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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至少白天也在一起缠绵过了,两情,不对,三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李海很想这样安慰自己,不过这话自己听着都别扭,你听说过三情还能久长的吗!这种先天性别扭的感情,求的就是朝朝暮暮啊!想到这里,他忽然一阵明悟,姚诗儿之所以那么急切,白天黑夜都缠着他,抓紧一切的时间都想要和他一起缠绵,就是出于这种心理吧?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和她,还有蓝映真之间,就会渐渐走远,最终不再产生交集,把彼此间的所有一切,都变成回忆。
李海从酒柜里倒了一杯威士忌出来,很土鳖地放了好多冰块在里面,然后端着走到阳台上,吹着羊城冬日的凉风,喝了一口,顺便吞了块冰在嘴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过了一会,叹了一口气,用神念对钱神说道:“大神啊,我有点羡慕你,你没有人的感情,每天想的就是要么升级,要么陨落,你的绳命很简单啊,很幸福啊!”
钱神很正儿八经地纠正他:“不是绳命,是神命,你小子不要说怪话,本神和你之间可是用神念交流的。本神觉得,其实你也该超脱一点,你是本神的神使,神打二段又已经练到接近极致,只要本神成为一方正神,你就踏上了神将之路,寿元可长达数百岁,将来若是本神能够飞升天界,位列封神榜上一员,你也可成为神将,与本神一同飞升,享受香火供奉,从此逍遥长生,岂不是好?”
听上去倒是很美,只可惜李海早就绝了这个念头:“得了吧,你到现在还没死心么,你醒来这么久,别说什么正神了,连个鬼都没遇到过,还指望什么飞升天界?你自己也说了,飞升天界是需要天庭符诏册封你的神位的,现在你一找不到天庭,嗯,这个我们有说法,叫做找不到组织,二呢,你也感应不到封神榜这种神器,还想啥飞升啊!”
钱神不吱声了,这个问题其实它也想了很多次,要不然李海也不会这么清楚,毕竟是通神的关系,谁也瞒不了谁。好在它是神,不是人,要不然在意识到天庭都有可能已经不存在的时候,说不定就已经疯了。
所以说,李海还是很羡慕钱神的,哪怕前路断绝,它也一样能很简单地活着,按部就班地升它的级,做它的钱神。这么想着,忽然李海也没那么郁闷了,想想自己,有什么好郁闷的呢?现在他所得到的,都是他半年前想都不敢想的啊!除了感念祖宗留下的恩德,还有身边这些爱着她的人们给他的关爱之外,李海所能做的,就是尽其所能,让这些爱他的人感到快乐和幸福,不是吗?
然后,电话就又响了,李海心平气和地走过去,抓起电话来,又是赵诗倩,不过这次不是趾高气扬的查岗了,这丫头打着哈欠,说道:“我要睡觉去了,不然明天上庭要有黑眼圈呢!李海,你也睡觉吧,别想歪心思了,听见没?”
李海笑了笑:“嗯,我马上就睡了,正在放水洗澡,你也睡吧,明天是你第一次上庭吧?很有意义的!”
赵诗倩似乎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李海会这样回答,她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哦,我知道了,马上就睡。”电话一挂,她就扭头问身边的朱莎老师:“朱莎老师,你都听见了,你说李海和那个女明星,真的有关系吗?还有那个林律师,为什么就这么想要给他俩创造机会,以至于要来找我做配合?”
朱莎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着思索的光芒:“李海和姚小姐之间有没有关系,我看不出来。不过那个林律师,恐怕很有点问题。他是方超的人,按理说方超已经和李海达成了和解,他不应该还处处针对李海的。我想,有可能林律师并不知道李海和方超之间关系的变化——你不妨试着联系一下方超,看看他怎么说。”
赵诗倩一想也对,她连忙拿出手机来,拨给方超,结果无人接听。方超这种身份的人,自然有很多联系方式,能保证别人有事就能找到他,然而赵诗倩连续换了三个电话,居然都联系不上,不是无人接听,就是忙音无法接通。她放下电话,眨了眨眼:“不对劲哎,我都找不到方超,要是这个林律师也联系不上方超,他还真的有可能针对李海呢。”
赵诗倩纠结了,目前的形势之复杂,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范畴。涉及到的人不多,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两手手指的数目,可立场太复杂了,各自行动的动机更是千差万别,就说她自己吧,她当然不希望李海出事,不过也希望看看李海到底有没有和女明星勾搭上,如果事实证明李海没有经受住考验,那么自己也可以帮着姐姐认清这家伙无可救药的真面目——没错,是为了姐姐赵诗容。
想来想去,她都弄不清楚,自己是应该坐视,还是向李海揭发林菲力这个坏家伙。就连她旁边的朱莎,也是沉默不语。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李海而睡不安枕,朱莎心里五味杂陈,她也一样纠结,更不想看到林菲力抓住李海的把柄,可是,如果李海真的有把柄出现,那是不是自己就可以看不起李海,趁机摆脱这段难堪的心理阴影呢?
