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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能低调就低调一点。”陈可逸道了一声谢:“有劳邱哥了。等我回京城后,咱们找个时间聚一聚,我当面表示一下感谢。”
“举手之劳,哪里当得个谢字?”邱明山爽朗地一笑。说道:“等逸少回京城,咱们摆酒给你接风。”
挂了电话之后,陈可逸又回到了冉冬夜的办公室。
冉冬夜仍旧是那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把桌上的电话都快要打爆了。挨个地找着京城里所有能联系上的“朋友”,一个劲地求爹爹告奶奶,要想登门拜访。但在冰冷的现实面前。再次证明了生意场上的“朋友”,那是多么不可靠的存在。
“不管那么多,我明天就去京城,想尽办法也要疏通关系,见到那个罗公子。”冉冬夜仿佛已经乱了方寸,不再像之前那样淡定,处理事情井井有条,更像是孤注一掷的意思了。
这是拿钱去填无底洞,还不可能有效果。
“别急,先等等。”陈可逸走上前去,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柔声说道:“这次就听我安排好了,不管多么困难的局面,有我在前面撑着,天塌不下来。”
冉冬夜依偎在陈可逸的怀中,心里涌上一股温暖。虽然她认为陈可逸只是口头上的安慰,精神上的支持,实际上并不能为自己帮上多大的忙,解决任何的难题,但他有这颗心就够了。在这种艰难的时刻,他愿意陪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就足够了。
“你就在家里等我,或者帮我处理下公司的事。”冉冬夜带着商量的口吻,但其实已经做了决定,语气坚定:“我必须要去一趟京城,想尽办法见罗公子,如果无论如何也见不到,那至少想办法见见何总。我答应你,不管结果如何,我三天后一定会回来。”
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的性子,够执拗的。不过这也是陈可逸最欣赏她的地方,外表看起来婉约温柔,骨子里却透着不屈和倔强,最典型的外柔内刚。
这一点,与夏冰恰好相反,夏冰是表现地强势无比,但真要遇到大事,内心会柔软的。
咦,怎么不知不觉,把两人拿来比较了?
“帮我订一张机票,明天直飞京城。”冉冬夜拨通内部电话,吩咐下去,然后又让自己的秘书收拾一下,做好准备明天随行。
然后她又忙不迭地作安排,亲自制定明天到京城后的行程和拜访路线,以及列出礼物的清单……
“对不起,小逸,我这几天没法陪你。”冉冬夜似乎觉得对陈可逸有些亏欠,带着歉意说道:“等回来后,我好好补偿你。”
陈可逸已经懒得劝了,劝也是白劝,反正她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做的是无用功。
冉冬夜正忙得不可开交,突然转接进来一个电话:“总裁,对方说是京城来的,姓何,电话接不接?”
京城来的,姓何?冉冬夜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何是一个大姓,也不知道具体是谁。不过接就接吧。
“转进来。”冉冬夜拿起电话,与对方通了几句话,顿时露出一幅无比震惊的神色,一个劲地说好话,但对方很快就挂了电话。
“快,做好准备,两个小时后有贵宾来访。”冉冬夜迅速对秘书下了指令,让她安排下去,以最高的规格来接待。
陈可逸明知故问道:“怎么了,不去京城了?”
