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正人生 第 5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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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烁展现出的惊人理解力和天赋让小方暗暗称奇,差点忍不住就把内息修炼法门都传授给他了。方家拳走的是刚猛路线,以力取胜,即使不学内劲也可以凭借自身力量发挥出极强的威力,军中的近身搏杀术就吸取融会了这种拳法的许多优点。

    而方天林传授给张烁的这些套路,显然是更为古朴原始的招式,没有军中流传的招法那么纯粹直接以毙敌为先,却攻守有度更含内蕴。

    为了能够不受影响地练习,方天林把张烁带到了自己的一处秘密练功房。那个套间大门外观和普通的民居没什么区别,内里的装修却是大有古怪,墙面都是用橡胶包起来的,地板也进行了类似的加固,是小方练功的专用场所,连晓冉都不知道这里。

    方天林其实是个寂寞的人,不仅仅因为他高超的球技,也因为他的武技。他总是在一个人努力着,追寻着,没有同伴。

    但当张烁出现之后,让他在球场上首次找到了同伴的感觉,而这一次,他又成了自己习武之路上的伙伴,让他对这份兄弟情谊越发看重起来。

    方天林的修为其实还不高,毕竟只有十九岁之龄,虽在英才辈出的方家堪称罕见的奇才,但因为身怀着特殊使命,必须隐世在内地,没有机会用大量的时间去提高修为,因此他也知道自己和真正的高手比起来还是存着很大差距。

    比如说张烁身边的那个沈清风,他就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们都是内外皆修的高手,打一个照面就能感觉到对方的与众不同,也在暗自比较。单就拳理而言,沈家以柔克刚,正是与方家拳相克,但实力这种东西很难说,并不是单凭理论可以断定的,否则数百年前就不是方陶二家并称翘楚了。

    这跟打球是一个道理,你在战术上克制对方没用,必须要有具备足够实力的球员去执行才能取得胜果。面对绝对实力强于你的对手,那么打法再相克你也是个输的命。

    沈家的武学有其精粹之处,缺的是人才,能够将其发扬光大的人才。所以跟其他以武功著称于世的世家比起来,他们在这上面一向不重视,只不过因为是祖宗传下来的本事而没有荒废掉而已。

    沈清风属于沈家的另类,在习武上非常自律,也着实练就了不凡的身手,可说是沈家近百年难得一见的高手,但在陶家那位武神面前,也不过才接了三招而已……所以他自知天赋有限,不再强求,如果卓儿不是那个样子,他倒是觉得这个孩子有望突破自己所达到的境界。

    沈卓的情况特殊,沈清风根本不敢教他内息修炼的法门,免得他行功不慎走火入魔,所以迄今为止,小桌子也不过跟他的“师父”一样学了自家拳法的套路而已。

    第一卷——第六卷

    第二百二十章 北上决战

    烁初学武术没多久,在跟方天林对练的时候会下意识拳的招式来对抗,虽是左支右绌落了下风,可练起来也不会轻易落败了。

    半月光景,张烁已经把方家拳的扎马精要和一些基本套路了解下来,剩下的便是勤学苦练打足基础再学更高深复杂的招式了。

    方家拳和沈家拳的区别就在于它的威力与基本功有很大关联,所以方家拳必须勤练基础才可以修习进阶的部分,但沈家拳却是一套拳走天下,老少皆宜信手拈来,如果不是配合内息功法的话,不过是打着好看,真正的杀伤力很弱。但沈家拳蕴含着修身的哲理,所以只是普普通通地练着也有助于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这点方家拳就有所不如。

    所以张烁同时修炼两种拳法套路,却是恰好利用沈家拳补足了自己基本功足的弱点,加上他原本就体魄惊人,在沈家拳的调理下已经把潜力全然激发了出来,不用多久便能够在没有苦练过方家拳基本功的情况下就把这套拳法的威力发挥出极致。

    在跟着沈清风练武的时候,因为拳路是守成为主,少有主动进击的招式所以张烁修习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在他练了方家拳之后,却意外地发现自己体内似乎存着一股灼热的能量,仿佛会随着那些刚猛暴烈的招式喷涌而出一样,而且他练得越纯熟,这股能量的涌动感便越发强烈……

    沈大哥没有教过我内功,小方也因为是不传之秘而绝口不谈内息之法,那我身体里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又是从哪来的呢?

