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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向程卫国做了个汇报。
程卫国听他说完了，才道：“之江的事情怎么搞，我已经说过了，你们几个商量着办。李海，你的想法是好的，不过要注意分寸，尤其不要违背国家的大政方针。我可以在合理的范围内支持你，但是不可能支持你们对抗官府。”
“合理的范围，而不是合法的范围？”李海笑了起来：“程先生，这已经足够了。”
程卫国知道李海懂得了自己的意思，也笑了笑：“就这样，你放手去做吧，有空来京城——”
“对了！”李海马上想起来，恒久公司的总部，可不是在京城吗？“我大概下周就会去一趟京城，程先生你在不在？要给您上门请安呐！”
程卫国骂了一声：“学的什么京油子腔调？你来有事吗？”
李海把自己和恒久公司的事情说了一遍，程卫国哦道：“恒久公司背景很厉害，不过只是商业往来的话，你只管去做就是。如果对方要用超常规的手段，你再来找我，我帮你顶着。”
李海心里突地一跳，程卫国都说厉害的背景，那得是什么滔天背景？脑中想起杨明那张嚣张的面孔，跟人说话连自我介绍都懒得做，为了一点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就敢拿上亿的生意来要挟别人，难怪这么牛，果然是有底气的啊！不过，他马上又有了信心，只要程卫国这么说，在纯粹商业往来的范畴之内，他还有钱神的手段在，怕什么？
睡前照例，他又提起笔来抄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抄的多了，这管文章之神的神体遗留的毛笔，变得越来越精致了，原先竹管羊毫，渐渐在朝着金丝竹管和狼毫的方向发展，提起笔的感觉也越发沉重，好在李海尽坚持得住。
一篇《大学》抄完，文章神力灌注全身，就好像是洗了个透透的澡一样，李海只觉得神清气爽。他放下笔来，又开始修炼神打的功夫，此时他的神打已经进展到了第二段的第二层末尾，再把脊髓练通了，便可以进军第三层，然后二段神打便大功告成，再往后练，就非得钱神进阶为五通神之后，才可以修炼三段神打了。
神力流转，到处顺畅，只是经过尾椎骨那一段的时候，李海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了。运动钱眼内视，他看见在金光灿灿的神力之中，有几丝细微的黑色存在，试着用神念催动一下，倒也可以随心运转，只是比起金钱神力来较为滞涩一些，没那么听话。
李海赶紧召唤钱神：“大神，大神，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钱神闷声道：“别叫了，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想好该怎么处理罢了。”
你早就知道了？李海大皱眉头，不过想来钱神是不会陷害自己的，他这么说，大概这问题并不是很严重吧。哪知钱神下一句话，就让他跳了起来：“这是权势的神力，如果不能清除出去，你这二段神打的第二层，那就别想练成了。”
我去，这还不严重？！等下，什么时候冒出权势神力来了？李海连连追问，钱神好像不大乐意，可是拗不过李海，只好悻悻道：“也不知李家的血脉到底是怎么回事，几百年不见一个能通神的，这也罢了，出了你这么一个，居然什么神力都通！你能运用文章神力，这还罢了，可是那权势神力，怎么也能并行不悖，本神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啊！罢了，你先把那个盒子拿出来，还记得里面装着什么吗？”
李海当然记得，那不就是爷爷临终前留给自己的盒子吗？里面装着钱神的本体五铢钱，文章之神陨落之后留下的神体毛笔一管，还有就是个小小的印章坯子，上面什么字都没有。难道是那个印章的问题？
李海把盒子拿出来，拈起那枚印石来左看右看，钱神便道：“别看了，你先运用神念，将那几丝黑色神力，运到手指尖上，再逆转点金手的法门，将那些神力输送到这印章之中，看看会怎样。”
李海依言施为，当那几丝黑色神力被送进这枚印章之后，就好像几滴清水落进沙漠之中一样，瞬间就涓滴不剩，而这几丝神力一去，李海便觉得神清气爽，再也不觉得有什么滞涩之处了。他又按照钱神的吩咐，把钱神本体的五铢钱拿出来，凑到印章跟前，打开钱眼，通过五铢钱的钱眼看过去。
