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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色。
这样欢乐的气氛,李海却无法投入进去,他只是端着一盘菜坐在角落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用眼神不停地打量屋子里的人,期望从中看出哪个是陷害自己的黑手。可是黑手的手不是黑色的,额头上也没有刻着字,他这么看能看出什么?
手肘被人拉了一下:“快过来,朱莎老师叫你呢!”赵诗容拉了一下李海,见李海磨磨蹭蹭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怎么啦,下午就脸色很难看,生病了吗?哟,这么好的菜你也没吃多少啊。”
李海勉强笑了笑,还没等说啥,赵诗容又上手拉他的手肘:“快打起精神来,朱莎老师在几个大律师面前夸你呢,连委托人都在,好机会哟!别看你现在还是大三实习生,弄得好了说不定能全年实习,反正事务所也无所谓打卡不打卡的,那你可就赚大咯!”
所谓的全年实习,是相对暑假实习而言的。法律系的学生中,很有些能人,上学的时候就能考过司法考试,到律师事务所或者类似的机构去帮忙,都能拿酬劳的。而针对这些学生,系里的政策是无任欢迎,只要你能完成学分,能熬得住两线作战就可以,在学生处备案就可以了。
李海现在是暑假实习,那是没有什么地位的,说白了就是免费打杂;如果改成是全年实习的话,那李海多半是能争取到工资待遇的。
明知赵诗容这话当中,忽悠的成分居多,李海还是領她的情,再说朱莎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刚起身,李海就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猛一回头,发现是高宗保律师,便点了点头,高宗保也很从容地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示意,肚子里却在狂骂:“狗屎运的小子,这样都能过关!”
李海这边心里也在嘀咕:“是他吗?看着真不像,可是他确实是有机会的——”对于李海来说,要想从这些在职场中摸爬滚打,整天跟人斗心眼的律师们脸上看出谁是案犯来的话,那难度实在是太高了些!别说他了,就算是林沐晨警官在这,面对一帮法律界的老油条,她也要叫头痛。
朱莎的脸色倒是很好,她换了一身晚礼服,露出精巧的锁骨来,笑颜如花的在一帮老爷们当中周旋,显得格外地醒目和性感,也不知吸引了多少贪婪的目光。见到李海过来了,朱莎把他叫到自己的身边,向周围的众男人介绍:“今天就是李海帮我们的大忙,半个小时,就从那么一大堆的文件里找出了我们需要的资料,刚刚出来的表现也还可以吧,马上才大三,我的学生!”
李海也闹不清这些人都是谁跟谁,诸位大佬们显然也没啥兴趣了解他到底是哪一号,你不过就是翻资料快了一点而已,充其量是个比较好用的打杂的,值得大佬们多关注什么?都只是给朱莎面子而已,不咸不淡地来上几句“名师出高徒”之类,重点还是在拍朱莎的马屁。
其实这很正常,李海也没当一回事,因为就连他自己的目光,都被这会的朱莎吸引着。不得不说,对于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来说,朱莎这个级别和类型的美女几乎拥有最大限度的杀伤力!成熟,美艳,事业成功,雍容华贵,并且还是单身!谁能抵挡她的魅力,即便她并没有特意散发?
只过了一会,李海就被带着离开了这个圈子,不过这一次是朱莎带着他和赵诗容一起离开的。在众男人惋惜的追随目光之下,朱莎带着自己的两个学生,走出餐厅,回到了楼上的商务套间中,把门关好之后,脸色就冷了下来:“李海,今天下午你的表现,我希望你给我个解释。”
李海心说还是来了!从下午开始,他就一直担心,因为当时朱莎虽然没说,可是从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她知道自己这里出了问题,只是当时由于谈判的大局而不做追究而已。这时候最好实话实说,李海就把自己下午提的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中文版的资料来。
朱莎接过翻了一下,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少了几页——唔,你有头绪吗?”
李海忙道:“朱主任,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资料——”
朱莎把手一摆,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当然是你的错,可我不信你是不小心丢了几张,你说丢整个包还差不多。如果是谈判对手捣鬼,他们应该是整个掉包,而不会仅仅是抽走几张纸,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影响不了大局。所以这应该是内部人,而且是针对你个人的居多,我就问你,有什么头绪吗?”
李海这个惭愧啊,瞧人家这脑子,朱莎可是从来没闲下来过,可是一张嘴就点出了来龙去脉,指出了最大的可能性,当真不愧是大律师!可问题在于,他就是想不通,到底是谁针对自己?