    “老张,你能学到这种程度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又一次对练过后,不发内劲纯以招式取胜的小方已经累得满头是汗,捋了把汗水后道,“用我堂伯的话说,真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啊!可惜你不是我们方家人,否则……”否则有张烁在旁襄助他就不会如此孤掌难鸣了。

    张烁以为他要说的是不能把内息修炼之法传授给自己,便慰然一笑:“这有什么要紧,我学这本领不过是出于对国术地兴趣罢了,也不想成为什么大高手一代宗师之类的。将来入伍了如果能派上一点用场那就最好,除此之外,你看我们生活在这和平年代哪用得上这种打打杀杀的本事啊。你肯教我招式已经很不容易,我要承你这份情的。”

    “是福是祸还难料呢……”方天林忽然低声沉吟了句,然后郑重其事地对他道,“你学的本领和如今在江湖上流传的我方家拳术系出同宗但有很大区别,行家一看便知是我方家本宗的招式,所以你出手一定要谨慎。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某个云游四方的老人家偶然教你的,千万别泄露了我地身份。”

    说到此处他的神情越发凝重:“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对手姓陶,你绝对不要用我方家拳去对敌,用沈清风教你的那些便可,败就败了没什么大不了,切忌逞一时之勇而惹来祸事。”

    脑中马上浮现出那个女贼地身影。张烁不禁问道:“姓陶地……天林。难道你们家和陶家有仇不成?”

    “这你就不要多问了。总之你遇陶则避。他家对我家地子弟一向不待见。你如果不想惹祸上身。就谨记我地话去做。不然地话。我也不敢保证会出什么事。”

    他虽言语不详。但张烁也能听出方家和陶家之间肯定有什么仇怨。否则不会连外家弟子也牵连上。有了他这番叮嘱。张烁行事便小心了些。不过方家拳暴烈异常。动辄伤残对手。所以不是紧要关头地话。想必他也不会贸然使出来。想那沈家拳以守为本。沈大哥在教他地时候也关照他切忌好勇斗狠。可见江湖中人对这武德都是很讲究地。

    五月广林一中校队挥师北上。去京城参加本赛季全国高联总决赛。因是劳动节长假期间。虽路途遥远耗费不少。但校内还是有一部分学生随行助威。

    因为对手是长春二中。冬日格这次倒很乖巧。主动提出留在沪海看电视转播。不去现场添麻烦了。

    她那体态现在也地确够呛。如果要跟着东奔西走地。还不定得牵动多少人留心照顾她呢。

    留在家里有母亲看护着张烁也放心,不过原本想决赛后顺道去一次吉林求亲的,看来又要耽搁下来。他与格格一商议,要不然就等她坐满月子再说,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有儿子在旁摇旗呐喊,丈母娘点头估计也容易些。

    冬日格暗想:等孩子出世,额涅她们能不来看我吗?到时候说不定她们就主动提出

    了呢!那我这面子往哪搁?这混蛋蔫坏,不行……涅打个招呼,可不能主动放下身段来,怎么也得他先开口。

    格不去,夏老师居然也不去了,她对篮球这东西本来就兴趣不大,这次夏老爹他们又安排着全家出去旅行,所以便顺势跟在父母身边尽孝心去了。

    本以为这次轻装上阵毫无负担,谁知还是有人要跟着来地。阿姐因病错过了上次的南区决赛,心里悔得不行,这次说什么也要跟去。这是阿烁登顶全国冠军的最后一次机会,她当然要亲临现场替他加油啦,何况在他的熏陶下她如今是个十足的体育迷,不仅足球连这篮球也是爱上了的。

    顾青岚自打改换志愿准备从事幼儿教育之后,因为目标降低许多,这功课上已经不足为忧。以她的水准考取幼儿师范是绰绰有余的,如今甚至提前开始学习心理学等教育学科目,所以也不存在荒废功课一说。家人们都拗不过她,便允了她随行北上的要求,只是叮嘱张烁要多照顾他姐姐。哎,看来长不大的阿姐在全家人眼中还是最让人担心地呀。

    一路上张烁也是尽忠职守,在阿姐身旁絮絮叨叨的,叮咛再三,这旅行中的注意事项是让他翻来覆去地念叨,简直把她看成了比小叶子还不如的小孩,让其心暖之余又有些不甘的情绪在里头,暗想自己都快二十了,阿烁还是把我看成孩子似地,那什么时候才能……

    低头看了看自己不争气的瘦小身材,虽然该有地都有,可比起小静啊冬妹之类的简直差得太远,也难怪阿烁不把自己当女人呢,哎……

    小阿姐地身高早在刚认识张烁的时候就停止成长了,定格在一米五四上,而张烁身边地女孩子都是高个儿,丁丁一米七,格格更是一米七四,最矮的小静都有一米六四,跟们比起来,只到张烁肩膀位置的阿姐的确娇小得可以。