“这是本神的神眼，你可以凭此查看神力的走向——看清了没有？”在钱神的催促中，李海左看右看，最终得出个结论：全没了，一点都看不到！
钱神的语气异常凝重：“这家伙居然还有神念存在，真是想不到啊！”
李海本能地感到一丝危险：“谁，谁还有神念存在？你说清楚赛！”
“就是它，权神！”钱神好似和这个权神有些不对路，口气硬邦邦的：“这小子最是嚣张跋扈，总是不把本神和文章神放在眼里，偏偏你们李家祖上还出过几个小官，给它带来了不少神力，没事就欺压本神和文章神！本神仗着有金银财物祭祀带来的神力，倒是可以对付对付，文章神可被它欺负惨了，之所以会这么快就陨落消亡，也是与此有关。近两百年来，李家都没出过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这家伙也一直杳无声息，本神只当它早就完蛋了，想不到还有一丝神念隐藏，大概是自己进入了长眠之中吧，倒是个坚韧的家伙！”
李海满头雾水，大叫不明觉厉，钱神只好给他细细解释：“本神上次不是告诉你了，李家祖上就供奉了几件器物，常年祭祀之后，也都纷纷产生了神念，有本神，有文章神，还有就是这权神了。只可惜李家历代都没出一个能通神的子弟，又把我们几个神明的本体都埋在老宅下面镇宅，几位神明都难见天日。”
“你这几日来，不知怎么的，身上产生了几丝权神的神力，本神就知道，这权神恐怕还活着，他趁着你修炼神力的机会，已经用神念在和你默默沟通，所以才会有这几丝神力产生。话说你小子又不当官，怎么会有权神神力？当真是奇哉怪也！”
李海有点想打人：“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哪那么多废话！有点条理行不行啊大神！”
钱神这才细说从头。按照他的说法，应该是权神虽然长眠了，神念还是在潜意识中和李海沟通上了，以至于他慢慢产生出了权神的神力；而权神长眠未死的证据，就是这神力进入印章，也就是权神的神体之后，并没有储存在里面，而是被吸收进去了，唯有权神神魂没有完全陨落，才能解释这一点。像那文章神，李海的神力在里面转来转去，都没有什么耗减，足见文章神是彻底陨落了。
李海听罢，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如果说是权神让他产生的神力，那么这神力难道是可以修炼出来的吗？显然不是，和钱神的神力一样，都是外来的，不可能像小说里的内功一样，自己就能练出来，更加不可能是什么天地元气，用吸的就能吸进来。
被他这么一说，钱神也觉得不对劲了，按道理说，只有当了官，掌了权，权神才会得到神力，以往的祭祀过程，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他刚才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李海本身就是李家通神的第一人，对此钱神也没有多少经验。慢慢想来，钱神忽然叫了起来：“对了，第一丝权神神力，就是那天你在金海岸驳了那个叫什么魏刚的人面子之后，随机而生的。之后不增不减，到了刚才，那个什么姓萧的女人说是要和你合作，才又产生了一丝神力。”
李海开始摸下巴，莫非自己这几次的作为，与权神神力产生的规则相合了，所以才会这样？话说回来，别看他当了这么久的钱神神使，对于钱神的神力到底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在钞票上有，金银上有，铜钱上有，别的上面就没有，他还真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然，钱神自己都说不上来。
想来想去，他觉得自己这个猜测还是比较靠谱的，毕竟这几次的作为，和官面上的运作很有些相通之处，常老板不就是舍了魏刚的保护伞，转投自己的名下吗？那西格马会所，该办的官方证照她都得办，末了还得来找自己合作，恐怕也是这个道理。如此说来，自己实际上起到了和官方一样的作用？
理论问题想得头痛，李海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那这权神如果转醒，对我有什么害处？”
钱神的声音越发郁闷了：“对你能有什么害处？你是李家子弟，又是唯一能通神的，权神这家伙再嚣张，也得把你当宝供着！他对本神才是有害的，等他醒过来，必定要和本神争夺你这小子，神使只有一个呀！”
钱神说得郁闷无比，李海的心情却立马好了起来：咦，怎么有种身价暴涨的感觉？是错觉吗？