纠结,就会造成犹豫,无法决断,最终就是坐视。于是,两个女人就这么盯着电话,坐在那里不吭声,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
李海却不纠结了,他刚刚才想通了,想那么长远有什么用呢?行所当行,止所当止,如果自己和姚诗儿蓝映真之间的关系,发展到了“再继续下去就会彼此伤害”的地步,那就结束好了,现在么,享受眼前才是最要紧的。
所以,放下电话,他就走到了阳台上。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在,他纵身一跃,跳到阳台下方,十指紧紧扣在墙缝里,身体紧绷贴着墙壁,就从阳台下面慢慢地挪过去。这条线路,不管是楼上还是楼下,都无法看到他的行动,这也是常人无法选择的线路,因为就算是他,也只能用指尖扣着一点点墙缝而已,脚都没处放,双腿必须笔直地绷紧,把所有的体重全都放到手指尖上,稍不留神就会掉下去,就连最顶尖的攀岩选手,看到这种路线都要望而生畏。也就是李海神通广大,哪怕要掉下去了,他只要往身上拍个金刚不坏身的神符,也摔不坏他。
他慢慢地前行,行经隔壁阳台时,忽然听见上面有两个人的呼吸,也不说话,听上去就在阳台口。李海心中不由得奇怪,这里应该是林菲力一个人的房间吧?这家伙半夜不睡觉,和谁在一起呢?听上去也不像是在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两个人静静地呆着,还是呆在阳台入口里面,也不像是睡着了的呼吸声,这真是太怪异了!
李海一时好奇,就停在下面没动。过了一会,便听见上面有人行动,脚步倒是拿捏得很轻,不过人走动时,衣服都会发出摩擦声,静夜里,这声音甚至能比脚步更加清晰。李海光是用耳朵听,就知道这人走到阳台上,张望了一会,然后又缩了回去。
接着,就听见孔康的声音,压得很低,有点不耐烦:“菲力哥,那家伙真的会从这边过来吗?你确定他和姚诗儿勾搭上了?”
林菲力哼了一声:“我百分之八十确定,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姚诗儿从来没这样看过一个男人!他要是过来,绝不会从门外走廊走,我知道这家伙身手很好,这阳台之间的距离肯定拦不住他,正适合他来去。等着吧,他肯定会从阳台过的,只要看到他过来,咱们就冲出去抓住他,看这家伙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李海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这小子居然在这里挖了个坑等着埋自己呢!他心里也是奇怪,难不成这家伙就不知道自己和方超的关系变化吗?接着,李海就和朱莎想到了一起,说不定这家伙真的就不知道,他的信息还停留在,方超和自己针锋相对,拼命想要整死对方这个层面上呢!要不然的话,还真的没办法解释林菲力的行为。
至于事实究竟如何?李海毫不犹豫地爬了回去,从自己房间的阳台跳进屋里,然后掏出手机来,拨打方超的电话,结果和赵诗倩一样,打不通。不过李海比赵诗倩多想了一层,他马上打给万海平,这回一打就通了。
跟万海平聊了几句,李海便露出了笑容,他对着电话说了声:“万先生,请不要挂断,我需要你和一个人说几句话,有关方超的。”然后,就举着电话从房间门走出去,来到走廊上,堂而皇之地按响了林菲力房门上的门铃。
林菲力不一会就出来,脸上刚挤出不自然的笑容,李海没有半点废话,把手机举到林菲力的面前,淡淡道:“电话那头是之江万方集团的万总,万海平,如果你是方超信得过的人,你应该知道他吧?”林菲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有种很不祥的感觉,接着就听见电话里万海平的声音,冷得好像冰块一样:“林菲力律师是吧?我现在告诉你,你马上给我收起任何小心思,全力配合李海先生,你配合他做事,就等于是在给方超做事。你听明白没有?”