看着他一脸迷茫,朱莎忽地笑了笑,指了指赵诗容:“诗容。你来说吧!”
赵诗容嗯了一声:“我看,是因为李海今天第一天来,就出了不少风头,所以被人整了吧。哎,听说你上午用半个小时就看完了二十几份案卷,还让考校你的王律师灰头土脸的?”
李海心里有点火冒,这是人家来挑衅我啊,我只是见招拆招,怎么就让人灰头土脸了?这是人家把脸送到跟前让我抽的吧!难道我不抽,还把自己的脸凑过去请别人抽?
他憋着气,不说话,因为他也不想和赵诗容吵架。朱莎还能不明白吗?她轻轻地把公文包放到桌上,点点头:“李海,你很聪明,学知识很快,也很扎实。不过有很多东西,需要从现实中,从周围的人身上去学,书上学不到——而且,我也不会给你什么建议,因为这种事,无所谓对错,同样的态度对待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结果。我只能说,希望你能从这件事里,学到些东西。”
李海闷声不响,过了会,才低声道:“我明白了,谢谢朱老师。”冷静下来,他也知道,这事多半也就是这样了,哪怕自己查出那人是谁,由于没有当场捉住,也很难把人家怎么样。这笔账,只能是先记下,以后再还了!如果因为自己的气不顺,撒到面前关心自己的人身上,那就是自己的愚蠢了,自己在惩罚自己。
朱莎笑了笑,上去拍了拍李海的肩膀:“好了,今天你总是立了功的,临时的处理也算得当,表现不错,打起精神来吧!呐,我的一点小奖励。”她从手包里拿出两张请柬来,分别递给俩人:“这是一次慈善拍卖会,这周末举行,还是在这家酒店,你俩到时候陪我一起来,见识一下,要不我也怪无聊的。”
赵诗容先接了过来,笑嘻嘻地说:“好啊,有的吃有的玩,多好!李海,去呗。”
被赵诗容的手肘捅了一下,李海也绷不住了:“好,我去,不过我怕没合适的衣服穿。”这一点是他刚刚发觉的,今晚这次只是一帮律师和白领职员为主的自助餐会,许多人都是穿着职业装的,他身上的西装偏偏看着就像是端盘子的服务员!而周末的什么慈善拍卖会,看请柬就很高级了,他可真没出席过这种场合。
朱莎随手从手包里又掏出个信封来:“喏,这家是几十年的老裁缝店了,手工西装很棒的,你拿着这些抵价券,去做身衣服。”
“这怎么好意思呢!”李海大惊,朱莎这是怎么了,有种早有准备的感觉啊!
第二十二章:直觉
其实他明白,自己可能是想多了,朱莎这种档次的人,平时随手就能获得很多自己想不到的资源,对于她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比方说这个手工西装的招待券,她单身一个人就用不上,送别人又可能引起误会,给自己就没啥了不起了,还可以当成是给自己帮了她的忙的奖励。
不过,人是有所谓直觉的,李海反正就是觉得,这次慈善拍卖会,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当然他肯定不觉得朱莎会有意害自己。
吃饱喝足,有节目的去赶下一场了,委托人公司派了许多商务车送人回家,李海和赵诗容都还是住在学校附近的,于是作了一路。车上人渐渐少了,剩下赵诗容和李海俩人,眼看离学校还有一公里左右,赵诗容忽然叫了停车,拉着李海下了车。
这里正是李海家楼下不远的大排档,上次李海刚从老家回来,和王冬在这里宵夜,就遇到了赵诗容,接受了那个考验。不过今天,他却不知道赵诗容拉着自己到这干嘛?
随便叫了点东西,要了一扎啤酒,赵诗容动手给俩人都倒上了,满面欢笑:“来,庆祝你首日实习大成功!”
对着赵诗容这张笑脸,大概很少有人还能憋着气的,李海也是一样,他只是看了看赵诗容,就摇了摇头,端起酒杯来和赵诗容碰了一下:“学姐,总是要谢谢你。”
俩人喝了一杯,赵诗容用面巾纸擦了擦嘴,又要倒酒,李海哪能看着她动手呢?抢着给满上了,赵诗容笑道:“好吧,这可不生气了?”
李海失笑道:“学姐,我是那分不清好歹的人吗?要不是你想着我,我连这个实习的机会都没有呢,别的都不用说了。”
他是言者无心,赵诗容的脸却红了红,啐道:“呸!没皮没脸的,谁想着你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李海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学会油腔滑调了?”
