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正人生 第 1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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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谢谢都是多余的,她只要记住这份感动就够了。很多时候,女人不在乎你能给她什么,她只是想知道你愿不愿意给。张烁的一时起意,却是在她心里画下了磨不去的影子。即使过了很多年,夏雪妍再次走上这片沙滩,她仍会忆起那年那月那日,那个人,留着鼻涕狼狈不堪的样子,还有那认真地给她戴上帽子的神情。

    第一卷——第六卷

    第五十二章 很容易渴

    站在那块大圆石上,张烁才发现出于安全考虑,这块原本光滑的石头已经留有人工的痕迹,旁边架了一道扶梯,顶上也挖凿了一片较为平坦的地方,以供游人站立。

    “我爱你!”夏雪妍未等张烁站稳,便冲着大海肆意地喊叫,那用尽全身力气的呼喊把她平日端庄的外表全然击破,虽然她在他面前本就没多少老师的样子,但这般不顾形象的宣泄还是少见。

    “我爱你---!!!”她闭着眼睛又一次大喊,拖长了的声音似乎要把她身上的所有能量抽干殆尽,这声大喊撕云裂帛,仿佛能传到大洋彼岸,一阵狂风从后卷来,她甚至有些站不稳,张烁及时地出手搂住了她。

    夏雪妍已经平静下来,她如愿了。顺势靠在他怀里,婘首在他耳旁,用低低的带着一点沙哑的声音再次说了句:“我爱你。。。。。。”

    张烁挪了挪冻得发紫的嘴唇,最终没有说话,说出来也只是徒惹她伤心罢了。她想喊叫,想宣泄,就如她所愿吧。这段关系,一如当初的约定,不该加上感情的砝码,否则结束时,伤痛只会更为难忍。

    他没有说话,但是在用有力的拥抱回应,也许那只是想要取暖,但夏雪妍宁愿相信那代表着他挣扎的心。她没期待过得到回应,今天只是想满足她自幼的心愿而已,但当那个命中的男人真的一路陪自己走来,站在自己身边时,她此刻还是会有所期待。

    至少没有拒绝,她这般阿Q地想着,多少获得了一些慰藉。

    夏雪妍的老家是一栋简装修的三层小洋房,在那一排排的民宅中毫不起眼,这也证实了富人并不一定都爱显摆。

    至少张烁知道,夏家经营的农场和杜毅家的乳业公司都有着不小的规模,夏雪妍那位打扮得像菜农一样的憨厚老父实际上是广林排得上号的民营企业家。

    农场的董事长对那大场子不必亲力亲为,对自家的小菜园反是精心打理,家里来了位小客人,董事长丝毫没有富家翁的架子,降尊屈贵亲自去暖棚里挑拣新鲜的蔬果招待。

    张烁是夏老师在小镇街上“偶遇”的得意门生,引到家里吃顿便饭,以尽地主之谊。生活在海滨旅游胜地的农家夫妇很是好客,女儿的学生便称得上是孙辈,盼着抱孙子盼了好几年的夏董夫人,递上一碗驱寒的姜汤,端起师***架子问道:“后生今年多大了?”

    张烁大口地喝着姜汤,爽朗地回答:“正月里生的,过了年就十七了。”

    师奶奶含笑点头:“你的功课学得如何呀?”“托夏老师的福,还成。”他不动声色地拍上一记马屁,夏雪妍在旁插了句嘴:“他要是语文再好点,就能进广一的年级前十了。”

    12月的月考,张烁已经排到榜单十二位,只是他甚觉再往上就力不从心,那是天分的差异。就像三、七、十班永远都没有前十的例子,就是因为差在天分上。努力,许多人都能做到极致。

    “妍儿上学那阵,我记得是老在七十几名转悠吧?这么说,后生比你老师可出息呀。”

    被母亲戳穿往日的成绩,夏雪妍脸上有些挂不住。虽然学生们心里都明白,老师们多是师范出身,年轻时候的成绩的确比不上学校里的那部分精英。但真摆上台面说,还是挺丢面子的。

    “术业有专攻,夏老师的文科我怕是一辈子都赶不上,阿姨您可说笑了。”张烁笑眯眯地喝完最后一口姜汤。

    夏母诧异地问了句:“后生叫我什么?”张烁错愕着抬头,才省起自己一时嘴快,把眼前的妇人喊得太过年轻。这时他成年人的心态在暗中作祟,只是农家人一向实诚,最讲年纪辈分,你要冲着阿婆她们大姐阿姨地乱叫,人家不会高兴,反以为你刻意作弄呢。

    夏雪妍的脸色也有点复杂,心道这孩子也不看看场合,阿姨是你能叫的吗?