    就连体重她也只有刚到四十公斤,简直是风吹即倒,现在的张烁随随便便就能扛俩。如果她的志向不是去当幼儿园老师,老张还真担心她以后工作时会被人误当成童工呢。也只有跟学龄前儿童对比起来,她才像那么点大人。

    就在张烁他们飞赴北京之际,在北影校内,已然完成工作继续返校修学的袁思娴跟舍友在食堂里吃饭,同桌的舍友问她道:“思思啊,你跟那个张烁是不是走得太近了,居然南区决赛都去现场看,还大大方方给媒体拍,难道你的经纪公司都不管你的?影响多不好……”

    走清纯玉女路线的娱乐明星最忌讳的就是绯闻,而且袁思娴出道才两年,如今刚满十八岁,要是那么早就蒙上绯闻阴影,很容易就影响整个事业前途,朋友不得不替她担心。

    “有什么好管的?”袁思娴对此不以为然,她所在的经纪公司是苏南林家名下的产业,可以说是无条件支持她的任何举动,反正媒体的事情交给他们去搞定,就算没人来找她拍戏,只要她想在这行做下去,自筹自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本来就是我义兄嘛,我去看他比赛干嘛要避讳,遮遮掩掩的反倒惹人怀疑,反正我心里坦荡就是了。别人爱乱猜,就让他们猜去好了,影响不到我。表演只是我的爱好,我将来又不一定非靠这个吃饭,爱咋咋地吧。”

    正是因为有这满不在乎的心态,她的成功才显得那么幸运,足以让人羡慕。虽已出道但仍未打响名气的舍友只能暗叹一声自己没那么好命,低头不再多说什么。

    “不过我义兄打球真的很帅的,这次总决赛我们要不一起去看吧?”袁思娴热情邀请这位同道,人家却是有些意兴阑珊,暗想去年跟你一起去高调看比赛,其实是存着借你名气炒作的念头,事后果然就有导演找上门来请我拍戏,可是今年再用这招?你在风口浪尖之上,我陪着你受牵连咋办,还是免了。于是舍友摇摇头借口要回家省亲拒绝了她的邀请。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法则,袁思娴的舍友是从小户人家走出来的小家碧玉,没背景没后台,当然不像袁小姐那么大大咧咧,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袁思娴想她大概是南京九中的球迷,母校没能闯进总决赛就对这个失去热爱了,也是情有可原,所以没有强求,便想跟着义兄身边的观战团一起算了,掏出手机就给张烁打了电话。

    第一卷——第六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变的阿姐

    哥,到北京了吗?到啦,住在哪?……哦,那地方我跟你一起来了吗?……没啊,那你岂不是自由啦,晚上我去找你玩儿吧?……玩什么?孤男寡女的你说能玩什么,咯咯咯……”袁思娴在那笑得花枝乱颤,唬得她舍友一愣一愣地,暗想思思和她的干哥哥还真是感情要好啊,言语如此不忌。

    “好好好,我不开玩笑了,说真的,晚上我替你接风洗尘,请你吃饭总要赏脸的吧?我还有事儿跟你说呢……那行,你先忙,定了地方我再通知你,挂啦啊。

    ”挂断了电话,袁小姐仍是一脸笑吟吟的,好像能邀到张烁一起吃饭有多美似的。舍友还真的犯疑起来:思思和她的干哥哥不会真是媒体传言的那种关系吧?居然背着嫂子私会,怎么看都不像正路。

    袁思娴在那挑着饭菜,想着晚上吃过饭要去哪里找乐,又有什么法子逗逗那家伙,想想就来劲,越发难掩笑意。

    “思思,你好像跟那个义兄在一起,就会很高兴啊?”

    “因为有意思嘛,”袁思娴眨巴眨巴大眼睛道,“别的男人都太没劲了,就他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跟他在一起才自在,觉得自己像个寻常人。你不懂,这感觉对我来说太难找,所以能遇到他,我真的挺高兴的。”

    这番话是袁大明星的肺腑之言,张烁于她真的是个新奇的人,既有家人长辈般训导,也有朋友间的平等来往,都是她内心渴望的东西。在他眼里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大明星,一个军长的孙女,而只是一个姓袁的小三八,这让她体会了某种新鲜地乐趣。跟他作对起来也分外来劲,真应了毛爷爷那句话:与人斗,其乐无穷。

    比赛时间是在三天后,广林一中提前到达是为了休整备战,在赛事组委会安排的酒店下榻之后,就到训练用场馆去踩点热身了一段时间,随后便就地解散。

    方天林第一次来北京,就想拉着老张去到处转转,尤其是那紫禁城,想去瞧瞧那儿的墙到底有多高,能不能翻上去。

    张烁上回陪着小静她们到此,却是已经去过几处地方不再那么好奇。这次三姐妹结伴同游,这护花使者的任务他就甩给小方这深藏不露的高手来担当了,自己却领着自己的小阿姐去溜达,乐得清闲。