第二百四十四章物是人非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海的身价并没有马上暴涨。因为钱神刚才没说清楚，对于一位神明来说，所谓的长眠，其实跟死也差不多了。因为在这种状态下，虽然消耗的神力很少，但同样几乎无法收到任何神力，就算是来自神使的，只要不是这神使的作为暗合了神力产生的根本机制，也无法有效利用。
简单举例，好比钱神现在选择长眠了，李海可以帮他搜罗钞票中的神力，可是钱神却无法从中获益，无法醒来。只有李海弄清楚了钱神神力的根本来源，然后自己去找到这些神力，才能最终将钱神从长眠中唤醒。
正因为长眠的神明很难再醒来，所以文章神才干脆任由自己陨落了，而权神则选择长眠，争取最后的一丝希望。至于这两种不同的选择，钱神说起来也很是唏嘘：“文章清贵潇洒，所以它的神力可以荡涤别种神力对你身体的侵蚀，不过它这种神性，也决定了它宁愿陨落，也不愿听天由命苟且偷生；权神这家伙，有奶便是娘，为了保存自己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当初还曾多次哭求本神将自己的神力转化为权神神力接济于它，只是本神也是自身难保，所以它才选择长眠了。”
“你的神力可以转化为权神神力？”李海敏锐地发现了一个新的信息，照这么看来，权神和钱神的关系相当微妙呀。
钱神却更加愕然：“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上次招揽那个崔小翠为信徒的时候，此人神魂中多有权神神力，就是用本神神力将之转化过来，此乃权钱交易的神术。至于权神从本神这里求取神力，转化为它本身的神力，在权神神术中唤作权力寻租。”
李海只觉得一阵无力，要不要这么坑爹！权钱交易，权力寻租，好吧，这两个词确实是道尽了权力和金钱之间的关系，但是这竟然不是什么现代学说的名词，而是古时候两位神明的神术，我今天真的是第一次听说啊！咱们中国的老祖宗们，要不要这么超前啊！
不管怎么难以接受，李海还是复习了一下权钱交易的神术，将自己的神力转化为几丝权神的神力，然后他发现，这中间的损耗着实不小，大约只有三分之一的神力能够成功转化，其余都耗散了。而且，正如钱神所言，他所转化出来的神力，根本无法被长眠在印章中的权神所接受，只能是暂时储存在那里面，于是李海也就没有了继续的兴趣，关灯睡觉。
第二天是星期六，他起来之后，发现自己居然没什么事。倒不是他游手好闲，手头上的事当然是有的，可是大多进行到一个节点上了，星期六很多公司也不上班，有事也找不到人。
“那就学车去？”想了半天，想起还有这个差使来，李海颇有些意兴阑珊，原本是和赵诗容一道去学车的，多少欢乐！如今剩下自己一个——唉，该做完的事还是做完吧，自己有个驾照终归方便。
想到了就做，李海打个电话到驾校，教练一听是李海，态度非常好：“你有空来是最好啊，这边的小时数我都帮你转得差不多了，你下周就可以去参加考试了，安排紧凑一点，一个月就能拿本了！不过这个，大家都在排队，态度都很积极，你要是一直不来，又这么消极，恐怕就得往后排了——”
李海一听就明白了，这意思是要钱啊！倒也没什么，这就跟买车一样，说起来都是一样的价格，可是你要在人家之前拿到车，那就得加钱。加钱就加钱吧，这点钱李海如今也不在乎了，能快点拿到车本也不错。
放下电话换衣服，扣子还没扣上呢，手机又响了，却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李海看了一会，还是接听了，电话里传来一把嫩嫩怯怯的声音：“喂，是李海学长吗，我是纪薇薇啊。”
“嗯，是我，有什么事吗？”李海想到纪薇薇，倒觉得有点开心起来，这个学妹长得漂亮还在其次，身为男人谁不喜欢这么主动送上门的软妹纸啊？况且纪薇薇身上有种很阳光的味道，怎么都不让人讨厌。
纪薇薇听到李海应答了，马上欢快起来：“学长学长，我想到个新的节目，这次一定要你帮忙才能出彩了，学长在学校吗？我们见面商量一下？”
又是这茬？李海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从小到大除了唱歌略跑调之外，别的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就算表演武术，自己的神打也不如套路好看，这还能帮得上你的忙？情知纪薇薇只是在找机会接近自己，李海倒也不忍心去让这么个阳光学妹失望，便道：“我在家呢，没在学校宿舍。而且今天要去驾校，明天来学校吧。”