    “要不,伯母。。。。。。?”张烁试问了句,显得很是小心翼翼,夏母看出来这孩子只是不通礼节,倒不是故意为之,笑道:“这孩子,我是你师奶奶,叫奶奶就得!”

    妇人要趁这机会过把做***瘾呀,她说完这话很是期盼地看着他,张烁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轻轻地叫了声:“奶奶。。。。。。”夏母哎哎地连声应着,招呼着去菜园看看老伴拾掇地咋样了便转身进了后院。

    张烁与夏雪妍二人在厅室里面面相觑,觉得这辈份真是乱了套。好在只是个称谓,并不打紧,心里的不舒坦片刻就消散了。离饭点还有一会儿,夏老师便引着弟子上楼,请他到自己闺房里一坐。

    室内的装潢要比洋房的外观精致许多,还是能看出很高的生活品质来,夏雪妍住在三楼,在楼梯拐角还要换鞋,往上是一水儿的地毯。几乎不见什么灰尘,看得出来是常有人在打扫。

    进得卧室,暖气一开,刚才在沙滩上受的寒很容易便忘记了,张烁仔细地欣赏着她屋里的布置,这里似乎记载了她的成长。尤其是那个靠墙而立的玻璃柜,里头摆放着不同年代的各种玩具,饰物,让张烁颇为新奇。他指指点点,问着这样那样的出处,把她的过去,点滴都记在心里。

    俯首案上,发现书桌的玻璃下压着一方纸片,看样子已经有些年代了,纸张也开始泛黄,上面的字迹娟秀但稍显稚嫩,依稀带着点夏雪妍的笔迹。

    “流水本是无情物,落花自贱又何苦。水随天去花无迹,决意沉江化作土。。。。。。”一首稚气的小令,纪念着少女求而不得的情思。长大了的夏雪妍听他念着自己少时所作的哀句,洒然一笑道:“那时刚被暗恋的人拒绝,可真是心如死水,才写出这种句子。”

    张烁没有如她预料般笑话她,而是手指在那玻璃上拂过,一字一字地,就像抚弄在她的心田上。他仿佛是那般懂得自己当时的心境,那种眼神,那种表情,只有经历过相似的单恋之苦才可能显露。

    敏感的夏雪妍心头一颤,低问了句:“你,曾经爱过?”

    他默然点头,旋即又摇头道:“不是曾经,至今。”即使知道他所提及的并非自己,夏雪妍的心也越跳越快。深情的男人总是容易让人心动,甚至情动。她上去从后伸手揽住他,靠在他的背上轻语:“你真是老实,连一句哄我的话也不愿说。但我又偏偏喜欢你这种老实,救也没得救了。。。。。。”

    张烁转过身来,从她怀里挣出,扶住她的肩膀轻轻推开她:“你家人都在,比不得外面,不要这样。”她却不愿去顾那些,换作命令的语气道:“吻我。”

    时隔了多久,没有感触过对方的唇了,三十天?为什么仿佛是三十年那么漫长,让人重新找到那份感觉后便不舍得放开。

    两人嘴角牵着一丝涎水分开时,已是鼻息咻咻,张烁轻搂着她妖娆的腰肢,眼睛仿佛在说话。从那沉静的眼神中夏雪妍读懂了他的意思,但她已是箭在弦上。

    “你有没有喝过海水,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和喝海水一样:第一口喝海水的时候很爽口,可是喝完之后马上口渴,喝越多海水就越口渴。”她的声音委婉动人,让人专注地忽视了她去除衣服的动作,“我比一般人更容易口渴,爱你,怎么爱都爱不够。”她已经解开了内衣的前扣,雪白的玉兔带着颤动跳脱出来,“所以,我要你,就是现在。”

    房门是锁的,只是不知隔音效果如何,张烁极为小心地,不去撩拨会让她发疯的地方,顶着满头的汗完成了任务。一个月的压抑让这场战斗结束得很快,他有些不太适应那种紧致,又或许是因为过度的紧张与刺激所致。

    夏雪妍无所谓,久也好,快也好,只要被拥抱她就快乐着,充实着,所以她还是化成一朵海棠花,颤栗着把那令她痴迷的感觉印在脑海里。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两人却是不敢再动,否则只消细心一看,那眉眼间就能瞧出端倪来。待到夏母在楼下招呼开饭,两人穿戴整齐地下楼,已是上楼时一般平静。相视一眼,不禁暗想:这等气度果真是偷情绝配。