    阿姐不像其他女孩子那么娇作。跟在他身边就跟个柔顺地小媳妇似地。都不必他费心关照。省心得很。

    她不会拽着他地肩膀要求逛这逛那。只是跟着他走到哪算哪。累了便歇歇。走得动了便继续逛。没有半点撒娇使性地。真是温柔到极点。

    张烁带她进了一家哈根达斯。坐在那里看着死贵地冰激凌菜单。阿姐惴惴地都不敢点。还是他依着她地偏好自行点了东西。

    他们姐弟刚结识地时候。也曾这样一起坐在冰激凌店里。还两人共吃同一个。如今两年多过去了。虽然中间陪着小叶子一起也曾去过几次。但单独出来却是不再有过。实在是让人有些怀念。

    顾青岚地身形不变。但容貌已经比两年前要成熟些许。显得更为温婉恬静。气质越来越接近沈阿姨。带着孩子气地马尾辫也已经换成了垂落地长发。不过阿姐地头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向留得不长。堪堪过肩而已。不再绑成马尾。却还是用两根皮筋在耳旁扎了两个垂落地小辫子。给人地感觉就是那么俏生生地分外可爱。

    不过是多看了她两眼。阿姐便羞涩地垂首只露了个白洁地额头和两片细长地眉毛。张烁便笑道:“阿姐。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跟初见那样容易害羞啊?”

    顾青岚缓缓地抬起头来,墨黑地双瞳直视着他,嘴唇稍稍抿直,似在为他的取笑而微微愠怒,一如两人初见时地情景。只是她唇边沾了半圈冰激淋,那生气的样子便不让人忧心,只是觉得好笑了。

    张烁很配合地嗤笑了下,抽出餐巾纸来替她擦嘴,一边道:“这才像点样子,你要是处处顺着我还不把我给惯坏了。该生气的时候就生气,别给我惯着,啊?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好说的不对,你就讲出来。阿姐在我眼里,总是不一样的,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能为你做到地一定不会拒绝。所以往后啊,别处处只为我着想了,就像刚才点冰激淋的时候,束手束脚地好像我请不起似的。你这不是为我考虑,是折我地面子知道不?”

    他半开玩笑地说着,顾青岚这心却是一上一下地,心想:阿烁是在暗示我什么吗?要不然干嘛这么鼓励我,平时也没听他说过这么特别的话啊

    张烁却是因为自己几个月就要从军入伍,将要离开阿姐好一段日子,想在剩下地这段时光里好好地为她做点什么,才想让

    地表露自己的想法,满足她的愿望,小小地回报一点多以来默默为自己付出的努力。

    “那那我想,”阿姐试着小声地说道,“我想去吃烤鸭行么?”

    “行!这有啥不行的,那咱们赶紧把这些消灭了。下一站,全聚德!”张烁很爽快地决定了下一站的目的地,两人吃完正待出发,他的手机便响了。

    一看来电,是小三八打来的,真是扰了他的雅兴,接起来道:“我靠,这才不到三点,就急着吃晚饭呐你?”

    被他刺了一句袁思娴不怒反喜,他不爽她就爽嘛,娇声道:“哥~我这不是提前通知你嘛,晚上七点,小竹园,我已经订好位了,不见不散啊。”

    她那一声哥叫得可一个腻啊,张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抖利索了又起一层,腹诽道:这新一代玉女掌门人去演**还差不多,绝对够腻人。虽然是认了袁天鹏做干爷爷,又知道了干奶奶王传和自己祖父之间的特殊关系,但基于袁思娴以往的种种作派斑斑劣迹,他对这即是义妹又是表妹的大明星实在不太感冒,言语上没客气起来,心里也是小三八地叫着。

    约好了那头,张烁继续应付起身边这位来,并问:“我那明星干妹妹要请我吃饭,阿姐晚上要不一起去吧,那丫头有的是钱,咱不蹭白不蹭,吃不穷她的。”

    顾青岚摇头不肯:“她请的是你,我不去。只是你别玩得太晚了,还有最好别喝酒。”袁思娴上次设计陷害他,搞得满城风雨,虽然已经由她家的长辈出面调停了,但有前科在,阿姐知道了实情后对此人是没什么好感的,不想过多亲近,还特地叮嘱阿烁不要重蹈覆辙呢。

    “这你放心,今晚就是说破天去,我也滴酒不沾。不过料想她也不敢再乱来了,要不这事儿再传出去,可就没人替她擦屁股了。”