李海嘿嘿笑了笑,不解释了,干嘛要解释呢?这会的赵诗容多好看呐!脸上红扑扑的,带着点羞涩和小不乐意,半嗔不怪的,所谓的活色生香,莫过于此啊!他二话不说,端起酒杯来自己就干了一个,这可算体会到古人所说的“秀色可餐”是什么意境了,可餐不可餐先不说,反正下酒是绰绰有余啊!
赵诗容白了他一眼,赌气也不说话了,俩人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的,对干了几杯,她忽然发起感慨来:“哎,过得真快啊,当初接你们新生的时候,还像在眼前一样,转眼都两年过去了,我都大四快毕业了。”
李海嗯了一声:“对了,学姐,你毕业了什么打算?”也不知怎么,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关心一下这个问题啊!
赵诗容闷了一会,摇头道:“还没决定,考研,或者去国外念书,或者就找个工作——哎,你说我选哪条路好?”
她一边问,一边就用眼睛来盯李海。李海心里莫名地就是一阵慌乱,赵诗容的眼睛怎么能这么大,这么亮呢?看得我心里都发慌啊!他定了定神,摇头道:“我觉得,学法律的,以后学历还是很重要,不过专门读书又挺浪费时间的感觉,边工作边念书挺好的。我今天在所里和宋婷学姐聊天,她这么跟我说,我听着挺有道理的。”
赵诗容原本很专心地听他说,一听提到宋婷的名字,咦了一声:“宋婷学姐,是不是研究生院二年级,跟陈主任的?美女学姐哦!”
李海闷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心说这土豆丝怎么觉着有点酸呢:“老板,少放点醋啊,这酸的——”
他还没说完,赵诗容陡然变色,又啐了他一口:“好你李海啊,今天欺负定我了是吧,说话老是这么阴阳怪气的,你好大的胆子!”
李海正莫名其妙呢,心说我就是说说老板的酸辣土豆丝里面放醋太多了,又哪阴阳怪气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赵诗容忽地站起来,甩手就要走,李海反应快,立马伸手拉住,放软了声音道:“学姐,你这可冤枉我了,咱们好好说着话,你这又是何必——”
事实上,这完全是言者无心听者也无意,但是人一旦心里有点什么小心思,就会变得很敏感。赵诗容对李海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反正她自己觉得,是没有的。可是赵诗容从小生长的环境和别人不同,她几乎是刚刚上小学的时候,就开始要躲着男孩子了!这使得她从小就养成了,一旦和某个男孩子的接触多一点,就要注意这方面界限,这样的一个习惯。
当然,她这么想的时候,也没反应过来,李海提到宋婷的时候,自己怎么会把吃醋当成了敏感词呢?
这下子被李海拉着手了,赵诗容也就不走了,要不然俩人在这公共场合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她刚想让李海松开,本来不大点事,所以说无巧不成书,俩人就听见不远处有个女生冷笑起来:“好亲热啊!李海,我还真小看你了,想不到居然搭上赵大校花了,难怪啊——”
难怪什么呢?当然是难怪会甩了她了。这个女生,就是李海的前女友蒋艳。赵诗容眉头一皱,她最怕的就是这个,那天在图书馆门口撞见蒋艳,对方神色不善,她是先走了,避免了一场尴尬。可是后来听说,李海就那天就和蒋艳分手了,赵诗容心里就嘀咕,自己会不会是这中间的一个因素呢?没法子,赵大校花从小实在是太受男孩子欢迎了!
看着赵诗容站着不走了,李海本来已经要放开手了,哪知就在他放手这瞬间,蒋艳开口说话了。这下可好,他还没转身过来面对蒋艳呢,蒋艳已经很是得意,更快意地冷笑起来:“心虚什么呀,好容易牵上了赵大校花的手,怎么能因为我看见就放开了呢?”
李海心里这个火大,你自我感觉太好了吧,我牵人家的手,是想解释点误会,又不是趁机占便宜啊什么的,我有那么下作吗?还因为你看见就放开了——知道蒋艳挺自我感觉良好的,可是居然有这么好,连李海都要为之惊诧!