    第一卷——第六卷

    第五十三章 傍上富婆

    身在农家,吃的自然是农家菜,夏母的手艺比之小阿姐不遑多让,想必夏雪妍做得一手好饭菜也是出自她的调教。

    席间夏雪妍的父母并不因为多了个生人而拘谨,眼中也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孩子。夏董多喝了几杯,开始历数他的奋斗史,从院前一个小小的鸡窝,发展到如今占地数千亩的农场,期间艰辛困苦自是几多唏嘘。张烁没经历过太多人生曲折,但也有足够的阅历,偶尔随着夏董的讲述插嘴说上几句,颇有点睛之效,使得夏董老怀大慰,将他引为忘年知己。

    撤席之后夏雪妍陪着母亲洗碗,夏母道:“你这学生倒是会说话,称人心意,老头子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夏雪妍微微一笑,没说什么。称心如意又能如何,父亲对着杜毅从来不苟言笑,到头来你们还不是希望我能嫁给他。用这俭朴憨直的外表妆奁着你们市侩的本质,女儿的婚姻在你们眼里,也不过是生意罢了。

    她对这个家早就没有多少留恋,所以她工作之后就从未向家里拿过一分一厘。听从父母的安排相亲与杜毅认识,也不过是为了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很多时候,她倒希望自己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那就不会把自己的幸福也捆在家族的事业上了。

    “小弟昨天来电话了,要家里寄点钱过去,下午你跑一趟银行汇帐吧。”

    夏雪妍点头接过母亲递来的银行卡,懒得再问数目。二弟在外地上大学,花钱如流水一般,父母从不过问去向,她又何必多管闲事。反正这些家业,都是要留给那败家的东西,早用晚用都是他在用罢了。要给女人买衣服,买首饰也都随他去了,从上了高中以后不就如此了吗。

    从弟弟出世开始,她就注定了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女孩,早晚要嫁出去,不如让这门亲事巩固家里的生意更划算些,不是吗?

    她从后院出来,看着厅里在驻足等她的男孩,心想:若我什么都丢下,只要他,他会带我走吗?

    这念头也不过起了一瞬,她便自嘲地笑笑,走上前拍了拍张烁的肩膀:“走吧,老师送你回去。”

    当夏雪妍从车库里开出那辆白色的座驾时,张烁一眼就认了出来,去年八月的报到日,他在校门口被这辆车鸣笛过。当时他以为是同届某位富家子大张旗鼓地由人开车送来,未料到这车居然是夏老师的。

    这辆宝马735是夏雪妍刚考上驾照的时候父亲送给她的,那算是一个惊喜,若是事先知道她肯定不会接受。夏董的本意是要女儿开着这车去学校上班,免得那些不开眼的穷老师不自量力来招惹她。

    说实话,效果的确不错,夏雪妍难得用上几次,便顶上了富家女的光环,学校里的同事都对她敬而远之了。所以她虽然是年轻教师中的佼佼者,却没有引来狂蜂浪蝶竞相追捧,毕竟都是知识青年,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既然有车,干嘛不住家里,还特地在外面租房子?”除了报到日那次,张烁没见过这辆车在学校出现过,可见夏雪妍极少用它。

    夏老师哧地一笑,说道:“你不知道有钱人都喜欢自虐吗?”说这话时,她看了看后视镜里自家小楼的寒酸样,觉得颇为痛快。

    张烁感慨道:“朵朵,我现在是越发佩服你了,有这样的家境还出来辛苦工作,又是老师这种费神的职业。”

    她冲他微微一笑:“现在知道你运气好了吧?告诉你,我比你想象中有钱得多,要是娶了我呀,光嫁妆都够你花一辈子了。还要老娘我软硬兼施才肯就范,你就是一不知好歹的小老头。”

    她这番话半是认真半是调笑,张烁也不跟她当真,顺口道:“那么说我是傍上富婆了?亏了亏了,前两个月都没领工资,光义务劳动了。”

    “呸,谁要养你这一点也不白的小白脸。而且你都旷工一个月了,还有脸说?”

    车行得飞快,夏雪妍和张烁单独在一起,总是心情极佳,就连开车也不像往日那么紧张了。她时不时地看一眼身旁这个太过年轻的少年,心想那种负担岂是他所能承受。

    未及弱冠就要他担负一个女人,家庭,责任,这无疑痴人说梦。就算她那么想,也只是奢望罢了。若他愿意带她走,可以保证生活无忧。虽然她不问家里要钱,但父母总会在她的账户里定期汇上一笔,加上一早就已经交给她的那份嫁妆,存到现在,加起来都已经有八位数了。

    比起那份庞大的家业,这点只是微不足道的零头,她知道由母亲代管的那本属于弟弟的存折,数额早就远远在她的之上,只等弟弟大学毕业,便会交到他手里供他支取。所以她心安理得地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因为她不指望弟弟持家之后还会记得她这个时常以长女姿态管教着他的姐姐。

    她总是在想爸妈打拼了那么久,就算出人头地了又如何,还是如乡间小民一样,只会用钱来表达自己对子女的爱,而且这份爱的多寡居然还区分得如此明显。

    但是钱能代表一切吗?就算她有钱又如何,张烁会为了她这个比自己大出整整九岁的女人而放弃现在的一切,与她远走高飞?