“那个何总,说他正准备从京城,到容城来一趟,跟我谈谈生意。”冉冬夜很惊喜地说道:“我真的没想到,他居然亲自来。”
“他过来,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吧?”陈可逸故意问道:“搞不好是过来漫天开价,狠狠宰你一刀的。”
“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什么办法呢,他只要肯放过我父亲,要多少钱我都给。”冉冬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算是真正明白了,平安是福。赚再多钱又有什么意思呢,还是安安心心过日子最好。”
说道这里,她的眼眸中闪烁出一股隐隐的柔情:“小逸,有你在身边,真好。”
“我还担心自己帮不上忙,尽给你添麻烦呢。”陈可逸说道:“一会那个姓何的来,我出面跟他谈判,为你分忧。”
“不用了,你没参与这个事,也不了解。”冉冬夜一个劲地摇头。她还是怕牵连陈可逸,而且也不想让他参与到尔虞我诈的战斗中来,他喜欢平静恬淡的桃源生活,自己不能因此而打扰他。
另一个方面,那个何总先前在电话里的语气,相当嚣张,一会见面之后,怕是更加变本加厉。小逸这人,别看容易打交道,就以为脾气好,要是谁惹他不高兴了,爆发起来比谁都可怕。尤其是遇到那种装逼的人……
“那好吧,我就在小房间里听你们谈判好了。”陈可逸知道冉冬夜不想连累自己,让自己牵涉其中,他对此也表示理解。况且他也不想直接就见罗强那个小胖子。
“好吧。”冉冬夜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指挥起手下的人,紧锣密鼓地准备接待工作。
陈可逸看在眼里,叹在心里:小虾米而已,要鸟毛的接待规格啊?要是按照哥的意思,请吃碗小面,就算给足面子了。
两个多小时后,人果然来了。
冉冬夜亲自下去迎接,陈可逸则呆在了总裁办公室附属的小房间里,一边百无聊赖地用平板电脑打游戏,一边留意外面的情况。
同时,还打量着小房间的一切,这是冉冬夜私人休息的空间,算是半个闺房吧,打理地很温馨,很空气中都透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尤其是躺在软软的床上,那滋味妙不可言。
不一会,外面就有了响动,看来是把客人迎到办公室来了。
“何总,请坐。”冉冬夜非常热情地说道:“欢迎何总光临,蓬荜生辉。”
换来的却是一句懒洋洋地回应:“这种破地方,我真不稀罕来。要不是碍着朋友的面子,我压根谈都不想跟你谈。”
我靠,这厮语气够嚣张的啊。
陈可逸在心里嘀咕着:估摸着邱明山确实没有透露出任何信息,应该是随便找了个人,以谈生意的名义跟罗强打了个招呼。罗小胖自然不会太重视,就随便吩咐了一句,这个姓何的,当然也不会怎么放在心上了。
“何总能够屈尊来,我代表我全家表示欢迎和感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冉冬夜为了父亲,也不得不忍气吞声,道:“家父与何总之间,肯定是有些误会,我就希望双方能够达成谅解,冰释前嫌。”
“不是误会,就是跟我过不去!”何总很霸道地说道:“谁敢跟我过不去,我就不会让他好过!”
第二百三十八章吾视之如土鸡瓦狗
我靠,这厮口气够牛逼的啊,谁跟他过不去,他就不让谁好过?说得好像整个京城都是他的地盘。
要是陈可逸没在京城混那么一圈,或许还会觉得这种事业有成的人深不可测,牛逼闪闪放光芒,说这话也有底气,够霸气;但现在听来,只觉得太可笑。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半壶水响叮咚,要大不小的虾米,最喜欢装逼。
“何总,这件事确实是个误会,当时家父也不知道情况。”冉冬夜诚恳地说道:“由此给何总造成的损失,我们愿意加倍补偿。”
照理说,加倍补偿,诚意算是很足了。但这位何总却丝毫没有满足的意思,说道:“损失太大了,你看到的只是纸面上的,其实还有很多背后的损失,包括我投入的精力,运用过的人脉资源,以及我自己的网络,这其中的投入,可是比表面上的那点钱,要多上十倍不止啊!”
这就是典型的狮子大开口,现在冉家被勒着脖子,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他漫天要价。
冉冬夜楞了楞,然后紧紧咬了咬牙,说道:“能不能再稍微通融一些?代价实在是太大,我们家会垮掉的。”
“做了什么样的事,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何总大马金刀地翘着二郎腿,得意地说道:“不要怪我没劝你,呆会罗公子可是要亲自来一趟。要是你到时候不能拿出个让他满意的说法,我可不敢保证发生什么事。”
“什么,罗公子要来?”冉冬夜一听,顿时惊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千方百计,疏通各种关系,就想见一面而不可得的罗公子,居然要亲自前来?
不过。这个现实,不仅仅是惊喜,带给她的,还有一丝畏惧,这是要放血的节奏啊。
对于前景,她感到万分的迷茫,既有些期许,又有些害怕。
冉冬夜的反应,完全在何总的预料之中,他最享受的就是这种。每当他报出罗公子的名号时,对方露出的各式表情,这让他很有成就感。即便是狐假虎威,也乐在其中。这年头,想当狗腿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罗公子这样的大粗腿,等闲之人哪能抱得上?
只是让他有些不明白的事,本来是小事一桩,罗公子为什么会亲自前来呢?