他索性也不去管蒋艳说什么了,对着赵诗容摇头苦笑了一下,招手示意:“老板,菜打包,买单吧。”
赵诗容心中稍定,对于李海这样处置也觉得不错,反正她既不希望在这里和蒋艳纠缠不清,但是也不想看着李海对前女友疾言厉色。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们息事宁人,蒋艳不就寂寞了吗?声音中已经多了几分尖利:“怎么,自己也知道见不得人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
李海叹了口气,终于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曾经迷恋了很久的女友。此刻月下相逢,看着蒋艳的脸,李海忽然发现,自己心中一片平静,甚至还有点惋惜:“蒋艳,你好。蒋艳,再见。”说完,还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给了钱,拎起打包的饭菜,径自走了,赵诗容稍稍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方向正是学校大门。
蒋艳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李海的背影远去。她见过生气的李海,见过哄她开心的李海,更见多了向她献媚的李海。往昔,她都是以一种轻松,甚至于轻佻的态度面对,觉得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围绕在身边,就好像自己是个公主一样高高在上,无比荣耀和尊荣!可这一刻,分手之后第一次见到李海,李海八风不动,淡定如水,何其陌生,又是何等的力量内敛!
你好,再见。短短的两声寒暄,蒋艳竟然呆住了。过往的种种,点滴流过心头,她的脸上,终于流下了分手以来,第一次的泪水。这霎那,她才隐约明白,自己好像真的失去了一件宝贵的东西。
身后人的眼泪,李海和赵诗容都不知道,他们只是这么踩着月色,走向赵诗容所住的宿舍。走了一半,赵诗容偷眼看了看李海的脸色,不想被李海发现了,也有点局促,李海却只是微笑:“学姐,我没事,真的,就像做了一场梦,醒来感觉就很遥远,虽然只是上一分钟的记忆。”
赵诗容看着他,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却又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分手都是这样的吗?昨天还是亲密无间,今天就可以形同陌路?”
“别人怎样我是不知道,反正我是这样——咦,学姐你不曾分手过吗?”李海这话刚一问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这么问出来,等于是当面挖掘了赵诗容的一桩啊!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无数人仰慕、瞩目的之大校花赵诗容,居然从没谈过恋爱?!
赵诗容一言不发,低头疾走,李海暗自叫苦,今天这是怎么了,老是说错话,以前和赵诗容在一起,哪怕是让她吃过几次瘪,可也从没这样啊!要是赵诗容明打明放地和他斗嘴,输赢都好,他都很自在,可今天这样,动不动转身就跑,这路数,李海可是从来没在大气开朗的赵诗容身上体验过呢。
他跟着赵诗容到了女生楼下,赵诗容还是没停留,噔噔噔直接上楼去了。李海没辙,只好转身走人,哪知刚走了两步,今天几乎没和他交流过的钱神,忽然传来一道神念:“这楼里有古怪!有种诡异的神力波动!”
几乎是同时,李海就听见女生楼里传来一声尖叫!
第二十三章:又来一尊神!
女生楼的尖叫声——嗯,很多人会表示,这一点都不稀罕,女生是全世界最爱尖叫最善于尖叫的种族了,一栋女生楼里好几百女生,哪天不要尖叫百八十次?其中有很多还是大合唱,嗯,确切地说是大合叫!
曾经苦追过蒋艳大半年之久,李海对于女生楼的动静一点都不陌生。可他敢对钱神发誓,这一声尖叫绝对不同寻常,哪怕是隔着一整栋楼,李海也能清楚地听见那声尖叫,那是一声充满了无限恐惧,活像是见了鬼一样的尖叫,可以把正常人都吓得汗毛倒竖的那种恐怖尖叫!
站在楼下,灯光明亮,李海都被这一嗓子吓得有点心里发毛,就别说女生们了。这一声叫出来,唏哩哗啦吵闹不休的女生楼瞬间安静,死寂,就像是奔流的河水忽然遇到了一道堤坝一样。
隔了好一会,才哇地爆了出来,声音比刚刚更大了好几倍,李海都能听见有些女生大着嗓门,颤抖着声音在那里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死人了还是怎么了?有人跳楼吗?”话说这种可能性还真不是没有,跳楼这种事,也算是大学校园里的一个传说了。
李海却也在问这句话“怎么回事”,只是他不是用嘴巴问,而是用神念和钱神在交流,因为这实在是太巧了一点,钱神刚刚说女生楼里有种诡异的神力波动,紧接着就是这么说囊簧饨校?br />
钱神当然不管那声尖叫,事实上它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它可没耳朵,只有神念。(这也是它不知道李海被人偷偷顺走了几张资料的原因所在,神念可不是雷达波,能到处扫描用的,只能用来和特定的对象沟通,所谓“通神”是也)
“没错,这楼里有一种神力波动,有些类似与本神的神力,不过并非成神正道,反倒有些类似于淫祀邪神之流——”
“啥啥,淫神?”李海吓了一跳,女生楼里有淫神?他脑子里立马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粉红色触手怪,以及压灭跌,一库,还有类似的场景。
钱神没好气地用神念冲击了一下李海的神识,看样子要是有脚的话,钱神干脆就是一脚踹上来了:“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哪来的此等鬼怪?”