    他知道自己的富有,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马上敬佩她的品质,赞扬得毫不做作,可见他自己本身,也是有着同样个性的人。所以,夏雪妍不屑去问。

    张烁不知道有个女人曾对他有过很高的奢望,他现在要处理的是另一个女人对他的渴望。三日的期限很快过去,重返校园,张文静看到他的第一刻,就投过来一个质询的眼神,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有办法,以往自己让女生失去兴趣,往往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要他刻意做一些事情去惹一位朋友厌恶,他就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自己肯做的事情来。

    小静给了他倒计时,但那毕竟不是头顶倒悬的利剑,没办法总不能强迫自己做出些不情愿的举动。爱就爱吧,日子还不是照样过,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反正最近我被青春撞了不止一次腰,已经开始习惯了。

    张烁遗憾的表情早在张文静预料之中,奇怪的是她没有如先前所说要求他去做什么,只是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也许她是想通了某些道理,又或许有别的原因。

    总之五个人还是这么和谐相处着,热烈交谈着,把心情,故事,感慨各自分享着。寒假将要到来,意味着短暂的分离。对三姐妹而言,寒假正好是去南方旅游的好时机,但方天林不愿同行,因为要坚持训练以防长膘,张烁却笑他是趁机养精蓄锐面对晓冉下学期的剥削。

    张烁自然也是不愿去什么奢侈的旅行,就算朋友们有意承担团费,他还是婉言拒绝。趁这难得的机会,一是留在家里好好陪陪家人,二是随天林磨炼磨炼逐渐开窍的球技,而第三,他心里隐隐有着期待,对于隔壁邻居家在年节可能造访的客人,他不想如此错失一个可能相遇的机会。

    “要放假了,有什么话对我说吗?”夏雪妍又一次习惯性地窝在他怀里微微闭眼,享受着分别前夕的温存。她已经受邀去日本旅行,杜毅花了两年时间攒足了这些年假,要带她去领略一下异国风光。这是他作为男友唯一的一次尽责,她不想刻意为难他。也许该称呼他未婚夫吧?婚期大概会在这趟旅行中议定。她不想告诉张烁,怕他的态度受到影响,继而又影响到自己,打乱自己的生活步调。

    反正他们的关系只是因一个约定而起,真要到了已成定局的时候,再告诉他吧。看上去,他并不喜欢杜毅的样子。

    “我想到了一句少先队的誓言。”他面色凝重地说着,夏雪妍懵懂地睁眼,问道:“什么誓言?”

    她离开少先队已经好些年,只听张烁笑答:“时刻准备着。”她本就泛红的脸蛋顿时又浓艳了些,轻轻捶了他一下道:“我有这么缠人吗。。。。。。”

    夏雪妍确实没有纠缠他,放假之后她就像失踪了一样,没有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也没有电话打来。而亲爱的父亲母亲,却又一次考验起他的孝心,也让他团圆的家庭生活愿望早早地破灭。

    “公司安排了一次公费旅游,我和妈妈准备借这个机会去海南度蜜月,虽然对你们很抱歉,但这是我们俩一直以来的心愿。烁儿,青岚,你们好好看家,不要吵架啊。”老爸握着沈阿姨的手在儿女们放假第一天宣布了这个消息,随后丢下这对姐弟飞去了海南岛,据说会在春节前回来,数了数日子,至少也有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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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她的身影

    搬到清河苑近两个月,这是张烁和顾青岚第一次独处,两个人都不由地想起了在白河渡过的那些天,那些夜晚。

    第一天,送走爸妈后,两人都是小心翼翼地,连话都没说几句,各自在房里。看书的看书,写字的写字,心里埋怨着爸妈的突发奇想,让他们毫无心理准备。

    幸好秋络及时出现,打破了姐弟俩营造的尴尬气氛。在络络的热情招呼下,三个孩子坐在一起玩扑克。赌得很小,一毛两毛,只是图个开心热闹。

    就算这样,张烁还是赚了不少,斗地主,两个女孩实在不是他的对手。他打牌的风格与那实诚的性格截然相反,端地是阴险狡诈,输得两个女孩极其郁闷,一时间恨他入骨。看他摆着张憨厚的笑脸在那数钢蹦儿,秋络觉得阿哥今天真是可恶,居然从我们两个女孩儿手里骗零花钱,真恨不得把手里的储钱罐砸到他脸上去,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她俩输得太多,交头接耳间,总在怀疑张烁作弊,想给他阴回去,但可惜两人又不会合伙作弊,也看不出来他到底哪里做了手脚,徒呼奈何。