    他这话说的粗鄙,惹得阿姐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因为两人正走在大街上,她那娇俏的模样落在了旁人的眼里。有一路人顿时惊为天人,紧步上前与二人搭讪,问顾青岚有没有兴趣去试镜参演一部电影。原来这位便是所谓的星探,同时也是一个剧组里的成员,最近正在拍一部电影,可是戏里一个有几处镜头的角色导演很不满意,认为形象达不到他的要求,所以指派了他出来找临时演员。

    他去北影边上的群众演员大本营搜寻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走在大街上碰碰运气不料却发现了这么个绝对符合导演要求的女孩子,因此忍不住就上前来提出请求。

    这人言语诚恳急切,还拿出了工作牌给两人看,瞧着倒不似骗子。只不过顾青岚性格内向羞怯,不适合这种工作,所以还是婉言拒绝了。那个小场记只能连到可惜,也没有强求,只是留了名片给他们,如果改变主意希望他们打电话过去,然后便匆匆离开继续去碰运气了。

    阿姐看那人行色匆匆地很不容易,没能帮上忙心中还有些不忍,说道:“如果小静在就好了,说不定就能拍上电影了呢。”

    “那也不一定的,他们剧组所要的角色可能你适合但小静不适合,阿姐你和她毕竟不一样。你看这大街上走来走去的美女并不少见,为什么那人独独来找你,理都不理那些人呢,可见这角色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演的。”

    顾青岚却是不管这些角色适应性,只是问道:“阿烁真的觉得,我很特别吗”

    阿姐其人羞涩内向,多是自卑导致,因为从小就是瘦弱娇小的体形,与同龄人比起来就像小了好几岁一样,得不到平等的看待。只有在阿烁面前,她才找到了自己的信心所在,如今听他说来,似乎自己还有旁人所不及的地方,实在让她暗自窃喜。

    “那当然,”张烁断定道,“阿姐在我眼里那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那可不能单单用特别来形容!”

    顾青岚俏丽地一笑,嗔道:“马屁精”他陪笑了下后又道:“你觉得我是拍马屁也无所谓,反正我这是说的心里话。阿姐你待我如何,我心里清楚,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接着还。你若有事,我一定责无旁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阿姐,你干嘛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随着他漫天乱说,阿姐原本挺高兴的脸越来越狐疑起来,一脸戒备地盯着他,好像在防备某个不明生物一样,轻道:“妈妈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男人花言巧语总是有所图谋,阿烁你不会”

    第一卷——第六卷

    第二百二十二章 年轻的山

    烁那老脸腾地一红,完了这表忠心有点过头让人家:可是天大的冤枉啊,忙摆手道:“阿姐你怎么能怀疑我的人品呢?我是那种人嘛!我对你的敬仰那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半点猥亵的念头也没有啊。哎,你居然怀疑我,真是让我寒心,寒心呐”

    顾青岚想着他过去的表现倒的确是显得非常柳下惠,可是自打年初他受伤丧失了部分记忆之后,他的性情就有点变化了,变得更年轻有活力了些,而且平时也会对她油嘴滑舌地让她脸红心跳。虽然很高兴但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说他不成熟吧又在冬妹的事情上一如既往地尽职尽责着实不易,说他懂事吧居然在三八妇女节的时候给她买了套内衣当作礼物,实在没大没小。反正他现在,性子大致上没变,可是偶尔会有点无伤大雅的胡闹,让人恨又不恨下去,总是心里痒痒地想要敲他一下。

    就说现在吧,被人怀疑了还油腔滑调的,要搁以前,他肯定解释都懒得解释,让你自己反省去,身正不怕影子斜吧。但看他现在,说得越多越让人觉得其心怀鬼胎呀,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想的。

    以前阿烁对阿姐敬而远之,使她生就了一种逆反情绪,努力想去接近他。如今情况相反,反倒让她拘束起来。因为随着年龄增长,她的是非观念也更分明了些,知道有些事情姐弟之间如果发生了,那再想回头就很难。

    虽然他们只是名义上地姐弟,但是也要面对来自世俗的压力。她对阿烁的情意没变,却不想因为自己而给他带去什么负担或者影响。因此她只能压抑着自己情感,决心默默地留在他身边,安安分分地当一个家人,一个姐姐。

    五月的夜晚还是带着一种舒爽凉意的,晚风拂面,阵阵清凉之意却拂不去袁思娴心里那种焦躁感觉。她提前五分钟到了约好的地方,已经是给足了面子,谁知那家伙居然迟到,刚才还发短信来说在路上快到了,好像他这条短信一来她就必须等似的。