“学长在学车啊，我也想学，我能跟你一块去看看吗？”纪薇薇更加兴奋了。
“行啊，这有什么。你换下衣服，半个小时以后校门口见。”李海刚要挂电话，又加了一句：“带把伞，那边很晒的。”
纪薇薇连忙答应了，放下电话就开始尖叫，吓得宿舍里其余三个女生全都跳起来：“干啥呀薇薇，你那位学长怎么你了？”
“学长好温柔啊，还嘱咐我要做好防晒呢，他要带我一起去驾校玩！”纪薇薇兴冲冲地打开化妆箱，往自己脸上手臂上抹防晒霜，然后套上一件弹力背心，一条勒到大腿根的热裤，白生生的手臂大腿露在外面，外加弹力背心勾勒出的事业线，活力性感得一塌糊涂。其余三个女生唉声叹气：“这小花痴啊，养了十几年的小乳猪都要白送到人家嘴里了，还夸人家温柔，李学长下口很温柔吗？”
纪薇薇一点都不羞恼，笑嘻嘻地摸出一把阳伞来，小鼻子一翘：“我的眼光没得说，李学长绝对是极品好男人，千里挑一那种！要是他肯吃了我，我就马上叫我爸妈来和他家长见面，哼哼哼哼！”
得意洋洋地打着小算盘，纪薇薇一早就跑到学校门口等着。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倒是路过不少人对她行注目礼，尤其是一些开着宝马奔驰英菲尼迪之类好车的，频频按喇叭，说是要载她一程，这样青春性感的大学生，看上去真是鲜嫩可口呀！
纪薇薇一概不理，惹急了就是一个白眼过去。过了一会，又是一辆车开过来，冲着她闪了两下前灯，又按了按喇叭。纪薇薇正等得有点着急呢，看到又有无聊人过来纠缠，呸道：“什么呀，要骗小女生好歹也弄辆好车吧，别克林荫大道这种车也弄来显摆，不嫌丢人吗！”
车门推开，李海一脸茫然地从里面走出来：“说的是啊，所以我才特意弄一辆别克车，就是怕人说我显摆。你等很久了吗？”
纪薇薇脸上发窘，好在天气很热，她马上擦汗：“哎呀，我就说吗，原来是学长啊——咦咦，学长你不是没驾照吗，那这车？”
李海拉开车门让她上来，然后指了指前面：“我请的司机。”纪薇薇马上就开始盘算，别克商务车不算什么豪车，但是一般家庭都不大会买的，看来学长家里条件不一般呢，不像是单纯的学生啊。而且，还有司机！看样子学长至少也是富二代呢。
李海哪知道纪薇薇心里这么复杂，他顶多能猜到纪薇薇想接近她而已。不得不说，从小到大一直都表现比较平凡的李海，压根就不知道被女孩子倒追是个什么滋味，基本上都是他去哄女孩子的——和王韵的关系不能以常理论，那是例外。也正是因为这种新鲜感和满足感，所以他才不拒绝和纪薇薇多相处。
小从照旧是很少说话，车子开得很稳，很快到了驾校。下车，李海在楼里找到自己的教练，教练说话很直：“很简单，三项考试，大路小路外加理论考试，每项你加三百，我包你一个月内通过，犯规都能包过，只要不是太离谱就行，你这素质肯定没问题。”
九百块吗，李海很痛快地掏钱，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在他身上意义更加重大，犯不着为这耽误功夫。纪薇薇看到李海掏钱的爽快劲，又在心里暗暗评估：“果然是富二代啊，拿钱不当钱的——哎，虽然不太喜欢富二代，不过学长看上去还不错啊，这还是得看本身的素质吧，不能一竿子全打倒。”
小女孩的选夫经，李海想破头也想不到的。他交完了钱，又去意思意思上了一会车，教练频频点头之后，直接表示他可以不用来练了，等着考试拿本就行了。纪薇薇终于等来了机会，雀跃到李海的面前：“学长，咱们找个地方吃冷饮吧，我知道一家很棒的，正在搞团购，很便宜的哦。”
李海笑了笑，正要说话，身后有个人阴阳怪气地插话：“本事挺大啊，李海！诗容刚刚出国留学，你就又搭上个学妹，不知道她要是听说，你这么快就带着个学妹来驾校学习，想起你们俩的过去，会是个什么心情？”
李海的心顿时像被一根针刺中了似的，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回过身来，冷冷地道：“张威航，你是不是嫌被我收拾得不够狠？”
第二百四十五章倚天屠龙
让李海颇有些失望的是，张威航看来是真的不敢惹他，偷偷射了一支冷箭之后，就对于李海的狠话采取充耳不闻的态度，直接跑去学车了。李海看着他跑开的身影，很有种上去揍人的冲动，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这只不过是因为他心里的伤疤被碰到之后的恼怒而已。就算打了张威航一顿，又能怎样？