    输得急了她俩终于忍不住,耍起赖来,给他强加许多限制,比如不许用炸弹什么的,就这般吵吵闹闹,输家自有输家的乐趣,赢家也是玩得尽兴。

    自张家搬过来后,秋络平日里没少随着母亲来串门,只可惜两位哥哥姐姐只在周末回家,让她寻不得玩伴。如今寒假一放,有了大把时间,自然巴不得整日腻在一起。

    她此时玩性还重,旁的倒没有多想,图的只是高兴。张烁在她眼中,也褪去了初见时的无边光芒,相处日久,在他身上看到的多是沉稳宽厚的品质。让她更多地,将他看作哥哥来对待,所以才会时常与其倾谈。毕竟年纪尚小,情窦初开,似懂非懂的,也分不清好感与爱慕,只是明白,与他在一起,安心快乐罢了。

    就这样渡过一日,秋母尚未放假,秋络便是连午饭也是在张家用的,傍晚时秋母回来,少不得一番称谢。吃过晚饭,秋络又拿着作业来,言说要向张烁请教功课。

    本以为她又贪玩,找了借口逃家,谁知她认真起来,专心听着他讲解,不耻下问。讲了一会儿她连道奇怪,平日听老师来教,总是一知半解,张烁说起来,她却马上就能明白,称其为大才,将来若能站上讲台,必定造福一方学子云云。

    张烁笑道:“你可真会替人安排,前阵子还说我该去报警校,免得将来英雄无用武之地,如今倒好,放下枪杆捡起笔杆,推荐我去教书。说叨别人都是如此,自己肯定也是三心二意,所以功课才上不去吧。你呀,脑袋瓜子聪明得很,就是不肯专心用功。”

    秋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腼腆地一笑:“阿哥教训起我来,倒跟我那表姐异口同声,只是说的都是在理,我也没话讲了。。。。。。”

    她无心之语,在张烁心里掀起一片涟漪,他强压着心里的冲动,故作镇定地说道:“你那表姐倒也会识人,既然她早就指明你的弱处,你怎么还不矫枉过正。都上初三了,中考近在眼前,是该用心一些才是。”

    她嘿嘿一笑,吐了吐舌头道:“道理我懂,只是性格就是这样,让我静下来一本正经地看书真是好难,除非是小说。。。。。。”

    张烁笑着摇头不语,继续与她讲解,他并未向秋络探听那个表姐的消息。一是不想太着痕迹,免得日后被她知晓产生反感,二是不知是否同一人。而就算是,探听得了又能如何,天各一方,要想见面,只怕也得等到大学,想了想于是作罢,还是时机到了再想办法结识吧。

    兼职讲师的工作持续到八点档的电视剧开播,秋络那容易动摇的心在临近八点时就已活泛起来,不时地低头看一看表。张烁对这孩子没辙,摇了摇头停了解说,还说她虚心接受屡教不改,还有得要修行呢。秋络被笑话了也只是高兴,反正她就是如此,想到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受到束缚。

    顾青岚备了一些夜宵点心送到书房时,发觉络络已经走了,唯独阿烁留在案前埋头写字。她招呼了一声,就把点心放在他身旁,未作停留便打算离去,却是被他叫住。

    “阿姐,爸妈留给我们的生活费也不太多。明天起别再烧那么多菜了,能省就省一点,反正只有我们两个人。”家中的食用开支是交给顾青岚来管,但今日张烁眼见大鱼大肉摆了一桌,不免担心她用度无节,过几日拮据,是故特地提醒一句。

    他们两户本就不是什么富庶人家,加上如今置办了这处房产,还欠着不少房屋贷款,平日里张烁在学校用支也是极为节俭的,浪费之事自然比较上心。

    小阿姐听了唯唯应下,她不敢说是为了让阿烁吃得丰富些,才贴上自己平时省下的零花来买菜,怕说出来,弟弟又要教训她。听他这般说着,顾青岚心头并无不快,弟弟只是不知情罢了,又想起他好似很久没有喝酒了,想必也是为了节约所致。看他在书案前埋头用功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黯,说道:“阿烁,对不起……”

    张烁茫然抬头,不知阿姐为何突然这般说,只听她低头轻道:“我和妈妈,好像拖累了你家,害你……”