林菲力脚一软,直接就瘫在了地上,随即爆出一句话:“我,我把李律师的代理词传给被告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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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强者不争
“事情就是这样,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做了一件蠢事。”李海说完,顺手在林菲力脖子后面敲了一下,直接把他给敲晕了。
他刚才听了林菲力说出这件事,就先进去,把孔康给打晕了,用鞋带捆着大拇指,绑在了床脚上。然后,李海拎着软成一滩泥的林菲力,敲开了朱莎的房间门,很惊讶地看到赵诗倩也在这里。
看到他不由分说打晕了林菲力,赵诗倩的小心脏很是哆嗦了一下,做贼心虚啊!要知道片刻之前,她还在因为林菲力的蛊惑煽动,而纠结着呢,现在李海找上门来,还打晕了林菲力,赵诗倩看着那手掌切在林菲力的脖子后面,就感觉自己的脖颈也很痛呢!她怯生生地问:“你,你干嘛打昏他?”
李海很是诧异地看了看赵诗倩,又看看朱莎:“你俩穿成这样,被他看到真的不要紧吗?”
朱莎和赵诗倩同时看了一下自己,又看看彼此,然后一声惊呼,手忙脚乱地冲进房间去,过了好半天才一人裹了一件大睡袍出来。没法子,之前因为心理发虚,俩女都没注意到自己的穿着,那都是准备睡觉的装束了,薄薄短短的睡裙,下面露着整条大腿,上面露着深沟,连胸前的两颗蓓蕾,都顶在睡裙表面上,一清二楚的。
这么一闹,朱莎和赵诗倩反而都不心虚了,因为这种情况下,恼羞成怒都是理直气壮的。然后,三人就开始讨论,代理词被对方拿到,对本案庭审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毋庸置疑,对于专业的法庭事务,朱莎有着绝对的权威,李海和赵诗倩都只有仰望的份。朱莎想了一会,摇了摇头:“对方的态度很强硬,到现在我们除了对方在杂志上登出来的那些东西,都不知道他们还掌握着什么证据。咱们国家的法庭审理,主要还是看证据,因为是法官裁判,我们需要向法官证明事实的存在,并且要提出适用的法律条,而不像国外的审讯,律师要引导庭审的走向。这一点上来说,现在我们露了底,对方还保留着底细,这样对我们确实有些不利,但是究竟有多不利,我们无法判断。”
李海摸着下巴:“也就是说,想要扳回这个劣势,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出对方握有什么证据?其实这个事情,我让王家去做了,不过他们告诉我,对方请的律师很有经验,也很有背景,他们偷不到对方的代理词,也没法来硬的。要不,我自己找人去偷出来?”说是找人,其实李海已经做好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准备。
朱莎马上摇头:“不行,太冒险了,王家是地头蛇,他们都没办法,你去万一暴露了,那就不是输掉官司的问题,而是你要搭上你的律师前程!2不值得,李海,不要轻举妄动。”
李海自信满满,只是没法向朱莎明说自己神通广大,能人所不能。他这么想着,自然就没把朱莎的话放在心上,朱莎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刚要再说,赵诗倩却也嚷嚷起来:“我找我大伯,羊城这里也有他的战友,找几个宪兵冲进那几个律师的家里,就说他们的笔记本里可能有军事机密,直接弄出来复制一份,过几个小时再把人放掉就是,什么后遗症都没有。”
朱莎一阵无力,心说这都是什么路数!要都象你们这么搞,还学什么法律!见李海摸着下巴,好像在很认真地评估,到底是他找人,还是赵诗倩找人去搞事,朱莎彻底火了,把桌子一拍,喝道:“你们休想!不就是打官司么?代理词泄露了又算什么,无非是对方有所准备而已,可是我们功课都已经做好了,就算对方知道我们要怎么打,都不会有多好的办法来对抗,除非他们有我们不知道的确凿证据。”
见俩人还是不以为然,朱莎沉着脸,道:“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就要按照这一行的规矩来办,我知道有很多律师都在搞歪门邪道,有时候也确实是被逼无奈,但是现在不是,还没有到那种地步,我不允许你们一味地想要通过法律之外的手段来解决法律问题。这样的话,你们学法律有什么意义?”