李海捧着头,很是不服:“不是你说淫神吗?那你说淫神应该是啥样?”
“身为神使,你简直是丢尽了本神的脸!”钱神火大了:“淫祀,是指祭祀不得正道,众生祈愿和供奉不归于正神,所以神念庞杂不纯,就会产生出邪神来,这和那等淫亵之事有什么关系?我说这里有淫祀所产生的邪神,没有你想的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原来如此,谁叫你们古代人的用词和现代差这么多呢,这可不怪我,不信你拽个人来问问,十个有九个不知道淫祀的真正含义!李海倒也明白了,民间常有愚夫愚妇,净拜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这也保佑那也保佑的,看来这就叫淫祀了。这女生楼里,好像就有一尊邪神,至于是怎么产生的,那就不是李海考虑的问题了。
他关心的是,这邪神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是福音,还是祸害?
“当然有关系!”钱神立马激动起来:“这邪神的神力,亦是我钱神一脉,而且神力庞大,不在本神之下,而其神念朦胧庞杂,并无神智在其中,若是你能收服了,本神有五成的把握,可以收取其中的神力,搞不好还能晋升一级,成为夜游神呢!”
钱神升级的好处,李海已经初步享受到了,要不是钱神从毛神升级成了草头神,就不能制作出金刚神符,那他这条小命没准在银行就交代了啊。所以听到钱神这么说,李海也激动起来了,不过他考虑的东西总比钱神要多一点:“我说,大神你有把握没有?咱可别弄巧成拙,本来是上演捉鬼队的,谁知改成了猛鬼街,那可就死定定了!”
钱神叫嚣的越发响亮起来:“怕什么!本神为你神力护体,邪魅不侵,只须去除那邪神中混乱的神念,便可从容收取其中的神力。快去快去,万无一失!”
好吧,那就这么定了!接下来李海就得考虑,自己要怎么介入这件事了,这可是女生楼啊,不是说出了点事,就能让自己个男生进出自由的。至于自己亮明招牌进去抓鬼驱神,这个念头李海根本不去考虑,这话要是说出来,没等自己和鬼神交手呢,宿舍大妈先得拿笤帚把自己抽出来!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给赵诗容打了个电话,好一会才接通,电话里声音奇吵无比,赵诗容的声音也有点急促:“李海,女生楼出事了,有人昏倒了!回头再跟你说!”
别回头啊,咱现在就好好说啊!李海这个着急,急中生智,赶紧大叫一声:“是不是和古钱有关?!”
他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钱神也就是隔着老远感应出了类似于它的神力波动,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天晓得?哪想到,这一下居然还蒙对了,赵诗容无比惊讶地答道:“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是有几个女生玩钱仙的游戏,好像精神受了点刺激!”
钱仙!李海一下子想起来,他确实在图书馆里看到过,这是一种游戏,几个人把手指放在一枚古钱上,借着钱的移动来占卜吉凶,当时钱神对此是表示不屑一顾的,因为这违反了钱神关于神念和神力之间关系的理论。但是现在居然有神力波动出现,就证明这玩意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的神念传递过去,钱神回答的也很快:“一般的钱自然不行,但若是那铜钱接受过供奉,储存了神力,但是却又没有开启神智的话,用来祈愿神交,便有可能冲击通神者的神智,使其颠倒狂乱——”
麻烦你下回讲理论的时候,说得完整一点,别说一半行不?李海一时郁闷,不过也从钱神的话中得到了新的灵感,赶紧对赵诗容道:“学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就是那几个女生吓得不轻,我正在这安慰她们呢,你放心吧,没大事,没人跳楼!”赵诗容挺开心的。
趁着赵诗容心情不错,李海抓住机会,请她把那枚用来玩游戏的古钱弄来给自己研究研究,理由也很简单,他就说自己家里也有亲戚玩这种东西玩出问题来的,想说拿来看看,是不是能帮上忙。
出了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本来就没人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会一帮女生围着叽叽喳喳的,也就是空话安慰一下,宣扬宣扬无神论,等着学校的心理医生来干预而已,反正那几个女生是吓着了,抓着周围的人死不撒手,尤其是发出尖叫的那位始作俑者,跟赵诗容还很熟,拼了命抓紧赵诗容不放手,眼泪哇哇流,嘴里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赵诗容嘴上安慰她,说什么都是幻觉啊都是心理作用啊,心里却也有点毛毛的,女生么,天生都有点这方面的倾向,思维偏向感性一些。恰好听见李海这么说,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头绪,就用个空粉盒把桌上的古钱给装了起来。
得到了赵诗容的肯定答复,李海心里稍安,看看这女生楼下越来越热闹,他转身施施然地回家去了,把手里的菜和啤酒打包往冰箱里一扔,睡觉!