纪薇薇看着李海，此刻的李海，是她陌生的，但是又是她想要看到的。落寞，受伤，此时的李海比平时脆弱很多，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走进李海的心里，何况，刚才那个学长提起的诗容，似乎是学长的前任，那就是自己的对手了？哼哼，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种情报要多多搜集！
所以她一点都不厌恶张威航，反而很高兴，自己得到了一个好机会呀！她走到李海的身边，轻轻拉着李海的胳膊，仰起头来，把自己粉嫩俏丽的脸蛋凑到李海的鼻子底下：“学长，天气热火气大，别伤了身子，去吃点冰点吧，好不好？”
李海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答应了，看着这么讨喜热情的小学妹，似乎心情也会好一些？
纪薇薇所说的甜品店不大，生意却很好，而且份量十足，两人的套餐足足八样，什么芒果布丁椰汁西米露，都不是什么豪华罕见的东西，胜在味道好用料真，没有那种廉价化学品的甜腻味道，在九月的阳光天气里吃到这样的甜品，确实是令人心情大好。——嗯，也或许是因为纪薇薇的存在？
看着兴致勃勃地向自己推介各种甜品的纪薇薇，李海不由得露出笑容。女孩子在这方面是很敏感的，纪薇薇马上就芳心暗喜，自己果然找对了路数。
还没等她调整过来继续努力，李海咳嗽一声，道：“小纪——”
纪薇薇赶紧打断：“好难听啊，像小鸡一样。学长，你叫我薇薇吧，简单上口。”说完就开始卖萌，祭出萝莉水汪汪大眼睛攻击。
“好吧。”就算明知道她在卖萌，李海也没办法，难道就冷脸劈回去？太残忍了吧！“咳咳，薇薇，你说那个新生汇演，我想我真的帮不上你的忙，这方面我是白痴啊。”这是实话，不管是通神之前，还是通神之后，李海在这文艺上都乏善可陈，他现在也有点怨念，自己怎么就成了钱神的神使呢，这家伙完全是焚琴煮鹤，铜臭满身，浑身上下没一根雅骨啊！
纪薇薇嘻嘻笑了起来：“学长，你也太深藏功与名了吧，我可是亲眼看到了，学长的书法超级好，超级棒啊，这不算艺术细胞吗？琴棋书画，传统艺术技能呢。”
书法～李海恍然，自己原来的字确实是很丑的，不过自从开始用文章神力洗涤全身之后，这书法确实是一天比一天好了，进步飞快，就连赵诗容的老爹都曾经夸奖过自己的字呢。可是新生汇演，上台去搞什么书法表演，好像也没多少彩头啊？
纪薇薇胸有成竹：“学长，你看过金大大的倚天屠龙记吧？我最喜欢里面那一段，就是张老道写了二十四个字，演化出一门武功来。学长，这个倚天屠龙记，音乐是现成的，舞蹈我来编我来跳，学长你身手好，书法又好，你能不能用大笔写宽幅长卷，跟我配合？这效果绝对赞！”
咀嚼一下，李海不得不承认，纪薇薇这个想法真的很棒，别的不说，就说他的身手吧，加上他的书法，演绎出来的视觉效果，绝对胜过电视特效，而且等到表演结束，长卷竖起来，二十四个大字也铁定惊艳全场。而在表演过程中，纪薇薇则可以用主舞的地位抢尽眼球，也没人会说这表演全是靠李海给撑起来的。
看出李海意动了，纪薇薇趁热打铁：“学长，新生汇演还有三个星期，白天要军训，只有晚上能排练，学长你就答应我吧，这对我很重要，我从小练习跳舞呢，可惜被我老爸逼着来念法律，学了这么久的舞蹈，可能也就这个机会能秀一下了。学长，帮忙啊～”继续，卖萌大眼睛水汪汪攻击！
李海终于点头：“好吧，我可以负责写字，也可以配合你做舞蹈动作，不过需要你做编排。而且，我可能中间要出差，未必每天晚上都有时间。”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来，跟纪薇薇互相留了号码。
纪薇薇趁机探底：“学长，你出差？不念书吗，学长才大三啊！”等知道李海已经和天平事务所签订了正式的工作合同，只是暂时没法去参加司法考试的时候，纪薇薇立马又星星眼，这在学生中实在是太酷了，就算只是给人跑腿的实习律师，也很厉害了：“不愧是李海学长，真厉害啊！话说学长的名字是不是就因为你这么厉害所以才取的啊？”
李海无语，这大概也只有脑残粉才能说出来吧？至少自己从小到大二十年，连同他爷爷和老爸在内，都没人这么说过！
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纪薇薇就提议先排练起来，李海想了想，自己家里恐怕不是很合适，地方太小了。而纪薇薇提议去找学生会借地方，李海也是知道学生会那作派的，纪薇薇这节目如果不是宣传部哪个人亲自抓的，要想得到他们的支持可没那么容易——别看大学学生会屁大的地方，跟外面的官场也没啥两样，一个个小官僚就是从这时候开始锻炼起来的，都知道抢政绩抢话语权呢，新生汇演可是宣传部出彩的好机会，资源都要向能够对他们有所帮助的节目倾斜，哪轮得到纪薇薇？