李海没说话,他当了两年多朱莎的学生,对朱莎有所了解,冷艳女王的名声不是白来的,朱莎在法学院,向来以严肃严谨著称,对于法律的立场更是坚定无比。赵诗倩却是刚刚转学来读的法律,况且她也不是真的想学,而是为了来给李海找麻烦。此刻便忍不住道:“朱老师,现在对方得到了我们的代理词,本来就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以牙还牙?再说了,法律这东西,又不是万能的,还不是要看人下菜碟,好比我们也通过王家去做法官的工作了,这也是法律外的手段啊。”
朱莎沉默了一会,扭开脸看着旁边,再转回来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法律是现实的规则,是因人而异的,这一点,我承认。但是,除此之外,我更相信,法律是在每个人心里的。我们可以利用现实的法律规则,但同时更要在心里相信法律的精神。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走在正确的路上,而不至于背离法律,背离明。”
她的声音不高,脸色更加平静,丝毫看不出任何愤怒。可奇怪的是,看着朱莎这样说话,李海和赵诗倩都无法回答任何一个字,甚至无法和她对视,仿佛朱莎那平静的眼神,有某种火焰,如果对视,就会被灼伤一样。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朱莎的声音在3响,并且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已经不像是在演说和劝诫,更像是自言自语。可奇怪的是,李海反而觉得她的语声越发铿锵了:“很多人都说,我们国人是没有信仰的,或者只信钱。但我觉得,我不是,我信仰法律。小时候或许迷茫,但是从我接触到法律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我信仰法律,一生坚信,绝不放弃和背离。李海,倩倩,我不会强求你们做什么,更无法要求你们和我有同样的信念。我只是单纯地希望,在这条路上,能多一个人,两个人,和我同行,而不是渐行渐远。”
朱莎闭上了嘴巴,看着李海,李海发现,这似乎是从上次的尴尬事件以来,朱莎头一次完全不躲闪,完全坦然地和他对视。只是想到这一点,李海就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尊重一下朱莎的立场,因为从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甚至连那么尴尬的事情,那么严重的心理阴影都能抛在脑后了,可想而知,这对于朱莎来说,有多么重要!
似乎,不久以前自己就曾经因为朱莎的劝说,而放弃了暗杀方超呢,现在,又一次?李海很是奇怪地发现,虽然确实是改变了心意,他却没有什么不愉快的感觉,难道说,这就是信念的力量?他看着赵诗倩,看她一脸的迷茫,带着不情愿,知道赵诗倩恐怕是想不通的,这并不奇怪,赵诗倩的家庭背景和李海,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说得直白一点,赵诗倩她爹妈属于统治者,而李海呢,典型的吊丝屁民,被统治者。两者相比,当然是屁民更加相信法律一点。
“屁民就屁民吧,好像我也没学过怎么当统治者,只会做屁民呢。”李海很是愉快地在心自嘲了一下,然后便道:“朱莎老师,你认为我们还有把握在庭上获胜吗?”
没等朱莎回答,赵诗倩就很诧异地叫了起来:“李海!你想什么呢,我们要赢官司啊!现在对方犯规在先,我们用点手段怕什么,有什么不对!”
朱莎沉默不语,甚至放弃了再劝说赵诗倩。反倒是李海,微微笑了起来:“倩倩,你瞧,你所谓的手段,并不是你自己的实力,是吧?要是对付这样的对手,都需要借助你父亲或者伯父的势力,那你又能从学会什么呢?”