第二天一上班,他刚坐下,就见朱莎领着赵诗容,雷厉风行地走过来。李海赶紧站起身,叫了声朱主任。朱莎点了点头:“今天没什么事,你去把衣服订了,周末好跟我去拍卖会。诗容,你去监督监督他,我信不过他的审美。”说完转身就走。
李海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心说朱老师我敬你的人品和才学,可你也不能这么不给我面子啊,什么叫信不过我的审美?其实他心里也明白,以前周围都是大学生和年轻人,不觉得,昨晚穿着自己最好的一身西装,在酒店里却感觉和端盘子的差不多,他就知道自己确实还有很多要适应的东西。你可以不推崇,不盲从,但是这个圈子如果就是这样,那么你起码要了解吧?
赵诗容偷偷笑了笑,抬起手腕来看了看表:“走吧,趁早,做一身衣服要好久呢。”
做一身衣服能要多久,不就是量个尺寸吗?李海满肚子疑惑,不过这不是关键,他最关心的是:“学姐,那枚铜钱,你带来了吗?”
俩人说着话,已经下楼,赵诗容抬手招了一辆的士,在车上把粉盒掏了出来递到李海的面前:“喏,就是这枚钱。”
李海拿过来,之间那粉盒中放着一枚古钱,上面写着“开元通宝”的字样,是大唐年间所铸,也是铜钱史上发行量很大的一款钱,当然比不上五铢钱就是了。他刚要伸手去摸,钱神陡然喝止:“别动!千万小心,此中果然有邪神存在!”
第二十四章:吸取神力
李海吓了一跳,连摸都摸不得这么严重?那你还说去除这上头邪神的神念,吸取其神力,怎么吸?
钱神的反应是相当凝重:“旁人摸得,你摸不得,你乃是通神的体质,可以与本神交通的,也就有可能与这邪神的神念交流。此等淫祀产生的邪神,并不似本神一般,乃是因你一家的祈愿祭祀而开启神智,故而其通常是有神力而无神智的。只是如今近距离神念感应,本神发现这枚古钱之中,业已有了朦胧的神智,只是混乱不堪,无法明智,便也不能成神。你这神使一旦伸手触摸,却不知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那该怎么办?”李海这可有点没辙了,先前说得很叫人激动的,现在告诉我,你搞不掂?这未免太掉链子了吧!
钱神好似也有点不好意思,硬着头皮坚持:“不可轻举妄动,你将这钱先收好了,待本神想个万全之策,好好收服这邪神。”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李海随手把那盒子一合,往兜里一揣:“赵学姐,这钱我带回去,请家里的老人看看,顺便问问这毛病要怎么个调理法。”
赵诗容眨了眨眼,心说你把钱拿去不打紧,那盒子是我用过的粉盒啊,怎么就揣上了?但是这话又不好明着说,只能是白了一眼,憋气不说了。
李海压根就没想到这个茬,他本来也不算是个很懂得女孩子心思的人,要不怎么会被蒋艳耍的团团转呢?
不大功夫到了地头,这里是本市一家老字号,建国前就有了这家铺子,后来公私合营过,文革后落实了政策,那家裁缝的后人重新打起招牌来,专门订做手工服装,不过一直没搞大,就是一间铺子几个裁缝,还基本都是自家人。
二十年前,刚刚搞活经济的时候,这家店是没什么生意,惨淡经营而已,那会流行的都是些洋垃圾衣服,后来人们才渐渐懂得追逐品牌。再后来,到了最近几年,不少人都出国见过世面了,才知道真正的上流人士,都是穿那种没牌子的手工订做服装。于是这家老店才重新又火了起来,服装的价格也是一路攀升。
当然这方面,李海就是懵然无知了,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朱莎随手给他的招待券价值几何,还以为就是类似一张超市购物卡之类。
赵诗容对这里显然比较熟悉一些,大约是来过的,一进门看见裁缝正在忙,请迎宾的经理查了一下登记簿,李海在旁边瞄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光是预约今天量尺寸做衣服的就有十几个!幸好,朱莎显然是做好了预约登记,经理很快查到了记录,很有礼貌地请俩人到一边休息区等着。
李海多嘴问了一句“请问要等多久?”,得到的回答让他满头黑线:“不好意思,大约需要两个小时。”
光是排队就要两个小时!他咧了咧嘴,知道自己这多半还是靠着朱莎的预定沾光了,否则要是临时来,不晓得要排到哪一天去。
休息区不小,七八张咖啡桌错落有致,半人高的植物穿插其间,基本上人一坐下来,就看不到周围的人,环境相当雅致。李海转了转头,感觉自己好像是和赵诗容单独坐在树林里一样,赞道:“这地方不错啊,挺舒服。”
赵诗容憋着的气还没消呢,不搭理他。李海没得到回音,自己也不晓得哪里出毛病了,正讪讪地,忽然听见植物后面传来人声:“哟哟,这是谁啊?”