    但她还是忍了,站在小竹园门口,穿着一身清丽而不失性感地套裙等那家伙到来。张烁终于从一辆出租车里钻了出来,隔着老远冲她招手,然后小跑过来道:“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

    可能是他的态度显得比较谦卑,让袁思娴不由自主地盛气凌人起来:“这都七点半啦,你就不能早点出发?”她这种从小养成的居高临下之气是张烁最反感的地方,马上就把心里那点歉意丢一旁了:“又不是我要来的,是你非得拉我来吃饭嘛,我怎么知道这几条道上交通这么拥挤,京城我又不熟。”

    积蓄了半个多小时怒火的袁小姐被他噎得涨红了脸,瞧着周围地路人都开始注意起他俩来,只能低头愤愤道:“进去吧!真是好心没好报”

    张烁走到她一边手臂悬出空来,脸上带着绅士的笑容,嘴唇几乎不动地轻道:“你啥时候对我好心过呀,不给我添乱就不错了。”还好他今晚穿得比较得体,否则袁思娴还要气呢,顺势挽上他的臂弯,两人相携而入,真有那么点登对地感觉。

    小竹园是个高级餐饮会所。出现在这里地食客非富即贵。因为这里地菜价本就贵得离谱。一般人不会选择来这里做冤大头。袁思娴选在这里。也是为了避免媒体又来打扰他们。在这里用餐地达官贵人们可没那闲心来传播她这小丫头地绯闻。他们管她陪谁吃饭呢。

    袁思娴选择地位置并不显眼。是在二楼大厅靠里一点地角上。靠在窗边正好可以透过落地玻璃观赏街角地夜景。今夜她地装扮与那日在苏菜馆地小家碧玉大相径庭。带着一种端庄美丽地气质。不愧是在上层***里成长地。看来她对于在什么样地场合以什么面目示人已经驾轻就熟了。

    在这种地方她可不会选择与张烁争吵。要斗也等吃完饭出去以后再说。所以她从坐下之后便保持着轻声说话。小心动作地姿态。开席之后。她便沉默下来。优雅而平静地享用着那些装裱精美地食物。

    大概是她太平静了。所以张烁都忘记了下午对阿姐地信誓旦旦。在她点红酒地时候都没有表示异议。而且此刻也与她举杯共饮起来。

    “你说有话要说。现在可以讲了。”张烁低头夹菜。随意地开口。

    “奶奶要你去见她。”袁思娴小酌了一口红酒后。细心地擦了擦嘴。“比赛完了之后。”

    张烁挑了下眉毛:“就这事?在电话里说不就完了,你还真不嫌麻烦。”

    “我想来这儿吃饭,没人值得我约,就找上你咯。”她嘟了嘟嘴,对他的不识抬举有点稍稍不满,忽然她眼珠子转了转显得饶有兴趣,“哥,我看小报上说,你在学校里头是花名远播,有好几任女友啊,是不是真的?”

    这丫头闲来无事连自己的八卦新闻都不错过,顺便还把关于绯闻对象的那些报道全给看了,如今找到当事人来求证。

    张烁怔了下道:“那些娱记说的话你也信?都是胡扯,压根没有的事儿。我就对你嫂子一心一意,不信回头你问她去。这都信,真是不长脑子,那小报上还说你隆过胸呢,是不是真的啊?”

    袁思娴脸上稍稍一红,轻声断言道:“绝对没有,纯天然的!”

    “我看着也不像,”张烁有意无意地瞥了那么一眼,又道,“隆过的话怎么可能那么小”

    把她气得胸部一起一伏的,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说好话,真是可恶。

    “要我替你揍他么”

    一个清冷地声音忽然在桌旁响起,袁思娴听到这个声音时,脸色下意识地一沉,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的绿装军人站在他们这张桌子旁。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张烁愕然地看着貌似想要打抱不平的小战士,起初觉得他这种打扰别人用餐的行为其实非常鲁莽,但他看到了袁思娴的表情,便明

    这两位认识。而那个战士,地的确确想要因为他的:|抱不平。

    因为他已经从对方投来的视线中明显地看到了敌意。战士的军服贴在身上,掩饰不住他那魁梧雄壮的身躯下包藏地无穷力量。初见时,那惊人的魄力便有如山岳扑面。

    “思思,他就是那个张烁?”

    袁思娴的神情变得越发紧张,看向张烁地眼神是一种警告,好像是在劝他赶紧找机会溜走口中却是岔开话题:“小树,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难道放假了?”