赵诗倩立马不响了,李海这句话可谓正她的心底,身为一个高官子弟,赵诗倩也有那种很常见的心理,那就是自我的存在感,在家庭面前显得那么微小,似乎自己就是因为这个家庭背景,才是自己;刨去这个背景,就要找不到自我了一样。应该说,并不是每个官二代或者富二代,都会有这种心理,但越是有理想,越是有追求的孩子,就越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赵诗倩很显然,也是4这样的人。
然后,李海就一锤定音了:“如果法庭上能解决,我们就法庭解决;如果法庭解决不了,我们就动用法庭外的手段。一切的优势,都在我们这边,对方最多最多,也就是在庭审阶段占到一点点小便宜而已,只要法官稍稍倾向我们这边,这点小便宜他们都占不到。倩倩,我们才是真正的强者,我们不需要动用那些手段。”
后来,当赵诗倩把这段争论告诉她父亲的时候,李海最后的这句话,博得了赵老二的赞赏,评价为“大气磅礴,堂堂正正,程老爷子目光如炬!”就连赵老大,赵诗容的父亲,也为之沉默了良久,脸色很是复杂。令赵诗倩最奇怪的就是,当她问起,类似朱莎那种信仰,是不是可以称为迂腐的时候,赵老二,她的父亲,只是笑了笑,告诉她:“人都是要学会按照规则来玩的,没人会喜欢随时掀桌子的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359章剑拔弩张
其实,李海说出那样的话来,也并不是出于所谓对法律的信仰。哪怕是在人类历史历史上最为清明的国家和时期,法律也从来没有能够公平地解决所有社会问题。相信法律能够保证公平正义,这种想法就跟古代的儒家言必称三代之治,马列教徒大肆宣扬生产力高度发达的理想社会一样,一句话,不靠谱。
可话说回来了,既然已经上升到了信仰的层次,那所信的东西到底靠谱不靠谱,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基督教还拼命宣扬天堂的存在,审判日终将来临,所有的罪都会得到审判呢,谁又真的见过了?说白了,信仰这玩意,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当然,他这种对于信仰的观点,遭到了钱神的极力批判。钱神甚至极其愤慨,因为在它看来,它的神使竟然宣称所有的信仰都是不靠谱的,可以信也可以不信,这不就等于是在剥夺它的神格吗?因此钱神宣称,要说不靠谱,象李海这样的神使才是真正不靠谱!
李海倒也承认他这个神使并不是很称职,偏生他很牛叉的一点就是,钱神别看号称是神,根本上还是因为李家历代祖先的祭祀才能诞生的。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李海从心理层面上对钱神保持某种优势了,加上他的神魂有章神力的调理,不会受到钱神神力的侵蚀,他会信仰钱神才真的是怪事了。
真正让李海不屑动用暗地里手段的,就是他最后那句话,他认为己方仍旧掌握着优势。而朱莎之后的详细分析,也道出了她的想法,她也觉得代理词的泄露,对于这个案子来说并不算什么。
赵诗倩当然不服气,不过她要律,没什么可讲的,这方面基本上就是外行;要讲见不得光的手段,她也没法和李海相比,李海是自己想做事就能做,她还得去求大伯和父亲。所以,朱莎和李海都不支持,她也只能偃旗息鼓了,当然她心里也打定了主意,要是真的庭审失利,那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搞事了。
第二天上午,一行人来到了法院门口,刚下车就是一大堆记者冲上来,长枪短炮照个不停,不仅是因为本案关注度很高,更是意外地看到两位明星当事人也选择了出席现场,这一点对于娱乐圈的案件来说,倒是相对少见。
这个时候,大家当然是统一口径,对于案件的审理结果表示充满信心,己方一定会胜利。正说着,又是几辆车开过来,有眼尖的记者一看就认出来,那不就是南国旭日杂志社的队伍吗?马上又是一堆人冲过去采访拍照。
李海一行就站在法院大门口,看着那一行人渐渐走过来,当先的居然也是个女律师,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不过穿上律师袍之2后,通常女人都要减掉三分颜色——李海瞥了一眼身边的朱莎,心说除非是朱莎这种特例,天生一股冷艳端严的丽色,穿上律师袍反而更显其端庄大气。
两边碰面,有好事者就发现有趣的事情了,李海他们这边,三个原告邰亚菲、姚诗儿还有蓝映真,都是美女,朱莎和赵诗倩同样光彩照人,唯独李海一个实习律师夹在间,可谓是万花从一点绿;而对面的南国旭日呢,一个女律师之外,就是好几个男人,看样子不是她的助手,就是南国旭日的领导一流,说得上是万绿丛一点红。
就有记者在那嘀咕:“果然红花还需绿叶衬啊,这么一看丁丽律师还真是挺靓的。”又有人说:“两边对比真是鲜明,光是这场面就够吸引眼球,赶紧赶紧,都拍下来。”
说话间,就碰到一起,那为首的女律师丁丽,目光在李海一行人脸上掠过,目光连连闪动,尤其是看到李海这片花丛的绿叶时,更是异彩涟涟,虽然说红花还须绿叶衬,不过李海本身就是气质非凡的男人,站在一群美女间,反而更显得他形象超群。
朱莎见状,很平和地伸出手去,意思是要握手。这在律师之间很平常,大家都是拿钱办事的,今天是对手,下一次没准就是同一条战壕里的了,没必要搞得剑拔弩张的。
哪知丁丽律师竟然把手朝身后一背,面露傲然之色:“本来我以为,敢于从那么远的之江来到羊城打官司,代理律师一定很有水准,值得一打,没想到原来是不自量力。瞧瞧你们这阵容,全是女人,就一个小靓仔,还是实习律师,让法官看到了,一眼就能认定你们是搞拉拉的了吧?这还用打么,直接投降算了!”