    他不禁气苦,说道:“阿姐想到哪里去,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拖不拖累的。我还要感激你们母女不嫌我家贫苦进门呢,你不见爸爸这几个月有多高兴?况且,你平日那么照顾我,我又不是没心没肺,岂会视而不见。阿姐,你别想太多,有你们在这个家,这里才完整,才像个真正的家。现在穷一点不算什么,往后我们长大了,努力工作,过不了几年就会好起来的。”说着,他颇为爱怜地拖起她手道,“阿姐,永远别觉得自己是个拖累,你其实是上天给我的恩赐,我将一生珍视……”

    家人是张烁前世自十岁起就一直企盼渴求的,更何况是顾青岚这般重视自己的人,如果可能,他甚至期望生生世世都与她是姐弟,可惜,那便不能遂了她的心愿罢。

    小阿姐在他的轻言细语下,脸上内疚之色早已化作如水春情,剪水双瞳忽闪忽闪都不敢与之对视,被他握着的手自是绵软无力。心里明白阿烁对自己是那亲情之爱,可也难免意乱情迷起来。

    “阿烁说的,我记下了。”她低声应着,轻轻挣了挣已然发烫的手,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慌张地离开了书房。

    张烁又自做了一会儿功课,才准备洗澡睡觉。广一的寒假作业完全是海量,不知三姐妹跑去香港疯玩是不是也带着个书包抽空就写上一些。

    他进卫生间时正见阿姐袖子卷得老高,两手也湿漉漉的,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洗衣服。张烁不禁问了句:“大冬天的还手洗,怎么不用洗衣机?”心道不会是因为自己的话而节约电费吧,那未免太过了。

    顾青岚红了下脸道:“内衣,手洗干净……”他们姐弟俩与这内衣还颇有缘分,这时提及都觉得有丝尴尬,幸亏张烁的脸皮这几个月来锻炼得比较有强度了,不至于因为想起之前的丑事而掩面而逃。

    他没话找话道:“其实留着早上洗也行啊,如今放假了,又不怕没时间。”顾青岚却在领会他这句话的潜台词,莫非是说我把衣服都提前洗了,晚上他就没得用了?想到这里不免脸上有些羞红。

    张烁看着阿姐莫名的脸红,忽然醒到原来她这是在防备自己呐!顿时很冤地说道:“阿姐还没忘记那次误会啊?我都保证不会犯了……唉……”人难免有失足的时候,你总要给人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老这么防着好像我真是多么十恶不赦一样。

    “不,不是……”她结结巴巴地解释着,“只是习惯了。”自从改成晚上洗衣服的习惯后,她发现这样倒是挺便利的,早上也有更多时间来安排,所以一直维持着。其实说实话,心里对阿烁那么做,早就不在意了,只要别偷走就行,那就可以假装不知道……就像她偷偷做过的那些事,只要别被发现就行……

    “哦……”张烁讪讪地笑了下,“那你先洗衣服,好了叫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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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逆袭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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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因为阿姐煮的那个蜜枣红豆汤太好喝的缘故,张烁睡前又自己热了一碗喝下,这下吸取了太多水分,于是夜半的时候尿急起夜了一次。

    再躺下后未过多时,没等他睡熟,忽然听得门把扭动的声音,他暗想不会是小偷吧?便马上装睡想伺机而动。

    不一会儿耳旁却传来阿姐的轻唤:“阿烁,阿烁……”

    他在心里一乐,阿姐怎么这么晚了还跑我房里来,难道看了什么恐怖小说睡不着了?算了不管她,她要借地方就由她去吧,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便维持着那稳稳的鼻息,与安睡时没什么区别。顾青岚见他与往日一般熟睡,轻车熟路地翻上床,她身子够轻,那床都不见什么晃动,待她翻动被子透了一点点风时张烁才察觉阿姐果然躲上来。心想怎地这般熟练,要不是我醒着是决计不会发现的。

    他真正想睡着了,却感觉那人在被子里动,盖在他肚子上的被子渐渐顶开了,她想钻到另一头去不成?他这般疑惑着,忽然觉得几只纤细的手指贴上他的腰侧,然后……

    他猛地睁开眼,一把掀开了被子!

    “你!想干什么?”

    月色下,绑着单马尾的顾青岚跪伏在他身旁,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色,只能感觉到她吓得气也不喘了,一直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好半晌才吃吃艾艾道:“没,没干什么……”

    发现了,被发现了!她此时心里无比惊惶,但也庆幸阿烁醒得早,祈祷他不会盘根问底,否则她还是死了得好。

    “没干什么为什么脱我裤子……”张烁说着拉紧自己的四角裤,一边观察着阿姐身旁是不是藏了剪刀之类的利器。暗想她不会是因内衣事件一时想不开准备给他来个一刀切以绝后患吧?

