管我们的想法，总把我们当不懂事的小孩。”
听她长吁短叹地抱怨，张烁心道你的确是小孩啊，岳父大人。。。。。。呃，你爹给你创造留学机会还不珍惜，不过那里的教育其实也高明不到哪去，只是有个留学的美名罢了。
“我都快十六岁了，也有自己的想法，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一下子失去联络很痛苦的吧？到了那里，写信打电话都不方便，日语虽然有在学，可是总不会说得比日本小孩还流畅吧？啊。。。。。。”她突然轻捂住嘴，“不好意思，我好像说太多话了。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阿哥面前说那么多，你一定觉得我很烦人吧？”
张烁善意地笑笑：“没有，只是就算你说给我听，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说的也是，”秋络呵呵地傻笑，“还是不讲了。。。。。。阿哥，我讲了那么多，你也说说你的事情吧。刚才我看你打那个坏蛋，好厉害哦，跟电影里的李连杰一样！你练过武术吗，讲讲看嘛。”
“有学过一点点。”张烁在大学里加入过散打社团，虽然只上过十多节课，身手也没秋络视角中那么夸张勇猛，但对付几个不上台面的混混还是可以的。
满脸期待的女孩只等来这么一句模糊的回答，很受打击，小嘴微微撅着：“阿哥。。。。。。你是不是也把我当小孩子？都不大情愿理我。”
“哪有，我跟美眉说话会紧张而已。”语气随意的张烁让人丝毫看不出紧张，其实他跟秋络交往过两年直到成婚，该做的全都做过了，怎么可能还紧张得起来。
秋络皱眉问道：“美眉？那是什么意思？”他暗道一声糟糕，网络流行语此时还没普及，一时口误说出来了，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就是漂亮的小姑娘。”
“漂亮。。。。。。”她羞涩地捋了捋头发，好像头一回听到同龄人如此称赞，有些不太适应，“你这么说我会脸红啦，不过。。。。。。也挺高兴的。”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张烁不由地也停下来扭头看她，发现她脸上赫然挂着两行泪水！
“咦。。。。。。”她懵懂地摸着自己的脸颊，“明明是高兴的，我为什么哭呢，为什么。。。。。。”
那一刻，张烁心里揪地，像一团破纸一样。
第一卷——第六卷
第二十九章 出了大丑
秋络年少时住的地方就在清河苑，所以张烁才对这个地名有点印象。分别之时，秋络意识到再次见面的机会寥寥，脸上流露出不舍的神情。只是萍水相逢，竟让她有命中注定的感觉。她知道那叫心动，小说上看过，只是还不懂得如何来表达。
“我走了。以后，别再一个人走小路。再见。”张烁跟她告别，转身欲去，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见他扭回头，却是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阿哥，我会记着你的，你也不要忘了我。”说着掂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轻吻了下，然后飞也似的逃了。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胆的行为。
张烁摸了摸脸颊，眼中有说不出的苦楚。我纵然想忘，又怎么能忘。
回到白河的家中已是傍晚，顾青岚正在专心地看书，见他回来，放下书本招呼他一起吃饭。心情复杂的张烁并没有食欲，只是说了声让她先吃便回房了。
他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脑中浮现的却是那张莫名落泪的脸。难道我错了吗？
房门被敲响，小阿姐在门外轻问：“阿烁，我可以进来吗？”“进来吧。”
顾青岚站在门外，看他大喇喇地躺在床上，满带不安地问了句：“聚会，不开心吗？”“没有，挺好。”“那是。。。。。。为什么？”她看出张烁心中的抑郁，隐隐地担心。
他挺身而起，笑得很是灿烂：“对不起，让阿姐担心了。我没事，只是不太饿。先休息一会儿，等下我会去吃饭的。”他不想说。顾青岚这般想着，心里有些失落，微微点头，带上房门出去了。
张烁舒出口气，又一次倒下，恢复了那无助的神情。
一直到晚上九点，他也没从房里出来。顾青岚以为他睡了，没再继续等他，把饭菜收了起来独自看电视。张烁没睡，他只是不感觉饿，不感觉困，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做的会是对还是错。
平静被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那是小阿姐的声音！张烁一下从床上弹起，飞快地奔出房间急问：“出什么事了阿姐？”
只见客厅里黑黑的，顾青岚抱着个枕头窝在沙发里可怜兮兮地道：“电视，吓人。。。。。。”张烁闻言看了一眼犹在播放的电视，只见电视上正在放映一部恐怖片，心道原来虚惊一场。随手把灯打开，阿姐马上叫道：“别开灯！开灯就没效果了。”
他只能又把灯关上，苦笑着坐上沙发：“你既然怕就别看恐怖片啊，居然还要关灯求效果？叫成那样我以为你真见鬼了呢。”顾青岚紧盯着画面，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别说话，又道：“就是因为恐怖，才好看。”