朱莎面色骤沉,余人也都是目露不悦。这女人说话真是够难听的,就因为本案的案由,是因为南国旭日报道了姚诗儿和蓝映真的拉拉绯闻,现在被她拿来说事,居然连性别都成了谈资了!
李海哼了一声,这当口他自然要挺身而出:“一群女人在一起就是有拉拉倾向,那你身后那一堆男人,算什么,基佬么?那位女律师,我劝你要小心点啊,基佬最喜欢在别人后面了。”
此言一出,围观记者兴奋得满脸通红,有那没及时掏出录音笔的就捶胸顿足了,如此猛料,如此猛料啊!还没开庭,两边就骂上街了!果然追访这场官司是明智的选择,我们娱乐记者就是指望这种猛料来讨生活的呀!
丁丽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位看上去很养眼的靓仔,一出口居然如此辛辣,有点恼羞成怒。不过没等她反击,后面的记者就叫骂起来,记者的嘴皮子也不比律师差到哪里去,窜3出来一个指着李海的鼻子叫道:“我警告你,这里是法院外面,你这样口无遮拦,当心我告你!”
李海一看,熟人啊,这不是上次在之江折戟沉沙的黄记者么?上回这人去之江采访撞人案,结果因为洪记者被自己坑了一把,他也受了连累,被自己弄得是灰头土脸,狼狈而走,这会儿出来,估计是新仇旧恨,齐上心头吧!
不过,麻烦你动动脑子,要斗嘴也选个你自己的主场好不好?李海冷笑起来:“黄记者啊,好久不见,话说你想告我什么呢?你前面就是丁律师,不妨赶紧咨询一下,看看能告我什么,好不好?最后忠告你,当记者也最好读些法律,法盲可怕啊!”
说完,转身进了法院,朱莎一言不发,带着一行跟上,只是临去前冷冷地盯了丁丽律师一眼,显然之前这位丁律师不给面子的行为,已经让朱莎心怒火燃烧了。丁丽却没顾得上还击,因为她被黄记者给气到了,李海说得一点都不错,你一个记者和律师吵架,说什么不行,非要说我告你?你连个罪名都不知道,在那叫什么告啊告的!你哪怕说我曝光你,也好啊,真是猪队友啊!
今天这个案子,法院方面也知道关注度很高,发了一堆旁听券出去之外,更是腾出了民事一庭,还特别布置过,场面搞得很不错,要不是考虑到当事人的要求,没准还会搞个现场直播呢。
一坐下来,朱莎便转头看了看李海,点了点头:“李海,法官的工作做得不错。”李海眨巴眨巴眼,他事先也不知道法官长什么样啊,怎么朱莎一进来就这么说?他朝着上面看了看,发现主审的法官是个三十多岁年纪的男人,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来。
赵诗倩也很疑惑,直接就问了,朱莎低声道:“我们这个案子,法官个人的观感也是很重要的因素,一般来说,男人,尤其是年纪比较轻的男人,对于美女拉拉关系的容忍度比较高,不会有特别的恶感。象这位,就会下意识地对我方有好感。”
李海这才明了,敢情还有这种窍门啊!估计这是王家背后做了工作,人家底蕴深厚,肯定也是咨询过资深的律师了,才会有这样的选择。这也就是王家这样的家族,才能有这样的条件,一般人进了法院立案,就连案子交到哪个法官手里审,都做不来主,还挑什么挑?所以朱莎所说的这个窍门,其实适用程度也不广,错非她这样经验丰富的大律师,一般律师根本用不到这样的经验。
庭审自有一套程序,书记员检查双方的身份,宣读起诉书,双方律师发表代理词,提交证据目录,一道道下来井然有序。朱莎在读代理词的时候,李海就盯4着丁丽还有那几个记者的眼神,果然见他们隐有惊喜和得色,显然己方的代理词,确实是被他们提前得知了。
也因此,质证阶段,也就是对于证据的真伪有效性的辨析阶段一开始,丁丽就咄咄逼人地抢先发难:“原告方提交的,证明我方侵犯名誉权的证据之一,也就是某期南国旭日的报道,不能作为本案的证据!”