    你就算让他想破脑袋,他也不会猜到顾青岚的真正意图。

    张烁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打开,昏黄的灯光让这屋里沉寂的气氛显得有几分暧昧,顾青岚此时跪坐在他一旁,战战兢兢的,不知在想着什么,这么冷的天,她那睡衣的前襟居然让汗给荫湿了。

    阿姐如此紧张,难道真想对自己行什么亏心之举?

    “你要一个人睡不着,我陪你聊会儿天就是了,老是这么偷偷摸摸的,万一哪天让爸妈看见,岂不是要被误会。”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示意她到一边躺下,复又盖上被子,看似不想追究刚才的事了。顾青岚好歹松了口气,乖乖躺倒,由着他替自己捂紧被子。看着她那张稚嫩地像孩童一样的脸蛋,张烁心想这会儿她哪有点姐姐样,倒像是个腻着爸妈的小女孩。

    他忽然想到一事,挑眉问道:“阿姐,你不会是想把我的裤子偷偷藏起来,报复上次丢了内裤的事吧?”

    顾青岚用被子埋住自己小半张脸,怔怔地瞪着大眼睛看他,并不答话,她比张烁还不擅长说谎,一说就容易露破绽。见她那样,张烁还以为猜中,笑道:“没想到你也有使坏的时候,要不是我刚起来上厕所,一时没睡着,还真让你得逞了呢……”

    小阿姐此时已经安下心来,看着他灭了台灯,翻身躺下,只听他又问:“阿姐以前总和妈妈睡一起,如今换成一个人,仍是不习惯吗?”

    “嗯,有点……”

    “快点习惯才好,”他轻声道,那语气仿佛他才是兄长,“毕竟我们都长成大人了,阿姐你……又是女孩子,总要避讳着点才是。”

    “不要紧,阿烁……不是把我当小孩看吗?”她心里暗诽一句:当初还笑我是豆芽菜呢。

    “小归小,你不知道你很可爱吗?”他随口说了句,却让顾青岚心跳骤然加快,“我也将将十七岁了,有时候也会控制不住做些傻事……唉,说多了你大概会嫌我烦,总之我是为你好……”

    “嗯,我懂。”阿姐轻轻地应了声,侧过身来挽住他的胳膊贴在怀里,像捡着了什么宝一样。张烁尽力忽视那绵软的触感,苦笑一下,心道:刚说着自己懂,明明什么都不懂。

    顾青岚对那些事确实只是一知半解,否则也不会遇到苦闷的时候就只会借他来一用。此次半途而废,她体内的热躁感觉挥之不去,正苦恼着,无意间靠上张烁的胳膊,觉得那样感觉好了许多。

    她靠得更紧了些,甚至无意识地摩挲几下,每动一下心头的焦虑便少一分,她渐渐地有些懂了。

    张烁觉得挽着他的那个小人有些不对劲,她的不安分已经超出了因睡不着而产生的蠕动。忽然他觉得自己的手掌一紧,像被什么东西夹住了,他脑袋嗡地一下,慌忙抽出手来,心里又惊又疑:无意的?碰巧?那也不会巧到用大腿那里去夹我的手吧?

    他满脑袋疑窦,扭头看向顾青岚,正对上她滚热的气息。“阿烁,我有些……难受。”“阿姐你不舒服?着凉了?”张烁顿时紧张起来,侧身过来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感觉是有一丝微烫,但不严重。

    “不是……我想……”她一时有些欲语还羞,平日里她如何解决她说不出口,现在摸着了一些新的头绪她也不好意思要求。她忽然想到那次在白河,她哭了一场,得到一个难忘的初吻,那时的他,好似不太规矩,也许……

    “阿姐想做什……”他只问了一半,一阵香风袭进,两片细薄绵软的唇堵住了他的嘴,第二次这么做的顾青岚已然驾轻就熟,不等他分辨什么,就带着沉重的鼻息喃语了句:“就一会儿……”

    他的话被堵了回去,刚想换句说辞,又被她强行推倒,很蛮横地爬到了他身上,一如上次一样!张烁已经分不清谁是狼谁是羊了,他的双手只是下意识地护着她的,被动接受着她突如其来的疯狂。

    她的手并不是像上次那样固定在他的双肩,而是在他身上不停地游走,她好似又进化了一样。张烁能承受的考验毕竟有限,**被点燃也只是迟早的事,他的双手开始反击,在她身上弹起了钢琴,游刃有余地配合着她摇摆的身姿,渐渐由被动化为主动。

    待怀里的人无意挑弄开始一味承受时,他伸手勾住了她的背肩,护住她翻过身来,两个人调了个儿。

    但他没有如顾青岚所愿进一步动作,而是迅速地与她双唇分离,用那双在黑暗中依然明亮的双眼看着她,看得她无地自容。

    张烁放开了她,躺回一旁,没有说什么。没有质问,没有责备,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不想知道阿姐为什么要诱惑他,但恰恰在他说了那番话之后行动,这让他多少有些受挫。也许,她的确太小,并不懂太多道理。

    房间里恢复死一般的寂静,顾青岚有些慌了,她克制着紧张问了句:“阿烁,生气了?”