    那个小兵仍是满怀敌意地盯着在避开他视线的张烁,一字一字地缓缓道:“你和他的事儿刚传到部队,我就回来了。”

    “小树,这事儿跟你想的不一样,他是我义兄”对着这个名为小树地年轻士兵,居然连心高气傲的袁思娴都显得莫名紧张,这让张烁对他的来历越发好奇。

    “那是在出事儿之后,首长出手补救吧。还是说,这家伙不想负责?不要紧思思,等我灭了他,你嫁给我好了。”

    “杨定山!”袁思娴终于不计形象地暴叫起来,“你能不能别胡来!这里不是南京,没人给你擦屁股!”

    对着这个只会用拳头说话的青梅竹马,连她也时常头疼,好不容易等他提前入伍,以为能够摆脱他的阴影能够自由一段时间,谁知自己刚惹出点事儿来就把这煞星招回来了。

    此人姓杨,连袁思娴都会忌惮,张烁马上联想到了名将辈出的杨家,还有袁军长手下那位生猛地杨师长。既然是名门中人,行事该当有分寸,被他占些口头便宜就算了,不与他计较。谁知他不想计较,对方却不见得会轻易放过他。

    杨定山就跟张烁猜想的一样,是杨家子侄,正是南京军区B集团军那位杨师长地独子。今年十八岁,与袁思娴同年,凭着父亲的关系,去年提前入伍,已经服役一年多了。

    他和思思从小一块儿长大,在军区大院里顽皮捣蛋无恶不作,谁都敢惹。八岁地时候因为跟另一个军方少爷打架输了,害思思折了面子,便引以为耻,求父亲寻得名师,拜在了福建陶家家主门下,成了陶家记名弟子。

    两年后因陶家门规所限,无法练得内家功法,便又转投少林,走了外家拳的路子,学艺五年后归来,势不可挡,南京军区地同辈子弟都不是他对手,于是这小子的狂性便被养了出来,但凡遇到不顺眼的事情就是拳头轰过去。谁要是惹上他的小思思,那更是找死。于是他在南京做袁思娴的护花使者,却惹是生非害得她连课都上不成,成了人见人怕的祸星。

    袁思娴只能去考北影,想要摆脱这人,谁知他居然跟了来,继续在北京给她护航,终于惹了大麻烦出来,跟北京军区一个大佬的儿子大打出手,把人家门牙都给敲了,气得他父亲亲自过来把他抓回去关了禁闭,随后便送他参军去为国效力,省得他有力气没处使,尽惹祸。

    杨定山这一路打过来,打翻的二代子弟背景个顶个的牛逼,他一直没事固然跟他的出身家族有关,可与他本身强横的实力也脱不开关系。杨定山是这一辈的外姓弟子中唯一得到陶家家主陶远乔亲传的人,虽是只练外家功夫,可也堪称得意门生了,因这小子的身体素质实在太牛,不愧是将门之后。如果不用上内劲,只怕陶家同辈弟子里能跟他扛上的都没几个。

    那些被他踩过的二代子弟想要凭借暴力找回面子,难,在尝试过多次无功而返之后,便开始信奉惹不起咱躲得起的原则,不与他正面对撼。去年他去边疆当了个边防部队的小兵,不知有多少人拍手称快呢。这一次他回来了,又不知有多少人要哭丧着脸。

    “他又是哪路的少爷,很牛吗?灭这么个小厮,还用得着料理后事?”杨定山踩过军区大少,显然不把其貌不扬的张烁放在眼里。

    “拜托你别给我惹事好不好?就算我跟他真的有什么,也轮不到你来管吧?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我长大了,我要我的自由!”袁思娴冲他诧道,“你给我回南疆老老实实当兵去,那我还认你这个朋友,你要是敢对他乱来,那我就跟你绝交!”

    “思思,我对你一心一意十八年,你居然为了他要跟我绝交”年轻的士兵伤感地看着她,让袁思娴心头一阵恶寒,暗道你一两岁就盯上我了啊,早知道当初不跟你玩过家家了。

    继而他缓缓地转过头阴狠地盯着平静的张烁:“你和她做出了那种事,被报道出来之后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回避,你还算不算男人?”