此言一出,庭上庭下都是一片哗然,那篇报道可是白纸黑字写在杂志上的,怎么居然不能作为证据了?
第360章这不科学
李海便知道,这必定是代理词泄露的后遗症了,否则谁会在这种问题上发难?不过他也有点好奇,这上头能挑出什么毛病来?
只听丁丽道:“那一期的报道之后,有热心读者来信指出,出现了两个错别字,所谓的林荫大道,依照最新的汉语官方解释,应该写作林阴大道才对。因为这个问题存在很大的争议,我的委托人花费了很多时间进行查证和辩论,更请教了这方面的权威学者,直到最近才得出了结论。我的委托人接受了热心读者的建议,决定在最新一期的杂志上,刊载更正和道歉声明。最新一期的杂志,今天凌晨刚刚出印刷厂,分派给各个发行点发售,也就是说已经公布于众了。”
她一边说,一边扯出一份杂志来,交给法警,提交到法官那里,与此同时,丁丽身边代表南国旭日杂志社出席的两名记者,都对着原告这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尤其是那位黄记者,眼睛死死盯着李海,极度期盼他脸上显露出错愕惊慌,好让他出一口恶气,要知道他上次在之江被李海折腾得不善!
其实,李海倒是很想装装样子,且让黄记者先爽一爽,待会打起脸来会更舒服。可惜赵诗倩没个城府,急匆匆地问朱莎:“朱老师,这算什么?”
朱莎泰然自若地低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个小把戏,想要打一打我们这边的士气而已,目的还是给下个阶段的法庭辩论做铺垫。你们都学着一点,这就是经验,看我怎么应付。”赵诗倩一听说只是个小把戏,立马就安心了,冲着对面翻了个白眼,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李海不由得叹气,都象你这么藏不住事,那就真的没得玩了呀。
等法官看完了那本新的杂志,询问原告的看法时,朱莎就很淡定地表示:“尊敬的法官,我和被告方代理律师的看法不同,带有错别字的报道,并不影响读者对于意思的理解,这只能证明该报道在误导读者的看法,损害了我两位当事人的名誉同时,也散播了不规范的汉字用法。我很高兴地看到,被告方从善如流地改正了错别字,那么我认为,他们更应该从善如流,弥补他们对于我两位当事人的名誉损害。”
高,实在是高!李海暗挑大拇指,朱莎真不愧是之江市顶级的大律师之一,这一下连消带打,漂亮之极,轻而易举就把气势又拉了回来。赵诗倩更是兴奋得俏脸发红,这可是她第一次庭审经历,第一次呀,意义很重大的,绝对不能输,要赢得漂亮!
丁丽面色一僵,心下对于这个比自己漂亮很多的之江女律师重视了几分,不过正如朱莎所言,这不过是小把戏,抢个先手罢了,哪怕对方2当场瞠目结舌回答不上来,大不了也就是补充一下证据,把一份新杂志提交给法庭,就完事了。既然是小把戏,那么成功固然好,失败也无妨。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她对于原告方所提交的,计算原告方所受到损失的数额,提出了质疑。这个真的要感谢林菲力的吃里扒外,一般来说这个损害数额的计算,法庭都会选择比较保守的方式,也不是没有原告提出巨额索赔,但很难得到法庭的认可。
名誉权的官司,最难的就是这个损害的估算,法庭对于难以计算的部分,那就不能认定了。这一次不同的在于,李海提出了一个非常诡异的计算模型,把名誉权的损害造成的经济损失,进行了量化计算。老实说,虽然律师因为职业的关系,懂得会比较多,但是极少有人会去钻研高等数学,要不是林菲力吃里扒外,提前泄露了这边的代理词,被告方当庭看到这个模型,只有傻眼的份,你连看都看不懂,上哪去反驳?