不过现在看到冉冬夜的容貌后。他觉得自己悟了:罗公子应该是想来个搂草打兔子,财色一并收。
其实,他本人也是个风流人物,见色心奇。但以为是罗公子看上的猎物。他自然不敢沾惹了,就想着千方百计为罗公子铺开路,做好思想工作,到时候论功行赏。跑不了他这一份。
“罗公子来,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何总一番话,连消带打。给一棒子又加颗糖:“希望你能拿出一个能让罗公子满意的方案,否则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当然,若是让罗公子满意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罗公子是一个大方豪爽的人,只要他高兴,你得到的回报,将是千倍百倍。”
“不知道罗公子想要的满意方案,是什么样的?”冉冬夜紧张地问了一句:“请何总明示,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具体多少数额,我不好说,但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不要太寒酸。”何总顿了顿,暗示道:“不过,对罗公子来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他这个人重感情,更看重的是诚意。不知道冉小姐有没有这样的诚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请何总明示,什么叫做诚意?”冉冬夜其实已经隐隐听懂了对方话里的暗示,但她想着罗公子好歹是那么大家族的公子,不至于这么无耻吧,于是就装作不知,问了一句。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冉小姐还是不懂,但我也难办。”何总冷笑道:“当然,如果罗公子觉得你的诚意不受用,看不上,那我也是能够接受你的诚意的。”
冉冬夜的脸色瞬间铁青,怒道:“无耻下流,痴心妄想!”
“哈哈,我承认我无耻,我下流,那又怎么样?”何总毫无顾忌,完全露出了他的本性,狂笑着说道:“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等着给你那个死鬼老爹送牢饭吧!”
冉冬夜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苍白无比,整个身子微微颤抖,紧紧地攥着拳头,差点站立不稳。
“你的思维要是不转变,我看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何总潇洒站起身来,转身就往外走:“你现在要是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但要是执迷不悟,神仙都救不了你!”
“请留步!”何总刚走出去一步,就听见身后一个声音喊道,心里顿时有些得意:哼哼,还在我面前装纯,现在不也乖乖就范了!
但是,似乎不太对啊,这个声音是男人的……
何总转过身,就看见陈可逸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不由分说地搂着冉冬夜,坐在了属于总裁的老板椅上。冉冬夜略微挣扎了一下,但也由得他去了。
怎么回事,这个女人已经有别的男人了?
“何总是吧,既然来都来了,那么着急走干什么?”陈可逸看着何总,表情似笑非笑,让何总感觉全身不舒服,像是被蛇盯上似的,有点头皮发麻的感觉。
但片刻后他就稳定了情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个男人,能有几分道行?要是真那么厉害,还犯得着来求我?我看着样子,搞不好就是个小白脸而已。
“一个吃软饭的家伙,还敢在我的面前装逼?”何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很不屑地对陈可逸说道:“我希望你赶紧离开这个女人,否则大祸临头。”
“大祸临头,这句话你倒是说地贴切,充分地反映了现状。”陈可逸笑着,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道:“不过要完蛋的是你,不是我。”
冉冬夜闻言,也不禁轻轻摇了摇头,她就担心陈可逸受不了对方的刺激,说些过激的话,弄得难以收场。现在倒是没什么过激的话,但这种强撑场面的话,其实没有半点意义,要真是把对方惹恼了,别说父亲救不出来,小逸还得跟着进去。
人家可是跟着罗公子混的,势力太大,惹不起!
但是,如果要自己付出那样的代价,那也是绝不可能的。哎,这件事,究竟要如何收场才好?
“哈哈,见过吹牛的,没见过你这样不着边际的。有种的,你就把我灭了啊。”何总大笑道:“你要是再厉害点,把罗公子也灭了试试。”
“你说罗小胖啊,何须我动手。”陈可逸淡淡地拽了一下文言文,道:“吾视之如土鸡瓦狗。”
何总闻言,顿时捧着肚子,差点笑岔了气:“你真是太牛逼了!”
冉冬夜心里更感觉到不妙了,觉得自己的担忧,正在一步步成为现实。陈可逸经不住对方的刺激,已经开始心态失衡,说出这样过激的话了。
一个成熟的人,不应该说这样的话。除了过一下嘴瘾,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
何总这时接到一个电话,倨傲的神情马上变得唯唯诺诺,尽管是打电话,看不到人,但他也一边说一边鞠躬,似乎不如此不足以表达出他的敬意。
挂上电话后,他弯曲的腰板,一下子又挺直了,回复了之前那牛逼哄哄的样子,双手叉腰,对陈可逸说道:“罗公子到了,我希望你说话算话。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视他为土鸡瓦狗的。”
说着,他就转身迅速出门,看那个样子,必然是要下楼迎接。
什么,罗公子真的到了!