发现阿姐也有古怪的癖好，让张烁不禁失笑，连心中的哀愁也冲淡了不少。陪着她，看起了这部不知名的恐怖片来。期间顾青岚又尖叫了几次，只是不像头一回那么凄厉，有张烁在，她至少能抓到个有力的臂膀，减轻不少恐惧感。
“这么晚了还看这种片子，等下怕到睡不着觉我可帮不了你。”对他的话阿姐头一次显得很不以为然：“我才不怕呢，又不是小孩。。。。。。啊，你饿吗？我帮你热菜。”
“不饿，只是你别那么用力抓我的手臂，有点痛。”“哦。。。。。。”顾青岚不好意思地将手松开了些，黑暗里也看不清她的小脸吓得惨白还是变得绯红。
片子结束时，已经是深夜，张烁和小阿姐互道了晚安后洗洗睡了。约莫半小时后，他忽然听到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一时警醒，然后是顾青岚极轻的叫声：“阿烁，睡着了？”
他虽然醒着，但是没有应答。只听小阿姐自言自语了句：“睡着了吧。”然后那道哆哆嗦嗦的身影就向张烁的床铺靠近，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在张烁背后侧着身子躺下。
这些动静自然都落到他耳朵里，张烁不禁暗笑，刚才还逞能说不怕，结果跑我这避难来了。算了，假装睡着吧，免得她尴尬。
十月的天气有点微凉，睡着以后的顾青岚很快就下意识地钻进了张烁的被子，还很心安理得地靠了上来。也许是在家和妈妈睡一起习惯了，让她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只是她这一动，张烁便又一次警醒，紧接着背上袭来一阵温软的触感，把他全身的神经都吸引了过去。
睡梦中的顾青岚嗯呐了一声，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大腿就顶在张烁的屁股上，小手也伸过来虚抱住他，两人贴得更紧了。
这种贴身接触让他感觉有些不妙，时光倒流以来他一直过着禁欲生活，显然对这类刺激的免疫力急速下降，否则之前也不会伸出罪恶之手，落了把柄在夏老师那里。
他的身体起了微妙的变化，心里也有些烦躁，终于挪开她的手，悄悄地起身，站在床边看着那张恬静的睡脸：“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等他离开房间，小阿姐的眼睛忽地睁开，脸上滚烫滚烫的。张烁挪她的手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紧接着想起自己半夜因为害怕偷爬上弟弟的床，而刚才又。。。。。。顿时羞得想找条地缝钻。她又想：可是阿烁去干嘛呢？到隔壁睡吗？隔壁没有枕头哎。
张烁没有在隔壁卧室睡觉，他在浴室里解决一些私人问题。他无意间瞥见浴室的脸盆里有一些可以拿来助兴的东西，而且那东西上面恰好有刚才自己闻过的味道，一时间冲动压过理智，他怀着不可能被发现的念头，将那件小巧的内衣握在手里试着嗅了一下。
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惊讶，羞怯，不知所措的神色在顾青岚脸上变幻，她终于转过身去：“对不起！”蹬蹬蹬地跑回父亲的房间，嘭地一声关上门，只留下无地自容的张烁，一人在那懊悔自己又犯下了蠢事！
天才蒙蒙亮，没睡个安稳觉的张烁就迫不及待地起来去晨跑。满身是汗地回到家中，发现顾青岚也跟他一样顶着个熊猫眼，显然后半夜没能睡着。
“早上好。”张烁到底脸皮比她厚一点，率先打破这尴尬的沉寂。“早。”她红着脸回应，对自己昨晚看恐怖片的决定后悔得要死，不然就不会发生那一连串的荒唐事了。昨晚刚发现那件事时，她吓傻了，所以躲回了房里。但事后想了一夜，她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出一个姐姐该有的大度与从容，否则会给弟弟带来心灵创伤也说不定。
可真的与阿烁面对面，鼓了一夜的勇气一下子烟消云散，说话时舌头都卷不过来：“那，那个。。。。。。很正常，姐。。。。。。能理解。”张烁没想到小阿姐这么前卫，一大清早的就对昨天的话题进行剖析，本以为大家互做不知就可以瞒混过去，谁料计划破灭了。到了这份上，他也不能装傻，只能老老实实道歉：“对不起，让你看到那种画面，以后我会注意的。”下次一定锁门。
“是我不好，”她慌张地摆手，“我。。。。。。不该把衣服留到早上再洗。”拜托，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吧？“我们还是不要谈这件事了，就当没发生过吧。”张烁觉得跟一个不成熟的女孩子讨论这种事不太明智。
可是大姐心态泛滥的顾青岚是很固执地：“哎？为什么呢。。。。。。姐说了，你拿我的内衣。。。。。那种事，可以理解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张烁真的被少根筋的阿姐打败了，“我拿着。。。。。。那个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你哎，你还可以理解？有没有搞错，你应该狠狠骂我一顿才能解恨吧！”