说实话,开庭前一天,也就是昨天,在李海出海逍遥玩一起飞的时候,被告方这边就忙着找数学系和经济学系的教授,分析这个模型。分析的结果令他们很惊诧,因为被问及的专家教授,统统对这个模型大加赞赏,称这个模型使用了最前沿的数学理论,比如博弈论,概率论的新成果等等,而且计算的方式匪夷所思,给人以很大的启发。当他们得知这个模型是出自一名法律学生之手是,没有一个能相信的。
不信归不信,好歹专家也不都是吃白饭的,很多时候专家提出些脑残的言论,都不是脑袋出问题,而只是屁股坐歪了而已。对于这个模型,专家给出的反驳意见,就是目前还不能证明其有效性。简单地说,从数学的角度,这不能称之为定理,而只能称为假说,有待验证的理论。在经济学上,这很常见,大牛们都是靠自己弄出来的模型吃饭的,尤其是那些搞分析的,谁都确信自己的理论更正确,谁都不服谁。话说回来,要是这方面真的有所谓真理的话,那么华尔街也不会落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搞得天怒人怨了。
所以,别看专家提不出李海这种模型来,挑刺还是能做到的。其实丁丽对如何挑刺都不感兴趣,她最好是法庭不认可这个计算方法,那就一了百了。可惜的是,通过之前私下里的工作,她也知道,对方的实力也很强大,居然让羊城的地头蛇王家去做法官的工作,搞得她这个资深律师都无从下手。要不是被告方南国旭日身上也有层官方的皮,丁丽她本人腰杆子也很硬扎的话,换个普通的律师早就吓得不敢接这个案子了。——对于这一点,李海自身的感受其实是最深刻的,3当初他接下王韵和伍豪的离婚案件时,不就落得好像过街老鼠一样,王家在羊城的名声,可比伍豪还要臭多了。
说回来,正因为知道法官可能倾向原告方,丁丽要是简单地说这个模型不能接受,没法律依据什么,那是不成的。法庭在这方面不会管,因为是民事案件的审理,只要法律没有明,那就随便你们当事双方折腾。换句话说,只要原告对这个模型能自圆其说,法庭就能认可,甚至这个案件还会上报到最高法院,以司法解释的形式,为以后的类似案件审理提供法律依据。
所以丁丽只能从数学的角度来挑刺,她把数学家们提出的理由,一一罗列出来,一时间整个法庭一片肃静,只听见这位女律师在那里吃力地读着各种数学名词,而在场的人们,包括那些旁听的记者在内,就没几个能听得懂的!法官的眼睛都直了,审了那么多案子,从来没审过这么有技术含量的!
朱莎也不言语,她也不懂啊!反正是李海弄出来的,她直接不说话了,等着李海上去。
李海等丁丽说完了,干咳一声,道:“尊敬的法官,现在是质证阶段,似乎不应该进行辩论吧?当然,我可以就我方的计算方法的理论依据,向法庭进行解释。”法官恍然大悟,这确实不是法庭辩论的时候,当然这个解释还是需要的,原告的态度也是很正确的嘛!
要怎么解释?李海当然不可能告诉大家,我这个计算方法是从神通里得出来的——我党可是无神论,你在法庭上宣扬封建迷信,那还当什么律师?他用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先请丁丽把她去年的收入写下来,放在一个信封里。然后李海问了丁丽几个问题,诸如她从业多少年,每年上庭多少次,身上的衣服买了多久了,然后装模作样用笔算了一会,便抬起头来,在纸上写了一个数字:“丁律师,我计算出来,你去年的收入,是这数字,你看对不对?”
丁丽看了,大吃一惊!因为这个数字,和她自己所写下的数字很相近,而且是计算了她很多灰色收入以后的结果!这下她可没话说了,要是她不承认的话,那就得打开信封来印证,而她更加不想自己的收入被这样公之于众。
权衡再三,丁丽只得微笑点头:“李律师,你的计算非常准确。”一边很优雅地把写着她收入的信封给揣到包里,不肯公布谜底了,搞得旁听的记者们一阵小骚动,都在暗骂这女律师太怂了,唱完一出戏居然不揭晓谜底,这算什么嘛!
丁丽可不管围观群众怎么想,她现在很头痛了,居然被对方用这样的方式过关了!黄记者更是不忿,本社的领导是不肯上庭的,他4自告奋勇地担任了本案的被告代表,可不是为了来看李海这个冤家对头春风得意的!冲着丁丽低声道:“丁律师,这个公式现在就算被法庭认可了?这样对我们很不利!”
丁丽心说这还用得着你来说嘛?打官司的时候最烦的就是当事人不听话了!她还不得不安抚:“别担心,只是个公式而已,对于里面的那些变量,采用什么数值来计算,哪些可以采信,这都是可以争论的,胜负还早!”话是这么说,可是她想到代理词里所罗列出来,对方准备好的那些证据,就不由得一阵阵地头痛,不仅仅是为了这官司的难度,更是因为这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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