想了想，李海拿出电话来，打给杨四。杨四听说他要个包厢，还要人把里面的沙发和茶几搬开，尽量腾出空间来，不由得好奇，李海这是要搞哪一出？他一口答应下来，然后等李海到了大富豪的时候，亲自跑下来看，然后开始拍着李海的肩膀坏笑：“小李呀，原来你喜欢这一口，难怪看不上圆圆和爱丽丝，她俩可是哀怨了很久啊！”
李海很是尴尬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脸八卦相的纪薇薇，连声干咳：“四哥，你不忙吗？大富豪这么多事，而且现在好多新进入之江的商家都在找我们合作吧，这些都得四哥拿主意。”言下之意，你还是赶紧去忙吧！
杨四笑眯眯地，就是不走：“对啊，很忙啊，可是再忙，四哥也得先紧着你不是？我得在旁边看着，有什么问题及时帮助解决，把服务做到极致。没事没事，你们玩你们的，我就是看看，我不说话。”
李海很想朝他脸上打一拳，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想强势围观吗！而且这人话里有话，什么叫我们玩我们的，我们不是来玩的好不好？
等到进了包厢，李海发现形势越发不对劲了，包厢里好几个人，除了调音师，吧台公主之外，圆圆和爱丽丝两个金牌妈咪居然也在，而且正如杨四所说的，一边看着青春逼人的纪薇薇，一边面露哀怨，圆圆还比较含蓄只是用眼神说话，爱丽丝是直接拉着纪薇薇：“哎呀，和小妹妹一比，我们真是老了老了不能比了，难怪海哥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了。”
李海一头汗，你们不要说得我以前经常来找你们好不好，这让人听到会误会的！他看看纪薇薇，恐怕这位大一小学妹，要把自己当成是真正的道上混的人，整天花天酒地打架玩女人吧？会不会调头就跑？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纪薇薇居然笑得更欢了：“没有没有，海哥也是最近才和我接触多起来的，而且姐姐长得这么漂亮，我身为女人看了都心动啊，以后还得向姐姐多请教呢。”
艾玛，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李海看不下去了，想撵人，我们排练，你们在这围观像什么！可是杨四他们死活就是不走，李海翻脸都没用，难不成还能打人么？最后还是纪薇薇站出来：“没关系，有观众的排练更容易出效果，请哥哥姐姐帮我们配乐，多提宝贵意见。学长我们这就开始吧。”
“还是小妹妹爽快，李海你可被人家比下去了！”“就是就是，小妹妹我看好你，你比海哥有前途！”“海哥别羞羞答答了，赶紧的跳个给咱们开开眼界啊！”杨四和两个金牌妈咪跟着起哄，李海没办法了，只好捏着鼻子上场，权当这几个人不存在。
音乐一起，纪薇薇马上就变了个样子，脸上的表情开始投入起来，眼神空灵悠远，肢体随着音乐缓缓摆动，当歌声响起的时候，她也跟着跳动起来，在包厢的声控灯光变幻之下，这个平时风风火火的女孩子，一下子变成了一只舞蹈的精灵，让所有人都在很短的时间内安静下来，体会着那种肢体表现出来的美感，和内心的情绪。
一曲跳完，掌声一片，杨四使劲拍着巴掌，连雪茄的烟灰都被震掉了：“好，太好了！李海，你这是帮华美公司选艺人吗？这水准起码跳个歌舞剧什么的肯定没问题啊，磨练磨练都能挑大梁了！”
纪薇薇心里一惊，李海居然有权利能帮华美公司选艺人？学长到底是什么人啊！想要俘虏这样一个学长的心，真是，真是太有挑战性了！
李海没好气地道：“你觉得我有那闲工夫吗？这是我们学校的学妹，要参加新生汇演的，找我一起合作这个节目，她跳舞，我写大字。”
一句话，说得杨四和两个金牌妈咪全都面面相觑，表情古怪之极。李海瞪眼：“不许笑，谁笑谁给我出去！”让你们围观就够可以的了，要是再敢笑我就翻脸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新的秩序
两个金牌妈咪果然不敢笑了，杨四忍了半天，才算是忍住了：“好吧，李海，你的身手肯定是没问题，那么现在就是个舞蹈编排？其实这个，我建议你不妨找找邰亚菲，当然不需要她自己出面，不过华美公司有的是人脉，随便请个老师过来，也省了你们大把的功夫。”
这个建议，无疑是很靠谱的，不过纪薇薇马上甜笑着道：“不用，我也练了很多年的舞蹈了，我会一点编排，况且新生汇演，请那么高水平的外援就没什么意思了，我也不是冲着出风头去的。”哼哼，和学长单独相处，商量编排还有排练动作，这才是我的目的呀。