冉冬夜心里一惊,本能地就想下楼,以前所未有的最高规格,进行迎接。
但她却被陈可逸搂着腰,怎么也挣脱不开。
“接他干什么,让他自己滚上来。”陈可逸说道:“要是按照我的意思,就把电梯给停了,让他走上来。”
冉冬夜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还要不要命了?
“小逸,你还是去休息室吧,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害了你。”冉冬夜认真地说道:“你帮不了我,我真的不在意的,只要知道你真心对我好,我就满足了。现在就当我求求你,别再勉强你自己了,好不好?”
“你放心好了,我在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数。”陈可逸淡定地说道:“倒是你,别整天给自己太大压力,这件事情,顶多五分钟就能解决。”
五分钟解决?冉冬夜摇了摇头,暗暗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在这个当口,外面想起了重重的脚步声,想来人已经到了。
“罗公子,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就在里面,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何总还没忘给陈可逸上眼药。
罗强直接推开门,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一面走,一面哈哈大笑:“我倒要看看是哪位英雄,能视我为土鸡瓦狗。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拽过!”
然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冉冬夜,顿时色心一起。
但紧接着,又看到了正搂着冉冬夜的陈可逸……
第二百三十九章土豪我们做朋友
“你怎么在这里?”罗强一看到陈可逸,就感觉到头昏脑胀,仿佛后脑勺被人狠狠地敲了一记闷棍。
他怎么也忘不了这个人。当日在金三爷的府上斗虫,他本着为谢思凯效劳的心思,想狠狠地蹂躏这个家伙,结果呢……强奸不成反被日。从那个时候,他就开始惦记上这个家伙了,暗中在打探,结果让他差点吓尿。
老陈家的孙子,老谢家的外孙,尼玛,还能不能再逆天一点!
难怪他随便得罪谢思凯都没事呢,虽然说以前跟谢家闹崩了,但毕竟是一家人,谁知道什么时候又勾肩搭背了呢?倒是这种马前卒,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弃子。
从那个时候,他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找机会,好好地修复一番与这位太子爷的关系,似乎用修复这样的字眼,都不太贴切,恩,就是单方面的讨好,奉承。
主意是打定了,但苦于一直没机会。
没想到现在居然见面了,但却是这么意外的场合,而且,关系似乎处于敌对?
我靠,这个狗日的何欢,简直是要坑死老子啊!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你不是要看看我是哪位么,现在看到了吧。”陈可逸淡淡地说道。
冉冬夜吓得不行,赶紧站起身子,毕恭毕敬地对罗强问候道:“罗公子,他是开玩笑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何欢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听这意思,这个家伙与罗公子认识?确实有这个可能,否则罗公子也不会让自己来容城谈生意,更不可能亲自前来。估摸着是这个家伙联系的吧。
不过认识就认识,看他们这个样子,也不是很熟络,而且隐隐处于敌对状态。自己要做的,就是再加一把火。让罗公子烧死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小小年纪,只会装逼,必须要让你长长记性!
“罗公子,就是这个家伙对你不敬,大言不惭地说你是土鸡瓦狗。”何欢一个劲地煽风点火,让冉冬夜恨得直咬牙:这个混蛋,不是想害死小逸么!
“是你说我土鸡瓦狗?”罗强似乎突然间还没反应过来,问了陈可逸一句。
“没,没有,是这位何总在信口开河。”冉冬夜抢先说道。
却不想。陈可逸淡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是我说的,土鸡瓦狗。”
冉冬夜的心,一下子冰冰凉,透心凉。
何欢则是心里一阵暗爽:遇到傻瓜了。哈哈,这个**还真实诚,敢作敢当啊,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根据自己对罗公子的了解。接下来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是决计跑不掉的!
“啪”的一记清脆的响声,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回响,余音绕梁。
耳光也确实是罗公子扇出来的。充分表现出他“惹不起”的江湖名号,但让人目瞪口呆的,挨耳光的不是陈可逸,而是何欢。
何欢一时之间。只觉得脑子有点懵,没反应过来。分明是那个小白脸在骂土鸡瓦狗,为什么最后挨打的是自己?