听着耳熟!李海一皱眉,植物被人推开,两个年轻人走了过来,正是前几天刚被他揍过的陈思维和陈思豪兄弟俩,陈思维还被他毁了一条金项链呢。
李海站起身来,迎着陈家兄弟,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原来是陈家哥俩,巧了啊!”
陈家兄弟看着他,简直是咬牙切齿,可是又不敢动手。上次五个打一个,都被李海收拾得满地找牙,后来托人打招呼请警察去抓人,听说又被人摁下了。这兄弟俩也还在念书,自己又没什么势力,还没到那种可以任意整人无压力的地步,眼看着李海就在眼前,一时脑瓜发热跳出来,结果却发现好像拿李海没什么办法,这下可是有点坐蜡了。
二陈兄弟在这磨牙,李海也不当一回事,施施然地正要坐下,二陈兄弟两边一分,中间走出个男人来。这男人大约三十出头,生得一副好皮囊,温文儒雅,带着副金丝边眼镜,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李海一看就心生警惕,尼玛这小子气势不小,前几天那个庆功餐会上见到的白领精英,好多人就是这副嘴脸!
那人上前来,拍了拍二陈兄弟:“怎么,有朋友?”说话是对着二陈兄弟,眼神却看着李海,然后一飘,然后一呆。
李海立马就看懂了这人的心思,他那眼神一飘,显然是看到了自己背后的赵诗容了,一呆就很正常了,第一次见到赵诗容的男人,还极少有人会只看一眼就若无其事的,最多的就是这种,看上一眼,条件反射地要再看清楚一点:这女孩子实在是长得太漂亮了!
二陈兄弟正坐蜡呢,一看这位出现了,似乎马上有了主心骨一样,上赶着叫:“姐夫!这小子可嚣张了,上次说我戴的项链是假货,还打了我们呢!你瞧我这门牙!”
李海一看,好悬没笑出声来,二陈兄弟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露出牙齿来,门牙少了一个,大概是上次自己勾了他一跤,在大理石地面上磕掉了,还没来得及去补起来,漏着风呢。
那人听见这么说,才有点依依不舍地收回了落在赵诗容身上的目光,对着李海伸出手来:“你好,我是林惊涛,怎么称呼?”
林惊涛?李海一边琢磨着刚刚二陈兄弟叫的那声姐夫,一边跟他握手:“李海,跟陈思维陈思豪都是认识好多年了,中学同学。”
俩人一握手,李海就知道不妙,这家伙阴的很,居然使暗劲!别看他上次一个打五个,那一来是仗着神打,二来是陈家兄弟那几块料也不是能打的货色,披亢倒虚,几下也就打倒了。可这家伙大概是练过的,手上好大的力气!把李海的手指头捏的咯吱咯吱响,疼得他直咬后槽牙,好悬没叫出声来!
林惊涛一边手上使劲,察觉到对手好像没什么功底的时候,又狠狠捏了一把,李海差不多都能听见自己骨头惨叫的声音了,他才松开手,淡淡笑道:“听说了,我是雅洁的未婚夫,刚从国外回来,以后咱们有机会见面的。”
“这个混蛋!”李海这也怒了,手指好痛!为了不在这个家伙面前丢份,他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可是额头上都出了冷汗了。这个场子亏大了,李海岂能咽下这口气,眼见这家伙手上带着一块金表,表面上全是洋文,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是只要是金属的,李海就有办法。
他索性甩了甩手,勉强挤出笑容道:“原来是陈姐的未来老公,手劲不小啊!”一边甩,一边“不小心”碰到了林惊涛的手腕上,点金手瞬间发动,就在林惊涛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将里面的黄金机芯中的神力都给抽了出来。
这一下他可没留情,除了表盘没动之外,那里面的机芯但凡是有黄金的部分,全都变成了废铁,这块价值不菲的瑞士金表,可就算是废了,外表还看不出来!盯着林惊涛的眼睛,李海心中暗爽:叫你小子得意,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记着,这事没完!