顾青岚双手捂着嘴两眼发直，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满脸通红。张烁惭愧地低下头，心道：终于明白我是禽兽了吧，来吧，骂我吧，越恶毒越好，我有罪。
“阿烁，真的。。。。。。想要。。。。。。我吗？”
打死他也不信，小阿姐的口中居然会冒出那么一句话来，屋里的气氛一下变得不同寻常。
第一卷——第六卷
第三十章 新居
如果再给张烁一次重来的机会，他情愿被那个懵懂无知的女孩紧贴着睡觉，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是在水深火热中煎熬，最终两人也会相安无事。可并不是每次都有机会重来，这种桥段难得遇到，阿当又岂会容许他读档？
如果他知道顾青岚会问出那么一句让人无所适从的话来，他也不会选择将自己昨夜的举动解释得那么清楚。如果能解释得更清楚当然更好，他受欲望困扰，一时失去理智，在那一刻他脑中的对象其实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不代表他对她存有非分之想如此云云。但可惜他没时间解释那么多。
“阿烁，真的。。。。。。想要。。。。。。我吗？”
他现在要回答的是这个问题，马上。“仅限于昨晚，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要谈了，我去洗澡，你做早餐吧。”张烁绕过她，也试图把问题绕过去。
“为什么只是昨晚？”顾青岚还在问，这个问题似乎对她来说很重要，此刻她的心紧张得要跳出来，可她还是要深究到底。
他很认真地看着她道：“你昨晚既然醒了，应该知道之前发生的事，会出现那种状况其实是阿姐你引起的。我是个身心健全的男孩子，对一些接触产生生理反应既而做出某些举动来纯粹是因为本能。所以说，昨天其实是在一个错误的地方发生了一件错误的事情，然后我利用一个错误的对象做了又一件错误的事情。不过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所以请你尽管忘了它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可是不管一次也好，一直都那样或怎么样，那种事。。。。。。那种事不是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想要吗？”她想知道的其实只是这个，“不是只对喜欢的人才会。。。。。。”
张烁深感头痛，他不想让这个纯真的小脑袋接受某些现实，比如这世上一夜情甚至肉体交易比比皆是等等，但又想到这也是个加强防狼教育的绝佳良机。
“并不是那样的，阿姐。好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别说出去哦。。。。。。”他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惹得顾青岚分外紧张，小小地咽了一下口水，只听他道，“男人的下半身啊，其实是另一个生物，不受大脑控制的。言情小说里的东西，都是骗人的，看看打发时间可以，千万别相信。不要以为一个男人不喜欢你就不会对你做出过分的事情来，那是很危险的想法！这个世上的男人与女人其实就是狼与羊，你觉得有不吃羊的狼吗？挑肥拣瘦有可能，但是饿极了有的家伙连同类都吃，更别提羊了。你明白了吧？”
顾青岚的小脸由红变白，听到这个答案，与她期待的结果相差太远。自己只是被一时当成泄欲对象这个事实让她无法接受，她小嘴微微一扁：“你下流，无耻！”
唉，这才对嘛。听她总算开骂，张烁有种心底大石落下的感觉。广大男同胞们，对不起，我把一只迷途羔羊引向正道了。
“骂得对，阿姐你不用客气，先酝酿一会儿，等会儿再痛快地骂。我去洗澡顺便深刻反省，对了，麻烦你做早餐，昨天晚饭没吃我现在真的很饿。”这就是深刻反省的态度吗？对于他的无赖要求，气急的顾青岚断然驳回：“要吃你自己去做，猴子，动物！”
张烁心道：看来自己这次真的很过分，在阿姐心目中的形象受损很严重啊，已经向畜生靠拢了。难道说实话也有错吗？总不见得让我说喜欢你吧？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敢保证。
狠话是说出口了，但小阿姐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张烁洗完澡出来早饭就已经端上了饭桌。只是在吃饭的时候，顾青岚一直死死瞪着他，让他很不舒服。因为那不是什么柔情脉脉的眼神，是怨恨毒辣的目光。当然脉脉的也不会太舒服，但是吃饭的时候身边有个人貌似想杀死你总会影响食欲不是。
“阿姐，”他哀叹一声道，“我已经道过歉了，而且也保证了不会有下次，你能不能别再那么瞪着我了？昨天会那样子你也有责任啊。”
小阿姐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无声地抗议着。张烁只能向她妥协：“好，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尽管说。球星卡？或者再去一次动物园？”
顾青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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