这太不科学了。
“陈公子说的好。小强我在你面前,不单单是土鸡瓦狗,而且还是插标卖首。”罗强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展现他在文学素养上的基础,更是让人惊诧万分。
何欢当即崩溃了。他就是再傻,这会也明白,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了。连罗公子都要巴结奉承的主,自己居然狠狠地得罪了。
冉冬夜一双如星般的美眸,睁得大大的,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只感觉像是在梦中。
“罗公子,据说你们是有生意上的纠纷?我这个外行,似乎不太好插手。”陈可逸淡淡说道:“你们自己谈吧,要不要我回避?”
“陈公子说的哪里话?哪有什么纠纷,完全就是误会。”罗强忙不迭地又扇了何欢几个耳光,啪啪作响:“就是这个傻逼在那里兴风作浪,混淆视听,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何欢完全被吓傻了,双腿战战发抖,不知今夕是何年。
“误会,都是误会!我一直很尊重冉先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在背后捅刀子,最后把罪名窝在了我的身上。”何欢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求陈公子给我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先前还嚣张地一塌糊涂,现在跟哈巴狗差不多了。这些没有豪门底蕴的暴发户,在看似强大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毫无安全感的心脏。整天寄人篱下,被扇了左脸,立即又把右脸凑上去,毫无节操。
“先前不是说我大祸临头么,我真是吓坏了。”陈可逸看都没看何欢一眼,自顾自地摇着头:“哎,我这个人胆子小,心脏病都快要吓出来了。”
“什么?你个傻逼,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敢威胁陈公子?”罗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地又左右开弓,在何欢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
你妹的,不做死就不会死,就算你要死,也别拖着我下水。
“我那是猪油蒙了心窍,胡说八道。”何欢突然自己扇起自己的巴掌来,啪啪作响,一边扇一边求:“求陈公子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冉冬夜有些看不过去,轻轻拉了拉陈可逸的袖子,虽然没有说话,但以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陈可逸哪能不明白,她心软了。
但对于何欢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怜悯不得。现在看你势强,就毫无节操地跪舔,等哪天你落难了,他绝对是落井下石的料。从古至今,因为心软而导致被反咬一口的例子还少了?鲁迅先生说的对,就是要痛打落水狗。
“何总先前有句话说的非常好,作了什么样的事,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陈可逸淡淡说道:“这是至理名言,也是天道嘛。”
罗强一听就明白,赶紧抢着说道:“陈公子放心,这事交给我了,定会给陈公子一个满意的交代。”
随即瞪了何欢一眼,恶狠狠地道:“我真是瞎了眼,居然相信你这么个傻逼!”
何欢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完蛋了!这次真的是神仙难救了。
“砰”的一下,何欢直接摔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也不知道是气急攻心,还是带了一点表演成分。
罗强出门招呼了两个人,直接把何欢给拖了出去,就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很难想象,接下来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生不如死,那是肯定的,具体是怎么个折磨法,陈可逸就不太关心了,像他这么爱好和平的人,总是有很强烈的恻隐之心,那些不忍直视的画面,还是不看为好。
“陈公子,我马上弥补错误。”罗强倒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赶紧打了个电话回京城,郑重其事地交待下去,务必在24小时内把事情处理好。
尤其是冤案错案,对冉先生造成的损失,一定要加倍弥补,更要照顾好,要是掉了一根汗毛,罗公子绝对会追究到底!
其实这笔生意对他而言是小事一桩,只是那种做法让他心里不太舒服。而像他这样的人,一旦心里不舒服了,别人哪能有好果子吃。随便交代了一句,就让冉冬夜的父亲直接去喝茶了;今天接到一个熟人的电话,他也没当回事,只是抹不开面子,于是来容城来谈一下,也没打算真谈出什么结果来。
但却没想到,这次踢到的,真是一块大铁板。他回溯起来,暗暗地觉得今天接到的电话不简单,只是自己没有领会到意思。
哎,悟性啊,太关键了!
“冉小姐,对于贵公司的实力和品格,我非常佩服,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想与贵公司展开合作。”罗强一脸堆笑,赶紧亡羊补牢。
“能和罗公子合作,实在太荣幸了。”冉冬夜差点没反应过来,这样的结局实在是太惊喜了。片刻之前,自己还在想方设法,倾家荡产只求跟罗公子见一面,求他网开一面;而在这片刻之后,高高在上的罗公子,居然上赶着要跟自己合作了。
要是真能与罗公子合作,那在京城打开局面,只是分分钟的事。冉家的事业非但不会有损,更会因此而更上一层楼。
人生的大起大落,缘何如此刺激?