学长呀学长，看你能在我的攻势下坚持多久？
很快，正如纪薇薇所愿，进入了排演的状态，李海也开始认真起来，他虽然并不是很热中这件事，不过既然答应了，就要去做好，三心二意就不如一开始就不答应。
而对于围观党来说，一旦当事人不理会他们的围观了，好似乐趣也就减少了很多，起码杨四很快就闪人了，他也确实是很忙。跟着爱丽丝和圆圆两个金牌妈咪也都跟着闪了，圆圆走的时候还把李海拉到一边，问他晚上要不要自己陪？
李海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有点心动，像圆圆这种女人，能从小姐堆里杀出来，成为金牌妈咪，绝对是小姐中的战斗姐，鸡群里的战斗鸡，一身伺候男人的本事必定炉火纯青，加上她的天生丽质和浓纤合度的身材，“尤物”两个字，放在她的身上真是实至名归！
可是，想到身后有个古灵精怪的学妹正在看着，李海又有点心虚，他倒不是怕纪薇薇多嘴，问题是一边是和学妹排练新生汇演的节目，这么青春校园的桥段，一边又是风尘女子的情yu诱惑，这中间反差真的有点大，李海有点HOLD不住啊！
圆圆很精明，一看就知道李海放不开，笑着在他手心挠了两下，然后就带着一阵香风走人了。李海转过身来，纪薇薇飞快地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只不过到底年轻稚嫩，一开口就漏出酸溜溜的味道来：“学长，那两个姐姐都好漂亮，一晚上多少钱呀？”
李海皱了皱眉头，走到纪薇薇的面前，俯视着她的双眼，一言不发，神色冷然。纪薇薇被他看得心里发慌，勉强笑道：“学长，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好怪怪的——”
“没错，她们是小姐，是出来卖的，跟你不能比。”李海静静地望着纪薇薇的眼睛，慢慢地说道：“不过，我从来不觉得她们出卖自己有什么不对，明码标价公平交易，这是世上最公道的事，但凡是这么和人打交道的，都能得到我的尊重。你不必走这条路，只不过是因为你有更多的东西可以出卖，可以提供给这个社会而已，并不是她们就比你低贱在哪里。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纪薇薇咬着嘴唇，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说话，更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把头扭到一边，不肯回答李海的话，以此来表示抗议。
李海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点软了，他看出来，纪薇薇不能接受他的话，可是并没有大吵大闹地表示反对，而是沉默和委屈，这个女孩子心里真的把他看得很重，同时也还有着属于她自己的坚持。这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他拉起纪薇薇的手，道：“我看得出来，你家教很好，可能很多事情都没接触过，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都没法像你这样生活，他们都很艰难，要作出很多违心的决定才能生活下去。对于这些人，我都试着去宽容对待，只要他们出卖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我认为就很好。你不觉得，只有出卖别人来养活自己的人，才是卑劣的，才是要鄙视的吗？”
纪薇薇沉默了半晌，才抬起头来，一开口，就有些哽咽：“你说得，有些道理，可是我还是不能接受，你和这些女人在一起。哪怕，只要你不让我看到，我就装没这回事，行不行？”
李海心想，这话的味道怎么听着不太对？我是给你谈心呢，怎么好像变成我要跟你交代什么似的！他哭笑不得，掏出纸巾来递给纪薇薇：“擦擦吧，我又没骂你什么，至于就掉眼泪吗？还有，我到今天都没花钱找过女人，满意了吗？”咦，我怎么也在跟她交代什么？怪事啊！不过，至少我说的是事实，李海只能这么想了。
纪薇薇心里大大满意，李海开始在意她的感受了，真是太棒了，不枉她坚持不懈地进攻啊！赶紧接过纸巾来擦擦，然后不好意思地道：“别，学长，我不懂事，见识少，你也别太迁就我。行了，咱们开始排练吧，都耽误好久的时间了。”