赵诗容这会也看出不对来了,哪有人一见面就赞人家手劲大的?她赶紧站起来,抓着李海的手一看,脸色就变了:那手指尖都已经变得青紫,显然是被大力挤压过的!她狠狠瞪了林惊涛一眼,心说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恶?
林惊涛可没管那么多,赵诗容这种美人,发脾气瞪人的时候也是格外的养眼,看得他双眼发亮。他长得好,事业也算蓬勃发展,素来自负风流,也是花丛里打滚的人物,哪怕已经有了未婚妻,见到赵诗容这样极品,而且还是正在走向成熟的大学女生,哪有不动心的?
连忙露出迷人的微笑,俩眼使劲放电:“这位美女怎么称呼?我是林惊涛。”一面手已经伸了出来,眼睛瞥向赵诗容白生生的小手。
哪知赵诗容只是看了他一眼,半点握手的打算都没有:“不敢,你手劲太大,我怕受伤。”
李海心里这个爽啊,这耳光甩的屁啊屁啊的,比自己抽到林惊涛的脸上都舒服,因为这是他自己凑上来的!林惊涛不愧是花丛老手,吃了这记耳光,却是依旧微笑,还趁机套近乎:“这话说得我不好意思了,本来是听说李海挺能打的,应该手劲不小吧,谁知道用力过猛了,呵呵,李海你没事吧?瞧你朋友都记恨我了,你给说说啊!”
我说你老母!李海心里一面骂,一面暗自警惕,忒么白骨精就是白骨精啊,场面上真有一套,自己纠缠下去,没准要吃亏。他转了个念头,便顾自坐了下来,握着自己的手,顺便也抓着赵诗容的手,一边无所谓地冲着林惊涛说“没事没事”,然后苦着脸对赵诗容:“你帮我看看,好疼啊,别是骨折了吧?”
赵诗容脸上一红,却被李海拉着又坐了下来。凡是漂亮的女孩子,对于身边男人们的暗战,那都是很有经验的,称得上久经沙场,林惊涛看她的眼神,她一眼就知道对方的心思了。像这种青年才俊,赵诗容一年下来少说都会见到百八十个,普通女孩子看到林惊涛这样的精品男或者会脸红心跳不知所措,她却完全没当一回事。反倒是李海吃了这个暗亏,让赵诗容很有些不平。
也正因为不平,再加上这男人嘴里说着自己是有未婚妻的,却又对自己这般放电,赵诗容心中很是不齿,所以居然就乖乖地坐下来,好似配合着李海一样,嘟起小嘴,在李海的手上吹了两口,柔声道:“疼得厉害吗?要不咱们去医院吧,下次再来量尺寸好了。”
第二十五章:惊艳
这副姿态一摆出来,几个男人都傻了。林惊涛是又妒又恨,这小子其貌不扬的怎么这么好命,有这么极品的一个女朋友!当然他在这么想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起自己身上还背着个婚约呢,要不怎么叫自命风流呢?陈思维陈思豪兄弟就更简单了,都是之大的,谁不认识赵诗容这朵大校花?可谁见过赵诗容这么对待一个男生的?
李海也有点傻,他也没想到赵诗容这么够意思,学姐是不是对有有点那意思?不过还没来得及陶醉呢,脚趾头一阵痛,再看赵诗容的大眼睛里杀气一闪而逝,李海当即清醒过来,赵诗容这是帮我撑场面,打人家的脸呢!别想太多啊!
说来也怪,被赵诗容吹了这么两口之后,李海的手还真没那么疼了,莫非果然有奇效?他才刚刚展开遐想,钱神的神念已经无情的给他浇了一瓢冷水:“神使莫要多心,这是本神用神力温养你的骨骼,加速愈合而已。”
原来是这么回事,美人不如钱神啊!李海大汗,原来到了草头神的级别之后,钱神又多了许多功能,虽然神打的功夫暂时不能上身,只能加快神经的反应速度,不过对于受伤的身体,却可以加速愈合,这福利倒也不错——“我擦就这么一会会,就耗费了一万元神力,比去最好的骨科医院贵多了!赶紧停下停下!”
李海这个心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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