    “跟你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袁思娴在旁急道,她知道被他继续误会下去肯定会出事。杨定山抬手打断她:“你别插嘴,我在跟他说话。”

    “我要说的跟她说的一样,”张烁站起身来直视着这个比自己稍稍矮了那么一点的年轻士兵,左手蓄势右手攥拳,双脚稳稳扎住地面,做出了应付危险的准备,随即道,“她已经长大了,交什么朋友做什么事都是自由的,就连我这个干哥哥都无权干涉。你,更没资格。”

    对方态度那么冲,动辄就想要灭他,张烁自然不会以礼待之。杨定山眯起了眼睛,似乎在观察这小子如此嚣张的本钱是什么,但他从对方的身姿中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老兄,狂是可以的,但要看对谁狂了。在我面前狂的那几个最终都被我踩扁了,你是下一个”他说完这话陡然间似乎轻松了很多,大概是因为终于找到了出手的理由,那就是对方居然在他面前嚣张。

    他刚吐出那句话来,手臂便毫无征兆地抬起,钵大的拳头带着一股劲风向张烁砸去!在小竹园这种场合轰人,也就杨定山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做得出来。

    第一卷——第六卷

    第二百二十三章 狼狈退敌

    山根本没把张烁放在眼里,所以很随意地甩了一拳自己轰飞。不过只是这随意的一拳,就带着破空的劲风,像一道鞭影一样飞快地砸向张烁的头部。

    看似疏松平常的一击,让张烁的神经骤然紧绷,如果被他砸实了,自己多半会成为一只断线的风筝,也许还要再经历一次脑震荡。

    这招军中特种兵专用的横摆直击,那次袁思娴的保镖阿虎对着方天林也使出来过,小方最近便跟他分析了一下破解之法。他还记得天林当时对付阿虎时的动作,很漂亮的一拨一拉,轻描淡写地就化险为夷趁势反击。

    但这种游刃有余是建立在方天林的武学境界之上的,而且阿虎的拳力和眼前这位牛犊子般壮实的小战士明显有着差距,这么暴烈的一击,张烁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菜鸟,没有那么漂亮化解掉的可能。所以他选择了小方教他的第二种方法,左手抬肘遮挡死死护住了自己,用一只铁臂来硬生生的抵挡对方的一击。

    随着一声闷响,那平实的铁拳便带着开山裂石之力砸在了张烁的手臂上,一瞬间他觉得左手仿佛失去了知觉,好霸道的力量!

    杨定山却是轻唔了一声,似乎对他能够闪电般伸手格挡住自己一招有些意外,随即又是一记更为猛烈的破空摆拳,仍向原来的方向砸去!

    对方的连击之势张烁已经感觉到,瞳孔骤然收缩,右手握拳发力,原本生根的脚步浮动起来,面对如此高手,他深埋在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被完全激发了出来。

    几乎没有间隔的第二拳砸到,比之前地一击更为霸道猛烈,几乎击破他地臂防御!但劲势足更方便他出手反击,顺势贴着对方的手臂一滑,方家扎实稳健的腰马被他换成了沈家圆润多变的步法,一矮身欺近对方,右拳闪电击出,却被对方的左手背格挡了下来。

    但张烁早有预料,一击不中,化拳为掌再上,借对方凝神防御之际,重心下沉扎马立足,已成方家破军铁山靠之势,只要进身向前,势必摧枯拉朽。然而预料中地绝地反击没有出现,杨定山同样的沉腰立马,顶膝抵住了他进击之势,只是一瞬间,两人便成了贴身对敌的情形。

    眼看僵持不下,张烁又一次变招,脚步浮动腾挪,从那危险的状况中脱身出来。杨定山马上一记侧踢追击过来,因为离桌太近,他的腿扫起来时直接踢到了一只桌腿,但劲势根本没有受到影响,相反那小臂粗的桌腿居然应声而断,方桌瞬间崩塌。

    之前地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直到那张可怜地桌子被杨定山断腿地时候。大厅内用餐地食客们才注意到角落里有人在动手。大部分人自然就认出了面色苍白地袁思娴。而有几位见多识广地甚至认出了杨家那乐于滋事生非地小魔头。

    接着人们看到地便是难以置信地一幕。张烁侧头避过了那一踢。然后趁着对方立足未稳。闪电般再次欺近。随着一声厉喝壮烈向前。宽厚地肩膀像一记巨锤轰在杨定山地身上。把他弹退了出去。

    张烁衣服地肩膀位置全部崩裂了。袖子挂在手臂上。看上去很是凄惨落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杨定山吃亏了。虽然只有一招。但那个素来单挑无敌手地杨定山居然在这个名不见经传地年轻人手里败了一招。这让在场众人震惊不已。纷纷猜测其人地来历。

    而退在不远处地杨定山吃惊显然不亚于旁观者。他死死地盯着一肩逼退自己地张烁。军服下鼓涨地肌肉似乎要把那件军装撑爆了一样。扬言要灭了对方。居然三招没有拿下。还被击退。杨定山想不明白。这小子到底是哪路人?

    一时想不明白他也不去深究。这一招之失势要扳回。正待全力出手。却听身旁一个冷厉地声音传来:“杨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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