这么一阵小闹之后，俩人无形中接近了不少，排练的效率也大为提升。不得不承认，纪薇薇这个节目的创意确实很不错，以李海的身手，可以作出很多高难度的动作来，纪薇薇的想象力都被他释放了出来，很快就初步拿出一套编排来，让李海可以尽情发挥，又能配合她的主舞。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晚上，这地方也开始喧闹起来，李海叫了点饭菜，和纪薇薇吃完了，想要送她回学校，不过却被杨四叫住了，只得让小从开车送纪薇薇。
杨四叫住李海，倒不是为了看他的笑话，而是为了正事。正像李海之前所说的，现在有很多新进入之江市的商家，都在试图和基金会取得联系，哪怕不能像金海岸和西格马那样交出部分干股，至少也要取得基金会的谅解，才好在之江市经营下去。
“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对于这些人，要怎么拿出个章程来。”说到正事，杨四很干脆：“李海，你之前抽打了魏刚父子，拿金海岸立威，这一手效果很好，一下子就打开了我们基金会的局面。富豪哥在的时候，哪有他们官府作威作福的份？凡是能朝地方上伸手的机关，全都得老老实实缩起爪子来，工商的只管发执照不敢刁难，警察也只管治安，不能随便抓人和收黑钱，税务更是别想收上去一分钱的小额税，只要我们不点头！”
他点起一根雪茄，似乎对于伍豪时代的辉煌，有些唏嘘和感慨：“现在豪哥不在了，基金会来了，一场大清洗弄得我们元气大伤，虽然好歹保住了大部分的地盘，但是那种影响力却大为减退，如果是在豪哥的时候，别说是魏刚了，之江市的大书记都得和我们商量着办！老实说，之江市的官府依法办事风气很好，行政效率很高，其实有很大程度都是被我们给逼出来的，他们如果不依法办事，就根本没办法对下面发号施令。”
李海听得津津有味，从杨四的叙述中，他不光听出了伍豪时代的辉煌，更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很显然，伍豪之所以雄踞之江市二十年，根子就在这里，他不是依靠犯罪手段，更不是简单地买通上下官员，而是因为他建立了一种秩序，一种官府和各方面都能接受，并且效率最高的秩序，正是这种秩序，才使得之江市在过去二十年中经济蓬勃发展，老百姓的幸福指数在全国始终名列前茅，也才缔造了辉煌的富豪哥时代。
显然，杨四的观点是，要尽量去重建这种秩序，让之江市重新走回原来的发展道路，这就是基金会真正的使命。而李海现在做的事，无疑是个很好的开始。
李海听完，想了想：“四哥，你暂时别大动，如果仅仅是收几个场子的干股，这不算什么。不过如果是你这个想法，我要请示一下程先生。还不能是电话里说，下周我要去京城，已经约好了和程先生见面，我会当面向他请示。四哥，富豪哥毕竟不在了，单凭我们，撑不起一个基金会时代的。”
杨四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才沉重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李海，我有点着急了，也没想得很透彻。按你说的办，先向程先生请示，这边我会压着，先考察考察。你也下点功夫，如何说服程先生，我觉得要是你能像上次摆平基金会下面那些老大一样，拿出新的权利划分模式来，让程先生清楚地看到这种模式是科学的，他会更加动心。”
李海点头，见杨四没什么事了，便要走人，杨四忽然叫住他，一本正经地道：“李海啊，你现在大小也是个基金会的干将，怎么可以每天晚上独守空床呢？这样影响不好！这么，今晚你听我的，让圆圆和爱丽丝给你来个一起飞，好好放松一下，也表现得亲民一点。”
李海目瞪口呆，心说你这心情调适得也未免太快了吧，刚才还在缅怀死去不久的富豪哥呢，现在就跟我聊一起飞，能不能别这么跳跃！他摔门就要走人，杨四赶紧跳起来抓住，声明是开玩笑的，好容易拉着李海坐下，说是还有正事：“李海，我听说你在腾冲，被王家老三，那头黑豹给行刺了？现在人被你抓住，关在腾冲看守所里？”
李海心中一紧，肃然道：“四哥，你别乱来！我也想干脆要了王豹的命，可是王家发疯，我们的损失也会很大，况且还有上头的形势，程先生的压力也很大，所以我才同意他们和解了。四哥，要给豪哥报仇，杀了王虎，还不够吗？”
杨四盯着李海的眼睛，看了半天，才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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