“哪里哪里,是我的荣幸。”罗强忙不迭地说道:“我们来商讨一下细节吧。”
细节一商讨起来,罗强就挖空心思,不断地往外送钱,仿佛软妹币是从天上刮下来的,一点不心疼。
对他而言,钱确实算不了什么。为了平息陈可逸的怒气,再多钱他都愿意花。当然,若是能借此机会与陈可逸拉拉关系,那就超值了。
该花的钱,一定不能省!
谈了一大堆细节,变着花样送了钱之后,罗强没有与冉冬夜交换意见,而是自己对陈可逸询问道:“合作的前景,陈公子觉得怎么样?如果条件不合适,还可以商量的。”
我靠,砸出这么多钱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还可以商量?这厮真是土豪啊。
陈可逸站起身来,冲着罗强伸出了手:“两只黄鹂鸣翠柳,土豪我们做朋友。”
第二百四十章你到底是谁
万水千山总是情,土豪养我行不行;路见不平一声吼,拉住土豪不让走;桃花潭水深千尺,土豪拉屎我送纸;葡萄美酒夜光杯,土豪给我舔又吹……呃,最后一句太木节操,要河蟹掉。
本着对于土豪的森森敬仰之情,陈可逸冲着罗强伸出了手,想拥有土豪的友谊,尽管这十分奢侈,但他觉得人生总该有点幻想,土豪小胖子,求笼罩。
“能与陈公子认识,万分荣幸!”罗强没想到陈可逸居然主动伸手,顿时受宠若惊,双手握住,毕恭毕敬道。
“罗公子太客气了,我活到现在,跟土豪做朋友的机会少之又少,这次总算逮着个。”陈可逸说道:“以后可得多照顾一下咱们土鳖阶级。”
“陈公子说笑了。”罗强忙不迭道:“叫我罗公子受不起,还是叫小罗,或者跟凯哥一样,叫我小胖。”
好谦虚,好低调的土豪啊!以前怎么没看出他有这么平易近人的品质呢?
“为了预祝咱们的合作成功,现在由我做东,来个庆功宴。”罗强想着把陈可逸请到饭桌上,用酒来交流感情。
“还是等正式签订合同以后,再摆宴不迟嘛。”陈可逸想都没想,直接回绝了。冉冬夜这边虽然是一颗心终于落地,但毕竟还牵挂着父亲呢,眼巴巴地等着,再没有看到之前,哪里有什么心思吃饭?
陈可逸的婉拒,也在罗强的意料之中,豪门太子爷岂是随随便便就请得到的?邀请凯哥无数次,结果只在自己生日的时候来了一趟,但是酒只沾了下嘴唇,就走了。
“恩,一切听从陈公子的吩咐。”罗强是个识趣的人,知道这会自己应该消失。赶紧告辞道:“就不打扰陈公子和冉小姐了。冉先生很快就能回来,请放心。”
“好的,小胖子,等回京城后,我再找你细谈。”陈可逸打了罗强一棒子后,还是给了一颗胡萝卜,总得让人觉得有点盼头,才好使唤嘛。
自己是对这个小胖子没什么要求,但是对冉家而言,这个土豪非常有用的。甚至可以说是贵人。
罗强受宠若惊,赶紧说道:“等陈公子回京城后,理应我来摆酒接风。”
“小胖你太客气了。要不咱们aa制?”陈可逸的“奇思妙想”,把忧心忡忡的冉冬夜都给逗乐了。
“陈公子说笑了,我在京城恭迎大驾。”罗强毕恭毕敬地表示了一番,识趣地离开了。
见办公室里没别的人了,陈可逸又搂住了冉冬夜,正想动手动脚一番,突然间冉冬夜挣脱开来。距离陈可逸至少三米远,只见她脸色一板,带着万分疑惑的语气,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可逸今天的表现。完全颠覆了她的印象,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高不可攀的罗公子吓成那个样子。
这样的小逸,是她所不认识的。让她没来由地感觉到陌生,同时也有些畏惧了。
“我姓陈,叫陈可逸。是你的大学同学,现在更是你的正式男朋友,你说我到底是什么人?”陈可逸轻声说道:“不管世事怎么沧桑,身份如何改变,我都是你生命中的那个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你记住这个就够了。至于其他的,都是附属的外在条件,一点都不重要。”
“我很累,我想先歇一歇。”冉冬夜暗暗地摇了摇头,转身进了自己的休息室。
这一阵,她实在是太累了,整天都生活在忧虑和恐惧之中,现在更是遇到陈可逸的诡异蜕变,一时之间,她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不过来了,她需要一个静谧的空间,单独呆一呆,想一想。
陈可逸也没有阻止,点头道:“好好休息吧,我就在外面守着你,当你醒来的时候,就能看见我。对了,一会吃晚饭的时候,叫不叫你?”