    “没有,只是以后别再这样,”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我不会每次都这么清醒。”

    小阿姐一时间很内疚,因为她的**,让阿烁背负了更沉重的负担。她要的,阿烁不能给,她想给的,阿烁受不起。她能体会到张烁心中的矛盾,若换作是她,根本抗拒不了他的索求,在如此重要的人面前,她会瞬间丢盔弃甲予取予求。因此,她更明白他刚才能将她推开是秉持着多么清澈的一颗心,她觉得在这样的阿烁面前,自己不配做他的姐姐。

    难过、压抑与自责充斥着她弱小的心灵,让她无声地流泪。为什么,偏偏要去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呢。

    第一卷——第六卷

    第五十六章 他的缺陷

    经此一事,姐弟俩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再为这独处的时光感到苦恼。荒唐冲动过后,取而代之的是平静自然,也许是找到了答案的缘故,又或者大家都在回避什么。

    年关将至,秋络的父亲秋正南从日本赶回了家中。张烁这位记忆中的岳丈大人,如今还是一副意气风发,精神奕奕的样子,全非他印象中的颓然淡漠。

    据他的了解,秋正南当初赴日工作,本有一番雄心壮志,而且举家迁移,也凸现了他的决心。但可惜三年后,却因为一次工作失误,被公司撤去了职务,召回国内担任闲职。自此,秋家家道中落,秋正南也一蹶不振,斗志消沉。最终没能躲过08年的金融风暴,年富力强之际便被裁撤下岗。

    这些他只是从秋络口中了解,知之不详,对于岳丈的失误事由也完全不明,所以无力帮助避免。只是想到现在容光焕发的男子日后那副懒洋洋终日以打小麻将为趣的样子,他还是不免心痛。

    秋父好杯中物,与张父相仿,不同的是,张乐华限制张烁饮酒,但他鼓励之。这自然是因为张家小儿救过他小女,又是近邻的缘故,否则他也不消如此厚待一个未及弱冠的小子,郑重地请他到家里赴宴。

    席间秋正南谈兴大发,从国际形势聊到国内发展现状,又谈及军事,直到历史。感慨生不逢时,若早生五十年,定当慨然从军,血洒疆场,不枉堂堂七尺之躯,大有抛家弃子在所不辞之意。

    又聊及他在日期间几桩小事,大体是受日人无端刁难欺辱,锋芒相对最终令彼方低头之类,谈来大有快意。

    张烁意外的是,这个赴日工作,在某些人眼中多少有些崇洋媚外之嫌的人,骨子里却有着那么浓烈的民族气节,而且这个性也显得过于耿直了些。他隐隐猜测到那所谓工作失误的缘由所在,却是放下了劝解的念头。

    他欣赏这点根骨,因为在这物欲横流利益为重的社会中,殊为难得。也许对秋正南而言,错的并非他的性格,而是他选择的这份职业。如果有机会,张烁决定将来,再想办法帮他一把,以全自己对这个家的一分亏欠。

    其实从这点上可以看出,张烁是一个颇为自私的人。很多时候,他顾及的只是自己。就算他有心帮助秋正南,出发点也是为了还人情债。包括他不愿接受那些突如其来的幸福,也是为了坚守自己的原则,更多时候,他忽略了他人的感受,一味地把个人的意志强加在那些女人身上。

    虽然他重生了,可能不再像以前那样自卑,但他坚持着自己的步调,把生活看成一场只有两个观众的戏剧,自己只是其中一个观者,他鼓掌,他喝彩,但没有融入其中。因为他只是为她而来,要追寻的只是她罢了,他眼中的另一个观众。

    那个观众迟到了,他一直没机会见到,于是,他不允许这场戏剧破坏他的等待,哪怕台上的演员再出色,在他眼中也是与自己不同世界的人。

    归结到底,他有了自私这个缺陷。

    在他看来,自己是个变数,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与台上的这些人无关。没有他的介入,他们也能好好的活下去。除了夏雪妍参与的那个剧本,让他看不下去,其他人,应该都有好的结局,他并不试图去改变。

    他不是圣人,自然也有七情六欲,在诱惑与本能面前,他也会动摇,加上他想改写一下夏老师的剧本,所以有了夏雪妍这段插曲。

    如果不是因为多出来的那段记忆,也许他会肆无忌惮地在花丛中翻飞吧,他对于美色的抗拒力比起普 (:

    ) ( 修正人生 http://www.xshubao22.com/2/23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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