这最后的一句话,又让冉冬夜有些莫名的感触,好熟悉的感觉:仿佛以前那个不着边际,满口胡话的陈可逸,又回来了。
自己就是喜欢他以前那不靠谱的样子,之前那番人上人的气势,反而让人感觉到陌生,以及害怕。
但是理智又提醒自己,变化已经发生了,很难再真正地回到从前了。哎,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快,让人看不明白,变的到底是人,还是内心……
冉冬夜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不但看到了陈可逸,同时也看到了父亲。
罗强一个电话,把冉父从“犯罪的边缘”给拉了回来。出来之后,冉父谢绝了那边的所谓“送行宴”,风尘仆仆地就赶了回来,刚好赶上了晚饭时间。
经过了这么一番大难归来,自然要吃一顿好的,去去晦气,冉冬夜在饭店里定了一个豪华包间,不过却没请什么人,也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吃饭的人,就父女两,再加上陈可逸。
“哎。”冉父一上桌,就先感慨了一句,然后自顾自地拿起酒杯,一口灌了一整杯白酒下肚。
经过这一阵子的磨难,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比以前萎靡了不少,不再像陈可逸上次看到他的时候,那样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而他看着女儿的眼神,更像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充满了愧疚和怜惜。
“小夜,这段日子,辛苦你了。”往日里那坚强的外壳被卸下,冉父在这一刻露出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面,险些落下了眼泪。
“爸,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别的一切都不重要。”冉冬夜看着老爸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年的样子,心疼的不行。
“哎,我也想透了,钱是赚不完的。”冉父叹了一句,有点大彻大悟的味道:“以后我什么事都不管了,就整天呆在家里养老,享受生活。”
经过这段时间的折磨,他算是看淡了很多东西,以前自己一直追求的成功,成功,再成功的生存哲学,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人总是要经历点什么之后,才能跳出来,客观地看待以前的观点,进而发现自己原本是多么无聊的人;就像犯罪分子被抓起来,即将嗝屁的前夕,总是会感叹自己的人生走错了,悔恨莫名,要是再给一次机会,必定不会那样。
而每当你问他们,心里觉得最对不起的是谁,无一例外地都是家人。这不是一个偶然,这是几千年传统文化积淀下来的潜意识。在以血缘和家庭为最基本构建框架的儒家文化里,家庭和亲人是一个人最初的助力,也是最后的归宿。
在外面无论多成功,要是没有一个圆满的家,也是白搭;反之,不管在外面混得有多差,只要有一个温暖的家,人生就不算白走这一遭了。
“陈公子,这次的事,要感谢你伸出援手,仗义相助。”接着,冉父举起酒杯,向陈可逸说道。
想起上次陈可逸到家里来做客,自己和妻子对人家那横眉竖眼的样子,他就觉得心里有愧。哎,想当初,把陈可逸看做是一事无成的穷光蛋,好像自己高高在上似的;谁知道人家玩的就是一个低调,关键时刻显身手,显得自己像是个傻x。
人啊,永远不要自我感觉太好,须知有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陈可逸与冉父碰了一下杯,将酒一饮而尽。
恩,跟未来岳父喝酒,是得豪爽一点嘛。
“对了,陈公子,我想冒昧的问一句,你的身份究竟是?”冉父突然很认真地说道:“当然,如果不方便透露的话,就当我没问。”
冉冬夜听了这话,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暗中却竖起了耳朵,屏住了呼吸。在她听来,父亲突然问这个,不是无的放矢,相当于是默认了自己与小逸的恋情了,现在就是了解一下亲家的情况,说不定啥时候商量着把事情办了。
“实不相瞒,我的家世,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陈可逸也不便隐瞒,压低声音说道:“我一直以为我们家就三口人呢,现在才知道,原来亲戚多得很。我爷爷是陈原,我外公是谢震。”
冉父手中的酒杯,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冉冬夜也完全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料到陈可逸有什么不一般的背景,但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不一般到了这样的程度!难怪那个惹不起的罗公子,看见陈可逸,就像老鼠见了猫。
老陈家和老谢家,都是天朝数一数二的顶级家族,是让人仰望的存在。原本冉父一直对自己的家境很有信心,觉得女儿是金枝玉叶,跟陈可逸在一起很委屈;但现在看来,实在是太扯淡了。冉家撑死了,就是有几个钱的平头百姓,如何跟陈家和谢家的子弟相提并论?
别说相提并论了,说句不好听的,给人提鞋都不配!
冉父沉默了许久,似乎一直在思考,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半晌之后,他重新换了酒杯,给自己斟了满满的三杯,然后当着陈可逸的面,一杯接一杯灌进了肚子里。
冉冬夜一愣,赶紧上前,抓住酒杯,不让父亲再喝了。长这么大以来,她还没看到父亲这么喝过酒,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罚三杯?为什么?
“陈公子,对不起。”冉父狠狠咬牙,说道:“我不能同意冬夜跟你在一起!”
第二百四十一章诱人犯罪
冉父似乎是带着巨大的决心,还仗着点酒劲,才喊出这一句话来。可见这个决定,是多么地艰难。
冉冬夜突然之间,只感到脑子里嗡地一声,然后空白一片。
“我到底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的?”陈可逸倒是没有着急,而是很耐心地问道。
“你的门第太高了,我们高攀不上。”冉父涨红着脸,带着酒气,说道。
陈可逸很是无语:冉父这也太难伺候了吧,以前嫌我没钱,给不了你女儿更好的生活,所以不愿意。这个理由呢,虽然不太光彩,但勉强说的过去。
但现在呢,又说我门第太高,高攀不上了,到底是要我有钱好,还是没钱才好呢,你老人家给个准话成不成,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吊着,你是要闹哪样?
“门第高不高,跟我和冬夜的感情没关系吧。”陈可逸说道:“我们又不是政治联姻,我们之间有长达十年的了解,一直都有很深的感情,别的东西,是无法左右这份感情的。”
“我不是对你们的感情有什么怀疑,其实从当初小夜死活不谈朋友的时候,我就隐约猜到,她是在等什么人;直到你出现在我们面前,那会我们不知道你的家世,以为你就是普通人家出身,怕你给不了小夜好的生活,于是给你提了那两千万的条件。”冉父认真地说道:“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感受到了你和小夜之间的感情,也默许了,只是想考验一下你而已。
不过经过这几天的事,我完全看开了,钱没有人重要。如果再回到那一天,我一定不会给你设置任何障碍,痛痛快快地让你和小夜在一起。哪怕你倒插门都行,只要你们能幸福。”
“那不就对了?”陈可逸问道:“既然我没钱,你都能想开了;那我家境好一点,不是更能好好地照顾小夜么?”
“你的家境不是好一点,是好得太多了!”冉父又灌了自己一杯酒,说道:“我只是想让小夜过上舒服一点的生活,找个门当户对的,现在更放低了标准,哪怕找个不如我们家的也行;但是你这样的门户,我们真的高攀不上。”
“为什么?”陈可逸觉得冉父的逻辑。有点让人无法理解。
“从古至今,男女婚配,都喜欢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到了新社会,似乎观念都变了,但是这个思维,其实一直都在父母的心里,没有改变过。这个观念听起来或许有些腐朽,但就我们的文化和习惯而言,绝不是凭空杜撰。而是真知灼见。”冉父拿起酒杯,又自罚了一杯,然后缓缓说道:
“不同的生活环境,造就的性格。看待事物的角度都不同,处理事务的方法也不同,最重要的是目标不一致,对于婚姻的诉求和理想状态也不在一个层面上。就算真的结婚之后。在家庭生活里的地位不平等,也会产生很大的裂痕。”
他越说,冉冬夜眼中的神采就越黯淡。低头思考,显然是说到了她的心里,她也有这样的忧虑。
“等等,你说的这些,的确有道理,但前提是,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都是那样的。但我是从小到大都在普通人家的环境下长大,性格也早已定型,不可能因为突然换了个家境,就发生什么改变。”陈可逸说道:“最关键的还是我们一直都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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